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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5年過去。

沈寒酥已經從曾經的黃毛丫頭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只是那混世魔王的性子,是一點沒改。

“沈寒酥!!你給我過來!!為什麽把我辛辛苦苦種的花給刨了!!”

正在客廳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吃著水果的沈寒酥聽到自家母親的怒吼,趕忙起身穿上拖鞋,往花園奔去。

沈母看到沈寒酥過來,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問道:“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要在我的花圃中央把我的花都給鏟走,然後弄的亂七八糟。”

沈寒酥趕忙說道:“媽,媽,別生氣,聽我解釋,我前兩天從網上買了一個花種,這個種子說是能開出7種顏色花瓣的花,我就想著,7種顏色的花瓣,那不是太漂亮了,我一定要買回來,然後種出來送給你。”

“媽我不是故意要在那裏挖洞的,我就是看著,你那裏的花長得最好,肯定是因為土壤肥沃的原因,我就想著用最肥沃的土種這個花,肯定沒幾天就種出來了……”

“沈寒酥,你都高中生了,有沒有腦子,你們生物什麽學過一個種子能種出七種顏色花瓣的花?還有上次,你說要用我的高爾夫球桿驅趕鳥窩,結果鳥窩沒趕走,你給我球桿全弄斷了!!”

“那套可是香奈兒全球限量!!全世界只有100套!!你給我全部弄斷,一個不留!”

“還有上上次,你說要用我的紅酒做糕點,我給你用了,結果你差點把廚房給我炸了!!”

“媽,那次是個意外,我忘了酒能助燃……”

“你還敢給我頂嘴,你過來,沈寒酥你過來,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麽是邪不壓正!!”

沈寒酥一聽這話趕忙拔腿就跑,邊跑邊求饒:“媽,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媽……”

沈母在氣頭上,說什麽也不聽,追著沈寒酥就要教訓她,最後沈寒酥在沈母的施壓下,把自己種的種子從土裏刨了出來,又重新種上沈母的花種,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寒酥,你暑假要是沒事,打包收拾一下去你外婆家,別在家裏禍害我的花了。”

飯桌上,沈母這樣提議道。

“媽……我最多還有一個月就要開學軍訓了,你再忍忍嘛。”

倒不是沈寒酥不想去外婆家,而是外婆家有個煩人的表弟,年齡不大,屁事不少,總是纏著沈寒酥,要不就哭鬧,沈寒酥在剛放暑假的時候就去外婆家,沒呆兩天,就自己卷著行李滾回了家。

也不是沈寒酥想在家呆著,以前每到寒暑假,沈寒酥都會跑到國外呆著,再不濟也會拉上幾個朋友四處轉著玩,都總比呆在家裏強。

只是這個暑假有點特殊,恰好是她中考結束。沈寒酥也覺得自己很幸運,自己的分數正好擦著邊進到了h 市一中,也是h 市最好的高中。

沈寒酥擔心自己到了高中以後會跟不上成績,主動向沈父沈母提出要請家教來預習一下功課,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囡囡,你的家教找好了麽?可以準備開始上課了吧。”沈父適時的出聲,打斷了母女兩人的爭吵。

一說到這個,沈寒酥一下子息鼓偃旗起來,低著頭拔了拔米飯,低聲道:“沒有。”

“這次的老師又是因為什麽原因?”沈父假裝嚴肅的問。

“爸,我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但是他坐在我旁邊的時候,我看到了他耳朵裏有耳屎。爸,你想啊,正常人都有耳屎,但是怎麽可能多到我坐在他旁邊都能看見,說明他不註重衛生啊老爸,你女兒和他呆在一起會很危險的,他的口氣裏的細菌會汙染空氣,傳播病毒的……”

沈父沈母在聽到沈寒酥那句“耳朵裏有耳屎”都不約而同的被嗆了一下,偏偏沈寒酥還說的如此詳細且一本正經,沈父沈母似乎都能清晰的想象出那個畫面。

“咳咳。”沈父咳嗽了一聲,打斷了聲情並茂的沈寒酥。

“小酥,可是這已經是第5個家教了,爸爸媽媽給你找的第一個家教你說他長得不好看,看著他就學不進去,第二個長相過去了,你說她教的太快,講的什麽都聽不懂,第三個你說他講課會吐口水,一節課下來你的作業本都濕透了,第四個……”

沈父認真的回想著沈寒酥的托詞,沈母在一旁也憋不住笑了,她這個孩子,真是隨了他們夫妻倆“難伺候”的毛病,就連選老師,也要選自己符合心意的。

“爸爸爸爸,你等一下。”沈寒酥打斷了沈父,自己聽著都有些不好意思,才意識到原來她已經不知不覺的勸退那麽多家教了。

“這樣,爸,媽,你們再給我找最後一個吧,這一次,我保證不挑了,就算是長得和山海經的怪物一樣我也絕不多說一句話!!”

事實證明,人有時候就不能亂立flag ,就在沈寒酥看到,他在中年這個年紀,看起來頗有建樹的老師,卻寫著一手自己看不懂的草書時,沈寒酥滿臉堆笑,親自,恭恭敬敬的將人“送”出了自己的家。

沈寒酥好不容易關上了家裏的大門,一轉頭,就看到母親大人深諱難測的表情,有戲謔,生氣……

沈寒酥主動擡起雙手,投降道:“媽,對不起,我到今天才發現我是個如此有原則的人,我……真的做不到。”

“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認了,我不能忍受的是,他除了寫了一手我根本看不懂的字以外,他竟然還在給我上課的時候扣鼻子,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他還拿扣鼻子的手拿我的筆寫字……他他他……”

沈母冷哼一聲,略帶嘲諷的打斷道:“他什麽他,你口中的草書老師,是清華數學系的教授,主攻數學,同時還兼任過漢語言講師和物理選修。”

“啊……這……”沈寒酥也沒想到剛才那位看起來充滿智慧的老頭,竟然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厲害,可是他這麽厲害,怎麽……

“……哎,可能這些文人騷客都註重風骨而不拘小節吧。”沈寒酥真誠的回答道。

沈寒酥本以為家教的事情只能就這樣潦草收尾,都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一大早就乘著飛機去到世界另一端感受生命,她要盡可能的利用時間在即將步入苦悶的高中生活之前進行最後的狂歡。

第二天早晨,正當沈寒酥拖著行李,帶著墨鏡走向通往自由的大門時,坐在沙發上的沈母打斷了她。

“你要去幹嘛?”

沈寒酥指了指行李,又指了指自己,然後說道:“我這個樣子,很不明顯麽?世界另一端自由的風已經吹到了我的心中……”

沈母果斷的打斷了她:“別整那些有的沒的,趕緊把你收拾起來東西給我塞回去,我又給你找了個家教,一會就過來了,把你墨鏡摘掉,乖乖的坐在書房的書桌前等他來給你上課,快去。”

“啊?這麽突然?搞得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沈母走到沈寒酥身邊推著她,“別皮了,快去換掉你這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孫阿姨,過來幫囡囡搬下行李吧,兩個行李箱我搬不動。”

書房裏,沈寒酥坐在書桌前轉著筆,猜測這一次又會是一個什麽樣子的家教過來。沈寒酥想,自己也算是見過各式各樣的家教了,心裏承受能力也有了一定的提高,這一次一定一定一定要堅持下去,不能再送走他了……

正想著,沈寒酥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是古著男士香水的味道,從目前來看,這個家教似乎品味不錯。

沈寒酥轉過頭去,入目的就是一張驚為天人的臉,隨即脫口而出:“帥哥,你誰啊?”

帥哥身後跟著的沈母聽到這話,沒忍住敲了沈寒酥腦袋一下:“這是你的家教老師,怎麽能這樣說話。”

沈母又轉頭對帥哥說道:“夜清,這丫頭比較皮,可能會讓你感到頭疼,你多擔待些。”

只見那帥哥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並“嗯”一聲。

“那我就不打擾你上課了,有事就讓阿姨叫我就行,今天我一直在家。”

沈母說完,立刻轉頭對沈寒酥說道:“好不容易給你找來的家教,你別再給人送走了,好好聽課聽到沒,我走了。”

沈母說完,也不管沈寒酥是何表情,便徑直出去了。

帥哥在沈寒酥身旁坐了下來,沈寒酥沒忍住好奇的問道:“老師老師,你叫什麽名字啊?今年多大了?性取向是男是女啊?”

不是沈寒酥冒昧,只是這樣的極品帥哥,往往都已經對皮囊都已經沒有過多的追求,總是有一些自己更高層次的想法,性取向就是其中之一。

只見帥哥淡定的拔開筆帽,將筆帽扣在了筆的另外一頭上,然後淡淡地說道:“我叫宋夜清,今年19,是來當你家教的,不是和你談戀愛的。”

“宋夜清,這名字有點耳熟啊?”沈寒酥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捏著耳朵細細的想了一下,突然道,“宋夜清,宋,夜,清……你!!”

沈寒酥就像是記憶蘇醒了一般然後驚訝的說道:“你就是我媽口中那個初中拿下CTB 冠軍,高分飄過托福……高考又被保送h 大,專業績點平均4.5以上,最近還大創商賽兩手抓的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沈寒酥說完,再看向宋夜清時的眼神帶上了些許哀怨,面前這個人,可是她跑到北極圈內,她老媽一通電話打過來都要說的人。

沈寒酥每次都敷衍的聽完,然後迅速掛斷電話。她對宋夜清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年前那個略帶嬰兒肥的少年裝高冷的樣子。對,老媽還讓自己叫他哥哥,沈寒酥才不想承認有這個哥哥。

不過俗話又說“聞名不如見面”,她沈寒酥要是知道自己有一個如此帥氣完美的哥哥,她是上趕著也要抱他大腿啊!也不至於這麽多年都活在宋夜清的影子之下,竟是逼的她這麽一個散漫的人,不少次也認真了起來。

“嗯,那我們開始吧。”宋夜清聲音不含一絲情緒,仿佛剛才沈寒酥說的人不是他一樣。

沈寒酥見宋夜清沒有情緒,自己想說出口的話也咽了回去,轉頭看向宋夜清演示的草稿紙上。

誒,怎麽原來沒發現,宋夜清這手怎麽這麽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膚色也很白,拿筆寫字的樣子真的很戳她的小癖好誒!

沈寒酥想,字寫的也不錯。可能是長期練行書的原因,宋夜清寫給沈寒酥的筆記雖然盡力在一筆一畫的寫好,但有些地方寫順手了反而連筆了起來,落筆蒼勁有力,收筆行雲流水。

沈寒酥看著他的字,有種條條框框中出格的感覺,就像是他宋夜清清冷恪禮的外表下,內心深處隱藏著哪些鮮為人知的欲望。

就算表面隱藏的再好,也會在字與字連接間,撇捺橫折處暴露……

但是沈寒酥看到宋夜清這副樣子,還總是想起小時候他略帶嬰兒肥做自我介紹的樣子,盡管記憶深處已經模糊了,沈寒酥還是很難把眼前這個矜貴公子哥和原來那個小胖子聯系起來。

他當時自我介紹怎麽說來著?名夜清,字暗明。是了,自己的字同名之間,要麽意思相近,相輔,要麽意思相反。暗夜,清明,看來他的字和名意思是相近的。

話說自己還沒有字呢,外婆當時只給自己起了名字的含義,倒是從來就沒有給我起過字,那她就自己起一個吧,叫什麽字好呢……

“這裏,做一下吧。”

宋夜清的聲音打斷了沈寒酥的神游,還沈浸在給自己起字的她下意識問道:“什麽?”

“這道題,剛才有總結方法,這是例題,你做一下。”

沒有對沈寒酥跑神的不滿,只有穩定的情緒和無情的話語。

“哦好。”

沈寒酥也盡快調整了一下,仔細過了一遍宋夜清總結的重點,然後快速的審題解出了答案。

“好了,你看下。”

宋夜清接過移過去的紙,認真看起解題步驟。瞬息間,便完成了判斷。

“沒有問題,接下來是這個知識點,首先……”

一節課下來,沈寒酥收獲滿滿,就是唯獨自己的字實在是想不出來。可能需要她找個機會翻翻字典,或者問問語文老師才能有答案。

等下,問語文老師……這面前不就有一個現成的麽?這可是高考差一點就是省狀元的人才啊,那學識肯定是要比她這個半吊子專業的。

“宋老師,宋老師先別走。”沈寒酥慌忙叫住宋夜清,“老師……你……你能不能為學生我起個字啊,我名寒酥,我外婆說是雪的雅稱,但是這個好像很難起字,我總不能真的名沈寒酥,字沈雪吧,雖然有人就這麽叫我吧,但是總覺得有點草率……”

“囡囡,上完了沒有啊?”

沈母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打斷了沈寒酥沒說完的話。

“啊,媽,上完了,你進來吧。”

沈母打開房門,端著兩盤切好的水果拼盤遞給沈寒酥和宋夜清一人一個。

“走吧,我們去客廳聊,囡囡你把桌子收拾好了再下去,我和你夜清哥哥先下去了。”

沈寒酥想了想剛才的話,還是乖乖道:“好的媽媽,知道了。”

沈母領著宋夜清下去,留下沈寒酥一個人收拾桌子。

等到沈寒酥下到客廳的時候,才發現只有沈母一個人。

“宋夜清呢?”

“走了,宋阿姨說隊友都在家裏等著呢,讓他上完課就快點回去。”

“哦”可能是要商量比賽的事情吧,沈寒酥也沒多想。

“不過媽,你不覺得宋夜清變化很大麽?”沈寒酥挨著沈母坐下,“我記得我之前剛見他的時候,他還有點胖,還有點裝,怎麽突然就有現在這種氣質風雅了?”

“你這丫頭才奇怪呢,誰沒有青春期啊,你忘了你初中也胖過一年,就是那一年裏,你身高竄了不少呢!”

“再說了,怎麽能叫裝呢,人家性格就這樣。但是你要是指望一個孩子小小年紀就擁有大人的氣場,到哪裏都還能反壓大人一頭,那不是才奇怪麽?”

“媽!!我說了我那會兒不是胖!只是嬰兒肥而已!!嬰兒肥!!明明很可愛好不好!!”

“那就是了,不能只能允許你有嬰兒肥,別人沒有啊。”

“誒呀媽,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沈寒酥知道,自己媽媽說話喜歡壓制別人的性格,跟她理論通常撈不到好處。

“那你到底對這個家教感覺怎麽樣,還滿意麽?你看你,又要人家長得好看,註意衛生,還要人家教的好,和你同頻……”沈母掰著指頭數沈寒酥的要求,最後說道:“你媽我已經非常盡力在幫你找了,可是你宋阿姨據說服了好久才把人弄過來的。”

沈母用叉子又叉了塊水果吃,撇了下嘴說道:“不過啊,我覺得以宋夜清那個工作量,現在每天再給你上兩個小時課,他一個人估計要分成八份兒才勉強夠用。”

“啊?”沈寒酥一聽有點愧疚,“他很忙啊?那要不還是不要麻煩他了,之前那個老頭我或許也能忍忍。”

“你可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宋夜清要是走了,沒人能教得了你。你放心吧,我和宋阿姨已經跟他商量好了,讓他把不重要的事情先往後放一放,每天抽出時間給你上課。”

沈母突然話鋒一轉,語重心長地說道, “囡囡,這次可不能再整什麽幺蛾子了,要不然媽也找不到了,你要是再想補習,就自己出去找家教吧。”

沈寒酥腦袋一歪,躺倒在了沙發上,懶洋洋地說道:“好,我知道啦媽,我一定好好學。”

每天補課的日子是無趣的,即使面對著的是宋夜清這樣一張帥臉,沈寒酥也沒有任何想繼續學習的欲望,甚至現在一看到他,就不由得升起一絲緊張。

倒不是因為沈寒酥對宋夜清有其他情緒,只是隨著課程進度越來越深,難度也在逐漸加大。做題難度已經不是沈寒酥隨隨便便就能做出來的了,只有跟著宋夜清高度集中註意力思考,才能做出那些題目。

此時的沈寒酥躺在亭子的躺椅上,兩手交疊放在腦袋後面枕著,一只腿懶散的從躺椅上耷拉下來,隨著躺椅有頻率的晃動也晃來晃去。

自從外婆回老宅以後,沈寒酥還是保留著之前的習慣,沒事就喜歡在躺椅上躺著。亭子外的天氣時而陰時而雨,更多的則是晴天,沈寒酥邊端著一盤糕點和茶水,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躺椅慢慢晃動起來,即使什麽都不用做,沈寒酥都能在這裏躺上個一天。

今天倒是個萬裏無雲的好天氣,刺眼的陽光有些許穿透亭檐,打著直線就照了下來,這使得沈寒酥不由得瞇起了眼睛。

即使沈寒酥知道很快宋夜清就要來給自己上課,可是她還是不想從椅子上起來。沒辦法,沈寒酥知道自己是個天性散漫的人,就算有了那些成績,也是爸媽嚴格要求的結果。如果是沈寒酥自己,她就只想和外婆一人一張躺椅,再支個小亭,沒事就在裏面躺上一天,要是能再有她愛吃的糕點就更好了,那這世間的任何事,在她眼裏,便都如過往雲煙一般了。

這樣想著,沈寒酥原本有些緊張的情緒逐漸放松了下來,就在她心態逐漸躺平起來的時候,沈寒酥感受到自己躺椅卻不搖了。

“嗯?”

沈寒酥緩緩睜開眼,扭頭向感受到有人的那一邊看去,入目的卻是一只扣在椅子上的手。不用想,一看到這只如此的漂亮的手就知道是誰的,只是今天,這只手有些不一樣,罕見的竟然在手腕上套了一只黑色的皮筋,看起來有點違和。

向上看去,沈寒酥直直的撞上宋夜清的視線,那雙眼睛,無論多少次對視,沈寒酥都會感嘆,原來一個人的眼睛真的可以幽深到看不懂他的情緒。

宋夜清和沈寒酥對視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一直插在兜裏的右手伸了出來,向他身前上的茶盞伸了過去。

沈寒酥看到突然彎下腰去拿茶盞的宋夜清,不明所以。只見他提起茶壺向另一個空的茶杯到了一杯溫熱的茶水,又端了起來兀自品嘗了一口,後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的確是好茶。”

“啊?”沈寒酥不知道宋夜清這一番操作是想幹什麽,這讓一時反應機靈的沈寒酥都落了冷場。

“溫盞,沈寒酥,你不是問我你的字起什麽麽?你名寒酥,字溫盞。”

“啊?”沈寒酥更聽不懂了。

“哪個溫?哪個盞?這和我的名好像也沒關系吧?”

沈寒酥扭著的頭又慢慢轉了回去,頗有些無奈地說道,“宋夜清,如果實在不想起,可以不起的。”

宋夜清的臉上似乎沒有什麽情緒,反而又將雙手插進了兜裏,視線眺望著遠方說道:“沈寒酥,聽過溫酒斬華雄的故事麽?關公砍下華雄頭顱之際酒還是溫熱的。後人詩讚其‘雲長停盞施英勇,酒尚溫時斬華雄。’”

“溫斬便取自這裏。可如果是斬殺之意,便顯得罪孽深重,戾氣橫生,便取自諧音‘盞’。”

“寒酥,拆開來看,一‘寒’一‘酥’,溫對上寒,酥又有軟弱之意,對上盞,便能彌補其不足。”

“事實上,還有一層意思,我想你更能接受‘溫盞’這一層意思的解釋。”

宋夜清看向手邊的杯子,又開口說道:“杯子裏裝的溫熱的盞茶或是盞酒,沈寒酥,我想,你應該很喜歡吧。尤其是冬天,下雪之際,最適宜飲溫盞。”

宋夜清說完,兩人之間便陷入了一種安靜的狀態,半晌,沈寒酥才有些恍然大悟的喃喃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哇哦,好厲害。”

沈寒酥將手放了下來,轉而變成抱臂姿勢,揶揄的目光看向宋夜清,夾雜著幾分令人不解的情緒,

“那,宋大文豪,你的名字,又是什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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