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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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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次

池夏又被綁架了。

不是在學校,而是在自己家。

他剛從浴室出來,就被人一棍子敲暈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是在床上。

屋裏滿屋子都是煙味,黑暗裏,只亮著一點猩紅。

池夏咳嗽了兩聲,忍不住吐槽:“在別人家抽煙,是不是要問過主人?”

宋驚蟄沒有理會他的抱怨,再度深吸了一口將一根煙抽到了底。

沒禮貌的家夥。

池夏努了努嘴,想撐著床面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雙頭被銬在了床頭,身體極其羞恥地呈大字擺在了床上。

池夏:!!!

一天之內被連續綁架兩次就算了,為什麽還要被這麽羞恥地綁著!

他衣服呢?

池夏低頭看了看自己,很好,還很有良心地給他留了一褲衩。

池夏撐起一個假笑,無奈地偏頭看向了坐在床邊的男人:“大哥,你天天這樣搞對我心臟不好,你見過一天哪個綁架犯那麽勤奮,一天之內幹兩單?”

“你不需要睡覺嗎?”

“你不需要我需要呀,綁架也要看時間好嗎?”

“你知不知道睡眠不足容易神經衰弱,神經衰弱容易造成人抑郁,我現在還懷著你的崽,要是抑郁了你負責照顧我一輩子嗎?”

池夏對著宋驚蟄就是一陣瘋狂輸出,宋驚蟄聽著他的聲音腦仁就隱隱作疼。

這小崽子咋咋呼呼的,一開口就讓人頭大。

“再說話把你毒啞。”他按滅了手裏的煙,帶著要掐斷池夏脖子的狠戾。

池夏反骨上來越發膽大:“你來,你毒一個給我看看,我少一根頭發,谷雨哥哥都會把賬算到你頭……”

宋驚蟄倏地從椅子上起身,撐著床邊一躍壓在了池夏的上方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頜,另一只手捏著一顆白色藥丸送進他的嘴裏。

全程沒有一句廢話。

池夏還沒反應過來,宋驚蟄又擡起他的下顎逼迫他吞咽。

“唔……”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

池夏扭動著身子掙紮,宋驚蟄紋絲不動地壓在他身上,手指甚至摸了摸他的喉結。

過近的距離和危險的觸感讓池夏莫名緊張,他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藥物順著咽喉就下去了。

好苦。

池夏連連咳嗽,想吐伸手去摳出嘴裏的藥,然而四肢被綁住,身體掙紮起兩公分又跌回了床上。

“你給我吃什麽了?”他張了張嘴努力發聲,卻發現聲音無比嘶啞。

宋驚蟄不是真的毒啞他了吧!

“餵,說話!”池夏瞥著坐在床尾的宋驚蟄,他動了動腿拉動著一腳踹在了他後腰。

宋驚蟄反手抓住他亂動的腳,將人按在了床上:“要不是谷雨哥保你,你在爬上我床的那天就該死了。”

池夏十分不爽他的威脅,扯著沙啞的嗓子反唇相譏:“這要是在現實世界,就你對我做的那些事,也夠我送你進去踩十回縫紉機……”

池夏的話還沒說完,宋驚蟄就捂住了他的嘴,黑沈沈的眸子望下來沒有絲毫溫度:“你真的好吵。”

“只有死人才能徹底安靜。”

“不如我送你一程。”

手術刀從宋驚蟄的衣袖裏滑出,刀片在月光映襯下閃著銀光。

他的手舉起又落下,刀尖直逼池夏咽喉,池夏見他來真的,眼裏閃過一絲驚恐,慌亂地大叫:“甜心,救我 !”

“鐺——”的一聲,一抹藍色熒光截住了宋驚蟄的刀刃。

兵刃交接鋒芒畢露,眼看著那抹熒光的力道越來越強,宋驚蟄眼眸深斂雙手握住刀柄,使勁了全身的力氣捅向池夏的咽喉:“看來你的系統也不是完全無用。”

刀尖即將觸碰到他的肌膚,池夏想要後退躲閃,四肢被銬著毫無掙紮的餘地,只能後仰著脖子避開刀尖。

修長脖頸青筋暴起,汗水順著青筋一滴滴下落,就連呼吸也沈重了起來。

臥槽,宋驚蟄這是瘋了,真打算跟他拼個魚死網破嗎?

沒必要呀大哥!

宋驚蟄的力道越來越重,甜心無力再僵持無奈地收回了力道:“我扛不住了,你自己跑吧!”

池夏慌得一逼:餵餵,不是吧,這麽重要的時候拋棄我?

好歹給我先松個綁呀!

甜心的力道瞬間收斂,失去了阻力,宋驚蟄手裏的力道成倍捅向池夏。

池夏無語望天,已經在心裏打好了遺書。

爸,媽,我對不起你們,兒子只能下輩子再回去給你們盡孝了。

只聽“鐺”的一聲,四肢的鎖銬突然打開,池夏心頭一喜,在手術刀刺進脖子的前一秒,擡手接住宋驚蟄的手腕。

宋驚蟄眉頭緊鎖,加重了力道筆直地盯準目標,池夏拼不過他的力氣,側身一偏,躲開那股詭異的蠻力。

刀身劃破綢被,秉著打不過就跑的原則,池夏抓住綢被躬身下滑,掙脫桎梏。

宋驚蟄撲了一個空,池夏來不及管四肢的疼痛,更來不及穿鞋,瞄準門口往外跑。

可惜房門早已經被鎖住,他越是慌亂,越是沒法打開。

“甜心,趕緊給我打開呀!”

“今日能量消耗過多,我累了。”說完,藍光一閃,甜心就宣布下線。

池夏後背抵在門板,只覺得心拔涼拔涼。

這麽重要的時刻,你給我下什麽線!

宋驚蟄的身影壓在池夏頭頂,仿佛照不透的烏雲。

池夏怯怯地望著宋驚蟄,雙手高舉投降,唇角的笑容牽強:“那個,哥……我錯了,我不該告狀。”

“源文件我不要了,你要是喜歡可以留著欣賞,咱們有事好商……”

宋驚蟄手裏的刀抵在他纖細的咽喉,那雙漆黑的瞳子沈溺著風雨,尖銳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人撕裂。

刀刃緊貼池夏的肌膚,冰涼的感覺引得他汗毛豎立,他只是偏頭躲了一下,刀刃就在他的脖頸拉出一條細長的口子。

血珠順著傷口往外滲,池夏僵直著脖子,不敢再動彈分毫。

宋驚蟄的刀太快了,他動得越厲害傷得越深。

就在他思考著如何保命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小池,你睡了嗎?”紀谷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谷……”池夏剛準備大聲呼救,宋驚蟄的身體突然壓向了他,大手緊緊地捂住了他的口鼻,“唔唔——”

宋驚蟄的身體抵在他的胸膛,池夏感覺五臟六腑都被宋驚蟄的重量擠壓,無法發聲,甚至在呼吸都覺得困難。

好重呀!

“叩叩——”

又是兩聲敲門聲,紀谷雨聽了半晌沒有動靜便離開了。

池夏的臉漲得通紅,他以為紀谷雨走後宋驚蟄會放開他,卻沒有到這人警惕成性,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手上的力道不減反增。

臥槽,真打算殺了他嗎?

池夏拍打了宋驚蟄的手臂,長時間缺氧讓他渾身發軟,胸腔的氣息亂作一團。

池夏攀著宋驚蟄的手臂想要去抓他,宋驚蟄敏感地察覺,手肘微壓抵在他的肩骨提前制止了他的動作。

疼痛蔓延至四肢,池夏雙手發麻疼得完全使不上氣,手還沒完全擡起又無力地垂下。

死了,這次是真的死了。

他不該讓紀谷雨去拿源文件,更不該挑釁。

他該寸步不離地跟著紀谷雨,這才是最佳的保命方法。

身體的氧氣被一點點抽幹,四肢都開始發麻。

就在池夏近乎窒息的時候,宋驚蟄終於放開了手。

“咳咳……”池夏嗆了兩聲,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想說話想反抗,身體卻根本沒有力氣,大腦唯一給予身體的指令就是獲取呼吸。

宋驚蟄扯著池夏的胳膊將人從地上拉起來,看著那張漲紅的臉,有那麽一瞬,他是真的想掐死他。

不乖的、不懂規則、違背他的意願,肆意挑釁的人理應死去,這類人活著就是給他添堵,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

“你要是聽話一點,也不用吃這麽多……”

“啪”的一記耳光扇在宋驚蟄的臉上,準確來說不是耳光,而是指尖從臉頰剮了一下。

力道不是很重,不疼,卻帶著十足的羞辱。

宋驚蟄怔忪了半秒,怒火直線上升,一把將人推倒在門板上,捏起了他的下頜。

“池夏,我是不是對你太溫柔了?”

電光火石之間,他的腦子突然出現了從未有過的記憶。

剛剛說的話也似乎似曾相識。

記憶裏依舊是池夏給了他一耳光,他依舊將池夏抵在了墻角,只是不同於此刻池夏眼裏的仇視,記憶裏的人在給了他耳光的下一秒就開始後悔,跟他道了歉。

“那個……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行了?”他瞇了瞇眼,並不打算接受道歉。

下一秒,池夏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拇指壓在他的唇上,一連在他的唇角啄了十幾下,賣力地討好。

詭異的記憶讓宋驚蟄頭腦發疼,他完全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跟池夏有過那樣的關系,而記憶裏他似乎在為池夏的主動討好而感到愉悅。

甚至於生出了一種被寵愛的歡喜。

愉悅?寵愛?怎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情緒?

他明明該推開他的。

宋驚蟄死死地盯著池夏的雙唇,眸色幽深。

池夏緩過勁兒來,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扇了宋驚蟄一耳光。

他真是牛批爆了。

他哪來的勇氣扇宋驚蟄?

不過剛剛那個不算扇耳光吧,他都沒多大力氣。

池夏害怕的瑟縮,眼睛滴溜滴溜地轉,他顫抖著正打算道歉,宋驚蟄突地扼住了他的下頜朝他吻了過來。

池夏:???

池夏:!!!

池夏:誒——

舌尖撬開他的牙齒,池夏感覺到呼吸被全部堵住,肺部的氣息收緊讓他近乎窒息。

宋驚蟄是瘋了嗎?

這種劇情不是我倆的呀!摔!

池夏撐著宋驚蟄的胸膛打算把人推開,宋驚蟄抓著他的手反壓在頭頂,壓著他的唇深吻。粉唇吮著他的舌根,那力道似乎要將人的靈魂從身體抽離。

池夏雙頰滾燙,胸膛猝跳,腿底一軟直接跌在了宋驚蟄的懷裏。

宋驚蟄摟住他的腰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角。

他努力地回想先前暴怒的情緒,卻發現心情意外地舒緩,甚至連頭也不像原先那麽疼了。

“再來一次。”宋驚蟄的目光落在池夏的唇上。

池夏喘著粗氣,頭皮都緊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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