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聽柳相說完，大家心裏都有個一個大膽的猜測，寶靈究竟是誰？想起僖貴妃對寶靈的格外疼愛，有些東西越來越清晰了。

皇後娘娘回到內室，看著床上的昭寧，心疼的不得了。

柳相出宮後，太子和三皇子將僖寧宮尚在宮裏的人集中起來審問。僖寧宮得力的老宮人幾乎都死了，剩下的人除了知道僖貴妃從昭寧公主第一次進宮便不斷找她的麻煩外，什麽都不知道。但據他們說，僖貴妃一直沒有占到便宜，反而是她的人都死了，他們認為是昭寧公主殺的，包括僖貴妃，但他們也沒有證據。

最後，他們報出了一個已經出了宮的僖寧宮舊人，就是於麼麼。

於麼麼剛開始說的和大家一樣，都是昭寧公主被僖貴妃為難的事情。當聽說昭寧公主毒發的時候，楞了一下。

擡頭看了看太子和三皇子，沈思了一下，請求要見皇上和皇後，兩位皇子知道於麼麼應該知道什麽。

當皇上、皇後及五皇子都來了以後。

於麼麼磕了一個頭對著皇後說道，“作為昭陽宮的舊人，奴婢對不起皇後娘娘。奴婢今日要說的，說完以後是死路一條，但奴婢該還的早晚要還，奴婢早就知道有這一天了。”

不等皇後娘娘說話，於麼麼講出了一段讓大家震驚的往事。

“二十年前，奴婢原是皇後娘娘陪嫁宮中的三等丫鬟，但奴婢自認為能讀書識字且模樣俊俏，怎麽也比沈秦強，而沈秦明明又笨又蠢卻是太子妃的一等丫鬟，後來的秦麼麼。正好當時風光無限的太子側妃郭側妃向奴婢示好，許諾奴婢只要過去她那邊就給奴婢宮裏管事麼麼的位置，奴婢動心了，想著太子未必將來能繼位，鎮國公府岌岌可危，而郭家卻如日中天，還不如早日另投明主。”

“投了郭側妃後，奴婢成了僖寧宮後來風光無限的於麼麼，為表衷心奴婢做了一件對不起皇後娘娘的事。元康元年太子繼位前期，皇後娘娘生下龍鳳胎，被先皇認為吉祥，直接將太子繼位的事情確定了。而出生的小公主更是被國師斷定富貴不可言、提父攜兄。這讓不能生育的僖貴妃更是恨到了骨子裏，皇後娘娘產後當晚大出血，所有人重心都在皇後娘娘那裏，在此之前郭國公府大公子的夫人也生了一個女兒，比公主早了一個時辰，這時僖貴妃突生主意。”於麼麼頓了一下接著說。

“想必皇上和皇後娘娘應該猜到了，元康元年元宵節郭國公府丟了一個女兒，大夫人氣急攻心當晚就去世了，而那個丟了的女兒到了宮裏，就是後來的寶靈長公主，這才是貴妃娘娘為何對皇後出生的公主如此愛護，因為她本就是她的親侄女。”

“而真正的公主去哪兒了？她死了，不，是奴婢們都認為她死了。奴婢當時負責將公主換了出來，僖貴妃答應換出來把公主送出宮給一個普通的民家。那時奴婢想，只要公主活著就好，奴婢雖然另投了主人，但並不想殺害一個嬰孩，何況那麽小小軟軟的嬰孩，她有何罪。但是奴婢天真了，將公主抱去郭側妃那裏，他們給公主下了毒，對，就是千機，怕公主哭引來麻煩，程公公死死的捂著公主的鼻子和嘴巴，奴婢不知道最後公主是被毒死的還是捂死的，但總之就是死了，就死在奴婢面前，奴婢嚇傻了。後來郭公公悄悄將人從西門送出了宮，說是讓在西門路過的游民處理了。後來奴婢出宮打聽了，那個人說扔到了城西的亂葬崗，但奴婢去找了，沒有找到，把那周圍的雪都扒開了也沒有找到，但那個人執意說那天晚上一定是扔那裏了。”

屋裏眾人看著於麼麼，恨不得殺了她。

“那十幾年奴婢常常患得患失，想著公主是不是被人救了，但又覺得不可能，當時明明已經死了，又擔心公主是被野狗啥的吃了，可不應該一點兒殘骸都沒有，奴婢一直被折磨著。直到三年前，昭寧公主第一次進宮，奴婢當晚哭了一個晚上，奴婢不會看錯，公主回來了。”

“當時就有敬亭侯夫人說公主長的可真像皇後娘娘，果然外甥肖姑，當時大家可能都以為是巧合，但只有奴婢還有僖寧宮的人不會認為是巧合，做了壞事的人總是草木皆兵的。奴婢是高興的，公主不僅回來了，而且長的亭亭玉立，知進知退。奴婢為什麽這麽肯定，那是因為貴妃娘娘當時就做了一件傻事，讓陳麼麼去探試公主的左手，因為我們知道那裏有胎記，但公主太聰明了，公主不久後就查到真相了。後來奴婢好奇問公主怎麽發現的真相，公主說她從未展示過自己的胎記，皇宮是公主第一次進，公主自信與這皇宮之前應該沒有任何關系才對。有人卻似乎很熟悉她，她不得不好奇，好奇查一下就好了。”

三皇子想著雨凝進京以後的事情，不主動摻和宮中的事情，但卻對每個人愛護至微，關心五弟的身體、母後的身體、他中毒時憂心忡忡、對滿兒和繹兒極好，兩個孩子又特別喜歡這個小姑姑，但他們從來不喜歡寶靈，原來他們忽略了這麽多的細節嗎？

“昭寧是怎麽查的？”三皇子問道，他從未發現昭寧查過什麽。

“王爺之前自不會關註這京中的小事，第一就是元康十六年當時京城首富王福春被競爭對手幹掉，而王福春原名叫王栓，他就是當年把公主扔到城西亂葬崗的人，當時是個混混，晚上喝酒路過城西門被郭公公誘以重利；第二就是四年前宮中曾經發生一次鬧鬼事件，那次鬧鬼事件是公主制造的，直接嚇死了僖貴妃的得力助手陳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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