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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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他們回去的那個下午，天氣陰沈，一直在電閃雷鳴。
純氫坐在家裏寫作業，突然餘雯清跟她打了一個電話，說她有事跟顧融在外面吃飯。
雖然她自己會做飯，但是程越反正會吃晚飯的，她幹嘛非要自己做。
一想到程越今早的話，雖然她很不相信，但是使她想要從今以後，跟程越保持幹凈純潔的關系。
所以她買菜，他做飯，互不吃虧。
她看了一眼外面，天色越來越暗，雷聲也越來越響。
一陣響雷之後，突然之間，外面開始下起了暴雨。
大樹被狂風吹的搖晃不停，大雨的聲音很響。
純氫想著，要不等雨停了再下樓買菜。
她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客廳突然變得昏暗了。
她蒙了一秒，反應過來，好像是停電了。
純氫皺起了眉，怎麽這年頭了，還停電。
她翻了半天，只翻到了一根蠟燭，還是搬家的時候順便拿的，連手電筒都沒有。
她仔細觀察一下那只白蠟燭，不知道能不能用。
她拿打火機點亮了，然後又坐到客廳繼續做作業。
程越在家裏寫了一會兒題，休息的時候才看到顧融給他發的消息。
他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五點了，然後又準備去叫純氫過來吃飯。
他走到她家門口，打開了門，只看見客廳裏面黑沈沈的。
他正疑惑著，幾步走進去，只看見純氫詭異的點著一只發橙光的蠟燭，坐在沙發上，嘴裏念著什麽。
程越隨手按了一下電燈，客廳瞬間就亮了，垂眸不解的看向她。
“在舉行邪.教儀式？”
“……”
房間裏空氣凝固了幾秒。
純氫反應過來連忙吹滅了蠟燭，尷尬的看著他，“我以為停電了。”
“有個燈壞了。”他又按了幾下開關。
純氫“哦”一聲，然後拿著錢包，從他身旁擦身而過。
“我去買菜。”
程越從玄關處順手拿了一把傘，“我和你一起去。”
純氫頓了一下，換完鞋子，也拿了一把傘。
她裏默念，跟他保持幹凈純潔的關系。
“一把傘就夠了。”他低聲道，“外面沒下雨，我只是預防一下。”
純氫撇了撇嘴，然後把傘放回原處。
兩個人下樓，走在路上，馬路上到處都是水坑。
碧葉被風刮下來，掉進雨水坑中，落在在地上。
一陣陣涼風迎面吹過來，雜夾著雨水滴，帶著很重的濕氣。
純氫的烏黑發絲被風吹起，輕輕劃過他的側臉。
程越腳步放慢了些，不自覺的掀起眼皮，擡起漆黑的眼眸靜靜的看她，她額頭上碎發被涼風吹起。
她長睫輕顫了一下，紅唇閉著，白皙幹凈的臉龐上是少有輕松的神色。
她忽然扭頭，擡起清澈的眸中看他，莽撞的撞進他視線裏。
涼風吹過，肩上長發被吹起，輕輕遮住了她的側臉。
純氫擡頭，發現對方一直在看著自己，錯楞了幾秒。
“程越。”她輕輕叫他的名字。
“嗯？”聲音很低。
“你走得好慢。”她轉回頭，平淡道。
他已經落後了一些，默默跟在她身後。
他看著前面的人，輕松靈活的跳過了幾個大水坑，然後又轉過身來等他。
等他走過去，兩個人又開始並肩一起走。
走了一會兒就到，兩個人一起在裏面選蔬菜。
純氫不會選菜，就站在一邊給他拿著雨傘。
“韭菜煎蛋，胡蘿蔔排骨湯？”程越手裏選著胡蘿蔔，斜眼看她。
“好。”純氫站在旁邊，楞了一下，隨後又問他，“你想吃什麽？我買單。”
“今天這麽好？”程越挑好了胡蘿蔔，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就好了？”純氫不理解的看著他，隨後又拍了拍的手臂，承諾道：“放心吧，以後都有這麽好。”
“想包養我？”他忽然彎腰，俯身下來看她，壓低聲音。
純氫猛得後退了幾步，跟他拉開距離，覺得心跳有點快，連忙否認道：“誰想包養你了，你要一直給我做飯的！”
“哦。”程越表情淡淡的直起身子，拿著東西就走，“那是我理解錯了。”
買完菜以後，純氫提著袋子，看著外面突然下起的雨，突然猛的想起把傘扔了。
程越一言難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讓她在門口等著，自己去裏面拿傘了。
純氫有些歉意的站在超市門口，突然聽見一個人叫她。
“純氫。”
純氫擡頭看見了不遠處站著的人，詫異道：“周段？”
周段站在雨中撐著一把傘，笑著看著她，“我送你。”
“不用了，謝謝。”純氫笑著搖了搖頭。
“我有些想和你說。”周段認真的看著她，“請別拒絕我。”
純氫有些難堪，猶豫了一下，“好。”
周段撐傘過去接她，兩個人稍微走遠了一些後。
他突然一只手伸過她的後背，搭在她肩上，把她往他身邊帶了帶，溫聲道：“別淋到雨了。”
他的手勁很大，純氫被他弄得很不舒服，心裏覺得有些奇怪。
他按著她的肩，像是強行領著她走，純氫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她剛一開口喊，嘴巴就被他捂住了。
“程越——唔！”
她掙紮了一下，下一秒，被他制止了。
袋子掉在了地上。
“你最好乖點！”周段冷笑了一聲，索性扔了扔了傘。
他捂著她的嘴，另一只手抓著她的手腕，強行把她拖到了一處擋雨的地方。
剛剛下過暴雨，又是晚飯的時間，四下沒人經過。
周段把人壓在墻上，捂著她的嘴，無辜的笑道：“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你一直不答應做我女朋友。”
“你一天到晚跟那個男的在一起，我怕在等下去，你就被人搶先了。”
“唔唔！”
純氫咬著牙，憤恨的瞪著他，反抗掙紮被他壓制住了。
“你這幅樣子可不好玩，還記得你初中時的那副表情嗎？”周段邪惡的笑意加深了，突然想起來什麽。
“哦，對了，你還不認識我呢。”他頓了一下，隨後又笑了。
“你當然會不記得我，畢竟當時人那麽多，我擠進去也只捏了兩下。”
純氫恐怖的記憶再一次重現，頓時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同時帶著驚恐，臉色變得蒼白。
“不過，”他笑的更加變態了，“那觸感真好啊，軟軟的，我可是記了十幾年。”
他彎腰湊到她耳邊，一字一頓道：“你肯定也爽的要死吧？”
純氫抿著唇，眼眶有些紅，死死的盯著他，眼神冰冷。
“放心，只要你乖一點，一會兒就好，不會很久。”
興許是他的話太惡心，純氫只覺得胃裏一陣惡心。
說完，他猥瑣熾熱的目光下移，純氫感受他的力道松懈了。
純氫掙脫了，一口狠狠的對著他的手咬上去。
她使出了全部的勁，不肯松開。
“艹你.媽.的！”
周段一瞬間疼得叫出了聲，眼淚都出來了，掙脫不開手，便猛的一下把她撞到了墻上。
純氫痛的松了口，下一秒，就被人用力的扇了一巴掌。
她感覺到了臉上火辣辣的疼，腦子裏面嗡嗡的一片空白。
她無力的靠著墻，慢慢跪坐到地上，雙手按在地上撐著身子，隱隱在發抖。
她慢慢擡頭，眼神依舊冷冷的看著他，黑瞳孔裏死沈一片。
周段那只手被她咬出血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好啊，還這麽硬氣是吧！”周段冷笑一聲，擡起左手，咬牙切齒道：“那就再嘗嘗小爺一巴掌吧！”
四下安靜，只聽見又是一個清脆的巴掌聲。
純氫差點被他一巴掌打在地上，強撐住了身子，咽了一下喉嚨，手臂已經明顯的抖了起來。
她依舊擡起頭，冰冷的看著他，眸中沒有一絲溫度。
突然之間，她看見餘光裏閃過一個白色的身影，來不及看，那人已經朝著周段沖了過去。
等她回過神，看見了那人把周段死死的按倒在地上，跟瘋了一樣，沒有了理智一般，一拳一拳狠狠的揍過去。
純氫楞住了，四下安靜的只剩下了拳頭打在身上的聲音，以及周段疼得嗚咽聲。
她楞著看著眼前的場景，足足楞了十幾秒。
對方絲毫沒有要停的架勢，反而越來越猛烈了。
她怕他再這樣走下去會出事，連忙站起來想要去拉住他。
她還沒完全站起來，膝蓋跪太久了還沒回覆，一下沒站穩，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程越。”她慢慢站起來，試圖叫住他。
站穩了以後，她慢慢走過去，看到周段已經收不住了，著急喊道：“你別打了！”
他擡起那只胳膊，又要一拳下去，聽到了她的話，一瞬間狠狠的打在了地上。
他身上的氣壓低得嚇人，然後起了身，冷峻的看著地上的人，啞著嗓子喊道：“滾！”
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低著頭，死死的咬著後槽牙，壓抑著心裏還沒發洩出來的憤恨。
周段狼狽的爬起來，踉蹌了一下，然後急忙跑了。
“好了。”純氫走到他身邊，蹲下來，輕聲道：“已經夠了。”
他擡頭看她，視線在她臉上的停留了一會兒，然後默不作聲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看到了他眼裏的紅血絲。
兩個人都淋了雨，到診所的時候，衣服已經濕了不少。
程越坐著，純氫躺著他腿上，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程越脫了外套，手裏拿著冰袋輕輕敷在她臉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好像，時間停止了。
他率先開口，聲音低啞，“如果我不在，你怎麽辦？”
“涼拌。”純氫滿不在乎的說道：“大不了最多被他再踹幾腳。”
反正她初中都熬過來了。
“我是不是很堅強？”她垂著眸，低聲問他。
程越垂下長睫，沒有說話。
“程越……”她頓了一下，“現在我和你一樣了。”
兩個人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雨已經沒有下來，街道兩旁的路燈亮了起來。
純氫走到一處路燈下，看見地上的水坑倒映出了旁邊的明亮的橙黃色路燈和大樹。
她經過的時候，沒有猶豫，一腳踩碎了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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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程越今早的話，雖然她很不相信，但是使她想要從今以後，跟程越保持幹凈純潔的關系。
所以她買菜，他做飯，互不吃虧。
她看了一眼外面，天色越來越暗，雷聲也越來越響。
一陣響雷之後，突然之間，外面開始下起了暴雨。
大樹被狂風吹的搖晃不停，大雨的聲音很響。
純氫想著，要不等雨停了再下樓買菜。
她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客廳突然變得昏暗了。
她蒙了一秒，反應過來，好像是停電了。
純氫皺起了眉，怎麽這年頭了，還停電。
她翻了半天，只翻到了一根蠟燭，還是搬家的時候順便拿的，連手電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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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疑惑著，幾步走進去，只看見純氫詭異的點著一只發橙光的蠟燭，坐在沙發上，嘴裏念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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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燈壞了。”他又按了幾下開關。
純氫“哦”一聲，然後拿著錢包，從他身旁擦身而過。
“我去買菜。”
程越從玄關處順手拿了一把傘，“我和你一起去。”
純氫頓了一下，換完鞋子，也拿了一把傘。
她裏默念，跟他保持幹凈純潔的關系。
“一把傘就夠了。”他低聲道，“外面沒下雨，我只是預防一下。”
純氫撇了撇嘴，然後把傘放回原處。
兩個人下樓，走在路上，馬路上到處都是水坑。
碧葉被風刮下來，掉進雨水坑中，落在在地上。
一陣陣涼風迎面吹過來，雜夾著雨水滴，帶著很重的濕氣。
純氫的烏黑發絲被風吹起，輕輕劃過他的側臉。
程越腳步放慢了些，不自覺的掀起眼皮，擡起漆黑的眼眸靜靜的看她，她額頭上碎發被涼風吹起。
她長睫輕顫了一下，紅唇閉著，白皙幹凈的臉龐上是少有輕松的神色。
她忽然扭頭，擡起清澈的眸中看他，莽撞的撞進他視線裏。
涼風吹過，肩上長發被吹起，輕輕遮住了她的側臉。
純氫擡頭，發現對方一直在看著自己，錯楞了幾秒。
“程越。”她輕輕叫他的名字。
“嗯？”聲音很低。
“你走得好慢。”她轉回頭，平淡道。
他已經落後了一些，默默跟在她身後。
他看著前面的人，輕松靈活的跳過了幾個大水坑，然後又轉過身來等他。
等他走過去，兩個人又開始並肩一起走。
走了一會兒就到，兩個人一起在裏面選蔬菜。
純氫不會選菜，就站在一邊給他拿著雨傘。
“韭菜煎蛋，胡蘿蔔排骨湯？”程越手裏選著胡蘿蔔，斜眼看她。
“好。”純氫站在旁邊，楞了一下，隨後又問他，“你想吃什麽？我買單。”
“今天這麽好？”程越挑好了胡蘿蔔，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就好了？”純氫不理解的看著他，隨後又拍了拍的手臂，承諾道：“放心吧，以後都有這麽好。”
“想包養我？”他忽然彎腰，俯身下來看她，壓低聲音。
純氫猛得後退了幾步，跟他拉開距離，覺得心跳有點快，連忙否認道：“誰想包養你了，你要一直給我做飯的！”
“哦。”程越表情淡淡的直起身子，拿著東西就走，“那是我理解錯了。”
買完菜以後，純氫提著袋子，看著外面突然下起的雨，突然猛的想起把傘扔了。
程越一言難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讓她在門口等著，自己去裏面拿傘了。
純氫有些歉意的站在超市門口，突然聽見一個人叫她。
“純氫。”
純氫擡頭看見了不遠處站著的人，詫異道：“周段？”
周段站在雨中撐著一把傘，笑著看著她，“我送你。”
“不用了，謝謝。”純氫笑著搖了搖頭。
“我有些想和你說。”周段認真的看著她，“請別拒絕我。”
純氫有些難堪，猶豫了一下，“好。”
周段撐傘過去接她，兩個人稍微走遠了一些後。
他突然一只手伸過她的後背，搭在她肩上，把她往他身邊帶了帶，溫聲道：“別淋到雨了。”
他的手勁很大，純氫被他弄得很不舒服，心裏覺得有些奇怪。
他按著她的肩，像是強行領著她走，純氫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她剛一開口喊，嘴巴就被他捂住了。
“程越——唔！”
她掙紮了一下，下一秒，被他制止了。
袋子掉在了地上。
“你最好乖點！”周段冷笑了一聲，索性扔了扔了傘。
他捂著她的嘴，另一只手抓著她的手腕，強行把她拖到了一處擋雨的地方。
剛剛下過暴雨，又是晚飯的時間，四下沒人經過。
周段把人壓在墻上，捂著她的嘴，無辜的笑道：“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你一直不答應做我女朋友。”
“你一天到晚跟那個男的在一起，我怕在等下去，你就被人搶先了。”
“唔唔！”
純氫咬著牙，憤恨的瞪著他，反抗掙紮被他壓制住了。
“你這幅樣子可不好玩，還記得你初中時的那副表情嗎？”周段邪惡的笑意加深了，突然想起來什麽。
“哦，對了，你還不認識我呢。”他頓了一下，隨後又笑了。
“你當然會不記得我，畢竟當時人那麽多，我擠進去也只捏了兩下。”
純氫恐怖的記憶再一次重現，頓時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同時帶著驚恐，臉色變得蒼白。
“不過，”他笑的更加變態了，“那觸感真好啊，軟軟的，我可是記了十幾年。”
他彎腰湊到她耳邊，一字一頓道：“你肯定也爽的要死吧？”
純氫抿著唇，眼眶有些紅，死死的盯著他，眼神冰冷。
“放心，只要你乖一點，一會兒就好，不會很久。”
興許是他的話太惡心，純氫只覺得胃裏一陣惡心。
說完，他猥瑣熾熱的目光下移，純氫感受他的力道松懈了。
純氫掙脫了，一口狠狠的對著他的手咬上去。
她使出了全部的勁，不肯松開。
“艹你.媽.的！”
周段一瞬間疼得叫出了聲，眼淚都出來了，掙脫不開手，便猛的一下把她撞到了墻上。
純氫痛的松了口，下一秒，就被人用力的扇了一巴掌。
她感覺到了臉上火辣辣的疼，腦子裏面嗡嗡的一片空白。
她無力的靠著墻，慢慢跪坐到地上，雙手按在地上撐著身子，隱隱在發抖。
她慢慢擡頭，眼神依舊冷冷的看著他，黑瞳孔裏死沈一片。
周段那只手被她咬出血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好啊，還這麽硬氣是吧！”周段冷笑一聲，擡起左手，咬牙切齒道：“那就再嘗嘗小爺一巴掌吧！”
四下安靜，只聽見又是一個清脆的巴掌聲。
純氫差點被他一巴掌打在地上，強撐住了身子，咽了一下喉嚨，手臂已經明顯的抖了起來。
她依舊擡起頭，冰冷的看著他，眸中沒有一絲溫度。
突然之間，她看見餘光裏閃過一個白色的身影，來不及看，那人已經朝著周段沖了過去。
等她回過神，看見了那人把周段死死的按倒在地上，跟瘋了一樣，沒有了理智一般，一拳一拳狠狠的揍過去。
純氫楞住了，四下安靜的只剩下了拳頭打在身上的聲音，以及周段疼得嗚咽聲。
她楞著看著眼前的場景，足足楞了十幾秒。
對方絲毫沒有要停的架勢，反而越來越猛烈了。
她怕他再這樣走下去會出事，連忙站起來想要去拉住他。
她還沒完全站起來，膝蓋跪太久了還沒回覆，一下沒站穩，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程越。”她慢慢站起來，試圖叫住他。
站穩了以後，她慢慢走過去，看到周段已經收不住了，著急喊道：“你別打了！”
他擡起那只胳膊，又要一拳下去，聽到了她的話，一瞬間狠狠的打在了地上。
他身上的氣壓低得嚇人，然後起了身，冷峻的看著地上的人，啞著嗓子喊道：“滾！”
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低著頭，死死的咬著後槽牙，壓抑著心裏還沒發洩出來的憤恨。
周段狼狽的爬起來，踉蹌了一下，然後急忙跑了。
“好了。”純氫走到他身邊，蹲下來，輕聲道：“已經夠了。”
他擡頭看她，視線在她臉上的停留了一會兒，然後默不作聲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看到了他眼裏的紅血絲。
兩個人都淋了雨，到診所的時候，衣服已經濕了不少。
程越坐著，純氫躺著他腿上，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程越脫了外套，手裏拿著冰袋輕輕敷在她臉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好像，時間停止了。
他率先開口，聲音低啞，“如果我不在，你怎麽辦？”
“涼拌。”純氫滿不在乎的說道：“大不了最多被他再踹幾腳。”
反正她初中都熬過來了。
“我是不是很堅強？”她垂著眸，低聲問他。
程越垂下長睫，沒有說話。
“程越……”她頓了一下，“現在我和你一樣了。”
兩個人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雨已經沒有下來，街道兩旁的路燈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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