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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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9 章
蒼藍似乎已經陷入沈睡。沐德坐在他旁邊，看著他睡的漸漸將整個身體都放松了下來，才終於將他露在外面的那只手又重新放回被子裏，自己的手這才能給拿出來。
而這全程，或許是因為沐德都輕手輕腳的，以至於蒼藍似乎是一點都沒發現，依舊沈沈的睡著。他的額頭上還有些汗水在，沐德看見旁邊有溫水泡著帕子，就擰幹了為他擦了擦，動作依舊輕柔，也是不見蒼藍有什麽動靜。
所以她又坐回了凳子上，托著下巴，看著睡著的蒼藍。一邊看著，心裏才開始琢磨起方才蒼藍說的話來，“······該是親口與殿下解釋的”。
親口解釋？親口與自己解釋什麽？沐德因著這句話被蒼藍說的奇怪，而難免在心裏猜測了起來。可是有些什麽自己不知道的緣故在？······說起來，蒼藍這突如其來的病是怎麽回事？——沐德這一細細琢磨，才想起剛才禦醫說，蒼藍這病是舊疾來著——若說是舊疾，那就還是過去他種過毒的事情引起的了？······可是，自己在嫁來蒼中之前，父皇明明親口告訴自己，說蒼藍的身體已經無大恙，還請禦醫號過脈了，都說是無礙，只是看著虛弱些，平日裏不硬氣，也是因為要扮豬吃老虎才這般的——沐德這一想，才難免猜著——難不成······蒼藍那時候是騙父皇的？實際上，他的身體並沒有痊愈，說是扮豬吃老虎，其實不是唬那位權傾朝野的宰相，而是唬自己這大京的和親公主的？！！！
這麽一想，沐德就忍不住又將事情都前前後後的給想了一個遍，這才覺得，今日他這突然病了，宮裏的人看上去似乎都有條不紊，仿佛應對如常一般。想來，說不準的他這病就一直沒好過，就是騙自己來著吧？？？
又是想想，若真是如此，那還指望著他能做什麽扮豬吃老虎的事情？可別是就為了仰仗自己娘家的兵馬給撐腰，其實背後全無盤算，壓根就沒想過要怎麽做個好皇帝的吧？
沐德心裏這就越想越覺得沒底，看著蒼藍這幅病懨懨的樣子，也不真就跟著發慌著急了，只覺得這人的心思怎麽就這般深沈，竟然能在聯姻這般重大的事情上撒這麽大謊？！若是自己就此去書一封與父皇告狀，父皇也定然是要震怒的！
到時候，大京與蒼中這多年的友好交往，說不定就要有些罅隙了。
如此一琢磨，沐德便又頭腦清醒了一些，雖然如今心裏是十足的不甘心，卻也好歹都已經嫁過來了，更是為著這裏面牽扯的利益太多，已經讓她有些不敢輕舉妄動了。
——既然都已經嫁過來了，便就算是被騙了又能怎麽樣？可是沒聽說過哪裏的和親公主能悔婚的。不是自己不敢想，只是這事情，就算真是蒼藍用了心機，到頭來若是鬧大了，也是對自己的名聲最為不好。畢竟自己都已經嫁做人婦了，哪裏能因為夫家是個有病的，就離了身前呢？
這話光是聽一聽，就能想到是有悖婦德的，是大逆不道的，是要被千夫所指的。
到時候，估計那些曾經下跪為自己慶婚的百姓們，見了自己的車架也都要遠遠地吐上一口口水的吧？
沐德想想，便也就愈發覺得此事還是應該慎重些的好。這才又憶起蒼藍方才好歹說過要解釋與自己聽，不如還是先耐下性子來，等著他好一些了，再聽聽他怎麽說的吧？
這般想著，沒察覺到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一會兒。直到禦醫去而覆返，隔著簾子站在屋外問道：“臣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臣已經將藥熬好了，敢問皇後娘娘，此時可能侍奉陛下進藥了？”
沐德聽見了禦醫的聲音，才從自己的種種猜想中清醒了過來，這便就回應道：“你將藥碗端上來吧，大公公可在門外聽著？”
“回皇後娘娘的話，奴才一直在門外侍候著。”門簾外面立馬就傳來了大公公的回話聲。
沐德這便就低低的應了一聲，隨後傾身，拍了拍蒼藍的肩膀，並叫道：“陛下？陛下？”她拍了拍，蒼藍似乎是睡得沈，沒有反應，所以她便又晃了晃蒼藍的手臂，接著叫道：“陛下？陛下？陛下醒醒呀······”
想是沐德用了些力氣，蒼藍才終於漸漸的有了動靜。他聽見沐德的聲音，又或許是因為感到了晃動，蹙了蹙眉頭，隨後才睜開了眼睛。他對上沐德的視線，楞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殿下？可是孤要用藥了？”
“是，陛下快快醒來吧，禦醫已經送藥來了，臣妾怕是過一會兒這藥要涼了，這便趕緊將陛下叫醒了，還望陛下勿怪。”
蒼藍聽了，微微側過頭看向了門簾的方向，然後弱聲說道：“你們進來吧。”
“是。”大公公在門外應了一聲，隨後便撩開了門簾，側身讓小心翼翼端著藥碗的禦醫走進來。禦醫便將藥呈在了蒼藍面前，大公公放下簾子，從一旁過來，接著自袖筒子裏掏出了一根用絹帕裹著的銀針，放在藥碗裏試了試。待看了那銀針沒變色，又是從旁邊拿過來一副小碗小勺，自己從那藥碗裏舀出一勺來喝了一口，隨後等了一會兒，沒察覺出異樣來，這才朝著蒼藍的方向躬身道：“啟稟陛下，這藥試過了，沒毒，請陛下放心用藥吧。”
“嗯，端過來吧。”蒼藍說著，就要將身體稍微坐起來一些。沐德看他肢體無力，似是有些撐不起來，就從旁拿了枕頭來幫他在頸下墊高了些，因著這塌的一側本就是擡高的，因此蒼藍看著倒像是自己坐起來了似的。
又是看見禦醫跪在旁邊端著藥碗，沐德因為正好就坐在蒼藍身邊，想著若是自己無動於衷的話，讓人看了也是不太好，這便就順手接過了禦醫手裏端著的藥碗說道：“還是讓臣妾來服侍陛下吧。”
蒼藍聽了，唇角勾了勾，笑著說道：“那就辛苦殿下了。”
沐德卻是沒回話，她沒怎麽伺候過人，因此如今端著這一碗藥都要小心翼翼的才不至於讓裏面的藥水灑出來。她坐在蒼藍旁邊，吹了吹那藥碗上冒出的熱氣，才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將藥水舀起來，送進他的嘴裏去。蒼藍也就這麽就著沐德的手，將藥一勺一勺的都喝了下去。也不知道這藥苦不苦，反正沐德是沒看出來蒼藍的眉頭皺過一下。
沒一會兒，這一碗藥就都喝完了。蒼藍看著似是仍舊十分虛弱的樣子，額頭上又冒了些汗。沐德用帕子幫他擦了擦，又將墊在他身後的枕頭拿出一個來，扶著他重新躺好，隨後才說道：“陛下若是覺得不爽利，就接著睡吧。只是因為外面天涼，若是現在請陛下移居怕是會受涼，臣妾鬥膽，為著陛下的身體想，請陛下今晚暫且在這裏將就一晚，待明日好些了再動，陛下看可行？”
蒼藍躺在榻上，拍了拍沐德的手，似乎有些開心的說道：“孤過去本就在這地方睡慣了的，殿下不必憂心，孤今晚便就宿在這裏。只是還望殿下能留在這裏多陪孤一會兒，殿下看可行？”
沐德聽了，笑著回道：“陛下這是哪裏的話？臣妾是陛下的皇後，是陛下的發妻，陛下聖體有恙，臣妾理應在陛下身邊侍候，只是陛下別嫌棄臣妾手腳粗笨才好。”
蒼藍這便回道：“殿下怎會手腳粗笨？殿下能在孤身邊多陪一會兒，孤便已經十分高興了。”說著，他便躺在枕頭上側過頭看著沐德說道：“孤有些累了，要睡一會兒了，殿下········”
“是，臣妾不走。”
“嗯·······辛苦殿下了。”說完，蒼藍便又一次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卻又是用手拉住沐德的手，不願松開一樣。
沐德看著他們交握的雙手，扭頭示意讓大公公與禦醫退下去。等著屋子裏又就只剩下自己與蒼藍的時候，才終於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卻是沒再松開蒼藍握著她的手。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日傍晚，沐德又將蒼藍叫起來餵了一頓藥，之後蒼藍便一直沈睡著。到了半夜，坐在矮凳上的沐德終於忍不住翻了困，大公公撩開簾子，叫人又送進來一個塌，放在蒼藍的床榻旁邊。沐德忍不住困意，這便就合衣蓋著床薄被，在榻上沈沈睡去。
直到第二天一睜眼，看見天光大亮，卻見蒼藍並未在身邊睡著。她連忙起身，叫過人來問：“快回話，陛下這病還沒好，不好好躺著，這是去哪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從榻上坐起來整理衣服頭發。
那進來的小侍女跪在沐德面前回道：“回皇後娘娘的話，陛下一早就上早朝去了，見娘娘睡的熟，想是娘娘昨晚侍奉的辛苦，便沒讓人叫醒娘娘。眼下，估摸著陛下還沒下早朝呢。”
“上朝？陛下身體可是爽利了？”沐德聽了，驚訝的問道。
卻是那小侍女支支吾吾了半響才回道：“陛下似是還有些不舒服，是讓身邊的大公公攙扶著的去的······”說著說著，卻是聲音漸弱，不敢吱聲了。
沐德’霍’的站起來，對著門簾外喊道：“來人，給本宮梳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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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藍似乎已經陷入沈睡。沐德坐在他旁邊，看著他睡的漸漸將整個身體都放松了下來，才終於將他露在外面的那只手又重新放回被子裏，自己的手這才能給拿出來。
而這全程，或許是因為沐德都輕手輕腳的，以至於蒼藍似乎是一點都沒發現，依舊沈沈的睡著。他的額頭上還有些汗水在，沐德看見旁邊有溫水泡著帕子，就擰幹了為他擦了擦，動作依舊輕柔，也是不見蒼藍有什麽動靜。
所以她又坐回了凳子上，托著下巴，看著睡著的蒼藍。一邊看著，心裏才開始琢磨起方才蒼藍說的話來，“······該是親口與殿下解釋的”。
親口解釋？親口與自己解釋什麽？沐德因著這句話被蒼藍說的奇怪，而難免在心裏猜測了起來。可是有些什麽自己不知道的緣故在？······說起來，蒼藍這突如其來的病是怎麽回事？——沐德這一細細琢磨，才想起剛才禦醫說，蒼藍這病是舊疾來著——若說是舊疾，那就還是過去他種過毒的事情引起的了？······可是，自己在嫁來蒼中之前，父皇明明親口告訴自己，說蒼藍的身體已經無大恙，還請禦醫號過脈了，都說是無礙，只是看著虛弱些，平日裏不硬氣，也是因為要扮豬吃老虎才這般的——沐德這一想，才難免猜著——難不成······蒼藍那時候是騙父皇的？實際上，他的身體並沒有痊愈，說是扮豬吃老虎，其實不是唬那位權傾朝野的宰相，而是唬自己這大京的和親公主的？！！！
這麽一想，沐德就忍不住又將事情都前前後後的給想了一個遍，這才覺得，今日他這突然病了，宮裏的人看上去似乎都有條不紊，仿佛應對如常一般。想來，說不準的他這病就一直沒好過，就是騙自己來著吧？？？
又是想想，若真是如此，那還指望著他能做什麽扮豬吃老虎的事情？可別是就為了仰仗自己娘家的兵馬給撐腰，其實背後全無盤算，壓根就沒想過要怎麽做個好皇帝的吧？
沐德心裏這就越想越覺得沒底，看著蒼藍這幅病懨懨的樣子，也不真就跟著發慌著急了，只覺得這人的心思怎麽就這般深沈，竟然能在聯姻這般重大的事情上撒這麽大謊？！若是自己就此去書一封與父皇告狀，父皇也定然是要震怒的！
到時候，大京與蒼中這多年的友好交往，說不定就要有些罅隙了。
如此一琢磨，沐德便又頭腦清醒了一些，雖然如今心裏是十足的不甘心，卻也好歹都已經嫁過來了，更是為著這裏面牽扯的利益太多，已經讓她有些不敢輕舉妄動了。
——既然都已經嫁過來了，便就算是被騙了又能怎麽樣？可是沒聽說過哪裏的和親公主能悔婚的。不是自己不敢想，只是這事情，就算真是蒼藍用了心機，到頭來若是鬧大了，也是對自己的名聲最為不好。畢竟自己都已經嫁做人婦了，哪裏能因為夫家是個有病的，就離了身前呢？
這話光是聽一聽，就能想到是有悖婦德的，是大逆不道的，是要被千夫所指的。
到時候，估計那些曾經下跪為自己慶婚的百姓們，見了自己的車架也都要遠遠地吐上一口口水的吧？
沐德想想，便也就愈發覺得此事還是應該慎重些的好。這才又憶起蒼藍方才好歹說過要解釋與自己聽，不如還是先耐下性子來，等著他好一些了，再聽聽他怎麽說的吧？
這般想著，沒察覺到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一會兒。直到禦醫去而覆返，隔著簾子站在屋外問道：“臣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臣已經將藥熬好了，敢問皇後娘娘，此時可能侍奉陛下進藥了？”
沐德聽見了禦醫的聲音，才從自己的種種猜想中清醒了過來，這便就回應道：“你將藥碗端上來吧，大公公可在門外聽著？”
“回皇後娘娘的話，奴才一直在門外侍候著。”門簾外面立馬就傳來了大公公的回話聲。
沐德這便就低低的應了一聲，隨後傾身，拍了拍蒼藍的肩膀，並叫道：“陛下？陛下？”她拍了拍，蒼藍似乎是睡得沈，沒有反應，所以她便又晃了晃蒼藍的手臂，接著叫道：“陛下？陛下？陛下醒醒呀······”
想是沐德用了些力氣，蒼藍才終於漸漸的有了動靜。他聽見沐德的聲音，又或許是因為感到了晃動，蹙了蹙眉頭，隨後才睜開了眼睛。他對上沐德的視線，楞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殿下？可是孤要用藥了？”
“是，陛下快快醒來吧，禦醫已經送藥來了，臣妾怕是過一會兒這藥要涼了，這便趕緊將陛下叫醒了，還望陛下勿怪。”
蒼藍聽了，微微側過頭看向了門簾的方向，然後弱聲說道：“你們進來吧。”
“是。”大公公在門外應了一聲，隨後便撩開了門簾，側身讓小心翼翼端著藥碗的禦醫走進來。禦醫便將藥呈在了蒼藍面前，大公公放下簾子，從一旁過來，接著自袖筒子裏掏出了一根用絹帕裹著的銀針，放在藥碗裏試了試。待看了那銀針沒變色，又是從旁邊拿過來一副小碗小勺，自己從那藥碗裏舀出一勺來喝了一口，隨後等了一會兒，沒察覺出異樣來，這才朝著蒼藍的方向躬身道：“啟稟陛下，這藥試過了，沒毒，請陛下放心用藥吧。”
“嗯，端過來吧。”蒼藍說著，就要將身體稍微坐起來一些。沐德看他肢體無力，似是有些撐不起來，就從旁拿了枕頭來幫他在頸下墊高了些，因著這塌的一側本就是擡高的，因此蒼藍看著倒像是自己坐起來了似的。
又是看見禦醫跪在旁邊端著藥碗，沐德因為正好就坐在蒼藍身邊，想著若是自己無動於衷的話，讓人看了也是不太好，這便就順手接過了禦醫手裏端著的藥碗說道：“還是讓臣妾來服侍陛下吧。”
蒼藍聽了，唇角勾了勾，笑著說道：“那就辛苦殿下了。”
沐德卻是沒回話，她沒怎麽伺候過人，因此如今端著這一碗藥都要小心翼翼的才不至於讓裏面的藥水灑出來。她坐在蒼藍旁邊，吹了吹那藥碗上冒出的熱氣，才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將藥水舀起來，送進他的嘴裏去。蒼藍也就這麽就著沐德的手，將藥一勺一勺的都喝了下去。也不知道這藥苦不苦，反正沐德是沒看出來蒼藍的眉頭皺過一下。
沒一會兒，這一碗藥就都喝完了。蒼藍看著似是仍舊十分虛弱的樣子，額頭上又冒了些汗。沐德用帕子幫他擦了擦，又將墊在他身後的枕頭拿出一個來，扶著他重新躺好，隨後才說道：“陛下若是覺得不爽利，就接著睡吧。只是因為外面天涼，若是現在請陛下移居怕是會受涼，臣妾鬥膽，為著陛下的身體想，請陛下今晚暫且在這裏將就一晚，待明日好些了再動，陛下看可行？”
蒼藍躺在榻上，拍了拍沐德的手，似乎有些開心的說道：“孤過去本就在這地方睡慣了的，殿下不必憂心，孤今晚便就宿在這裏。只是還望殿下能留在這裏多陪孤一會兒，殿下看可行？”
沐德聽了，笑著回道：“陛下這是哪裏的話？臣妾是陛下的皇後，是陛下的發妻，陛下聖體有恙，臣妾理應在陛下身邊侍候，只是陛下別嫌棄臣妾手腳粗笨才好。”
蒼藍這便回道：“殿下怎會手腳粗笨？殿下能在孤身邊多陪一會兒，孤便已經十分高興了。”說著，他便躺在枕頭上側過頭看著沐德說道：“孤有些累了，要睡一會兒了，殿下········”
“是，臣妾不走。”
“嗯·······辛苦殿下了。”說完，蒼藍便又一次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卻又是用手拉住沐德的手，不願松開一樣。
沐德看著他們交握的雙手，扭頭示意讓大公公與禦醫退下去。等著屋子裏又就只剩下自己與蒼藍的時候，才終於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卻是沒再松開蒼藍握著她的手。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日傍晚，沐德又將蒼藍叫起來餵了一頓藥，之後蒼藍便一直沈睡著。到了半夜，坐在矮凳上的沐德終於忍不住翻了困，大公公撩開簾子，叫人又送進來一個塌，放在蒼藍的床榻旁邊。沐德忍不住困意，這便就合衣蓋著床薄被，在榻上沈沈睡去。
直到第二天一睜眼，看見天光大亮，卻見蒼藍並未在身邊睡著。她連忙起身，叫過人來問：“快回話，陛下這病還沒好，不好好躺著，這是去哪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從榻上坐起來整理衣服頭發。
那進來的小侍女跪在沐德面前回道：“回皇後娘娘的話，陛下一早就上早朝去了，見娘娘睡的熟，想是娘娘昨晚侍奉的辛苦，便沒讓人叫醒娘娘。眼下，估摸著陛下還沒下早朝呢。”
“上朝？陛下身體可是爽利了？”沐德聽了，驚訝的問道。
卻是那小侍女支支吾吾了半響才回道：“陛下似是還有些不舒服，是讓身邊的大公公攙扶著的去的······”說著說著，卻是聲音漸弱，不敢吱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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