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美人魚（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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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美人魚（17）
這些念頭在阿螢腦子裏一閃而過, 但是很快又被游樂場裏的娛樂項目擠了出去。
海盜船上，阿螢壓緊了帽檐和口罩，和江書涵緊緊抱成了一團, 下來時, 一大一小兩個人不僅腿是軟的，連嗓子都是沙啞的。
阿螢隔著口罩呼了口氣，感覺羽絨服下背部都出了一層薄汗。
江書涵緊緊貼著她的腿, 仰著小腦袋看她，“姐姐, 你渴不渴呀？”
玩了這麽久, 確實有些渴。
阿螢向著四周看了圈，有超市，但是有點點遠——
她坐在游樂場裏明黃色映著卡通圖案的休息椅上, 學著江書涵看她那般仰著腦袋看向裴肅。
也不說話, 只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裏明晃晃寫著討好, 仿佛下一刻就會脫口而出——
哥哥, 幫我一次嘛！
裴肅驀得怔了下，阿螢一向只喊他裴哥，有脾氣時會喊裴經紀人，但是卻是從未喊過他哥哥的。
他眼中恍惚了一瞬，垂眸對上阿螢的眼睛時, 卻另有一個畫面在腦海裏閃過。
畫面裏霧氣朦朧, 淺藍色裙衫的少女支著腦袋半趴在書案上, 俯身過去扯了扯對面人的白色袖角, 語氣依賴又親昵, “都喊你哥哥了, 就幫我一次嘛！”
坐在她對面的人是誰——
阿螢等了幾秒卻見人反倒是沈了眸子, 只得不情不願地要站起身來，“好吧，那我自己去買好了。”
但是她還沒動，就被人按住了肩膀。
裴肅回過神來，掩去眼底的沈色，“在這裏等著，不要亂跑。”
阿螢還沒弄明白他怎麽突然又同意了，聽裴肅如此說，下意識反駁了句，“瞧不起誰呢！”
聞言，裴肅挑了些眉頭，提醒道，“十月七日。”
四個字，立馬讓阿螢安靜了下來。
今年十月七日，T—Y團建去了龍江古城，結果她在裏面迷路了，最後還是裴肅去找人調了監控才把她找到。
阿螢對他這種戳人痛處的行為十分不恥，但是眼前還想讓他幫忙去買水呢，只瞇著眼當做沒聽見裴肅說了什麽，轉而督促道，“裴哥，你快去吧，我肯定不亂走，就在這裏等你！”
說著，還舉起手在耳朵邊發誓表示自己的決心。
這麽會兒說話的功夫，江書涵已經又恢覆了能量滿滿的樣子，提出要跟在裴肅身後一起去買水。
路上，江書涵一直偷偷仰著頭悄悄打量裴肅的臉色，一副想說什麽又不敢說的模樣。
她其實平時就有點害怕這個舅舅，但是對方今天好像又沒那麽可怕了，不僅提出主動帶她來游樂園玩，還說等玩完要帶著她一起去吃飯。
而且今天的舅舅竟然還會笑的！
裴肅早發現了她的小動作，只是沒有理會，此刻見小朋友走路眼睛不看路，才垂眸掃了她一眼，“怎麽了？”
江書涵忙搖了搖頭，小短腿努力跟上他的步子，可是走了幾步還是沒能忍住，主動問道，“舅舅，等下我們去哪裏吃飯呀？吃晚飯後可以去看電影嗎？”
裴肅腳下稍微放慢了一點速度，低頭看向她，“不可以。”
江書涵頓時有些失望，爸爸媽媽都沒時間帶她去看電影，在家裏看又一點兒都沒有趣，她正沮喪著，忽然聽見裴肅繼續道，
“不過，如果那位姐姐願意去就可以去。”
“真的嗎？”
江書涵瞪大了眼睛，又重覆了一遍，“阿螢姐姐願意去，我們就可以去嗎？”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江書涵立時又感覺看到了希望，興奮道，“姐姐很喜歡我的，我求求姐姐，姐姐肯定會答應我的！”
她旁邊，裴肅邁進超市的步子微頓，眼裏笑意一閃而過。
回去路上，江書涵捧著手中的草莓味酸奶，餘光卻一直向著裴肅手中的獼猴桃味酸奶看。
她小小腦袋裏滿是迷惑，明明就是草莓味才好喝，為什麽舅舅非要買獼猴桃味的？她記得阿螢姐姐根本沒說她喜歡這個呀！
但事實很快就給了她答案。
一口氣喝了小半瓶純凈水先解解渴後，阿螢將酸奶打開，眼睛裏都閃爍著愉悅的光芒。
她最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味道了！
不得不說，裴肅每次隨意拿的東西都能剛好很對她的口味。
到了晚上吃飯時，又再次驗證了她的這個觀點。
晚飯是火鍋！
她的最愛！
鴛鴦鍋，阿螢吃辣遠遠比不過江書涵這個土生土長的湘市小朋友，偏偏還一個勁地挑戰辣鍋，沒幾分鐘，就辣得滿臉通紅。
她不吃海鮮，或者說任何水裏的食物都不沾，最愛吃的就是嫩嫩的娃娃菜和金針菇。
眼看著杯子裏的水又喝完了，阿螢正要再倒一杯，旁邊就已經多了一杯。
阿螢來不及多想，順手拿過來喝了幾大口解了辣，滿足地呼了一口氣。
她對面，裴肅動作自然，取過另一只杯子又續了一杯水進去。
她旁邊，江書涵戴著手套還在和一根蟹腿做鬥爭，瞧見這一幕，指著自己早已空了的杯子“嗯嗯”了兩聲，結果卻見她的小舅舅似沒有看見一樣，完全沒聽到她的求助。
江書涵懵住，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去，直接提高了音量，“舅舅，你怎麽只給姐姐倒水，不給我倒水！”
阿螢楞了下，下意識擡眸看去。
熱氣氤氳之下，裴肅也正擡眸向著她看來。
好像遇到了什麽分界點一樣，氣氛陡然變得怪異了起來。
唯獨江書涵沒有發現不對勁，繼續不滿道，“舅舅，你別看姐姐了，我要喝水！喝水！”
阿螢回過神來，忙道，“我幫你——”
但是水壺卻先一步被人拿走了，對比阿螢和江書涵吃的滿頭是汗的模樣，裴肅就好似是來參加商業會議一樣，動作從容，看不出一點兒倉促。
阿螢目光經過他潔白的袖口，腦子裏突然閃過了很久之前在醫院的那個場景。
那時，就是這只手在關鍵時刻擋在了她面前。
不過，和上次相比，他今天沒有戴手表，感覺總像是缺了點什麽。
裴肅給江書涵倒好了水，一回眸就看見阿螢明顯有些出神的樣子。
不知為何，他突然就回想起了在游樂場裏腦子裏一閃而過的畫面。
——她現在是在想誰？畫面裏坐在她對面的那個人麽？
裴肅眸子驀然沈了下去，似是不經意地問道，“在想什麽？”
阿螢神思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將腦子裏最直接的想法說了出來，“在想你怎麽沒戴以前的那塊表。”
說完後，裴肅還沒回應，阿螢自己先尷尬住了，抿了口水給自己找補，“呃，之前一直見你都戴著，我剛剛就隨便問的——”
“摔壞了。”
“啊，奧，原來是這樣。”
阿螢眼神游離，莫名感覺好不自在。
而且，她怎麽覺得裴肅聲音裏好像在笑啊？
安靜中，旁邊忽然傳來了陌生人的聲音。
他們今天來的是一家本地有名的火鍋店，沒有包間，但是每張桌子間有竹簾隔著，阿螢坐在最內側的話，別人經過也不會看見她的臉。
現在聲音就是從竹簾另一側的隔壁桌傳來的，
“隔壁桌好像有小孩子的聲音哎！”
“喊舅舅那個嗎？剛剛我也聽到了，好可愛。”
“對對，這個舅舅也不錯啊，一個人帶倆外甥女出來吃飯，不像我舅舅，只會吃，懶得照顧孩子……”
倆外甥女？
阿螢緩緩眨了下眼睛，任是裴肅就坐在她對面，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見她笑的淚花都要出來了，裴肅面上難得地多了些無奈，“就這麽好笑？”
阿螢很想忍住不點頭，但是，但是笑意就是根本停不住。
最後還是裴肅怕她笑到肚子疼，提醒了一句電影快要開始了，阿螢才勉強停住。
阿螢也好久沒出來看過電影了，江書涵一磨，她也沒多想就同意了。
看完電影，剛好晚上九點半。
裴肅先將阿螢送到了宿舍樓，眼看著她上去才啟動車子離開。
車上，江書涵往嘴裏塞了一把爆米花，忽然道，“舅舅，我發現一個秘密。”
裴肅隨意應了聲，
“嗯。”
江書涵見他竟然不追問，忍不住鼓了鼓臉頰，有些挫敗，但是到底是小孩子，藏不住話的，不過是忍了半分鐘就忍不住說了出來，
“我發現阿螢姐姐就是那個美人魚！”
說完，還怕裴肅沒有聽明白，又多加了句，“就是我生日的時候，小叔叔給我的驚喜裏的美人魚，舅舅，你還記得吧？”
“記得。”裴肅從她說起美人魚時就回眸看了她一眼，此刻神色不明，“怎麽這麽說？”
“手指呀，那個美人魚姐姐的手指和阿螢姐姐的一模一樣哎！而且，美人魚姐姐好漂亮，阿螢姐姐也好漂亮！”
毫無說服力的邏輯，看來只是小孩子異想天開的聯想，卻誤打誤撞地猜對了而已。
裴肅收回目光，並未當回事。
後座，江書涵打了個哈欠，像是在問裴肅，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阿螢姐姐是美人魚姐姐變得，那會不會有一天再變回去啊？媽媽說，美人魚都是生活在海裏的，阿螢姐姐是不是也要回海裏……”
……
玩了一整天後，阿螢除夕當日直接睡到了下午。
打打游戲，晚上和認識的人都互發了囑咐，一整天就過去了。
大年初一當日，阿螢躺在床上正無聊著，沒想到又收到了裴肅的信息。
對方母親生日快到了，請她幫忙出去挑一件生日禮物。
阿螢從床上坐起身來，有些不明白，挑禮物非要在大年初一出去挑嗎？
但裴肅很快就給了她解答，
“我媽生日就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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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念頭在阿螢腦子裏一閃而過, 但是很快又被游樂場裏的娛樂項目擠了出去。
海盜船上，阿螢壓緊了帽檐和口罩，和江書涵緊緊抱成了一團, 下來時, 一大一小兩個人不僅腿是軟的，連嗓子都是沙啞的。
阿螢隔著口罩呼了口氣，感覺羽絨服下背部都出了一層薄汗。
江書涵緊緊貼著她的腿, 仰著小腦袋看她，“姐姐, 你渴不渴呀？”
玩了這麽久, 確實有些渴。
阿螢向著四周看了圈，有超市，但是有點點遠——
她坐在游樂場裏明黃色映著卡通圖案的休息椅上, 學著江書涵看她那般仰著腦袋看向裴肅。
也不說話, 只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裏明晃晃寫著討好, 仿佛下一刻就會脫口而出——
哥哥, 幫我一次嘛！
裴肅驀得怔了下，阿螢一向只喊他裴哥，有脾氣時會喊裴經紀人，但是卻是從未喊過他哥哥的。
他眼中恍惚了一瞬，垂眸對上阿螢的眼睛時, 卻另有一個畫面在腦海裏閃過。
畫面裏霧氣朦朧, 淺藍色裙衫的少女支著腦袋半趴在書案上, 俯身過去扯了扯對面人的白色袖角, 語氣依賴又親昵, “都喊你哥哥了, 就幫我一次嘛！”
坐在她對面的人是誰——
阿螢等了幾秒卻見人反倒是沈了眸子, 只得不情不願地要站起身來，“好吧，那我自己去買好了。”
但是她還沒動，就被人按住了肩膀。
裴肅回過神來，掩去眼底的沈色，“在這裏等著，不要亂跑。”
阿螢還沒弄明白他怎麽突然又同意了，聽裴肅如此說，下意識反駁了句，“瞧不起誰呢！”
聞言，裴肅挑了些眉頭，提醒道，“十月七日。”
四個字，立馬讓阿螢安靜了下來。
今年十月七日，T—Y團建去了龍江古城，結果她在裏面迷路了，最後還是裴肅去找人調了監控才把她找到。
阿螢對他這種戳人痛處的行為十分不恥，但是眼前還想讓他幫忙去買水呢，只瞇著眼當做沒聽見裴肅說了什麽，轉而督促道，“裴哥，你快去吧，我肯定不亂走，就在這裏等你！”
說著，還舉起手在耳朵邊發誓表示自己的決心。
這麽會兒說話的功夫，江書涵已經又恢覆了能量滿滿的樣子，提出要跟在裴肅身後一起去買水。
路上，江書涵一直偷偷仰著頭悄悄打量裴肅的臉色，一副想說什麽又不敢說的模樣。
她其實平時就有點害怕這個舅舅，但是對方今天好像又沒那麽可怕了，不僅提出主動帶她來游樂園玩，還說等玩完要帶著她一起去吃飯。
而且今天的舅舅竟然還會笑的！
裴肅早發現了她的小動作，只是沒有理會，此刻見小朋友走路眼睛不看路，才垂眸掃了她一眼，“怎麽了？”
江書涵忙搖了搖頭，小短腿努力跟上他的步子，可是走了幾步還是沒能忍住，主動問道，“舅舅，等下我們去哪裏吃飯呀？吃晚飯後可以去看電影嗎？”
裴肅腳下稍微放慢了一點速度，低頭看向她，“不可以。”
江書涵頓時有些失望，爸爸媽媽都沒時間帶她去看電影，在家裏看又一點兒都沒有趣，她正沮喪著，忽然聽見裴肅繼續道，
“不過，如果那位姐姐願意去就可以去。”
“真的嗎？”
江書涵瞪大了眼睛，又重覆了一遍，“阿螢姐姐願意去，我們就可以去嗎？”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江書涵立時又感覺看到了希望，興奮道，“姐姐很喜歡我的，我求求姐姐，姐姐肯定會答應我的！”
她旁邊，裴肅邁進超市的步子微頓，眼裏笑意一閃而過。
回去路上，江書涵捧著手中的草莓味酸奶，餘光卻一直向著裴肅手中的獼猴桃味酸奶看。
她小小腦袋裏滿是迷惑，明明就是草莓味才好喝，為什麽舅舅非要買獼猴桃味的？她記得阿螢姐姐根本沒說她喜歡這個呀！
但事實很快就給了她答案。
一口氣喝了小半瓶純凈水先解解渴後，阿螢將酸奶打開，眼睛裏都閃爍著愉悅的光芒。
她最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味道了！
不得不說，裴肅每次隨意拿的東西都能剛好很對她的口味。
到了晚上吃飯時，又再次驗證了她的這個觀點。
晚飯是火鍋！
她的最愛！
鴛鴦鍋，阿螢吃辣遠遠比不過江書涵這個土生土長的湘市小朋友，偏偏還一個勁地挑戰辣鍋，沒幾分鐘，就辣得滿臉通紅。
她不吃海鮮，或者說任何水裏的食物都不沾，最愛吃的就是嫩嫩的娃娃菜和金針菇。
眼看著杯子裏的水又喝完了，阿螢正要再倒一杯，旁邊就已經多了一杯。
阿螢來不及多想，順手拿過來喝了幾大口解了辣，滿足地呼了一口氣。
她對面，裴肅動作自然，取過另一只杯子又續了一杯水進去。
她旁邊，江書涵戴著手套還在和一根蟹腿做鬥爭，瞧見這一幕，指著自己早已空了的杯子“嗯嗯”了兩聲，結果卻見她的小舅舅似沒有看見一樣，完全沒聽到她的求助。
江書涵懵住，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去，直接提高了音量，“舅舅，你怎麽只給姐姐倒水，不給我倒水！”
阿螢楞了下，下意識擡眸看去。
熱氣氤氳之下，裴肅也正擡眸向著她看來。
好像遇到了什麽分界點一樣，氣氛陡然變得怪異了起來。
唯獨江書涵沒有發現不對勁，繼續不滿道，“舅舅，你別看姐姐了，我要喝水！喝水！”
阿螢回過神來，忙道，“我幫你——”
但是水壺卻先一步被人拿走了，對比阿螢和江書涵吃的滿頭是汗的模樣，裴肅就好似是來參加商業會議一樣，動作從容，看不出一點兒倉促。
阿螢目光經過他潔白的袖口，腦子裏突然閃過了很久之前在醫院的那個場景。
那時，就是這只手在關鍵時刻擋在了她面前。
不過，和上次相比，他今天沒有戴手表，感覺總像是缺了點什麽。
裴肅給江書涵倒好了水，一回眸就看見阿螢明顯有些出神的樣子。
不知為何，他突然就回想起了在游樂場裏腦子裏一閃而過的畫面。
——她現在是在想誰？畫面裏坐在她對面的那個人麽？
裴肅眸子驀然沈了下去，似是不經意地問道，“在想什麽？”
阿螢神思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將腦子裏最直接的想法說了出來，“在想你怎麽沒戴以前的那塊表。”
說完後，裴肅還沒回應，阿螢自己先尷尬住了，抿了口水給自己找補，“呃，之前一直見你都戴著，我剛剛就隨便問的——”
“摔壞了。”
“啊，奧，原來是這樣。”
阿螢眼神游離，莫名感覺好不自在。
而且，她怎麽覺得裴肅聲音裏好像在笑啊？
安靜中，旁邊忽然傳來了陌生人的聲音。
他們今天來的是一家本地有名的火鍋店，沒有包間，但是每張桌子間有竹簾隔著，阿螢坐在最內側的話，別人經過也不會看見她的臉。
現在聲音就是從竹簾另一側的隔壁桌傳來的，
“隔壁桌好像有小孩子的聲音哎！”
“喊舅舅那個嗎？剛剛我也聽到了，好可愛。”
“對對，這個舅舅也不錯啊，一個人帶倆外甥女出來吃飯，不像我舅舅，只會吃，懶得照顧孩子……”
倆外甥女？
阿螢緩緩眨了下眼睛，任是裴肅就坐在她對面，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見她笑的淚花都要出來了，裴肅面上難得地多了些無奈，“就這麽好笑？”
阿螢很想忍住不點頭，但是，但是笑意就是根本停不住。
最後還是裴肅怕她笑到肚子疼，提醒了一句電影快要開始了，阿螢才勉強停住。
阿螢也好久沒出來看過電影了，江書涵一磨，她也沒多想就同意了。
看完電影，剛好晚上九點半。
裴肅先將阿螢送到了宿舍樓，眼看著她上去才啟動車子離開。
車上，江書涵往嘴裏塞了一把爆米花，忽然道，“舅舅，我發現一個秘密。”
裴肅隨意應了聲，
“嗯。”
江書涵見他竟然不追問，忍不住鼓了鼓臉頰，有些挫敗，但是到底是小孩子，藏不住話的，不過是忍了半分鐘就忍不住說了出來，
“我發現阿螢姐姐就是那個美人魚！”
說完，還怕裴肅沒有聽明白，又多加了句，“就是我生日的時候，小叔叔給我的驚喜裏的美人魚，舅舅，你還記得吧？”
“記得。”裴肅從她說起美人魚時就回眸看了她一眼，此刻神色不明，“怎麽這麽說？”
“手指呀，那個美人魚姐姐的手指和阿螢姐姐的一模一樣哎！而且，美人魚姐姐好漂亮，阿螢姐姐也好漂亮！”
毫無說服力的邏輯，看來只是小孩子異想天開的聯想，卻誤打誤撞地猜對了而已。
裴肅收回目光，並未當回事。
後座，江書涵打了個哈欠，像是在問裴肅，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阿螢姐姐是美人魚姐姐變得，那會不會有一天再變回去啊？媽媽說，美人魚都是生活在海裏的，阿螢姐姐是不是也要回海裏……”
……
玩了一整天後，阿螢除夕當日直接睡到了下午。
打打游戲，晚上和認識的人都互發了囑咐，一整天就過去了。
大年初一當日，阿螢躺在床上正無聊著，沒想到又收到了裴肅的信息。
對方母親生日快到了，請她幫忙出去挑一件生日禮物。
阿螢從床上坐起身來，有些不明白，挑禮物非要在大年初一出去挑嗎？
但裴肅很快就給了她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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