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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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已經戒煙許久的段瞳抽掉自己的最後一根庫存後站了起來，“齊喑，你和任長風去小陶家裏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齊喑和任長風同時應聲站了起來。
段瞳看著他們，眼裏無喜無悲，“小陶這孩子沒有家人，之後會是福祉所去做善後工作，在那之前你們先去過一遍，一是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二是，要有什麽不方便給外人看的，替她處理一下，畢竟是個小姑娘，人沒了也不好成為別人的談資。”
“是。”
齊喑和任長風領命而去，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是帶智輔信息回來的林森和郭海純，留下的眾人打起精神，開始幹活。
——————————————————
陸佳陶是個簡單的姑娘，沒什麽小心思，家裏布置得一目了然，任長風查看智輔工具，齊喑查看私人物品。
林森他們已經拿到了智輔信息，任長風的工作其實沒有什麽必要，但齊喑明白，他認真地做著無用功而不參與她的部分，只是不想一個女孩子的私人信息貿然暴露在一個男人眼中，無論這個男人把她看作同事還是妹妹。
看著陸佳陶智輔工具裏滿滿的關於顧冽的各種信息，任長風心裏五味雜陳。沒抓到顧冽，陸佳陶就走了，這或許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至少，直到她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她所摯愛的那個明星仍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仍然沒有汙點、純白無暇，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小女孩最純凈熱烈的喜愛。
任長風看完了家用終端和智能管家的信息，沒看到什麽不適宜的內容，他轉頭看了一圈，才發現進去臥室半天的齊喑還沒有出來。他走進臥室，只見齊喑正背對著門口坐在床邊看著什麽，“有什麽發現嗎？”
齊喑聞聲站起來，轉過身，在陽光下，墨色頭發襯得她的臉色格外蒼白。任長風看到她手裏拿著一個厚厚的本子。
“那是什麽？”
齊喑遞過來，“小陶的日記，在她枕頭底下發現的。”
任長風剛伸出去要接的手頓住，“我看合適嗎？”
齊喑手沒動，“沒寫什麽私密的話，只是，這裏記錄了一些你可能不太想知道的內容。”
陸佳陶外向熱情，情緒表達直接外放，需要寫進日記的東西不多，日記本雖然厚，但只寫了不到三分之一。任長風接過去，一目十行地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
“畜牲！”任長風啪地合上筆記本，除了這兩個字他根本想不到還能說什麽。
“小陶什麽都知道，這才是她最近情緒波動的原因。”
“這算什麽？啊？這算什麽？”任長風揮著手中的筆記本，“她那天晚上明明看到了撞她的人是顧冽卻不肯說，也知道秦蘇去佳北就是為了包庇顧冽，她不說也就罷了，甚至還為秦蘇通風報信？！她在旁邊看著我們這麽多人勞心勞力卻一無所獲甚至還要背處分是不是特別爽？最重要的是，她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顧冽做的，怎麽還能……還能……”
怎麽還能那麽喜歡他？
齊喑在心裏默默替他說完。
任長風揮著日記本的手垂了下去，整個人頹唐地坐在地毯上，笑容苦澀，“一本粉絲的私密日記，竟是給她最喜歡的明星定罪的證據……多可笑……”
齊喑走到他身邊，平靜地問：“你會把這本日記交出去嗎？”
任長風擡頭看著她，遮住眉眼的齊喑看起來就是面無表情，“齊喑，有多少次我都覺得你比我更適合做治安官，因為你真的足夠冷漠。”
面對任長風的諷刺，冷漠的齊喑無動於衷，“你會交出去嗎？”
任長風的頭又垂下去，半晌才道：“當然……不會。”
“因為小陶已經死了？”
“對。”將日記本放在一邊，任長風用雙手搓了搓臉，“斯人已逝，何苦再讓她背上叛徒的罵名。”
——————————————————
任長風和齊喑回到濱佳所時，張天佐他們已經找到了陸佳陶繞道去濱0284號的原因。
“君影草？”
“對，君影草。”林森將君影草的圖片投到顯示屏上，“這種花在濱佳很少見，因為沒什麽市場，所以沒有人種植，根據小陶昨晚登錄的論壇賬號上交流的內容來看，有人說在濱佳只有濱0284支路外側有一小片野生君影草。我們合理推測小陶今天早上那麽早出發就是為了去找這種花。”
“為什麽？”任長風並不覺得這個邏輯成立，“這種花不是在濱佳沒市場嗎？找它幹什麽？”
對他們的討論向來不感興趣的姜婉婷突然道：“君影草其實就是鈴蘭，它的花語是幸福歸來，送這種花一般是在讚美對方品德高尚，同時也祝福對方幸福好運。當然，對小陶來說，可能重點是歸來吧。”
所以，陸佳陶起早繞遠去濱0284號公路，是為了采集君影草來迎接歸隊的任長風，這也解釋了她車上那些沾染了血跡的彩帶和包裝紙的用處。
治安組一時陷入沈默。
眼看氣氛越來越沈重，張天佐及時站出來清清嗓子道：“我們查了提供這條信息的人，本人就是一個花店老板，經常在論壇裏回覆這類問題，而對方提供的這個信息確實與實際相符。”
任長風點頭，“還查到了什麽？”
郭海純道：“技保組已經出具了第一份鑒定報告，顯示管卓遠的車沒有失控痕跡，也就是說他的啟動、加速都是由人為操作的，至於車禍時管卓遠是否具有自主意識還需要進一步判斷。除此這外，目前資料中還有一個明顯的疑點就是管卓遠的行駛記錄顯示昨天晚上他的車就停在案發地不遠的地方，一夜沒動，直到今天早上小陶的車出現。”
明顯的預謀殺人。
“但是，”郭海純話鋒一轉，“管卓遠的智輔信息很幹凈，看不出任何問題。”
“沒提去濱0284的事？”
“對，完全沒提，事先也沒有異動，同時沒有任何信息顯示他認識小陶，並知道小陶今天早上去會濱0284，去他家搜查的人也沒找到有用的信息。”
“……是不是有點……太幹凈了？”
“問題就在這。”窗邊的段瞳彈彈煙灰，“D級別的人，這個年紀，智輔信息這麽幹凈，家裏又沒有任何疑點，太過幹凈了，幹凈得就像被人刻意打掃過。”
任長風覺得這話好像有點耳熟。
張天佐不認可頂頭上司的猜測，“智輔信息是個人隱私啊，是受法律保護的，沒有人能查看、修改，就連智越集團也不行，在我們拿到前肯定沒有人能動管卓遠的智輔信息，也許他本來就是個無趣的人呢？”
齊喑開口，“所以，我們現在只有懷疑？”
“對。”段瞳笑笑，“還只是一種直覺上的懷疑，沒有任何證據，我們都知道這大概率是一場謀殺，但是現在我們獲得的信息裏沒有任何我們可以偵查推進的點。如果管卓遠的車出現在濱0284並撞死小陶不是偶然，那只能說背後布局的人很高明，至少他肯定清楚我們的手段，自然也知道如何堵死我們。”
這時技保組又匆匆送了一份報告過來，段瞳叼著煙翻看完遞給任長風，張天佐等人也湊過去一起看。
林森皺眉，“一個成天不出門也不與人接觸的數據員身體狀況這麽好？這肌肉量和體脂率都跟職業運動員差不多了吧？也沒看見他家裏有什麽可以用來健身的東西啊，難道他天天在家裏跑步嗎？”
“這個肌肉量可不像簡單練練就能有的。”郭海純琢磨了一下，“生物信息相符嗎？”
林森的眉頭幾乎要擰起來了，“……相符。”
任長風將屍檢報告遞給他們，臉色晦暗地坐一旁不說話。
段瞳看向沈默的任長風和齊喑，“小陶家裏有什麽發現嗎？”
任長風頓了一下，“沒有，沒什麽值得註意的。”
段瞳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齊喑知道他在想什麽，不出意外，這個案子要麽成為懸案，要麽以意外結案。成為懸案就可以保留繼續偵查的可能，但這就需要濱佳所證明這個案子有刑事犯罪嫌疑，而現在他們能拿出什麽，只有管卓遠提前到濱0284支路停車和人為啟動車子並加速導致車禍這兩個疑點，兩個沒有交集的人，都出現在他們不該出現的地方，車禍死亡，這能證明什麽？可是，如果以意外結案，濱佳所的人能接受嗎？
以上結論都是沒有其他證據的前提下，準確點說，是在沒有陸佳陶那本日記出現的情況下。加上陸佳陶的日記，去年的鶴南0714，前幾天的濱0282，加上今天的濱0284，這其中的關系不是很顯而易見麽？可是，只要任長風在，那本日記就永遠不會成為呈堂證供。
在回來的路上，她曾經問過任長風，在保護小陶的名譽和抓住殺她的真兇之間，怎麽選？
任長風回答道：“即使把小陶的日記交出去，它現在也是孤證，沒有任何證據能和它一起組成證據鏈，那它就會成為一個瘋狂的粉絲愛而不得的臆想之作，除了為小陶招來罵名，不會再有其他作用。”
“所以呢？”
“隱去濱0282的事不談，鶴0714的事之前是漫天撒網，加上鶴南所的不配合，找不到人是意料之中的事，現在既然知道了犯人是誰，總比之前大海撈針要好一點。”
“你相信小陶寫的都是真的？”
任長風沈默半晌才道：“其實我很難相信那些內容，因為我理解不了，我不能理解為什麽她明明知道是顧冽把她撞成那樣，命都差點丟了，還能願意去喜歡他。你也見過她提起顧冽的樣子，那像作假的嗎？根本不像！那種閃閃發光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在由衷地讚美一個曾經重重傷害過她的人！我理解不了，真的理解不了。但是，作為我認識、熟知的小陶，我願意相信她，相信她用筆紙記錄下來的這些內容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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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戒煙許久的段瞳抽掉自己的最後一根庫存後站了起來，“齊喑，你和任長風去小陶家裏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齊喑和任長風同時應聲站了起來。
段瞳看著他們，眼裏無喜無悲，“小陶這孩子沒有家人，之後會是福祉所去做善後工作，在那之前你們先去過一遍，一是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二是，要有什麽不方便給外人看的，替她處理一下，畢竟是個小姑娘，人沒了也不好成為別人的談資。”
“是。”
齊喑和任長風領命而去，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是帶智輔信息回來的林森和郭海純，留下的眾人打起精神，開始幹活。
——————————————————
陸佳陶是個簡單的姑娘，沒什麽小心思，家裏布置得一目了然，任長風查看智輔工具，齊喑查看私人物品。
林森他們已經拿到了智輔信息，任長風的工作其實沒有什麽必要，但齊喑明白，他認真地做著無用功而不參與她的部分，只是不想一個女孩子的私人信息貿然暴露在一個男人眼中，無論這個男人把她看作同事還是妹妹。
看著陸佳陶智輔工具裏滿滿的關於顧冽的各種信息，任長風心裏五味雜陳。沒抓到顧冽，陸佳陶就走了，這或許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至少，直到她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她所摯愛的那個明星仍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仍然沒有汙點、純白無暇，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小女孩最純凈熱烈的喜愛。
任長風看完了家用終端和智能管家的信息，沒看到什麽不適宜的內容，他轉頭看了一圈，才發現進去臥室半天的齊喑還沒有出來。他走進臥室，只見齊喑正背對著門口坐在床邊看著什麽，“有什麽發現嗎？”
齊喑聞聲站起來，轉過身，在陽光下，墨色頭發襯得她的臉色格外蒼白。任長風看到她手裏拿著一個厚厚的本子。
“那是什麽？”
齊喑遞過來，“小陶的日記，在她枕頭底下發現的。”
任長風剛伸出去要接的手頓住，“我看合適嗎？”
齊喑手沒動，“沒寫什麽私密的話，只是，這裏記錄了一些你可能不太想知道的內容。”
陸佳陶外向熱情，情緒表達直接外放，需要寫進日記的東西不多，日記本雖然厚，但只寫了不到三分之一。任長風接過去，一目十行地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
“畜牲！”任長風啪地合上筆記本，除了這兩個字他根本想不到還能說什麽。
“小陶什麽都知道，這才是她最近情緒波動的原因。”
“這算什麽？啊？這算什麽？”任長風揮著手中的筆記本，“她那天晚上明明看到了撞她的人是顧冽卻不肯說，也知道秦蘇去佳北就是為了包庇顧冽，她不說也就罷了，甚至還為秦蘇通風報信？！她在旁邊看著我們這麽多人勞心勞力卻一無所獲甚至還要背處分是不是特別爽？最重要的是，她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顧冽做的，怎麽還能……還能……”
怎麽還能那麽喜歡他？
齊喑在心裏默默替他說完。
任長風揮著日記本的手垂了下去，整個人頹唐地坐在地毯上，笑容苦澀，“一本粉絲的私密日記，竟是給她最喜歡的明星定罪的證據……多可笑……”
齊喑走到他身邊，平靜地問：“你會把這本日記交出去嗎？”
任長風擡頭看著她，遮住眉眼的齊喑看起來就是面無表情，“齊喑，有多少次我都覺得你比我更適合做治安官，因為你真的足夠冷漠。”
面對任長風的諷刺，冷漠的齊喑無動於衷，“你會交出去嗎？”
任長風的頭又垂下去，半晌才道：“當然……不會。”
“因為小陶已經死了？”
“對。”將日記本放在一邊，任長風用雙手搓了搓臉，“斯人已逝，何苦再讓她背上叛徒的罵名。”
——————————————————
任長風和齊喑回到濱佳所時，張天佐他們已經找到了陸佳陶繞道去濱0284號的原因。
“君影草？”
“對，君影草。”林森將君影草的圖片投到顯示屏上，“這種花在濱佳很少見，因為沒什麽市場，所以沒有人種植，根據小陶昨晚登錄的論壇賬號上交流的內容來看，有人說在濱佳只有濱0284支路外側有一小片野生君影草。我們合理推測小陶今天早上那麽早出發就是為了去找這種花。”
“為什麽？”任長風並不覺得這個邏輯成立，“這種花不是在濱佳沒市場嗎？找它幹什麽？”
對他們的討論向來不感興趣的姜婉婷突然道：“君影草其實就是鈴蘭，它的花語是幸福歸來，送這種花一般是在讚美對方品德高尚，同時也祝福對方幸福好運。當然，對小陶來說，可能重點是歸來吧。”
所以，陸佳陶起早繞遠去濱0284號公路，是為了采集君影草來迎接歸隊的任長風，這也解釋了她車上那些沾染了血跡的彩帶和包裝紙的用處。
治安組一時陷入沈默。
眼看氣氛越來越沈重，張天佐及時站出來清清嗓子道：“我們查了提供這條信息的人，本人就是一個花店老板，經常在論壇裏回覆這類問題，而對方提供的這個信息確實與實際相符。”
任長風點頭，“還查到了什麽？”
郭海純道：“技保組已經出具了第一份鑒定報告，顯示管卓遠的車沒有失控痕跡，也就是說他的啟動、加速都是由人為操作的，至於車禍時管卓遠是否具有自主意識還需要進一步判斷。除此這外，目前資料中還有一個明顯的疑點就是管卓遠的行駛記錄顯示昨天晚上他的車就停在案發地不遠的地方，一夜沒動，直到今天早上小陶的車出現。”
明顯的預謀殺人。
“但是，”郭海純話鋒一轉，“管卓遠的智輔信息很幹凈，看不出任何問題。”
“沒提去濱0284的事？”
“對，完全沒提，事先也沒有異動，同時沒有任何信息顯示他認識小陶，並知道小陶今天早上去會濱0284，去他家搜查的人也沒找到有用的信息。”
“……是不是有點……太幹凈了？”
“問題就在這。”窗邊的段瞳彈彈煙灰，“D級別的人，這個年紀，智輔信息這麽幹凈，家裏又沒有任何疑點，太過幹凈了，幹凈得就像被人刻意打掃過。”
任長風覺得這話好像有點耳熟。
張天佐不認可頂頭上司的猜測，“智輔信息是個人隱私啊，是受法律保護的，沒有人能查看、修改，就連智越集團也不行，在我們拿到前肯定沒有人能動管卓遠的智輔信息，也許他本來就是個無趣的人呢？”
齊喑開口，“所以，我們現在只有懷疑？”
“對。”段瞳笑笑，“還只是一種直覺上的懷疑，沒有任何證據，我們都知道這大概率是一場謀殺，但是現在我們獲得的信息裏沒有任何我們可以偵查推進的點。如果管卓遠的車出現在濱0284並撞死小陶不是偶然，那只能說背後布局的人很高明，至少他肯定清楚我們的手段，自然也知道如何堵死我們。”
這時技保組又匆匆送了一份報告過來，段瞳叼著煙翻看完遞給任長風，張天佐等人也湊過去一起看。
林森皺眉，“一個成天不出門也不與人接觸的數據員身體狀況這麽好？這肌肉量和體脂率都跟職業運動員差不多了吧？也沒看見他家裏有什麽可以用來健身的東西啊，難道他天天在家裏跑步嗎？”
“這個肌肉量可不像簡單練練就能有的。”郭海純琢磨了一下，“生物信息相符嗎？”
林森的眉頭幾乎要擰起來了，“……相符。”
任長風將屍檢報告遞給他們，臉色晦暗地坐一旁不說話。
段瞳看向沈默的任長風和齊喑，“小陶家裏有什麽發現嗎？”
任長風頓了一下，“沒有，沒什麽值得註意的。”
段瞳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齊喑知道他在想什麽，不出意外，這個案子要麽成為懸案，要麽以意外結案。成為懸案就可以保留繼續偵查的可能，但這就需要濱佳所證明這個案子有刑事犯罪嫌疑，而現在他們能拿出什麽，只有管卓遠提前到濱0284支路停車和人為啟動車子並加速導致車禍這兩個疑點，兩個沒有交集的人，都出現在他們不該出現的地方，車禍死亡，這能證明什麽？可是，如果以意外結案，濱佳所的人能接受嗎？
以上結論都是沒有其他證據的前提下，準確點說，是在沒有陸佳陶那本日記出現的情況下。加上陸佳陶的日記，去年的鶴南0714，前幾天的濱0282，加上今天的濱0284，這其中的關系不是很顯而易見麽？可是，只要任長風在，那本日記就永遠不會成為呈堂證供。
在回來的路上，她曾經問過任長風，在保護小陶的名譽和抓住殺她的真兇之間，怎麽選？
任長風回答道：“即使把小陶的日記交出去，它現在也是孤證，沒有任何證據能和它一起組成證據鏈，那它就會成為一個瘋狂的粉絲愛而不得的臆想之作，除了為小陶招來罵名，不會再有其他作用。”
“所以呢？”
“隱去濱0282的事不談，鶴0714的事之前是漫天撒網，加上鶴南所的不配合，找不到人是意料之中的事，現在既然知道了犯人是誰，總比之前大海撈針要好一點。”
“你相信小陶寫的都是真的？”
任長風沈默半晌才道：“其實我很難相信那些內容，因為我理解不了，我不能理解為什麽她明明知道是顧冽把她撞成那樣，命都差點丟了，還能願意去喜歡他。你也見過她提起顧冽的樣子，那像作假的嗎？根本不像！那種閃閃發光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在由衷地讚美一個曾經重重傷害過她的人！我理解不了，真的理解不了。但是，作為我認識、熟知的小陶，我願意相信她，相信她用筆紙記錄下來的這些內容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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