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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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時憶把全部燈打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浴室傳來，看來羅賽是在浴室裏，時憶清了清喉嚨，再次敲響了浴室的門。然而浴室的門虛掩著，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打開，在裏面傳來了濃烈的怪味，時憶心裏頓時有了不好的想法，她用力推開浴室門，卻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
羅賽正躺在裝滿食物的浴缸裏，浴缸裏一點水都沒有，全都是食物，各種各樣的甜食，因為過於淩亂，連地板上都是食物，時憶能認出來那是食堂供應的蛋糕和面包，而此刻的羅賽目光呆滯，她機械般把食物往嘴巴裏塞，就算嘴巴裏已經被塞得滿滿，羅賽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用力咀嚼，用力吞咽，那個數量絕對不是一個少女可以承受的，時憶被這一幕震得說不出一句話，她感覺全身在發麻，這是病態的，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畫面。
“你們還好嗎？”站在外面的柏舜有些按捺不住了，他聽見了時憶的驚呼，而後是令人窒息的沈默，這都不是什麽好的征兆。
“我需要你...是的，請馬上過來...”時憶喘著粗氣，她用力呼喚柏舜，她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靠在櫃子上以免自己摔倒，柏舜明白大事不好立馬跑了過來，在看到羅賽的模樣後，柏舜也呆住了。
從來就沒有什麽老鼠，之所以抓不住，是因為系統沒有把羅賽識別成那個偷吃的老鼠，如今丟失的食物全都出現在這裏，柏舜很快明白了情況，他大著膽子走上去，試圖和羅賽搭話。
“羅賽，你能走出來嗎？”
羅賽沒有回答，她撕開了一個新的布丁，熟練地用勺子挖起布丁，而後不斷往嘴巴裏塞，她也不品嘗布丁的味道，不過是在重覆這個進食的動作罷了。
很快她吃完了一個布丁，把手伸向下一個布丁，還是一套流程，把布丁撕開，挖起，塞進嘴裏，然後吞下去，這個過程和折磨自己沒有不同。
柏舜沒辦法再這樣看下去，他伸手抓住羅賽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動作，布丁掉在了浴缸底部，甜膩的香味頓時散發出來，充斥了整個浴室。
羅賽用空洞的雙眼看向柏舜，而她依舊一言不發，眼裏沒有柏舜的身影，而後她的身體抽動了一下，下一秒羅賽站了起來，離開了浴缸。
柏舜大喜過望，看來羅賽還是聽得懂的，他馬上松開了手，讓羅賽自己走出來。
而羅賽的目的地並不是他們，而是浴室中央的馬桶，她嫻熟地蹲了下來，右手食指和中指伸進喉嚨，接著她把手指抽走，隨著一陣刺激，她把所有食物都吐了出來，濃烈的臭味讓二人都捂住了口鼻，嘔吐的聲音讓柏舜頭皮發麻，他無法直視這一幕，只好扭過頭去不讓自己也跟著吐出來。
催吐完畢後，羅賽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她單薄的身體好像下一秒就會倒下，而她並不滿足，還是回到了浴缸，把身體掩蓋在食物之中，手裏卻已經在準備下一次進食了。
“時憶，去把醫生叫來，這是非常嚴重的事情。”柏舜沈下聲來，他渾身顫抖著，雙手落在了羅賽的身上，就算羅賽再怎麽不願意，他也會把她從這個甜食的地獄中拯救出來。
時憶不敢怠慢，她慌慌張張地聯系了醫生，醫生也不多問，很快就在趕來的路上了，時憶給柏舜讓了一條路，柏舜把羅賽撈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個脆弱的人偶，把她輕輕放在了床鋪上，羅賽也不反抗，她靜靜看著前方，身體僵硬且冰冷。
“如果以廚房被竊為事件的開端的話，羅賽這個行為應該持續有兩個月了。”柏舜的聲音低緩，說出來的話讓時憶不寒而栗。
這麽多天來，羅賽都在這樣折磨自己，不斷地進食又不斷地嘔吐，想到這裏，時憶再也沒有勇氣站在這個房間裏，如果早一點發現的話，是不是羅賽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醫生不久就到了，看到一片狼藉的房間和神色凝重的二人，醫生頓時有了心理準備，當看到躺在床上僵硬的羅賽時，她還是沒忍住皺了眉頭。
“我要把她送到醫療室裏，然後給她安排心理咨詢。”醫生迅速做出了判斷，“這個房間要封起來，我會盡快出具報告，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戰鬥了。”
時憶看向羅賽的手，那裏還包著繃帶，血淋淋的，是那麽的觸目驚心。
柏舜自然地承擔了把羅賽送過去醫療室的責任，時憶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麽忙，但此刻的她只想陪伴在羅賽的身邊，無論羅賽醒來是否需要她。
到了醫療室後醫生給羅賽做了簡單的處理，幸好羅賽還會對醫生做出反應，情況還不至於到最糟糕的地步。但二人也被醫生勒令要回去休息，不能參與到這件事裏去，就算時憶再怎麽請求，醫生還是沒有答應。
“你已經有睡眠障礙了，還要給自己增加壓力嗎？你能好好吃藥睡覺就算是在幫忙了。”醫生把時憶攆了回去。
柏舜也識趣地把時憶拉走，時憶的臉蒼白得可怕，她手腳發軟，連走路都已經不穩。
柏舜也同樣無法整理剛才所看到的一切，他用力抓著時憶的肩膀，喉頭一緊，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在醫療室的走廊裏，兩個人相互依偎著取暖，這是作為大人對自己渺小的自責，也是對現實的無能。如果可以的話，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未來，柏舜希望能夠回到過去，在所有錯誤都未釀成的那一天，他會和時憶一起戰鬥，努力守衛人類的地球，不讓學生們接觸到機甲，也不讓他們看到現實的殘酷。
“這是大人的錯，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縱容之下帶來的無法挽回的罪惡。”
“我們必須要斬斷這個罪孽。”
時憶和柏舜四目相對，他們已經達成共識，做好準備後二人朝著築路的辦公室走去。
不過等他們到的時候，莉竹也在裏面，他們似乎正在商量某些事情，沒有允許二人的進入，時憶不得不在外面等待，直到莉竹和築路的會面結束。
柏舜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腳尖，他一言不發，時憶在等待的期間終於恢覆了冷靜，她在走廊裏來回踱步，不少路過的人好奇地看向他們，有人原本還想來搭話，在看到時憶冷漠的眼神後他們才止了這個念頭。
一個小時後莉竹終於出來了，她看到門外等待的二人並不感到意外，淡漠地轉身離開了，時憶也沒有心思打招呼，直接進入了築路的辦公室。
築路正背對著他們坐在椅子上，他的手放在桌子上，正有節奏地用指頭敲擊桌面。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麽。”築路也不拐彎抹角，“剛剛醫生把診斷報告發過來了，神經性厭食癥和創傷後應激障礙。”
“既然如此，請讓學生們不要再出擊了，他們只會延續這樣的悲劇，他們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軍人，甚至不是成年人。”時憶乘勝追擊，她用力拍打桌子，難掩內心的激動。
“旋風只有他們才能駕駛，作為經驗豐富的駕駛員你應該很清楚。”築路停止了敲擊，他緩緩地轉過身來，直視時憶的眼睛。
“就算沒有旋風，我們也有足夠禦敵的實力。”柏舜插嘴，他走到時憶的身邊，為時憶增添了氣勢。
“渦蟲的動向不明，近期的數量比過去遇到的數量總和數倍，既然如此你們也認為我們不需要他們嗎？”築路的音量逐漸加大，他不怒自威，在氣勢上已經擊敗了二人。
“防禦圈很快就要建造完成了，只要建成後就不再需要駕駛員，我有信心能夠獨自完成任務。”時憶不忌憚於築路的身份，她和娜卡夫人約好了，會保護孩子們，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你要奪走羅賽的心靈支柱嗎？”築路嘆了口氣，“她的精神尚能維持全靠著這一個信念。”
“這不是拋棄，是保護，這是大人的戰爭。”時憶握緊了拳頭，“其他駕駛員也理應全部退出。”
“我可以下達解除羅賽資格的文件，至於其他駕駛員，按照現在的情況，我沒辦法答應你，我們還需要人手，僅靠你們兩個並不能支撐。”
“這是戰爭，不是游戲，不是你想要中途退出就可以走了，如果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話，人類將會徹底輸給渦蟲，從一開始世界的運轉就是這麽一個規則！”築路站了起來，他從櫃子裏拿出一份書面文件，當著時憶二人的面把自己的名字簽了上去。
“莉竹已經擬好了文件，不過是在等待我的簽字罷了，現在你們得償所願，就去告訴羅賽吧，看看她是否會感謝你。”
築路把文件遞給時憶，時憶頭一次覺得紙張也會有著重量，沈甸甸的在她手裏，讓她差點要抓不住。
以築路的立場，他所代表的聯邦政府，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無可厚非，在大義面前，感情又算得上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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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憶把全部燈打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浴室傳來，看來羅賽是在浴室裏，時憶清了清喉嚨，再次敲響了浴室的門。然而浴室的門虛掩著，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打開，在裏面傳來了濃烈的怪味，時憶心裏頓時有了不好的想法，她用力推開浴室門，卻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
羅賽正躺在裝滿食物的浴缸裏，浴缸裏一點水都沒有，全都是食物，各種各樣的甜食，因為過於淩亂，連地板上都是食物，時憶能認出來那是食堂供應的蛋糕和面包，而此刻的羅賽目光呆滯，她機械般把食物往嘴巴裏塞，就算嘴巴裏已經被塞得滿滿，羅賽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用力咀嚼，用力吞咽，那個數量絕對不是一個少女可以承受的，時憶被這一幕震得說不出一句話，她感覺全身在發麻，這是病態的，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畫面。
“你們還好嗎？”站在外面的柏舜有些按捺不住了，他聽見了時憶的驚呼，而後是令人窒息的沈默，這都不是什麽好的征兆。
“我需要你...是的，請馬上過來...”時憶喘著粗氣，她用力呼喚柏舜，她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靠在櫃子上以免自己摔倒，柏舜明白大事不好立馬跑了過來，在看到羅賽的模樣後，柏舜也呆住了。
從來就沒有什麽老鼠，之所以抓不住，是因為系統沒有把羅賽識別成那個偷吃的老鼠，如今丟失的食物全都出現在這裏，柏舜很快明白了情況，他大著膽子走上去，試圖和羅賽搭話。
“羅賽，你能走出來嗎？”
羅賽沒有回答，她撕開了一個新的布丁，熟練地用勺子挖起布丁，而後不斷往嘴巴裏塞，她也不品嘗布丁的味道，不過是在重覆這個進食的動作罷了。
很快她吃完了一個布丁，把手伸向下一個布丁，還是一套流程，把布丁撕開，挖起，塞進嘴裏，然後吞下去，這個過程和折磨自己沒有不同。
柏舜沒辦法再這樣看下去，他伸手抓住羅賽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動作，布丁掉在了浴缸底部，甜膩的香味頓時散發出來，充斥了整個浴室。
羅賽用空洞的雙眼看向柏舜，而她依舊一言不發，眼裏沒有柏舜的身影，而後她的身體抽動了一下，下一秒羅賽站了起來，離開了浴缸。
柏舜大喜過望，看來羅賽還是聽得懂的，他馬上松開了手，讓羅賽自己走出來。
而羅賽的目的地並不是他們，而是浴室中央的馬桶，她嫻熟地蹲了下來，右手食指和中指伸進喉嚨，接著她把手指抽走，隨著一陣刺激，她把所有食物都吐了出來，濃烈的臭味讓二人都捂住了口鼻，嘔吐的聲音讓柏舜頭皮發麻，他無法直視這一幕，只好扭過頭去不讓自己也跟著吐出來。
催吐完畢後，羅賽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她單薄的身體好像下一秒就會倒下，而她並不滿足，還是回到了浴缸，把身體掩蓋在食物之中，手裏卻已經在準備下一次進食了。
“時憶，去把醫生叫來，這是非常嚴重的事情。”柏舜沈下聲來，他渾身顫抖著，雙手落在了羅賽的身上，就算羅賽再怎麽不願意，他也會把她從這個甜食的地獄中拯救出來。
時憶不敢怠慢，她慌慌張張地聯系了醫生，醫生也不多問，很快就在趕來的路上了，時憶給柏舜讓了一條路，柏舜把羅賽撈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個脆弱的人偶，把她輕輕放在了床鋪上，羅賽也不反抗，她靜靜看著前方，身體僵硬且冰冷。
“如果以廚房被竊為事件的開端的話，羅賽這個行為應該持續有兩個月了。”柏舜的聲音低緩，說出來的話讓時憶不寒而栗。
這麽多天來，羅賽都在這樣折磨自己，不斷地進食又不斷地嘔吐，想到這裏，時憶再也沒有勇氣站在這個房間裏，如果早一點發現的話，是不是羅賽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醫生不久就到了，看到一片狼藉的房間和神色凝重的二人，醫生頓時有了心理準備，當看到躺在床上僵硬的羅賽時，她還是沒忍住皺了眉頭。
“我要把她送到醫療室裏，然後給她安排心理咨詢。”醫生迅速做出了判斷，“這個房間要封起來，我會盡快出具報告，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戰鬥了。”
時憶看向羅賽的手，那裏還包著繃帶，血淋淋的，是那麽的觸目驚心。
柏舜自然地承擔了把羅賽送過去醫療室的責任，時憶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麽忙，但此刻的她只想陪伴在羅賽的身邊，無論羅賽醒來是否需要她。
到了醫療室後醫生給羅賽做了簡單的處理，幸好羅賽還會對醫生做出反應，情況還不至於到最糟糕的地步。但二人也被醫生勒令要回去休息，不能參與到這件事裏去，就算時憶再怎麽請求，醫生還是沒有答應。
“你已經有睡眠障礙了，還要給自己增加壓力嗎？你能好好吃藥睡覺就算是在幫忙了。”醫生把時憶攆了回去。
柏舜也識趣地把時憶拉走，時憶的臉蒼白得可怕，她手腳發軟，連走路都已經不穩。
柏舜也同樣無法整理剛才所看到的一切，他用力抓著時憶的肩膀，喉頭一緊，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在醫療室的走廊裏，兩個人相互依偎著取暖，這是作為大人對自己渺小的自責，也是對現實的無能。如果可以的話，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未來，柏舜希望能夠回到過去，在所有錯誤都未釀成的那一天，他會和時憶一起戰鬥，努力守衛人類的地球，不讓學生們接觸到機甲，也不讓他們看到現實的殘酷。
“這是大人的錯，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縱容之下帶來的無法挽回的罪惡。”
“我們必須要斬斷這個罪孽。”
時憶和柏舜四目相對，他們已經達成共識，做好準備後二人朝著築路的辦公室走去。
不過等他們到的時候，莉竹也在裏面，他們似乎正在商量某些事情，沒有允許二人的進入，時憶不得不在外面等待，直到莉竹和築路的會面結束。
柏舜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腳尖，他一言不發，時憶在等待的期間終於恢覆了冷靜，她在走廊裏來回踱步，不少路過的人好奇地看向他們，有人原本還想來搭話，在看到時憶冷漠的眼神後他們才止了這個念頭。
一個小時後莉竹終於出來了，她看到門外等待的二人並不感到意外，淡漠地轉身離開了，時憶也沒有心思打招呼，直接進入了築路的辦公室。
築路正背對著他們坐在椅子上，他的手放在桌子上，正有節奏地用指頭敲擊桌面。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麽。”築路也不拐彎抹角，“剛剛醫生把診斷報告發過來了，神經性厭食癥和創傷後應激障礙。”
“既然如此，請讓學生們不要再出擊了，他們只會延續這樣的悲劇，他們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軍人，甚至不是成年人。”時憶乘勝追擊，她用力拍打桌子，難掩內心的激動。
“旋風只有他們才能駕駛，作為經驗豐富的駕駛員你應該很清楚。”築路停止了敲擊，他緩緩地轉過身來，直視時憶的眼睛。
“就算沒有旋風，我們也有足夠禦敵的實力。”柏舜插嘴，他走到時憶的身邊，為時憶增添了氣勢。
“渦蟲的動向不明，近期的數量比過去遇到的數量總和數倍，既然如此你們也認為我們不需要他們嗎？”築路的音量逐漸加大，他不怒自威，在氣勢上已經擊敗了二人。
“防禦圈很快就要建造完成了，只要建成後就不再需要駕駛員，我有信心能夠獨自完成任務。”時憶不忌憚於築路的身份，她和娜卡夫人約好了，會保護孩子們，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你要奪走羅賽的心靈支柱嗎？”築路嘆了口氣，“她的精神尚能維持全靠著這一個信念。”
“這不是拋棄，是保護，這是大人的戰爭。”時憶握緊了拳頭，“其他駕駛員也理應全部退出。”
“我可以下達解除羅賽資格的文件，至於其他駕駛員，按照現在的情況，我沒辦法答應你，我們還需要人手，僅靠你們兩個並不能支撐。”
“這是戰爭，不是游戲，不是你想要中途退出就可以走了，如果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話，人類將會徹底輸給渦蟲，從一開始世界的運轉就是這麽一個規則！”築路站了起來，他從櫃子裏拿出一份書面文件，當著時憶二人的面把自己的名字簽了上去。
“莉竹已經擬好了文件，不過是在等待我的簽字罷了，現在你們得償所願，就去告訴羅賽吧，看看她是否會感謝你。”
築路把文件遞給時憶，時憶頭一次覺得紙張也會有著重量，沈甸甸的在她手裏，讓她差點要抓不住。
以築路的立場，他所代表的聯邦政府，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無可厚非，在大義面前，感情又算得上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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