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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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塵七據聽堂內的人說，自己整整睡了三天三夜，如何叫都叫不醒，叫大夫瞧了卻又並無大礙，好在平日她素以懶惰、貪睡示人，也就沒有引起大家的懷疑。堂主素來嫌棄塵七的懶惰，如今見她愈發大膽起來，於是罰了她去妙書樓抄了十來天的書。
那一夜恍若一場夢一樣，發生得毫無痕跡，有時塵七也會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做了一場夢，可那股害怕、恐懼時時籠罩她，她毫無辦法，只能在這看似平靜的日子裏挨過一天又一天。
孟青玄此年的生辰，有些人表現得比往年更加積極，看著忙碌的九夜，也看著這樂融融的孟青堂，塵七內心的煎熬苦楚更是無人能體會。
練了大半個月劍法的江亦寒聽說一招就被一個新來的7歲小弟子打敗，小弟子心性單純，直白的說江亦寒無能，徹底擊碎了江亦寒所有自尊心。
江亦寒居然開始放棄，對大家也是避而不見，甚至包括孟青玄。
孟青玄找了好久，總算在藏書樓找到了江亦寒的身影。
“大師兄。”
聽到孟青玄的聲音江亦寒落魄得有些閃躲，又自知躲不過面向孟青玄道：“我想著把這些書整理一下，這邊灰塵多你們還是不要過來了。”
塵七望向江亦寒，昔日意氣風發的他此刻蓬頭垢面，讓人看了還真是忍不住心疼。
孟青玄眼淚颯颯的往外流，上前想要握住江亦寒的手，可是被江亦寒躲開：“還是出去吧。你向來愛幹凈，別弄臟了。”
說著就把孟青玄等人趕出了房間，任憑怎麽叫喚也不肯開門。
自那之後，孟青玄日日來見江亦寒，可江亦寒從未開門，也沒給孟青玄任何回應。
江亦寒成日閉門不出，也不吃不喝，孟青玄越來越著急，笑容也越發的少。
塵七其實能明白江亦寒的苦楚，十幾年的功力一旦消散，當年自己也經歷過，何況江亦寒如此驕傲，他怎麽會接受得了。
“大師兄救我！”
深夜一聲嘶吼將江亦寒叫醒。
江亦寒緊閉的房門居然打開了，江亦寒一身狼狽，面容也盡顯憔悴。
江亦寒一出門就看見孟青玄被一名身著塵煙閣服飾的蒙面人挾持。
孟青玄見江亦寒出了房門，激動的眼淚直流，大聲的呼叫：“大師兄救我！”
“放了她！”江亦寒滿目緊張，許久沒發聲嗓音沙啞透出他的急切。
蒙面人將架在孟青玄脖子的劍靠得更緊，孟青玄白皙的脖子滲出血跡：“想要救她，跟我來。”
蒙面人將孟青玄帶到孟青堂後山懸崖邊，失去功法的江亦寒跟不上蒙面人的腳步，但還是拼命的朝蒙面人的方向緊追。
因為多日沒進食，江亦寒的臉色有些慘白，又跑了大半圈身形讓人覺得搖搖欲墜，但還是顧不上呼吸，虛弱的大口喘氣斷斷續續道：“你，你放了，她，我可以換她！”
“我是來殺她的，對你沒興趣。你說我把你喜歡的人從這扔下去，她會死成什麽樣？”蒙面拉著孟青玄往懸崖越靠越近。
“不要！”江亦寒緊迫追上前，又怕惹怒黑衣人停住了腳步。
“聽說你是聞名天下的‘無雙公子’，早已想討教。這樣，給你一個機會，你若贏了我，我就放了她。”
蒙面人在江亦寒面前扔了一把劍。
江亦寒望著地上的劍有些遲疑，始終不敢上前去拿。
“大師兄救我！”孟青玄害怕的哭泣著，弱弱的對江亦寒求救道。
孟青玄的眼淚揪得江亦寒心疼，遲疑了一下還是顫抖的把地上的劍拿起。
蒙面人微微一笑，把孟青玄推到一邊，一招就朝江亦寒打去，江亦寒瞬間倒地吐血。
蒙面人微楞：“你這也太不經打了，站起來繼續。”
一旁的孟青玄心疼不已，連忙上前將江亦寒扶起。
“快走！我攔住他！”江亦寒急切推搡孟青玄道。
孟青玄哭著搖頭：“我不走！”
“快走！”江亦寒不理會孟青玄的話，使勁的推著孟青玄。
孟青玄使勁的拽著江亦寒，哭泣搖頭。
“我打不過他，我不能再保護你，快走傻瓜。沒有你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江亦寒推開孟青玄，沖向蒙面人，朝孟青玄大喊道：“快走！”
蒙面人腳被江亦寒雙手抱住，她氣急敗壞想一腳踢開江亦寒，可這一次江亦寒用力很大，好像內力回升一般，任憑蒙面人怎麽打都沒松手，口中鮮血直吐。
“不打了不打了！”孟青玄見狀心疼不已，沖上前拉開江亦寒使勁抱住，替江亦寒擦去口邊的血。
蒙面人見著二人，一臉懵逼，無奈的搖頭道：“看樣子只能玩大的了。”
說罷，就將孟青玄打下懸崖。
“青玄！”隨著江亦寒一聲吶喊，也跟著孟青玄跳下懸崖。
墜崖途中江亦寒被一根藤絆住，好在他也將孟青玄拉住。
“放開我吧，大師兄。”看著體力不支的江亦寒，孟青玄道。
“不行！”江亦寒說道。
孟青玄道：“這樣只會我們兩個人都活不了。”
江亦寒傷口開始滲出血：“是死，也是我死。如果兩個人都活不了，那我就陪著你，這樣黃泉路你不會寂寞。”
一顆淚從孟青玄眼角劃過，述出無限心酸：“這些天你不理我，我已經死了！”
江亦寒愧色，心疼的語氣道：“對不起！”
“我要的不是對不起，你的心到底對我是家人還是只許一人的心？”孟青玄再也不想躲，把心中多年的想法直白問出。
江亦寒被問得啞言，這些年難道孟青玄一直沒看出他的心嗎？可是這一刻他不敢回應孟青玄的話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江亦寒了，以後沒辦法保護你！你可以有更好的…。”
“我不想聽這話。”孟青玄生氣打斷道。“你現在不就在保護我嗎？從來就是我一廂情願是嗎？你從未愛過我，你是不是喜歡楚玉或者其他女子？”
江亦寒哭笑不得，好端端居然能扯到她們：“我從未喜歡過她們，我的心從來只許一人。”
“是誰？”孟青玄追問道。
江亦寒眼神黯淡，他真的沒有勇氣說出來，孟青玄何等高貴，而他不過一個孤兒，就算是從前的他都配不上孟青玄，何況是現在一無所有的自己。
孟青玄見江亦寒不回答，失望的閉眼：“我知道了！”
孟青玄掙紮得想讓江亦寒放手，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江亦寒緊抓著孟青玄不肯放手，可孟青玄使勁掙紮，眼看就要抓不住。
“是你！”
孟青玄瞬間安靜，流著眼淚卻望向江亦寒露出幸福的笑容。
江亦寒深情道：“夢裏睡裏想的都是你。讓我發瘋的是你，讓我想離開的是你，讓我拼命活著的也是你！”
“我終於等到了這個答案。大師兄，我心似君心！”
孟青玄與江亦寒相視一笑，若時間能在這一刻暫停，他們該多幸福。
藤條因為二人的重量最終崩斷，江亦寒緊緊擁著孟青玄不斷下墜，幸福如此短暫，他不想孟青玄死去，一股不甘直沖心田，也不知是誰的幫助，讓他腳下有了力量的感覺，內力搭建的雲田在他頭頂和腳下出現，江亦寒絲毫沒有察覺他內力的回升，只是本能的使出了他的功法，向上飛去，最終穩當的飛到懸崖之上。
萬萬沒想到蒙面人居然還在懸崖邊上等他們，見到他們時蒙面人臉上似乎還有驚喜。
蒙面人道：“你們可要謝謝我，若不是我給你們搭建雲梯，你們早已死無全屍。”
江亦寒把孟青玄護在身後道：“你為什麽要救我們。”
“我這人見不得苦命鴛鴦。”蒙面人笑道。“不如死一個，活一個！”
孟青玄本想上前說話，被蒙面人的眼神嚇了回去。
“我看看我想殺誰啊！”蒙面人為難道。
“不如…她！”蒙面人朝江亦寒身後的孟青玄一指，說著就朝她殺去。
眼看劍就要觸及到孟青玄的心口，只聽見江亦寒大喊了一聲：“劍來！”
雙星劍從天而降，將蒙面人的劍打開。
江亦寒穩當握住雙星，滿目殺意的盯著蒙面人。
蒙面人被劍氣震退幾步，興奮的盯著此刻握劍的江亦寒：“有意思！”
此刻的孟青玄也是滿目驚訝，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蒙面人提劍與江亦寒廝打。使用的功法皆是青玄劍譜上的招式，江亦寒似有不敵，但只要江亦寒稍微一松懈蒙面人就劍鋒一轉把目標攻向孟青玄。
蒙面人和江亦寒好像都殺紅了眼，劍招從蒙面人手中使出，萬把劍直刺江亦寒，江亦寒被劍淩厲滿身傷痕，他入了心魔，腦海裏浮現的都是當日與司風對戰的場景，血水與汗水浸濕了他的衣衫，思緒快要不受他的控制，拿起劍就忍不住想要亂砍全然一副瘋魔的狀態。
“大師兄！”
溫柔的聲音突破重重劍陣，傳入江亦寒的耳朵，他瞬間清醒，突然一招招新的招式出現在他眼前，讓他瞬間頓悟。
“破！”只聽見江亦寒喊了一聲，強大的劍氣從江亦寒身邊發出來，蒙面人的功法瞬間被破，整個人被震飛好遠，還不斷喋血。
江亦寒還處在半清醒狀態，拿起劍就向蒙面人殺去，眼看蒙面人一命嗚呼，孟青玄擋在了蒙面人前面，江亦寒還算反應及時，轉了劍鋒卻把自己打傷。
江亦寒吐了一口血，困惑的看著孟青玄。
“她是小七！”孟青玄將蒙面人的面紗一扯，塵七的臉落入江亦寒的眼中。
這時孟青堂等人紛紛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欣慰，想不到江亦寒不僅恢覆功力，反而更上一層。
江亦寒看向眾人的臉瞬間明白了一切。他們居然用這種方法幫他驅除心魔恢覆功力，他也不知道他該開心還是該傷心，只是為什麽他內心會有一股氣憤，好像還很濃烈。
江亦寒失望的看向孟青玄，一句話也沒說就走開了，徒留眾人面面相覷。
孟青玄本想追上江亦寒，只是塵七被江亦寒打出了內傷，差點昏死過去，不得不留下來照顧塵七。
…
“你到底怎麽了？”孟青玄追著江亦寒道。
江亦寒已經三天沒理過孟青玄了，仿佛三天前兩人的告白都是屁話。
“你這樣不理我早知道那日還不如死了算了。”孟青玄見江亦寒不理她，說著氣話道。
江亦寒終於有了反應，他再也不想聽孟青玄說什麽死啊活啊：“你不許再說這樣的混話。”
孟青玄見江亦寒終於理她，咧開嘴笑起來，沖入江亦寒的懷裏：“知道啦，不說啦。別不理我！”
江亦寒被孟青玄一個擁抱就整沒脾氣了，嘆了口氣：“我真的很生氣，但不是生你的氣，是自己的氣！我知道你想幫我，可是你怎麽可以拿自己生命開玩笑，若是你真的掉入懸崖出了什麽意外怎麽辦？”
孟青玄笑著安撫江亦寒道：“不會。我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若是你恢覆功力必然能借著我們事先搭建好的雲田飛上來。若是沒有，爹爹已經在懸崖下做好了萬全準備，也能保我們安全落地。”
江亦寒摸住青玄的臉，眼神盯著孟青玄道：“世間事哪有萬無一失，從今往後你不可以再冒任何一點險，你唯一要做的是保護自己知道嗎？”
“知道！”孟青玄臉貼著江亦寒胸口撒嬌回應“比起來倒是小七為我們付出太多了，你知道嗎？她為了不被你聽出聲音還特意吃了假聲藥，嗓子痛了好幾天，現在又為了把聲音換回來，又要痛好幾天。”
江亦寒眉目一片柔和，說起塵七他真的有愧疚，當初自己還懷疑她，而她卻又一次又一次的幫他們：“是啊，我欠她太多了！”
孟青玄笑眼彎彎的望著江亦寒：“那我們以後要對小七更好，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
“好！”江亦寒摟著孟青玄往窗外看去，今天的景色格外的動人，窗口的風格外的溫柔，連平時他最討厭的門窗因為風吹動的吱吱聲都格外的悅耳，這樣的幸福美好得有點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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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恍若一場夢一樣，發生得毫無痕跡，有時塵七也會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做了一場夢，可那股害怕、恐懼時時籠罩她，她毫無辦法，只能在這看似平靜的日子裏挨過一天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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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孟青玄的聲音江亦寒落魄得有些閃躲，又自知躲不過面向孟青玄道：“我想著把這些書整理一下，這邊灰塵多你們還是不要過來了。”
塵七望向江亦寒，昔日意氣風發的他此刻蓬頭垢面，讓人看了還真是忍不住心疼。
孟青玄眼淚颯颯的往外流，上前想要握住江亦寒的手，可是被江亦寒躲開：“還是出去吧。你向來愛幹凈，別弄臟了。”
說著就把孟青玄等人趕出了房間，任憑怎麽叫喚也不肯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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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七其實能明白江亦寒的苦楚，十幾年的功力一旦消散，當年自己也經歷過，何況江亦寒如此驕傲，他怎麽會接受得了。
“大師兄救我！”
深夜一聲嘶吼將江亦寒叫醒。
江亦寒緊閉的房門居然打開了，江亦寒一身狼狽，面容也盡顯憔悴。
江亦寒一出門就看見孟青玄被一名身著塵煙閣服飾的蒙面人挾持。
孟青玄見江亦寒出了房門，激動的眼淚直流，大聲的呼叫：“大師兄救我！”
“放了她！”江亦寒滿目緊張，許久沒發聲嗓音沙啞透出他的急切。
蒙面人將架在孟青玄脖子的劍靠得更緊，孟青玄白皙的脖子滲出血跡：“想要救她，跟我來。”
蒙面人將孟青玄帶到孟青堂後山懸崖邊，失去功法的江亦寒跟不上蒙面人的腳步，但還是拼命的朝蒙面人的方向緊追。
因為多日沒進食，江亦寒的臉色有些慘白，又跑了大半圈身形讓人覺得搖搖欲墜，但還是顧不上呼吸，虛弱的大口喘氣斷斷續續道：“你，你放了，她，我可以換她！”
“我是來殺她的，對你沒興趣。你說我把你喜歡的人從這扔下去，她會死成什麽樣？”蒙面拉著孟青玄往懸崖越靠越近。
“不要！”江亦寒緊迫追上前，又怕惹怒黑衣人停住了腳步。
“聽說你是聞名天下的‘無雙公子’，早已想討教。這樣，給你一個機會，你若贏了我，我就放了她。”
蒙面人在江亦寒面前扔了一把劍。
江亦寒望著地上的劍有些遲疑，始終不敢上前去拿。
“大師兄救我！”孟青玄害怕的哭泣著，弱弱的對江亦寒求救道。
孟青玄的眼淚揪得江亦寒心疼，遲疑了一下還是顫抖的把地上的劍拿起。
蒙面人微微一笑，把孟青玄推到一邊，一招就朝江亦寒打去，江亦寒瞬間倒地吐血。
蒙面人微楞：“你這也太不經打了，站起來繼續。”
一旁的孟青玄心疼不已，連忙上前將江亦寒扶起。
“快走！我攔住他！”江亦寒急切推搡孟青玄道。
孟青玄哭著搖頭：“我不走！”
“快走！”江亦寒不理會孟青玄的話，使勁的推著孟青玄。
孟青玄使勁的拽著江亦寒，哭泣搖頭。
“我打不過他，我不能再保護你，快走傻瓜。沒有你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江亦寒推開孟青玄，沖向蒙面人，朝孟青玄大喊道：“快走！”
蒙面人腳被江亦寒雙手抱住，她氣急敗壞想一腳踢開江亦寒，可這一次江亦寒用力很大，好像內力回升一般，任憑蒙面人怎麽打都沒松手，口中鮮血直吐。
“不打了不打了！”孟青玄見狀心疼不已，沖上前拉開江亦寒使勁抱住，替江亦寒擦去口邊的血。
蒙面人見著二人，一臉懵逼，無奈的搖頭道：“看樣子只能玩大的了。”
說罷，就將孟青玄打下懸崖。
“青玄！”隨著江亦寒一聲吶喊，也跟著孟青玄跳下懸崖。
墜崖途中江亦寒被一根藤絆住，好在他也將孟青玄拉住。
“放開我吧，大師兄。”看著體力不支的江亦寒，孟青玄道。
“不行！”江亦寒說道。
孟青玄道：“這樣只會我們兩個人都活不了。”
江亦寒傷口開始滲出血：“是死，也是我死。如果兩個人都活不了，那我就陪著你，這樣黃泉路你不會寂寞。”
一顆淚從孟青玄眼角劃過，述出無限心酸：“這些天你不理我，我已經死了！”
江亦寒愧色，心疼的語氣道：“對不起！”
“我要的不是對不起，你的心到底對我是家人還是只許一人的心？”孟青玄再也不想躲，把心中多年的想法直白問出。
江亦寒被問得啞言，這些年難道孟青玄一直沒看出他的心嗎？可是這一刻他不敢回應孟青玄的話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江亦寒了，以後沒辦法保護你！你可以有更好的…。”
“我不想聽這話。”孟青玄生氣打斷道。“你現在不就在保護我嗎？從來就是我一廂情願是嗎？你從未愛過我，你是不是喜歡楚玉或者其他女子？”
江亦寒哭笑不得，好端端居然能扯到她們：“我從未喜歡過她們，我的心從來只許一人。”
“是誰？”孟青玄追問道。
江亦寒眼神黯淡，他真的沒有勇氣說出來，孟青玄何等高貴，而他不過一個孤兒，就算是從前的他都配不上孟青玄，何況是現在一無所有的自己。
孟青玄見江亦寒不回答，失望的閉眼：“我知道了！”
孟青玄掙紮得想讓江亦寒放手，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江亦寒緊抓著孟青玄不肯放手，可孟青玄使勁掙紮，眼看就要抓不住。
“是你！”
孟青玄瞬間安靜，流著眼淚卻望向江亦寒露出幸福的笑容。
江亦寒深情道：“夢裏睡裏想的都是你。讓我發瘋的是你，讓我想離開的是你，讓我拼命活著的也是你！”
“我終於等到了這個答案。大師兄，我心似君心！”
孟青玄與江亦寒相視一笑，若時間能在這一刻暫停，他們該多幸福。
藤條因為二人的重量最終崩斷，江亦寒緊緊擁著孟青玄不斷下墜，幸福如此短暫，他不想孟青玄死去，一股不甘直沖心田，也不知是誰的幫助，讓他腳下有了力量的感覺，內力搭建的雲田在他頭頂和腳下出現，江亦寒絲毫沒有察覺他內力的回升，只是本能的使出了他的功法，向上飛去，最終穩當的飛到懸崖之上。
萬萬沒想到蒙面人居然還在懸崖邊上等他們，見到他們時蒙面人臉上似乎還有驚喜。
蒙面人道：“你們可要謝謝我，若不是我給你們搭建雲梯，你們早已死無全屍。”
江亦寒把孟青玄護在身後道：“你為什麽要救我們。”
“我這人見不得苦命鴛鴦。”蒙面人笑道。“不如死一個，活一個！”
孟青玄本想上前說話，被蒙面人的眼神嚇了回去。
“我看看我想殺誰啊！”蒙面人為難道。
“不如…她！”蒙面人朝江亦寒身後的孟青玄一指，說著就朝她殺去。
眼看劍就要觸及到孟青玄的心口，只聽見江亦寒大喊了一聲：“劍來！”
雙星劍從天而降，將蒙面人的劍打開。
江亦寒穩當握住雙星，滿目殺意的盯著蒙面人。
蒙面人被劍氣震退幾步，興奮的盯著此刻握劍的江亦寒：“有意思！”
此刻的孟青玄也是滿目驚訝，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蒙面人提劍與江亦寒廝打。使用的功法皆是青玄劍譜上的招式，江亦寒似有不敵，但只要江亦寒稍微一松懈蒙面人就劍鋒一轉把目標攻向孟青玄。
蒙面人和江亦寒好像都殺紅了眼，劍招從蒙面人手中使出，萬把劍直刺江亦寒，江亦寒被劍淩厲滿身傷痕，他入了心魔，腦海裏浮現的都是當日與司風對戰的場景，血水與汗水浸濕了他的衣衫，思緒快要不受他的控制，拿起劍就忍不住想要亂砍全然一副瘋魔的狀態。
“大師兄！”
溫柔的聲音突破重重劍陣，傳入江亦寒的耳朵，他瞬間清醒，突然一招招新的招式出現在他眼前，讓他瞬間頓悟。
“破！”只聽見江亦寒喊了一聲，強大的劍氣從江亦寒身邊發出來，蒙面人的功法瞬間被破，整個人被震飛好遠，還不斷喋血。
江亦寒還處在半清醒狀態，拿起劍就向蒙面人殺去，眼看蒙面人一命嗚呼，孟青玄擋在了蒙面人前面，江亦寒還算反應及時，轉了劍鋒卻把自己打傷。
江亦寒吐了一口血，困惑的看著孟青玄。
“她是小七！”孟青玄將蒙面人的面紗一扯，塵七的臉落入江亦寒的眼中。
這時孟青堂等人紛紛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欣慰，想不到江亦寒不僅恢覆功力，反而更上一層。
江亦寒看向眾人的臉瞬間明白了一切。他們居然用這種方法幫他驅除心魔恢覆功力，他也不知道他該開心還是該傷心，只是為什麽他內心會有一股氣憤，好像還很濃烈。
江亦寒失望的看向孟青玄，一句話也沒說就走開了，徒留眾人面面相覷。
孟青玄本想追上江亦寒，只是塵七被江亦寒打出了內傷，差點昏死過去，不得不留下來照顧塵七。
…
“你到底怎麽了？”孟青玄追著江亦寒道。
江亦寒已經三天沒理過孟青玄了，仿佛三天前兩人的告白都是屁話。
“你這樣不理我早知道那日還不如死了算了。”孟青玄見江亦寒不理她，說著氣話道。
江亦寒終於有了反應，他再也不想聽孟青玄說什麽死啊活啊：“你不許再說這樣的混話。”
孟青玄見江亦寒終於理她，咧開嘴笑起來，沖入江亦寒的懷裏：“知道啦，不說啦。別不理我！”
江亦寒被孟青玄一個擁抱就整沒脾氣了，嘆了口氣：“我真的很生氣，但不是生你的氣，是自己的氣！我知道你想幫我，可是你怎麽可以拿自己生命開玩笑，若是你真的掉入懸崖出了什麽意外怎麽辦？”
孟青玄笑著安撫江亦寒道：“不會。我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若是你恢覆功力必然能借著我們事先搭建好的雲田飛上來。若是沒有，爹爹已經在懸崖下做好了萬全準備，也能保我們安全落地。”
江亦寒摸住青玄的臉，眼神盯著孟青玄道：“世間事哪有萬無一失，從今往後你不可以再冒任何一點險，你唯一要做的是保護自己知道嗎？”
“知道！”孟青玄臉貼著江亦寒胸口撒嬌回應“比起來倒是小七為我們付出太多了，你知道嗎？她為了不被你聽出聲音還特意吃了假聲藥，嗓子痛了好幾天，現在又為了把聲音換回來，又要痛好幾天。”
江亦寒眉目一片柔和，說起塵七他真的有愧疚，當初自己還懷疑她，而她卻又一次又一次的幫他們：“是啊，我欠她太多了！”
孟青玄笑眼彎彎的望著江亦寒：“那我們以後要對小七更好，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
“好！”江亦寒摟著孟青玄往窗外看去，今天的景色格外的動人，窗口的風格外的溫柔，連平時他最討厭的門窗因為風吹動的吱吱聲都格外的悅耳，這樣的幸福美好得有點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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