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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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那位姑姑只帶著沐德與她幾個貼身侍候的侍女進去，讓小公公們都讓留在殿外候著。對此，沐德心知這做法妥帖，便也沒有爭議，從順入流的帶著愛蓮姑姑和幾個小丫鬟一路跟著姑姑進了廣安殿的殿門。
廣安殿裏此時不比平常。因著謝絕宮人探望，加之宮殿裏的幾位主子都需要安心靜養，因此裏面這一路上幾乎很少能看得見來回走動的人，不說是主子，就是連下人都半天才能見得到一個。
這般寂靜的場景實在是少見，雖然心裏覺得是合理的，但沐德還是覺得這裏面實在是冷清的過分了些，讓人骨頭裏都冒著涼氣似的。
等著終於到了沐仁的侵殿，才一進院門，不容踏進屋子裏，帶路的姑姑就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恭敬的看著沐德說道：“四公主見諒，只是皇後娘娘囑托，讓老奴帶四公主到這裏時，要有幾句話說給四公主聽。”
沐德不疑有他，“姑姑請說就是。”
“咱們廣安殿裏前幾日糟了刺客，驚嚇著了皇後娘娘，讓皇後娘娘情緒不穩，一下子早產，好在皇後主子吉人自有天相，這才生下了嫡皇子，保得母子二人平安。”
沐德聽著點了點頭，示意姑姑接著說下去。
“只是事發突然，嫡皇子誕生不是小事，因此即使五公主受了重傷，卻也難免的因著嫡皇子的誕生而被人忽視了去·······想來也是命苦，到了現在，也沒見聖上親自過來探望，只派了人來說讓好好侍候，賞賜了若幹藥品補品的，其餘的也沒再過多過問。皇後娘娘產後虛弱，身邊也是需要人手的時候，加之嫡皇子剛剛誕生，身邊事事都不能離得開人，因此就算長公主將自己的貼身侍女都給派出來幫忙，卻也還是難以分到五公主這裏多少人手來侍候·······尤其是，皇後娘娘誕生嫡皇子是大喜事，長公主待嫁也是大喜事，唯獨五公主這事情不好······宮裏人也是循著舊俗守著，怕五公主這事情沖撞了嫡皇子與長公主的大喜事，因此侍候五公主的人一律都不得再去侍候皇後娘娘與長公主，直到五公主傷病痊愈了為止······這是近日來，廣安殿內的規矩。”
沐德聽著，只覺得心寒——怎的還能這樣做事？沐仁也同樣是被那賊人傷了，卻是同住在一個殿裏，又是打同一個娘胎裏出來的，怎的差距就能這樣大了？又不是真會過了病氣的病癥，說來說去也是那賊人的錯處，而沐仁又能有什麽過失？怎的竟要受著這般冷遇？
也許是看得出沐德的心思，那位姑姑便捷著說道：“說到底，也是為著嫡皇子之身份太過於重要，皇後娘娘實在是不敢出得差錯才允了這般行事，只想著等著五公主傷好痊愈了，也就沒再這麽多說法，自是還會同以前一般處著的······”
沐德卻是看著那位姑姑說道：“想來這便是母後要叮囑的了吧？五妹妹這些日子這麽傷著，也沒個親近的人來探望，想來心裏定然是委屈了。”
那姑姑連連點頭道：“四公主聰慧，一說就通。就是這樣，雖然話都是這麽說來的，只是五公主到底身體嬌弱，加之比之嫡皇子的待遇是遠遠及不上的，更是親近之人也不來探問，心裏當然是委屈的······五公主身邊侍候的下人來回報，說五公主整日躺在床上默默流淚，也不說話，看著可讓人憂心了。”
說到此處，那姑姑突然就跪在地上，弄得沐德一個措手不及。本想著趕緊將人扶起來，卻聽那位姑姑趕緊說道：“是皇後娘娘叮囑老奴這般做的，只說好歹五公主也是皇後娘娘親生的骨肉，怎能心裏頭就真不惦記了？這般做法也是為著小皇子的氣運著想，只希望四公主能勸慰勸慰五公主，讓她放寬心好好養傷，等著身子好了，那好日子還是會回來的。”說完，就給沐德磕了一個頭，“老奴在此，先替皇後娘娘謝過四公主來探望之恩了——”
“——姑姑快請起吧！”沐德連忙扶住了那位老姑姑，“姑姑只去回母後的話，就說沐德這是惦記著自己的親妹妹，才來探望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寬慰了妹妹的心，倒是若妹妹需要沐德在身邊陪著，那沐德就多來探望，給妹妹說些笑話打發時間就是了。”
那位姑姑聽了，頓時眼淚就掉了下來，低著頭說道：“老奴，在這裏真是謝過四公主的恩惠了，也替皇後娘娘謝過四公主的探望之恩。”
等著沐德終於將那位老姑姑安撫好了，又目送著她扭身出了院子的身影，才轉過頭來，進了沐仁的侵殿。
她讓愛蓮姑姑等人都在屋外站著，拿了給沐仁帶的首飾，只自己一個人進去。卻是一腳踏進了屋門裏面，才看得出來為何皇後娘娘特別要這般叮囑她一番。
還沒見到沐仁，沐德就知道沐仁心裏定然是不開心的。不然的話，又怎會這大白天的將屋子裏的窗簾、門簾都掛上了，不讓光亮透進來，也不點上燈籠呢？
烏漆麻黑的一片，讓剛從外面進來的沐德一下子幾乎什麽都看不清楚，等著在屋裏安靜的站了一會兒，才慢慢的適應了。
她才剛能看得清楚些，就見一個小侍女已經到了眼前來行禮，“奴才給四公主請安，剛才得了信兒，說是四公主要來探望五公主，不想這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奴才這就去給四公主上茶。”
沐德卻揮揮手讓她起來，然後問道：“上不上茶的先不要緊，只是這屋子裏頭怎麽這麽暗？可是禦醫說五妹妹這傷勢不便見光了？”
這話問的那小侍女一楞，隨即勉強的笑著回應道：“回四公主的話，並不是禦醫說不讓見光，是五公主不願意見，才讓奴才們都將簾子給掛上了，說是看著那亮光刺眼睛，不讓拉開。”
沐德便說道：“既是如此，今日我來探望，你要麽去點一盞燈，要麽去拉開一張簾子，總得讓我能看得清楚五妹妹的傷勢是好了還是沒好了呀。”
那小侍女聽了便連忙拉開了屋裏窗戶的一張簾子，隨後轉身對著那同樣掛著簾子的床說道：“五公主，四公主來探望了，奴才鬥膽，要將簾子拉開了！”說著，便上前去，將那床前的簾子也拉了開來。
沐德便走了過去，到了床邊尋了把凳子坐下，隨即看了一眼那位小侍女說道：“這會兒你去給我沏茶吧，我要在這裏與五妹妹說說話了。”
那小侍女行了一禮，便恭敬的退下了。原本屋子裏還有幾個站著當值的，這會兒也往外退了退，直到離得沐仁與沐德的位置遠了些才停下，接著像是木雕似的站著。
沐仁正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她從沐德一進門開始就聽見動靜了，只是直到現在，沐德坐在她床邊了，也依舊是無精打采的樣子。大概還是礙著些面子的，見著沐德都已經坐在自己這床邊了，才終於有氣無力的說道：“姐姐今日怎麽得空來了？”卻是一點高興的情緒都聽不出來。
沐德看她這樣子就知道沐仁心裏定然是負著氣呢，就想著活絡活絡沐仁的心緒，便笑著說道：“五妹妹這是怎麽了，怎麽四姐姐來了半天了也不見五妹妹迎接迎接，可真是嚇著姐姐了。這也不見個笑臉，與平日可真是不一樣了。是身上不舒服，還是五妹妹不歡迎姐姐來，不願意招待呢？”
沐仁聽了，故意將頭偏過了一邊去，頗為倔強的說道：“哪裏是我不願意招待，只是妹妹這裏如今實在冷清，連父皇與母後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姐姐又來做什麽呢？想是妹妹如今失寵了，姐姐還是趕緊躲開了去，免得也給自己身上招了晦氣吧！”
沐德一聽就知道她果然是心中有氣，又無處發洩。自是不會將她這孩子氣的話給當了真，便是接著說道：“哪裏能招的上晦氣呢？五妹妹難道不知道，如今姐姐可真是揚了名，就是為著前些日子親自將賊人給趕走了的事！姐姐如今身強力壯，那等狠毒之人都不能將姐姐給傷著了，那姐姐又怎會懼怕五妹妹這兒的晦氣了？可別只是五妹妹一時想岔了，因著母後與大姐姐都循著規矩不能前來探望，因此心中有氣才這般說法的吧？”又看了看那似乎無動於衷的沐仁，接著說道：“五妹妹可不能氣呀，可不知那日五妹妹一傷了姐姐就過來探望，親耳聽的禦醫說妹妹有三日兇險之期。姐姐原本心裏還擔憂著，只是妹妹真是福大命大，自己就將那兇險之期給挺了過去，想必日後定還是有大福氣在等著的······妹妹此時若是心中真憋了氣來，若是影響了傷勢，那可不就是平白辜負了這般兇險機遇，又浪費了這將兇險挺過來的運氣，回頭，可是要耽誤了日後的好日子的······”
沐德說完，握住了沐仁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著傷勢未愈，此時沐仁的手尤其冰涼，沐德便將雙手都握了上去，用自己手心的溫度捂著，“妹妹想開些，這也不過就是趕上了時機，若非正巧九弟弟出生了，又趕著大姐姐待嫁，哪至於這般忽視了妹妹呢？妹妹可不知，父皇這回將那賊人一夥悉數捉住了，說要全都給殺了呢！可不就是為著他們傷著了五妹妹才這般動怒的呢。”
卻不想說到此處，沐仁卻突然扭過頭來，眼淚汪汪的瞪著沐德，哽咽的說道：“是呀！父皇何止是要殺了賊人！父皇連我身邊服侍的貼身丫鬟們，也一個不剩的都給殺了呢！”說完，就一個忍不住，躺在床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卻是驚的沐德頓時手腳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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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姑姑只帶著沐德與她幾個貼身侍候的侍女進去，讓小公公們都讓留在殿外候著。對此，沐德心知這做法妥帖，便也沒有爭議，從順入流的帶著愛蓮姑姑和幾個小丫鬟一路跟著姑姑進了廣安殿的殿門。
廣安殿裏此時不比平常。因著謝絕宮人探望，加之宮殿裏的幾位主子都需要安心靜養，因此裏面這一路上幾乎很少能看得見來回走動的人，不說是主子，就是連下人都半天才能見得到一個。
這般寂靜的場景實在是少見，雖然心裏覺得是合理的，但沐德還是覺得這裏面實在是冷清的過分了些，讓人骨頭裏都冒著涼氣似的。
等著終於到了沐仁的侵殿，才一進院門，不容踏進屋子裏，帶路的姑姑就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恭敬的看著沐德說道：“四公主見諒，只是皇後娘娘囑托，讓老奴帶四公主到這裏時，要有幾句話說給四公主聽。”
沐德不疑有他，“姑姑請說就是。”
“咱們廣安殿裏前幾日糟了刺客，驚嚇著了皇後娘娘，讓皇後娘娘情緒不穩，一下子早產，好在皇後主子吉人自有天相，這才生下了嫡皇子，保得母子二人平安。”
沐德聽著點了點頭，示意姑姑接著說下去。
“只是事發突然，嫡皇子誕生不是小事，因此即使五公主受了重傷，卻也難免的因著嫡皇子的誕生而被人忽視了去·······想來也是命苦，到了現在，也沒見聖上親自過來探望，只派了人來說讓好好侍候，賞賜了若幹藥品補品的，其餘的也沒再過多過問。皇後娘娘產後虛弱，身邊也是需要人手的時候，加之嫡皇子剛剛誕生，身邊事事都不能離得開人，因此就算長公主將自己的貼身侍女都給派出來幫忙，卻也還是難以分到五公主這裏多少人手來侍候·······尤其是，皇後娘娘誕生嫡皇子是大喜事，長公主待嫁也是大喜事，唯獨五公主這事情不好······宮裏人也是循著舊俗守著，怕五公主這事情沖撞了嫡皇子與長公主的大喜事，因此侍候五公主的人一律都不得再去侍候皇後娘娘與長公主，直到五公主傷病痊愈了為止······這是近日來，廣安殿內的規矩。”
沐德聽著，只覺得心寒——怎的還能這樣做事？沐仁也同樣是被那賊人傷了，卻是同住在一個殿裏，又是打同一個娘胎裏出來的，怎的差距就能這樣大了？又不是真會過了病氣的病癥，說來說去也是那賊人的錯處，而沐仁又能有什麽過失？怎的竟要受著這般冷遇？
也許是看得出沐德的心思，那位姑姑便捷著說道：“說到底，也是為著嫡皇子之身份太過於重要，皇後娘娘實在是不敢出得差錯才允了這般行事，只想著等著五公主傷好痊愈了，也就沒再這麽多說法，自是還會同以前一般處著的······”
沐德卻是看著那位姑姑說道：“想來這便是母後要叮囑的了吧？五妹妹這些日子這麽傷著，也沒個親近的人來探望，想來心裏定然是委屈了。”
那姑姑連連點頭道：“四公主聰慧，一說就通。就是這樣，雖然話都是這麽說來的，只是五公主到底身體嬌弱，加之比之嫡皇子的待遇是遠遠及不上的，更是親近之人也不來探問，心裏當然是委屈的······五公主身邊侍候的下人來回報，說五公主整日躺在床上默默流淚，也不說話，看著可讓人憂心了。”
說到此處，那姑姑突然就跪在地上，弄得沐德一個措手不及。本想著趕緊將人扶起來，卻聽那位姑姑趕緊說道：“是皇後娘娘叮囑老奴這般做的，只說好歹五公主也是皇後娘娘親生的骨肉，怎能心裏頭就真不惦記了？這般做法也是為著小皇子的氣運著想，只希望四公主能勸慰勸慰五公主，讓她放寬心好好養傷，等著身子好了，那好日子還是會回來的。”說完，就給沐德磕了一個頭，“老奴在此，先替皇後娘娘謝過四公主來探望之恩了——”
“——姑姑快請起吧！”沐德連忙扶住了那位老姑姑，“姑姑只去回母後的話，就說沐德這是惦記著自己的親妹妹，才來探望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寬慰了妹妹的心，倒是若妹妹需要沐德在身邊陪著，那沐德就多來探望，給妹妹說些笑話打發時間就是了。”
那位姑姑聽了，頓時眼淚就掉了下來，低著頭說道：“老奴，在這裏真是謝過四公主的恩惠了，也替皇後娘娘謝過四公主的探望之恩。”
等著沐德終於將那位老姑姑安撫好了，又目送著她扭身出了院子的身影，才轉過頭來，進了沐仁的侵殿。
她讓愛蓮姑姑等人都在屋外站著，拿了給沐仁帶的首飾，只自己一個人進去。卻是一腳踏進了屋門裏面，才看得出來為何皇後娘娘特別要這般叮囑她一番。
還沒見到沐仁，沐德就知道沐仁心裏定然是不開心的。不然的話，又怎會這大白天的將屋子裏的窗簾、門簾都掛上了，不讓光亮透進來，也不點上燈籠呢？
烏漆麻黑的一片，讓剛從外面進來的沐德一下子幾乎什麽都看不清楚，等著在屋裏安靜的站了一會兒，才慢慢的適應了。
她才剛能看得清楚些，就見一個小侍女已經到了眼前來行禮，“奴才給四公主請安，剛才得了信兒，說是四公主要來探望五公主，不想這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奴才這就去給四公主上茶。”
沐德卻揮揮手讓她起來，然後問道：“上不上茶的先不要緊，只是這屋子裏頭怎麽這麽暗？可是禦醫說五妹妹這傷勢不便見光了？”
這話問的那小侍女一楞，隨即勉強的笑著回應道：“回四公主的話，並不是禦醫說不讓見光，是五公主不願意見，才讓奴才們都將簾子給掛上了，說是看著那亮光刺眼睛，不讓拉開。”
沐德便說道：“既是如此，今日我來探望，你要麽去點一盞燈，要麽去拉開一張簾子，總得讓我能看得清楚五妹妹的傷勢是好了還是沒好了呀。”
那小侍女聽了便連忙拉開了屋裏窗戶的一張簾子，隨後轉身對著那同樣掛著簾子的床說道：“五公主，四公主來探望了，奴才鬥膽，要將簾子拉開了！”說著，便上前去，將那床前的簾子也拉了開來。
沐德便走了過去，到了床邊尋了把凳子坐下，隨即看了一眼那位小侍女說道：“這會兒你去給我沏茶吧，我要在這裏與五妹妹說說話了。”
那小侍女行了一禮，便恭敬的退下了。原本屋子裏還有幾個站著當值的，這會兒也往外退了退，直到離得沐仁與沐德的位置遠了些才停下，接著像是木雕似的站著。
沐仁正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她從沐德一進門開始就聽見動靜了，只是直到現在，沐德坐在她床邊了，也依舊是無精打采的樣子。大概還是礙著些面子的，見著沐德都已經坐在自己這床邊了，才終於有氣無力的說道：“姐姐今日怎麽得空來了？”卻是一點高興的情緒都聽不出來。
沐德看她這樣子就知道沐仁心裏定然是負著氣呢，就想著活絡活絡沐仁的心緒，便笑著說道：“五妹妹這是怎麽了，怎麽四姐姐來了半天了也不見五妹妹迎接迎接，可真是嚇著姐姐了。這也不見個笑臉，與平日可真是不一樣了。是身上不舒服，還是五妹妹不歡迎姐姐來，不願意招待呢？”
沐仁聽了，故意將頭偏過了一邊去，頗為倔強的說道：“哪裏是我不願意招待，只是妹妹這裏如今實在冷清，連父皇與母後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姐姐又來做什麽呢？想是妹妹如今失寵了，姐姐還是趕緊躲開了去，免得也給自己身上招了晦氣吧！”
沐德一聽就知道她果然是心中有氣，又無處發洩。自是不會將她這孩子氣的話給當了真，便是接著說道：“哪裏能招的上晦氣呢？五妹妹難道不知道，如今姐姐可真是揚了名，就是為著前些日子親自將賊人給趕走了的事！姐姐如今身強力壯，那等狠毒之人都不能將姐姐給傷著了，那姐姐又怎會懼怕五妹妹這兒的晦氣了？可別只是五妹妹一時想岔了，因著母後與大姐姐都循著規矩不能前來探望，因此心中有氣才這般說法的吧？”又看了看那似乎無動於衷的沐仁，接著說道：“五妹妹可不能氣呀，可不知那日五妹妹一傷了姐姐就過來探望，親耳聽的禦醫說妹妹有三日兇險之期。姐姐原本心裏還擔憂著，只是妹妹真是福大命大，自己就將那兇險之期給挺了過去，想必日後定還是有大福氣在等著的······妹妹此時若是心中真憋了氣來，若是影響了傷勢，那可不就是平白辜負了這般兇險機遇，又浪費了這將兇險挺過來的運氣，回頭，可是要耽誤了日後的好日子的······”
沐德說完，握住了沐仁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著傷勢未愈，此時沐仁的手尤其冰涼，沐德便將雙手都握了上去，用自己手心的溫度捂著，“妹妹想開些，這也不過就是趕上了時機，若非正巧九弟弟出生了，又趕著大姐姐待嫁，哪至於這般忽視了妹妹呢？妹妹可不知，父皇這回將那賊人一夥悉數捉住了，說要全都給殺了呢！可不就是為著他們傷著了五妹妹才這般動怒的呢。”
卻不想說到此處，沐仁卻突然扭過頭來，眼淚汪汪的瞪著沐德，哽咽的說道：“是呀！父皇何止是要殺了賊人！父皇連我身邊服侍的貼身丫鬟們，也一個不剩的都給殺了呢！”說完，就一個忍不住，躺在床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卻是驚的沐德頓時手腳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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