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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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如果一開始只有她一個人留在這裏的話...時憶不禁有這樣的想法，那樣她就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現在無論是牧榆他們，還是那些已經在撤退的人，她都想要保護到。
但這一次，她想要相信自己的夥伴，柏舜和司嶼他們，已經是經過嚴苛漫長訓練的戰士，不再是在學院時的他們了。
撤退、回擊、保護自己......時憶逐一下達命令，另外二人都回應收到，在時憶的帶領下，他們收起了戰鬥姿態，轉而全速進行撤退，在撤退的路線上，依舊不斷有渦蟲醒來，但也存在有被擊殺的渦蟲殘片，看樣子應該是司嶼和羅賽做的，他們也采取了同樣的戰術，一邊急速前進，一邊最大限度地保護自身。
時憶心裏一陣欣慰，也多虧了他們的開路，撤離的道路不算太難走，那些醒來的渦蟲只要讓它們不跟上即可，甚至不用費盡心思去擊落它們。
他們與克洛泰爾號的距離越來越近，牧榆的射擊技術很好，一槍就能擊中渦蟲的要害，讓它們失去了追擊的能力；而紀從則是專心於清理沿路的隕石碎片以免擋道；時憶時不時回頭擊落那些快要追上來的渦蟲，它們的速度不算快，不過觸手的長度驚人，就算本體在很遠的地方，觸手也依舊有辦法捕捉到時憶他們。
渦蟲的進攻漸漸不似一開始這樣猛烈，它們難道要撤退了嗎？
如果確實是這樣的話那真是極好不過了，面對長時間的戰鬥，就連時憶自己也有些厭煩，通訊器的雜音也緩緩減弱了，他們再堅持一下的話黑翡小隊應該就回到克洛泰爾號了。
斷斷續續的通訊傳來，時憶努力把那些話語拼湊成完整的句子，她認得出那是莉竹的聲音，所有話語都被撕成了碎片，雜音雖減弱，對通訊依然有極強的幹擾。
“巨大...時憶...撤退...”一個接著一個的詞語被拼湊起來，是要讓他們撤退嗎？他們現在已經在執行這一項任務了，只要觀察雷達上他們的動向，就能明白這一點，莉竹沒必要這樣特意通知她。
“蟲...”莉竹的聲音戛然而止，就算時憶讓電腦再怎麽進行處理，換來的也只有這些詞匯。
時憶真是受夠了通訊幹擾，她咒罵了一句，莉竹到底想要傳達什麽？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信息，不然就不會一直重覆了，時憶不斷回想起那些詞語，是什麽巨大？還是巨大的什麽？
“老師！”紀從高亢的聲音透過另一頭傳來，他的聲音驚慌失措，沒有了剛才的游刃自如，他的出現讓時憶從混亂的思緒裏清醒，時憶驚訝地擡起頭看向紀從所指向的遠方。
一個龐大的軍隊，和在學院時看到的渦蟲有著同樣的體型，或許現在他們看到的體型更為巨大，龐大得足以把周圍都囊括旗下，吞噬著宇宙萬物，那些休眠的渦蟲跟它們比起來就跟嬰兒沒有差別，它們的身體冒著不明的氣體，深灰色的裝甲就像波光粼粼的鱗片，堅固得刀槍不入，強烈的壓迫感使得周遭的時間也跟著停止，這樣龐大的渦蟲不僅一個，還有數十上百個，它們組成了堅不可摧的軍隊，把那些一直跟在時憶身後的渦蟲護在身後，就像是父母把小孩子藏在身後，它們也同樣擁有這樣的意識。
未知的、黑暗的、可怖的、強大的。
那些漂浮在四周的渦蟲殘片與隕石殘片，只要出現在這支軍隊身旁，它們就會伸出無數的觸手將它們吞噬，就算那是它們的同類。
而後它們變得更為強大，透過那裝甲之上的鱗片，發出了詭異又美麗的光芒。
時憶頭一次覺得自己無法直視這樣的物種，她胡亂地脫下頭盔，哇的一聲吐在了駕駛艙裏。
它們看起來不惡心，也沒聞到異味，但那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卻讓人喘不過氣來，隨著它們的迫近，時憶能感覺到有一雙手正在擠壓自己的內臟，有什麽天然的東西迫使她對這些來自外星的使者俯首稱臣。
她把胃液都吐了出來，食物的殘渣在駕駛艙內漂浮，空氣裏泛起了酸臭的異味，時憶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正在抽搐的胃部再擠壓點什麽東西出來，她顫抖著看向這些可以說悠閑到來的渦蟲。時憶把眼睛努力睜大，就算生理上讓她再怎麽服從，她的意志也從不會因此而被擊倒，她要努力記下這些東西的樣子，然後讓它們體會到被自己打敗的味道，再讓它們看到從王座上陷落的模樣。
“通訊恢覆了...”牧榆的聲音幽幽傳來，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個事實，雜音消去的那瞬間，世界又變得清晰了起來。
“我們必須要馬上逃跑，老師，你還好嗎？”紀從的聲音正在顫抖，他的音調都已經不成型，能說出這樣一句話已經不容易。
“我沒事。”時憶讓系統為自己清理了駕駛艙內的空氣，那惡臭很快被抽走，她看了眼手邊的頭盔，沒有選擇戴回去。
“紀從，聯系其他人，了解他們的情況，在確定這一點前，我們還不能撤退。”
“好、好的。”紀從有些慌亂地點頭，另一邊牧榆的臉終於再次出現在時憶的屏幕裏，他臉蒼白得像是白紙，往日的自信一掃而空，就算不用牧榆出聲，時憶就已經明白過來他對現狀並不感到樂觀。
實話說，就連時憶也覺得現在真是太糟糕了，以他們三個的力量，又要如何去應對這樣強大的敵人呢？
“能聽到嗎時憶？”莉竹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她的臉也出現在屏幕的正中央，在她旁邊的還有眉頭緊鎖的築路。
“請說。”
“檢測到強烈的渦蟲反應，就在你們身邊，你們目前狀況如何？”
“啊，現在就是在我們的面前。”一滴冷汗從時憶的額間流下，莉竹看了一眼築路，沒敢繼續說下去。
“馬上撤離回克洛泰爾號，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二十分鐘後必須要撤離，不要與渦蟲糾纏，我們的任務已經達成，我再重覆一遍，馬上撤離！”築路用力拍桌子，他的聲音很急促，緊張的氣氛透過畫面傳了過來。
“明白了。”就算築路不說，在得知其他人已經平安無事的結論後，時憶也會力求全身而退。
“老師，黑翡小隊已經快要回到克洛泰爾號了。”紀從見縫插針，他的臉上也是汗涔涔的。
“背過身去，不要去看他們，我們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時憶把歌劇型的系統調整至最高輸出，牧榆和紀從也聽從了命令，於是他們開啟了全速逃跑的作戰計劃，身後的渦蟲會追上來嗎？時憶甚至不敢去想，它們太過於龐大了，目測有十架歌劇型那麽高，那些觸手只要伸出來就能捕捉到他們，對渦蟲來說，現在四處逃竄的他們是不是和地面上的螞蟻沒有差別？
可別想了，時憶，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時憶看了眼左下角的倒計時，二十分鐘回去，以歌劇型的出力完全可以做到的，但是這樣的前提是渦蟲不會有攻擊他們的行為，只要它們一出手，就連時憶也不確定能否趕上。
再快一點，這可是父親引以為豪的設計啊！
三臺機體在隕石碎裏穿梭，而身後卻跟著龐大的渦蟲軍隊，所有人都在為這樣的畫面捏一把汗，這是賭上了性命的賽跑，只要有任何一個人落下了，那將很有可能再也沒辦法回家。
紀從的速度稍慢，他身上攜帶的裝備多，重量自然也影響了行動的速度，時憶讓他把所有的武器都卸掉，在這個時候就不要想著去正面對抗了，紀從本來也是考慮到另外兩人的武器已經損耗得差不多，所以一直沒有卸掉，在得到了時憶的確認後終究還是按下了解除的按鈕，巨大的武器背包從機體的背後脫離，這個背包的造價高得甚至能再制造一臺鷓鴣型，最後紀從眼睜睜看著它撞到渦蟲的身上，引起了小小的爆炸。
得益於這個決定，原本還落在後頭的紀從終於能夠追上來和時憶二人並列而行，時憶稍稍松了一口氣，只要能上去克洛泰爾號，以艦隊的速度就能逃離這些渦蟲的跟蹤，在那之前他們不能出現任何一點差錯。
還有十分鐘...克洛泰爾號的信號已經快要出現到雷達的邊緣，這也意味著他們的任務即將結束。
霎時，一陣急促的警報從右後方響起，機體檢測到極強的攻擊，時憶還未來得及看清有什麽正在過來，自己的機體就已經遭受到了強烈的撞擊，時憶死死抓著握把穩住身軀，原本正在高速行進的歌劇型也被這突然的打擊減慢了速度。
到底是什麽東西！時憶很想去查清楚，是渦蟲的觸手嗎？這樣的強度與速度，應該只有那惡心的觸手才能做到，但是她沒有時間去考慮了，她不能耽誤一分一秒，現在整個艦隊的人都在等他們，只要耽誤上幾秒，都很有可能把其他人害死。
幸好歌劇型的裝甲遭受住了這次沖擊，沒有造成什麽傷害，根據電腦的測算距離，他們與渦蟲之間的距離明明已有十分鐘之遠，渦蟲竟然還能進行攻擊，真是死纏爛打！
一旁的牧榆湊過來查看了情況，“沒有大礙，它們好像在試探什麽。”
試探？時憶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推測。
以渦蟲的能力來說，剛才那一擊完全有可能擊落他們，而渦蟲卻沒有，只是冷靜地跟在他們的身後，維持著一個不長不短的距離，既沒有采取攻擊，也沒有阻撓他們，如果不是為了消滅外來的人類，渦蟲到底為什麽會跟來？
“它們是為了奪回自己的孩子吧...”時憶喃喃自語，所有人此刻都聽到了時憶說的話，築路第一個反應過來，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準備好星際穿梭裝置，絕對不能讓它們靠近！”
而後他把攝像頭對著自己，“你們一定要趕上，這可是不會回頭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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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開始只有她一個人留在這裏的話...時憶不禁有這樣的想法，那樣她就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現在無論是牧榆他們，還是那些已經在撤退的人，她都想要保護到。
但這一次，她想要相信自己的夥伴，柏舜和司嶼他們，已經是經過嚴苛漫長訓練的戰士，不再是在學院時的他們了。
撤退、回擊、保護自己......時憶逐一下達命令，另外二人都回應收到，在時憶的帶領下，他們收起了戰鬥姿態，轉而全速進行撤退，在撤退的路線上，依舊不斷有渦蟲醒來，但也存在有被擊殺的渦蟲殘片，看樣子應該是司嶼和羅賽做的，他們也采取了同樣的戰術，一邊急速前進，一邊最大限度地保護自身。
時憶心裏一陣欣慰，也多虧了他們的開路，撤離的道路不算太難走，那些醒來的渦蟲只要讓它們不跟上即可，甚至不用費盡心思去擊落它們。
他們與克洛泰爾號的距離越來越近，牧榆的射擊技術很好，一槍就能擊中渦蟲的要害，讓它們失去了追擊的能力；而紀從則是專心於清理沿路的隕石碎片以免擋道；時憶時不時回頭擊落那些快要追上來的渦蟲，它們的速度不算快，不過觸手的長度驚人，就算本體在很遠的地方，觸手也依舊有辦法捕捉到時憶他們。
渦蟲的進攻漸漸不似一開始這樣猛烈，它們難道要撤退了嗎？
如果確實是這樣的話那真是極好不過了，面對長時間的戰鬥，就連時憶自己也有些厭煩，通訊器的雜音也緩緩減弱了，他們再堅持一下的話黑翡小隊應該就回到克洛泰爾號了。
斷斷續續的通訊傳來，時憶努力把那些話語拼湊成完整的句子，她認得出那是莉竹的聲音，所有話語都被撕成了碎片，雜音雖減弱，對通訊依然有極強的幹擾。
“巨大...時憶...撤退...”一個接著一個的詞語被拼湊起來，是要讓他們撤退嗎？他們現在已經在執行這一項任務了，只要觀察雷達上他們的動向，就能明白這一點，莉竹沒必要這樣特意通知她。
“蟲...”莉竹的聲音戛然而止，就算時憶讓電腦再怎麽進行處理，換來的也只有這些詞匯。
時憶真是受夠了通訊幹擾，她咒罵了一句，莉竹到底想要傳達什麽？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信息，不然就不會一直重覆了，時憶不斷回想起那些詞語，是什麽巨大？還是巨大的什麽？
“老師！”紀從高亢的聲音透過另一頭傳來，他的聲音驚慌失措，沒有了剛才的游刃自如，他的出現讓時憶從混亂的思緒裏清醒，時憶驚訝地擡起頭看向紀從所指向的遠方。
一個龐大的軍隊，和在學院時看到的渦蟲有著同樣的體型，或許現在他們看到的體型更為巨大，龐大得足以把周圍都囊括旗下，吞噬著宇宙萬物，那些休眠的渦蟲跟它們比起來就跟嬰兒沒有差別，它們的身體冒著不明的氣體，深灰色的裝甲就像波光粼粼的鱗片，堅固得刀槍不入，強烈的壓迫感使得周遭的時間也跟著停止，這樣龐大的渦蟲不僅一個，還有數十上百個，它們組成了堅不可摧的軍隊，把那些一直跟在時憶身後的渦蟲護在身後，就像是父母把小孩子藏在身後，它們也同樣擁有這樣的意識。
未知的、黑暗的、可怖的、強大的。
那些漂浮在四周的渦蟲殘片與隕石殘片，只要出現在這支軍隊身旁，它們就會伸出無數的觸手將它們吞噬，就算那是它們的同類。
而後它們變得更為強大，透過那裝甲之上的鱗片，發出了詭異又美麗的光芒。
時憶頭一次覺得自己無法直視這樣的物種，她胡亂地脫下頭盔，哇的一聲吐在了駕駛艙裏。
它們看起來不惡心，也沒聞到異味，但那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卻讓人喘不過氣來，隨著它們的迫近，時憶能感覺到有一雙手正在擠壓自己的內臟，有什麽天然的東西迫使她對這些來自外星的使者俯首稱臣。
她把胃液都吐了出來，食物的殘渣在駕駛艙內漂浮，空氣裏泛起了酸臭的異味，時憶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正在抽搐的胃部再擠壓點什麽東西出來，她顫抖著看向這些可以說悠閑到來的渦蟲。時憶把眼睛努力睜大，就算生理上讓她再怎麽服從，她的意志也從不會因此而被擊倒，她要努力記下這些東西的樣子，然後讓它們體會到被自己打敗的味道，再讓它們看到從王座上陷落的模樣。
“通訊恢覆了...”牧榆的聲音幽幽傳來，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個事實，雜音消去的那瞬間，世界又變得清晰了起來。
“我們必須要馬上逃跑，老師，你還好嗎？”紀從的聲音正在顫抖，他的音調都已經不成型，能說出這樣一句話已經不容易。
“我沒事。”時憶讓系統為自己清理了駕駛艙內的空氣，那惡臭很快被抽走，她看了眼手邊的頭盔，沒有選擇戴回去。
“紀從，聯系其他人，了解他們的情況，在確定這一點前，我們還不能撤退。”
“好、好的。”紀從有些慌亂地點頭，另一邊牧榆的臉終於再次出現在時憶的屏幕裏，他臉蒼白得像是白紙，往日的自信一掃而空，就算不用牧榆出聲，時憶就已經明白過來他對現狀並不感到樂觀。
實話說，就連時憶也覺得現在真是太糟糕了，以他們三個的力量，又要如何去應對這樣強大的敵人呢？
“能聽到嗎時憶？”莉竹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她的臉也出現在屏幕的正中央，在她旁邊的還有眉頭緊鎖的築路。
“請說。”
“檢測到強烈的渦蟲反應，就在你們身邊，你們目前狀況如何？”
“啊，現在就是在我們的面前。”一滴冷汗從時憶的額間流下，莉竹看了一眼築路，沒敢繼續說下去。
“馬上撤離回克洛泰爾號，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二十分鐘後必須要撤離，不要與渦蟲糾纏，我們的任務已經達成，我再重覆一遍，馬上撤離！”築路用力拍桌子，他的聲音很急促，緊張的氣氛透過畫面傳了過來。
“明白了。”就算築路不說，在得知其他人已經平安無事的結論後，時憶也會力求全身而退。
“老師，黑翡小隊已經快要回到克洛泰爾號了。”紀從見縫插針，他的臉上也是汗涔涔的。
“背過身去，不要去看他們，我們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時憶把歌劇型的系統調整至最高輸出，牧榆和紀從也聽從了命令，於是他們開啟了全速逃跑的作戰計劃，身後的渦蟲會追上來嗎？時憶甚至不敢去想，它們太過於龐大了，目測有十架歌劇型那麽高，那些觸手只要伸出來就能捕捉到他們，對渦蟲來說，現在四處逃竄的他們是不是和地面上的螞蟻沒有差別？
可別想了，時憶，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時憶看了眼左下角的倒計時，二十分鐘回去，以歌劇型的出力完全可以做到的，但是這樣的前提是渦蟲不會有攻擊他們的行為，只要它們一出手，就連時憶也不確定能否趕上。
再快一點，這可是父親引以為豪的設計啊！
三臺機體在隕石碎裏穿梭，而身後卻跟著龐大的渦蟲軍隊，所有人都在為這樣的畫面捏一把汗，這是賭上了性命的賽跑，只要有任何一個人落下了，那將很有可能再也沒辦法回家。
紀從的速度稍慢，他身上攜帶的裝備多，重量自然也影響了行動的速度，時憶讓他把所有的武器都卸掉，在這個時候就不要想著去正面對抗了，紀從本來也是考慮到另外兩人的武器已經損耗得差不多，所以一直沒有卸掉，在得到了時憶的確認後終究還是按下了解除的按鈕，巨大的武器背包從機體的背後脫離，這個背包的造價高得甚至能再制造一臺鷓鴣型，最後紀從眼睜睜看著它撞到渦蟲的身上，引起了小小的爆炸。
得益於這個決定，原本還落在後頭的紀從終於能夠追上來和時憶二人並列而行，時憶稍稍松了一口氣，只要能上去克洛泰爾號，以艦隊的速度就能逃離這些渦蟲的跟蹤，在那之前他們不能出現任何一點差錯。
還有十分鐘...克洛泰爾號的信號已經快要出現到雷達的邊緣，這也意味著他們的任務即將結束。
霎時，一陣急促的警報從右後方響起，機體檢測到極強的攻擊，時憶還未來得及看清有什麽正在過來，自己的機體就已經遭受到了強烈的撞擊，時憶死死抓著握把穩住身軀，原本正在高速行進的歌劇型也被這突然的打擊減慢了速度。
到底是什麽東西！時憶很想去查清楚，是渦蟲的觸手嗎？這樣的強度與速度，應該只有那惡心的觸手才能做到，但是她沒有時間去考慮了，她不能耽誤一分一秒，現在整個艦隊的人都在等他們，只要耽誤上幾秒，都很有可能把其他人害死。
幸好歌劇型的裝甲遭受住了這次沖擊，沒有造成什麽傷害，根據電腦的測算距離，他們與渦蟲之間的距離明明已有十分鐘之遠，渦蟲竟然還能進行攻擊，真是死纏爛打！
一旁的牧榆湊過來查看了情況，“沒有大礙，它們好像在試探什麽。”
試探？時憶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推測。
以渦蟲的能力來說，剛才那一擊完全有可能擊落他們，而渦蟲卻沒有，只是冷靜地跟在他們的身後，維持著一個不長不短的距離，既沒有采取攻擊，也沒有阻撓他們，如果不是為了消滅外來的人類，渦蟲到底為什麽會跟來？
“它們是為了奪回自己的孩子吧...”時憶喃喃自語，所有人此刻都聽到了時憶說的話，築路第一個反應過來，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準備好星際穿梭裝置，絕對不能讓它們靠近！”
而後他把攝像頭對著自己，“你們一定要趕上，這可是不會回頭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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