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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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只聽到李敏著問周敬，“你在哪上班啊，我都沒聽曦曦說過你。”
周敬：“我是部隊裏面的技術崗，也是軍人，但是不需要那麽辛苦訓練，但是現在也在北溪工作，早八晚五正常上下班，跟普通上班族沒區別，福利待遇都是一樣的。”
李敏一下激動了，“軍人好啊，有責任心，又穩定。而且你長的又帥，人又好，是不是不少女孩喜歡你啊！”
周敬：“哪裏有人喜歡我呀！晨曦就不喜歡我。她之前說要給我一個名分，到現在都沒有，您說她這樣是不是特別不負責任。”
李晨曦再也聽不下去了，這人怎麽這麽能胡說八道，“你胡說什麽？”
周敬：“阿姨，您看，她就是這樣的，什麽都不承認。”
“我。。”我快要氣死了。
李敏：“李晨曦你怎麽能這樣！媽媽平時是這樣教你的嗎，阿敬這麽好的男孩子你怎麽能這麽對人家？”
才那麽一會就阿敬了？
李晨曦輕輕拍著李敏的背：“媽，你別生氣，好嗎？”
周敬：“阿姨，您別生氣，我沒事的，我都習慣了。”
李晨曦目瞪口呆，半晌都憋不出一句話來。
李敏；“阿敬，沒事，她不認我認，以後你就是我親女婿，誰也不能替代你的位置。”
“好的，媽！”
“媽，您快喝湯。”
什麽。。媽。。
離譜，太離譜了。。。
李敏聽到周敬喊媽笑的都合不攏嘴，看著李敏那麽高興，李晨曦也就沒有再說什麽，越描越黑。
在旁邊看著她們母慈子孝，也不知道誰才是親生的。
周敬把李敏哄的服服帖帖的，湯都喝的一口不剩。
“阿姨，您先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您！”周敬起身準備離開。
李敏：“好，你工作特別忙吧！趕緊回去休息吧！曦曦，你去送一下阿敬。”
李晨曦無語一口一個阿敬，“好”。
兩人並排在住院部大廳裏走著，一言不發，李晨曦心裏很亂很煩躁。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樣？”周敬停了下來看著李晨曦。
李晨曦低下了頭沈默了一會，
“沒有，只是有些不習慣。”
周敬：“不習慣什麽？”
李晨曦：“不習慣別人對我的好。”
在她的過往經歷裏，同性只有林杉一個好朋友，林杉從沒有過嫉妒討厭過她，一直是善意的、理解的。
然而異性中，除了那個讓自己厭惡的父親，其實並沒有接觸過什麽異性，偶爾會有一些向她示好的男生，她沒有回應以後也都是點到為止的。
並不會像周敬一樣，似乎自己是被周敬推著走的。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迷茫不適應。
她自己也知道她們才剛接觸不久，也很害怕事周敬的一時興起，害怕被他強行擠滿自己的生活後他又拋棄自己。
周敬笑了笑，“那你慢慢習慣。”“你上去吧，我自己走就行了。”
李晨曦嗯了一聲。
李敏看到女兒一臉疲憊的走了過來，“周敬走了？”
李晨曦點頭。
李敏：“其實你也是喜歡人家的吧！”
她不知道怎麽回答，
李敏：“媽媽不希望自己是你糾結的那個原因。沒有人會比我更希望你過的好過的幸福。”
李晨曦有些煩躁，“你從來都不是。”
李敏：“媽媽了解你，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對方知道嗎，不要讓別人等的太久。”
李晨曦：“我現在沒有心情想那些，等以後再說吧。”
醫院裏常年開著中央空調，夏天冷氣也是比較足，可是此刻的李晨曦卻無比煩悶，躺在折疊床上翻來翻去，從天黑到天明。
才進入夢鄉的李晨曦就再次被搞衛生的阿姨吵醒了，每次動作聲音都很大。
這段時間因為李敏的病李晨曦整個人高度緊繃，很少有能睡著的時候，即使睡著了也睡的很淺。
早上八點半隨著護士和醫生查完床之後，李晨曦給李敏洗漱就準備推她去醫生辦公室找陳教授了。
陳華拿著李敏的片子認真看著，陳華是一間專門的辦公室，除了一些文件和辦公用具，幾乎沒有什麽多餘的物品。身邊也沒有了之前一大群實習生。
“你這個情況現在可以確診是早期乳腺癌。算是發現的早的，還好，不是特別嚴重。”陳華放下片子。
李晨曦很激動，她既開心又難過，她有一萬次再心裏祈禱是誤診，事實卻讓她無法再逃避。
慶幸是早期，慶幸發現的早。
她笑著看了一眼李敏，李敏的心態其實比她好很多，李敏沒有意外似乎是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結果。
李敏：“醫生，是需要手術嗎？”
陳華：“嗯。我們會給你做一個乳腺癌改良根治術，檢查結果證明你並沒有擴散，所以雙乳是不用切除的。”
李晨曦：“陳教授，這個手術會有風險嗎？手術後還會覆發嗎？“
陳華：“任何手術都有風險。作為醫生不能百分百保證什麽，但是我會盡全力，手術我會親自主刀，你放心。另外覆發的話現在還不好說，每天盡量保持良心的心態跟生活作息。”
李晨曦：“明白了。”
陳華：“手術定在了星期五早上八點。這幾天會有人安排你們做術前檢查，會有人告訴你們一些註意事項。”
“謝謝陳教授！”
從陳華那邊回來，李敏就一直沈默著，李晨曦不知道她媽在想什麽。
“給”，李晨曦遞給李敏一塊她剛削好的蘋果。
李敏搖了搖頭。
“怎麽了，媽？”
“沒事，媽媽只是想到。。”李敏欲言又止。
其實這些年和李敏的相處並不多，李晨曦很少回去，李敏一年到頭都在忙，有時候她回去了也不一定能看到李敏。
只是想到李敏這些年為了掙錢把自己身體搞壞了，還是不免覺得傷心自責。
李晨曦想起之前唐醫生說的話，眉頭緊皺。
“媽，你是因為妹妹嗎？”李敏臉色一僵，神情呆滯。
她的妹妹是在兩個人的心裏不能去觸碰的那一道線，會很疼很疼。
可是她今天突然就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因為妹妹，李敏才會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暗自神傷。
李晨曦手裏握著刀還在自顧自的削著蘋果，語氣淡淡，低著頭整個人似乎被黑暗籠罩著。
“之前唐醫生跟我說，你得病可能是和你經常心情不好有關。我原先以為你是為工作的事這麽傷神，後來才慢慢反應過來，如果是工作這麽會這麽傷心呢？是因為妹妹吧。”
李晨曦擡頭看見李敏臉色覆雜，李敏不敢看她，也不敢承認，不敢承認這麽多年自己的心結。
李晨曦接著說：“你是不是以為當年我還小，什麽都不記得了？”
李敏不想再聽讓她別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別說了。”
“媽，那不是你的錯！”
“你要多少年才能明白當年的事不是你的錯！”李晨曦咬牙切齒說道。
李敏：“我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她甚至都沒有機會看一眼這個世界。作為母親怎麽能忘，怎麽敢忘？”
“我在夢裏總是有個孩子追著我，問我為什麽不要她，為什麽不保護好她？我的心都要碎了！”
李晨曦看著已經是滿臉淚水的李敏，心痛極了，她一直都記得，怎麽會不記得呢！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兩個人失去所有，只剩彼此相依為命。
她從來不知道在李敏心裏，那些過往這麽折磨著她的母親，她只恨造成這一切的人。
“這都是季學明的錯。”
血一滴一滴往下流，李晨曦冷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削好的蘋果上沾滿了自己的血。
突然開始慌起來，不斷的揉搓，
原來是左手，還好！
她將水果刀上的血跡擦拭幹凈放好。
李敏早已背過身去不願面對，她知道李敏在哭，即使是母女，李敏也很少露出脆弱的一面。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李晨曦將蘋果扔進垃圾桶隨後轉身離去。
李晨曦看著手指上的血陷入了沈思。
“你為什麽不是男孩？”
“你是個男孩就好了？”
這樣的話李晨曦在小的時候聽奶奶說過很多次，小晨曦不會知道自己即使成績再好，畫畫畫的再棒依然比不上是個男孩！
奶奶不喜歡自己，爸爸媽媽外公外婆喜歡自己就好了。天真的小晨曦總是這樣安慰自己。
只是好像從什麽時候開始變了。
是什麽時候呢？
似乎是外公外婆過世以後。
她記得外公外婆家裏有很多很多的書，他們總是會抱著小小的晨曦講故事，她想要什麽外公外婆都會給買，那時候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外公年紀大了不小心墜樓去世了，過了一年外婆過於傷心也跟著去了。
小晨曦還太小了，還不懂什麽是去世，卻能感受到大人的悲傷。
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問媽媽，什麽時候外公外婆陪自己玩。
外公外婆去世不到一年後，奶奶和季學明對自己和李敏越發冷淡。
小晨曦不知道怎麽了，但是卻在這種冷眼下開始會變得慢慢看大人眼色了。
李晨曦一直都記得七歲那年的事，因為那一年她的父親拋棄了她和媽媽。
季學明一個人從車裏掙脫後走了，小晨曦和李敏被壓在車下，最可怕的是小晨曦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是清醒的。
清醒的被黑暗籠罩，清醒地知道季學明拋棄了她們，清醒的等待季學明回來救她們，清醒地絕望。
即使後面被救，為了不讓李敏傷心，她清醒的撒謊，說自己不記得了。
其實她什麽都記得。
或許不說就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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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到李敏著問周敬，“你在哪上班啊，我都沒聽曦曦說過你。”
周敬：“我是部隊裏面的技術崗，也是軍人，但是不需要那麽辛苦訓練，但是現在也在北溪工作，早八晚五正常上下班，跟普通上班族沒區別，福利待遇都是一樣的。”
李敏一下激動了，“軍人好啊，有責任心，又穩定。而且你長的又帥，人又好，是不是不少女孩喜歡你啊！”
周敬：“哪裏有人喜歡我呀！晨曦就不喜歡我。她之前說要給我一個名分，到現在都沒有，您說她這樣是不是特別不負責任。”
李晨曦再也聽不下去了，這人怎麽這麽能胡說八道，“你胡說什麽？”
周敬：“阿姨，您看，她就是這樣的，什麽都不承認。”
“我。。”我快要氣死了。
李敏：“李晨曦你怎麽能這樣！媽媽平時是這樣教你的嗎，阿敬這麽好的男孩子你怎麽能這麽對人家？”
才那麽一會就阿敬了？
李晨曦輕輕拍著李敏的背：“媽，你別生氣，好嗎？”
周敬：“阿姨，您別生氣，我沒事的，我都習慣了。”
李晨曦目瞪口呆，半晌都憋不出一句話來。
李敏；“阿敬，沒事，她不認我認，以後你就是我親女婿，誰也不能替代你的位置。”
“好的，媽！”
“媽，您快喝湯。”
什麽。。媽。。
離譜，太離譜了。。。
李敏聽到周敬喊媽笑的都合不攏嘴，看著李敏那麽高興，李晨曦也就沒有再說什麽，越描越黑。
在旁邊看著她們母慈子孝，也不知道誰才是親生的。
周敬把李敏哄的服服帖帖的，湯都喝的一口不剩。
“阿姨，您先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您！”周敬起身準備離開。
李敏：“好，你工作特別忙吧！趕緊回去休息吧！曦曦，你去送一下阿敬。”
李晨曦無語一口一個阿敬，“好”。
兩人並排在住院部大廳裏走著，一言不發，李晨曦心裏很亂很煩躁。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樣？”周敬停了下來看著李晨曦。
李晨曦低下了頭沈默了一會，
“沒有，只是有些不習慣。”
周敬：“不習慣什麽？”
李晨曦：“不習慣別人對我的好。”
在她的過往經歷裏，同性只有林杉一個好朋友，林杉從沒有過嫉妒討厭過她，一直是善意的、理解的。
然而異性中，除了那個讓自己厭惡的父親，其實並沒有接觸過什麽異性，偶爾會有一些向她示好的男生，她沒有回應以後也都是點到為止的。
並不會像周敬一樣，似乎自己是被周敬推著走的。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迷茫不適應。
她自己也知道她們才剛接觸不久，也很害怕事周敬的一時興起，害怕被他強行擠滿自己的生活後他又拋棄自己。
周敬笑了笑，“那你慢慢習慣。”“你上去吧，我自己走就行了。”
李晨曦嗯了一聲。
李敏看到女兒一臉疲憊的走了過來，“周敬走了？”
李晨曦點頭。
李敏：“其實你也是喜歡人家的吧！”
她不知道怎麽回答，
李敏：“媽媽不希望自己是你糾結的那個原因。沒有人會比我更希望你過的好過的幸福。”
李晨曦有些煩躁，“你從來都不是。”
李敏：“媽媽了解你，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對方知道嗎，不要讓別人等的太久。”
李晨曦：“我現在沒有心情想那些，等以後再說吧。”
醫院裏常年開著中央空調，夏天冷氣也是比較足，可是此刻的李晨曦卻無比煩悶，躺在折疊床上翻來翻去，從天黑到天明。
才進入夢鄉的李晨曦就再次被搞衛生的阿姨吵醒了，每次動作聲音都很大。
這段時間因為李敏的病李晨曦整個人高度緊繃，很少有能睡著的時候，即使睡著了也睡的很淺。
早上八點半隨著護士和醫生查完床之後，李晨曦給李敏洗漱就準備推她去醫生辦公室找陳教授了。
陳華拿著李敏的片子認真看著，陳華是一間專門的辦公室，除了一些文件和辦公用具，幾乎沒有什麽多餘的物品。身邊也沒有了之前一大群實習生。
“你這個情況現在可以確診是早期乳腺癌。算是發現的早的，還好，不是特別嚴重。”陳華放下片子。
李晨曦很激動，她既開心又難過，她有一萬次再心裏祈禱是誤診，事實卻讓她無法再逃避。
慶幸是早期，慶幸發現的早。
她笑著看了一眼李敏，李敏的心態其實比她好很多，李敏沒有意外似乎是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結果。
李敏：“醫生，是需要手術嗎？”
陳華：“嗯。我們會給你做一個乳腺癌改良根治術，檢查結果證明你並沒有擴散，所以雙乳是不用切除的。”
李晨曦：“陳教授，這個手術會有風險嗎？手術後還會覆發嗎？“
陳華：“任何手術都有風險。作為醫生不能百分百保證什麽，但是我會盡全力，手術我會親自主刀，你放心。另外覆發的話現在還不好說，每天盡量保持良心的心態跟生活作息。”
李晨曦：“明白了。”
陳華：“手術定在了星期五早上八點。這幾天會有人安排你們做術前檢查，會有人告訴你們一些註意事項。”
“謝謝陳教授！”
從陳華那邊回來，李敏就一直沈默著，李晨曦不知道她媽在想什麽。
“給”，李晨曦遞給李敏一塊她剛削好的蘋果。
李敏搖了搖頭。
“怎麽了，媽？”
“沒事，媽媽只是想到。。”李敏欲言又止。
其實這些年和李敏的相處並不多，李晨曦很少回去，李敏一年到頭都在忙，有時候她回去了也不一定能看到李敏。
只是想到李敏這些年為了掙錢把自己身體搞壞了，還是不免覺得傷心自責。
李晨曦想起之前唐醫生說的話，眉頭緊皺。
“媽，你是因為妹妹嗎？”李敏臉色一僵，神情呆滯。
她的妹妹是在兩個人的心裏不能去觸碰的那一道線，會很疼很疼。
可是她今天突然就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因為妹妹，李敏才會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暗自神傷。
李晨曦手裏握著刀還在自顧自的削著蘋果，語氣淡淡，低著頭整個人似乎被黑暗籠罩著。
“之前唐醫生跟我說，你得病可能是和你經常心情不好有關。我原先以為你是為工作的事這麽傷神，後來才慢慢反應過來，如果是工作這麽會這麽傷心呢？是因為妹妹吧。”
李晨曦擡頭看見李敏臉色覆雜，李敏不敢看她，也不敢承認，不敢承認這麽多年自己的心結。
李晨曦接著說：“你是不是以為當年我還小，什麽都不記得了？”
李敏不想再聽讓她別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別說了。”
“媽，那不是你的錯！”
“你要多少年才能明白當年的事不是你的錯！”李晨曦咬牙切齒說道。
李敏：“我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她甚至都沒有機會看一眼這個世界。作為母親怎麽能忘，怎麽敢忘？”
“我在夢裏總是有個孩子追著我，問我為什麽不要她，為什麽不保護好她？我的心都要碎了！”
李晨曦看著已經是滿臉淚水的李敏，心痛極了，她一直都記得，怎麽會不記得呢！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兩個人失去所有，只剩彼此相依為命。
她從來不知道在李敏心裏，那些過往這麽折磨著她的母親，她只恨造成這一切的人。
“這都是季學明的錯。”
血一滴一滴往下流，李晨曦冷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削好的蘋果上沾滿了自己的血。
突然開始慌起來，不斷的揉搓，
原來是左手，還好！
她將水果刀上的血跡擦拭幹凈放好。
李敏早已背過身去不願面對，她知道李敏在哭，即使是母女，李敏也很少露出脆弱的一面。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李晨曦將蘋果扔進垃圾桶隨後轉身離去。
李晨曦看著手指上的血陷入了沈思。
“你為什麽不是男孩？”
“你是個男孩就好了？”
這樣的話李晨曦在小的時候聽奶奶說過很多次，小晨曦不會知道自己即使成績再好，畫畫畫的再棒依然比不上是個男孩！
奶奶不喜歡自己，爸爸媽媽外公外婆喜歡自己就好了。天真的小晨曦總是這樣安慰自己。
只是好像從什麽時候開始變了。
是什麽時候呢？
似乎是外公外婆過世以後。
她記得外公外婆家裏有很多很多的書，他們總是會抱著小小的晨曦講故事，她想要什麽外公外婆都會給買，那時候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外公年紀大了不小心墜樓去世了，過了一年外婆過於傷心也跟著去了。
小晨曦還太小了，還不懂什麽是去世，卻能感受到大人的悲傷。
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問媽媽，什麽時候外公外婆陪自己玩。
外公外婆去世不到一年後，奶奶和季學明對自己和李敏越發冷淡。
小晨曦不知道怎麽了，但是卻在這種冷眼下開始會變得慢慢看大人眼色了。
李晨曦一直都記得七歲那年的事，因為那一年她的父親拋棄了她和媽媽。
季學明一個人從車裏掙脫後走了，小晨曦和李敏被壓在車下，最可怕的是小晨曦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是清醒的。
清醒的被黑暗籠罩，清醒地知道季學明拋棄了她們，清醒的等待季學明回來救她們，清醒地絕望。
即使後面被救，為了不讓李敏傷心，她清醒的撒謊，說自己不記得了。
其實她什麽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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