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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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自那日與恪賢貴妃商談過之後，沐德便不再想著真要抓一抓幕後黑手來理論一番，按照恪賢貴妃的說法：這事情最好的不過就是靜觀其變，左右也不是咱們幹的，皇後娘娘也早就將案子了解了，汙栽也是不能長久，若不過是些個試探的，這般做法就已經足夠算是示好，若是真要下手，那也要等著對方先著急，才能一把揪住了狐貍尾巴才行。
這話給沐德聽得連連點頭不已，便是直到如今都沒有再提起過這檔子事，權當是不知道。沐臨倒也派人來探問過，沐德便讓人跟著去回覆，直接說恪賢貴妃覺得不過是些口舌是非，總之也並不真是我們做的，清者自清，不必理會就是。
聽說之後皇後娘娘也曾與母妃探問過，兩人自然是口舌一致，這事情便就這樣放著，一時也沒能引起什麽風浪。倒是沐臨，可能是覺著沐德這般的做法好，連連誇著，說沐德做事情愈發的見了穩妥，日後定是個可依仗的，便一來二去的，與她走的更近了許多。
沐德心裏也不是沒有介懷的，只是她到底是看不出沐臨是不是真的那般心思沈重，只是從小兩姐妹就相處的和氣，也實在是不好意思這般的疏遠，沒得讓人起了疑心，自己也顯得小氣，就也跟著熱絡了起來，兩人還經常說些悄悄話，逐漸的也就放下了心防，真與沐臨當了知心人。
當然，就算是再知心，沐德也不會像和恪賢貴妃相處時那樣，這樣那樣的心思秘密都和盤托出。不過是聊些日常，談些女孩子愛說的話，有時候也相互打趣，猜猜沐臨將來會找個什麽樣的駙馬。
每當和沐臨在一起這般親密無間的時候，沐德就想：雖說不能如尋常家的姐妹那般，心思謀算都袒露無遺的商量著，也不能像是和禦守那樣真正的毫無隔閡，只是沐臨作為長姐，心中盡是寬容和氣，從不真與沐德計較，有時候沐德說話上有些差錯，也是時常提醒，並未抓著嘲諷，又或是放縱不管，真真有個姐姐待妹妹的樣子。
再想想過去沐臨曾給過的那些溫情，雖然她時不時會使些巧妙的心思，只是沐德卻能感覺出來，沐臨雖然心裏有著許多盤算，卻也並未有害她之心，更不像是沐恩那般，沒骨氣的左右依附，還摸不著個真心。
想來這大姐姐若是真是個這樣的人，又加之如今皇後已能掌管內廷，就依著這平日的相處，沐德多少短處都能抓得著，便是就如當初沐秀那般，尋了她的短處來與外人嘲諷也不是不可的。
如這般想來，既能有個姐姐如此對待，便也不能強求在這宮裏生活著的人真不留心眼，即是已能對此心知肚明，又何必斤斤計較那些有的沒的？彼此這般相處已能算得上是坦誠相待，給各自留些空間與距離感，何嘗不也是樁美談。
沐德將這些想法說與恪賢貴妃聽的時候，讓恪賢貴妃連連誇讚著，說沐德如今真是長大了。
聽著這樣的誇獎，沐德心裏是高興的。按照皇宮內廷的教養方式，沐德如今已是八歲半的年齡，算得上是個大孩子了。她身邊的愛蓮姑姑與芍藥也很高興沐德能這般成熟的處事，尤其是芍藥，因著沐德的書念的愈發的多，隨口就能說出個典故出來，心裏崇拜的不行，也跟著認起了字。
說起認字這件事情，最近還真是有些不得不說的變化。隨著沐秀逝去的時間變長，宮裏的人們也開始適應了沒有三公主的日子。就像是那日那些侍女們說的那樣，如今沒了沐秀，沐德的地位一下子提升了不少。她本就是從貴妃娘娘肚子裏生出來的公主，又有聖寵庇護，原也不過是因為在她上頭壓著的是那位有親生的皇子撐腰的恪淑貴妃的女兒，又是她的姐姐，這才不能凸顯的出來。
只是如今沐秀沒了，皇子們都是男孩子，與女孩子的生活不能放在一同來談。這也就是說，除非沐臨想要找沐德的不痛快，不然的話，一個下妃生出來的二皇姐沐恩可是不能領頭去找沐德的晦氣的。
至於其他的那些妹妹們，因著有長幼有序的規矩，妹妹又怎能欺負到姐姐的頭上來呢。
便是這般的說法，沐德在內廷裏的生活也真可謂是一時間順風順水，再也沒誰能過來找她的茬。因著恪賢貴妃如今協助皇後娘娘管理內廷，兩人素來走的近，那些高門貴婦們自然也是見風使舵，來珍寧殿的的人也多了起來，看著倒是顯得熱鬧。
一來二去的，因著眾人對沐德喜愛讀書認字的事情早已是如雷貫耳，便是為著攀附，也有不少高官家的女子們跟著念幾個字來討好，就是為的能和沐德有些話題來說。
這時候，倒還真是暫時沒聽見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到了沐德面前來嘲諷，僅能看見許多跟風的，也未見人家再說這是不齒之事。
這樣的事情，雖說都是些客套，只是到底還是讓沐德打心眼兒裏高興。她讀了那麽多年書，自然也知道——不論是什麽事情，唯有最終能在人們面前流傳開了，才能算得上是真正得了認可。若是連流傳都不能做到，那不論自己是怎樣的努力，終究也不過只能算得上是興趣，永遠不能賺得些大出息。
這般的趨勢，實在是不能讓人感到更高興些了。一時間，沐德甚至恍惚覺得自己的生活從此都該是這般的順心，再也不必過以前那些個屈辱的、擡不起頭來的日子了。
直到有一天，沐德又去皇子學塾等夫子下課，才剛走到青石板路上，就聽旁邊傳來一聲怒喝，“四皇姐，你可算是來了，我可等你等得好苦啊！”
沐德回頭望去，驚訝的發現竟是禦相不知道從哪裏突然竄了出來，這般看去，竟是故意來堵她的路的。
這青石板路上平日裏少有人來，因此蚊子聲響都能讓坐在對面學塾裏面上課的公子哥兒們聽得見。禦相此番前來，竟是完全不想著壓低了聲音，如今已經能讓不少坐在窗戶邊的公子哥兒們探出頭來看。
這般的被許多生人瞅過來，沐德頓時因著自己女兒家的身份，雙頰火燒火燎的發熱，連忙低了頭去，卻也不忘了說話，“四弟弟這是做什麽？什麽事情非要在這裏等著我，不能在內廷裏說麽？”
“哼，若是在內廷裏說，弟弟可還真怕讓姐姐尋借口給躲了過去，回頭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找不著了！”
這話聽著口氣沖，只是沐德到底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能讓禦相這般做法，若是過去，也都是禦相帶著人來明目張膽的羞辱自己，而自己何時帶頭去欺負過禦相？
便是真委屈，更知道這位如今是來者不善，刻意找茬的，便也忘了正被人看著，擡頭質問道：“聽弟弟這話，和著還真是被我不知道什麽地方的給得罪了。只是想來我許多天都不曾與弟弟見過面，又是如何能讓弟弟這般怒氣沖沖的過來指責的？”
“哼，你還真是好氣魄，我這般的做法，竟也不見你半點心虛，想來定是心中有數，壓根也不怕讓人家來質問——”
“——禦相！你在這裏作的什麽怪？”還不等禦相說完，就聽學塾的屋子裏面傳來一聲怒斥，竟是大皇子禦勇聽見了動靜，忍不住趴著窗戶訓斥道：“你是怎麽對你四皇姐說話的？！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沐德看過去，暗嘆也難怪禦勇能這般無所顧忌的插話。原是這動靜已經讓那邊的課都停了下來，此時公子們都從窗戶那裏往這邊探頭探腦，若不是有禦守和禦疇擋在前面，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都要湧出來看的。
“我有沒有規矩？四皇姐都不懂的如何給人當個姐姐，我又何必敬著她赫連沐德年長？！”禦相這話說的，愈發怒氣沖沖，不過六歲半的奶娃娃，如今雙頰通紅，如餓狼般的死死盯著沐德，“我今日就要跟你理論理論，我三皇姐是不是你與你母妃合起來謀害的？！”
此話一出，那學堂裏的騷動都被震動的平靜了一會兒，想是不能預料到禦相竟能這般毫無避諱的在此來質問這等皇家私密之事。再看沐德更像是完全意想不到，她正瞪大眼睛看著禦相，似乎是覺得不可思議。
卻還是禦守先反應了過來，從窗戶裏面怒吼道：“你個混賬東西，今兒個我非要治治你這囂張的脾氣不可！”說著，就要推開眾人，從學堂門口沖出去。
這回倒是夫子制止了他，連忙從後面拽住了禦守的胳膊，按住了他的肩膀，沐德站在外面不知道夫子做了什麽，只見禦守很快就被跟過來的禦疇給拉住了，然後夫子自己從學堂門裏走了出來，對著他們二人行了一禮，“老奴見過四公主，四皇子，四公主和四皇子萬福。”
“夫子快請起。”沐德連忙說道：“是我不註意的過來，還讓四弟弟擾了學堂，都是沐德的錯。”
“少四弟四弟的叫的親熱，我才沒有你這樣人面獸心的姐姐！”還不等夫子起身，旁邊禦相又是嗆聲說道，倒是讓沐德更覺可笑。這般的折騰，沐德也終於算得上是緩的過神來了，她早已經不是那個可以任由人隨意揉捏的膽小鬼，就是那時候對著沐秀，也早就不再懼怕。如今不過是個六歲半的禦相，到底是個男孩子，又從小寵愛，心思比之沐秀怕是都有所不及，又何況是面對著如今的沐德呢？
只見沐德突然笑了，先是給夫子行了一禮，隨後說道：“四弟這話說的可真是讓我不明所以，想來定也是姐姐的錯。不如這樣，如今姐姐就先給四弟陪個不是，若是真有了什麽得罪的地方，四弟不如這就與我先回珍寧殿，或是請來恪淑母妃也是一樣，咱們來分說分說，別在這裏擾了學堂的清凈，四弟看可好？”
“自然是不好！你們母女二人心腸都黑了，我這就跟你回去，指不定你又要顛倒黑白的告黑狀去了！我不回去，我這便要問問你，究竟是不是你害死了我三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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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與恪賢貴妃商談過之後，沐德便不再想著真要抓一抓幕後黑手來理論一番，按照恪賢貴妃的說法：這事情最好的不過就是靜觀其變，左右也不是咱們幹的，皇後娘娘也早就將案子了解了，汙栽也是不能長久，若不過是些個試探的，這般做法就已經足夠算是示好，若是真要下手，那也要等著對方先著急，才能一把揪住了狐貍尾巴才行。
這話給沐德聽得連連點頭不已，便是直到如今都沒有再提起過這檔子事，權當是不知道。沐臨倒也派人來探問過，沐德便讓人跟著去回覆，直接說恪賢貴妃覺得不過是些口舌是非，總之也並不真是我們做的，清者自清，不必理會就是。
聽說之後皇後娘娘也曾與母妃探問過，兩人自然是口舌一致，這事情便就這樣放著，一時也沒能引起什麽風浪。倒是沐臨，可能是覺著沐德這般的做法好，連連誇著，說沐德做事情愈發的見了穩妥，日後定是個可依仗的，便一來二去的，與她走的更近了許多。
沐德心裏也不是沒有介懷的，只是她到底是看不出沐臨是不是真的那般心思沈重，只是從小兩姐妹就相處的和氣，也實在是不好意思這般的疏遠，沒得讓人起了疑心，自己也顯得小氣，就也跟著熱絡了起來，兩人還經常說些悄悄話，逐漸的也就放下了心防，真與沐臨當了知心人。
當然，就算是再知心，沐德也不會像和恪賢貴妃相處時那樣，這樣那樣的心思秘密都和盤托出。不過是聊些日常，談些女孩子愛說的話，有時候也相互打趣，猜猜沐臨將來會找個什麽樣的駙馬。
每當和沐臨在一起這般親密無間的時候，沐德就想：雖說不能如尋常家的姐妹那般，心思謀算都袒露無遺的商量著，也不能像是和禦守那樣真正的毫無隔閡，只是沐臨作為長姐，心中盡是寬容和氣，從不真與沐德計較，有時候沐德說話上有些差錯，也是時常提醒，並未抓著嘲諷，又或是放縱不管，真真有個姐姐待妹妹的樣子。
再想想過去沐臨曾給過的那些溫情，雖然她時不時會使些巧妙的心思，只是沐德卻能感覺出來，沐臨雖然心裏有著許多盤算，卻也並未有害她之心，更不像是沐恩那般，沒骨氣的左右依附，還摸不著個真心。
想來這大姐姐若是真是個這樣的人，又加之如今皇後已能掌管內廷，就依著這平日的相處，沐德多少短處都能抓得著，便是就如當初沐秀那般，尋了她的短處來與外人嘲諷也不是不可的。
如這般想來，既能有個姐姐如此對待，便也不能強求在這宮裏生活著的人真不留心眼，即是已能對此心知肚明，又何必斤斤計較那些有的沒的？彼此這般相處已能算得上是坦誠相待，給各自留些空間與距離感，何嘗不也是樁美談。
沐德將這些想法說與恪賢貴妃聽的時候，讓恪賢貴妃連連誇讚著，說沐德如今真是長大了。
聽著這樣的誇獎，沐德心裏是高興的。按照皇宮內廷的教養方式，沐德如今已是八歲半的年齡，算得上是個大孩子了。她身邊的愛蓮姑姑與芍藥也很高興沐德能這般成熟的處事，尤其是芍藥，因著沐德的書念的愈發的多，隨口就能說出個典故出來，心裏崇拜的不行，也跟著認起了字。
說起認字這件事情，最近還真是有些不得不說的變化。隨著沐秀逝去的時間變長，宮裏的人們也開始適應了沒有三公主的日子。就像是那日那些侍女們說的那樣，如今沒了沐秀，沐德的地位一下子提升了不少。她本就是從貴妃娘娘肚子裏生出來的公主，又有聖寵庇護，原也不過是因為在她上頭壓著的是那位有親生的皇子撐腰的恪淑貴妃的女兒，又是她的姐姐，這才不能凸顯的出來。
只是如今沐秀沒了，皇子們都是男孩子，與女孩子的生活不能放在一同來談。這也就是說，除非沐臨想要找沐德的不痛快，不然的話，一個下妃生出來的二皇姐沐恩可是不能領頭去找沐德的晦氣的。
至於其他的那些妹妹們，因著有長幼有序的規矩，妹妹又怎能欺負到姐姐的頭上來呢。
便是這般的說法，沐德在內廷裏的生活也真可謂是一時間順風順水，再也沒誰能過來找她的茬。因著恪賢貴妃如今協助皇後娘娘管理內廷，兩人素來走的近，那些高門貴婦們自然也是見風使舵，來珍寧殿的的人也多了起來，看著倒是顯得熱鬧。
一來二去的，因著眾人對沐德喜愛讀書認字的事情早已是如雷貫耳，便是為著攀附，也有不少高官家的女子們跟著念幾個字來討好，就是為的能和沐德有些話題來說。
這時候，倒還真是暫時沒聽見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到了沐德面前來嘲諷，僅能看見許多跟風的，也未見人家再說這是不齒之事。
這樣的事情，雖說都是些客套，只是到底還是讓沐德打心眼兒裏高興。她讀了那麽多年書，自然也知道——不論是什麽事情，唯有最終能在人們面前流傳開了，才能算得上是真正得了認可。若是連流傳都不能做到，那不論自己是怎樣的努力，終究也不過只能算得上是興趣，永遠不能賺得些大出息。
這般的趨勢，實在是不能讓人感到更高興些了。一時間，沐德甚至恍惚覺得自己的生活從此都該是這般的順心，再也不必過以前那些個屈辱的、擡不起頭來的日子了。
直到有一天，沐德又去皇子學塾等夫子下課，才剛走到青石板路上，就聽旁邊傳來一聲怒喝，“四皇姐，你可算是來了，我可等你等得好苦啊！”
沐德回頭望去，驚訝的發現竟是禦相不知道從哪裏突然竄了出來，這般看去，竟是故意來堵她的路的。
這青石板路上平日裏少有人來，因此蚊子聲響都能讓坐在對面學塾裏面上課的公子哥兒們聽得見。禦相此番前來，竟是完全不想著壓低了聲音，如今已經能讓不少坐在窗戶邊的公子哥兒們探出頭來看。
這般的被許多生人瞅過來，沐德頓時因著自己女兒家的身份，雙頰火燒火燎的發熱，連忙低了頭去，卻也不忘了說話，“四弟弟這是做什麽？什麽事情非要在這裏等著我，不能在內廷裏說麽？”
“哼，若是在內廷裏說，弟弟可還真怕讓姐姐尋借口給躲了過去，回頭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找不著了！”
這話聽著口氣沖，只是沐德到底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能讓禦相這般做法，若是過去，也都是禦相帶著人來明目張膽的羞辱自己，而自己何時帶頭去欺負過禦相？
便是真委屈，更知道這位如今是來者不善，刻意找茬的，便也忘了正被人看著，擡頭質問道：“聽弟弟這話，和著還真是被我不知道什麽地方的給得罪了。只是想來我許多天都不曾與弟弟見過面，又是如何能讓弟弟這般怒氣沖沖的過來指責的？”
“哼，你還真是好氣魄，我這般的做法，竟也不見你半點心虛，想來定是心中有數，壓根也不怕讓人家來質問——”
“——禦相！你在這裏作的什麽怪？”還不等禦相說完，就聽學塾的屋子裏面傳來一聲怒斥，竟是大皇子禦勇聽見了動靜，忍不住趴著窗戶訓斥道：“你是怎麽對你四皇姐說話的？！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沐德看過去，暗嘆也難怪禦勇能這般無所顧忌的插話。原是這動靜已經讓那邊的課都停了下來，此時公子們都從窗戶那裏往這邊探頭探腦，若不是有禦守和禦疇擋在前面，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都要湧出來看的。
“我有沒有規矩？四皇姐都不懂的如何給人當個姐姐，我又何必敬著她赫連沐德年長？！”禦相這話說的，愈發怒氣沖沖，不過六歲半的奶娃娃，如今雙頰通紅，如餓狼般的死死盯著沐德，“我今日就要跟你理論理論，我三皇姐是不是你與你母妃合起來謀害的？！”
此話一出，那學堂裏的騷動都被震動的平靜了一會兒，想是不能預料到禦相竟能這般毫無避諱的在此來質問這等皇家私密之事。再看沐德更像是完全意想不到，她正瞪大眼睛看著禦相，似乎是覺得不可思議。
卻還是禦守先反應了過來，從窗戶裏面怒吼道：“你個混賬東西，今兒個我非要治治你這囂張的脾氣不可！”說著，就要推開眾人，從學堂門口沖出去。
這回倒是夫子制止了他，連忙從後面拽住了禦守的胳膊，按住了他的肩膀，沐德站在外面不知道夫子做了什麽，只見禦守很快就被跟過來的禦疇給拉住了，然後夫子自己從學堂門裏走了出來，對著他們二人行了一禮，“老奴見過四公主，四皇子，四公主和四皇子萬福。”
“夫子快請起。”沐德連忙說道：“是我不註意的過來，還讓四弟弟擾了學堂，都是沐德的錯。”
“少四弟四弟的叫的親熱，我才沒有你這樣人面獸心的姐姐！”還不等夫子起身，旁邊禦相又是嗆聲說道，倒是讓沐德更覺可笑。這般的折騰，沐德也終於算得上是緩的過神來了，她早已經不是那個可以任由人隨意揉捏的膽小鬼，就是那時候對著沐秀，也早就不再懼怕。如今不過是個六歲半的禦相，到底是個男孩子，又從小寵愛，心思比之沐秀怕是都有所不及，又何況是面對著如今的沐德呢？
只見沐德突然笑了，先是給夫子行了一禮，隨後說道：“四弟這話說的可真是讓我不明所以，想來定也是姐姐的錯。不如這樣，如今姐姐就先給四弟陪個不是，若是真有了什麽得罪的地方，四弟不如這就與我先回珍寧殿，或是請來恪淑母妃也是一樣，咱們來分說分說，別在這裏擾了學堂的清凈，四弟看可好？”
“自然是不好！你們母女二人心腸都黑了，我這就跟你回去，指不定你又要顛倒黑白的告黑狀去了！我不回去，我這便要問問你，究竟是不是你害死了我三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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