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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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大齊元康十七年，四月六日，天氣晴朗，微風浮雲，山間已是繁花似錦、綠樹成蔭。
坐落在東山半山腰的南山書院於此日招生，一改往日的清幽獨處，開門納客，好不熱鬧。
南山書院是由曾經的少年狀元文南山在先皇時創建的，因文南山曾是先皇的伴讀而備受寬待，但也僅僅是寬待，先皇只註重奢侈享受，導致政治黑暗、民不聊生，作為伴讀的文南山也無法在政治上改變先皇。
文南山在灰心下便退而創辦書院，先皇因為少了一個整天在身邊呱噪自己的人而十分開心，朝中的寵臣、佞幸也因為少了一個妨礙他們諂媚皇上的人而十分開心。因此從上到下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裏，默契的給了南山書院很多特殊的權力，成為先皇黑暗政治時期文人最好的避難所，為大齊保留了一份文脈種子，三十多年來培養人才無數，是天下清流的聖地。
而此時，文南山並不在書院，早已游歷天下多年，如今的院長是文南山的兒子文夏。
今日過來參加考試的，有一對姐弟非常特殊，在書院看到他們姐弟兩個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是在看熱鬧，搖頭笑笑罷了。敢來南山書院應試的哪個不是家中得意子弟，就憑這個文不成武不就而且據說在府學被先生鑒定為朽木不可雕的山野小子簡直就是過來增添笑料的。
這對姐弟就是鎮國公府長在民間的、一年前才認祖歸宗的長寧郡主沈雨凝和小公子沈子成。
長寧郡主在人前出現次數屈指可數，身體不好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入京一年除非必要時間從不在京城姑娘小姐間交際，可以說沒有一個閨中姐妹。這讓最開始一些想要為家中庶子求親或者有意續弦的人家也都退卻了，再要攀附權貴，奈何姑娘身體太不爭氣，誰也不想娶個病鬼回家，鎮國公府雖然著急，可也不能把自家姑娘硬塞給不成器的小子。今日出現在人前的長寧郡主，一舉一動禮儀上倒是沒什麽差池，看起來也像個大家貴女，但是身體可見的病弱，這讓一些人更堅定自家不提親的明智，尤其是一些人家早先為了避免被指婚，給家裏的小子快速定了婚，畢竟是皇後娘娘的侄女，真要嫁不出去可不保證宮裏會指婚。
小公子沈子成小小年紀倒是出落的俊俏，但想想他認祖歸宗後在京城鬧出的不少笑話，都感嘆一句鎮國公府恐將後繼無人。
沈子成京城中的小夥伴只有老慶王的孫子思遠公子、鎮北將軍府的三公子蘇明文，而其他人雖然有皇後娘娘極力牽線，最後也都是面子交情。思遠是家裏的小霸王，本來不大可能和子成成為小夥伴，但兩人因為爭執在宮裏打了一架，居然不打不相識成了很鐵的小夥伴；明文則是因為鎮北將軍府蘇老將軍與鎮國公府國公爺是老一輩的交情，明文又是家裏的三子比較調皮和思遠是一對小損友，也順帶和子成玩到了一起。三人同齡在京城可也算是小霸王了，當人們看到不僅子成來應試，那兩個也同來到書院應試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這三個人也就是湊湊熱鬧罷了，比如自從在山上見了面，三個人就在一起嘀嘀咕咕，完全沒有應考的樣子。
慶王府來的是慶王世子、鎮北將軍府來的是二公子，明文的二哥倒是淡定，慶王世子實在有些不淡定，畢竟本來他不想來丟人的，奈何思遠聽說子成報名了南山書院非要報名，老慶王和老王妃是無條件支持的，思遠又沒有嫡親的哥哥，慶王世子只能自己給兒子來站臺。
南山書院的考核分為文、武，雙優才能入學，還有一種途徑，有特別突出才能的，有人願意收徒也可特招。
當在文武考核部分那三個小子居然擦邊過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大家都認為南山書院不會招他們，因為一方面南山書院招生有人數限制，他們三個雖勉強過了基礎線但排在了最後；另一方面南山書院很註重品行，三個小子平時名聲不好。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水平在京城那些權貴子弟裏也算佼佼者，若不是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要認為他們三個作弊了。
“你要是今天不通過，就等著我揍你吧。” 子成漫不經心走到雨凝旁邊的時候，雨凝小聲威脅道。順便雨凝也瞪了眼思遠和明文，三個小子眉來眼去了一下。
“我不想來書院讀書，一幫老夫子，無趣。”子成小小抗議。眼前的局勢是這次入學考試很可能失敗。唯一再掙紮一下的是特長入學。
“特長應試算學，”雨凝沒有搭理子成，直接命令三個小子。南山書院的算學是冷門學科，明算科雖然是科舉考試的一個科目，但發展實在沒有出路，所以常年沒有學生。算學老師周九章癡迷非顯學的算學，在南山書院是個例外，他甘願守著寂寞，常年整日宅在房中演算，外界一直覺得是個古怪不易接近的老頭，也得虧南山書院容得下各種學科，但其實周九章算是個帥大叔。
子成氣呼呼的瞅了自己姐姐一眼，進入特長考試階段，子成不情不願的上了挑戰臺，雨凝瞅瞅思遠和明文沒有說話，兩個小子互相瞅瞅也跟著子成上去了，在臺下人十分好奇這三個小子又要出什麽幺蛾子的時候，三個小子恭恭敬敬的在周九章面前行禮以示挑戰。所有人都十分詫異，也認為周九章大概不希得和三個毛頭小子浪費時間，但周九章卻是可見的高興，沒有任何懷疑神色便開始了他認認真真的考核。
駙馬周尋因為弟弟考試結束，剛從人群裏擠出來，正好在他們旁邊註意到他們說話，心下好奇的看了眼長寧郡主，長寧郡主看著柔弱的似風吹就倒，看來傳言是真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她柔弱的外表是種欺騙；且周尋註意到，雖然長寧郡主打扮看起來簡單，但似乎都價值不菲，看來鎮國公府對這個女兒還是非常寵愛的。
周尋因為思考盯著雨凝時間略長，雨凝轉頭看了駙馬一眼，然後靦腆的笑了一下，周尋覺得那笑容極為燦爛和美好，和宮裏那位公主的驕縱不同，是種溫柔的平和，但也許只是錯覺。
比賽過程雨凝並沒有怎麽關註，只是坐在下面自顧自的喝茶。子成的算學是她教的，最重要的是這小子就像很多男生一樣在數字方面非常敏感，通常她講的子成都能舉一反三，而且子成心算非常厲害，也許這就是天賦吧。那兩個小子風雨無阻的幾乎每天都去找子成，外人都以為去玩兒了，但其實他們大部分時間在雨凝院子裏學習，經史子集算學，總要功課她點頭才敢跑出去玩兒。
臺上周九章眼裏從平靜到狂喜，看著子成真像久餓之人看到白生生的大饅頭，眼睛亮閃閃的如同夜空中的星星，“好小子，好小子。”激動的反覆說著，對另外兩個小子也讚嘆有加。
子成回到雨凝身邊，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姐姐，那兩個小子一臉懵懵的，顯然還沒有習慣被人誇獎，被雨凝提醒各自去找自己的父親和哥哥了。
“我努力了哦。”等那兩個小子走了，子成怯怯的說。
“早幹什麽去了，反正我不管，過不了你就等著挨揍吧。”雨凝看著看過來的周先生笑著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說道，子成殷勤的給他姐遞茶倒水。
那兩個小子回到父親和哥哥身邊，明文的二哥和慶王世子自然也是高興的，只是明文的二哥有點兒好奇，就問自家三弟什麽時候學的算學，慶王世子表面淡定心裏也是止不住好奇的，而且兩人文武考試雖然墊底了，但也超出他們的預料，這水平放在一般書院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他們平日裏整天玩耍不學習，氣走不少先生，何時有這樣的水平了。
思遠代回答說，“我們每次去找子成玩兒，凝姐姐必須讓我們陪著子成一起學習，功課合格才能出去玩兒，”然後搖搖頭又說，“可我感覺沒學啥呀，但是剛才先生出的題為啥我都會。”明文也一臉不得其解，不過兩個人也不是願意深想的，想不通就放下了，給自家父親哥哥報了到又跑到子成這邊，三個人又一坨去了。
慶王世子和明文二哥，看著三個孩子，又看看坐著淡定喝茶的長寧郡主，若有所思。
上午所有的比試都結束了，考官們開始在一起商討結果，應考的學生都在等著，等待時間不長，結果出來那三個小子都被特招了，當然最感謝的自然是周九章先生力排眾議，無論如何都要這三個學生。
通過的學生當天就要領入住牌號，算正式入學了，子成住宿地為積微齋屬於東學齋，和子成同住的是駙馬周尋的弟弟周旭，周旭十歲，大子成一歲，兩人見了禮，周旭看起來是個乖寶寶。
對駙馬周尋雨凝了解不算多，他是寧遠侯府的長子，年二十八，據說十一歲前也曾經驚才絕艷，後來尚公主後獨立開府漸漸自我放逐，成為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附庸風雅逗狗走馬，身邊只剩下一些狐朋狗友。成為駙馬的他失去了寧遠侯府世子的身份，寧遠侯府也不得不放棄這個兒子，今日能出現在弟弟入學考試上估計也是被逼的，可以看出周圍學子對他明顯的無視和不屑，在得知結果以後就囑咐了弟弟兩句就自顧自的下山走了，留下了一臉不知所措的望著自家哥哥的周旭。
雨凝看著頭也不回的駙馬，腦子裏莫名就想到有次進宮無意看到公主對他頤指氣使奚落的樣子，他也曾經是個驕傲的人吧，奈何命運不濟。雨凝搖搖頭，看著有些失落的周旭，便主動邀請他同行。
思遠和明文住宿地是集萃齋屬於西學齋，雖然兩個人不太願意，但顯然不知道被子成用什麽辦法安撫住了。慶王世子和明文二哥都過來道謝，兩人是高興的，不管是什麽方式進的南山書院，能進對他們來說身價夠了，名聲也夠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所幸，都在一個山上，大家也都樂呵呵的分開各自去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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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齊元康十七年，四月六日，天氣晴朗，微風浮雲，山間已是繁花似錦、綠樹成蔭。
坐落在東山半山腰的南山書院於此日招生，一改往日的清幽獨處，開門納客，好不熱鬧。
南山書院是由曾經的少年狀元文南山在先皇時創建的，因文南山曾是先皇的伴讀而備受寬待，但也僅僅是寬待，先皇只註重奢侈享受，導致政治黑暗、民不聊生，作為伴讀的文南山也無法在政治上改變先皇。
文南山在灰心下便退而創辦書院，先皇因為少了一個整天在身邊呱噪自己的人而十分開心，朝中的寵臣、佞幸也因為少了一個妨礙他們諂媚皇上的人而十分開心。因此從上到下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裏，默契的給了南山書院很多特殊的權力，成為先皇黑暗政治時期文人最好的避難所，為大齊保留了一份文脈種子，三十多年來培養人才無數，是天下清流的聖地。
而此時，文南山並不在書院，早已游歷天下多年，如今的院長是文南山的兒子文夏。
今日過來參加考試的，有一對姐弟非常特殊，在書院看到他們姐弟兩個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是在看熱鬧，搖頭笑笑罷了。敢來南山書院應試的哪個不是家中得意子弟，就憑這個文不成武不就而且據說在府學被先生鑒定為朽木不可雕的山野小子簡直就是過來增添笑料的。
這對姐弟就是鎮國公府長在民間的、一年前才認祖歸宗的長寧郡主沈雨凝和小公子沈子成。
長寧郡主在人前出現次數屈指可數，身體不好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入京一年除非必要時間從不在京城姑娘小姐間交際，可以說沒有一個閨中姐妹。這讓最開始一些想要為家中庶子求親或者有意續弦的人家也都退卻了，再要攀附權貴，奈何姑娘身體太不爭氣，誰也不想娶個病鬼回家，鎮國公府雖然著急，可也不能把自家姑娘硬塞給不成器的小子。今日出現在人前的長寧郡主，一舉一動禮儀上倒是沒什麽差池，看起來也像個大家貴女，但是身體可見的病弱，這讓一些人更堅定自家不提親的明智，尤其是一些人家早先為了避免被指婚，給家裏的小子快速定了婚，畢竟是皇後娘娘的侄女，真要嫁不出去可不保證宮裏會指婚。
小公子沈子成小小年紀倒是出落的俊俏，但想想他認祖歸宗後在京城鬧出的不少笑話，都感嘆一句鎮國公府恐將後繼無人。
沈子成京城中的小夥伴只有老慶王的孫子思遠公子、鎮北將軍府的三公子蘇明文，而其他人雖然有皇後娘娘極力牽線，最後也都是面子交情。思遠是家裏的小霸王，本來不大可能和子成成為小夥伴，但兩人因為爭執在宮裏打了一架，居然不打不相識成了很鐵的小夥伴；明文則是因為鎮北將軍府蘇老將軍與鎮國公府國公爺是老一輩的交情，明文又是家裏的三子比較調皮和思遠是一對小損友，也順帶和子成玩到了一起。三人同齡在京城可也算是小霸王了，當人們看到不僅子成來應試，那兩個也同來到書院應試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這三個人也就是湊湊熱鬧罷了，比如自從在山上見了面，三個人就在一起嘀嘀咕咕，完全沒有應考的樣子。
慶王府來的是慶王世子、鎮北將軍府來的是二公子，明文的二哥倒是淡定，慶王世子實在有些不淡定，畢竟本來他不想來丟人的，奈何思遠聽說子成報名了南山書院非要報名，老慶王和老王妃是無條件支持的，思遠又沒有嫡親的哥哥，慶王世子只能自己給兒子來站臺。
南山書院的考核分為文、武，雙優才能入學，還有一種途徑，有特別突出才能的，有人願意收徒也可特招。
當在文武考核部分那三個小子居然擦邊過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大家都認為南山書院不會招他們，因為一方面南山書院招生有人數限制，他們三個雖勉強過了基礎線但排在了最後；另一方面南山書院很註重品行，三個小子平時名聲不好。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水平在京城那些權貴子弟裏也算佼佼者，若不是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要認為他們三個作弊了。
“你要是今天不通過，就等著我揍你吧。” 子成漫不經心走到雨凝旁邊的時候，雨凝小聲威脅道。順便雨凝也瞪了眼思遠和明文，三個小子眉來眼去了一下。
“我不想來書院讀書，一幫老夫子，無趣。”子成小小抗議。眼前的局勢是這次入學考試很可能失敗。唯一再掙紮一下的是特長入學。
“特長應試算學，”雨凝沒有搭理子成，直接命令三個小子。南山書院的算學是冷門學科，明算科雖然是科舉考試的一個科目，但發展實在沒有出路，所以常年沒有學生。算學老師周九章癡迷非顯學的算學，在南山書院是個例外，他甘願守著寂寞，常年整日宅在房中演算，外界一直覺得是個古怪不易接近的老頭，也得虧南山書院容得下各種學科，但其實周九章算是個帥大叔。
子成氣呼呼的瞅了自己姐姐一眼，進入特長考試階段，子成不情不願的上了挑戰臺，雨凝瞅瞅思遠和明文沒有說話，兩個小子互相瞅瞅也跟著子成上去了，在臺下人十分好奇這三個小子又要出什麽幺蛾子的時候，三個小子恭恭敬敬的在周九章面前行禮以示挑戰。所有人都十分詫異，也認為周九章大概不希得和三個毛頭小子浪費時間，但周九章卻是可見的高興，沒有任何懷疑神色便開始了他認認真真的考核。
駙馬周尋因為弟弟考試結束，剛從人群裏擠出來，正好在他們旁邊註意到他們說話，心下好奇的看了眼長寧郡主，長寧郡主看著柔弱的似風吹就倒，看來傳言是真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她柔弱的外表是種欺騙；且周尋註意到，雖然長寧郡主打扮看起來簡單，但似乎都價值不菲，看來鎮國公府對這個女兒還是非常寵愛的。
周尋因為思考盯著雨凝時間略長，雨凝轉頭看了駙馬一眼，然後靦腆的笑了一下，周尋覺得那笑容極為燦爛和美好，和宮裏那位公主的驕縱不同，是種溫柔的平和，但也許只是錯覺。
比賽過程雨凝並沒有怎麽關註，只是坐在下面自顧自的喝茶。子成的算學是她教的，最重要的是這小子就像很多男生一樣在數字方面非常敏感，通常她講的子成都能舉一反三，而且子成心算非常厲害，也許這就是天賦吧。那兩個小子風雨無阻的幾乎每天都去找子成，外人都以為去玩兒了，但其實他們大部分時間在雨凝院子裏學習，經史子集算學，總要功課她點頭才敢跑出去玩兒。
臺上周九章眼裏從平靜到狂喜，看著子成真像久餓之人看到白生生的大饅頭，眼睛亮閃閃的如同夜空中的星星，“好小子，好小子。”激動的反覆說著，對另外兩個小子也讚嘆有加。
子成回到雨凝身邊，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姐姐，那兩個小子一臉懵懵的，顯然還沒有習慣被人誇獎，被雨凝提醒各自去找自己的父親和哥哥了。
“我努力了哦。”等那兩個小子走了，子成怯怯的說。
“早幹什麽去了，反正我不管，過不了你就等著挨揍吧。”雨凝看著看過來的周先生笑著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說道，子成殷勤的給他姐遞茶倒水。
那兩個小子回到父親和哥哥身邊，明文的二哥和慶王世子自然也是高興的，只是明文的二哥有點兒好奇，就問自家三弟什麽時候學的算學，慶王世子表面淡定心裏也是止不住好奇的，而且兩人文武考試雖然墊底了，但也超出他們的預料，這水平放在一般書院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他們平日裏整天玩耍不學習，氣走不少先生，何時有這樣的水平了。
思遠代回答說，“我們每次去找子成玩兒，凝姐姐必須讓我們陪著子成一起學習，功課合格才能出去玩兒，”然後搖搖頭又說，“可我感覺沒學啥呀，但是剛才先生出的題為啥我都會。”明文也一臉不得其解，不過兩個人也不是願意深想的，想不通就放下了，給自家父親哥哥報了到又跑到子成這邊，三個人又一坨去了。
慶王世子和明文二哥，看著三個孩子，又看看坐著淡定喝茶的長寧郡主，若有所思。
上午所有的比試都結束了，考官們開始在一起商討結果，應考的學生都在等著，等待時間不長，結果出來那三個小子都被特招了，當然最感謝的自然是周九章先生力排眾議，無論如何都要這三個學生。
通過的學生當天就要領入住牌號，算正式入學了，子成住宿地為積微齋屬於東學齋，和子成同住的是駙馬周尋的弟弟周旭，周旭十歲，大子成一歲，兩人見了禮，周旭看起來是個乖寶寶。
對駙馬周尋雨凝了解不算多，他是寧遠侯府的長子，年二十八，據說十一歲前也曾經驚才絕艷，後來尚公主後獨立開府漸漸自我放逐，成為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附庸風雅逗狗走馬，身邊只剩下一些狐朋狗友。成為駙馬的他失去了寧遠侯府世子的身份，寧遠侯府也不得不放棄這個兒子，今日能出現在弟弟入學考試上估計也是被逼的，可以看出周圍學子對他明顯的無視和不屑，在得知結果以後就囑咐了弟弟兩句就自顧自的下山走了，留下了一臉不知所措的望著自家哥哥的周旭。
雨凝看著頭也不回的駙馬，腦子裏莫名就想到有次進宮無意看到公主對他頤指氣使奚落的樣子，他也曾經是個驕傲的人吧，奈何命運不濟。雨凝搖搖頭，看著有些失落的周旭，便主動邀請他同行。
思遠和明文住宿地是集萃齋屬於西學齋，雖然兩個人不太願意，但顯然不知道被子成用什麽辦法安撫住了。慶王世子和明文二哥都過來道謝，兩人是高興的，不管是什麽方式進的南山書院，能進對他們來說身價夠了，名聲也夠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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