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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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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酒和糕點都沒有問題, 即便混在一起吃也並無異常,那君胥究竟是著了什麽道呢?

君扶雖說重生,但她兩輩子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 尋常路數找不到緣由,不免看向母親。

君母面色沈沈,道:“那個叫小桃的賤婢呢?把她拉過來!”

下人連忙去帶人, 君荷撞破此人時小桃渾身赤條、□□,這會兒想必也穿好了衣服。

“你們幹什麽!你們幹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一道可稱婉轉嬌媚的音色在外響起,君扶不由擡眸看去,只見被拉來的女子穿著一身水紅色的丫鬟衣裳, 穿著打扮平平無奇,可那張臉卻艷麗非常、楚楚動人,略微比對著,竟還要勝過君荷去。

誰人會在自己身邊留一個如此惹眼的丫頭辦事呢?

君扶覺得蹊蹺, 正轉而想去向君胥求證,卻見君胥一雙眼全黏在小桃身上,像是還沒回神似的。

君扶心中一驚,自覺不可思議起來。

難道......真的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不成?可、可這也太快了, 即便是第一回便看對了眼,這君荷才來了幾天?這便成了?

君扶突然對這件事的真相沒了興趣知曉,只默默看著父親母親如何處置。

“你這賤蹄子!為何勾引我兒?”君母一看見小桃那副容色, 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一心篤定了是君荷有意要敗壞君胥的名聲, 若傳到外面去叫外人都知道了君胥在自家院子裏胡來,與新來妹妹的侍女染到一處, 誰家的好姑娘還樂意嫁給君胥?

小桃跪在地上渾身發抖,聽見君母呵斥,立馬流下兩行眼淚來,低聲道:“夫人息怒!夫人明查!奴婢沒有勾引少爺!奴婢真的沒有!”

“放肆!定是你用了什麽法子,我兒潔身自好,從未鬧出過這檔子腌臜事,怎麽偏偏是你?若不如實招來,我這就打死了你扔出府去!”

見君母動氣,君鄴成一言不發,似乎準備讓君母自行解決了此事,他不預備過問了。

在小桃的低泣中,君胥竟破天荒開了口:“娘,事已至此,不如給她賜了名字,留在我房中侍奉罷。”

君母聞言,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

君扶挑了下眉,一臉果然如此的模樣。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她一個賤婢,怎配留在你房中?”君母說著話一邊恨恨剜了小桃一眼,若是個尋常婢女,她都不至於發這麽大的火氣,可那是劉氏那個賤人和君荷那邊的人,鬼知道她們娘倆心中打著什麽主意。

“又不做正妻。”君胥嘀咕一句,“先做妾唄。”

“不行!我前腳才跟你說了孫家的千金,孫夫人前日還在跟我說,孫小姐對你不是不中意,這個節骨眼上你鬧出這樣的事,豈不是白白讓這門婚事黃了?今日無論如何,小桃都不能再留在府中!”

君母面容嚴肅,話裏話外竟像是要敲定他的婚事,君胥也有些急了。

“不是說只是相看嗎?我不喜歡孫家小姐,您要中意她,您自己去娶,我反正不娶。”君胥轉身看向小桃,小桃正淚眼婆娑望著他,他將身一彎,將小桃從地上拽起,領著竟就這樣出了中堂。

“你這孽子!”君母大叫一聲,已然帶了幾分哭腔,君扶見狀忙上前安慰:“娘,何至於為這點小事氣成這樣?”

見事情已成定論,君鄴成終於開了口,道:“胥兒房中是一直缺個伺候的人,如今他自己願意,那就如此罷,至於那孫家,她嫁我君家本就是他們高攀,這親愛結不結!”

如此一句是想就此揭過,也不欲追究柳氏母女的責任了。

說完話,君鄴成便甩手走了,許是這種事在男子看來實在稀松平常,柳氏母女見老爺走了,也都匆匆向君母虛行一禮後退下了,一場事鬧下來只有君母一人氣得發抖。

“扶兒!一定是柳氏那賤人出的招子!當年她可不就是如此做了妾嗎?剛一進門就不安生,以後還不知會鬧出什麽亂子來!”

君扶心下黯然,難怪母親今日如此動怒,原來是又想起當年的事了,今日婢女小桃的所作所為,不就和當年的柳氏如出一轍嗎?

“娘不必過於憂心,再怎麽說您也是正妻,她不過是往哥哥那邊塞了個人,難道還能就此將哥哥拉攏成了她的兒子不成?”

“你知道什麽!”君母低斥,“你哥哥從前雖有頑劣,但一直都聽我的話,今日還是頭回為了個女人與我當眾鬧開,日後那小桃若再吹吹枕邊風,他與我離心了怎麽辦?小桃若有本事,今後做了你哥哥的正妻,那你哥哥可要喚柳氏一聲娘了!”

君扶微嘆一聲,心知這會兒母親正在氣頭上,怕是說什麽都聽不進去,便也起身離開了中堂。

一大家子不歡而散,有人歡喜有人愁,君扶先行回了房,暗道她重生這一回倒也真是精彩,見到了許多從前不曾見過的場面。

不過家宅事務再多,君扶想起自己在謝回昉那裏拿到的那封請帖還是不禁喜上眉梢,這一世她已經將自己和謝回昉的進程加快了許多,想必最後一定會有個結果出來!

兩日後,君扶精心打扮一番,乘馬車前往謝家。

含春知道她今日心情好,一路上止不住地誇讚:“小姐今日真好看!等謝家主見了,也會移不開眼的!”

君扶自然知曉含春在故意恭維她,但是好聽的話還是不免叫人心情愉快。

謝家辦的宴會,請的多半是城中有名的富商,官員大多會避諱於此,君扶今日過去見的也大多是生人,不必擔心別的。

她剛下了馬車,便有謝犁過來迎她,恭聲道:“早就在此候著君小姐了,小姐這邊走。”

君扶隨謝犁前去,才發現謝犁來引她的這邊更為僻靜,不似另一條路喧嘩,她便知這是謝回昉的安排。

宴會的地點被安排在水榭旁的那片花園中,君扶被謝犁引著從後面上了水榭二樓的雅室中,桌上已經備好了酒水茶點。

“君小姐在此歇息罷,一會兒若宴會開始,會有人在下面那個臺子上展示寶物,君小姐在此也能看得清楚,若有什麽需要,只需命人來傳一聲便可。”

謝回昉想的竟這般周到,都顧及著她的身份不好隨便示人,免去了君扶還要與人交際的顧慮,她應過謝犁,一時心中無比想見謝回昉一面,又知道他今日是主家,這會兒怕是脫不開身的。

正是夏日,水榭中清涼無比,此時距宴會開始還有些時間,君扶環顧四周,在屋子裏打量起來。

她見房中還放著書簡筆墨,就知平日謝回昉也會來此。

君扶走上前去,用手細細撫摸著掛在架子上的毛筆,突然有了興致,對含春道:“含春,替我尋張畫紙來。”

含春便知小姐這是技癢又想畫畫了,笑著應下,轉身去尋。

與此同時,單容瑾正在刑部門口,等著刑部侍郎的官文去裏面查卷宗,但他等了許久都不見刑部侍郎露面,便知對方是刻意躲著他了,索性從刑部出來上了馬車,準備直奔刑部侍郎家裏。

“主子,今日謝家辦宴,您可要去?”闌擎躑躅問了一聲,被勁風暗暗瞥了一眼。

“不去。”單容瑾毫不猶豫否決。

闌擎又道:“呃......君家小姐也在。”

單容瑾一頓,立刻對勁風道:“馬上轉道去謝家!”

接近晌午,謝家來赴宴的人不少,單容瑾一下馬車便直奔謝回昉的書房,心中早已料想到了君扶在那兒,可到了地方卻沒見著人影。

謝回昉正在更衣,看見單容瑾頗為意外,道:“小瑾為何在此?你是有什麽事?”

單容瑾又環顧兩周,確認房中沒有君扶的身影後,道:“無事。倒是舅舅,怎麽突然辦起游園會來了?”

謝回昉道:“是往年都會有,你不知道罷了。既然來了,便一同過去罷,我還有事,你自己在園中逛逛。”

說完,謝回昉便走出了書房,不知為何,他心中莫名有些心虛。

是因為他今日請了君家小姐?

可他請了君扶的事,就只有他和君扶兩個人知曉,小瑾又是怎麽知道的?他素不與自己往來,今日突然出現,勢必是沖著君扶去的。

難道他派人跟蹤君家小姐麽?

謝回昉皺了皺眉。

君扶在水榭等了須臾,才看見謝回昉出來,他今日穿了身雪色銀綴的長衫,整個人清潤溫和,君扶看著他淺笑著與來客周旋,心中忽然生出一股異樣的心思。

他這樣幹凈明澈的人,怎麽能與這些商賈同流合汙呢?他那是身上有謝家的擔子,不得已而為之,倘若讓謝回昉自己選,他會想幹什麽?

他若讀書,一定能高中狀元的。

君扶望著他,輕輕嘆了一聲,頭一回覺得謝回昉若是個白身多好,等她討得了他的喜歡,就將謝回昉招贅,這樣好看的端方君子,就該好好養在她的府裏。

以後他若願意,便去考個狀元,到那個時候,爹娘怎麽還會置喙這門親事、看不上謝回昉呢?

含春已經找來了畫紙,君扶也已然磨好了墨,她心中意動,盯著謝回昉那張出塵俊逸的臉,下筆作畫,在紙上一筆一筆認真畫了起來。

前世她不知畫了謝回昉多少回,整個書房都是他的畫像,今日看著本人畫她更是得心應手、下筆如有神助,須臾就畫好了謝回昉的樣子。

她正待進一步細細雕琢時,忽然聽見外面一陣喧嘩,而後便聞謝犁在外大叫:“四殿下!樓上有貴人在,您不能上去啊!”

君扶一驚,單容瑾!?他怎麽會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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