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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下的祈福鎮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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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下的祈福鎮7

幾個小時後,s市的三個支援順利趕到,與杭之景等人在郭雲飛的小院裏成功匯合。

杭之景看著來的人,有些驚訝:“來的怎麽是你們?”

單馳拎著工作的箱子,笑嘻嘻回答:“當然是想隊長你了啊!你休假休的太久,我們幾個都有些不太習慣,一聽說您老有需求,我們早晨臉都沒洗,就趕過來了!”

娃娃臉的陸流年站在單馳旁邊,馬尾辮因為剛剛的跑動,還在左右搖晃,像個學生似的。她沖著單馳翻了個白眼:“只有你沒洗臉好不好!再說,前幾天隊長不是還回去幫你收拾爛攤子了嘛!”

單馳騰不出手,只能用表情求饒:“姑奶奶,我錯了,求你別說了!”

法醫岱林跟在百裏流年的身後,像個人工智能似的,微笑點頭和杭之景打招呼,杭之景對他間接性發作的啞巴行為早已習慣,揮揮手示意他們趕緊進去幹活。

易捷在一旁看著三人雖然吵鬧,但卻迅速專業的行動,有些羨慕:“看起來真厲害。”

杭之景看他一眼,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工作職責不同而已,沒必要比較。”

易捷沈默地低下頭,不再說話。

……

從醫院離開後,謝鏡純返回民宿。

回到民宿時,鄭婉意不在,只留雲祈趴在大堂的桌子上,認真地寫作業,她走到一旁坐下,笑瞇瞇地看著小姑娘。

雲祈被她看得渾身發毛,有些奇怪地問:“阿姨,你有事嗎?”

謝鏡純摸摸她的頭:“叫姐姐。姐姐問你啊,在你的記憶裏,你爸爸是個怎麽樣的人呀?”

雲祈歪著頭想了一會,才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好久沒見過他啦。”

謝鏡純有些驚訝,同在一個鎮子,竟然都不來看孩子……

雲祈看她沒有新的問題,繼續低下頭寫作業,謝鏡純看著她的後腦勺,大腦瘋狂地轉動。

自從不做警察,她已經很久沒接觸過兇殺案了,除了幫富太太捉小三,就是幫父母找叛逆小孩,錢雖然多,但是總感覺缺了點啥。

上次在臨城,偶然摻和進姜涵的案子,讓她有一絲絲懷念起曾經地生活。現在又有這麽一個機會,就此收手,真有些遺憾。

再說和鄭姐的相識也算緣分,幫她查明前夫之死,也算幫她吧?

而且這個案子如果寫成一篇報道,似乎也很有意義……

謝鏡純轉了轉眼睛,走到院子角落,撥出一個電話:“杭叔叔,我是靜靜,有點事想麻煩您……”

……

杭之景走進會議室後,就註意到了角落裏的謝鏡純,那姑娘縮在角落,就以為大家都看不到他。

開會之前,他接到蔡局的電話,說是因為祈福鎮游客多,連續發生的案子在網絡上有很高的討論度和惡劣的影響,所以上級部門聯系了一個正好在祈福鎮的記者,和他們一起辦這個案子,進行跟蹤報道。

雖然早就猜到,有可能是某人,但在會議室裏真正看到她的時候,還是有些好笑。

她讀警校時,除了那次行動外,二人從未有過合作,沒想到這麽多年後,橫跨兩個領域的人,卻能一起辦案。

案子棘手,杭之景摒棄了腦海中的雜念,不再多想。他走到會議室最前方,把照片貼到白板上,寫寫畫畫。

謝鏡純看著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人竟然沒找茬。

跟在杭之景身後的陸流年看到謝鏡純,驚訝異常:“謝女士,你怎麽在這?”

謝鏡純拿起掛在胸前的記者證,在陸流年面前晃了晃,笑瞇瞇的:“是,接了個活,幫你們跟蹤報道這個案件。”

現場的照片很快被投射到了幕布上。

杭之景站在幕布前,身姿挺拔,簡潔清晰地介紹著現場情況:“死者郭雲飛,男,36歲,單身,一年前搬來祈福鎮,先在鎮上的小學教了幾個月的英語,後來辭職,去了靈佛寺做保安。他的父母住在隔壁鎮,祈福鎮裏沒有親人,不過有個前妻,叫鄭婉意,在鎮子上開了一家民宿。”

“死者為仰臥姿勢,口唇處有嘔吐物,沒有拖拽痕跡,初步判斷,就是第一案發現場。岱林,你說一下屍檢的情況。”

眾人的目光跟隨著杭之景,聚焦在岱林身上。

岱林看著自己面前的電腦,目光專註,絲毫不在意他人的註視:“由於近期氣溫較高,屍體腐敗嚴重,死者死亡時間只能大致圈定為6月20日晚,也就是三天前的晚上。屍體沒有任何外傷。排除其他死亡原因後,初步判斷死因是中毒。樣本已經送至s市的法醫中心了,具體是哪種毒素致死,需要等那邊的消息。更具體的屍檢報告,我明天給你。”

杭之景點頭:“單馳?”

“是!”單馳將案發現場拍攝的圖片展示出來,“現場除了死者的生活痕跡外,沒有其他痕跡。除了杭隊撬門的痕跡外,門窗完好,沒有財物丟失。但根據房間桌面上擺放著的物品,桌子上有洗好擺好的水果推測,死者生前家裏應該有其他人在,而且這個人的拜訪,是在死者預料之內,甚至可能是主動邀請。不過很可惜,我們並沒有在現場找到任何不屬於死者的腳印或指紋,像是被清理過。茶壺裏剩的茶葉是苦丁茶,但比較奇怪的是,並沒有在現場找到苦丁茶。”

說完這些,單馳眨眨眼睛,一臉等著他人來詢問的表情。他的目光掃視過在場的人,杭之景低頭翻看現場的照片,並沒看他,陸流年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岱林一直都是個鋸嘴葫蘆,除了和屍體相關的內容,很少主動說話。

“那個,”易捷開口,單馳迅速的將頭轉向他,目光灼灼。易捷被他看的有點害怕,語氣中有些不確定,“您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單馳激動地拼命點頭:“這位小哥,我看你眼神特別好,要不要要來市局?雖然茶杯表面沒有發現指紋,但是我想啊,我們平常喝茶,經常會用手掌托著杯子,萬一茶杯底有指紋呢?於是我就檢查了一下,果然!在那個幾乎是滿的杯子底部,發現了一丁點掌紋!雖然不太清晰,但好歹是個發現!”

杭之景問:”能覆原嗎?”

“只能試試了,已經傳回隊裏,小二應該已經在嘗試覆原了,只不過需要時間。”

“小二?你們隊裏同志的名字都有點意思啊!”所長打趣。

單馳解釋:“我們隊裏有兩位帥哥名字裏都帶‘林’字,為了區分,就把年輕的那個,叫小二了。”

岱林看著他,目光如刀:“你才老。”

單馳還想回嘴,餘光瞥見杭之景似笑非笑的臉,咽了一下口水,一秒切回正題:“我這邊暫時就這些發現。”

幕布上投映著案發現場的照片,一直沒有翻動。謝鏡純盯著其中的一張,有些疑惑。她邊思考,邊不自覺的用手敲著電腦。

杭之景註意到了她的異樣:“謝記者,你有什麽想法?”

沈浸在思考中的謝鏡純被突然而來的點名,嚇了一條,她沈思了幾秒,才盡量有條理的說出心中所想:“嗯,我覺得那個茶葉,不太像苦丁,感覺比苦丁的葉片要窄一些,然後我就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看過的某個刑偵方面的電視劇的片段,犯人把有毒的植物的葉子混進茶葉裏,然後毒死受害者……”

陸流年眼睛亮晶晶的:“厲害啊,博覽群片啊!”

謝鏡純毫不謙虛:“過獎過獎!但這就是我的一些發散性想法,你們聽個趣兒就可以了。”

對面的警察有點不解:“如果是茶水裏有毒,那麽兇手為什麽不處理掉呢?兇手既然有時間清理現場的痕跡,為什麽不連茶水什麽的都幹脆倒掉呢?”

謝鏡純沈默片刻:“大概是因為,兇手知道,以現代刑偵的技術,就算把茶水倒了,也無法掩蓋死者的具體死因吧。”

會議室裏陷入了莫名的沈寂,祈福鎮的民警們各個愁眉不展。

預謀殺人,一個有一定反偵查能力的兇手,一個不做多餘動作的兇手……

有點棘手啊。

杭之景無視他們的表情:“聯系上死者的家屬了嗎?”

“聯系上了,但是……”陸流年頓了一下,眉毛擰成結,“死者父母的態度很不友好,拒絕來祈福鎮配合辦案,只說他們沒這個兒子,讓我們把他的屍體扔到亂葬崗……除了父母,他還有一個姐姐,不過已經嫁到其他地方了,至少要明天下午,才能趕過來。”

“好,單馳,你明天跑一趟隔壁鎮,去打聽一下死者的信息。易捷,周圍的人那邊,有什麽線索?”

易捷有些緊張的翻著筆記本,翻到寫滿字的一頁,停了下來,清了清嗓子:“周圍的鄰居們今天下午都走訪過一遍,沒有什麽異常。他們說,死者平日裏基本上是晚出早歸,很少能碰到,但死者為人熱心,有時候鄰居找他幫個忙,他從不推脫。”

“他們知道死者和誰有仇,或者和誰來往比較頻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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