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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為什麽不開當鋪,這是Silber耿耿於懷的問題,麻瓜的當鋪倒是遍地開花,然而在眼下的戰爭時期,麻瓜的錢與巫師的加隆之間的匯率低得令人發指,Silber把盧克麗迪亞的禮服和首飾交給當鋪老板時,想著最後能到手的加隆數目,心都在滴血。

羅道夫斯一進當鋪就像大型偵查犬一樣到處亂轉,一邊叫人家老板把近期抵擋進店的鉆戒都拿出來給他看,回頭又來問Silber:你把婚戒到底當哪了,真的不是這家?

Silber痛苦地呻|吟:“你別鬧了行嗎,我真不記得了,我拿去當掉的時候就沒註意。”

“你的當票呢?上面總該有地址吧。”

“早不見了,洗衣服的時候順手就給搓壞了。”

羅道夫斯生氣了:“你怎麽可以那麽不小心呢?你要把戒指贖回來的啊!”

Silber覺得他這說法很有創意,“贖回來幹嘛?等看到出價高的當鋪再當出去嗎?”

聞言,羅道夫斯的臉就像被霜打過的茄子,又綠又紫,“你就知道錢!”他說,“Silber·斯泰因,我心情本來很好的,現在糟透了,這都怪你!”

馬爾福莊園。

盧修斯繼續在森林裏追母鹿,老馬爾福接待了Silber和羅道夫斯,雖然這兩口子今天造訪得比較勤快(早上天剛亮就來過一次),倒也不算突兀,畢竟兩家馬上要結為親家了嘛,多串串門也很正常,老馬爾福這樣想。

認真算起來,馬爾福的兒子要娶的是布萊克家的小女,布萊克的長女則嫁給了羅道夫斯,羅道夫斯的爹又娶了盧克麗迪亞·布萊克,這個布萊克同時又是她的繼子的老婆的姑媽——真是亂呀。

巫師貴族的圈子就是這麽亂,也許哪天早上你醒來,發現躺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自己媽媽的姐夫的弟弟,這都不足為奇。

Silber不再像早上來時那麽客氣,進門就亮出一張欠據,上面寫著十萬加隆和盧修斯的親筆簽名,她對老馬爾福說:這筆錢在合同簽訂當日就該付清,算算你兒子賴賬多少天了。

老馬爾福汗顏的把欠據還給她,歉意地說:“這件事,盧修斯辦得確實不地道,我會說他的,等他回來我就叫他去古靈閣把錢匯給你。”

Silber也不是故意要為難他,她急著催款是因為在建築商那邊還欠著貨款,建築商非要收足貨款才肯往威廉堡運建材,Silber憂心著威廉堡的戰事,要求老馬爾福這就替他兒子付錢。

但馬爾福說,家族的財政都是盧修斯在管理,自己早就不過問了,再說誰也不會沒事在家裏囤十萬加隆啊。他對Silber說:“要不你先在家裏坐坐?等盧修斯下午回來,我讓他陪你去古靈閣提錢?”

Silber不表態,用右手捏著自己下巴,在馬爾福莊園的大廳裏四處看,專挑那些名貴的古董和銀器看。馬爾福背上飆冷汗。他從老友那裏聽說了此女在古靈閣拿成筐的銀器寶石換金幣的驚人之舉。莊園裏這些寶貝全是他的祖爺爺的祖爺爺傳下的,丟一件他都沒臉見祖宗。他往一旁的羅道夫斯看看,用眼神向他求助:賢侄,幫忙遞句好話嘛!

在獨自生悶氣的羅道夫斯才不想理他。

管家來了,替馬爾福夫人傳話,說午飯準備好了,問要不要現在用餐?馬爾福靈機一動,對Silber說:要不咱們先去吃飯?

Silber大方的說:那就吃個飯先。頓了頓又說:我等你兒子到四點。

吃完飯被馬爾福夫婦帶著在莊園裏溜達,兩口子熱情極了,邀請Silber參觀這個月剛裝修好的盧修斯與納西莎的新房,要她這個做姐姐的多多評鑒,總之怎麽轉移她的註意怎麽來。Silber完全不配合,不停問羅道夫斯要手表看時間,看得馬爾福夫婦越來越緊張兮兮。

羅道夫斯比Silber捧場,認真鑒賞完畢,悄悄對Silber總結:咱們的新房比他們的好。

Silber心想有嗎?半天只記起一張大床,她在床上大罵羅道夫斯流氓,然後差點一巴掌摑到他那張漂亮的臉上。

時間轉眼到兩點,馬爾福不得不放棄盯梢Silber,因為陸續有客人來了。今天的平安夜宴會雖說是晚上才舉行,不過通常情況下,與主人交好的世家都會提前到來;特別是年輕一輩的少爺和小姐們,坐一起喝喝茶聊聊天,順便相相親,都是題中之意。馬爾福夫婦換了正裝,去到莊園的門廳迎客,管家則在門廊下為走下馬車的客人唱名。Silber也跟了過去,往大廳裏正對大門的沙發裏一坐,只要盧修斯回來,就會在第一時間被她看見,想跑路都不行。

來的巫師清一色全是貴族。

聽管家唱名,從馬車上下來的要麽是某某魔法部大臣的公子,要麽是某個世家望族的千金;可以幻影移形的也一定要坐馬車,車上必然刻著各自家族的徽章;相互見面的第一件事也是問候對方父母,碰上面生的更要自我介紹一番。在這樣的聚會上,家族譜系是和天氣冷暖一樣普遍的閑話話題,家裏要是沒有達官顯貴,你都不好意思到這裏來。

這是一個拼爹的時代。

所以,當那個瘦骨嶙峋、面有菜色的少年從其中一輛馬車走下時,立刻便顯得格外的格格不入了。

少年的出現造成了門廳交通的擁擠,因為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皺起眉毛用批判的眼光打量他那身窮酸的麻瓜裝扮。他的外套太大而牛仔褲太短,露出了裏面滑稽的毛線衫和起毛的皮鞋幫子,長長的黑頭發像家裏繳不起水費似的多日未洗。少年是拉巴斯坦的女友安娜·普林斯帶來的。

也不知安娜用了什麽理由把那少年誆了來,他的臉上寫著上當後幡然醒悟的吃驚,和受到羞辱的忿然——他從長而油膩的黑頭發下抵觸地盯著圍住自己的巫師們,與這些服飾華貴的貴族們相比,少年就像一只誤闖入天鵝群的麻雀,想不引起註意都難。而將他帶來這裏的安娜則雙手交疊站在一邊,矜持地微笑著,由著他被人們圍著指指點點。

人群把Silber張望盧修斯的視野擋了個結結實實。

她伸手拽拽坐在自己沙發扶手上的羅道夫斯的袖子,朝門廳那邊努努嘴:“你弟妹帶來的男孩,你認識不?”

羅道夫斯往人堆裏瞧了會,搖頭。臉臭臭的,對她愛理不理。人堆裏有人認識那少年,喊出驚訝的疑問:“這不是斯內普嗎?安娜,你怎麽把鼻涕精帶來了,當心馬爾福夫人不高興。”

馬爾福夫人早已面色不豫,只是礙著人是安娜帶來的,才沒立刻叫下人把少年轟出去。只聽安娜細聲細氣地解釋:“他是我的堂弟呀,西弗勒斯·斯內普,他的媽媽是我的姑姑。”

此話一出,連Silber都大吃一驚,看那少年窮得叮當響的樣子,怎麽都不像是普林斯這樣的名門之後。

“安娜,你在學校裏怎麽沒跟我們說過啊?天吶,鼻涕精居然是你的堂弟!”人群中有人發出這樣的驚呼。少年把頭低了下去,兩只拳頭在線罩衫下無措地握著,卻又不能奪路而逃,那樣只會讓他更加難堪,他的堂姐在一旁輕言細語地對人們說你們別看不起他呀!他爸爸是麻瓜,家裏的經濟有些拮據,他以前沒見過這種場面,今天有這個機會我就帶他來了。馬爾福夫人,我是不是太唐突了?

看馬爾福夫人的樣子很想說點什麽,被她的丈夫用眼神制止了,婦人瞥著那黑發少年冷冷的哼了一聲,抿著嚴肅的嘴唇拂袖而去。人群奇特的安靜了幾秒,隨即傳出低低笑聲,有人讚嘆道:“安娜,你太善良了,對家人真是照顧啊!”安娜便謙虛一笑,一雙眼忽閃忽閃地,不停往正被幾個貴族小輩圍著寒暄的羅道夫斯這邊看。看什麽呢

這姑娘在同齡人當中是極受歡迎的,在她周圍很快形成了一個年輕貴族的小圈子,安娜被眾星捧月地簇擁在中間,往莊園的茶室而去,那裏有舒適的座椅和為客人準備的可口茶點。至於她那位窮酸的堂弟,她卻沒再看他一眼。

少年被孤單地留在門廳裏,從旁經過的客人和莊園的仆人無一不嫌棄的繞開他,臉上毫不掩飾露骨的不屑。

美人顏如玉,心卻似蛇蠍。Silber在安娜身上看見了盧克麗迪亞的影子,可遺憾的是,羅道夫斯卻對此視而不見。大概在他眼裏,自己弟弟的女朋友無論做了什麽,都是無傷大雅之舉吧……

拉巴斯坦比安娜晚一撥到來,羅道夫斯隨即就和他哥倆好的講悄悄話去了,Silber獨自坐著兩米長的沙發,偶爾有客人進門後想過來歇歇腳,看見她,又馬上掉頭走開了。

只有那個叫斯內普的少年走了過來。

少年遲疑了一下,問Silber自己能不能坐她旁邊。Silber大為驚訝:“你不認識我嗎?”

斯內普疑惑地擰了擰眉,尋思著難道自己該認得此人?卻聽她大聲說:“很好!”她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發示意他:“坐吧,這兒沒人。”

斯內普從她跟前走開,去到了沙發的另一端坐下來,長長的黑頭發貼著他瘦削的臉頰,他目光陰沈地望著茶室的方向,大概是在猶豫是坐這裏傻等,還是進茶室去找自己的堂姐。Silber無所事事,決定找這個不認識自己的少年聊天,她的開場白是:“餵,你叫什麽名字?”

“你剛才不是都聽見了嗎,女士。”少年的口氣很沖,顯然將她和嘲笑自己的那些貴族歸為了一類,看也不看她。

Silber不放棄地繼續搭訕:“那些家夥太吵了,我沒聽清,你姓斯內普是吧?安娜·普林斯是怎麽把你騙來的?”

最後這句話讓少年把頭轉了過來:“你怎麽知道?”

“猜的。我想我猜對了。告訴我,她是怎麽把你騙來的?嗯,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少年目露警惕,看怪阿姨一般看了她眼,閉緊嘴巴起身走開了,往茶室走去。茶室裏喧嘩的談笑聲傳入大廳,能清楚的聽見裏面正在進行的貴族式話題,少年的腳步變得踟躕,忽聞身後沙發上的女人發出誇張的一聲嘆氣,對他說:“我要是你,我才不去自討沒趣。”

他在原地怔忪地站了幾秒,低頭返回,寬大的外套像蝙蝠的翅膀般上下翻動,菜色的臉上掛著氣惱。坐回原位,還是不說話。

這孩子比巴拿督的孩子難交流多了。

Silber伸手叫住一名躡手躡腳從旁溜過的女仆,指指茶室:“去,給我拿點吃的喝的出來,多拿些。”

女仆去了,用托盤裝了一壺果茶和數盤糕點回來。Silber接過托盤,放女仆迅速離開。她把吃的和喝的一一擺到沙發中間,托盤扔地上。

斯內普縮在沙發另一端怪異地看著她。

糕點是整塊烘焙,Silber不用刀切直接用手拿,一塊香草蛋糕被她轉眼消滅,她吮吮手指,又把手伸向下一塊。斯內普被她氣吞山河的吃相震住了,他壓著嗓子低問:“你中午沒吃飯嗎?”

“吃了。”Silber回答,“這家人欠我錢,我吃點利息先。”她喝了口茶,擡頭問少年:“你吃不吃?不吃我全吃了。”

斯內普的喉結滾了一滾,拿起一塊草莓布丁一口咬下。Silber幫他倒了一杯茶,將杯子遞給他。

兩個人風卷殘雲地解決了所有糕點,捧著茶杯在沙發裏懶洋洋發呆,看門外車馬絡繹不絕。Silber再次張望羅道夫斯,沒找著人,掩嘴打了一個呵欠,往身旁的斯內普瞟去,少年的眉心依然疊著深深溝壑,中年人一般深沈,Silber忍不住問他:“不想在這兒待著,幹嘛不叫普林斯的車夫送你回去呢?”

“他不聽我的。”斯內普低聲說。

“那就自己幻影移形走嘛。”

“年滿17歲的巫師才能上幻影移形課,我今年才15歲。”這樣說著他的聲音小了下去,似乎未成年這件事讓他覺得很丟臉。

Silber是真不知道幻影移形要17歲才能學,她提議道:“那我教你嘛,想不想學?”

斯內普轉頭觀察她神態,相信了她是認真的。他左右看看,屁股往Silber湊過去一點,“我早就會了,我偷偷自學的。”他小聲向她吐露了自己的秘密。

Silber微微的笑起來。他還只是個孩子。“走吧,西弗勒斯,回家去。你不屬於這兒,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看他樣子該是頗有意動,但仍是坐著,Silber好奇道你到底是為什麽來這兒?少年再次左右瞅瞅,把屁股挪到了她身邊,他的語氣神秘得Silber要支著耳朵才能聽見:

“安娜·普林斯告訴我,跟她走能見到神秘人。”

Silber把他的話小聲重覆了一遍。

這孩子想見Voldemort?他以為Voldemort是大熊貓嗎?

“現在看來她是騙我的了。”斯內普沮喪地耷拉著肩:“虧我聽她催得急,連一身像樣點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他一邊說著一邊又下意識地伸手去拉自己長到膝蓋的舊外套,想遮住裏面那件滑稽的線罩衫,但外套缺了扣子,一松手就又敞開,“她只是想看我出醜而已。”少年低聲自語,自卑感一覽無遺。

Silber嘶了口氣,扶住額道:“你跟我說說,你為什麽想見黑魔王?”

“我想做食死徒。”斯內普的回答石破天驚。

“可是想見他太難了,沒有人推薦,我根本沒機會讓他認識我。你說,今天這裏有食死徒嗎?他們會不會也看不起我?”他的語氣又苦惱又忐忑,眼睛又往茶室的方向望去。

Silber頭痛欲裂,霍格沃茲沒有思想教育課嗎?這孩子的是非觀都誰教的?

她嚴厲地說:“你知不知道食死徒是做什麽的?”

“做大事的。”斯內普很快地回答,這話題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菜色的臉上有種難掩的渴望,似乎整個人都有了精神起來,他神秘地低聲說:“食死徒會別人不會的魔法,做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沒有人敢看不起他們。這一切都是因為神秘人。他是一位偉大的領袖,能夠效忠於他,是每個巫師的莫大榮幸。”

好吧,Silber明白了,這又是一個被Voldemort荼毒的迷途羔羊。

那男人是不是會什麽妖法?他到底給這些人灌了什麽迷魂湯?!

她盡量讓自己的口氣顯得平和:“食死徒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對斯內普說,“他們做的事很危險,對自己、對別人,都很危險。你還在讀書,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不要這麽早就認定自己的夢想。”

“你聽上去簡直和鄧布利多一樣。”斯內普有些生氣了,“食死徒不是壞人,我關註他們快兩年了,就算偶爾有違法行為,也是為了更加崇高的利益不得已而為之。”

他頓了頓,又說:“我承認他們當中也有貝拉特裏克斯那樣的敗類,但那只是個別現象,不能因為一顆老鼠屎就全盤否定他們——我不和你討論這個,你一看就是對食死徒有偏見的那種人!”

Silber萬沒想到自己在這時候當了一回反面榜樣,心中的滋味不是一般覆雜。可惜,這孩子關註食死徒的功夫不過硬,沒認出她就是壞了一鍋湯的那顆老鼠屎。

她算是看出來了,斯內普對伏地魔的崇拜已病入膏盲,再跟他爭論下去也是徒然,她決定改變勸說的方式,她問斯內普:“你覺得一個霍格沃茲的學生,能為黑魔王貢獻什麽呢?他手下全是精兵強將,為什麽要帶你一個未成年的小巫師呢?”

這話點到了斯內普的痛處,但少年挺挺胸脯:“我的魔藥學學得很好,很多高年級巫師都不會的魔藥,我一次就能配制成功,而且比按照書上的方法配制出來的效果更好!”

Silber發出一聲嘲笑,但斯內普不受幹擾:“我的黑魔法防禦課也是學得很好的,我還自學了很多霍格沃茲不教的魔法。再過兩年我就畢業了,神秘人會需要新鮮血液的,他是一位英明的領袖,他知道忠誠比精兵強將更加重要!”他以一個充滿自信的感嘆句結束了自己的宣言。

Silber簡直要愁死了。這個熊孩子,他怎麽就油鹽不進呢!她說:“你把自己剛才說的話背下來,等見到黑魔王,你說給他聽,你看他要不要你!”

她倒是不擔心伏地魔真會看上斯內普,那個男人是不會饑渴到這種地步的。這孩子註定要受傷一回了。算了吧,人不輕狂枉少年,讓他受一次挫折,就當是補一補思想教育課了。

她最後警告斯內普說:我會給你們老師寫信的,該好好管管你了,最好關你兩年禁閉!

斯內普面露憤然,挪著屁股回到沙發的另一端,臉扭向旁邊,重重的哼了一聲。

不用說,兩人一起撩膀子吃蛋糕的交情算是就此作罷。

但Silber無暇惋惜。她看見盧修斯了。Silber立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盧修斯真是打獵去了,一身獵裝,精神抖擻的從門廳跨進來,兩手空空,他獵的母鹿呢?

門廳那兒一個人也沒有,剛才還聚在那裏的客人集體失蹤,Silber發現馬爾福夫婦也躲不見了。

獨自待在那裏的盧修斯看見了她,舉起右手對她做出一個隱秘的手勢,Silber沒看懂。盧修斯搖了搖頭,收回視線,很快站到了大廳入口旁邊,上身挺直地往前鞠出,臉上充滿虔誠的神態。

見狀,Silber上前討債的步伐猛然一滯。

只聽一陣奇異的寂靜籠罩著大廳空曠的入口,而後傳來沈穩的腳步聲,一個男人邁步走了進來。

男人的面容被黑色的風帽遮蔽著,帽邊繡著妖異的銀綠色蛇紋,頎長的黑袍在他身後幽幽地散開,拂過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他在盧修斯面前停住腳步,盧修斯的身體彎得又低了些。

男人掀開風帽,露出俊美清雋的面容,一擡眼,便往呆在大廳中央的Silber望過來。

Silber身後的斯內普已激動地一躍而起,顫聲連連地低喊:“普林斯沒騙我……是黑暗公爵……真的是黑暗公爵!”

是啊是啊,Silber心想,我偷偷回一趟英格蘭結果又他媽倒黴的撞上了黑暗公爵!

Voldemort解下了自己肩上的旅行鬥篷,隨手交到盧修斯伸出的手中,向她喚道:“過來。”

身後響起一個清晰的倒吸氣聲,Silber嘆出一聲“唉……”撇下身後的少年向男人走去了。

待她去到他跟前,斂眉低首地叫了一聲主人,就見他轉頭問盧修斯:“有沒有說話的地方?”Silber驚訝且愁苦地意識到,這魔頭是來找自己的。

盧修斯說有的,主人,請跟我來。捧著他那件黑色鬥篷,當先往通向二樓的樓梯去。人聲鼎沸的茶室裏匆匆跑出一個人影,是羅道夫斯,他擔憂地望向Silber,拔腿就想跟上去。

然而Voldemort突然回頭看了他眼,那眼神讓他止住了雙腳。

訥訥地跟過來的斯內普,還在亢奮地語無倫次著“黑暗公爵”,羅道夫斯暴喝道:“閉嘴!小子。”雙眼望著二樓的樓梯平臺,看見Silber從那裏匆忙地回望了自己一眼,她的目光愁悶不已,旋即就跟隨黑魔王拐入了二樓的走廊。羅道夫斯心煩意亂,回想起她早上才對自己說:“我寧肯挨兩記鉆心剜骨,也不想和那魔頭獨處。”他的嘴唇抿成直線。

他身旁的少年禮貌地喊了一聲先生,向他詢問:“您認識跟著神秘人上樓的女人是誰嗎?”

羅道夫斯眼皮都不夾他一下。

斯內普不氣餒地再問。羅道夫斯煩躁地吐出答案:“我老婆,貝拉特裏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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