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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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豪華公寓內，趙禾雪卸下精致的偽裝，灌了大口水，不停的嗆咳。
“你是不是太著急了一點？”戴著黑帽子的男人從房間裏面出來。
趙禾雪不像白日那般神采奕奕，整個人都頹喪著，“沒時間了。”
鉤子不便再問。
李晨曦從咖啡館裏出來，失魂落魄，再沒剛剛對上趙禾雪時的硬氣。
她不敢想象周敬知道了會怎麽樣，一個從來光明的人，真的會喜歡隱藏在黑暗裏的自己嗎？
她在街上漫無目的的亂走，從隧道穿過另一個隧道，從一處荒土走到另一處荒土。
北溪的天進入十月以後，就開始冷起來了，四周刮起了大風，地上的落葉被吹向遠方。李晨曦穿著單薄，卻感覺不到冷。
她覺得自己走進了迷宮，不知道怎麽出來，或許也不想出來，至少呆在裏面是安全的。
叮叮叮——
手機鈴聲打破了她的迷惘，將她暫時從迷宮中拉了出來。
“曦曦啊，你在哪裏呀，發信息也不回！”
是李敏，她唯一的親人。
李晨曦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我在外面遛彎呢，中午吃多了。”
李敏：“你這孩子，吃太多對身體不好，溜溜彎消消食也挺好的。”
李晨曦：“怎麽了，有事嗎？”
李敏：“哎呀，就是最近遇見了一個叔叔，是以前你外公的學生，但是你應該沒見過。”
李晨曦：“是嘛，那還挺好的，你們可以敘敘舊。”
李敏：“媽媽就是覺得還行，正在接觸中呢，媽媽給你發照片了，你一會幫媽媽看看。”
李晨曦才明白過來，原來不是敘舊啊，是看對眼了。李敏效率還挺高的，這麽快就有合適的了。
李晨曦：“好，一會看。”
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她擡頭一看，竟然走到北溪大學美術學院來了。
多少次她獨自一人往返畫室和宿舍，多少次她在畫室苦戰道天亮，即使是這樣，還是不可以化解內心的自卑嗎？
她走到文化樓的五樓，自己作為歷代優秀畢業生的展位前，看著曾經為自己取得過榮耀的作品。
黑暗縱使讓人迷茫和害怕，卻總有那一束光是屬於自己的。
她想她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道光，和八年前一樣，從未改變過。
李晨曦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她要去找他，她要去告訴他這幅畫裏的一切。
還好，還不會太晚。
周敬從研究所裏出來，看到在門口等待的李晨曦很驚訝。兩人關系好時，大都也都是自己去找李晨曦，李晨曦幾乎沒有主動來找過他。
看到她單薄的身軀，還是會很心疼。
周敬把自己的黑色外套脫了下來，套在李晨曦身上。她的手很冰，嘴唇也幹的厲害，不知道她在這等了多久。
他內心焦灼，沒有多說，帶著李晨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李晨曦看上去有許多話要說，卻欲言又止。
周敬怕她感冒發燒，拉著她走的很快，也沒有主要到李晨曦的反常。
雖然才進入十月，但是相比於宜城，北溪已經算得上冷了，特別是晝夜溫差大，晚上會特別涼。
他捂了捂李晨曦的雙手，找了條毛毯蓋在了李晨曦身上，“你在沙發上坐一會，我去給你煮個姜湯。”
李晨曦呆呆的嗯了一聲。
周敬家裏的書還是很多，李晨曦不知道他怎麽那麽忙還有時間看那麽多書。
只是相比於之前，多了很多彩色封面的書。
李晨曦好奇的轉了轉，隨手拿起一本《中國藝術史》、《世界藝術史》、《中國建築》厚厚的幾大本書，看上去都已經看過了，書籍有明顯的翻閱過和標記過的痕跡。
枕頭上放著一本似乎是自己熟悉的畫冊，李晨曦打開一看，各種各樣印刷精細的睡蓮。
《Monet》莫奈。
內頁以作品為主，小部分文字也是英文解析的，周敬的英文水平應該比自己好很多，她看著這些英文就頭暈。
她翻著翻著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周敬真的有在好好聽自己說話，自己提到過的東西，他都有去關註去了解。
李晨曦心下一陣暖流流過，她覺得自己何德何能能夠擁有這樣的男朋友。還差點為了趙禾雪那樣的人放棄周敬。
她一巴掌狠狠抽在自己臉上，想讓自己清醒清醒。
周敬聽到聲響跑了出來，嘆了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出什麽事了。”
李晨曦轉身緊緊抱住了周敬，周敬不敢動，“你先放開我，我還穿著圍裙，有點臟。”
“我不放，你不臟。”李晨曦摟的更緊，周敬俯身在李晨曦脖頸處聞了聞，好像也沒喝酒啊！
“你先放開我，姜湯馬上好，喝了你再抱。”
周敬笑著又說了句，“我又不會跑！”
李晨曦才肯松開了手，側過臉不想讓周敬看到。
但是還是被他敏銳的發現了，頓時怒氣沖沖吼道：“誰打你了？”
這還是周敬第一次這麽生氣對李晨曦說話，李晨曦有些嚇到了，原來之前對自己的好脾氣就讓李晨曦誤以為他一直都是這麽好脾氣。
“沒誰，我自己抽的！”李晨曦不敢看周敬。
周敬握住她的雙手，“發生什麽事了，我們可以一起分擔，不要這樣傷害自己好嗎！”
“沒什麽事。”
周敬簡直要被李晨曦給氣瘋了，這人長得這麽乖，性格卻這麽倔強，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有些生氣不再理她，把姜湯遞給她，便不再與她說話。
他努力的回想從前在軍校在部隊的時候，教官都是訓練那些刺頭的學員。
又覺得自己好神經，又不能訓女朋友，訓了以後就沒老婆了。
可是又好生氣，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人除了喝多了，平時是滴水不露一點都不會說半句真話。
自己總不能給她灌醉了吧！
也不能天天灌醉吧！
把身體搞壞了，心疼的還是自己。
周敬躺在床上煩躁的瘋狂撓自己頭，恨不得把頭皮掀了。
想破了頭也不知道怎麽辦！
李晨曦並不知道周敬那麽多心裏變化，她看著這碗黑乎乎的姜湯，不太想喝。
她又想起小的時候貪玩，喜歡在下雨天出去踩水玩，總是把鞋襪都打濕，李敏總會溫柔的讓自己不要這樣，然後煮上一碗甜甜的姜湯給自己喝。
想起李敏她的心柔軟了下來，想起今天李敏跟自己說的話，
那麽既然李敏都開始了新的生活，為什麽自己還要被困在過去呢？
她喝了一口，很甜，放了紅糖。
驚訝於周敬知道自己的生理期，他註意了一切他能註意的，做了一切他能做的。
而自己卻不曾真正的打開自己的心房，接納他。
李晨曦朝周敬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今天趙禾雪找我了。”
周敬驚的坐了起來，“什麽，她找你了？她和你說了什麽？”
“她要挾我，讓我離你遠點。”
“然後呢？你不會同意吧！”
“沒有，我沒同意。”
周敬松了大口氣，幸好李晨曦沒犯傻，“那就好！不要讓她影響你的情緒，這件事我來處理，本來也是我惹出來的。”
李晨曦將頭搭在周敬的肩膀上，“我很後悔，為了這樣一個人差點失去你，我好心痛好後悔，我抽了自己一巴掌是為了讓自己清醒清醒。”
周敬摸了摸李晨曦的頭，“以後不要打自己，我會心疼。”
“還有有什麽事你記得跟我說，好嗎？試著相信我。”
李晨曦點點頭，她會慢慢改變的。
“其實我挺自卑的，我覺得你太好了，讓我覺得不配。
你對我越好，我越覺得自己不配。
我會害怕，害怕你對我的好，
我不敢相信這個世上除了我媽還能有人對自己那麽好。
我不敢往前踏一步，我害怕我踏了這一步，我就沒辦法回頭了。
我怕我陷進去，但是最後你卻會拋棄我，所以我不發表自己的意見，只要我掩飾自己的鋒芒就不會被討厭，我害怕真實的自己會被你討厭。
我又貪戀你對我好，貪戀你的溫暖，你的貼心，我覺得自己是個卑鄙的人，我好像什麽都給不了你。
你或許不知道我真的很愛你，很久很久了，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
周敬心裏翻湧，眼角一滴淚流了下來，他迅速擦掉，不想讓李晨曦看見，也不是就她一個人倔強。
“你沒喝酒吧！”
李晨曦被他問的一楞，又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沒喝，我很清醒。”
又湊在周敬的耳邊輕輕道：“我愛你，愛你愛你特別愛你！”周敬忍不住哭了起來，李晨曦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也哭了起來。
兩人都哭著哭著笑了出來，很難看，互相替對方擦著眼淚，這一刻很珍貴。
趙禾雪滿心歡喜在咖啡館等著周敬，她沒想到周敬能這麽快聯系她。
只要他還能住的聯系自己，大概還是有很大機會的吧！
周敬一言不發坐下，看上去很冷漠。
趙禾雪：“想喝點什麽，我幫你點。”
周敬面若冰霜，雙手環腰，還是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趙禾雪被他看的有些害怕往後退，“怎麽了？”
“你為什麽去找我女朋友？和她說什麽了？”周敬質問道。
趙禾雪微微笑著：“找她敘敘舊而已，剛好我想起來我也是認識她的。”
周敬才不相信趙禾雪的鬼話，想起昨天李晨曦去找自己的情形，整個人失魂落魄，怎麽可能只是單純敘舊。
他往前坐了一點，雙手放在桌上，“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到底想要什麽。”
只見眼前人不急不躁從包裏掏出手機，遞給了他。周敬沒有接，趙禾雪便直接放在他面前給他看。
“夠了！你就是這樣威脅她的？”周敬憤怒的拍桌子，怎麽會有這麽惡劣的人，拿著李晨曦過去的傷疤要挾她。
趙禾雪：“阿敬，你不知道，這個女孩從前上學的時候就很多人討厭她，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她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還欺負別的同學，這樣的人怎麽配得上你？而且，你不知道她小時候還。。。。。”
“夠了！”周敬大聲打斷她，拳頭緊握，不想再聽趙禾雪造謠。“她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如果再讓我聽到你說我女朋友的壞話，被怪我不念以前的情分。原本我想著過去我是對不起你，沒照顧好你，如果你有什麽困難，能幫我也會幫。沒想到你現在變成這樣，找這視頻也是難為你了，勸你好自為之。”
不等趙禾雪反應，周敬就已經奪門而出。
趙禾雪失魂落魄的倒在椅子上，嘴裏呢喃“怎麽辦怎麽辦才好”，她把一切搞砸了，怎麽辦？
她調查到兩人就沒在一起多久，怎麽感情就這麽好？趙禾雪又想起從前周敬也是這樣維護自己，心裏後悔不已，如果當初沒有和他分開是不是現在就不會是這樣了。
她不想放棄，她相信終究周敬對自己還是不一樣的。
周敬煩悶不已，打開打火機點煙，怎麽都點不著，“草！”直接將打火機砸了。
他打開手機，“餵，我是周敬，我懷疑我身邊有間諜！”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
周敬不斷的回覆“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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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晨曦從咖啡館裏出來，失魂落魄，再沒剛剛對上趙禾雪時的硬氣。
她不敢想象周敬知道了會怎麽樣，一個從來光明的人，真的會喜歡隱藏在黑暗裏的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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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溪的天進入十月以後，就開始冷起來了，四周刮起了大風，地上的落葉被吹向遠方。李晨曦穿著單薄，卻感覺不到冷。
她覺得自己走進了迷宮，不知道怎麽出來，或許也不想出來，至少呆在裏面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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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打破了她的迷惘，將她暫時從迷宮中拉了出來。
“曦曦啊，你在哪裏呀，發信息也不回！”
是李敏，她唯一的親人。
李晨曦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我在外面遛彎呢，中午吃多了。”
李敏：“你這孩子，吃太多對身體不好，溜溜彎消消食也挺好的。”
李晨曦：“怎麽了，有事嗎？”
李敏：“哎呀，就是最近遇見了一個叔叔，是以前你外公的學生，但是你應該沒見過。”
李晨曦：“是嘛，那還挺好的，你們可以敘敘舊。”
李敏：“媽媽就是覺得還行，正在接觸中呢，媽媽給你發照片了，你一會幫媽媽看看。”
李晨曦才明白過來，原來不是敘舊啊，是看對眼了。李敏效率還挺高的，這麽快就有合適的了。
李晨曦：“好，一會看。”
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她擡頭一看，竟然走到北溪大學美術學院來了。
多少次她獨自一人往返畫室和宿舍，多少次她在畫室苦戰道天亮，即使是這樣，還是不可以化解內心的自卑嗎？
她走到文化樓的五樓，自己作為歷代優秀畢業生的展位前，看著曾經為自己取得過榮耀的作品。
黑暗縱使讓人迷茫和害怕，卻總有那一束光是屬於自己的。
她想她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道光，和八年前一樣，從未改變過。
李晨曦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她要去找他，她要去告訴他這幅畫裏的一切。
還好，還不會太晚。
周敬從研究所裏出來，看到在門口等待的李晨曦很驚訝。兩人關系好時，大都也都是自己去找李晨曦，李晨曦幾乎沒有主動來找過他。
看到她單薄的身軀，還是會很心疼。
周敬把自己的黑色外套脫了下來，套在李晨曦身上。她的手很冰，嘴唇也幹的厲害，不知道她在這等了多久。
他內心焦灼，沒有多說，帶著李晨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李晨曦看上去有許多話要說，卻欲言又止。
周敬怕她感冒發燒，拉著她走的很快，也沒有主要到李晨曦的反常。
雖然才進入十月，但是相比於宜城，北溪已經算得上冷了，特別是晝夜溫差大，晚上會特別涼。
他捂了捂李晨曦的雙手，找了條毛毯蓋在了李晨曦身上，“你在沙發上坐一會，我去給你煮個姜湯。”
李晨曦呆呆的嗯了一聲。
周敬家裏的書還是很多，李晨曦不知道他怎麽那麽忙還有時間看那麽多書。
只是相比於之前，多了很多彩色封面的書。
李晨曦好奇的轉了轉，隨手拿起一本《中國藝術史》、《世界藝術史》、《中國建築》厚厚的幾大本書，看上去都已經看過了，書籍有明顯的翻閱過和標記過的痕跡。
枕頭上放著一本似乎是自己熟悉的畫冊，李晨曦打開一看，各種各樣印刷精細的睡蓮。
《Monet》莫奈。
內頁以作品為主，小部分文字也是英文解析的，周敬的英文水平應該比自己好很多，她看著這些英文就頭暈。
她翻著翻著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周敬真的有在好好聽自己說話，自己提到過的東西，他都有去關註去了解。
李晨曦心下一陣暖流流過，她覺得自己何德何能能夠擁有這樣的男朋友。還差點為了趙禾雪那樣的人放棄周敬。
她一巴掌狠狠抽在自己臉上，想讓自己清醒清醒。
周敬聽到聲響跑了出來，嘆了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出什麽事了。”
李晨曦轉身緊緊抱住了周敬，周敬不敢動，“你先放開我，我還穿著圍裙，有點臟。”
“我不放，你不臟。”李晨曦摟的更緊，周敬俯身在李晨曦脖頸處聞了聞，好像也沒喝酒啊！
“你先放開我，姜湯馬上好，喝了你再抱。”
周敬笑著又說了句，“我又不會跑！”
李晨曦才肯松開了手，側過臉不想讓周敬看到。
但是還是被他敏銳的發現了，頓時怒氣沖沖吼道：“誰打你了？”
這還是周敬第一次這麽生氣對李晨曦說話，李晨曦有些嚇到了，原來之前對自己的好脾氣就讓李晨曦誤以為他一直都是這麽好脾氣。
“沒誰，我自己抽的！”李晨曦不敢看周敬。
周敬握住她的雙手，“發生什麽事了，我們可以一起分擔，不要這樣傷害自己好嗎！”
“沒什麽事。”
周敬簡直要被李晨曦給氣瘋了，這人長得這麽乖，性格卻這麽倔強，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有些生氣不再理她，把姜湯遞給她，便不再與她說話。
他努力的回想從前在軍校在部隊的時候，教官都是訓練那些刺頭的學員。
又覺得自己好神經，又不能訓女朋友，訓了以後就沒老婆了。
可是又好生氣，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人除了喝多了，平時是滴水不露一點都不會說半句真話。
自己總不能給她灌醉了吧！
也不能天天灌醉吧！
把身體搞壞了，心疼的還是自己。
周敬躺在床上煩躁的瘋狂撓自己頭，恨不得把頭皮掀了。
想破了頭也不知道怎麽辦！
李晨曦並不知道周敬那麽多心裏變化，她看著這碗黑乎乎的姜湯，不太想喝。
她又想起小的時候貪玩，喜歡在下雨天出去踩水玩，總是把鞋襪都打濕，李敏總會溫柔的讓自己不要這樣，然後煮上一碗甜甜的姜湯給自己喝。
想起李敏她的心柔軟了下來，想起今天李敏跟自己說的話，
那麽既然李敏都開始了新的生活，為什麽自己還要被困在過去呢？
她喝了一口，很甜，放了紅糖。
驚訝於周敬知道自己的生理期，他註意了一切他能註意的，做了一切他能做的。
而自己卻不曾真正的打開自己的心房，接納他。
李晨曦朝周敬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今天趙禾雪找我了。”
周敬驚的坐了起來，“什麽，她找你了？她和你說了什麽？”
“她要挾我，讓我離你遠點。”
“然後呢？你不會同意吧！”
“沒有，我沒同意。”
周敬松了大口氣，幸好李晨曦沒犯傻，“那就好！不要讓她影響你的情緒，這件事我來處理，本來也是我惹出來的。”
李晨曦將頭搭在周敬的肩膀上，“我很後悔，為了這樣一個人差點失去你，我好心痛好後悔，我抽了自己一巴掌是為了讓自己清醒清醒。”
周敬摸了摸李晨曦的頭，“以後不要打自己，我會心疼。”
“還有有什麽事你記得跟我說，好嗎？試著相信我。”
李晨曦點點頭，她會慢慢改變的。
“其實我挺自卑的，我覺得你太好了，讓我覺得不配。
你對我越好，我越覺得自己不配。
我會害怕，害怕你對我的好，
我不敢相信這個世上除了我媽還能有人對自己那麽好。
我不敢往前踏一步，我害怕我踏了這一步，我就沒辦法回頭了。
我怕我陷進去，但是最後你卻會拋棄我，所以我不發表自己的意見，只要我掩飾自己的鋒芒就不會被討厭，我害怕真實的自己會被你討厭。
我又貪戀你對我好，貪戀你的溫暖，你的貼心，我覺得自己是個卑鄙的人，我好像什麽都給不了你。
你或許不知道我真的很愛你，很久很久了，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
周敬心裏翻湧，眼角一滴淚流了下來，他迅速擦掉，不想讓李晨曦看見，也不是就她一個人倔強。
“你沒喝酒吧！”
李晨曦被他問的一楞，又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沒喝，我很清醒。”
又湊在周敬的耳邊輕輕道：“我愛你，愛你愛你特別愛你！”周敬忍不住哭了起來，李晨曦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也哭了起來。
兩人都哭著哭著笑了出來，很難看，互相替對方擦著眼淚，這一刻很珍貴。
趙禾雪滿心歡喜在咖啡館等著周敬，她沒想到周敬能這麽快聯系她。
只要他還能住的聯系自己，大概還是有很大機會的吧！
周敬一言不發坐下，看上去很冷漠。
趙禾雪：“想喝點什麽，我幫你點。”
周敬面若冰霜，雙手環腰，還是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趙禾雪被他看的有些害怕往後退，“怎麽了？”
“你為什麽去找我女朋友？和她說什麽了？”周敬質問道。
趙禾雪微微笑著：“找她敘敘舊而已，剛好我想起來我也是認識她的。”
周敬才不相信趙禾雪的鬼話，想起昨天李晨曦去找自己的情形，整個人失魂落魄，怎麽可能只是單純敘舊。
他往前坐了一點，雙手放在桌上，“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到底想要什麽。”
只見眼前人不急不躁從包裏掏出手機，遞給了他。周敬沒有接，趙禾雪便直接放在他面前給他看。
“夠了！你就是這樣威脅她的？”周敬憤怒的拍桌子，怎麽會有這麽惡劣的人，拿著李晨曦過去的傷疤要挾她。
趙禾雪：“阿敬，你不知道，這個女孩從前上學的時候就很多人討厭她，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她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還欺負別的同學，這樣的人怎麽配得上你？而且，你不知道她小時候還。。。。。”
“夠了！”周敬大聲打斷她，拳頭緊握，不想再聽趙禾雪造謠。“她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如果再讓我聽到你說我女朋友的壞話，被怪我不念以前的情分。原本我想著過去我是對不起你，沒照顧好你，如果你有什麽困難，能幫我也會幫。沒想到你現在變成這樣，找這視頻也是難為你了，勸你好自為之。”
不等趙禾雪反應，周敬就已經奪門而出。
趙禾雪失魂落魄的倒在椅子上，嘴裏呢喃“怎麽辦怎麽辦才好”，她把一切搞砸了，怎麽辦？
她調查到兩人就沒在一起多久，怎麽感情就這麽好？趙禾雪又想起從前周敬也是這樣維護自己，心裏後悔不已，如果當初沒有和他分開是不是現在就不會是這樣了。
她不想放棄，她相信終究周敬對自己還是不一樣的。
周敬煩悶不已，打開打火機點煙，怎麽都點不著，“草！”直接將打火機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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