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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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喜歡這個詞，顧緩並不是第一次說給他聽。
比如孩童時期她就會追在徐觀身後，盡管那時候她個子小，步子不如他大，想要跟上他也需要比平時走得快一些，甚至還要小跑幾步。
那時候就總有長輩問她，“緩緩，你怎麽總是跟著小觀啊？”
年幼的小顧緩也不害羞，總是眨巴眼睛一臉坦誠地表達自己的心意，“因為我最喜歡徐觀哥哥了。”
但這一次，確實也是在兩個人都成長為大人之後，顧緩第一次將“喜歡”這個詞宣之於口。
或許在孩童時期，那一句喜歡真的只是她對於倆人從小一起的發小之情的表達，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顧緩就可以確定自己對徐觀的感情，是真正基於兩個成年人之間的。
顧緩原以為將藏了多年的秘密說出來時她會是緊張的、激動的，甚至語無倫次的。
但並沒有。
此時的她異常的平靜，就像是在講述一件平常的事情。
起風了，江面被撩起一陣漣漪。
顧緩看著眼前由遠及近的水波，年少時的記憶與如今的感情像是那平緩又綿長的紋路一樣在心底翻滾交錯。
**
後面幾日，顧緩在工作室忙得不可開交。
先是最初那組【市井裏】的照片在花費了幾周的時間之後終於談妥了價格和使用途徑，一筆大額轉賬匯入顧緩賬戶，她請工作室所有人吃了一頓還給每個人都發了個大紅包。
然後有一些娛樂公司的人不知從哪裏來的消息知道了她是當日給許悅之拍照的攝影師，直接到工作室找到她希望她能同他們公司簽約，為他們公司的明星拍人像。
顧緩表示工作室不接人像，好說歹說把人勸走了。
緊接著，前段時間約了拍照的顧客不知怎的都在這幾天抱著自己要拍的物品上門，工作室的工作量劇增，連韓羽都為了修圖加了幾天班。
之前聯系韓羽說要給珠寶拍照的吳秋雲來了，顧緩提前同她約過時間，直接帶著她到了會客室。
給物品拍照其實很快，主要的還是前期同主人商量想要的效果，避免在拍攝時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倆人在會客室足足談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打算開拍。
在談話中，顧緩知道吳秋雲是丁嘉以介紹來的，而她要拍的這一套珠寶是前陣子拍賣所得，剛剛顧緩在會客室就欣賞了，是一整套祖母綠的首飾。
拍照時間也不過一個小時，吳秋雲看了底片覺得很滿意，高興得忍不住拉著顧緩同她聊家常。
“年紀大了，就想買點珠寶首飾，有時候戴在身上，多了就拍成照片，翻一翻也開心。”
“嘉嘉說她跟你是很多年的朋友，我想著嘉嘉這麽專業，朋友肯定也不會差的，小姑娘果然沒讓我失望。”
吳秋雲同沈凈初差不多年紀，很和善，眼裏都帶著滿滿笑意，她拍了拍顧緩的手背小聲說：“哦對了，你知道吧？嘉嘉之前去相親了，可惜那個男的好像不太靠譜。”
她又問顧緩：“你呢，小姑娘你這麽好看，有沒有男朋友啊？阿姨上次答應嘉嘉媽媽幫她留意著，要不要阿姨也幫你留意一下？”
顧緩一直聽著對方滔滔不絕，時而點點頭，一直到到提到了男朋友的話題，她才急忙擺擺手阻止了吳秋雲的好意：“真的不用了，謝謝秋雲阿姨。”
吳秋雲也沒再堅持，連說謝謝就走了。
顧緩把剛剛拍的照片發給韓羽，然後就將後背靠在椅子上，想讓身體放松一些。
但心裏的某些情緒卻因為吳太太方才的話題被挑起。
她又想到了徐觀。
有些事情一旦說出口，原本那些細小的、不值一提的情緒就會被放大。
這幾日，顧緩連給徐觀發條微信消息都是猶豫再三，每每猶豫的最後，她還是收起手機，她和他的聊天記錄依舊停留在前兩天。
那句“喜歡你”就像是一把利劍，生生斬斷顧緩和徐觀之間一起長大的情愫，兩個人的關系不進則退，根本無法停留在原點。
思慮之間，手機響起。
顧緩趕緊拿起手機看了眼，是楊思白在他們四人小群裏發了消息。
【楊思白：今日要不要來嗨皮一下？】
周齊很快給了回覆。
【周齊：好正好手術結束放松一下】
之後很長時間都沒有響起手機的提示音。
晚上七點半，顧緩出現在KTV，她到的時候楊思白和周齊已經在包廂裏抱著麥唱歌了。
楊思白看到她還有些驚訝，當時群裏只有周齊一個人回覆，他也只當晚上是兩個男人的狂歡，他問：“咕妹你怎麽來了？”
顧緩比他們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小時，此時見包廂裏只有兩個人，心底不免有些失落。
她將手裏的袋子放到桌上，“給你送點喝的。”
袋子裏裝著的是酒，之前在商場沒挑到滿意的禮物，最後她想到楊思白對酒挺感興趣，就從顧中行那裏挑了兩瓶好酒打算當作回禮送他。
楊思白一聽，放下手裏的麥克風走了過來，看到袋子裏的酒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動，“臥槽，價值五位數的酒你就只說它是喝的？”
顧緩不太懂酒，這兩瓶也是她同顧中行說明意圖之後顧中行從酒櫃裏選的，而且相比較於楊思白的那臺相機，這兩瓶酒也不算什麽。
她笑了笑：“還是要謝謝你的相機，很喜歡。”
楊思白見了那兩瓶酒之後就沒再把註意力放到其他東西身上，他抱著酒坐在沙發上，聽了顧緩說的，他擺擺手還有些不好意思：“說了別客氣，又不是我花的錢。”
想了想，他抱著酒的手又緊了些，“雖然不是我花的錢，但這酒不退啊。”
顧緩忍不住笑了聲。
下一首是一首歡樂的曲子，包廂裏的氛圍再次被挑起，楊思白終是戀戀不舍地將兩瓶酒小心翼翼地放到沙發邊，跑去麥霸席唱歌去了。
顧緩沒見到想見的人，送了酒就當完成了今日的任務，她在沙發上坐下，悠哉地拿出手機玩。
耳邊的歌一直沒停，楊思白唱的歌翻來覆去就那幾首，嗓子吼累了他也就停下來癱在邊上，換周齊唱。
周齊選了首幾年前的情歌，MV裏還是老套的劇情，男主用盡一切幼稚的方法追女主，其中還有女二拿著酒杯邀請男主喝酒，被男主拒絕了。
一曲過半進入間奏，整個包廂沒人唱歌瞬間安靜了下來，楊思白似乎是休息好了，想到剛剛MV裏的情節，他一下子直起身子，臉上也帶著滿滿的疑惑和好奇。
周齊笑他：“你怎麽了？是那酒太好看還是我唱得歌太好聽了？”
楊思白完全沒理周齊的話，他的手掌在沙發上輕輕地拍著。
“你們說……”
“觀哥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
顧緩本在刷著手機，聽到徐觀的名字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視線停留在手機上，但註意力卻已經跑到楊思白的話題中。
楊思白見沒人理他，只能自言自語：“我看到他拒絕了好多個了，各種風格都有，實在是有些琢磨不透。”
正好一曲結束，周齊放下話筒接話：“怎麽？觀哥不在就開始琢磨他了？”
“哪敢啊”，楊思白訕訕一笑，但他說著不敢，嘴上卻沒停：“前幾天他還拒絕了個女明星，極其絕情，我看著都替那女生可憐。”
大概是徐觀不在，周齊的那一絲八卦的興趣也被挑起，他將背景音樂調得輕一些，然後看向楊思白，“拒絕了就說明不喜歡唄。”
楊思白想了想，“也是，觀哥要是喜歡一個人，怎麽舍得讓對方主動。”
他說完，還看了眼一旁正在玩手機的顧緩，“你說是不是，咕妹？”
方才楊思白和周齊的對話，顧緩一個字沒落的都聽著，但突然被cue到，她像是一個被發現偷聽別人對話的小朋友，心底有些心虛。
她想掩飾自己的情緒，問：“你們在說什麽？”
楊思白聊這個話題聊得帶勁兒，也不嫌麻煩又和她重覆了遍剛剛的話，隨後又說：“我覺得吧，你看觀哥工作上這麽牛，別人五六年才能做完的事情他兩年不到就搞定了，要是真喜歡哪個小姑娘，估計也是快速下手根本不給別人留機會的。”
他說完，又看向顧緩，卻見她正在發呆。
“咕妹你想什麽呢？”
談及此，顧緩本不想真正參與到這話題，特別是說到主動這件事，她心臟的位置突然收緊，就像是有幾百根生銹的針不斷地紮著。
他們四個一起長大，她從未在另外倆人面前提到自己的情愫，楊思白大大咧咧根本想不到，周齊大概也沒往這方面想，所以此時此刻才會毫無顧忌地在這裏討論起徐觀。
但正如楊思白所說，其實在她心裏徐觀就應該是一個主動的人。
盡管在他們面前，不管他們怎麽做怎麽瘋怎麽鬧，徐觀都願意陪著，但顧緩也見過徐觀和別人相處時的模樣。
他在別人面前從不會委屈自己，想要什麽想做什麽就直接出手，學生時代的徐觀如此，現在的徐觀更是這樣，就連很多財經頻道的報道都是這樣子寫他的。
但是那日她的表白之後，徐觀擡手摸了把她的頭頂，只說：“小醉鬼，送你回家了。”
顧緩也知道這不該是徐觀在喜歡一個人時在面對表白時的樣子。
“沒什麽”，顧緩搖了搖頭，又看向楊思白問他：“徐觀哥呢？在忙工作？”
楊思白沒有註意到她的情緒，他點點頭，只說：“恩，前兩天出國了。”
“出國？”
顧緩怔楞幾秒之後回過神，楊思白似乎已經聊透了方才的話題，心滿意足地回到他的麥霸席繼續唱歌去了。
耳邊再次傳來喧鬧的音樂聲與楊思白聲嘶力竭地叫喊。
在冗雜的音樂與吶喊中，顧緩輕輕嘆了口氣，隨後，她打開手機點開微信，翻到了同徐觀聊天對話當中。
那天徐觀說要送她回家之後，倆人除了分別時的那句再見，就再沒說任何的話。
而當顧緩再次細想徐觀說的那句話，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時他是當她喝了酒之後說的醉話。
她不後悔表白，因為有些事情一定是要有結果的。
那晚，顧緩拿著手機給徐觀發了條信息。
【顧緩：我沒醉。】
但是到今天也沒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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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孩童時期她就會追在徐觀身後，盡管那時候她個子小，步子不如他大，想要跟上他也需要比平時走得快一些，甚至還要小跑幾步。
那時候就總有長輩問她，“緩緩，你怎麽總是跟著小觀啊？”
年幼的小顧緩也不害羞，總是眨巴眼睛一臉坦誠地表達自己的心意，“因為我最喜歡徐觀哥哥了。”
但這一次，確實也是在兩個人都成長為大人之後，顧緩第一次將“喜歡”這個詞宣之於口。
或許在孩童時期，那一句喜歡真的只是她對於倆人從小一起的發小之情的表達，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顧緩就可以確定自己對徐觀的感情，是真正基於兩個成年人之間的。
顧緩原以為將藏了多年的秘密說出來時她會是緊張的、激動的，甚至語無倫次的。
但並沒有。
此時的她異常的平靜，就像是在講述一件平常的事情。
起風了，江面被撩起一陣漣漪。
顧緩看著眼前由遠及近的水波，年少時的記憶與如今的感情像是那平緩又綿長的紋路一樣在心底翻滾交錯。
**
後面幾日，顧緩在工作室忙得不可開交。
先是最初那組【市井裏】的照片在花費了幾周的時間之後終於談妥了價格和使用途徑，一筆大額轉賬匯入顧緩賬戶，她請工作室所有人吃了一頓還給每個人都發了個大紅包。
然後有一些娛樂公司的人不知從哪裏來的消息知道了她是當日給許悅之拍照的攝影師，直接到工作室找到她希望她能同他們公司簽約，為他們公司的明星拍人像。
顧緩表示工作室不接人像，好說歹說把人勸走了。
緊接著，前段時間約了拍照的顧客不知怎的都在這幾天抱著自己要拍的物品上門，工作室的工作量劇增，連韓羽都為了修圖加了幾天班。
之前聯系韓羽說要給珠寶拍照的吳秋雲來了，顧緩提前同她約過時間，直接帶著她到了會客室。
給物品拍照其實很快，主要的還是前期同主人商量想要的效果，避免在拍攝時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倆人在會客室足足談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打算開拍。
在談話中，顧緩知道吳秋雲是丁嘉以介紹來的，而她要拍的這一套珠寶是前陣子拍賣所得，剛剛顧緩在會客室就欣賞了，是一整套祖母綠的首飾。
拍照時間也不過一個小時，吳秋雲看了底片覺得很滿意，高興得忍不住拉著顧緩同她聊家常。
“年紀大了，就想買點珠寶首飾，有時候戴在身上，多了就拍成照片，翻一翻也開心。”
“嘉嘉說她跟你是很多年的朋友，我想著嘉嘉這麽專業，朋友肯定也不會差的，小姑娘果然沒讓我失望。”
吳秋雲同沈凈初差不多年紀，很和善，眼裏都帶著滿滿笑意，她拍了拍顧緩的手背小聲說：“哦對了，你知道吧？嘉嘉之前去相親了，可惜那個男的好像不太靠譜。”
她又問顧緩：“你呢，小姑娘你這麽好看，有沒有男朋友啊？阿姨上次答應嘉嘉媽媽幫她留意著，要不要阿姨也幫你留意一下？”
顧緩一直聽著對方滔滔不絕，時而點點頭，一直到到提到了男朋友的話題，她才急忙擺擺手阻止了吳秋雲的好意：“真的不用了，謝謝秋雲阿姨。”
吳秋雲也沒再堅持，連說謝謝就走了。
顧緩把剛剛拍的照片發給韓羽，然後就將後背靠在椅子上，想讓身體放松一些。
但心裏的某些情緒卻因為吳太太方才的話題被挑起。
她又想到了徐觀。
有些事情一旦說出口，原本那些細小的、不值一提的情緒就會被放大。
這幾日，顧緩連給徐觀發條微信消息都是猶豫再三，每每猶豫的最後，她還是收起手機，她和他的聊天記錄依舊停留在前兩天。
那句“喜歡你”就像是一把利劍，生生斬斷顧緩和徐觀之間一起長大的情愫，兩個人的關系不進則退，根本無法停留在原點。
思慮之間，手機響起。
顧緩趕緊拿起手機看了眼，是楊思白在他們四人小群裏發了消息。
【楊思白：今日要不要來嗨皮一下？】
周齊很快給了回覆。
【周齊：好正好手術結束放松一下】
之後很長時間都沒有響起手機的提示音。
晚上七點半，顧緩出現在KTV，她到的時候楊思白和周齊已經在包廂裏抱著麥唱歌了。
楊思白看到她還有些驚訝，當時群裏只有周齊一個人回覆，他也只當晚上是兩個男人的狂歡，他問：“咕妹你怎麽來了？”
顧緩比他們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小時，此時見包廂裏只有兩個人，心底不免有些失落。
她將手裏的袋子放到桌上，“給你送點喝的。”
袋子裏裝著的是酒，之前在商場沒挑到滿意的禮物，最後她想到楊思白對酒挺感興趣，就從顧中行那裏挑了兩瓶好酒打算當作回禮送他。
楊思白一聽，放下手裏的麥克風走了過來，看到袋子裏的酒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動，“臥槽，價值五位數的酒你就只說它是喝的？”
顧緩不太懂酒，這兩瓶也是她同顧中行說明意圖之後顧中行從酒櫃裏選的，而且相比較於楊思白的那臺相機，這兩瓶酒也不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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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白見了那兩瓶酒之後就沒再把註意力放到其他東西身上，他抱著酒坐在沙發上，聽了顧緩說的，他擺擺手還有些不好意思：“說了別客氣，又不是我花的錢。”
想了想，他抱著酒的手又緊了些，“雖然不是我花的錢，但這酒不退啊。”
顧緩忍不住笑了聲。
下一首是一首歡樂的曲子，包廂裏的氛圍再次被挑起，楊思白終是戀戀不舍地將兩瓶酒小心翼翼地放到沙發邊，跑去麥霸席唱歌去了。
顧緩沒見到想見的人，送了酒就當完成了今日的任務，她在沙發上坐下，悠哉地拿出手機玩。
耳邊的歌一直沒停，楊思白唱的歌翻來覆去就那幾首，嗓子吼累了他也就停下來癱在邊上，換周齊唱。
周齊選了首幾年前的情歌，MV裏還是老套的劇情，男主用盡一切幼稚的方法追女主，其中還有女二拿著酒杯邀請男主喝酒，被男主拒絕了。
一曲過半進入間奏，整個包廂沒人唱歌瞬間安靜了下來，楊思白似乎是休息好了，想到剛剛MV裏的情節，他一下子直起身子，臉上也帶著滿滿的疑惑和好奇。
周齊笑他：“你怎麽了？是那酒太好看還是我唱得歌太好聽了？”
楊思白完全沒理周齊的話，他的手掌在沙發上輕輕地拍著。
“你們說……”
“觀哥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
顧緩本在刷著手機，聽到徐觀的名字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視線停留在手機上，但註意力卻已經跑到楊思白的話題中。
楊思白見沒人理他，只能自言自語：“我看到他拒絕了好多個了，各種風格都有，實在是有些琢磨不透。”
正好一曲結束，周齊放下話筒接話：“怎麽？觀哥不在就開始琢磨他了？”
“哪敢啊”，楊思白訕訕一笑，但他說著不敢，嘴上卻沒停：“前幾天他還拒絕了個女明星，極其絕情，我看著都替那女生可憐。”
大概是徐觀不在，周齊的那一絲八卦的興趣也被挑起，他將背景音樂調得輕一些，然後看向楊思白，“拒絕了就說明不喜歡唄。”
楊思白想了想，“也是，觀哥要是喜歡一個人，怎麽舍得讓對方主動。”
他說完，還看了眼一旁正在玩手機的顧緩，“你說是不是，咕妹？”
方才楊思白和周齊的對話，顧緩一個字沒落的都聽著，但突然被cue到，她像是一個被發現偷聽別人對話的小朋友，心底有些心虛。
她想掩飾自己的情緒，問：“你們在說什麽？”
楊思白聊這個話題聊得帶勁兒，也不嫌麻煩又和她重覆了遍剛剛的話，隨後又說：“我覺得吧，你看觀哥工作上這麽牛，別人五六年才能做完的事情他兩年不到就搞定了，要是真喜歡哪個小姑娘，估計也是快速下手根本不給別人留機會的。”
他說完，又看向顧緩，卻見她正在發呆。
“咕妹你想什麽呢？”
談及此，顧緩本不想真正參與到這話題，特別是說到主動這件事，她心臟的位置突然收緊，就像是有幾百根生銹的針不斷地紮著。
他們四個一起長大，她從未在另外倆人面前提到自己的情愫，楊思白大大咧咧根本想不到，周齊大概也沒往這方面想，所以此時此刻才會毫無顧忌地在這裏討論起徐觀。
但正如楊思白所說，其實在她心裏徐觀就應該是一個主動的人。
盡管在他們面前，不管他們怎麽做怎麽瘋怎麽鬧，徐觀都願意陪著，但顧緩也見過徐觀和別人相處時的模樣。
他在別人面前從不會委屈自己，想要什麽想做什麽就直接出手，學生時代的徐觀如此，現在的徐觀更是這樣，就連很多財經頻道的報道都是這樣子寫他的。
但是那日她的表白之後，徐觀擡手摸了把她的頭頂，只說：“小醉鬼，送你回家了。”
顧緩也知道這不該是徐觀在喜歡一個人時在面對表白時的樣子。
“沒什麽”，顧緩搖了搖頭，又看向楊思白問他：“徐觀哥呢？在忙工作？”
楊思白沒有註意到她的情緒，他點點頭，只說：“恩，前兩天出國了。”
“出國？”
顧緩怔楞幾秒之後回過神，楊思白似乎已經聊透了方才的話題，心滿意足地回到他的麥霸席繼續唱歌去了。
耳邊再次傳來喧鬧的音樂聲與楊思白聲嘶力竭地叫喊。
在冗雜的音樂與吶喊中，顧緩輕輕嘆了口氣，隨後，她打開手機點開微信，翻到了同徐觀聊天對話當中。
那天徐觀說要送她回家之後，倆人除了分別時的那句再見，就再沒說任何的話。
而當顧緩再次細想徐觀說的那句話，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時他是當她喝了酒之後說的醉話。
她不後悔表白，因為有些事情一定是要有結果的。
那晚，顧緩拿著手機給徐觀發了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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