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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案件過了兩三天才發這個新聞…”
“這並不符合記者發布新聞的規範。”
“說明她現在掌握的，一定不止是報道出來的這樣。現在這樣的輿論都太失控，也不是我們能把控的。除非…”
“除非什麽？”
“你讓辰宇去撤熱搜。” 用資本來影響現在的輿論。
李洛盯著龔柔韻的眼睛，說得坦蕩。
龔柔韻歪頭看著李洛，李洛瞬間會意，舉起雙手，見好就收，閉著眼睛說，“好好！不開玩笑。”
“我們該做什麽，借他們的手把輿論改風向。”李洛向龔柔韻解釋道。
龔柔韻說，“這樣太危險。”
“李洛，我們要相信警方。輿論根本就不在乎真相，看熱鬧的人只在乎故事是否有他們想聽的。”
李洛皺眉，“一切都交給他們…”
“當年叔叔那樣去世，到最後警察有查出什麽嗎？最後還不就說那只是個意外！要是查不出真相，他們的位子坐不下去的，他們自己頭上的帽子比誰的都重要！所以你覺得等來他們查出來的那些真相有什麽用呢？”
“龔柔韻，是你大半夜千裏迢迢地去找人，好了，現在人找到了，警察開始沒有頭緒了，然後你就說要我們去只用相信他們？”
“要是你都不再去在意真相，就讓這些發黴，最後成這樣的一堆爛肉，就是她的結局嗎？這就是我們的結局了嗎？”
龔柔韻垂眼，是最後的掙紮，抽離那段難以言喻的記憶，虛弱地說道，“別說了，當年…真的只是個意外。而且洛洛，我們太普通了，什麽都做不了，我們是控制不了輿論的。”
“小韻你把一切都想得太悲觀了，”李洛說著，牽起龔柔韻冰涼的雙手，“這次我有把握的，和她合作，我們只會是雙贏。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不會讓我們再出什麽事了。讓我們見她。”加緊了手上的力度。
龔柔韻猶豫著，卻想要抽手。
“不止我們，還有文姨。你想想文姨，小韻。不止是我們，”李洛重覆道，握住對方的手心。
這不是為了給說風涼話的人徒增談資笑料，這是為了給明明應該在舞臺上發光的那個女孩的最後慰安。
龔柔韻點點頭。
李洛拿起水臺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極低的溫度激得李洛腦袋發疼，這才發現杯壁內側有著溫度更低的水氣。
“小韻，溫己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嗎？”
龔柔韻想了一刻，“有一些私人的事情，但不一定對這件事有用。”
“說說看。”
龔柔韻把林溫己之前夜晚叫警察的事情給李洛說得詳細。
“最後說是顧弦…那後來呢？”
“後來就睡了一覺，第二天我就走了。”
“沒等顧弦過來嗎？”
“沒。”龔柔韻搖頭。
“也是，他們倆每隔幾天就要鬧次分手的。”李洛點點頭。
“也許我應該留下來的。”
“不，小韻。雖然溫己這件事…不像是普通的兇殺案,但你也不要把什麽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這件事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這些事情是我們都不能掌握的。”
龔柔韻捧起水杯，用剩餘的手指末端擦掉凝結起來的水滴，浸染地手指甲微微發紅。
“人首分屍，顧弦去得也慘。還被拍上那些照片——你給辰宇說了嗎？”
“說什麽？”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一點都不給他說？”
“我和他，分手了。”
“分手？你們分手了！什麽時候的事？”
“去看演出的那天。”
“為什麽？”李洛不解，“我說辰宇不可靠，但沒想到會這麽不可靠啊。你們這才多久？是發生什麽了嗎？你不會受什麽委屈了吧！怎麽我完全不知道？算了，這小子現在在哪？我給他打電話。”
李洛對於這個消息發出了一連串的疑問。
龔柔韻平靜地說，“我們不合適。”
辰宇這人走得也蹊蹺，前腳走，後腳龔柔韻這邊就出事。
不過李洛也很識趣地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沒再追問，拿起手機給另一頭的人約了見面的地址。
在咖啡館，潘樂早早地就到了，坐在馥郁香草咖啡豆的座椅中，手腕緩慢帶動幹燥手指之中的銀質勺子，來回地在咖啡杯裏劃著一字型的波紋，熱氣送著現磨咖啡的陣陣香氣。
等龔柔韻和李洛落座，已經在桌子上看到了點好了的冰淇淋甜點，零星點綴著可愛的糖珠，賣相甜美可口，無聲地訴說著這份甜品的口感，並且還冒著冷氣。
龔柔韻撇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把面前的冰淇淋推遠。潘樂看著這一切，瞇著眼說，“不吃冰淇淋？之前沒聽說過你有這個習慣。”
龔柔韻沒準備解釋，兩手環胸，望向窗外。
李洛見狀準備結束這個話題，“自我介紹一下，李洛。”
見面，雙方幹凈利落地簡單介紹著。
李洛開門見山地問，“為什麽要在現在來找我們？”
潘樂絲毫沒有掩飾地笑了，但並不是因為什麽好笑的事情，“準備了兩個回答，一個禮貌的，一個實際的，你們想聽哪個？”
“真實的。”
潘樂臉上的笑臉讓她顯得更加明艷，“為了流量。”
李洛猜也是這樣。
記者咂嘴，“本來以為會用另外的一個回答，但沒能用上——雖然有些老套，但也算是發自我內心。真的！”
“想聽聽嗎？”
還沒等兩人做回答，潘樂就瞇著眼睛說著，“還是想讓你們知道，另一個理由就是——我潘樂——是林小姐最忠誠的粉絲，真的！我有她出場演出的每一場的門票！她出場的每一場話劇演出我都會去看。”
“她不僅只是看上去漂亮，而且比誰都適合舞臺，不是嗎？”
“所以現在我是比任何一家媒體都會想要了解真相，所以請你們相信我。我們合作，只會是雙贏的局面。”柔和的燈光配著精致的妝容，不自覺地增加著對方口中語句的真實性。
好像說了一聲她的立場，所以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站在現在劃分的營地。
潘樂喝一口帶著木栗芬香的咖啡，面帶微笑，應該說是帶著笑意，“警方到目前也沒什麽頭緒，無論是從兇殺、情殺，整個人脈網還在展開…”但這些只是出於線索，面前的這個人而推測的，“真的，不如和我合作！”
“憑什麽我們要相信你？”
“這樣吧，我先說現在嫌疑最大的吧——林溫己最近出入過朱何的家。對！朱何，也就是你導師家裏。”說完擡眼看著龔柔韻，觀察著對方的反應，不想漏下一絲的表情，“和顧弦一起哦！”
“你能查到小區的監控？”李洛質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潘樂一笑，“我的手段你不用管，反正結果是可靠的。”
龔柔韻沒有回應，問著，“什麽時候？”
“龔小姐應該知道。就是上周四中午她去你導師的家裏之後，你也進去了，但是她比你後出來，”一頓，“你們進去之後——不會沒碰到面吧？”輕松地問道。
“你還查到了什麽？”龔柔韻問得很謹慎。
“我希望我們是合作，你們也應該拿出一些誠意。”
“有現在這樣的流量還不夠嗎？”
“我們合作最好還是不要討價還價。我就直接說了，我想聊一些關於你的事情。我希望你更有誠意一點。”潘樂的目光鎖定在龔柔韻的臉上。
“你在威脅我？”龔柔韻不悅。
“建議。”潘樂的目光變得柔和，但仍帶有魅惑性。
龔柔韻也註視著潘樂，冷冰冰的，並不是什麽友好的眼神，兩人就這麽都互相看著對方，懷著不一樣的心思。
李洛打破沈默，直接發問，“那你現在還有什麽懷疑的嗎？”
“別著急嘛，聽我說完。”潘樂攪拌著手中的咖啡笑著說，抿了一口咖啡，說，“可是之前他們不認識，是嗎？”直直看向龔柔韻。
是的，從警察局回來的那次，至少那時候他們還不認識。甚至有點不敢相信，她居然會查到那樣遠的時候，但是不懂為什麽她要抓著這一點不放，表情不悅。
潘樂沒等到回答，笑了笑，慢悠悠一字型地攪著手裏的咖啡。
“你在懷疑我的導師？”龔柔韻眼中帶著戾氣。
潘樂聽到這句話，笑了，“龔小姐，我知道的遠比你知道的要多。而且，記者從來不說‘懷疑’這兩個字。”說著意味深長地笑了。
李洛眼尖地問道，“還查到什麽嗎？”
潘樂眼神還是只看著龔柔韻，“龔小姐難道對辰宇不感興趣嗎？辰氏基團新任繼承人——辰宇。”
龔柔韻瞪著潘樂，明顯不想開展這個話題，因為除了他追求她，似乎也沒多少對案件的線索。這樣的話題，很無聊。
潘樂見狀，也不惱，反而笑笑，嗔怪道，“這也不感興趣？那對於你身邊的人呢？”潘樂笑起來看向李洛，看不清她眼底的神情。
李洛警醒，問道，“你什麽意思？”
“你先別動怒——”潘樂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龔柔韻卻發問，帶著戾氣，“你在調查我？”
潘樂努嘴，點點頭，“畢竟這幾天，我也不是閑著的，不過看來，我沒猜錯啊——警察現在在查龔柔韻的資產情況，查了好幾天——”視線又回到劃動咖啡的手指上。
“話別說一半。”
潘樂歡悅地擡起頭，甚至眼裏放光，“一個話劇演員，有什麽好查的資產？為什麽單單調查她要耗上好幾天？你們就不好奇為什麽？劇院裏的股份、賣了已經買了兩年的車，”說著觀察了一下面前兩人的反應，“普通人的生活不至於這麽闊綽，她賣股份和車的錢，還能拿來來幹嗎呢？吸du、du博…”
潘樂自顧自說道，“好了不逗你們了，查了監控，看了她最近去的幾個地方，去辦了簽證，像是有出國的打算…”潘樂說得輕描淡寫。
“然後呢？”
“然後就沒繼續查了啊！”潘樂也說得理所應當，就好像她對真相也並不是什麽要緊的態度，“如果我們愉快地合作，我查下去才更加有效率喲！”
龔柔韻開口，“你到底想要什麽？”
潘樂笑了，像個老道的商人，不急不慢地周旋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到時候了你會知道的。”
潘樂小抿了一口咖啡。龔柔韻看不到她眼簾之下的眼眸，只能觀察到她的嘴角帶著笑意，沒由來的。
龔柔韻似乎感到自己正在陷入一個巨大的漩渦當中，這個漩渦從中心向四面八方地旋轉擴散著，一圈又一圈，一層又一層，但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可以有生還的餘地，並且呼救無聲。
雙方的談話好像就這樣戛然而止，或者說靠著記者的掌控，她們的話題只聊到了這裏。
李洛看了一眼手機，說她現在得回一趟實驗室，兩人就在咖啡館的門口分開。
但潘樂隨後從咖啡館出來，笑著叫住了龔柔韻。
龔柔韻不解，停下了腳步。
潘樂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龔柔韻，笑著示意她此刻打開。
到目前為止，潘樂沒有一個笑容是給龔柔韻帶來好消息的。
龔柔韻還是將信將疑地翻開，裏面的圖片和配上的日期，讓龔柔韻想起了多年前的細節，似乎把碎掉的記憶，又重新拼湊到了她的面前。
那些記憶碎片好像一下子組合到正確的位置上，隨著如鑰匙配位一般發出哢噠一聲，覆雜的事情變得而又明朗起來。
是啊！原來是這樣！
所以啊！所以當時的她才會那麽的憤怒啊！
潘樂以為對方至少會抓住自己的領子，來表示憤怒。但龔柔韻只是又合上了文件夾，問她能不能帶走。
記者點頭，並附贈了一句，“如果你要去找她的老師的話，最好記得叫上我，會有驚喜——而且你一個人不行的。”說完，露出明媚的笑容，配合著精致的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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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什麽？”
“你讓辰宇去撤熱搜。” 用資本來影響現在的輿論。
李洛盯著龔柔韻的眼睛，說得坦蕩。
龔柔韻歪頭看著李洛，李洛瞬間會意，舉起雙手，見好就收，閉著眼睛說，“好好！不開玩笑。”
“我們該做什麽，借他們的手把輿論改風向。”李洛向龔柔韻解釋道。
龔柔韻說，“這樣太危險。”
“李洛，我們要相信警方。輿論根本就不在乎真相，看熱鬧的人只在乎故事是否有他們想聽的。”
李洛皺眉，“一切都交給他們…”
“當年叔叔那樣去世，到最後警察有查出什麽嗎？最後還不就說那只是個意外！要是查不出真相，他們的位子坐不下去的，他們自己頭上的帽子比誰的都重要！所以你覺得等來他們查出來的那些真相有什麽用呢？”
“龔柔韻，是你大半夜千裏迢迢地去找人，好了，現在人找到了，警察開始沒有頭緒了，然後你就說要我們去只用相信他們？”
“要是你都不再去在意真相，就讓這些發黴，最後成這樣的一堆爛肉，就是她的結局嗎？這就是我們的結局了嗎？”
龔柔韻垂眼，是最後的掙紮，抽離那段難以言喻的記憶，虛弱地說道，“別說了，當年…真的只是個意外。而且洛洛，我們太普通了，什麽都做不了，我們是控制不了輿論的。”
“小韻你把一切都想得太悲觀了，”李洛說著，牽起龔柔韻冰涼的雙手，“這次我有把握的，和她合作，我們只會是雙贏。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不會讓我們再出什麽事了。讓我們見她。”加緊了手上的力度。
龔柔韻猶豫著，卻想要抽手。
“不止我們，還有文姨。你想想文姨，小韻。不止是我們，”李洛重覆道，握住對方的手心。
這不是為了給說風涼話的人徒增談資笑料，這是為了給明明應該在舞臺上發光的那個女孩的最後慰安。
龔柔韻點點頭。
李洛拿起水臺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極低的溫度激得李洛腦袋發疼，這才發現杯壁內側有著溫度更低的水氣。
“小韻，溫己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嗎？”
龔柔韻想了一刻，“有一些私人的事情，但不一定對這件事有用。”
“說說看。”
龔柔韻把林溫己之前夜晚叫警察的事情給李洛說得詳細。
“最後說是顧弦…那後來呢？”
“後來就睡了一覺，第二天我就走了。”
“沒等顧弦過來嗎？”
“沒。”龔柔韻搖頭。
“也是，他們倆每隔幾天就要鬧次分手的。”李洛點點頭。
“也許我應該留下來的。”
“不，小韻。雖然溫己這件事…不像是普通的兇殺案,但你也不要把什麽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這件事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這些事情是我們都不能掌握的。”
龔柔韻捧起水杯，用剩餘的手指末端擦掉凝結起來的水滴，浸染地手指甲微微發紅。
“人首分屍，顧弦去得也慘。還被拍上那些照片——你給辰宇說了嗎？”
“說什麽？”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一點都不給他說？”
“我和他，分手了。”
“分手？你們分手了！什麽時候的事？”
“去看演出的那天。”
“為什麽？”李洛不解，“我說辰宇不可靠，但沒想到會這麽不可靠啊。你們這才多久？是發生什麽了嗎？你不會受什麽委屈了吧！怎麽我完全不知道？算了，這小子現在在哪？我給他打電話。”
李洛對於這個消息發出了一連串的疑問。
龔柔韻平靜地說，“我們不合適。”
辰宇這人走得也蹊蹺，前腳走，後腳龔柔韻這邊就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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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館，潘樂早早地就到了，坐在馥郁香草咖啡豆的座椅中，手腕緩慢帶動幹燥手指之中的銀質勺子，來回地在咖啡杯裏劃著一字型的波紋，熱氣送著現磨咖啡的陣陣香氣。
等龔柔韻和李洛落座，已經在桌子上看到了點好了的冰淇淋甜點，零星點綴著可愛的糖珠，賣相甜美可口，無聲地訴說著這份甜品的口感，並且還冒著冷氣。
龔柔韻撇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把面前的冰淇淋推遠。潘樂看著這一切，瞇著眼說，“不吃冰淇淋？之前沒聽說過你有這個習慣。”
龔柔韻沒準備解釋，兩手環胸，望向窗外。
李洛見狀準備結束這個話題，“自我介紹一下，李洛。”
見面，雙方幹凈利落地簡單介紹著。
李洛開門見山地問，“為什麽要在現在來找我們？”
潘樂絲毫沒有掩飾地笑了，但並不是因為什麽好笑的事情，“準備了兩個回答，一個禮貌的，一個實際的，你們想聽哪個？”
“真實的。”
潘樂臉上的笑臉讓她顯得更加明艷，“為了流量。”
李洛猜也是這樣。
記者咂嘴，“本來以為會用另外的一個回答，但沒能用上——雖然有些老套，但也算是發自我內心。真的！”
“想聽聽嗎？”
還沒等兩人做回答，潘樂就瞇著眼睛說著，“還是想讓你們知道，另一個理由就是——我潘樂——是林小姐最忠誠的粉絲，真的！我有她出場演出的每一場的門票！她出場的每一場話劇演出我都會去看。”
“她不僅只是看上去漂亮，而且比誰都適合舞臺，不是嗎？”
“所以現在我是比任何一家媒體都會想要了解真相，所以請你們相信我。我們合作，只會是雙贏的局面。”柔和的燈光配著精致的妝容，不自覺地增加著對方口中語句的真實性。
好像說了一聲她的立場，所以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站在現在劃分的營地。
潘樂喝一口帶著木栗芬香的咖啡，面帶微笑，應該說是帶著笑意，“警方到目前也沒什麽頭緒，無論是從兇殺、情殺，整個人脈網還在展開…”但這些只是出於線索，面前的這個人而推測的，“真的，不如和我合作！”
“憑什麽我們要相信你？”
“這樣吧，我先說現在嫌疑最大的吧——林溫己最近出入過朱何的家。對！朱何，也就是你導師家裏。”說完擡眼看著龔柔韻，觀察著對方的反應，不想漏下一絲的表情，“和顧弦一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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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樂一笑，“我的手段你不用管，反正結果是可靠的。”
龔柔韻沒有回應，問著，“什麽時候？”
“龔小姐應該知道。就是上周四中午她去你導師的家裏之後，你也進去了，但是她比你後出來，”一頓，“你們進去之後——不會沒碰到面吧？”輕松地問道。
“你還查到了什麽？”龔柔韻問得很謹慎。
“我希望我們是合作，你們也應該拿出一些誠意。”
“有現在這樣的流量還不夠嗎？”
“我們合作最好還是不要討價還價。我就直接說了，我想聊一些關於你的事情。我希望你更有誠意一點。”潘樂的目光鎖定在龔柔韻的臉上。
“你在威脅我？”龔柔韻不悅。
“建議。”潘樂的目光變得柔和，但仍帶有魅惑性。
龔柔韻也註視著潘樂，冷冰冰的，並不是什麽友好的眼神，兩人就這麽都互相看著對方，懷著不一樣的心思。
李洛打破沈默，直接發問，“那你現在還有什麽懷疑的嗎？”
“別著急嘛，聽我說完。”潘樂攪拌著手中的咖啡笑著說，抿了一口咖啡，說，“可是之前他們不認識，是嗎？”直直看向龔柔韻。
是的，從警察局回來的那次，至少那時候他們還不認識。甚至有點不敢相信，她居然會查到那樣遠的時候，但是不懂為什麽她要抓著這一點不放，表情不悅。
潘樂沒等到回答，笑了笑，慢悠悠一字型地攪著手裏的咖啡。
“你在懷疑我的導師？”龔柔韻眼中帶著戾氣。
潘樂聽到這句話，笑了，“龔小姐，我知道的遠比你知道的要多。而且，記者從來不說‘懷疑’這兩個字。”說著意味深長地笑了。
李洛眼尖地問道，“還查到什麽嗎？”
潘樂眼神還是只看著龔柔韻，“龔小姐難道對辰宇不感興趣嗎？辰氏基團新任繼承人——辰宇。”
龔柔韻瞪著潘樂，明顯不想開展這個話題，因為除了他追求她，似乎也沒多少對案件的線索。這樣的話題，很無聊。
潘樂見狀，也不惱，反而笑笑，嗔怪道，“這也不感興趣？那對於你身邊的人呢？”潘樂笑起來看向李洛，看不清她眼底的神情。
李洛警醒，問道，“你什麽意思？”
“你先別動怒——”潘樂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龔柔韻卻發問，帶著戾氣，“你在調查我？”
潘樂努嘴，點點頭，“畢竟這幾天，我也不是閑著的，不過看來，我沒猜錯啊——警察現在在查龔柔韻的資產情況，查了好幾天——”視線又回到劃動咖啡的手指上。
“話別說一半。”
潘樂歡悅地擡起頭，甚至眼裏放光，“一個話劇演員，有什麽好查的資產？為什麽單單調查她要耗上好幾天？你們就不好奇為什麽？劇院裏的股份、賣了已經買了兩年的車，”說著觀察了一下面前兩人的反應，“普通人的生活不至於這麽闊綽，她賣股份和車的錢，還能拿來來幹嗎呢？吸du、du博…”
潘樂自顧自說道，“好了不逗你們了，查了監控，看了她最近去的幾個地方，去辦了簽證，像是有出國的打算…”潘樂說得輕描淡寫。
“然後呢？”
“然後就沒繼續查了啊！”潘樂也說得理所應當，就好像她對真相也並不是什麽要緊的態度，“如果我們愉快地合作，我查下去才更加有效率喲！”
龔柔韻開口，“你到底想要什麽？”
潘樂笑了，像個老道的商人，不急不慢地周旋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到時候了你會知道的。”
潘樂小抿了一口咖啡。龔柔韻看不到她眼簾之下的眼眸，只能觀察到她的嘴角帶著笑意，沒由來的。
龔柔韻似乎感到自己正在陷入一個巨大的漩渦當中，這個漩渦從中心向四面八方地旋轉擴散著，一圈又一圈，一層又一層，但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可以有生還的餘地，並且呼救無聲。
雙方的談話好像就這樣戛然而止，或者說靠著記者的掌控，她們的話題只聊到了這裏。
李洛看了一眼手機，說她現在得回一趟實驗室，兩人就在咖啡館的門口分開。
但潘樂隨後從咖啡館出來，笑著叫住了龔柔韻。
龔柔韻不解，停下了腳步。
潘樂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龔柔韻，笑著示意她此刻打開。
到目前為止，潘樂沒有一個笑容是給龔柔韻帶來好消息的。
龔柔韻還是將信將疑地翻開，裏面的圖片和配上的日期，讓龔柔韻想起了多年前的細節，似乎把碎掉的記憶，又重新拼湊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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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原來是這樣！
所以啊！所以當時的她才會那麽的憤怒啊！
潘樂以為對方至少會抓住自己的領子，來表示憤怒。但龔柔韻只是又合上了文件夾，問她能不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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