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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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齊喑走進治安組的時候，正和張天佐說話的任長風看到她，“來得正好，我有事和你說。”
在張天佐八卦的眼神中，兩人走出治安組，站在辦公樓旁邊的樹蔭下。
齊喑把手中的袋子遞過去，“洗過的，還你，謝謝。”
任長風看到袋子裏的作訓服，“這個我有的是，不用還也行。”
齊喑實話實說，“太大了，我留著也沒用。”
“……有道理。”任長風接過袋子，說正事，“昨天那個人影還是沒出現。”
齊喑腦子轉了一下，“你昨天又去阮奇家那兒盯梢了？”
任長風笑了，“那不然呢？總不能一天沒收獲就放棄啊。”
“可是你從前天到現在都沒睡吧，身體會吃不消的。”
任長風點點頭，“還行，昨天後半夜實在有點撐不住了，就開了車載攝影，我剛看了一下，那個人影確實沒出現。”
齊喑猶豫了一下，“……一個人取證是無效的。”
任長風瞇起眼睛，“我知道，所以我昨天開巡邏車去的，多少比一個人取證強點。”見齊喑又要說話，他趕緊補了一句，“我的車送修了。”
齊喑不再計較程序問題，回歸正題，“如果這個人與阮奇的失蹤有關，那他應該不會再出現了，我們再等多久都沒有用。如果這個人只是偶然出現，那他再次出現的幾率就會非常低，我們的等待只是浪費時間。就算這個人與阮奇的失蹤無關，但只要他知道了他與這個案子扯上關系，只要不傻，短期內他應該都不會再在那個時刻出現了。”
“所以，”任長風替她總結，“守株待兔沒有問題，問題在於兔子不出現的可能遠大於出現的可能。”
“而且，”齊喑有點無奈，“我們只有兩個人，白天還要正常上班，晚上還要盯梢，這樣下去撐不住是遲早的事。”
任長風也有點沮喪，沒有偵查權的偵查真是寸步難行啊。
兩人正惆悵怎麽能既保有戰力又繼續偵查的時候，張天佐突然沖了出來，“老大！那個叫秦蘇的要開車走了！”
任長風隨手把手中的袋子扔給齊喑，跑向停車場，“開實時監控跟著她，讓巡邏車追上去臨檢，我現在就過去！”
“好嘞。”張天佐聽命回去安排。
接住袋子的齊喑一路狂奔，緊趕慢趕地在巡邏車啟動之前坐上了副駕駛，上氣不接下氣地解釋，“一、一個人取證……”
“無效，我知道。”任長風鎖上車門，巡邏車朝著實時監控中秦蘇的位置急速駛去。
——————————————————
在出濱佳邊界前，秦蘇被攔下來接受治安官臨檢。
秦蘇很配合，治安官很磨蹭。
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一刻鐘過去，秦蘇耐心耗盡，“這位治安官先生，我已經很配合了，請問您什麽時候能檢查完呢？我還有工作，不能一直陪您在這耗著。”
臨檢的治安官這邊冷臉說著，“感謝您的配合，請您再稍加等候”，那邊在智腦上飛快給任長風發消息，“老大！什麽時候到啊！這邊沒什麽可查的了！”
秦蘇正欲發作，一輛巡邏車疾馳而來，停在秦蘇車後面，車上走下來的人直接到她面前，微笑，“秦女士，我們現在要對您的車開展臨檢，請您配合下車。”
秦蘇坐著沒動，“這已經超出臨檢的範疇了吧？”
任長風打開智腦翻出搜查令的頁面，遞到秦蘇面前，“請您閱讀後在文書右下角按上食指指紋，並下車配合。”
秦蘇看清搜查令後，一聳肩，下了車，在任長風的智腦上按了一下，“請便。”
任長風查了後備箱，沒有異常，查了車底盤，沒有異常，甚至確定了秦蘇下車後車上沒有任何生物反應。
看著他們毫無收獲，面面相覷，一旁的秦蘇抱胸冷笑，“治安官先生，查出什麽違禁品了麽？”
任長風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後退一步，讓開道路，“沒有異常，您可以走了，感謝您的配合。”
秦蘇上了車，發動前探出頭來問任長風，“那位治安官先生，我能不能問一句，我是因為什麽被搜查的呢？”
任長風比了個請的手勢，微笑，“必要的時候您會知道的。再見，秦女士。”
秦蘇也不生氣，發動車子，壓著超速的線絕塵而去。
巡邏組繼續巡邏，任長風回到車上，一言不發。
車上的齊喑早就看到了結果，“難道我們思路錯了？”
任長風皺眉，“我總覺得哪裏不對。”
“？”
“這人面對這種程度的檢查，太淡定了，有點反常。還有，”任長風努力搜索自己的記憶，“我好像在哪見過她，但是我想不起來……”
齊喑想了想，喚醒智腦搜索秦蘇，在一堆叫秦蘇的人的詞條中選擇一個打開，舉到任長風面前，“如果是這位秦蘇女士的話，那你可能在小陶那見過。”
任長風看了一眼，楞住，“……顧冽的……經紀人？”
他想起被迫觀看的顧冽的各種視頻中，在一些舞臺以外的角落裏，有時確實會遠遠站著那麽一個女人，陰影下的她經常眉目不清，只有輪廓，但在一次顧冽的慶生視頻裏，這個女人捧著蛋糕站在了燈光下。
——————————————————
任長風和齊喑回到治安組的時候，張天佐和林森也正好回來，看表情就知道進展不順利。
張天佐把資料夾往桌上一摔，“衡亞不配合，態度非常好，但就是堅決不說買家到底是誰，我們拿了文書過去也沒用，嘴硬得很。”
林森也是同樣情況，“暢行倒是很配合，看到我們的文書，直接就把賬目什麽的都交出來了，我們實地核對了客戶信息和車型，都沒問題，損耗量屬於正常範圍。樂佳這邊也沒說不配合，但是人家說前一段時間終端故障，丟失了一個多月的數據，現在還沒修覆，等修覆了一定會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查看了他們的賬目系統，確實有將近兩個月的空白，但是，六個店家五家都對得上，就這一個說系統出了問題，這也太巧了，說白了就是不配合，樂佳肯定有事。”
留守看監控的郭海純也道：“今天早上那十六個人全部出了佳北，車輛和人員都沒有變化，目前看無異常。”
衡亞、樂佳明顯都有問題，至於這個秦蘇——
任長風招呼，“小陶，你過來。”
陸佳陶小跑過來，立正敬禮，“老大，請吩咐！”
任長風沒像往常一樣配合她玩鬧，而是正色道：“你知道秦蘇嗎？”
陸佳陶行禮的手慢慢放下，“哪個秦蘇？”
“顧冽的經紀人。”
陸佳陶眨眨眼，“我知道啊，秦姐嘛，華音公司的金牌經紀人，跟顧冽很多年了，怎麽了？”
任長風指指身後播放著監控畫面的顯示屏，“我們昨天篩出來的那十六個人裏的秦蘇，就是你說的秦姐，顧冽的經紀人。”
“秦姐住在佳北？！”陸佳陶瞪大眼睛，“怎麽可能！她可是顧冽的經紀人，在核心區都忙得不可開交，怎麽可能來佳北居住，是不是搞錯了啊？”
“沒搞錯。”郭海純把佳北定居的居民秦蘇檔案和顧冽經紀人秦蘇的信息同時投到三維顯示屏上，“很顯然，這是同一個人，除非他們是同名同姓的同卵雙胞胎。”
陸佳陶看著那兩張照片，半晌才道：“濱佳這麽偏，離核心區這麽遠，她在這定居有什麽意義呢？”
林森卻道：“也不一定是定居吧，這種居民信息只是證明她在這有住房、有居住權，住不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吧。”
張天佐也道：“是啊，不是有挺多這種人的麽，基因評定高，收入又好，除了住在核心區，也會在一些別的區有住所，不過這種情況在濱佳確實不算多，畢竟是窮鄉僻壤嘛。”
陸佳陶看向任長風，“老大，你什麽意思啊？你是在懷疑秦姐嗎？”
任長風不置可否，“她是那十六人之一。”
“可是，”陸佳陶看看林森他們，又看看任長風，“可是你們剛才不是說臨檢沒查出任何東西嗎？”
“但她還是有嫌疑。”一直坐在工位上沒說話的齊喑將查到的資料投到三維顯示屏上，“雖然在秦蘇車上沒搜出什麽，但是，不配合偵查的衡亞和樂佳都和於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很難不讓人往壞的方向猜測。”
三維顯示屏上是一張讓人眼花繚亂的商業版圖，最上方是於家，下面密密麻麻的點和線涵蓋了以娛樂業為主的多種行業，幾度九曲十八彎之後，在兩個不起眼的角落，齊喑用紅色圈出的地方，可以看到不配合的衡亞和樂佳。
齊喑進一步解釋，“於家和這兩家相隔甚遠，看起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但是，兜兜轉轉走下來，於家對這兩家擁有絕對的控制權。”
當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同一個方向時——
“可是……”陸佳陶的身體晃了晃，“難道……秦姐她……”
任長風溫柔地扶住她，說出的話卻很殘忍，“你搞錯了，違法的不是秦蘇，而是她在包庇的人。”
陸佳陶的臉刷地就白了。
齊喑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扶著陸佳陶坐下，“沒有人說秦蘇包庇的人就是顧冽，而且現在對秦蘇都只是懷疑，都是猜測，你先別往心裏去，也許就是我們搞錯了，違法的另有其人呢？”
齊喑違心的安慰並沒有起到作用，陸佳陶坐在那兒，眼淚無聲無息地就流了下來。
不知如何面對淚水的齊喑站在那不知所措，用眼神向其他人求救。
任長風裝作在看顯示屏上的資料，其他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齊喑。
那種級別的跑車，衡亞和樂佳寧願與治安系統抗衡也不肯說出實情，加上最大嫌疑的秦蘇，說秦蘇包庇的不是顧冽，誰信啊。
可是，這話在陸佳陶面前說出來又實在殘忍，整個治安組，整個濱佳所，沒有人不知道顧冽對於陸佳陶來說意味著什麽。
齊喑孤立無援。沒有人知道該怎麽面對當前這個局面，也沒有人知道怎樣才能安慰到陸佳陶。
就在空氣凝滯之時，默默流淚的陸佳陶突然抱住眼前的齊喑，在她懷裏嚎啕大哭，“不可能是顧冽……你們搞錯了……不是顧冽……”
齊喑僵硬地拍拍陸佳陶，卻再說不出顧冽沒問題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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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長風看到袋子裏的作訓服，“這個我有的是，不用還也行。”
齊喑實話實說，“太大了，我留著也沒用。”
“……有道理。”任長風接過袋子，說正事，“昨天那個人影還是沒出現。”
齊喑腦子轉了一下，“你昨天又去阮奇家那兒盯梢了？”
任長風笑了，“那不然呢？總不能一天沒收獲就放棄啊。”
“可是你從前天到現在都沒睡吧，身體會吃不消的。”
任長風點點頭，“還行，昨天後半夜實在有點撐不住了，就開了車載攝影，我剛看了一下，那個人影確實沒出現。”
齊喑猶豫了一下，“……一個人取證是無效的。”
任長風瞇起眼睛，“我知道，所以我昨天開巡邏車去的，多少比一個人取證強點。”見齊喑又要說話，他趕緊補了一句，“我的車送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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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任長風替她總結，“守株待兔沒有問題，問題在於兔子不出現的可能遠大於出現的可能。”
“而且，”齊喑有點無奈，“我們只有兩個人，白天還要正常上班，晚上還要盯梢，這樣下去撐不住是遲早的事。”
任長風也有點沮喪，沒有偵查權的偵查真是寸步難行啊。
兩人正惆悵怎麽能既保有戰力又繼續偵查的時候，張天佐突然沖了出來，“老大！那個叫秦蘇的要開車走了！”
任長風隨手把手中的袋子扔給齊喑，跑向停車場，“開實時監控跟著她，讓巡邏車追上去臨檢，我現在就過去！”
“好嘞。”張天佐聽命回去安排。
接住袋子的齊喑一路狂奔，緊趕慢趕地在巡邏車啟動之前坐上了副駕駛，上氣不接下氣地解釋，“一、一個人取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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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蘇很配合，治安官很磨蹭。
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一刻鐘過去，秦蘇耐心耗盡，“這位治安官先生，我已經很配合了，請問您什麽時候能檢查完呢？我還有工作，不能一直陪您在這耗著。”
臨檢的治安官這邊冷臉說著，“感謝您的配合，請您再稍加等候”，那邊在智腦上飛快給任長風發消息，“老大！什麽時候到啊！這邊沒什麽可查的了！”
秦蘇正欲發作，一輛巡邏車疾馳而來，停在秦蘇車後面，車上走下來的人直接到她面前，微笑，“秦女士，我們現在要對您的車開展臨檢，請您配合下車。”
秦蘇坐著沒動，“這已經超出臨檢的範疇了吧？”
任長風打開智腦翻出搜查令的頁面，遞到秦蘇面前，“請您閱讀後在文書右下角按上食指指紋，並下車配合。”
秦蘇看清搜查令後，一聳肩，下了車，在任長風的智腦上按了一下，“請便。”
任長風查了後備箱，沒有異常，查了車底盤，沒有異常，甚至確定了秦蘇下車後車上沒有任何生物反應。
看著他們毫無收獲，面面相覷，一旁的秦蘇抱胸冷笑，“治安官先生，查出什麽違禁品了麽？”
任長風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後退一步，讓開道路，“沒有異常，您可以走了，感謝您的配合。”
秦蘇上了車，發動前探出頭來問任長風，“那位治安官先生，我能不能問一句，我是因為什麽被搜查的呢？”
任長風比了個請的手勢，微笑，“必要的時候您會知道的。再見，秦女士。”
秦蘇也不生氣，發動車子，壓著超速的線絕塵而去。
巡邏組繼續巡邏，任長風回到車上，一言不發。
車上的齊喑早就看到了結果，“難道我們思路錯了？”
任長風皺眉，“我總覺得哪裏不對。”
“？”
“這人面對這種程度的檢查，太淡定了，有點反常。還有，”任長風努力搜索自己的記憶，“我好像在哪見過她，但是我想不起來……”
齊喑想了想，喚醒智腦搜索秦蘇，在一堆叫秦蘇的人的詞條中選擇一個打開，舉到任長風面前，“如果是這位秦蘇女士的話，那你可能在小陶那見過。”
任長風看了一眼，楞住，“……顧冽的……經紀人？”
他想起被迫觀看的顧冽的各種視頻中，在一些舞臺以外的角落裏，有時確實會遠遠站著那麽一個女人，陰影下的她經常眉目不清，只有輪廓，但在一次顧冽的慶生視頻裏，這個女人捧著蛋糕站在了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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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長風和齊喑回到治安組的時候，張天佐和林森也正好回來，看表情就知道進展不順利。
張天佐把資料夾往桌上一摔，“衡亞不配合，態度非常好，但就是堅決不說買家到底是誰，我們拿了文書過去也沒用，嘴硬得很。”
林森也是同樣情況，“暢行倒是很配合，看到我們的文書，直接就把賬目什麽的都交出來了，我們實地核對了客戶信息和車型，都沒問題，損耗量屬於正常範圍。樂佳這邊也沒說不配合，但是人家說前一段時間終端故障，丟失了一個多月的數據，現在還沒修覆，等修覆了一定會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查看了他們的賬目系統，確實有將近兩個月的空白，但是，六個店家五家都對得上，就這一個說系統出了問題，這也太巧了，說白了就是不配合，樂佳肯定有事。”
留守看監控的郭海純也道：“今天早上那十六個人全部出了佳北，車輛和人員都沒有變化，目前看無異常。”
衡亞、樂佳明顯都有問題，至於這個秦蘇——
任長風招呼，“小陶，你過來。”
陸佳陶小跑過來，立正敬禮，“老大，請吩咐！”
任長風沒像往常一樣配合她玩鬧，而是正色道：“你知道秦蘇嗎？”
陸佳陶行禮的手慢慢放下，“哪個秦蘇？”
“顧冽的經紀人。”
陸佳陶眨眨眼，“我知道啊，秦姐嘛，華音公司的金牌經紀人，跟顧冽很多年了，怎麽了？”
任長風指指身後播放著監控畫面的顯示屏，“我們昨天篩出來的那十六個人裏的秦蘇，就是你說的秦姐，顧冽的經紀人。”
“秦姐住在佳北？！”陸佳陶瞪大眼睛，“怎麽可能！她可是顧冽的經紀人，在核心區都忙得不可開交，怎麽可能來佳北居住，是不是搞錯了啊？”
“沒搞錯。”郭海純把佳北定居的居民秦蘇檔案和顧冽經紀人秦蘇的信息同時投到三維顯示屏上，“很顯然，這是同一個人，除非他們是同名同姓的同卵雙胞胎。”
陸佳陶看著那兩張照片，半晌才道：“濱佳這麽偏，離核心區這麽遠，她在這定居有什麽意義呢？”
林森卻道：“也不一定是定居吧，這種居民信息只是證明她在這有住房、有居住權，住不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吧。”
張天佐也道：“是啊，不是有挺多這種人的麽，基因評定高，收入又好，除了住在核心區，也會在一些別的區有住所，不過這種情況在濱佳確實不算多，畢竟是窮鄉僻壤嘛。”
陸佳陶看向任長風，“老大，你什麽意思啊？你是在懷疑秦姐嗎？”
任長風不置可否，“她是那十六人之一。”
“可是，”陸佳陶看看林森他們，又看看任長風，“可是你們剛才不是說臨檢沒查出任何東西嗎？”
“但她還是有嫌疑。”一直坐在工位上沒說話的齊喑將查到的資料投到三維顯示屏上，“雖然在秦蘇車上沒搜出什麽，但是，不配合偵查的衡亞和樂佳都和於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很難不讓人往壞的方向猜測。”
三維顯示屏上是一張讓人眼花繚亂的商業版圖，最上方是於家，下面密密麻麻的點和線涵蓋了以娛樂業為主的多種行業，幾度九曲十八彎之後，在兩個不起眼的角落，齊喑用紅色圈出的地方，可以看到不配合的衡亞和樂佳。
齊喑進一步解釋，“於家和這兩家相隔甚遠，看起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但是，兜兜轉轉走下來，於家對這兩家擁有絕對的控制權。”
當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同一個方向時——
“可是……”陸佳陶的身體晃了晃，“難道……秦姐她……”
任長風溫柔地扶住她，說出的話卻很殘忍，“你搞錯了，違法的不是秦蘇，而是她在包庇的人。”
陸佳陶的臉刷地就白了。
齊喑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扶著陸佳陶坐下，“沒有人說秦蘇包庇的人就是顧冽，而且現在對秦蘇都只是懷疑，都是猜測，你先別往心裏去，也許就是我們搞錯了，違法的另有其人呢？”
齊喑違心的安慰並沒有起到作用，陸佳陶坐在那兒，眼淚無聲無息地就流了下來。
不知如何面對淚水的齊喑站在那不知所措，用眼神向其他人求救。
任長風裝作在看顯示屏上的資料，其他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齊喑。
那種級別的跑車，衡亞和樂佳寧願與治安系統抗衡也不肯說出實情，加上最大嫌疑的秦蘇，說秦蘇包庇的不是顧冽，誰信啊。
可是，這話在陸佳陶面前說出來又實在殘忍，整個治安組，整個濱佳所，沒有人不知道顧冽對於陸佳陶來說意味著什麽。
齊喑孤立無援。沒有人知道該怎麽面對當前這個局面，也沒有人知道怎樣才能安慰到陸佳陶。
就在空氣凝滯之時，默默流淚的陸佳陶突然抱住眼前的齊喑，在她懷裏嚎啕大哭，“不可能是顧冽……你們搞錯了……不是顧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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