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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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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情期

“停車!”

吱的一聲長響劃破天際。

紀谷雨將車停下,一臉茫然地看著池夏。

“你醒了。”

“醒了。”池夏隨聲附和,晃了晃頭暈的腦袋,解開安全帶去開車門。

車門還沒有打開,紀谷雨就將他的手壓住:“你要去哪兒?”

池夏上下打量著紀谷雨,朝他扯出一個笑容:“我要去禦庭酒店嗎?怎麽小美男,你要送我?”

“小美男?”

紀谷雨冷淡的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

“你知道我是誰嗎?”

池夏眉梢微揚:“誰?”

“紀谷雨。”

三個字如同驚雷落在了耳朵裏,池夏抿直了唇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

劇本大綱裏為什麽沒有附人設圖?

他倆不該是情敵關系嗎?

就算劇情偏離,紀谷雨和肖晗沒有交集,可他們也不該是可以送彼此回家的關系。

池夏緊緊地抱住自己:“你想對我幹嘛?”

他怎麽在這?

不是想從party上撿屍,然後把他帶到荒無人煙的地方殺人滅口吧!

一上來就直接送進火葬場,哭唧唧……

紀谷雨見他這副驚恐的表情莫名心情愉悅,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方向盤上,問他:“你去禦庭酒店幹嘛”

還能幹嘛,當然是送貨上門呀!

這種事兒他當然是不好意思說的。

“當然是酒店休息。”他揚起下頜一臉理所當然。

紀谷雨眉眼舒展,眼底藏著笑意:“我可以送你回家。”

池夏瞬間坐直,磕磕巴巴地拒絕:“不不不……不用了,我這樣子回家會被打死的。”

“沒有哪家父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喝酒泡吧,這要是知道回家那還不雙腿打折,你說是吧?”

紀谷雨沒有接話,雙手環胸靜靜地看他表演。

池夏甩出一記wink,恬不知恥地提出要求:“送我去酒店唄。”

紀谷雨不為所動:“我可以勉強收留你。”

他的手繞到池夏的身後,指尖輕輕搭在他的肩頭,附在他的耳邊呢喃:“要不要去我家?”

溫熱的氣息灑在頸項,池夏脖子上豎起一圈汗毛。

這暧昧的態度,自薦枕席的方式是如此熟悉,和那些想靠他上位的演藝界新人如出一轍,就是傻子也知道他話裏的含義。

紀谷雨的鼻尖幾乎戳到他的臉上,池夏僵硬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面龐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紀谷雨這是看少爺我的美貌了。

“你,你,你想睡我啊……”

“……”

紀谷雨被他氣笑:“你的腦回路怎麽總是這麽奇怪?帶你回家就是想睡你?”

“跟你開玩笑的,”紀谷雨看著他這副驚恐的表情也不再逗他,突地退回了位置上溫聲道,“是池伯父叫我來的接你的,你發情期快到了,他們怕你出事。”

說罷,紀谷雨從副駕駛座前的置物箱裏取出了一個迷你醫藥箱,拿出了註射器和抑制劑。

池夏神經緊張,只見紀谷雨給針頭消毒,細長的針尖註入指甲蓋大小的玻璃藥瓶,藥物隨著註射器的拉動很快註滿。

“衣服脫下來一點點,先打一針抑制劑。”紀谷雨的食指和中指夾著註射器,拇指按壓著頭部輕輕推動,裏面的空氣連帶著些許藥物飛濺了出來。

昏黃的車燈從頭頂打下,落在紀谷雨的臉上顯得有幾分陰森。

池夏看著那晦暗不清的臉,在針頭即將紮進肉裏的時候,連忙按住了他的手:“打針就不必了。”

誰知道那是真的抑制劑還是丙泊酚、依托咪酯之類的麻藥。

【任務時間僅剩23小時38分,請宿主註意時間,錯失任務將影響整體任務進度。】

腦內突來的聲音嚇了池夏一跳,池夏想起自己的任務連忙推開了紀谷雨的手:“你不願意送我就算了,我自己打車。”

“拜拜。”池夏摔門下車,頂著暈乎乎的腦袋甩著兩腳風火輪往前走,不時地停下看著來往的車輛。

然而別墅區,來往的大多是私家車,出租車罕見。

紀谷雨慢條斯理地驅動著跑車追上他,和他並排行駛:“真的不上車?這裏可沒有出租。”

池夏目不斜視,腳步不停低聲嘟囔:“你又不送我。”

紀谷雨氣笑:“那你幹嘛要去禦庭酒店?”

池夏驕傲地別過臉:“要你管。”

“你看起來很討厭我?”他應該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吧,他已經盡力保持紳士了。

“當然討厭,你再跟著我,我報警了!”

紀谷雨眼裏的光一點點黯淡了下去,將車速放慢,遠遠地跟著他。

池夏不時地往後看,腳步加快越發緊張:“甜心,主角受為什麽總是跟著我?”

甜心瞥了紀谷雨一眼:【他可能喜歡你。】

池夏:“!!!”

紀谷雨居然喜歡惡毒男配!

池夏:“怎麽可能?他不去喜歡主角攻,喜歡一個惡毒男配幹什麽?”

甜心:【根據劇情,三個月前,你聽說肖晗喜歡上了紀谷雨,跑去A大找紀谷雨興師問罪,紀谷雨有可能是那個時候對你一見鐘情了。】

池夏煩躁地抓著頭發:“我找他麻煩他還喜歡?一見鐘情不是主角攻對主角受的劇情嗎?劇情偏離這麽厲害的嗎?”

甜心:【所以才需要你來矯正劇情,你在維持自己人設的同時,也要讓主角受重新喜歡上主角攻。時間緊迫,先去完成爬床任務吧。】

池夏:“……”

“我為什麽不去爬肖晗的床,反而是要去爬宋驚蟄的床?”

甜心:【原著劇情裏你的確是想要爬上肖晗的床,但是因為你醉酒走錯了酒店,爬上了宋驚蟄的床。而你因此意外懷孕,為了掩飾自己的失誤,在不久後故技重施爬上了肖晗的床,借子逼婚,一箭雙雕,逼走了紀谷雨上位成為肖夫人。】

啊——太抓馬了。

這少說得是十五年前的小說。

池夏:“我不能直接去爬肖晗的床嗎?”

甜心停頓了片刻,擠出和善的微笑:【不可以喲,會影響時間線和後續劇情,你的孩子必須是宋驚蟄的。】

淦!

甜心:【這個世界已經重啟很多次了,系統發布的任務都是經過多次測試的結果,上一個不按照系統任務來的任務者,已經以失敗告終死亡了。如果可以,還是請宿主嚴格按照系統發布的任務進行。】

池夏:……看來不做是不行了。

【你的時間還剩23小時22分。】

啊——為什麽第一個任務就如此變態!

“這裏到禦庭酒店多遠?能跑過去嗎?”池夏動了動手腳,開始熱身。

甜心見他這副活力滿滿的樣子,積極回覆:【二十公裏喲親,要跑過去嗎?系統提供導航喲~】

二十公裏……確定跑完還有力氣爬床嗎?

算了還是去搭紀谷雨的車吧!

池夏默默停止熱身,轉身往紀谷雨的車子走了過去。

【三公裏外有出租車。】

池夏再度轉身,原地小跑:“三公裏而已,小case。”

下蹲,起跑。

燥熱的風揚起頭發,鼓起T恤,沒跑出一百米,池夏就感覺心跳加快,雙腿發軟。

汗水順著額頭下流,呼吸莫名的急促。

好熱。

頭好暈。

好想吐。

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敞亮的街道縈繞著信息素的味道,微風裹挾著花香飄進車內,紀谷雨臉色微變,也不管池夏是否可能會討厭他,踩緊油門朝他追了上去。

這具身體素質太差了,他一定是酒喝太多了。池夏感覺腳上有千斤重,身體前傾就要跌向地面,紀谷雨在他身後不遠處停住摔門下車,眼疾手快地將人扶起。

針尖刺穿池夏的脖頸,池夏吃疼的蹙眉,下一秒就暈倒在了紀谷雨的懷裏。

“都說了先打一針抑制劑,非要自討苦吃。”紀谷雨拔出了針筒扔掉,低頭看著池夏的臉,眼裏恢覆了往常的冷淡。

“怎麽就不能聽話一點?”

他抱著人上車,與此同此也肯定了一件事。

池夏又拿到系統了。

宋驚蟄搬出宋家後,常年居住在禦庭酒店,今天,恰巧是宋驚蟄易感期。池夏執意去禦庭酒店,大約是受系統指示要去找宋驚蟄彌補劇情了。

這和過去無數任務者接到的第一個任務相同。

一個發情期的omega和一個正處在易感期的alpha兩個人撞在一起,後果可想而知。

原著劇情裏,池夏流掉的那個孩子是宋驚蟄的,他不能讓池夏順利完成任務,至少這件事在他看來不行。

池夏再度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鼻翼間是刺鼻的消毒水氣味,他隱隱約約聽到了紀谷雨和一道陌生的聲音。

“他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池少爺的信息素本來就比較特殊,信息素加上酒精很可能會出現猝死的情況,以後最好都不要喝酒了。”

“嗯,以後我會註意的。”

“有需要叫我,今天我值班。”

“麻煩了。”紀谷雨送醫生出門。

大門關閉的那一刻,病床上的人漸漸有了反應。

池夏感覺身體燙得厲害,迷迷糊糊中仿佛看到了時鐘指向了淩晨2點。

2點?好早。

頭疼,眼皮好重。

他翻了一個身,打算繼續睡,腦子裏再度想起了甜心熟悉的嗓音。

【你的時間還剩18小時。】

池夏立馬翻身從床上坐起,淩晨兩點了!

他就這麽生生錯過了6小時!

【宋驚蟄易感期已經開始6小時,錯過易感期,後續劇情難度將會加倍,請宿主嚴格系統制定的計劃完成任務。】

“宋驚蟄易感期一般持續多久?”

【5-7天。】

“那不著急。”

【5-7天是沒有抑制劑的情況,有抑制劑一般能立馬見效。】

“六個小時過去了,宋驚蟄沒用抑制劑?”

【抑制劑的副作用很大,長期使用會導致易感期紊亂以及時長增加,易感期時紊亂意味著會隨時爆發,時長增加對特級alpha來說更加致命。

易感期的Alpha無論在情感上還是身體上都極為依賴omega.宋驚蟄最近更換了對身體傷害較小的抑制劑,劑量減少,效果也大打折扣,目前他的易感期時長被他控制在七個小時內。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小時,換言之,你只有一個小時了。】

啊啊啊——又只有一個小時了!

那不得馬上送貨上門!

“這種事,你幹嘛不早說?”

【我也沒想到你會浪費那麽多時間,我叫了你很久,你一直不醒。】

現在抱怨也沒什麽意思。

池夏擡頭看了看吊瓶,正打算把留置針扯掉下床,身後就響起了紀谷雨的聲音:“醒了 ?”

要命!紀谷雨怎麽還在。

池夏轉頭看著他呵呵一笑:“你送我來的醫院?”

紀谷雨雙手環胸看著他點了點頭:“嗯。”

“謝謝啊。”

“不用跟我客氣,我打了電話給你父母,他們一會兒來接你。”

啊——為什麽要多管閑事呀!

父母來了我怎麽跑?

“其實我……”池夏張了張嘴剛想說自己沒那麽嚴重,突然又轉變了策略躺回了床上,“我感覺我好像更嚴重了。”

“頭好暈。”

紀谷雨摸了摸他的額頭。

池夏借機靠近他懷裏,拉了拉衣服,露出纖細的鎖骨和一大片白皙的胸膛:“好熱呀。”

“你摸摸,我心跳好快。”池夏牽著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帶,紀谷雨面色微變,看著他白裏泛紅的肌膚頓時口幹舌燥。

想收回手,池夏卻緊緊地拽著不放。

“是不是很燙?”

掌心下的肌膚灼熱,水潤的眸子望進眼裏,蠱惑的眼神像是吃人的妖精要人無法招架。

淺淡的信息素飄進紀谷雨鼻翼,他只覺得腦袋發漲,周身都染上一股燥熱。

“谷雨哥哥~我好難受呀……”池夏在他懷裏蹭了蹭,突地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貼著耳朵求他,“你能不能標記我?”

一句話將所有的旖旎打碎,他一個omega,怎麽去標記另一個omega

“我好難受呀……”發撩動頸窩,紀谷雨懊惱又難過,惱羞成怒猛地將人推開,“你等一下,我馬上去叫醫生過來。”

他慌亂地往外走,將門摔得乓乓作響。

池夏見人離開扯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紀谷雨果然是喜歡惡毒男配。

他將頭發順到了腦後梳成背頭,一把扯掉了留置針,趿著拖鞋走出了病房。

暢通無阻地抵達醫院門口,提著從醫院順來的銀色小箱子,攔了一輛出租車往禦庭酒店趕。

抵達禦廷酒店,上了電梯直達頂樓。

禦廷酒店是宋家的產業,宋驚蟄所在樓層一直只有他一個人住。

剛出了電梯,池夏就聞到了濃郁的白蘭地酒香。

整整一層都是他的味道。

還沒見到人,光是這信息素就已經讓人腿軟了。

還剩32分鐘,這麽多時間應該夠了吧。

他舔了舔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慫,打開自己醫用小箱子,裏面的冷氣騰了上來。

池夏取了抑制劑,對準自己胳膊補了一針,又往鼻子裏塞了鼻塞,這才朝那信息素最濃郁的房間走了過去。

此次任務事關爹媽的性命,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叩叩——”

池夏敲了敲房門,裏面沒有任何聲音。

池夏卻並不著急,等了半分鐘,又敲了三下。

“誰?”

不多久裏面傳來了渾厚警惕的嗓音。

池夏沒有應聲,又對著房門敲了三下。

“誰!”

壓抑著怒火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池夏依舊沒有回話,又等了半分鐘,繼續在門板上叩了三下。

最後一聲落下,房門倏地打開,露出宋驚蟄那張陰郁俊美的臉。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睡袍,衣衫大敞,袒露出一身緊致結實的皮肉,寬肩窄腰大長腿,氣質奪目,皮囊甚好。

只是易感期,讓他看起來有幾分虛弱。

宋驚蟄扶著門框往外望了望,大門外空空如也,也沒有絲毫陌生信息素的味道。

他剛剛明明從貓眼裏看到了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人。

身高和普通omega差不多,他以為是哪個的不要命omega,可又沒有聞到絲毫omega的氣息。

不是omega難道是個beat?

他的眉頭緊鎖,正打算關門,身後突然飄來一股淺淡花香勾得他體內血液亂撞。

是個耍小聰明的omega.

池夏拿著針筒對準了宋驚蟄後頸,宋驚蟄閃身躲開,一把拽住了池夏手腕。

針筒暴露在了宋驚蟄的眼皮下面,宋驚蟄的眼裏染上一絲怒火,拽著池夏的手腕往墻上摔:“下次記得把信息素藏好。”

池夏吃疼,卻也不甘示弱,揚頭一記手刀砍宋驚蟄的脖頸。宋驚蟄閃身躲過,將他兩手捉住,池夏趁機往他胸膛一撞,宋驚蟄後背撞向門框,因為吃疼手上的力道松了半分。

池夏轉動著手腕,將針尖對準了宋驚蟄的手臂想將藥物推進去,眼見著針尖要紮入體內,宋驚蟄屈膝撞上池夏的手臂,池夏手腕一松,針筒落在了地上連滾了幾圈。

哦豁,完犢子了。

池夏惋惜了片刻,退後半步踢向宋驚蟄的小腹,宋驚蟄搶先反應過來,不退反進踢向他的小腿肚。

疼疼疼。

池夏小腿瞬間發麻,身體失衡,宋驚蟄轉瞬搶奪主權,將他壓在了門板上。

乓的一聲大門關上。

室內的燈光昏暗,逼仄的空間裏,只有應急燈條依舊亮著。

池夏喘著粗氣伸腿去踢宋驚蟄,宋驚蟄手上不空直接夾住了他亂動的雙腿,用身體將人抵死在門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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