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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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暫且不提留在珍寧殿去與恪賢貴妃匯報的芍藥，沐德帶著一眾隨從到了皇家花園去，一路又是到了那涼亭裏面，看見了擺好了桌案的魏令。
“小生見過公主殿下。”見沐德來了，魏令如往常一般起身行禮，半點看不出來他是那個前些日子當著沐德的面說出那許多尷尬話的人。
不過因為沐德到底還記掛著些，這會兒看見他了，雖說他面色如常，一派坦蕩的樣子，卻是依舊讓沐德覺得羞窘。她忍不住低下了頭，又慌張地點了點頭，也不打算說話，兀自坐在了涼亭裏面的石凳上。
那石凳自然不會是在魏令身邊的那一個，而是距離魏令挺遠的那一個。
魏令肯定是看出來沐德的窘態了，大抵是心知肚明她為何如此，看著是不打算再為難沐德似的，也並未再過多表示，只規矩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揮揮手，讓下人給沐德上來一碗茶。
“這是今年的新茶，與上次帶來與公主品嘗的不同，這是正經原朝宮廷內流傳的特供品，這回來之前，就想著希望能讓公主殿下也來嘗嘗咱們原廷的原汁原味。”他說著，言談間語氣自然的仿佛壓根就忘了之前的事情似的。伸手讓了一下，表示讓沐德品嘗。
沐德看著那茶碗上方飄著的霧氣，又是記起了魏令上次來，他們二人在這皇家花園內發生的事情，這便也有些懷念。她端起茶碗，低頭吹了吹，然後輕輕的啜飲了一口。
這次的茶果然與上次那又苦又澀的味道不同，這次的茶葉喝上去，從一入口開始就是甘甜醇厚的，半點不見苦澀。又是飲一口，只覺得那茶湯正好不算太燙的溫度向著喉嚨口潺潺流去，一瞬間竟是滿口清香。
沐德便又一次放下茶碗，露出了笑容稱讚道：“好茶，果然是好茶！王子殿下每次帶來的東西都不似凡品，也可真讓沐德對那原廷更有興致些，忍不住想要親身去一次看看呢。”
一聽這話，魏令立馬就高興了。他’哈哈’大笑了一陣，隨後回答道：“能得公主殿下此言，想是這茶水三生有幸了！在我原朝宮廷內，公主倒是可以獲得準許出宮游歷的，小生倒是不知道大京是個什麽規矩，只是若是可以，那麽小生倒是不介意來親自領著公主殿下去我們原廷看看的。”
沐德也是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真羨慕原朝的公主殿下們，竟然還能出宮游歷去。只是在大京宮廷內，此類事情可是萬萬不能允許的。先不說其他的，就是姑娘的名聲也是極重要的，這出宮游歷不比其他，唯恐生變，想來，沐德這樣的人，也還是呆在宮廷裏面最為穩妥才是吧。”
“嗯，此言說的及時，若是作為公主殿下的友人來說，便是小生也是願意公主殿下呆在宮廷裏面，更是不容易被些不相幹的人來沖撞，更是能讓人安心些。”
聽魏令這般說，沐德心裏便明白，這是魏令又在吐露絲絲情意了，更是覺得心中雀躍，只當他是在意自己的安危。便是低頭的時候，被身邊的臘梅偷偷拽了拽衣角，這才想起來，這還有計劃好的事情要說呢。便壓了壓心中的雀躍，又對魏令說道：“說起來，沐德此番前來，倒還真有些事情想要托付王子殿下，只盼著王子殿下能允了沐德這點願望。”
“哦？究竟是何事，能讓公主殿下這般托付於小生，公主殿下放心，只要是公主殿下交代的，小生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會為公主殿下辦妥的。”
也不知道魏令這話說的到底有幾分真誠，沐德此時心裏可不願意就此疑他，便是不做他想，當下開口道：“方才沐德說了心中對原朝廷的向往，這便想出了一個法子來，能讓沐德遠在大京宮廷內，也能張目看一看原廷的風采。”
“哦？竟還能有這種法子？”魏令聽了，不易察覺的瞇了瞇眼睛，隨即依舊笑著看著沐德問道：“公主殿下但說無妨，小生只聽著就是。”
沐德便接著說道：“是沐德身邊，有些能用得上的下人在。沐德就想著，王子殿下時常與沐德通信，因為山高路遠，多有不便，不如就讓沐德派些下人，這回一並跟著王子殿下去原朝隨侍。王子殿下大可不必多想，只當他們是身邊的奴才使喚著，平日裏該幹些什麽活計就讓他們去幹，若說還有什麽特別的用處，那不過是待王子殿下想要與沐德寄信時，只要托付給他們來寄回與我便可。這幾個下人手底下都馴養了鴿子，大京國土內也都有用鴿子通信的驛站，若是通過他們的手將信帶來給沐德，自然是要比王子殿下命人寄來要快得多了。”
魏令聽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沈思著一時沒出聲。
沐德因為也是第一次這般用人，壓根想不到這其中還能牽連著什麽，只是覺得這般做法也是為著要多了解了解魏令，若是他們真打算誠摯的交往下去，這般來往本該是無可厚非的，更是不覺得這其中有任何不妥之處。
她當然是不能猜得到魏令腦子裏轉的謀算，只單純的接著說道：“王子殿下之前派人給沐德送信，到底是原朝來的人。這一路上途經不知道多少個關卡，更是需要有過路官印在。等著這些官印都蓋完了，想也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個日頭過去了，自然是要慢些······只是若是讓沐德的人跟在王子殿下身邊做送信人來，且不說別的，單說這些人都是大京的，又是用鴿子來寄信，其中當然要省去不少事情，想是要比之王子殿下派人送信要快上近半個月呢！”
“——能快這麽多？！”魏令驚訝的看著沐德問道。
沐德便是笑著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的，大京之內，哪裏有人敢攔本公主的信件呢？就算是被馴養的鴿子，吃的糧食也該是貴重些的。只是若這送信人是王子殿下派來的，且不說這信件是不是送給沐德的，光是這送信人的身份，就要為著些理由挨上各種盤查了。這一來二去的，可不是要耽誤工夫了嗎？”
“這、還真的確是這個道理呀！”魏令聽了，也是一時語塞。他微微低垂了頭，又看了看沐德身邊的下人問道：“可是公主殿下今日帶在身邊的這幾個人要跟隨於我？面孔與之前一直跟在公主身邊的人不同些似的。”
“自然不是，沐德哪有權利將宮中之人隨意外調呢？是······是些不能入得宮廷之人，若是王子殿下今日允了，等著王子殿下回去了，沐德便就派他們去見王子殿下就是。”
聽到此處，魏令又是一時啞聲。他又是低著頭，用手摸了摸腦袋，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麽，半天不做聲。
沐德見他此般，心中想著他或許是不願意自己派人到他身邊去，就仿佛是不願意讓自己多了解似的，因此便半真半假的恙怒道：“王子殿下可這就是不願意了？”她停頓了一下，見魏令擡起頭來看向他，也不管他目光裏有些什麽含義在，這便說道：“沐德還真當王子殿下是與沐德真心托付的，卻不想竟就是敷衍沐德的。······也罷也罷，即使如此，那沐德也沒什麽話再能與王子殿下說了，這便就告辭了。”說著，站起身來就要走。
魏令卻是真慌張了，也跟著站起來，急忙上前去攔。只是沐德身邊的臘梅與文蘭等四個人哪能輕易就讓魏令近身的，這就橫擋在他們之間，怒瞪著他。
魏令一看這架勢，知道沐德是認真的了，便央求似的開口說道：“且慢且慢，好公主，你好歹也該是讓小生反應反應，容一個開口說話的功夫呀！”
“什麽開口說話的功夫，王子殿下這一臉為難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沐德真提了什麽逾矩的要求呢！都是沐德錯信了王子殿下，還以為殿下是真心願意與沐德為友的，只是不想原來一切盡是虛妄！罷了罷了，沐德何必與不真心之人再多談呢？”說完，沐德便是扭身要繞過魏令離開了。
魏令這才真急了，又是追上去說道：“公主此言可說的重了！也罷也罷，便就如公主殿下所願就是了！哎······”說著，他似乎有些愁眉不展的摸了摸腦袋，“只是這事情，說不準會讓小生回去之後招人非議，畢竟小生也是國君親子，身邊的下人也都是要過明路的······這、這公主殿下送來的人，小生可怎麽能委屈的招待呦！”
“若僅是這般事情，又有何難？若真是被原朝國君問起來，王子殿下就是如實說了，又有何妨？難道沐德與王子殿下的友人之情，是見不得光的不成？”說到此處，沐德又停頓了一下，偏著頭想了想，“說起來，這幾人本也都是從潤月那邊過來的，雖說有了大京的戶籍，卻也並不真算是大京的本土之人。王子殿下便就是帶著他們去，潤月人的五官與原人的五官相差不大，就算是打算遮掩過去，也不能算得上是難事。”
“這······”魏令聽了，又是為難的笑了笑，“只是若是真被問起來，小生若是如實說了，公主殿下就這般派人在小生身邊侍候，若是傳出去了，可不是要玷汙公主殿下的名聲了麽？”
沐德聽了，隨即忍不住’撲哧’一笑，“這又與名聲有什麽相幹？王子殿下莫不是想多了吧？早些時候王子殿下不是也曾派了工匠來我大京麽？這便就當作是沐德的回禮，只說是讓他們跟著給王子殿下，只當是給殿下說大京的故事來聽的不就行了？想來那幾人在大京生活多年，卻又是在潤月長大的，手裏面倒是大京與潤月的菜品都能做得出來。王子殿下便就說，這回帶來的廚子令沐德十分滿意，隨即送幾個侍候的人去當回禮，不也就可以了？”
語畢，沐德看著魏令的眼睛，又是問道：“當然，雖說沐德這裏準備好的說辭不少，只是若真是王子殿下本人打心眼兒裏就不同意，那沐德就是再多的說辭也都將付諸東流。便是這般，沐德就當作與王子殿下之交是驚鴻一瞥，從此再不會過多探問也就是了——”
“——公主殿下萬萬不可這般來想呀！”不等沐德說完，魏令就急忙開口道：“既是公主殿下已經替小生想好了說辭，那麽小生便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公主殿下給小生的贈禮，小生自然是要萬分欣喜的收下的！”說完，他便躬身給沐德恭敬的行了一禮，“小生，謝公主殿下賞賜。”
他應下了，沐德才終於開心的笑了。
魏令這次的大京之行結束之後，身邊多出了幾位貌不驚人的男隨侍跟在身邊。而依舊坐在大京皇宮之中的沐德，則拿到了第一封來自那些被培養在宮廷之外的手下的信件。
而另一邊，魏令離開的當日，在宜事堂之中，管事公公踩著小碎步走進來，供著手向皇上匯報道：“回稟皇上，奴才手下的人已經混進文書公主殿下派給原朝王子的隨侍之人當中了。”
“嗯，沒有異常的吧？”
“是，一切順利，便是公主殿下的人都沒發現。”
“嗯，聽信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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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見過公主殿下。”見沐德來了，魏令如往常一般起身行禮，半點看不出來他是那個前些日子當著沐德的面說出那許多尷尬話的人。
不過因為沐德到底還記掛著些，這會兒看見他了，雖說他面色如常，一派坦蕩的樣子，卻是依舊讓沐德覺得羞窘。她忍不住低下了頭，又慌張地點了點頭，也不打算說話，兀自坐在了涼亭裏面的石凳上。
那石凳自然不會是在魏令身邊的那一個，而是距離魏令挺遠的那一個。
魏令肯定是看出來沐德的窘態了，大抵是心知肚明她為何如此，看著是不打算再為難沐德似的，也並未再過多表示，只規矩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揮揮手，讓下人給沐德上來一碗茶。
“這是今年的新茶，與上次帶來與公主品嘗的不同，這是正經原朝宮廷內流傳的特供品，這回來之前，就想著希望能讓公主殿下也來嘗嘗咱們原廷的原汁原味。”他說著，言談間語氣自然的仿佛壓根就忘了之前的事情似的。伸手讓了一下，表示讓沐德品嘗。
沐德看著那茶碗上方飄著的霧氣，又是記起了魏令上次來，他們二人在這皇家花園內發生的事情，這便也有些懷念。她端起茶碗，低頭吹了吹，然後輕輕的啜飲了一口。
這次的茶果然與上次那又苦又澀的味道不同，這次的茶葉喝上去，從一入口開始就是甘甜醇厚的，半點不見苦澀。又是飲一口，只覺得那茶湯正好不算太燙的溫度向著喉嚨口潺潺流去，一瞬間竟是滿口清香。
沐德便又一次放下茶碗，露出了笑容稱讚道：“好茶，果然是好茶！王子殿下每次帶來的東西都不似凡品，也可真讓沐德對那原廷更有興致些，忍不住想要親身去一次看看呢。”
一聽這話，魏令立馬就高興了。他’哈哈’大笑了一陣，隨後回答道：“能得公主殿下此言，想是這茶水三生有幸了！在我原朝宮廷內，公主倒是可以獲得準許出宮游歷的，小生倒是不知道大京是個什麽規矩，只是若是可以，那麽小生倒是不介意來親自領著公主殿下去我們原廷看看的。”
沐德也是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真羨慕原朝的公主殿下們，竟然還能出宮游歷去。只是在大京宮廷內，此類事情可是萬萬不能允許的。先不說其他的，就是姑娘的名聲也是極重要的，這出宮游歷不比其他，唯恐生變，想來，沐德這樣的人，也還是呆在宮廷裏面最為穩妥才是吧。”
“嗯，此言說的及時，若是作為公主殿下的友人來說，便是小生也是願意公主殿下呆在宮廷裏面，更是不容易被些不相幹的人來沖撞，更是能讓人安心些。”
聽魏令這般說，沐德心裏便明白，這是魏令又在吐露絲絲情意了，更是覺得心中雀躍，只當他是在意自己的安危。便是低頭的時候，被身邊的臘梅偷偷拽了拽衣角，這才想起來，這還有計劃好的事情要說呢。便壓了壓心中的雀躍，又對魏令說道：“說起來，沐德此番前來，倒還真有些事情想要托付王子殿下，只盼著王子殿下能允了沐德這點願望。”
“哦？究竟是何事，能讓公主殿下這般托付於小生，公主殿下放心，只要是公主殿下交代的，小生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會為公主殿下辦妥的。”
也不知道魏令這話說的到底有幾分真誠，沐德此時心裏可不願意就此疑他，便是不做他想，當下開口道：“方才沐德說了心中對原朝廷的向往，這便想出了一個法子來，能讓沐德遠在大京宮廷內，也能張目看一看原廷的風采。”
“哦？竟還能有這種法子？”魏令聽了，不易察覺的瞇了瞇眼睛，隨即依舊笑著看著沐德問道：“公主殿下但說無妨，小生只聽著就是。”
沐德便接著說道：“是沐德身邊，有些能用得上的下人在。沐德就想著，王子殿下時常與沐德通信，因為山高路遠，多有不便，不如就讓沐德派些下人，這回一並跟著王子殿下去原朝隨侍。王子殿下大可不必多想，只當他們是身邊的奴才使喚著，平日裏該幹些什麽活計就讓他們去幹，若說還有什麽特別的用處，那不過是待王子殿下想要與沐德寄信時，只要托付給他們來寄回與我便可。這幾個下人手底下都馴養了鴿子，大京國土內也都有用鴿子通信的驛站，若是通過他們的手將信帶來給沐德，自然是要比王子殿下命人寄來要快得多了。”
魏令聽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沈思著一時沒出聲。
沐德因為也是第一次這般用人，壓根想不到這其中還能牽連著什麽，只是覺得這般做法也是為著要多了解了解魏令，若是他們真打算誠摯的交往下去，這般來往本該是無可厚非的，更是不覺得這其中有任何不妥之處。
她當然是不能猜得到魏令腦子裏轉的謀算，只單純的接著說道：“王子殿下之前派人給沐德送信，到底是原朝來的人。這一路上途經不知道多少個關卡，更是需要有過路官印在。等著這些官印都蓋完了，想也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個日頭過去了，自然是要慢些······只是若是讓沐德的人跟在王子殿下身邊做送信人來，且不說別的，單說這些人都是大京的，又是用鴿子來寄信，其中當然要省去不少事情，想是要比之王子殿下派人送信要快上近半個月呢！”
“——能快這麽多？！”魏令驚訝的看著沐德問道。
沐德便是笑著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的，大京之內，哪裏有人敢攔本公主的信件呢？就算是被馴養的鴿子，吃的糧食也該是貴重些的。只是若這送信人是王子殿下派來的，且不說這信件是不是送給沐德的，光是這送信人的身份，就要為著些理由挨上各種盤查了。這一來二去的，可不是要耽誤工夫了嗎？”
“這、還真的確是這個道理呀！”魏令聽了，也是一時語塞。他微微低垂了頭，又看了看沐德身邊的下人問道：“可是公主殿下今日帶在身邊的這幾個人要跟隨於我？面孔與之前一直跟在公主身邊的人不同些似的。”
“自然不是，沐德哪有權利將宮中之人隨意外調呢？是······是些不能入得宮廷之人，若是王子殿下今日允了，等著王子殿下回去了，沐德便就派他們去見王子殿下就是。”
聽到此處，魏令又是一時啞聲。他又是低著頭，用手摸了摸腦袋，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麽，半天不做聲。
沐德見他此般，心中想著他或許是不願意自己派人到他身邊去，就仿佛是不願意讓自己多了解似的，因此便半真半假的恙怒道：“王子殿下可這就是不願意了？”她停頓了一下，見魏令擡起頭來看向他，也不管他目光裏有些什麽含義在，這便說道：“沐德還真當王子殿下是與沐德真心托付的，卻不想竟就是敷衍沐德的。······也罷也罷，即使如此，那沐德也沒什麽話再能與王子殿下說了，這便就告辭了。”說著，站起身來就要走。
魏令卻是真慌張了，也跟著站起來，急忙上前去攔。只是沐德身邊的臘梅與文蘭等四個人哪能輕易就讓魏令近身的，這就橫擋在他們之間，怒瞪著他。
魏令一看這架勢，知道沐德是認真的了，便央求似的開口說道：“且慢且慢，好公主，你好歹也該是讓小生反應反應，容一個開口說話的功夫呀！”
“什麽開口說話的功夫，王子殿下這一臉為難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沐德真提了什麽逾矩的要求呢！都是沐德錯信了王子殿下，還以為殿下是真心願意與沐德為友的，只是不想原來一切盡是虛妄！罷了罷了，沐德何必與不真心之人再多談呢？”說完，沐德便是扭身要繞過魏令離開了。
魏令這才真急了，又是追上去說道：“公主此言可說的重了！也罷也罷，便就如公主殿下所願就是了！哎······”說著，他似乎有些愁眉不展的摸了摸腦袋，“只是這事情，說不準會讓小生回去之後招人非議，畢竟小生也是國君親子，身邊的下人也都是要過明路的······這、這公主殿下送來的人，小生可怎麽能委屈的招待呦！”
“若僅是這般事情，又有何難？若真是被原朝國君問起來，王子殿下就是如實說了，又有何妨？難道沐德與王子殿下的友人之情，是見不得光的不成？”說到此處，沐德又停頓了一下，偏著頭想了想，“說起來，這幾人本也都是從潤月那邊過來的，雖說有了大京的戶籍，卻也並不真算是大京的本土之人。王子殿下便就是帶著他們去，潤月人的五官與原人的五官相差不大，就算是打算遮掩過去，也不能算得上是難事。”
“這······”魏令聽了，又是為難的笑了笑，“只是若是真被問起來，小生若是如實說了，公主殿下就這般派人在小生身邊侍候，若是傳出去了，可不是要玷汙公主殿下的名聲了麽？”
沐德聽了，隨即忍不住’撲哧’一笑，“這又與名聲有什麽相幹？王子殿下莫不是想多了吧？早些時候王子殿下不是也曾派了工匠來我大京麽？這便就當作是沐德的回禮，只說是讓他們跟著給王子殿下，只當是給殿下說大京的故事來聽的不就行了？想來那幾人在大京生活多年，卻又是在潤月長大的，手裏面倒是大京與潤月的菜品都能做得出來。王子殿下便就說，這回帶來的廚子令沐德十分滿意，隨即送幾個侍候的人去當回禮，不也就可以了？”
語畢，沐德看著魏令的眼睛，又是問道：“當然，雖說沐德這裏準備好的說辭不少，只是若真是王子殿下本人打心眼兒裏就不同意，那沐德就是再多的說辭也都將付諸東流。便是這般，沐德就當作與王子殿下之交是驚鴻一瞥，從此再不會過多探問也就是了——”
“——公主殿下萬萬不可這般來想呀！”不等沐德說完，魏令就急忙開口道：“既是公主殿下已經替小生想好了說辭，那麽小生便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公主殿下給小生的贈禮，小生自然是要萬分欣喜的收下的！”說完，他便躬身給沐德恭敬的行了一禮，“小生，謝公主殿下賞賜。”
他應下了，沐德才終於開心的笑了。
魏令這次的大京之行結束之後，身邊多出了幾位貌不驚人的男隨侍跟在身邊。而依舊坐在大京皇宮之中的沐德，則拿到了第一封來自那些被培養在宮廷之外的手下的信件。
而另一邊，魏令離開的當日，在宜事堂之中，管事公公踩著小碎步走進來，供著手向皇上匯報道：“回稟皇上，奴才手下的人已經混進文書公主殿下派給原朝王子的隨侍之人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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