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非典型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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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非典型娛樂圈
回到宿舍後，穆昭將宿舍客廳的小型顯影儀打開，一塊虛擬的白板就出現在了半空。
陸宥搬出了醫療箱，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邊擦藥，一邊好奇地看著穆昭：“你在做什麽？”
穆昭頭也不回地在這塊白板上寫字，道：“我有一個主意。”
陸宥道：“什麽？”
“一個讓別人主動來保護我們的主意。”穆昭道。
陸宥很快就明白了穆昭的意思，道：“你是想要向一些人顯示自己的價值，讓他們主動向你投來橄欖枝，攬下保護你的責任？”
“沒錯。”
在這樣的世界裏，穆昭當然可以對赫爾特玩個大動作——無論是讓赫爾特家族經濟崩潰、自動搬出蠍後星，還是偽造出恐怖|主義視頻栽贓陷害、讓赫爾特這個家族再也見不到蠍後星的太陽……等等，對於穆昭而言，這些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然而這些大動作都有無法避免的後遺癥：一，引來其它勢力的過分關註；二，耗費自己太多的註意力與時間。
關於第一點，以穆昭的性格，當然不可能害怕關註，可是為了他的研究與發展，這樣的關註力度就必須是在他的可控範圍內，因為有這樣一句話可以很好地解釋關於碳基人類的人性與心理：領先世界一步是天才，領先世界一個時代是瘋子。
人們會崇拜天才，毀滅瘋子。
所以，為了避免人類太過深入了解他後引起的恐慌和反對、為了避免白白耗費自己寶貴的時間、為了避免在自己得到世界密碼之前引來超乎
他控制的麻煩和關註，穆昭選擇了向帝國的貴族們展露部分鋒芒與才華，以引來第三方勢力的插足和保護，好讓他的世界再度回歸到穩定的研究中去。
那麽該展露什麽樣的才華、什麽程度的才能，才能恰到好處地引來恰到好處的人呢？
“我有些想法。”
穆昭在這塊虛擬白板上飛快地寫著。
“一，反物質轟擊炮。”
陸宥手上拿著的醫療箱啪嗒一下掉了。
“啥？什麽玩意兒？你能做出這東西？！”陸宥一臉震驚，鄉音都冒出來了。
世上的每一種基本粒子，都有其對應的反粒子，當基本粒子與其反粒子相遇時，會同時湮滅，而這反物質轟擊炮，就是基本無解的存在，擁有湮滅性的摧毀力，一炮轟下去，基本沒有什麽東西能扛得住。
基於這樣的危險性——也是因為反物質轟擊炮研發太過困難——所以才會出現反物質被研發成功多年，反物質轟擊炮卻依然只存在於理論之中的情況……可剛剛他看到了什麽？
他的室友，那個一臉天老二我老大的家夥，那個穆昭，說要研發反物質轟擊炮？
他是在做夢還是沒睡醒？
陸宥掐了一把自己。
嗷！疼！
穆昭看了一眼陸宥的表情，心裏有了底，隨手把這一行字揉成一團扔了垃圾桶。
“一，陽離子炮。”
陸宥：“你倒是把剛剛那行字解釋一下啊餵！！”
穆昭置若罔聞，盯著這四個字看了看，搖頭在後頭畫了個大叉。
“研發高精尖武器雖然能在最快的速度得到保護，但是後頭的事情就會變得麻煩了。我要擺脫麻煩，而不是惹上更大的麻煩，所以這個是決不能碰的。”
穆昭在白板上寫了“軍事”二字，然後圈起來，畫了個巨大的叉。
“說得好像你想就能研發出來一樣。”陸宥抱著醫療箱，小聲嘀咕。
穆昭毫不理會，繼續寫著。
“二，超大型反重力裝置。”
“哦，這個很好啊！”陸宥眼睛一亮，“當年我們帝國大學本來是要建成上下兩個世界的奇觀，但是萊恩校長上任後，就以大型反重力裝置太過昂貴無法負擔的理由，將設計師的方案砍掉，最後我們才住的這麽擠，如果你能研發出超大型的反重力裝置的話，帝國大學一定就可以繼續那個設——”
沒等陸宥說完，穆昭面無表情地畫了個叉。
陸宥：“餵！”
穆昭：“這個研究太無聊了，拒絕。”一點都沒有挑戰性。
陸宥怒發沖冠：“那你寫出來幹嘛的？！”
穆昭：“隨手寫寫。”
陸宥：氣死我了！
穆昭又寫下了第三行字。
“三，超遠距離即時通訊。”
陸宥盯著“超遠距離”四個字，挑眉道：“有多遠？”
穆昭淡定道：“跨星系。”
現今的即時通訊的最大距離，也只是在同星系內實現，一旦跨越了星系，通訊質量就會變得十分差，延遲也高得可怕。關於這個項目，雖然帝國的研究員一直在努力，可是依然無法很好地解決，可以說是十分讓人頭疼了。
陸宥懷疑道：“你真的能做到這個？”
穆昭道：“事實上以現在的技術，早應該可以做到這一點了，之所以遲遲無法實現跨星系即時通訊，其實只有一個原因。”
陸宥道：“什麽原因？”
穆昭道：“研究這項目的人實在是蠢得令人驚嘆。”
陸宥：“……”
陸宥：你以為我會繼續捧哏聽你變著法子誇自己嗎？
見到陸宥沈默，穆昭果然感到十分奇怪，然而這個念頭也沒有在他心中轉悠太久，很快，他又大筆一揮，刷刷刷寫下了好幾排字。陸宥定睛一看，發現被穆昭寫上白板的項目，基本都是當今時代的難題，或者是僅存於幻想中的超級項目。
陸宥一路看下來，越看越是懷疑人生，越看越是疑惑自己為什麽會坐在這裏。
陸宥：“你真的能弄出這些東西來？”
這真的不能怪陸宥反覆質疑，因為穆昭現在的舉動，就像是小學生一臉傲氣地說“什麽高數什麽微積分什麽空間解析幾何，都是辣雞！把你的期末考卷拿來，讓本寶寶來教你！”……這一般人都不會信的吧？！
穆昭沒有理會陸宥的這個蠢問題，只是摸著下巴，盯著白板沈吟。
“少了點東西。”穆昭道，“其實這些項目我都不太想做。”
對於穆昭而言，這些項目要麽是太耗費時間，要麽是太過鋒芒畢露。
當然對於陸宥來說，穆昭只是在信口吹牛。
於是，在陸宥鄙視的目光中，穆昭自顧自憂郁。
——這世上，難道就沒有魚與熊掌兼得的項目嗎？
這樣的憂郁，一直在穆昭心中持續了兩天。
兩天後，穆昭在圖書館遇上了顏睿。
這一天，當穆昭如往常一樣，坐在圖書館中汲取著自己需要的知識時，一個人在他的對面坐下，聲音帶笑。
“阿昭，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穆昭擡起了頭。
“顏睿。”穆昭盯著這張熟悉的臉，總是忍不住地晃神。
這對於穆昭而言，是個很奇怪的反應，也實在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公平來說，顏睿的這張臉雖然好看，但卻也絕不是獨一無二，光是在上個小世界裏，他就遇上了幾乎有同樣的臉的宋訶。
但……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這個人不是獨一無二的人……卻又總像是獨一無二的人。
為什麽？
穆昭沒有細想。
顏睿對著穆昭微微一笑，眼睛裏像是落了星星，亮晶晶的，好看極了。
他沒有多說話，只是拿出一支桃花，放在了桌上。
“這是禮物。”
穆昭一楞，拿起這支桃花，這才發現它並非是真的桃花，而是人工雕刻成，再細心地層層染上色彩，這才讓它靈動美麗，以假亂真。它不是真的桃花，但這其中的心意，卻又比真的桃花更為可愛，更為沈重。
穆昭呆呆地看著這一枝含苞待放的桃花枝，心中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沒有明白。
他看著看著，突然冷不丁開口，道：“不是說有兩份嗎？”
顏睿笑道：“本來是該有的……但沒辦法，我實在是太想來見你了，所以那一支還沒雕完，我就提前來了。”
穆昭有些訝然，道：“這是……你做的？”
顏睿笑瞇瞇點頭，道：“當然，送禮當然要有誠心。”
穆昭覺得手中的桃花枝驀然重得讓他承受不住。
他茫然擡頭，看著顏睿的目光是疑惑，也有深藏的措手不及：“你為什麽要在我身上花這麽多心思？”
顏睿笑著，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為你是獨一無二的，所以只有獨一無二的東西才能配得上你。”
這句話倒是把顏睿自己也誇了一波，穆昭勾起唇角，眼中漫出些笑來，搖了搖手裏的桃花枝，道：“這個算不上獨一無二吧？”
顏睿依然是理直氣壯的模樣，道：“出自我手的東西，怎麽可能不是獨一無二？”
穆昭想了想：“有道理。”
穆昭笑著，手中拿著桃花枝，書卻不知不覺中扔了下去，站起身來，與顏睿並肩離開了圖書館。Θ
他們開始交談，他們無所不談。
他們走過了整個校園，將所有人詫異的、懷疑的、質疑的目光都拋在腦後。
他們越走越遠，越談越熱烈，直到他們站在體育園的草坪上，直到夜幕降臨，穆昭才恍然醒悟，自己竟然說了一整天。
見到穆昭終於閉口不言，顏睿笑著，將自己的杯子遞給穆昭：“先喝口水吧。”
穆昭毫不在意，接過杯子，一飲而盡，然後又十分自然地遞回給了顏睿。
顏睿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含笑道：“你真的是很聰明的人，我都快跟不上你的思路了。”
穆昭看他：“是嗎？我沒感覺到。”
顏睿道：“天才總是自我中心的，不過這正是天才的特性。”
穆昭皺眉道：“不，我的意思是，我並不認為你跟不上我的思路。”
顏睿笑著眨眨眼，道：“那可能是我掩飾得比較好，畢竟我可是政法系的高材生，作為政法系高材生，要做好的第一件事就是絕不能讓別人知道你其實不知道。”
穆昭一怔，然後被這個說法逗出笑來。
這樣的笑容，不同以往的尖刻，不同平日的吝嗇。它就如同顏睿初見時那樣，絢爛奪目，不聲不響便將他俘獲，令他屏息，使他頭暈目眩，幾乎無法回神。
顏睿幾乎要看呆了，可他還是很快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幹咳一聲，想要找點兒話題掩飾自己方才的尷尬，而恰好這時，皎潔的月光升起，於是他指著那輪圓月，對穆昭笑道：“阿昭，你看，今晚的月色很美。”
穆昭瞧了那月亮一眼，聳肩，道：“是嗎？比起恒星，我其實更喜歡流星。”
顏睿好奇道：“是因為流星瞬間綻放的璀璨嗎？”
穆昭道：“不，因為我看到的流星，的確是我真實看到的。”
顏睿奇怪道：“真實？難道你認為恒星是假的？”
“不是這個意思。”穆昭煞風景地說道，“你應該知道，從理論上來說，我們現在所看到的月光，其實是太陽光的反射，而不是月亮本身的光芒，就連你看到的那些星光，也是來自多年前的光，而現在的話，鬼知道那些星星到底怎麽樣了——可能是爆炸了，可能是分解了……誰知道呢？但流星不一樣，它出現在我們眼中時就已經離我們很近了，所以這就代表著，你看到的光，就是你真實看到的，不存在任何虛假，不存在任何延遲。我喜歡真實而可控的東西。”
顏睿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是十分穆昭式的回答。”
穆昭奇怪地看了顏睿一眼，不知道他在笑什麽，想了想，試探道：“我的榮幸？”
顏睿笑得更大聲了。
穆昭看著幾乎要笑彎了腰的顏睿，雖然依然木立原地，可臉上也不知不覺中露出笑來。
但笑著笑著，穆昭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欸？阿昭？阿昭你怎麽了？”
顏睿一楞，追在風風火火的穆昭身後，一路跑進了302室，靠在門上，看著穆昭動作狂放地將客廳裏虛擬白板上的所有字統統揉成一團，用力塞進虛擬垃圾桶。
顏睿奇怪道：“阿昭，你到底怎麽了？”
穆昭看著空白一片的白板，臉上卻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來。
他偏頭看顏睿，聲音裏帶著與生俱來的自信與傲慢：“我有一個點子。”
“啊？”顏睿小小地歪頭，表情空白又可愛。
穆昭道：“你覺得……人工智能這個研究項目怎麽樣？”
作
者有話要說：系統006：哇，你準備研究你自己？
穆昭：不，準確來說，是研究你。
系統006：……寶寶害怕.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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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今天打開後臺一看，發現又有N條評論被刪除了OJZ
作者君要為自己辯護一下，其實 的作者基本都管理不了評論區的，能刪的評論都是小天使的評論，是不會刪除的，想刪的評論啊廣告啊，作者反而都刪除不了（辣雞規則，氣死寶寶辣），所以如果有親親的評論被誤刪了，那絕對是 的錯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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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大動作都有無法避免的後遺癥：一，引來其它勢力的過分關註；二，耗費自己太多的註意力與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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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了避免人類太過深入了解他後引起的恐慌和反對、為了避免白白耗費自己寶貴的時間、為了避免在自己得到世界密碼之前引來超乎
他控制的麻煩和關註，穆昭選擇了向帝國的貴族們展露部分鋒芒與才華，以引來第三方勢力的插足和保護，好讓他的世界再度回歸到穩定的研究中去。
那麽該展露什麽樣的才華、什麽程度的才能，才能恰到好處地引來恰到好處的人呢？
“我有些想法。”
穆昭在這塊虛擬白板上飛快地寫著。
“一，反物質轟擊炮。”
陸宥手上拿著的醫療箱啪嗒一下掉了。
“啥？什麽玩意兒？你能做出這東西？！”陸宥一臉震驚，鄉音都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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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這樣的危險性——也是因為反物質轟擊炮研發太過困難——所以才會出現反物質被研發成功多年，反物質轟擊炮卻依然只存在於理論之中的情況……可剛剛他看到了什麽？
他的室友，那個一臉天老二我老大的家夥，那個穆昭，說要研發反物質轟擊炮？
他是在做夢還是沒睡醒？
陸宥掐了一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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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昭看了一眼陸宥的表情，心裏有了底，隨手把這一行字揉成一團扔了垃圾桶。
“一，陽離子炮。”
陸宥：“你倒是把剛剛那行字解釋一下啊餵！！”
穆昭置若罔聞，盯著這四個字看了看，搖頭在後頭畫了個大叉。
“研發高精尖武器雖然能在最快的速度得到保護，但是後頭的事情就會變得麻煩了。我要擺脫麻煩，而不是惹上更大的麻煩，所以這個是決不能碰的。”
穆昭在白板上寫了“軍事”二字，然後圈起來，畫了個巨大的叉。
“說得好像你想就能研發出來一樣。”陸宥抱著醫療箱，小聲嘀咕。
穆昭毫不理會，繼續寫著。
“二，超大型反重力裝置。”
“哦，這個很好啊！”陸宥眼睛一亮，“當年我們帝國大學本來是要建成上下兩個世界的奇觀，但是萊恩校長上任後，就以大型反重力裝置太過昂貴無法負擔的理由，將設計師的方案砍掉，最後我們才住的這麽擠，如果你能研發出超大型的反重力裝置的話，帝國大學一定就可以繼續那個設——”
沒等陸宥說完，穆昭面無表情地畫了個叉。
陸宥：“餵！”
穆昭：“這個研究太無聊了，拒絕。”一點都沒有挑戰性。
陸宥怒發沖冠：“那你寫出來幹嘛的？！”
穆昭：“隨手寫寫。”
陸宥：氣死我了！
穆昭又寫下了第三行字。
“三，超遠距離即時通訊。”
陸宥盯著“超遠距離”四個字，挑眉道：“有多遠？”
穆昭淡定道：“跨星系。”
現今的即時通訊的最大距離，也只是在同星系內實現，一旦跨越了星系，通訊質量就會變得十分差，延遲也高得可怕。關於這個項目，雖然帝國的研究員一直在努力，可是依然無法很好地解決，可以說是十分讓人頭疼了。
陸宥懷疑道：“你真的能做到這個？”
穆昭道：“事實上以現在的技術，早應該可以做到這一點了，之所以遲遲無法實現跨星系即時通訊，其實只有一個原因。”
陸宥道：“什麽原因？”
穆昭道：“研究這項目的人實在是蠢得令人驚嘆。”
陸宥：“……”
陸宥：你以為我會繼續捧哏聽你變著法子誇自己嗎？
見到陸宥沈默，穆昭果然感到十分奇怪，然而這個念頭也沒有在他心中轉悠太久，很快，他又大筆一揮，刷刷刷寫下了好幾排字。陸宥定睛一看，發現被穆昭寫上白板的項目，基本都是當今時代的難題，或者是僅存於幻想中的超級項目。
陸宥一路看下來，越看越是懷疑人生，越看越是疑惑自己為什麽會坐在這裏。
陸宥：“你真的能弄出這些東西來？”
這真的不能怪陸宥反覆質疑，因為穆昭現在的舉動，就像是小學生一臉傲氣地說“什麽高數什麽微積分什麽空間解析幾何，都是辣雞！把你的期末考卷拿來，讓本寶寶來教你！”……這一般人都不會信的吧？！
穆昭沒有理會陸宥的這個蠢問題，只是摸著下巴，盯著白板沈吟。
“少了點東西。”穆昭道，“其實這些項目我都不太想做。”
對於穆昭而言，這些項目要麽是太耗費時間，要麽是太過鋒芒畢露。
當然對於陸宥來說，穆昭只是在信口吹牛。
於是，在陸宥鄙視的目光中，穆昭自顧自憂郁。
——這世上，難道就沒有魚與熊掌兼得的項目嗎？
這樣的憂郁，一直在穆昭心中持續了兩天。
兩天後，穆昭在圖書館遇上了顏睿。
這一天，當穆昭如往常一樣，坐在圖書館中汲取著自己需要的知識時，一個人在他的對面坐下，聲音帶笑。
“阿昭，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穆昭擡起了頭。
“顏睿。”穆昭盯著這張熟悉的臉，總是忍不住地晃神。
這對於穆昭而言，是個很奇怪的反應，也實在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公平來說，顏睿的這張臉雖然好看，但卻也絕不是獨一無二，光是在上個小世界裏，他就遇上了幾乎有同樣的臉的宋訶。
但……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這個人不是獨一無二的人……卻又總像是獨一無二的人。
為什麽？
穆昭沒有細想。
顏睿對著穆昭微微一笑，眼睛裏像是落了星星，亮晶晶的，好看極了。
他沒有多說話，只是拿出一支桃花，放在了桌上。
“這是禮物。”
穆昭一楞，拿起這支桃花，這才發現它並非是真的桃花，而是人工雕刻成，再細心地層層染上色彩，這才讓它靈動美麗，以假亂真。它不是真的桃花，但這其中的心意，卻又比真的桃花更為可愛，更為沈重。
穆昭呆呆地看著這一枝含苞待放的桃花枝，心中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沒有明白。
他看著看著，突然冷不丁開口，道：“不是說有兩份嗎？”
顏睿笑道：“本來是該有的……但沒辦法，我實在是太想來見你了，所以那一支還沒雕完，我就提前來了。”
穆昭有些訝然，道：“這是……你做的？”
顏睿笑瞇瞇點頭，道：“當然，送禮當然要有誠心。”
穆昭覺得手中的桃花枝驀然重得讓他承受不住。
他茫然擡頭，看著顏睿的目光是疑惑，也有深藏的措手不及：“你為什麽要在我身上花這麽多心思？”
顏睿笑著，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為你是獨一無二的，所以只有獨一無二的東西才能配得上你。”
這句話倒是把顏睿自己也誇了一波，穆昭勾起唇角，眼中漫出些笑來，搖了搖手裏的桃花枝，道：“這個算不上獨一無二吧？”
顏睿依然是理直氣壯的模樣，道：“出自我手的東西，怎麽可能不是獨一無二？”
穆昭想了想：“有道理。”
穆昭笑著，手中拿著桃花枝，書卻不知不覺中扔了下去，站起身來，與顏睿並肩離開了圖書館。Θ
他們開始交談，他們無所不談。
他們走過了整個校園，將所有人詫異的、懷疑的、質疑的目光都拋在腦後。
他們越走越遠，越談越熱烈，直到他們站在體育園的草坪上，直到夜幕降臨，穆昭才恍然醒悟，自己竟然說了一整天。
見到穆昭終於閉口不言，顏睿笑著，將自己的杯子遞給穆昭：“先喝口水吧。”
穆昭毫不在意，接過杯子，一飲而盡，然後又十分自然地遞回給了顏睿。
顏睿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含笑道：“你真的是很聰明的人，我都快跟不上你的思路了。”
穆昭看他：“是嗎？我沒感覺到。”
顏睿道：“天才總是自我中心的，不過這正是天才的特性。”
穆昭皺眉道：“不，我的意思是，我並不認為你跟不上我的思路。”
顏睿笑著眨眨眼，道：“那可能是我掩飾得比較好，畢竟我可是政法系的高材生，作為政法系高材生，要做好的第一件事就是絕不能讓別人知道你其實不知道。”
穆昭一怔，然後被這個說法逗出笑來。
這樣的笑容，不同以往的尖刻，不同平日的吝嗇。它就如同顏睿初見時那樣，絢爛奪目，不聲不響便將他俘獲，令他屏息，使他頭暈目眩，幾乎無法回神。
顏睿幾乎要看呆了，可他還是很快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幹咳一聲，想要找點兒話題掩飾自己方才的尷尬，而恰好這時，皎潔的月光升起，於是他指著那輪圓月，對穆昭笑道：“阿昭，你看，今晚的月色很美。”
穆昭瞧了那月亮一眼，聳肩，道：“是嗎？比起恒星，我其實更喜歡流星。”
顏睿好奇道：“是因為流星瞬間綻放的璀璨嗎？”
穆昭道：“不，因為我看到的流星，的確是我真實看到的。”
顏睿奇怪道：“真實？難道你認為恒星是假的？”
“不是這個意思。”穆昭煞風景地說道，“你應該知道，從理論上來說，我們現在所看到的月光，其實是太陽光的反射，而不是月亮本身的光芒，就連你看到的那些星光，也是來自多年前的光，而現在的話，鬼知道那些星星到底怎麽樣了——可能是爆炸了，可能是分解了……誰知道呢？但流星不一樣，它出現在我們眼中時就已經離我們很近了，所以這就代表著，你看到的光，就是你真實看到的，不存在任何虛假，不存在任何延遲。我喜歡真實而可控的東西。”
顏睿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是十分穆昭式的回答。”
穆昭奇怪地看了顏睿一眼，不知道他在笑什麽，想了想，試探道：“我的榮幸？”
顏睿笑得更大聲了。
穆昭看著幾乎要笑彎了腰的顏睿，雖然依然木立原地，可臉上也不知不覺中露出笑來。
但笑著笑著，穆昭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欸？阿昭？阿昭你怎麽了？”
顏睿一楞，追在風風火火的穆昭身後，一路跑進了302室，靠在門上，看著穆昭動作狂放地將客廳裏虛擬白板上的所有字統統揉成一團，用力塞進虛擬垃圾桶。
顏睿奇怪道：“阿昭，你到底怎麽了？”
穆昭看著空白一片的白板，臉上卻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來。
他偏頭看顏睿，聲音裏帶著與生俱來的自信與傲慢：“我有一個點子。”
“啊？”顏睿小小地歪頭，表情空白又可愛。
穆昭道：“你覺得……人工智能這個研究項目怎麽樣？”
作
者有話要說：系統006：哇，你準備研究你自己？
穆昭：不，準確來說，是研究你。
系統006：……寶寶害怕.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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