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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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美好
就在他怔楞片刻的同時, 房間內傳來另一道聲音，伴隨著聲音傳來的是腳步聲。
“阿祁，大晚上的誰敲門啊。”
江暢手撓著後頸出現在叢枝的視線裏。
前者驚訝, 眼睛一亮，“叢枝。”
“還真是你啊。”
祁驍微側過頭淡淡瞥他一眼。
“今天早上我就看見你了，不過當時挺忙的，又害怕認錯人，就沒跟你打招呼。”
叢枝不在意這個，“沒事。”
“你也住這兒？”
“嗯, 我住隔壁。”她疲倦著一張臉, 聲音也軟軟的沒力。
“那敢情好。”江暢邀請她說：“那你進來坐坐, 以後你倆就是鄰居了。”
叢枝一口氣拒絕, “不了, 我要回去睡覺。”
她再次提起, “能麻煩你們小點聲嗎, 一早我還得上班, 實在抱歉。”
江暢這也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他們一堆人真的挺鬧騰的。
臉上露出抱歉的神情，“不好意思啊, 這堆人太鬧騰吵你睡覺了，我馬上就讓他們安靜下來, 還你一片安靜。”
說著, 他還看了看祁驍，發現他就杵在那兒, 也不動。
不知道他在拗個什麽勁兒, 江暢也不管他，擡腳離開, 讓客廳裏那堆玩兒鬧的人聲音小點。
來這邊最關鍵的問題已經得到了解決，叢枝正要擡腳離開，那人就出了聲。
鬧騰的背景音裏，他的聲音格外淡。
“誒。”
叢枝側頭看他一眼，走廊上的光線溫暖，落在她頭頂，照她側臉輪廓明晰。
他薄唇一勾，一雙漆黑的眼睛明晃晃，“以後就是鄰居了，多多關照？”
沒了那些聲音，後半夜她果然睡得安穩了許多。
三四個小時一晃就過去，她起床化了個妝，遮住一臉疲憊的自己。
八點十五，她準時出門。
不巧的是，卻在門口遇見了祁驍。他和她同樣的一臉疲憊，一身黑的打扮，手裏提著袋兒垃圾。那應該是昨晚他們玩兒剩下的殘留物。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眼睛裏，與她的目光碰撞。
叢枝眨了眨眼，轉回頭去，看電梯門口不斷跳動的數字。
“叮——”
電梯門打開。
叢枝卻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坐這趟電梯，是要和他一起坐這趟電梯嗎？一起坐會不會很尷尬？畢竟他們自重逢以來，好像並沒有什麽過多的交流，也不是很熟。
就在她天人交戰之時，一道陰影晃過她身邊，祁驍率先走了進去。轉過身來，他面對著她，模樣懶懶。
電梯門要自動合上。
他一手摁住了側邊的按鍵，稍偏著腦袋，喊她，聲音寡冷，“不進來嗎？”
叢枝還是沒逃過和他一起坐電梯，等人進來了他手才松開，電梯門合上，開始往下沈。銀白色的轎廂幹凈，墻壁上倒映著他們模糊的身影，一高一矮，兩人中間也頗有些距離。
一言未發，整個過程出奇的安靜。
“叮——”
電梯到達一樓，叢枝和祁驍前後腳出去，一前一後走出小區，祁驍才喊她。
叢枝腳步一頓，平靜的轉過身去。他們之間已經隔了很遠的距離，晨曦微薄，日光淺淺，照在他身上有些晃人眼。
她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祁驍朝她走近，最後停在她面前。
兩個人無言對視，而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卻多一分審視。
叢枝迎著他的視線，心裏不太平靜。
眼神慌慌張張哆哆嗦嗦的四處亂飄，她咽了口水吞喉，猶豫著問他，“你……”
“你昨晚睡得挺香？”他哼笑了聲，想起昨晚半夜在自己門口見到的一臉疲倦的她，視線落在她精神滿滿的一張臉上。她臉上化了淡妝，柔軟的眉毛被勾的很細，一雙烏黑的眼睛很亮，唇上塗著口紅，再加上簡約的穿著打扮，整個人都看起來神清氣爽。
一提到昨晚她就來氣，沒忍住反駁一句：“托你的福，並沒有。”
“哦~”他拉長調子，眉目懶懶的，主動承認，“我的錯。”
“不過我倒沒看出來，你脾氣見長啊。”
“……”
“現在都敢兇我了。”
“……”
叢枝一早就到了新聞社，托祁驍的福，她整個人都困倦的很，微仰著腦袋打了個哈欠，眼皮都開始打架。
距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叢枝趴在桌上，閉著眼打算小憩。
不料這時，一個塑料杯輕磕在她的桌上，順著那杯身，叢枝看見了一只很好看的手，再順著向上，她看見了許詞禮。
“許組長？”
“昨晚熬夜了？”許詞禮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疲倦，溫和的說道：“你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在狀態。”
叢枝揉眼，“嗯，昨晚有點失眠。”
“喝杯咖啡吧，提提神。”許詞禮說：“你喜歡的焦糖瑪奇朵。”
叢枝拿過那杯咖啡喝了一口，對他淺笑，“謝謝。”
之後許詞禮接了個電話就轉身離開，他走後一秒，姜可欣就挎著包到了叢枝旁邊的工作位上坐下，擠眉弄眼的看著她，語氣幽幽道：“剛剛許詞禮過來找你幹嘛呢？”
叢枝舉了舉她手裏的咖啡杯，說：“給我救急。”
“又送你咖啡？”姜可欣盯著她手裏的咖啡杯。
叢枝點頭。
姜可欣將掛在肩膀上的包松下，不理解的問：“他怎麽一直送你咖啡？”
“你倆不會是有什麽咖啡情緣吧？”
這叢枝就更不得知，不過細想起來，許詞禮好像還真給她買過很多咖啡，但她從來沒怎麽在意，也只把他買咖啡這件事當作關心下屬的舉動。
可這落到別人眼裏就不是這麽回事了。
旁邊的姜可欣說：“許詞禮這麽關照你，你都不打算表示些什麽？”
“什麽？”
“比如……答應他？”
一直以來大家都是知道的，許詞禮對叢枝有心，也想追她。
作為叢枝的好朋友，姜可欣就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叢枝每次都避重就輕，有意逃避這段感情。
這次又重新被姜可欣提起。
她人微微一楞。
隨後又聽見她說：“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許詞禮人帥還溫柔，對你也挺好的，你怎麽就是不願意答應他呢？”
“你知道許詞禮在我們報社裏有多搶手嗎？”
叢枝說道：“這不關我的事。”
“而且，我現在是真的沒心思談戀愛。”
這個話題聊無可聊，叢枝太過堅定，最後連姜可欣也放棄了。
拉了拉板凳回到自己的工位上，開始工作起來。
只有叢枝，陷進了這個話題。
讓她想到了以前，高考結束後祁驍十八歲生日的那個夜晚，打碎了她對愛情所有的幻想。
昨晚失眠嚴重，導致她好幾次嚴重走神。
姜可欣一邊整理桌上的資料，一邊關切的看著她說：“枝枝，要不你偷偷睡會兒，十分鐘後我叫你？”
叢枝搖頭，她手指捏了捏眉心，聞聲說：“我沒事，等會兒中午的時候多睡一會兒就好了。”
“那你撐不住了記得跟我說噢，我幫你望風。”
“好。”
中午的時候叢枝也沒睡太久，不過倒是恢覆了精氣神，她從桌上撐起身，瞇著眼看到姜可欣手裏拿著長方形的紙。
下意識問她，“你手裏的那是什麽東西？”
姜可欣一扭頭，驚訝，“你醒啦？”
“怎麽不多睡會兒？”
“睡不著。”
叢枝的視線一直落在她手裏的東西上。
她有所察覺，這才說：“這別人給我的演唱會門票，本打算等下班之後再給你的。”說著，她將其中一張遞過來，笑嘻嘻的看著她，“枝枝，我們這周末去看演唱會吧，就在體育館，這可是京州第一次開演唱會，咱們也去湊個熱鬧。”
“好啊。”叢枝想著反正周末沒事，出去逛逛也挺好的。
兩個人一拍即合。
這件事情定下後，姜可欣就格外期待那場演唱會，某次兩個人中午一起吃飯時，她提起那個演唱會，“那場演唱會好像有你喜歡的歌手要來。”
“是嗎？”她擡起眼皮看她一眼。
姜可欣點頭，說：“我在微博關註了他們的公眾號還有超話，裏面有很多粉絲都在說，而且官方也發布了信息透露了歌手名字，確實有你喜歡的。”
“那很好啊，就當這是歌迷見面會。”
演唱會的時間定在周六晚八點，姜可欣和叢枝七點到達體育場門口，黃昏的日光快要落幕，街道兩旁都亮起路燈，黃盈盈一片。體育館門口來了很多粉絲，舉著橫幅手裏拿著熒光棒，有一些小妹妹甚至戴著閃光的發箍，吵吵鬧鬧的，很是熱鬧。
大家都整裝待發，唯獨叢枝和姜可欣，素到什麽都沒拿。
後來場館開始檢票放行，叢枝跟著姜可欣混入人堆裏，被前後左右的粉絲推著走，等他們檢完票，姜可欣拉著她進去。
殊不知在她們身後的不遠處，祁驍也混在這吵吵囔囔的人群裏，跟著檢票進了體育館。
他們的票是站票，姜可欣找了個視覺感極佳的地方，對叢枝說：“咱們就站這兒看吧，正對舞臺，看的清楚些。”
站那兒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聽歌。
叢枝點頭同意。
周圍都嘰嘰喳喳一片，叢枝的目光落在前面不遠處的兩個小女孩兒身上，她們似乎在爭論著什麽，正是青春洋溢的年紀，她嘴唇淺淺的彎了下。
身旁的姜可欣也同樣看見了那兩個小女孩兒，忍不住感嘆，“年輕真好啊，好懷念青春。”
“是啊。”
“青春無限美好，人長大了，就只剩下懷念。”
姜可欣扭頭看她一眼，正巧這時舞臺上的彩光照射過來，從叢枝的臉上滑過。
她突然問：“枝枝，你還記得你的青春嗎？”
“像你這種乖寶寶，有沒有過什麽特別讓你記憶深刻的事？”
周圍吵吵鬧鬧，她認真的回憶起從前，那些美好的片段從她腦海裏一閃而過，每一個片段裏都存在同一個人。
每一幀每一頁，都美好得讓她刺痛。
但她也還是毫無避諱的說：“有。”
工作人員開始在放音樂，周圍一窩蜂的人都舉著熒光棒在揮在尖叫，只有叢枝，像是游離在這氛圍之外，寧靜的想著只屬於她生命裏最美好的那些碎片回憶。
她想起了那個人。
想起他那些年占據她所有的那份炙熱與濃烈。
而祁驍也在此刻，站在與她隔著很多個人的另一邊，他似乎也想起了很多，一雙眼不再那麽冷淡，漆黑的眸間炙化著濃烈的情緒，認真的看著隔了好遠的舞臺。
熟悉的旋律傳進耳朵裏，那一刻，他也想起了青春裏的某個身影。
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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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驚訝, 眼睛一亮，“叢枝。”
“還真是你啊。”
祁驍微側過頭淡淡瞥他一眼。
“今天早上我就看見你了，不過當時挺忙的，又害怕認錯人，就沒跟你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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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住這兒？”
“嗯, 我住隔壁。”她疲倦著一張臉, 聲音也軟軟的沒力。
“那敢情好。”江暢邀請她說：“那你進來坐坐, 以後你倆就是鄰居了。”
叢枝一口氣拒絕, “不了, 我要回去睡覺。”
她再次提起, “能麻煩你們小點聲嗎, 一早我還得上班, 實在抱歉。”
江暢這也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他們一堆人真的挺鬧騰的。
臉上露出抱歉的神情，“不好意思啊, 這堆人太鬧騰吵你睡覺了，我馬上就讓他們安靜下來, 還你一片安靜。”
說著, 他還看了看祁驍，發現他就杵在那兒, 也不動。
不知道他在拗個什麽勁兒, 江暢也不管他，擡腳離開, 讓客廳裏那堆玩兒鬧的人聲音小點。
來這邊最關鍵的問題已經得到了解決，叢枝正要擡腳離開，那人就出了聲。
鬧騰的背景音裏，他的聲音格外淡。
“誒。”
叢枝側頭看他一眼，走廊上的光線溫暖，落在她頭頂，照她側臉輪廓明晰。
他薄唇一勾，一雙漆黑的眼睛明晃晃，“以後就是鄰居了，多多關照？”
沒了那些聲音，後半夜她果然睡得安穩了許多。
三四個小時一晃就過去，她起床化了個妝，遮住一臉疲憊的自己。
八點十五，她準時出門。
不巧的是，卻在門口遇見了祁驍。他和她同樣的一臉疲憊，一身黑的打扮，手裏提著袋兒垃圾。那應該是昨晚他們玩兒剩下的殘留物。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眼睛裏，與她的目光碰撞。
叢枝眨了眨眼，轉回頭去，看電梯門口不斷跳動的數字。
“叮——”
電梯門打開。
叢枝卻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坐這趟電梯，是要和他一起坐這趟電梯嗎？一起坐會不會很尷尬？畢竟他們自重逢以來，好像並沒有什麽過多的交流，也不是很熟。
就在她天人交戰之時，一道陰影晃過她身邊，祁驍率先走了進去。轉過身來，他面對著她，模樣懶懶。
電梯門要自動合上。
他一手摁住了側邊的按鍵，稍偏著腦袋，喊她，聲音寡冷，“不進來嗎？”
叢枝還是沒逃過和他一起坐電梯，等人進來了他手才松開，電梯門合上，開始往下沈。銀白色的轎廂幹凈，墻壁上倒映著他們模糊的身影，一高一矮，兩人中間也頗有些距離。
一言未發，整個過程出奇的安靜。
“叮——”
電梯到達一樓，叢枝和祁驍前後腳出去，一前一後走出小區，祁驍才喊她。
叢枝腳步一頓，平靜的轉過身去。他們之間已經隔了很遠的距離，晨曦微薄，日光淺淺，照在他身上有些晃人眼。
她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祁驍朝她走近，最後停在她面前。
兩個人無言對視，而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卻多一分審視。
叢枝迎著他的視線，心裏不太平靜。
眼神慌慌張張哆哆嗦嗦的四處亂飄，她咽了口水吞喉，猶豫著問他，“你……”
“你昨晚睡得挺香？”他哼笑了聲，想起昨晚半夜在自己門口見到的一臉疲倦的她，視線落在她精神滿滿的一張臉上。她臉上化了淡妝，柔軟的眉毛被勾的很細，一雙烏黑的眼睛很亮，唇上塗著口紅，再加上簡約的穿著打扮，整個人都看起來神清氣爽。
一提到昨晚她就來氣，沒忍住反駁一句：“托你的福，並沒有。”
“哦~”他拉長調子，眉目懶懶的，主動承認，“我的錯。”
“不過我倒沒看出來，你脾氣見長啊。”
“……”
“現在都敢兇我了。”
“……”
叢枝一早就到了新聞社，托祁驍的福，她整個人都困倦的很，微仰著腦袋打了個哈欠，眼皮都開始打架。
距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叢枝趴在桌上，閉著眼打算小憩。
不料這時，一個塑料杯輕磕在她的桌上，順著那杯身，叢枝看見了一只很好看的手，再順著向上，她看見了許詞禮。
“許組長？”
“昨晚熬夜了？”許詞禮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疲倦，溫和的說道：“你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在狀態。”
叢枝揉眼，“嗯，昨晚有點失眠。”
“喝杯咖啡吧，提提神。”許詞禮說：“你喜歡的焦糖瑪奇朵。”
叢枝拿過那杯咖啡喝了一口，對他淺笑，“謝謝。”
之後許詞禮接了個電話就轉身離開，他走後一秒，姜可欣就挎著包到了叢枝旁邊的工作位上坐下，擠眉弄眼的看著她，語氣幽幽道：“剛剛許詞禮過來找你幹嘛呢？”
叢枝舉了舉她手裏的咖啡杯，說：“給我救急。”
“又送你咖啡？”姜可欣盯著她手裏的咖啡杯。
叢枝點頭。
姜可欣將掛在肩膀上的包松下，不理解的問：“他怎麽一直送你咖啡？”
“你倆不會是有什麽咖啡情緣吧？”
這叢枝就更不得知，不過細想起來，許詞禮好像還真給她買過很多咖啡，但她從來沒怎麽在意，也只把他買咖啡這件事當作關心下屬的舉動。
可這落到別人眼裏就不是這麽回事了。
旁邊的姜可欣說：“許詞禮這麽關照你，你都不打算表示些什麽？”
“什麽？”
“比如……答應他？”
一直以來大家都是知道的，許詞禮對叢枝有心，也想追她。
作為叢枝的好朋友，姜可欣就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叢枝每次都避重就輕，有意逃避這段感情。
這次又重新被姜可欣提起。
她人微微一楞。
隨後又聽見她說：“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許詞禮人帥還溫柔，對你也挺好的，你怎麽就是不願意答應他呢？”
“你知道許詞禮在我們報社裏有多搶手嗎？”
叢枝說道：“這不關我的事。”
“而且，我現在是真的沒心思談戀愛。”
這個話題聊無可聊，叢枝太過堅定，最後連姜可欣也放棄了。
拉了拉板凳回到自己的工位上，開始工作起來。
只有叢枝，陷進了這個話題。
讓她想到了以前，高考結束後祁驍十八歲生日的那個夜晚，打碎了她對愛情所有的幻想。
昨晚失眠嚴重，導致她好幾次嚴重走神。
姜可欣一邊整理桌上的資料，一邊關切的看著她說：“枝枝，要不你偷偷睡會兒，十分鐘後我叫你？”
叢枝搖頭，她手指捏了捏眉心，聞聲說：“我沒事，等會兒中午的時候多睡一會兒就好了。”
“那你撐不住了記得跟我說噢，我幫你望風。”
“好。”
中午的時候叢枝也沒睡太久，不過倒是恢覆了精氣神，她從桌上撐起身，瞇著眼看到姜可欣手裏拿著長方形的紙。
下意識問她，“你手裏的那是什麽東西？”
姜可欣一扭頭，驚訝，“你醒啦？”
“怎麽不多睡會兒？”
“睡不著。”
叢枝的視線一直落在她手裏的東西上。
她有所察覺，這才說：“這別人給我的演唱會門票，本打算等下班之後再給你的。”說著，她將其中一張遞過來，笑嘻嘻的看著她，“枝枝，我們這周末去看演唱會吧，就在體育館，這可是京州第一次開演唱會，咱們也去湊個熱鬧。”
“好啊。”叢枝想著反正周末沒事，出去逛逛也挺好的。
兩個人一拍即合。
這件事情定下後，姜可欣就格外期待那場演唱會，某次兩個人中午一起吃飯時，她提起那個演唱會，“那場演唱會好像有你喜歡的歌手要來。”
“是嗎？”她擡起眼皮看她一眼。
姜可欣點頭，說：“我在微博關註了他們的公眾號還有超話，裏面有很多粉絲都在說，而且官方也發布了信息透露了歌手名字，確實有你喜歡的。”
“那很好啊，就當這是歌迷見面會。”
演唱會的時間定在周六晚八點，姜可欣和叢枝七點到達體育場門口，黃昏的日光快要落幕，街道兩旁都亮起路燈，黃盈盈一片。體育館門口來了很多粉絲，舉著橫幅手裏拿著熒光棒，有一些小妹妹甚至戴著閃光的發箍，吵吵鬧鬧的，很是熱鬧。
大家都整裝待發，唯獨叢枝和姜可欣，素到什麽都沒拿。
後來場館開始檢票放行，叢枝跟著姜可欣混入人堆裏，被前後左右的粉絲推著走，等他們檢完票，姜可欣拉著她進去。
殊不知在她們身後的不遠處，祁驍也混在這吵吵囔囔的人群裏，跟著檢票進了體育館。
他們的票是站票，姜可欣找了個視覺感極佳的地方，對叢枝說：“咱們就站這兒看吧，正對舞臺，看的清楚些。”
站那兒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聽歌。
叢枝點頭同意。
周圍都嘰嘰喳喳一片，叢枝的目光落在前面不遠處的兩個小女孩兒身上，她們似乎在爭論著什麽，正是青春洋溢的年紀，她嘴唇淺淺的彎了下。
身旁的姜可欣也同樣看見了那兩個小女孩兒，忍不住感嘆，“年輕真好啊，好懷念青春。”
“是啊。”
“青春無限美好，人長大了，就只剩下懷念。”
姜可欣扭頭看她一眼，正巧這時舞臺上的彩光照射過來，從叢枝的臉上滑過。
她突然問：“枝枝，你還記得你的青春嗎？”
“像你這種乖寶寶，有沒有過什麽特別讓你記憶深刻的事？”
周圍吵吵鬧鬧，她認真的回憶起從前，那些美好的片段從她腦海裏一閃而過，每一個片段裏都存在同一個人。
每一幀每一頁，都美好得讓她刺痛。
但她也還是毫無避諱的說：“有。”
工作人員開始在放音樂，周圍一窩蜂的人都舉著熒光棒在揮在尖叫，只有叢枝，像是游離在這氛圍之外，寧靜的想著只屬於她生命裏最美好的那些碎片回憶。
她想起了那個人。
想起他那些年占據她所有的那份炙熱與濃烈。
而祁驍也在此刻，站在與她隔著很多個人的另一邊，他似乎也想起了很多，一雙眼不再那麽冷淡，漆黑的眸間炙化著濃烈的情緒，認真的看著隔了好遠的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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