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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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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

恪賢貴妃聽了,頓時就將方才那副愁苦的面容收拾起來,昂著脖子對著門外喊道:“本宮知道了,告訴接的人要多等一會兒,咱們公主要換身衣服再去。”

“是,奴才這就去。”

等著門外又響起了離去的腳步聲,恪賢貴妃便又揮了揮手說道:“既是這樣,你就先跟著去吧,這是你父皇的主意,母妃幹涉不了。只是等著你回來的時候,母妃還有話要告知你,你一會兒去的時候也別光想著是如何記掛著人家的,可要擦亮眼睛好好看看,人家是不是也這般記掛著你的。”

沐德這就站了起來,對著恪賢貴妃行了一禮道:“女兒記得了,女兒這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去吧。”

沐德回自己寢殿裏去換了件顏色明艷的衣服,臨走時免不了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自己看上去滿意了才出了門去。

門口有小公公在一直等著,見沐德出來了,躬身行了一禮,隨後便在前面帶著沐德走。

沐德在後面跟著,雖說方才才與恪賢貴妃那般說出了心事,只是到了此時要見魏令之時,心裏的期盼便將方才那些忐忑與不安全都擠兌走了似的,只是滿心滿眼的往前探望著,去搜尋著那人的身影。

她時不時便伸手摸一摸頭發,就像是生怕會有不聽話的發絲冒出來似的。等著終於看到了站在湖邊的魏令的時候,還未等開口說話,光是瞧見魏令看過來的目光,沐德便已經面紅耳赤的兀自羞臊了起來。

因為已經將沐德帶到了此地來,那位領路的小公公便行了禮,退到一邊侍候著了。沐德這才終於能和魏令面對面的站著。

“小生見過公主殿下,這便給公主殿下問安了。”這許多時日不見,魏令似乎又長高了一些。早些時候打聽過,想來因為他今年十九歲的年紀,正是初露崢嶸的時候,便是相隔不過半年多的時間,他的面容看上去便又成熟了一些似的。

這劍眉星目的英俊樣貌,看的沐德連忙低下頭去,才能利落的將舌頭捋順了說話,“王子殿下客氣了,沐德沒想到,王子殿下竟真能再來與沐德相會,便是又請人來相邀,可是又有何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沐德這幅害羞的模樣,還是因為沐德問的這話讓他覺得有些暧昧,魏令這便輕輕笑了出來,隨即回道:“看來公主殿下還為著上次小生冒然比試一事,心裏提防著小生呢。這便要來問問,小生這回來,可又是帶著難題來為難的公主的了。”

也是沒想到他能這般直白的將話問出來,不過這語氣還真是與之前一出無二,頓時就讓沐德想起了魏令上次來的事情,心裏便是忍不住跟著親近了幾分,想了想回道:“若說是提防,沐德心裏也的確是提防的,卻也不是記恨,只是生怕做出了招待不周的錯事罷了。”魏令好像也沒想到沐德能這般坦然的承認,頓時楞了一下,只聽沐德接著說道:“想來,方才父皇禦賜了菜品到珍寧殿來,聽說是王子殿下帶來的廚師,這會兒將沐德叫出來,可是王子殿下想親口問問,沐德對原朝的菜品滿意否?”

這話裏帶著些戲謔,帶著些玩笑,魏令自然是聽出來了,隨即便’哈哈’大笑出聲道:“許久不見,公主殿下卻是比之上次要幽默不少,這便開起小生的玩笑了。不過公主殿下卻真就問道點子上了,小生這回還真就是想問問,那原朝的菜品合不合公主殿下的口味?”

沐德這便抿著嘴微微一笑道:“合!沐德覺得,這菜品十分好吃,便是再多來些才最為合適。”

“既是如此,那麽小生便記在心裏,公主殿下放心,只要有機會,小生自然會派人送去給公主殿下吃。”說著,便是一伸手承讓道:“早前與公主殿下游園之時,難免倉促了些,這回便再請公主殿下帶著小生在這湖水邊走一走吧。小生早前聽說大京皇宮裏的這汪湖水來歷頗深,上次不懂,只光瞪眼看著,沒能仔細想想,便是到了如今,還想再請公主殿下能給講講,這裏究竟是個什麽來歷的?”

沐德便順著湖邊帶著魏令閑庭信步,雖然身邊還跟著芍藥等許多隨從,但是在此時的沐德心裏,不由自主的將他們都忽略了去,只一心一意的註視著魏令,就仿佛此處只有他二人在似的。

“說起來我們大京宮裏的這汪湖水,還有個名字——早年的時候,是被稱為【聖湖】來著。”

“聖湖?”

“嗯!聖湖。在我赫連氏先祖皇帝立國之前,這汪湖水就在這裏了,先祖皇帝留下的手劄裏曾經記載道:此湖水早在祖先尚在時便有,一直從未幹涸過,本來這片地域荒蕪,周圍野禽便常來此湖水邊飲水清理,尤其春來盛夏之時,更是有群鳥環繞,群獸圍攏的景致。來往經過的牧民見了,便就趕著羊群在此留了下來,後一直綿延承襲著,沒再離開過了。又因為這湖水在這片區域中少有的豐盈,又想及曾經那飛禽走獸在這湖邊共同飲水的場景,尤其感到敬仰,便取了【聖湖】這樣的名字,久而久之口耳相傳,這名字就傳出來了······”沐德簡單的將從書上看到的,教養姑姑教導的關於這片湖水的事情給說了說,聽的魏令連連點頭。等著沐德終於將這來源都給說完了,魏令才忍不住出聲驚呼道:“原來如此,竟有這樣的說法!”他停頓了一下,又細細想了想,隨後點頭說道:“是、是!的確應該就是這樣的道理。能滋潤萬物的一汪湖水,又是幾百年的流傳下來,可不就僅僅只有【聖湖】這樣的名字才能匹配的上嗎?這般想來,可真是合情合理呀!“

沐德笑了,驕傲的揚起了頭說道:“那可不是!這樣的湖水,可不是什麽樣的皇宮都能有的起的!那些個被人挖出來的東西可是不能比的上的!”

“是、是!是這個道理!想我原朝宮廷內也不是沒有自取的水源,只是也不過是些水井和河道,實在是比不過大京這裏的這一汪湖水來的有源淵些。若說起來,除此之外,小生也就只聽說過那蒼中的皇宮裏有一條大河流淌著,倒是真有些說道似的。”

“蒼中?”驚聞這個名字,沐德顯然有些不能想得到,她在腦海裏一瞬間就想起了蒼藍的臉龐,還有這些年斷斷續續的與他有關的事情。尤其又是想到蒼藍曾來信說要訂下婚約,這會兒又聽見魏令提起來,心裏便難免有些不自在起來,略感尷尬的說道:“沐德卻是不曾聽說過關於蒼中的許多事情的,王子殿下可是親身到過那裏?”

“呵呵,說來慚愧,因為原廷地域比不得大京與蒼中的距離近些,雖然也是比鄰挨著,其中相隔山路不少,便是行商也不能算得上便利。小生倒是一直都十分想去,卻是至今沒能找得到機會,不過手下倒是有些能人曾去游歷過,路途地形也都了解些,這才能說給小生聽聽的。”魏令一邊說著,一遍微微垂下了眼簾,有些躲避著沐德的目光似的說著。

只是沐德卻毫無所覺,本來嘛,在她心裏,魏令與蒼中能有些什麽交往,是與大京沒有太大關系的事情,更是與她來作陪是八桿子不能打得到的事情。不過因為魏令已經開口說了,沐德便就佯作感興趣的點點頭應和道:“說起來,王子殿下似乎還真到過不少地方呢,似是對哪裏都十分了解似的?王子殿下此番前來,可是還到過大京的其他什麽地方麽?說來讓沐德聽聽也好。慚愧的是,雖然沐德是這大京的公主,卻從未踏出過宮門半步呢!”

魏令聽了,笑著回道:“因為要替父君到地方去跑差事,小生這些年也的確是借著辦差事的機會游覽過許多地方。上次來的匆忙,沒能看些什麽,索性這次還好,早已經與皇帝說了,這此離宮之後,便會派些侍從來與小生做個向導,能走些這附近的城鎮看看。小生也是對此十分期待的······不過說起來,小生早前聽說,文書公主殿下的母妃曾經是潤月人,是位來此地和親的公主,可真是確有此事?”

沐德沒想到魏令這一句話便問到了自己的家事,心裏忍不住覺得有些不舒服,只是因為她到底牽掛著這人,此時便是與他同走在一起便已經覺得十分開心雀躍了,哪裏還能顧及得到心裏那一點點的、感覺被沖撞了似的不自在呢?這便還是笑著回道:“是,沐德的母妃原本是潤月之人,早年前定了和親之事才到大京來的,不過這也已經十多年過去了,母妃如今,可是與大京人一般無二的。”

魏令點了點頭道:“怪不得,小生第一次見公主的時候,就覺得公主的樣貌與大京的其他人有些不同似的。記得那年來參加宴會的時候,似是覲見中有位潤月來的王爺,後來還和公主殿下的母妃坐在一起了吧?”

“是的是的,是這樣的,想不到王子殿下竟然連這些細枝末節都還記得。”他這一提,沐德便也跟著想起了那年的歲月來,頗帶些懷念的說道:“那位潤月的王爺,是母妃的同胞兄弟,多年見不了面,自是十分想念的。說起來,因為母妃是潤月人,沐德從小也有幸能聽些潤月傳來的教導,的確與大京的風俗不太相同些。”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小生就說呢,怎的大京這樣的地方,還能有位文書公主殿下,竟是這般緣由來著?!”他說著,似是恍然大悟般地笑了起來,“原來如此,想來公主殿下在這皇宮裏,也定然是與眾不同,獨一無二之人啦!”

沐德聽到這裏,更是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假裝【承蒙誇讚】般地跟著笑了笑。她微微偏過頭去,看著眼前的這汪湖水,驀地就想起了那年與沐秀打架的事情,又聽魏令這般的誇讚,心裏可真是有苦說不出了。

只是她卻半點也不願意顯露出來,畢竟她心裏喜歡魏令,不願意讓他見到自己擺出一副愁苦的樣子。

兩人圍著湖邊走,不時閑談幾句,倒也是道十分雅致的風景。只是走著走著,沐德就突然聽見前面傳來些熟悉的說話聲,瞇著眼睛細看看,可不是就看見六皇子禦韻與七皇子禦庚,此時也不知道是為著什麽在拉拉扯扯的,遠遠的望過去,倒像是鬧起了不愉快似的。

沐德這便讓身邊跟著的侍從過去一個看看,隨後也帶著人到了。只見侍從正躬身立在一旁,禦韻與禦庚兩人見到沐德和魏令一起過來,便行禮道:“禦韻/禦庚見過四姐姐,四姐姐萬福。四姐姐可是正奉了父皇之命,帶著原朝的王子殿下在此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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