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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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時憶和父親被安置到接待賓客所用的房間裏，對於得到校長認可這一件事，父親還沈浸在自我的興奮當中，全然沒有理會一旁的時憶。
時憶則是因為心緒的混亂沒有什麽心情進行思考，今天遇到的事情都太過於匪夷所思，可以說是太順理成章，沒有半點她能夠掙紮的餘地，那輛把她載到訓練場的汽車，校長那運籌帷幄的笑容，就連訓練機裏的實戰型ai，都有著一股被設計好的不自然感。
真的只是要她展示測試數據嗎？
時憶回頭看了一眼父親，他正對著電腦念念有詞，好像格外地有狀態，這會就已經著手調試訓練機的編程了。
如果只是父親留在這裏倒還好說，時憶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來當什麽老師，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懂怎麽去教學，要真能教會點什麽還好說，如果自己言語不當，把學生們往歧途上引那更是罪大惡極。
學生……時憶想起來司嶼的臉，如果學生都是司嶼這樣子的乖孩子，說不定還沒有那麽大的不安感。
不，不能這麽簡單地看待這件事。
他們的駕駛能力實在太糟糕了，連基本的操作都十分吃力，時憶沒有自信去教導他們，畢竟連時憶自己，對於駕駛機甲都憑借的是本能以及從小積累的經驗，她無法保證自己的水平。
“父親。”時憶擡起頭看向父親，雖然以父親的立場，他一定會希望自己聽從校長的安排，加入卡勒姆學院，但時憶還是想聽到一些其他的回答。
不是從研究方面出發，而是從時憶本人出發。
“怎麽了？”父親的聲音沙啞，他的眼睛從未離開過屏幕，雙手飛快地操作著。
“……”時憶頓時為自己這天真的想法感到懊悔，“沒事了。”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出去走走，夜晚的卡勒姆學院沒有半分沈寂的氣息，可以說晚上還要熱鬧不少。
看到駛向自己的無人汽車，時憶頭一次產生了抵觸，她不喜歡這種一切都被操控著的感覺，她想要掌握主動權。
等不到時憶的上車，汽車自己離開了，它將要駛向何處？或許那也是校長安排的吧。
時憶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閑逛，她從未上過學，也不認識什麽同齡人，因此根本沒有機會和其他人進行交流，與她親近的只有沈迷研究的父親，和陪伴在自己身邊十年的機甲。
她來到了學院中央的巨型噴泉，學生們正圍坐在噴泉邊上，輪流吟唱自己創作的文章，其中不乏一些才子，創作的詩富有新意和創意。
他們嬉笑打鬧，肆意揮灑自己這段最快樂的時光。
時憶靜靜地坐在邊上聽了好一會，直到鐘樓顯示現在已是晚上九點。
學生們漸漸地散開了，看樣子九點後就是他們的休息時間，原本熱鬧的街道馬上變得寂靜無聲。
噴泉依然噴湧著，就算這裏沒有觀眾，它依舊不會停下，時憶站起來看了好一會，其實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噴泉，走近了才發現原來噴泉是由眾多小水流聚集而成的。
“時憶……小姐？”一道並不陌生的呼喚在時憶身後響起。
時憶敏銳地轉過身來，習慣性後退了半步，與聲音的主人拉開距離。
說話的人是校長，說來也是，在這個時候能出現的人只有教職員比較合適。
“這座噴泉是在建校之初就建造的，雖然樣式有些老舊，但依然得到學生們的喜愛。”校長走近了一步，他背著手，與時憶一同看向噴泉。
時憶沒有接話，她對唐述保持著不信任的態度，盡管這個人能夠為父親提供巨大的機遇，她依然無法全身心地信任唐述。
“下午那些話唐突了，我先向您道歉，您可能心有不快，但我說的話依舊真誠。”唐述輕笑了一聲，他鬢間花白，看樣子年齡比時憶想象得還要大一些。
“這些學生都是天之驕子，充滿個性，但每個人都對學習保持著極大的興趣，他們是承受著未來與期望的幼苗。”唐述說完，扭頭看向時憶，見時憶依舊沒有搭話，他知道自己是討了個無趣，但也沒有對此感到生氣。
“教授的研究無論如何都會成為未來重要的一環，如果缺少了您的幫助，只怕他的所有願望都難以得到實現。您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
唐述話鋒一轉，言語中有了一絲威脅時憶的意味。
如果她不加入，父親的研究將很有可能無法得到支持，或許他這十年來的心血將就此變成廢紙，再也沒有人願意為他提供場地、設備與人員。
時憶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但也不能就這麽放任唐述這樣威脅自己，她從來都不是什麽軟柿子，從來都只有她擊敗敵人的份。
唐述依然保持著笑容，時憶想要發作，看到那張臉卻也找不到宣洩口，唐述生了張溫文爾雅的臉，眼角雖有皺紋，看上去卻有著十足的震懾力。
本來她對於任教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抵觸，細細想來其實她並沒有選擇的餘地，或許正因為如此，父親才對這件事並不在意——沒有什麽事情能夠阻撓他進行研究，他是只為研究而生的怪人。
“要讓我任教並不需要說這些，校長。”時憶說，噴泉變換了樣式，更多的小水柱從旁邊升起，冰冷的水濺到了時憶的身上，她握緊了拳頭，“當父親的研究完成之際，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研究也好，任教也好，我也是出於學生們對您的敬佩才會考慮至此。”唐述從口袋裏拿出一部嶄新的通訊器遞給時憶。
“這是教職員聯絡專用的，明天便是周末了，你們還可以游覽一下學院。”
時憶接下了通訊器，這個人果然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想到這裏，對唐述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時候不早了，你們長途跋涉來到這裏也累了吧，不如早日回去休息如何？”
時憶點頭，沒打算再和唐述說點什麽，登上了回去房間的汽車，汽車也剛好地來到了她的跟前，沒有什麽延誤。
為了不打擾父親的工作，時憶抱著被子來到了另一個房間，在陌生的環境下睡覺對她來說具有一定的難度，時憶打開通訊器，裏面只有一些基礎的軟件，最為醒目的是一個名為“水星”的軟件。
在好奇心的驅動下時憶點開了水星，軟件的設計很簡單，通訊錄和新聞什麽的，看起來是一個普通的聯絡用軟件。
她剛來這裏，通訊錄當然是空白的，不過新聞推送那一欄卻十分熱鬧，今天的新聞熱點赫赫寫著《神秘人物？登頂校內積分榜！》底下有數千條討論。
點開可見，今天學院內的訓練機不知為何刷新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變過的積分榜，原本長期占據第一名的用戶突然就被壓到了第二，這位空降的神秘人物連用戶名都是最隨意的“1234”，根本沒有給人猜想的空間，也有另一種說法得到比較多的支持：這是為了測試新型訓練機而設置的用戶，根本沒有這麽一個真人存在。
對此，學生們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是否為真人，也有一部分學生為被壓到第二的用戶抱不平。
時憶回想了一下，自己下午登進去訓練機的時候確實輸入過1234，但要說這就是用戶名的話，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更別說刷新積分榜這種事，明明她才擊敗了5個敵人，怎麽就突然成為積分榜第一了？
這個學校的學生似乎比時憶想象中還要......稚嫩。
時憶搖了搖頭，正決定在下面解釋點什麽，就看見一名叫“隨風”的用戶留了一句話：“請這位1234用戶聯系我，我願意與他進行決鬥。”
看來這名“隨風”就是原來的積分榜第一，時憶直覺這個人並不好相處，看樣子應該是勝負心很重的人。
看熱鬧不嫌事大，這句評論馬上就被頂上了熱評第一，底下不斷有人拱火要求1234馬上接受隨風的決鬥，並要求在校內進行直播。
時憶這下是沒有任何解釋的心思了，她原本也沒打算登上什麽積分榜，更別說要決鬥，這不就是自找麻煩？但願這件事就這麽慢慢過去就好，可別真的搞出什麽幺蛾子來。
幸好，下午在場的學生沒有在下面跟帖，時憶的警惕心放了下來，很快就因為疲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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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憶和父親被安置到接待賓客所用的房間裏，對於得到校長認可這一件事，父親還沈浸在自我的興奮當中，全然沒有理會一旁的時憶。
時憶則是因為心緒的混亂沒有什麽心情進行思考，今天遇到的事情都太過於匪夷所思，可以說是太順理成章，沒有半點她能夠掙紮的餘地，那輛把她載到訓練場的汽車，校長那運籌帷幄的笑容，就連訓練機裏的實戰型ai，都有著一股被設計好的不自然感。
真的只是要她展示測試數據嗎？
時憶回頭看了一眼父親，他正對著電腦念念有詞，好像格外地有狀態，這會就已經著手調試訓練機的編程了。
如果只是父親留在這裏倒還好說，時憶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來當什麽老師，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懂怎麽去教學，要真能教會點什麽還好說，如果自己言語不當，把學生們往歧途上引那更是罪大惡極。
學生……時憶想起來司嶼的臉，如果學生都是司嶼這樣子的乖孩子，說不定還沒有那麽大的不安感。
不，不能這麽簡單地看待這件事。
他們的駕駛能力實在太糟糕了，連基本的操作都十分吃力，時憶沒有自信去教導他們，畢竟連時憶自己，對於駕駛機甲都憑借的是本能以及從小積累的經驗，她無法保證自己的水平。
“父親。”時憶擡起頭看向父親，雖然以父親的立場，他一定會希望自己聽從校長的安排，加入卡勒姆學院，但時憶還是想聽到一些其他的回答。
不是從研究方面出發，而是從時憶本人出發。
“怎麽了？”父親的聲音沙啞，他的眼睛從未離開過屏幕，雙手飛快地操作著。
“……”時憶頓時為自己這天真的想法感到懊悔，“沒事了。”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出去走走，夜晚的卡勒姆學院沒有半分沈寂的氣息，可以說晚上還要熱鬧不少。
看到駛向自己的無人汽車，時憶頭一次產生了抵觸，她不喜歡這種一切都被操控著的感覺，她想要掌握主動權。
等不到時憶的上車，汽車自己離開了，它將要駛向何處？或許那也是校長安排的吧。
時憶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閑逛，她從未上過學，也不認識什麽同齡人，因此根本沒有機會和其他人進行交流，與她親近的只有沈迷研究的父親，和陪伴在自己身邊十年的機甲。
她來到了學院中央的巨型噴泉，學生們正圍坐在噴泉邊上，輪流吟唱自己創作的文章，其中不乏一些才子，創作的詩富有新意和創意。
他們嬉笑打鬧，肆意揮灑自己這段最快樂的時光。
時憶靜靜地坐在邊上聽了好一會，直到鐘樓顯示現在已是晚上九點。
學生們漸漸地散開了，看樣子九點後就是他們的休息時間，原本熱鬧的街道馬上變得寂靜無聲。
噴泉依然噴湧著，就算這裏沒有觀眾，它依舊不會停下，時憶站起來看了好一會，其實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噴泉，走近了才發現原來噴泉是由眾多小水流聚集而成的。
“時憶……小姐？”一道並不陌生的呼喚在時憶身後響起。
時憶敏銳地轉過身來，習慣性後退了半步，與聲音的主人拉開距離。
說話的人是校長，說來也是，在這個時候能出現的人只有教職員比較合適。
“這座噴泉是在建校之初就建造的，雖然樣式有些老舊，但依然得到學生們的喜愛。”校長走近了一步，他背著手，與時憶一同看向噴泉。
時憶沒有接話，她對唐述保持著不信任的態度，盡管這個人能夠為父親提供巨大的機遇，她依然無法全身心地信任唐述。
“下午那些話唐突了，我先向您道歉，您可能心有不快，但我說的話依舊真誠。”唐述輕笑了一聲，他鬢間花白，看樣子年齡比時憶想象得還要大一些。
“這些學生都是天之驕子，充滿個性，但每個人都對學習保持著極大的興趣，他們是承受著未來與期望的幼苗。”唐述說完，扭頭看向時憶，見時憶依舊沒有搭話，他知道自己是討了個無趣，但也沒有對此感到生氣。
“教授的研究無論如何都會成為未來重要的一環，如果缺少了您的幫助，只怕他的所有願望都難以得到實現。您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
唐述話鋒一轉，言語中有了一絲威脅時憶的意味。
如果她不加入，父親的研究將很有可能無法得到支持，或許他這十年來的心血將就此變成廢紙，再也沒有人願意為他提供場地、設備與人員。
時憶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但也不能就這麽放任唐述這樣威脅自己，她從來都不是什麽軟柿子，從來都只有她擊敗敵人的份。
唐述依然保持著笑容，時憶想要發作，看到那張臉卻也找不到宣洩口，唐述生了張溫文爾雅的臉，眼角雖有皺紋，看上去卻有著十足的震懾力。
本來她對於任教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抵觸，細細想來其實她並沒有選擇的餘地，或許正因為如此，父親才對這件事並不在意——沒有什麽事情能夠阻撓他進行研究，他是只為研究而生的怪人。
“要讓我任教並不需要說這些，校長。”時憶說，噴泉變換了樣式，更多的小水柱從旁邊升起，冰冷的水濺到了時憶的身上，她握緊了拳頭，“當父親的研究完成之際，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研究也好，任教也好，我也是出於學生們對您的敬佩才會考慮至此。”唐述從口袋裏拿出一部嶄新的通訊器遞給時憶。
“這是教職員聯絡專用的，明天便是周末了，你們還可以游覽一下學院。”
時憶接下了通訊器，這個人果然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想到這裏，對唐述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時候不早了，你們長途跋涉來到這裏也累了吧，不如早日回去休息如何？”
時憶點頭，沒打算再和唐述說點什麽，登上了回去房間的汽車，汽車也剛好地來到了她的跟前，沒有什麽延誤。
為了不打擾父親的工作，時憶抱著被子來到了另一個房間，在陌生的環境下睡覺對她來說具有一定的難度，時憶打開通訊器，裏面只有一些基礎的軟件，最為醒目的是一個名為“水星”的軟件。
在好奇心的驅動下時憶點開了水星，軟件的設計很簡單，通訊錄和新聞什麽的，看起來是一個普通的聯絡用軟件。
她剛來這裏，通訊錄當然是空白的，不過新聞推送那一欄卻十分熱鬧，今天的新聞熱點赫赫寫著《神秘人物？登頂校內積分榜！》底下有數千條討論。
點開可見，今天學院內的訓練機不知為何刷新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變過的積分榜，原本長期占據第一名的用戶突然就被壓到了第二，這位空降的神秘人物連用戶名都是最隨意的“1234”，根本沒有給人猜想的空間，也有另一種說法得到比較多的支持：這是為了測試新型訓練機而設置的用戶，根本沒有這麽一個真人存在。
對此，學生們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是否為真人，也有一部分學生為被壓到第二的用戶抱不平。
時憶回想了一下，自己下午登進去訓練機的時候確實輸入過1234，但要說這就是用戶名的話，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更別說刷新積分榜這種事，明明她才擊敗了5個敵人，怎麽就突然成為積分榜第一了？
這個學校的學生似乎比時憶想象中還要......稚嫩。
時憶搖了搖頭，正決定在下面解釋點什麽，就看見一名叫“隨風”的用戶留了一句話：“請這位1234用戶聯系我，我願意與他進行決鬥。”
看來這名“隨風”就是原來的積分榜第一，時憶直覺這個人並不好相處，看樣子應該是勝負心很重的人。
看熱鬧不嫌事大，這句評論馬上就被頂上了熱評第一，底下不斷有人拱火要求1234馬上接受隨風的決鬥，並要求在校內進行直播。
時憶這下是沒有任何解釋的心思了，她原本也沒打算登上什麽積分榜，更別說要決鬥，這不就是自找麻煩？但願這件事就這麽慢慢過去就好，可別真的搞出什麽幺蛾子來。
幸好，下午在場的學生沒有在下面跟帖，時憶的警惕心放了下來，很快就因為疲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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