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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故意氣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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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故意氣我嗎?

“耐心問問,現在肖晗是我們唯一的突破口。”甜心溫聲勸慰。

池夏深吸了一口氣,到底還是屈服於任務,撐起一個笑不恥下問:“給一丟丟提示,宋驚蟄什麽時候是我的靠山了?”

“我有義務給你提示?”

肖晗轉頭望向舞臺,又開始無視他了。

麻蛋!

主角攻受怎麽就沒一個正常人,好好說話會死人嗎?

繼續裝還有意義嗎?完全沒有。

不裝了,攤牌吧!

池夏破罐破摔,朝肖晗的位置擠了擠,大腿挨著他的大腿,身子幾乎完全貼在了他的手臂:“老實說你是不是還喜歡紀谷雨?”

肖晗餘光睨著他,一言不發。

這什麽意思?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池夏緊張地舔了舔唇,打算跟他深入暢談一番:“你要是喜歡就說一聲,夫妻矛盾,床頭吵架床尾和,需要幫忙的話,我可以出一份力,畢竟這是我的任務嘛。”

池夏討好地把保溫杯塞進了他的手裏:“這紅棗銀耳湯其實是紀谷雨熬的,你肯定很久沒喝過他煮的東西了,嘗嘗味。”

看著懷裏的保溫杯,肖晗片刻晃神。

他倒是的確很多年沒有吃過紀谷雨煮的東西了,紀谷雨的手素來金貴,以前戀愛的時候舍不得他親自下廚,後來兩個人分道揚鑣也不可能再做東西給他吃。

……

也不是一次都沒有。

紀谷雨也做過一次飯給他吃的。

不知道是哪一次重啟,紀谷雨歇了反抗的心思,不想再跟他繼續爭鋒相對,做了一大桌的菜求和。

結果可想而知,紀谷雨怎麽可能求和,他在每道菜裏都放了低濃度的□□溶液,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兩個人都呼吸急促,轟然倒地。

席秋及時趕到給他們做了催吐,打了急救把他們送去醫院洗胃,原本他們會在一個小時內死亡順利擺脫痛苦的,可惜在醫院的極力搶救下,他們還是活了四天。

那是他經歷過的最難忘的四天,毒液蔓延至全身,全身器官衰竭,身體像火一般灼燒,皮膚潰爛,雙眼失明,耳朵翁鳴。動不了,更說不了話,甚至大小便失禁,窩囊卻又清醒地活著。

那四天的痛苦讓人刻骨銘心。

他可沒那命吃紀谷雨做的東西。

“我還想多活一段時間,這種好東西你留著自己慢慢享用就好。”

肖晗將東西推了回去,轉頭望向了舞臺。

又不是毒藥,至於這麽說話嗎?

池夏抱著保溫杯看了一眼,嘖了嘖嘴輕嘬了一口。糖水甜膩,甚至帶著一股詭異的生水味,他差點吐了出來。

難怪肖晗不喝,紀谷雨的廚藝未免也太差了。

他只嘗了一口,轉手將杯子遞給了蘇芒:“給你潤潤嗓子。”

說完,又繼續朝肖晗貼了上去:“繼續剛剛的話題,你到底喜不喜歡紀谷雨呀?”

肖晗沒有回答。

池夏見他沒有興致換了話題:“你為什麽突然轉學物理了?你不是想念軍校的嗎?”

肖晗依舊沒有回答。

池夏打了個哈欠,又歪了歪腦袋看他:“講座大概什麽時候結束呀?”

肖晗橫了他一眼:“……”好煩。

“好不容易見一面,你理我一下行不行?”

肖晗忍無可忍扭頭看著他鄭重警告: “別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我沒空陪你過家家。”

他是不介意告訴所有的事情,畢竟那些事對他的影響不大。可不介意說,也不代表他能熱心到主動去講。

“好無聊,你陪我說說話唄。”池夏不依不饒,身體越靠越近,精致的面龐在肖晗的面前無限放大。

肖晗心裏越發煩躁,直接推開了他的臉:“去找你的宋驚蟄,別來煩我。”

“肖晗肯定是知道點什麽的,繼續問他宋驚蟄的事情。”甜心繼續提示。

池夏從善如流:“我為什麽非得要去找宋驚蟄?你告訴我我就不煩你……”

話還沒說到一半,肖晗耐性宣布告罄:“再說話我把你的嘴縫起來,或者說……”

“送你去見其他任務者。”

“……”好狠的心。

池夏突地抿緊了嘴,不再煩他。

作為一個合格的舔狗要懂得看準時機,這種時候就不要繼續在雷區蹦迪了。

肖晗一直不搭理他,蘇芒忙著玩手機,池夏一夜沒有睡好,身心都遭受了重大創傷,在一旁聽得昏昏欲睡。舞臺上禿頭老爺子滔滔不絕地講著天文,他努力撐著眼睛,堅持了幾分鐘,最後還是抗不住睡意沈沈睡去。

池夏的身體靠在蘇芒的肩頭,蘇芒從手機裏擡起頭瞥了瞥肖晗,指尖戳了戳池夏的肩頭,將他推向了肖晗。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兄弟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肩頭的重量突然增加,硬挺的發梢拂過肖晗的頸窩帶起一片酥癢。

肖晗按住池夏的腦袋想將人推開,可看著那張熟悉的睡顏,身體卻莫名地頓住。

白凈的面龐恬靜,睫毛濃密纖長,根根分明,乖巧的模樣像是一幅油畫。鼻頭微微翕動,黏膩的呼吸灑在耳側,似有若無的依蘭香氣縈繞在鼻翼無一不讓肖晗感到熟悉。

如果問池夏什麽時候和宋星闌最像,那無疑是他睡著的時候。

當然死了時候也挺像的。

肖晗的指尖莫名地發癢,黑眸凝視著露出來的粉白的頸,有那麽一瞬想直接擰斷。

無論出現多少個任務者,唯一不變的就是這具軀殼,他用了二十二年來接受宋星闌的身體被人占領的事實,盡力遠離他專註自己的研究,可池夏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讓他再度挑起他的怒火。

如果不是池夏,現在躺在他身邊的就是宋星闌了。

池夏原本就該死的。

他的手漸漸擡起,大掌覆在池夏的後頸,就在他準備使力的時候,一雙手扼住了他的手腕。

“你想對他做什麽?”

沁涼的聲音響在他的頭頂。

肖晗順聲望去就看見紀谷雨一身白衣站在他的面前。

頭頂的射燈從他的背後打下,面龐陰郁,眉宇間氣勢凜然帶著往常沒有氣勢。

肖晗的臉上浮起一絲笑,算起來他們很久不見了。

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沒有重生機會的。

按照世界的正常邏輯,他這個主角攻死亡,自然會有新的角色替代主角攻的角色,紀谷雨可以獲得幸福的結局與世界鎖死。

可他還是重生了,世界重啟了。

不僅如此,所有礙事的人都不在了,宋驚蟄的意識再度回到覺醒前的狀態,楚霜降這個拖油瓶也沒有獲得新生命。

不對,不能這樣說,楚霜降依舊獲得了新生命,只是他在幾歲的時候就意外死亡了。

在這個世界,能殺死配角的只有三個人,主角攻、主角受以及反派。楚霜降不是他殺的,宋驚蟄失去了意識與楚霜降無冤無仇,那只能是紀谷雨了。

紀谷雨的人生軌跡也出現了重大變化。紀谷雨一改往日的頹靡,閉門不出,每日在畫室畫畫,搖身一變成了天才畫家,甚至成了A大最年輕的教授。

當然不僅如此,他的一些生意也被紀谷雨暗中攔截搶先。

曾經視錢財名利於糞土的人,轉瞬變得功利了起來。既要名利,也要生意。

紀谷雨的改變是領悟了生命的不易開始奮發圖強?還是說這只是在沒有他的幹預下的正常生活?

肖晗不知道,也不關心。

只要紀谷雨不自殺,不作妖。生意他可以給紀谷雨,他也可以跟他裝作互不相識,互不打擾彼此的生活。

可從池夏的劇情開始的那天起,紀谷雨的行為再度偏離了他的預想。

他很好奇,一個喜歡了Alex那麽多年的人,怎麽就突然移情別戀喜歡上池夏了?

他和紀谷雨是這個世界上最相像的兩個人,他們都是為了一個人苦守若幹年,他們是這個世界上唯二擁有了所有記憶的人。

紀谷雨怎麽敢拋棄過往,自己一人享受幸福,愛上新的人,開始新的戀愛?甚至喜歡上了池夏。

肖晗將目光從手腕上移,望向紀谷雨的眼神深沈:“你覺得我會對他做什麽?”

“再說一次,放開池夏。”紀谷雨扼住肖晗的手沒有絲毫放松。

肖晗看著他那緊張的模樣,唇角的笑意更深:“不放會怎樣?”

“砍了你的手。”

這強硬的態度莫名激起了肖晗的勝負欲,他下頜微揚,眼底滿是惱怒:“你搞清楚,池夏是我的未婚妻,你以什麽身份來命令我放開他?”

“你以為搬進池家,就能得到池家認可了?”

“活了這麽多年,怎麽還沒學聰明?”

肖晗恨鐵不成鋼。

紀谷雨梗著脖子,態度同樣強硬:“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

戰爭一觸即發,蘇芒兩股戰戰,盡管兩個人的聲音很小,甚至被大禮堂音響的聲音蓋住了一些,但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這這這這……這是什麽修羅場?

他們是在爭池夏嗎?

蘇芒推了推池夏讓他起來,然而池夏睡得正熟絲毫沒有感覺。

肖晗的胸口堵了一口氣,好半天才壓了下去,努力維持平和的語調問他:“你喜歡池夏是在故意氣我嗎?”

蘇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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