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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v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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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v開始

“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別這麽掃興啦~”

池夏捏住他的腕骨,一雙水潤的眼裏滿是狡黠:“我們來聊會兒天。”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宋驚蟄的臉上,宋驚蟄的目光卻不自覺落在被池夏抓住的手上。

“想跟我聊什麽?”

“聊聊過去唄,比如說我以前怎麽進入這個世界的,又是怎麽做的任務者。”

“明天說。”宋驚蟄抽回了手,那麽長的故事今天還睡不睡覺了?如果可以真想給他的腦袋植入一段記憶。

池夏哪裏等得了明天,拉著他的手壓在臂彎,和他面對著面。

“說說嘛,我們以前是怎麽認識的?”池夏不依不饒。

宋驚蟄的手被他夾著,原本想把手抽回來,然而看到手掌下的細腰,放棄了抵抗。

這是某人送上門來給他摸的,可不是他的問題。

“工作,我們一個公司的,你是公司一線大腕,業界頂流,我是十八線新人小演員,循序漸進借著拍戲靠近你。對了我還和你接了一個劇,你演紀谷雨,我就演我自己。你對新人很好,劇本圍讀的時候你還請我喝了奶茶。”

宋驚蟄說的認真,池夏長久的沈默。

也由他的話回想起了某次劇本圍讀的事情,由於他特別想喝奶茶,然後就順帶請了整個小組。

那是請全劇組喝的,沒有特地請他。

然而池夏不敢說,他怕現在說了會被宋驚蟄打死。

以後還得指著大佬帶,這種尷尬的事情不提也罷。

池夏跳過這個話題:“你既然知道肖晗要找的是我,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宋驚蟄抿直了唇:“我怕你說漏嘴,你不知道不是最好嗎?看看你現在這副惆悵的樣子。”

“小腦瓜子太聰明了也不好,以後能確保自己不露餡嗎?如果肖晗發現了,到時候你永遠都別想離開。”宋驚蟄彈了彈他的鼻尖。

池夏鼻頭發癢想打噴嚏,他揉了揉鼻子,止住打噴嚏的欲望,認命地回答:“我盡量吧!盡力保住馬甲。”

池夏枕在枕頭上,小臉被壓得變形,帶著幾分孩子氣,宋驚蟄覺得可愛,忍不住想伸手捏住他的小翹鼻,手還沒靠近就被池夏打開:“別鬧。”

宋驚蟄悻悻收手:“摸摸都不行。”

“還要問什麽?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這話過分寵溺了。

池夏熱淚盈眶,萬分感動:“我以前是因為什麽來的這裏呀?我為什麽一點記憶都沒有?”

宋驚蟄托著下頜,手指點了點臉頰,慢條斯理的回答:“任務者都是死過一次的人,大約你十五歲的時候,你為了救一個小孩出車禍死亡了。我當時在你所在那個世界度假,然後我看你長得可愛,覺得死了怪可惜的,就把你拉進這裏做任務了。”

“啊……”池夏稍顯驚訝,“你認錯人了吧……”

宋驚蟄挑眉:“為什麽這麽說?”

他又說了什麽,讓小祖宗產生了錯誤的聯想?

“我印象裏壓根就沒有這件事,而且我根本就不可能為了救個小孩而放棄自己的命,我怕死。”他真的超級怕死。

他也說不上為什麽,大約他本性就是自私的。

池夏:“這種見義勇為的英勇事跡,不可能發生在我的身上,我沒那麽偉大。”

宋驚蟄:“……”

對自己真是有清晰的認知。

池夏又想起了什麽:“對了,你的用詞很奇怪,你不是很早就認識我了嗎?我沒有記憶,你有呀,為什麽要說看我長得可愛覺得死了怪可惜的,才拉我做任務?不該是不忍心看著愛人死亡之類的嗎?你的措辭好冰冷無情,一點都不像是對愛慕者的。”

宋驚蟄:“……”

小屁孩的問題真多。

一點點細節他都抓得那麽清楚。

“而且你不是暗戀我嗎?我轉生到什麽人家你不知道嗎?你以前沒見過我嗎?你不是專門去找我的嗎?”池夏繼續朝他靠近,似乎覺得靠近一點就能更快的知道答案。

他的眼睫飛速地眨著,眸色清澈透亮。

宋驚蟄咽了咽唾沫,按捺住心裏的沖動,別過了臉:“我什麽時候說過暗戀你已久了?”

他的耳根開始泛紅,臉色十分不自然。

池夏也完全沒有感覺:“你一舉一動都有好嗎?你不是在我覺醒後……”

他突然打了個哈欠,接著說:“你不是覺醒後就喜歡我了嗎?”

宋驚蟄被他的氣笑,他又理所當然了。

“誰說我那麽早就喜歡你了?”

“難道不是?”

池夏又偷偷打了個哈欠。

有點困了,好想睡覺。

可惜又好想把所有問題都問完。

宋驚蟄換了個姿勢仰躺在床上:“當然不是,我和你之前也並不熟,雖然我是因為你覺醒,但我對你的印象不深,我們也很少有交集。我在各個世界做任務的時間加起來超過九千年,對以前的你,對這個世界的印象早就模糊了。”

“至於想起你,發現你是這個世界的人,以及想起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人,也是在帶你做任務的時候才慢慢發現的。”

宋驚蟄說完還略顯惆悵:“本來想著,好好養著你做我的接班人 ,結果你做完任務就舍棄記憶許願跑了,白白浪費我的一片苦心,一點都不顧及我。”

“當初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手把手把你帶大的,你都不知道你那會兒有多笨,總是要我來給你收拾爛攤子……”

宋驚蟄突然轉過身,池夏看著他眼神迷離,即將睡著。

池夏感覺到宋驚蟄的死亡視線,掙紮了兩下想撐開眼皮,然而還是沒敵過洶湧襲來的睡意。

眼睛漸漸的闔上,不一會兒就傳出了平穩的呼吸聲。

宋驚蟄:……就睡著了?

對得起我熬夜陪你聊天嗎?

池夏的動作很輕,睡著了也乖乖的。

黑發乖順的貼在臉頰,勾勒著下頜,長睫在眼底拓下一片陰影,睫毛隨著微弱的呼吸輕顫。

宋驚蟄盯著他光潔的腦門,想把人彈醒,最後只是輕輕的落下:“小混蛋,纏著不要別人睡,自己先睡了。

宋驚蟄幫他掖了掖被子,看著他現在這幅無憂無慮得樣子,突然想起了初見他的時候。

那時候他和現在判若兩人。

那時候他們還不認識彼此,那個時候他還叫沈忻,那是他慣用的假名。

那段時間,他剛剛結束了一個世界的任務隨便找了個世界休假。出來買東西,就那麽恰巧的碰上了他。

那年的池夏才十五歲,蔥根般稚嫩的年紀,渾身上下卻沒有年輕人的朝氣,反而渾身散發著憂郁小王子的氣息。

他們相遇的那天恰巧是驚蟄。

天氣回暖,春雷始鳴。

那天下著小雨,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濕漉漉的霧氣裏。

池夏剛剛從超市裏出來,手裏還拎著一個塑料袋,裏面裝滿了薯片,可樂和冰淇淋。

他還記得他那天穿著一身灰白的毛絨睡衣,寬大的衣服顯得他又瘦又小,五指修長纖細,連腕骨都透著精致。

他的頭發像是長久沒有搭理,染金的頭發有些褪色,發根已經長出黑色。

金黃和純黑各占了一半,不自覺透著桀驁乖張。

二三月的天,才還是零下三四度的溫度,他的腳下卻是踩著一雙黑色的人字拖,嫩白的腳背凍得發紅,他也完全沒有知覺。

那種天氣,買了一大袋的冰淇淋,穿著一雙沙灘人字拖。

宋驚蟄也說不上為什麽會註意到他。

或許是因為他奇怪,或許是因為他精致漂亮又桀驁,一身頹廢的憂郁像是刻在了骨子裏,各種矛盾的組合,就是莫名地吸引人的註意。

池夏似乎很討厭下雨,望著灰白的天空站在門口踟躕不前,似乎是想沖出去,又怕打濕衣服,猶猶豫豫不敢走。

宋驚蟄看著手裏的傘,想走過去送他一程。

出門穿著睡衣拖鞋,還買了冰淇淋。

他家應該離得不遠。

宋驚蟄想著送個小孩回家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然而他的腳步剛邁開,池夏已經拎著袋子邁進了雨裏。

宋驚蟄有點遺憾,然而也沒多想,打著傘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就在路口目睹了池夏救人,以及被車撞的全過程。

一個小孩突然沖進了車道,鳴笛聲震耳欲聾。

池夏一把推開那個小孩,自己被車子撞飛。

路人在驚聲尖叫,那個小孩的媽媽抱著孩子驚魂普定,沒完沒了撕心裂肺的哭。

司機下了車看到撞了人一邊罵小孩,一邊慌亂的打著電話找救護車。

突然人群裏有人認出了池夏,大叫著:“這是不是前段時間新聞裏那個繼承了億萬資產退圈了的小明星?叫姜星闌是吧!”

路人瘋狂拍照,圍觀群眾越來越多。

宋驚蟄聽著周圍的議論才知道他是個明星,他心裏當時想的居然是,是明星呀,難怪那麽漂亮。

他心裏升起一絲惋惜,明明剛剛還在他面前活生生的一個人,還在為要不要淋雨回家猶豫的小孩,就那麽幾分鐘的時間,被死神宣判了死亡。

他買的薯片還沒來得及吃,冰淇淋化了一地,買來的可樂被撞得冒氣,汽水順著裂口汩汩往外湧像是小型噴泉,一如他身體裏外湧的鮮血。

他已經很久沒有因為一個人的死亡而撼動了,他進入快穿局做任務好多年,經歷了各種各樣的世界,最先摒棄的就是情感。

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心軟了,他想多少讓這個孩子再吃一次薯片,喝一次可樂,嘗嘗冰淇淋的味道。

後來,他給了他一次機會。

讓他自己去賺回自己的命。

他帶著池夏進入了這個積分榜上排行第三的世界。

當時也沒想過自己和他都曾經是這個世界的人。

大概是第一次帶新人,他沒什麽經驗。

大概是覺得池夏年紀小,投入了過多的關註。

那會兒池夏還是個小哭包,什麽都怕。

他開始覺得哭唧唧的小孩厭煩,為了不讓他哭,什麽任務都幫他做。

有時候池夏也會老老實實的任務,做好了求他誇,然而失敗的次數遠高於成功。

他經常把事情搞砸,每次讓他來收拾爛攤子。

到後來他才知道那都是那個小屁孩的計謀,他聰明著呢。

池夏就是拿捏住了他完美主義的弱點,故意做不好事,然後讓人看不下去接過他的活。

幹啥啥不行,偷奸耍滑第一名。

宋驚蟄盯著池夏的睡顏。

越想越氣,又在他的鼻尖彈了一記。

宋驚蟄一夜未眠,池夏這一覺卻睡得極香。

或許是因為腦子用的太多,或許是因為宋驚蟄信息素的安撫,他睡得極好,一夜無夢。

池夏一覺睡到了十點,難得也沒人叫他。

屋裏的窗簾關著,屋內昏暗仿若黑夜,池夏伸了個懶腰,從床上起來,看到陌生的環境,依舊覺得無法適應。

雖然宋驚蟄說他就是池夏。

可他沒有記憶,總是覺得陌生。

他想喝口水,一伸手就看見床頭放著一個杯子。

杯子下面壓著一張紙條。

是宋驚蟄留下的。

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幾行字,筆法遒勁有力。

“安安心心去上學,一切有我。你就當旅游了,好好玩。”

池夏捏著紙條感覺指尖發燙,一想到宋驚蟄他就莫名心跳加速。

還說沒暗戀他。

嘖嘖嘖,老男人就是嘴硬。

他昨天說他多少歲了來著?

九百?

九千?

反正都好老了。

池夏屈起指尖摸了摸下唇,又想起那個隔著手背的吻。

明明沒有碰到,卻讓人心悸。

池夏洗漱結束,準備換了一身衣服。

衣櫃裏的衣服總感覺有些老土。

雖然樣式華麗,卻有股90年代影樓風既視感。

池夏拎了一件酒紅色襯衫出來,上面的兩片巨型印花閃花了他的眼,他一邊翻看其他衣服一邊吐槽:“嘖嘖,看來這個世界重覆太久了,時尚品味還沒有跟上來。”

他還是選了比較幹凈白色開衫,哼著小曲下樓。

大廳裏傭人在專心忙碌。

池臨淵早早地去上班,顯然已經沒有在家了。

只有喬羨魚在侍弄花草。

大廳裏中央擺著一張長桌,桌上堆滿了各種花草,尤加利、繡球、薔薇、郁金香、鈴蘭……各色花草爭奇鬥艷,喬羨魚站在花花草草中間,人比花嬌。

“在插花呀?好賢惠。”池夏率先打招呼,他兀自走過去從花瓶裏抽出一朵開得正艷的藍繡球放在鼻翼間聞了聞。

繡球花香很淡,但花朵碩大飽滿。

一簇簇的小花密密匝匝地堆在一起,繁茂惹眼。

“起這麽晚,又想逃課吧!”喬羨魚瞥了他一眼,拿著剪刀幹凈利落地把剪下一截花枝。

紅芙蓉雍容華貴,白芙蓉清麗雅致,喬羨魚剪完花枝,抖了抖花苞,對著芙蓉的花蕊吹了一口氣,收緊的花苞瞬間舒展開來,體積漲大了兩倍。

池夏躬著身子手肘抵在長桌上,托腮望著他,看著喬羨魚嫻熟的動作,分外賞心悅目。

“爸,你可真美。”

男人插花和女人插花。

就是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女人顯得優雅大方,男人凸顯柔.軟纖細。

“知道美還不學?你說說你逃了多久的課了?學習學習不行,omega豪門兒媳進修課程也不好好學,以後哪個alpha敢要你。”喬羨魚握著花枝輕輕打在池夏的頭頂。

池夏吐了吐舌頭,依舊沒心沒肺。

“你肖晗哥哥已經說退婚了,他說你不願意,就不勉強你。”

“你現在後悔嗎?”喬羨魚瞥了瞥池夏,耐心觀察著他的表情。

他總是想一出是一出,昨天拼死抵抗,就是不同意結婚,現在別肖晗退婚了,他又開始後悔了。

“不會,當然不後悔。”池夏連連搖頭。

聽完他的話頓時神清氣爽,看來還是宋驚蟄有辦法對付肖晗。

這就退婚了。

不知道到時候宋驚蟄怎麽應付肖晗的要求。

池夏略顯憂愁,然而想到宋驚蟄的保證,又把惴惴不安的心放下了。

大佬的事情,就交給大佬吧!

他只想做一個沒心沒肺的小廢物。

“爸,我來幫你剪花。”

“別別別,等會把你手那臟了,一會兒把早飯吃了,收拾收拾下午去上課,我只給你請了半天假。”喬羨魚推著他,讓他離開。

喬羨魚順手將剪好的花枝放進花瓶,池夏連忙接過他手裏的活:“上課哪有陪老爸重要,我幫你。”

“去你的,就是想逃課,你可別給我整出幺蛾子了,你都高四了還一點警覺心都沒有,覆讀再考不上大學,就只能送你出國了。”

“哈?”池夏的動作瞬間僵硬。

他現在念高四?

他還是覆讀生?

他還沒考上大學嗎?

池夏揮別喬羨魚,沖回房間就給宋驚蟄發了一長串的感嘆號。

【無敵漂亮大可愛:!!!!!】

【黑心肝大尾巴狼:?】

【無敵漂亮大可愛:我現在高四!我高四!我還要備戰高考!】

【無敵漂亮大可愛:我為什麽要承受這種折磨?】

【無敵漂亮大可愛: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懲罰我!】

【無敵漂亮大可愛:我現在不該念大一嗎?我為什麽還在高考!】

【無敵漂亮大可愛:高考前我們能回去的吧,我應該不需要認真學習吧……】

【黑心肝大尾巴狼:請面對現實,你得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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