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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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沐德十歲的某一天，她從夫子處出來，驚訝地看見皇子學塾外面的這條青石板路上，此時正有不少下人都站在路邊等著，時不長還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樣子。
沐德乍一看給嚇了一跳，以為這陣仗又是對著自己的。只是她從裏面的道路走到了青石板路上的時候，看見的下人們只是對自己行問安禮，並未有別的說法，沐德這才松了口氣，隨即盤問起這到底是怎麽一會兒事兒。
這條路上平常不太有內廷人過來，一是因為皇子學塾在這裏，若是常常人來人往的難免要擾了裏面的課。二來此處距離皇上的書房宜事堂不遠，有個什麽風吹草動的，更是不能逃得過皇上的眼睛，若是弄得動靜大了，說不好要降下責罰來。因此內廷裏不論是主子下人們，除了心裏有盤算的，就比如說沐德是過來找夫子請教的，其餘一幹人等均是對這裏避而遠之。
只是今天，卻是尤其特殊。盤問了幾個下人之後，才知道原來皇上今晨早朝之後特地召今年的科考文狀元與晉元們在宜事堂覲見，因此過一會兒，那位狀元與晉元們就要從此處路過，去宜事堂面聖了。
這事情聽著倒是新鮮些，皇上以前從未有過這種舉動，因著大京朝重武輕文，科考文狀元中舉之後，也從未被皇上重視過，更別提被親自召見到宮裏面聖了。這條青石板路因著盡頭坐落著皇上所在的宜事堂，內廷裏人都將這條路稱為《青雲路》，平步青雲的意思。沐德聽著，心裏就忍不住覺著，這回這位狀元似乎還真像是要平步青雲了。
“四姐姐！四姐姐！原來四姐姐也來這兒看熱鬧了呀！”沐德心裏正想著，就聽不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舉目望去，就看見原來是五妹妹沐仁與六妹妹沐幸此時正攜手過來，說話打招呼的是沐仁，此時見沐德的視線，便與沐幸一同問了安，“沐仁/沐幸見過四姐姐，給四姐姐請安，四姐姐萬福。”
她二人今年一個六歲、一個七歲，還都小著，大一點的沐仁為皇後娘娘所出，只是因著沒了長公主的頭銜，因此沐仁如今也只如別人一樣，都是銀冠的公主，平日裏頭發梳著銀絲線。
“呦，快起來，你們兩個怎麽也過來了？”沐德看見自己的兩位妹妹，笑著問道：“我這才從夫子那裏出來，就看見這裏有不少下人聚著，這會兒正打聽著是什麽事情呢。”
沐仁聽了，看著沐德說道：“原來四姐姐竟不知道，就連我和六妹妹都聽說了，那位狀元郎方才似乎已經到了宮門口，想是這會兒就要進來了吧。”她們三人說著話，就帶著各自的隨從也走到了青石板路的邊上。因著這三人來了，身後又都各自帶著下人們，此時尤其顯得人多了些。沐德心裏覺著有些不妥，只是因著這會兒沐仁和沐幸都過來了，想著些人情來往的，一時也不好說什麽。
卻聽沐仁接著說道：“我與六妹妹方才聽說了，就想著趕過來看看新鮮，聽說那位狀元郎長的特別俊秀，今年三十餘歲，竟是還未婚配，咱們內廷裏不少下人們聽著這信兒，都忍不住想要過來看看，估摸著心裏都琢磨著能不能借機扒上了，好把自己給嫁出去呢！”說著，沐仁就拿著帕子捂嘴笑了笑，“我二人年紀還小些，來看看熱鬧不能讓人說的出來什麽，四姐姐若只是湊巧趕上來，不若還是趕緊離了，免得回頭讓人說出閑話來。”
沐德聽著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只看著那些個下人們時不時向著宮門眺望的雙眼，只覺得這事情真是有些荒唐，就想著要不要將他們驅趕散了，別回頭真惹出笑話來。
只是又覺得自己是多心了，這事情，若是真惹出風波來，那些個下人們是要被狠狠責罰的，她們似乎都是無所畏懼的。反觀自己，若是此時做了動作，那還不是要落個多管閑事的名聲，尤其是那狀元眼瞅著要進來了，回頭讓自己趕上了，那些個下人們若是心裏不服氣，說不準要往自己身上潑臟水的。
這般想著，就決定要速速離去了才好，便看著沐仁與沐幸，就要告辭，卻聽身後突然又一人叫喚著，“沐德！沐德！快過來些過來些！”
沐德循著聲音望去，果不其然在不遠處看見了禦守正和幾位公子們站在一處，也是在這青雲路的路邊，只是位置要比她們更靠前一些，是更靠近宜事堂那邊些。
沐德便帶著沐仁與沐幸一同到了禦守那裏，幾位公子見著三位公主一同過來，連忙行禮。只是沐德卻也無暇顧及他們都是誰人府裏來的，免了他們的禮之後，便向著禦守問道：“三哥哥怎的也在這兒，怎的不去上騎射課？”
“這會兒休息，就跑過來看看熱鬧，四妹妹這是剛從夫子那裏出來？也是想在這裏看看那狀元郎的？”禦守嬉皮笑臉的看著她問道。
“看什麽狀元郎，我正要急著回去呢，五妹妹六妹妹倒是想留下看看熱鬧，你就帶著她們在這兒吧，我這就要走了。”
“這就要走？怎的難得趕上了熱鬧，你卻這般寡味，竟是都不等著看完了再走？”禦守看著沐德，興致缺缺的說道：“你如今大了，讀書讀得多，規矩學的也多，竟是都不如小時候好玩了。”
這話說的沐德有些啞口無言，只是此處他和這些公子們在一處，說什麽話都是能聽得見的，也不能如私下裏那般反駁了他去，便漲紅了臉，心裏憋著氣，就打算不理他便走了。
便是耽擱的這麽會兒功夫，那位傳聞中的狀元郎已經與兩位晉元們，跟著引路的小公公走進來了。他們來的時候，頓時就能聽見一些下人們的騷動聲，禦守和沐仁她們也都急忙扭過頭去看，讓沐德也忍不住轉了身，看見了那幾個正在青雲路上緩步前行的人們。
想是為首的就是狀元郎了，他身穿大紅色朝服，頭戴狀元及第的高帽，跟著小公公低著頭走了過來。他與身後的兩位穿著綠色朝服的晉元們似乎都小心翼翼的樣子，目不斜視的從他們身邊經過了去，一路向著宜事堂的方向走去。
青雲路不算特別寬大，因此他從旁邊經過的時候，沐德能近距離的看見那位狀元郎。雖然他低著頭，卻也要讚一聲’果然是為俊帥人傑的，怪不得傳出的美名要招的這許多下人們心思蠢動’。又見他們都走遠了，這才跟著許多人一起覆又回過神來，卻忍不住想著剛才那幾人的面容。
“這位狀元郎果然是個不錯的。”禦守忍不住抱起了雙臂說道，“光是看著就精神，只是書生氣十足，也不知道能不能揮得動一把大刀。”
沐德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成天就想著那些個東西，怎的就不能有人是個光讀書的？普通人家子能考上狀元已是不易，偏你要求的多。”
這話說的禦守有些反應不及，大抵是沒料到沐德怎的突然就拿話擠兌起了他，自然也不過是為著沐德這會兒反應過來了，想著這禦守將自己這麽給叫過來，這回也是見著了狀元，這許多下人們也都在，明日說不準就要被人穿出什麽話來了，此時正心情不好。
雖說她有公主的身份在，不至於因此就被人穿出這等風流韻事，只是到底還是要防著有心人將此事拿來說，到時候雖不至於有什麽大麻煩，卻也好歹夠讓人心裏惡心的。
就想著不若這會兒就趕緊回去了，避避風頭才是要緊。卻不想扭頭就看見宜事堂裏的管事公公正一路小跑的過來，到了沐德和禦守面前，打了個千兒問安，“奴才給三皇子、四公主，五公主和六公主請安，幾位主子萬福。”
“快請起吧，公公這是有事？”禦守見狀先問道。
“是，皇上在宜事堂見朝臣，想是狀元郎進來的時候動靜大些，弄得裏面都聽見了，就讓奴才過來瞅瞅，順便讓奴才召見三皇子與四公主也跟著去宜事堂覲見。”
沐德心下一驚，本能的看了一眼禦守。禦守也是沒想到會這樣，捂著嘴有些失神，還是沐德捅了他一下，隨即說道：“即是這樣，公公就前面帶路吧。”
“是。”管事公公躬身應了，便轉過身去給沐德與禦守帶路。她二人緊跟著，臨走的時候沐德偷偷給沐仁和沐幸使了個眼色。她二人似乎也沒想到是這個發展，此時有些慌神，見著沐德看過來，便輕輕點了點頭，轉身帶著人走了。
沐德跟著管事公公走著，幾步路就已經能看見宜事堂的房子了，便忍不住開口問道：“公公可能給沐德透個信兒，父皇看著可是不高興，要責罰我二人的？”
管事公公聽了卻是頭也不回的說道：“公主這話可讓老奴為難，皇上的聖意奴才怎敢妄自揣測？皇上只是聽人來報，說幾位公主與三皇子也在，便讓老奴過來傳話了。”
“哦，這樣。”沐德若有所思的說道，卻也不再問。因著他們這一路人已經到了宜事堂門口，再說什麽沒準兒都能讓裏頭聽見，就愈發不敢再有動靜。
沐德和禦守兩人進殿的時候，才發現裏面不只是狀元郎與晉元三個人，還有一些朝臣。想是早前趕著下人們還沒過來看見的時候就進宮來了。卻是沐德這會兒乍一看見這許多外男在這裏，尤其許多重臣也在其中，讓一直養在深閨的她一下子就紅了臉，心中慌亂了起來。
他們也看見沐德與禦守進來了，也不知道是怎麽看禦守的，只是沐德卻覺著，向自己看過來的那許多視線，讓她臉上火辣辣的疼。
——就仿佛在指責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敢這般大剌剌的闖進男人的地盤一樣。
沐德行禮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膝蓋有些軟了，有些沒骨氣的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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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德十歲的某一天，她從夫子處出來，驚訝地看見皇子學塾外面的這條青石板路上，此時正有不少下人都站在路邊等著，時不長還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樣子。
沐德乍一看給嚇了一跳，以為這陣仗又是對著自己的。只是她從裏面的道路走到了青石板路上的時候，看見的下人們只是對自己行問安禮，並未有別的說法，沐德這才松了口氣，隨即盤問起這到底是怎麽一會兒事兒。
這條路上平常不太有內廷人過來，一是因為皇子學塾在這裏，若是常常人來人往的難免要擾了裏面的課。二來此處距離皇上的書房宜事堂不遠，有個什麽風吹草動的，更是不能逃得過皇上的眼睛，若是弄得動靜大了，說不好要降下責罰來。因此內廷裏不論是主子下人們，除了心裏有盤算的，就比如說沐德是過來找夫子請教的，其餘一幹人等均是對這裏避而遠之。
只是今天，卻是尤其特殊。盤問了幾個下人之後，才知道原來皇上今晨早朝之後特地召今年的科考文狀元與晉元們在宜事堂覲見，因此過一會兒，那位狀元與晉元們就要從此處路過，去宜事堂面聖了。
這事情聽著倒是新鮮些，皇上以前從未有過這種舉動，因著大京朝重武輕文，科考文狀元中舉之後，也從未被皇上重視過，更別提被親自召見到宮裏面聖了。這條青石板路因著盡頭坐落著皇上所在的宜事堂，內廷裏人都將這條路稱為《青雲路》，平步青雲的意思。沐德聽著，心裏就忍不住覺著，這回這位狀元似乎還真像是要平步青雲了。
“四姐姐！四姐姐！原來四姐姐也來這兒看熱鬧了呀！”沐德心裏正想著，就聽不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舉目望去，就看見原來是五妹妹沐仁與六妹妹沐幸此時正攜手過來，說話打招呼的是沐仁，此時見沐德的視線，便與沐幸一同問了安，“沐仁/沐幸見過四姐姐，給四姐姐請安，四姐姐萬福。”
她二人今年一個六歲、一個七歲，還都小著，大一點的沐仁為皇後娘娘所出，只是因著沒了長公主的頭銜，因此沐仁如今也只如別人一樣，都是銀冠的公主，平日裏頭發梳著銀絲線。
“呦，快起來，你們兩個怎麽也過來了？”沐德看見自己的兩位妹妹，笑著問道：“我這才從夫子那裏出來，就看見這裏有不少下人聚著，這會兒正打聽著是什麽事情呢。”
沐仁聽了，看著沐德說道：“原來四姐姐竟不知道，就連我和六妹妹都聽說了，那位狀元郎方才似乎已經到了宮門口，想是這會兒就要進來了吧。”她們三人說著話，就帶著各自的隨從也走到了青石板路的邊上。因著這三人來了，身後又都各自帶著下人們，此時尤其顯得人多了些。沐德心裏覺著有些不妥，只是因著這會兒沐仁和沐幸都過來了，想著些人情來往的，一時也不好說什麽。
卻聽沐仁接著說道：“我與六妹妹方才聽說了，就想著趕過來看看新鮮，聽說那位狀元郎長的特別俊秀，今年三十餘歲，竟是還未婚配，咱們內廷裏不少下人們聽著這信兒，都忍不住想要過來看看，估摸著心裏都琢磨著能不能借機扒上了，好把自己給嫁出去呢！”說著，沐仁就拿著帕子捂嘴笑了笑，“我二人年紀還小些，來看看熱鬧不能讓人說的出來什麽，四姐姐若只是湊巧趕上來，不若還是趕緊離了，免得回頭讓人說出閑話來。”
沐德聽著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只看著那些個下人們時不時向著宮門眺望的雙眼，只覺得這事情真是有些荒唐，就想著要不要將他們驅趕散了，別回頭真惹出笑話來。
只是又覺得自己是多心了，這事情，若是真惹出風波來，那些個下人們是要被狠狠責罰的，她們似乎都是無所畏懼的。反觀自己，若是此時做了動作，那還不是要落個多管閑事的名聲，尤其是那狀元眼瞅著要進來了，回頭讓自己趕上了，那些個下人們若是心裏不服氣，說不準要往自己身上潑臟水的。
這般想著，就決定要速速離去了才好，便看著沐仁與沐幸，就要告辭，卻聽身後突然又一人叫喚著，“沐德！沐德！快過來些過來些！”
沐德循著聲音望去，果不其然在不遠處看見了禦守正和幾位公子們站在一處，也是在這青雲路的路邊，只是位置要比她們更靠前一些，是更靠近宜事堂那邊些。
沐德便帶著沐仁與沐幸一同到了禦守那裏，幾位公子見著三位公主一同過來，連忙行禮。只是沐德卻也無暇顧及他們都是誰人府裏來的，免了他們的禮之後，便向著禦守問道：“三哥哥怎的也在這兒，怎的不去上騎射課？”
“這會兒休息，就跑過來看看熱鬧，四妹妹這是剛從夫子那裏出來？也是想在這裏看看那狀元郎的？”禦守嬉皮笑臉的看著她問道。
“看什麽狀元郎，我正要急著回去呢，五妹妹六妹妹倒是想留下看看熱鬧，你就帶著她們在這兒吧，我這就要走了。”
“這就要走？怎的難得趕上了熱鬧，你卻這般寡味，竟是都不等著看完了再走？”禦守看著沐德，興致缺缺的說道：“你如今大了，讀書讀得多，規矩學的也多，竟是都不如小時候好玩了。”
這話說的沐德有些啞口無言，只是此處他和這些公子們在一處，說什麽話都是能聽得見的，也不能如私下裏那般反駁了他去，便漲紅了臉，心裏憋著氣，就打算不理他便走了。
便是耽擱的這麽會兒功夫，那位傳聞中的狀元郎已經與兩位晉元們，跟著引路的小公公走進來了。他們來的時候，頓時就能聽見一些下人們的騷動聲，禦守和沐仁她們也都急忙扭過頭去看，讓沐德也忍不住轉了身，看見了那幾個正在青雲路上緩步前行的人們。
想是為首的就是狀元郎了，他身穿大紅色朝服，頭戴狀元及第的高帽，跟著小公公低著頭走了過來。他與身後的兩位穿著綠色朝服的晉元們似乎都小心翼翼的樣子，目不斜視的從他們身邊經過了去，一路向著宜事堂的方向走去。
青雲路不算特別寬大，因此他從旁邊經過的時候，沐德能近距離的看見那位狀元郎。雖然他低著頭，卻也要讚一聲’果然是為俊帥人傑的，怪不得傳出的美名要招的這許多下人們心思蠢動’。又見他們都走遠了，這才跟著許多人一起覆又回過神來，卻忍不住想著剛才那幾人的面容。
“這位狀元郎果然是個不錯的。”禦守忍不住抱起了雙臂說道，“光是看著就精神，只是書生氣十足，也不知道能不能揮得動一把大刀。”
沐德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成天就想著那些個東西，怎的就不能有人是個光讀書的？普通人家子能考上狀元已是不易，偏你要求的多。”
這話說的禦守有些反應不及，大抵是沒料到沐德怎的突然就拿話擠兌起了他，自然也不過是為著沐德這會兒反應過來了，想著這禦守將自己這麽給叫過來，這回也是見著了狀元，這許多下人們也都在，明日說不準就要被人穿出什麽話來了，此時正心情不好。
雖說她有公主的身份在，不至於因此就被人穿出這等風流韻事，只是到底還是要防著有心人將此事拿來說，到時候雖不至於有什麽大麻煩，卻也好歹夠讓人心裏惡心的。
就想著不若這會兒就趕緊回去了，避避風頭才是要緊。卻不想扭頭就看見宜事堂裏的管事公公正一路小跑的過來，到了沐德和禦守面前，打了個千兒問安，“奴才給三皇子、四公主，五公主和六公主請安，幾位主子萬福。”
“快請起吧，公公這是有事？”禦守見狀先問道。
“是，皇上在宜事堂見朝臣，想是狀元郎進來的時候動靜大些，弄得裏面都聽見了，就讓奴才過來瞅瞅，順便讓奴才召見三皇子與四公主也跟著去宜事堂覲見。”
沐德心下一驚，本能的看了一眼禦守。禦守也是沒想到會這樣，捂著嘴有些失神，還是沐德捅了他一下，隨即說道：“即是這樣，公公就前面帶路吧。”
“是。”管事公公躬身應了，便轉過身去給沐德與禦守帶路。她二人緊跟著，臨走的時候沐德偷偷給沐仁和沐幸使了個眼色。她二人似乎也沒想到是這個發展，此時有些慌神，見著沐德看過來，便輕輕點了點頭，轉身帶著人走了。
沐德跟著管事公公走著，幾步路就已經能看見宜事堂的房子了，便忍不住開口問道：“公公可能給沐德透個信兒，父皇看著可是不高興，要責罰我二人的？”
管事公公聽了卻是頭也不回的說道：“公主這話可讓老奴為難，皇上的聖意奴才怎敢妄自揣測？皇上只是聽人來報，說幾位公主與三皇子也在，便讓老奴過來傳話了。”
“哦，這樣。”沐德若有所思的說道，卻也不再問。因著他們這一路人已經到了宜事堂門口，再說什麽沒準兒都能讓裏頭聽見，就愈發不敢再有動靜。
沐德和禦守兩人進殿的時候，才發現裏面不只是狀元郎與晉元三個人，還有一些朝臣。想是早前趕著下人們還沒過來看見的時候就進宮來了。卻是沐德這會兒乍一看見這許多外男在這裏，尤其許多重臣也在其中，讓一直養在深閨的她一下子就紅了臉，心中慌亂了起來。
他們也看見沐德與禦守進來了，也不知道是怎麽看禦守的，只是沐德卻覺著，向自己看過來的那許多視線，讓她臉上火辣辣的疼。
——就仿佛在指責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敢這般大剌剌的闖進男人的地盤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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