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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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克洛泰爾號被拖了回去，因為好幾處受損，克洛泰爾號得有一段時間不能出擊，不過大家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出擊就是了，築路剛回到月球基地就被洛帶走進行調查，原本還要帶上時憶和牧榆，不過在築路的極力反對下，洛才勉強答應。
築路不在，全體人員被迫放了沒有限期的假期，雖說是假期，所有人都不能自由行動，只能在月球基地生活。
至於那個被捕捉的渦蟲，在剛回到月球基地的時候就被簇擁著帶走了，從始至終它都沒有醒來的跡象，有人提出了疑問：這個渦蟲會不會早就死掉了，不過是一具屍體罷了。
回到月球基地後，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出現了，歌劇型的設計缺陷這件事不知道從哪裏走漏了風聲，幾乎每個人都在討論這件事，原本花了不少人力與資金改裝的歌劇型被蓋上了巨大的布，看樣子已經不會再有下一次出擊了。
時憶的情緒不好，雖然她表面上沒有顯露出來，同行的羅賽卻看了個一清二楚，從時憶明顯減少的食量來看，羅賽敏銳地觀察到了一切，雖說羅賽自己也差不多，她的眼睛腫了大概有一周，聽司嶼透露過，羅賽每天晚上都會哭，雖然還是會嘻嘻哈哈地跟其他人交往，但笑容都不似過去燦爛。
莉竹讓牧榆收拾了紀從的遺物，這件事沒讓其他人知道，不過碰巧的是讓時憶看到了，紀從的遺物裏有一束幹花，正好從書的夾頁裏飄了出來，時憶就這麽在原地看著那花束來到自己面前，而後輕輕地收在手心裏，那是用兩朵阿爾莉娜捆在一起的花束。
牧榆一言不發，他回頭看向時憶，時憶能清楚看到他眼裏的紅血絲，就算是最冷靜的牧榆，他也在同樣表達自己對紀從的不舍。
“你收下吧，這樣就是六朵了。”
紀從曾經說過，集齊七朵的阿爾莉娜將會得到女神的祝福，再加上學院裏的那一朵就可以集齊了，可是女神的祝福到底是什麽呢？這個祝福如果沒有人分享的話，那還有什麽意義？
“接下來的日子會更加難過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牧榆抱著紀從的遺物走了，聽說紀從的家人來到了月球基地，這些物品是要交還給他們吧。
沒等時憶把幹花收好，就已經有人來找時憶了，來勢洶洶地沒讓時憶有拒絕的機會，她被帶到第二次的會客室，會客室裏的氣氛極為壓抑，一對夫妻正在沙發上默默流淚，莉竹和牧榆在一側面面相覷。
不用他們兩個自我介紹，時憶就已經明白了他們的身份。
紀從的母親長得極為艷麗，氣勢壓過了丈夫，時憶記得她是聯盟財政部的副部長，擁有這樣的氣勢一點也不讓人意外。
她哭得雙眼發紅，在看到時憶後，她止住了眼淚，踩著高跟鞋來到了時憶的跟前，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番，眼神裏滿是直勾勾的厭惡。
時憶自知理虧，避免了與她眼神接觸。
下一秒，一個巴掌就出現在時憶的臉上，沖擊讓時憶的頭偏了過去，她的臉馬上紅了起來，清脆的聲音讓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時憶也不反抗，她靜靜地把頭扭過來，這一巴掌沒讓紀從的母親解氣，反而更生氣了。
她還想繼續打下去，牧榆快步來到時憶的身前，用手擋住了下一個巴掌，“阿姨你應該知道這不是她的責任。”
“怎麽就不是了？”她的眼睛馬上就流出一連串眼淚，剛剛的氣勢在這一刻全部瓦解，她掩面痛哭，淚珠子四處飛散。
“確實是我的責任。”不管是作戰方面，還是歌劇型的方面，時憶確實認為她必須對此負責。
牧榆“嘖”了一聲，制止了時憶繼續說下去，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了身後的時憶，“她是我們的老師，不是什麽人都能欺負她。”
“小榆啊，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情。”紀從的父親站了起來，在他的臉上能看到幾分紀從的影子，時憶沒有勇氣直視他，眼看著他越來越近，那濃烈的怒氣幾乎撲面而來。
“我也在場，這個事情我也有責任。”牧榆梗著脖子，沒讓他再往前一步。
說完之後，牧榆看向了莉竹，他的眼裏滿是憤怒，“餵，那邊的人，你在那裏看什麽？把老師帶走，這裏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莉竹原本以為找了個不錯的地方看這場鬧劇，被牧榆這麽一叫，驚得渾身一抖，她原本還想反駁幾句，在看到牧榆的眼神後，她頭一次有些害怕這些孩子。
莉竹沒好氣地把時憶帶走，她本來就不在意這些事情，畢竟莉竹自己就親身經歷過這樣的痛苦，現在看到時憶也變成了這副樣子，她的心底多了幾分暢快，終於也讓她感受到了，像時憶這樣無依無靠的人，一定會更加痛苦吧。
莉竹當然是清楚這些學生對她的感情有多深，眼前這個總是面無表情的時憶在嘗到了這樣的痛苦後，會不會性情大變呢？莉竹對此非常好奇，於是放任了那對可憐的父母把時憶叫過來，結果也跟莉竹想象的一樣，謾罵與指責，無論什麽時候總是在重覆同樣的悲劇。
但是莉竹卻漸漸感覺到了幾分乏味，她已經的的確確感覺到了時憶身上的痛苦了，而這對莉竹來說不過是看到了過去自己的影子罷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心裏的傷口也會慢慢愈合，人總是會向前走去的。
看到時憶的臉腫了起來，莉竹罵了一句真麻煩，還是轉頭帶她去了醫務室，路上遇到了不少游手好閑的人，在看到時憶的臉後，他們立馬偏過頭去低聲說著悄悄話。
“無聊。”莉竹又罵了一句，把時憶扔在醫務室處理後，莉竹也沒留下來說什麽話就離開了。
時憶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現在她的臉變得可滑稽了，醫生給了她一袋冰塊冰敷，時憶感受著來自臉頰上的冰涼，長嘆了一口氣。
醫生寫完病歷後轉身看向時憶，語重心長地開口說道：“你要不要接受戰後心理輔導？”
時憶楞了下，她還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名詞，驚訝地沒有回答。
“如果你感覺自己的情緒或者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可以來找我，很多人不知道自己已經得了創傷後應激障礙，反而讓自己越陷越深，所以你可以試著跟我聊聊。”
“好的。”時憶乖巧地點頭，她並不理解這是什麽意思，但隱約能感受到醫生的善意。
沒過多久她的臉已經消腫，時憶與醫生道謝後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問父親關於驅動器的事情，在經歷了和紀從父母的對峙後，她再也不想逃避了。
築路不在，和地球的連線也就沒了監管，時憶忐忑不安地等待科拉接聽，在經歷了漫長的等待後，科拉終於出現在畫面裏。
他對於時憶的連線並不感到意外，應該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刻的到來，科拉把畫面轉給時憶父親，他沒有停掉手上的工作，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另一面的時憶。
“有什麽事？”他緊緊皺著眉頭，好像因為時憶的到來而感到不滿。
“驅動器存在技術缺陷這件事，你之前知道嗎？”時憶想起自己寫在紙上的那些話，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父親的回答。
父親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他手頭上的工作依舊沒有停下來，“驅動器本身沒有問題。”
時憶感覺自己的心狠狠地扭曲了一下，這模棱兩可的態度讓她心寒，“所以是機體框架的問題嗎？”
“可能吧，畢竟那不是我制造的東西。”他嘴裏念著什麽數據，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時憶一次。
“但是這個隱患你是知道的吧？”時憶的手越攥越緊，手心裏滿是汗，歌劇型04號在那裏因為故障而停下來，機體在瞬間失去了生命力的樣子，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知道啊。”
“既然知道的話，為什麽不說出來！”時憶用力拍打桌子，把所有的怒氣發洩在這裏，但面對父親那無關痛癢的態度，所有的怒火都變得可笑了起來，“知道的話...他就不用死了。”
“這也是實驗的一種，有研究，就會有犧牲，你應該明白吧？”
“我不明白！”
“不要來打擾我，我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數據，沒有時間跟你講這些有的沒的！”
“這可是生命啊！如果故障的那個機子是我的呢？你會為我傷心嗎？”
“可笑，你的機子可是我親手做的第一臺，絕對不會有故障。”
“我跟你沒什麽可說的了。”時憶黯然神傷，她癱坐在椅子上，所有都沒有意義了，就算得到了答案，紀從都已經不會回來了。
更何況，父親脫不了幹系，而他自己也大方承認了這些，父親會因此受到懲罰嗎？之後人類與渦蟲的戰爭又會走向怎麽樣呢？
科拉接過了畫面，他欲言又止，最終只留給了時憶一句“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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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泰爾號被拖了回去，因為好幾處受損，克洛泰爾號得有一段時間不能出擊，不過大家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出擊就是了，築路剛回到月球基地就被洛帶走進行調查，原本還要帶上時憶和牧榆，不過在築路的極力反對下，洛才勉強答應。
築路不在，全體人員被迫放了沒有限期的假期，雖說是假期，所有人都不能自由行動，只能在月球基地生活。
至於那個被捕捉的渦蟲，在剛回到月球基地的時候就被簇擁著帶走了，從始至終它都沒有醒來的跡象，有人提出了疑問：這個渦蟲會不會早就死掉了，不過是一具屍體罷了。
回到月球基地後，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出現了，歌劇型的設計缺陷這件事不知道從哪裏走漏了風聲，幾乎每個人都在討論這件事，原本花了不少人力與資金改裝的歌劇型被蓋上了巨大的布，看樣子已經不會再有下一次出擊了。
時憶的情緒不好，雖然她表面上沒有顯露出來，同行的羅賽卻看了個一清二楚，從時憶明顯減少的食量來看，羅賽敏銳地觀察到了一切，雖說羅賽自己也差不多，她的眼睛腫了大概有一周，聽司嶼透露過，羅賽每天晚上都會哭，雖然還是會嘻嘻哈哈地跟其他人交往，但笑容都不似過去燦爛。
莉竹讓牧榆收拾了紀從的遺物，這件事沒讓其他人知道，不過碰巧的是讓時憶看到了，紀從的遺物裏有一束幹花，正好從書的夾頁裏飄了出來，時憶就這麽在原地看著那花束來到自己面前，而後輕輕地收在手心裏，那是用兩朵阿爾莉娜捆在一起的花束。
牧榆一言不發，他回頭看向時憶，時憶能清楚看到他眼裏的紅血絲，就算是最冷靜的牧榆，他也在同樣表達自己對紀從的不舍。
“你收下吧，這樣就是六朵了。”
紀從曾經說過，集齊七朵的阿爾莉娜將會得到女神的祝福，再加上學院裏的那一朵就可以集齊了，可是女神的祝福到底是什麽呢？這個祝福如果沒有人分享的話，那還有什麽意義？
“接下來的日子會更加難過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牧榆抱著紀從的遺物走了，聽說紀從的家人來到了月球基地，這些物品是要交還給他們吧。
沒等時憶把幹花收好，就已經有人來找時憶了，來勢洶洶地沒讓時憶有拒絕的機會，她被帶到第二次的會客室，會客室裏的氣氛極為壓抑，一對夫妻正在沙發上默默流淚，莉竹和牧榆在一側面面相覷。
不用他們兩個自我介紹，時憶就已經明白了他們的身份。
紀從的母親長得極為艷麗，氣勢壓過了丈夫，時憶記得她是聯盟財政部的副部長，擁有這樣的氣勢一點也不讓人意外。
她哭得雙眼發紅，在看到時憶後，她止住了眼淚，踩著高跟鞋來到了時憶的跟前，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番，眼神裏滿是直勾勾的厭惡。
時憶自知理虧，避免了與她眼神接觸。
下一秒，一個巴掌就出現在時憶的臉上，沖擊讓時憶的頭偏了過去，她的臉馬上紅了起來，清脆的聲音讓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時憶也不反抗，她靜靜地把頭扭過來，這一巴掌沒讓紀從的母親解氣，反而更生氣了。
她還想繼續打下去，牧榆快步來到時憶的身前，用手擋住了下一個巴掌，“阿姨你應該知道這不是她的責任。”
“怎麽就不是了？”她的眼睛馬上就流出一連串眼淚，剛剛的氣勢在這一刻全部瓦解，她掩面痛哭，淚珠子四處飛散。
“確實是我的責任。”不管是作戰方面，還是歌劇型的方面，時憶確實認為她必須對此負責。
牧榆“嘖”了一聲，制止了時憶繼續說下去，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了身後的時憶，“她是我們的老師，不是什麽人都能欺負她。”
“小榆啊，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情。”紀從的父親站了起來，在他的臉上能看到幾分紀從的影子，時憶沒有勇氣直視他，眼看著他越來越近，那濃烈的怒氣幾乎撲面而來。
“我也在場，這個事情我也有責任。”牧榆梗著脖子，沒讓他再往前一步。
說完之後，牧榆看向了莉竹，他的眼裏滿是憤怒，“餵，那邊的人，你在那裏看什麽？把老師帶走，這裏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莉竹原本以為找了個不錯的地方看這場鬧劇，被牧榆這麽一叫，驚得渾身一抖，她原本還想反駁幾句，在看到牧榆的眼神後，她頭一次有些害怕這些孩子。
莉竹沒好氣地把時憶帶走，她本來就不在意這些事情，畢竟莉竹自己就親身經歷過這樣的痛苦，現在看到時憶也變成了這副樣子，她的心底多了幾分暢快，終於也讓她感受到了，像時憶這樣無依無靠的人，一定會更加痛苦吧。
莉竹當然是清楚這些學生對她的感情有多深，眼前這個總是面無表情的時憶在嘗到了這樣的痛苦後，會不會性情大變呢？莉竹對此非常好奇，於是放任了那對可憐的父母把時憶叫過來，結果也跟莉竹想象的一樣，謾罵與指責，無論什麽時候總是在重覆同樣的悲劇。
但是莉竹卻漸漸感覺到了幾分乏味，她已經的的確確感覺到了時憶身上的痛苦了，而這對莉竹來說不過是看到了過去自己的影子罷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心裏的傷口也會慢慢愈合，人總是會向前走去的。
看到時憶的臉腫了起來，莉竹罵了一句真麻煩，還是轉頭帶她去了醫務室，路上遇到了不少游手好閑的人，在看到時憶的臉後，他們立馬偏過頭去低聲說著悄悄話。
“無聊。”莉竹又罵了一句，把時憶扔在醫務室處理後，莉竹也沒留下來說什麽話就離開了。
時憶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現在她的臉變得可滑稽了，醫生給了她一袋冰塊冰敷，時憶感受著來自臉頰上的冰涼，長嘆了一口氣。
醫生寫完病歷後轉身看向時憶，語重心長地開口說道：“你要不要接受戰後心理輔導？”
時憶楞了下，她還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名詞，驚訝地沒有回答。
“如果你感覺自己的情緒或者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可以來找我，很多人不知道自己已經得了創傷後應激障礙，反而讓自己越陷越深，所以你可以試著跟我聊聊。”
“好的。”時憶乖巧地點頭，她並不理解這是什麽意思，但隱約能感受到醫生的善意。
沒過多久她的臉已經消腫，時憶與醫生道謝後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問父親關於驅動器的事情，在經歷了和紀從父母的對峙後，她再也不想逃避了。
築路不在，和地球的連線也就沒了監管，時憶忐忑不安地等待科拉接聽，在經歷了漫長的等待後，科拉終於出現在畫面裏。
他對於時憶的連線並不感到意外，應該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刻的到來，科拉把畫面轉給時憶父親，他沒有停掉手上的工作，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另一面的時憶。
“有什麽事？”他緊緊皺著眉頭，好像因為時憶的到來而感到不滿。
“驅動器存在技術缺陷這件事，你之前知道嗎？”時憶想起自己寫在紙上的那些話，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父親的回答。
父親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他手頭上的工作依舊沒有停下來，“驅動器本身沒有問題。”
時憶感覺自己的心狠狠地扭曲了一下，這模棱兩可的態度讓她心寒，“所以是機體框架的問題嗎？”
“可能吧，畢竟那不是我制造的東西。”他嘴裏念著什麽數據，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時憶一次。
“但是這個隱患你是知道的吧？”時憶的手越攥越緊，手心裏滿是汗，歌劇型04號在那裏因為故障而停下來，機體在瞬間失去了生命力的樣子，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知道啊。”
“既然知道的話，為什麽不說出來！”時憶用力拍打桌子，把所有的怒氣發洩在這裏，但面對父親那無關痛癢的態度，所有的怒火都變得可笑了起來，“知道的話...他就不用死了。”
“這也是實驗的一種，有研究，就會有犧牲，你應該明白吧？”
“我不明白！”
“不要來打擾我，我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數據，沒有時間跟你講這些有的沒的！”
“這可是生命啊！如果故障的那個機子是我的呢？你會為我傷心嗎？”
“可笑，你的機子可是我親手做的第一臺，絕對不會有故障。”
“我跟你沒什麽可說的了。”時憶黯然神傷，她癱坐在椅子上，所有都沒有意義了，就算得到了答案，紀從都已經不會回來了。
更何況，父親脫不了幹系，而他自己也大方承認了這些，父親會因此受到懲罰嗎？之後人類與渦蟲的戰爭又會走向怎麽樣呢？
科拉接過了畫面，他欲言又止，最終只留給了時憶一句“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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