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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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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可惜的是,唐述好幾天都不在辦公室,也沒辦法聯系上,雖然他的秘書對此見怪不怪,但時憶還是想盡快把牧榆的事情給解決了。

經過深思熟慮,時憶打算去尋求柏舜的意見,或許同為男性的他,能夠給予一點有用的建議。

但柏舜的想法就和時憶不一樣了。

時憶來找柏舜的時候,他正在給一名男學生講解題目,等講解結束後時憶才把來龍去脈解釋清楚。

柏舜早已對這件事有所耳聞,他輕輕抿了一口咖啡,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時憶。

“老實說你必須要承擔主要責任,牧榆在未來的哪一天真的會闖禍的,作為教師你得確保學生在校期間的一切都安全合法。”

而時憶早期放任不管,甚至認為牧榆自己能調整好,這都是一名合格教師不應有的舉動。

時憶的手指因為用力握著有些發白,面對柏舜的嚴厲質問,她沒有什麽借口可以逃避。

“他的出發點很純粹,想要變強所以就去鍛煉自己,我認為你必須得跟他說清楚,他只是死腦筋,但不是笨。”

柏舜嘆了口氣,“以前我跟他接觸過,確實有些麻煩。”

“我明白了。”時憶臉色發白,牧榆現在還沒闖禍,很難說以後會不會碰到些什麽人,他要是受傷了什麽的,那時憶就罪大惡極了。

看著陷入自責的時憶,柏舜後知後覺自己說話有些太重了,他撓撓頭,讓自己的語氣變得緩和些。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時憶搖頭,拒絕了柏舜的好意,本來就是她的學生,也是她的責任,也不好讓柏舜幫忙,想到這裏時憶已經沒有什麽耐心再坐下來了。

她就這麽匆匆忙忙離開了,連柏舜泡的咖啡都一口沒喝。

柏舜看著咖啡裏飄出白色的霧氣,臉上帶著苦笑。

時憶很快就查到了牧榆的房間,一路上風塵仆仆沒有一刻帶停,到了房間的門前,時憶給自己來了幾個深呼吸,起碼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的緊張。

幸好現在走廊上沒有其他人,不然時憶得更緊張,她組織了幾句語言,嘴裏不斷反覆演練,等一切都醞釀好了之後,她終於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等待了約半分鐘,房間內傳來了腳步聲,一步接著一步來到了門的另一側。

隨後牧榆打開了房門,他穿著休閑服,看見敲門的時憶後臉上露出了極為不解的表情。

他當然是不明白時憶為什麽會過來的,於是他也沒打算就這麽放時憶進去,他的手依然放在門把手上,沒有打開的意思。

“我們得談談。”時憶也不多說什麽別的。

“老師進入學生的房間是要許可的。”牧榆皺起了眉頭。

這一句話把時憶噎住了,她並不知道這回事,也是牧榆提醒後她才後知後覺,想到這裏,時憶原本心裏壓下的焦躁感變得更旺盛了。

“那我就在這裏說好了。”時憶深吸一口氣,“你必須要停止那些行為,就是到處找人決鬥的行為……”

牧榆這下也恍然大悟,明白了時憶的來意,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所以馬上就拒絕了時憶的要求。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他皺起眉頭,但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有些松開,他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臉上的嚴肅認真和時憶過去見到的完全不一樣。

“這樣很危險。”時憶不服氣地說道,“不管你有什麽打算,這都不被允許。”

“那只要我不受傷就可以了吧。”牧榆把門打開了一些,讓時憶得以看到他的全身。

“我身上沒有一點傷口。”

時憶快被他氣得要心梗,牧榆總是能夠把話題往他有利的那一方向去引導,不知不覺就掌握了主動權,時憶向來嘴笨,哪裏招架得住,牧榆分明就是她的克星。

“那好吧,你現在這麽做的成果有了嗎?”時憶只好暫時服軟。

“我相信等比賽的時候你就會看到我的成果。”牧榆說,“但要是你這個時候就讓我停下來的話——我前面所做的努力將全部付諸東流,難道這就是正確的嗎?”

他似乎有什麽隱藏的目標,他既不想告訴時憶,也不打算就這麽放棄,於是他們的對話陷入了僵局,牧榆有自己的想法,無論誰都無法阻撓,和一般同齡人相比,牧榆的意志出乎意料的堅定。

時憶無言以對,她向來知道自己嘴笨,多數情況都習慣以沈默應對沖突,牧榆看著時憶露出了不悅的表情,嘆了口氣,決定給時憶一個臺階下。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用擔心。”

話已至此,時憶已沒什麽話可囑咐的,不禁後悔起來,當時如果答應了牧榆,說不定就沒那麽多這些事情了,那會只要幹凈利落地讓他嘗到敗北的滋味——

不,再想這些也是無濟於事,時憶搖了搖頭,沿著走廊有些失神地往外走去。

一陣風吹來,淡淡的花香好似擁有生命,圍繞在時憶的身邊,被這特別的花香所吸引,時憶停下了腳步。

她擡頭想要尋找這香味,卻不想看見了抱著花束、手指都是泥土的紀從。

他臉上掛著汗珠,看樣子剛從花園回來,看到時憶的那一刻,他露出了笑容。

“老師怎麽在這裏?”

紀從有著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性格,每每看到他,時憶都感覺自己放松下來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他身上的花香味,還是因為紀從本人的氣質。

“我剛剛找牧榆了。”時憶坦白道。

她很快轉念一想,如果說牧榆是因為時憶的身份選擇了隱瞞的話,作為同齡人的紀從,會不會或多或少知道點什麽?

“牧榆嗎?”紀從若有所思,“他最近都很少回來宿舍。”

“你現在有時間嗎?”時憶只好抓住機會,對於牧榆,她能改變一點就是一點。

紀從只好把時憶帶到學生休息室裏,他把花束放在身旁,吸引了不少學生的註意力。

“老師一定是因為牧榆那件事才來的吧,最近確實傳得沸沸揚揚。”紀從洗幹凈手後為時憶倒了一杯熱茶。

休息室裏安靜得很,學生要麽聚集在一起寫作業,要麽就是看書,反而顯得紀從和時憶二人格格不入。

時憶壓低了聲音,“你們有沒有辦法勸一下他?”

紀從苦笑著搖了搖頭,“司嶼和牧榆一起長大,已經私底下說過很多次了,但是牧榆性子向來如此,就算是司嶼的話他也一個字沒聽進去。”

時憶倒是得到了新的情報,司嶼竟然和牧榆一起長大,明明他們看起來沒有什麽交集啊。

“聽說牧榆的父親也這麽個性格,一旦決定了的事情都不會改變,我母親經常和他在工作上產生爭執。”

“我還蠻羨慕他這種性格的。”紀從輕聲說著,聲音細不可聞,很快融化在安靜的休息室裏。

時憶的心裏突感觸動,原來他們還有這種煩惱,在敏感又沖動的年齡裏,他們也在不斷塑造自己的個性。

熱茶慢慢地有些冷下來了,時憶看向那沾著水珠的花束,決定結束原來的話題。

“這個花是你種的嗎?”

“是的。”紀從憐愛地摸著花莖,“這些花朵紮根距離家鄉數千公裏之外,依然能夠這麽肆意地綻放。”

“這種品質,我也很羨慕。”他囁嚅道。

時憶沒由來地覺得有些詭異,但很快領悟到,紀從或許是有些想家罷了,畢竟他們還只是個孩子,會思念家人和家鄉,完全是合乎情理的。

雖然紀從看起來每天都挺充實的,同學們對他的評價也很好,只是從這些細枝末節看來,他應該也有自己的困難。

結束了這有點古怪的對話後,時憶與紀從道別,今天不僅沒能解決掉牧榆的問題,好像還徒增了紀從的不快,時憶覺得前路一片灰暗,如果是說只是單純教他們怎麽開機甲的話,時憶倒是不會覺得這麽困難,可正如芙落所說,教師不應該只教導技能。

容不得時憶煩惱太多,下一節便是真正的實訓課,她必須得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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