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美人魚（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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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美人魚（6）
這般一想, 她主動開口道，“你晚上都是怎麽安排的？”
阿螢回憶了下剛剛小陸給她們看過的時間表，回答道, “晚上六點到九點有樂理學習, 九點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指導老師汪寧琢磨了下，“這樣吧，我回頭把一些我自己錄的教學視頻拷貝到這臺電腦裏, 這個練習室內的投影是可以用的，等你晚上九點樂理學習結束後, 你就到這裏邊看投影邊自己對著鏡子多琢磨琢磨。”
阿螢鼓了鼓了臉頰, 這樣好像太累了些，不過想到蘇元元她們肯定也不輕松，大家都很努力, 她也不想拖了後悔, 便回應道, “嗯嗯, 我知道了，老師。”
說完，還不忘給汪寧彎腰專門道了謝，“謝謝老師！”
汪寧被她誇張的動作逗樂，“行了, 好好努力吧。”
門口, 助理小陸本是過來問問情況的, 結果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楞了下。
之前朵妍出道前, 也是汪寧老師做的舞蹈練習老師, 但那時他記得汪寧老師並沒這麽和藹啊, 有好幾次, 朵妍都因為對方太嚴厲了而鬧著要換老師。
他疑惑的時間，阿螢已經先看到了他，主動打了聲招呼，“小陸哥？你怎麽來了？”
小陸忙收斂了表情，將手中的表格交給汪寧，“汪老師，這是裴哥讓我交給您的。”
汪寧接過來看了一眼，是打印好的情況記錄表，她隨手放在小臺子上，示意自己知曉了。
見對方好像又要開始練習了，小陸也沒繼續在這裏打擾，幫忙帶上門就出去了。
辦公室裏，裴肅正在玻璃窗前打電話，小陸將腳步放輕了些，等到裴肅掛了電話後才開口道，“裴哥，記錄表都給幾位老師送過去了。”
聞言，裴肅“嗯”了聲，正要出去，又想起了什麽般回頭看了一眼，“情況都怎麽樣？”
“啊？”小陸正跑著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楞了下才明白他問得是什麽，忙道，“趙老師指導的那幾位都很不錯。”
說到這裏，小陸不自然地停頓了下，才繼續道，“汪老師那裏，我看汪老師的意思，她似乎也挺滿意的。”
裴肅見狀，倒也沒說什麽，只是出了門後，本是要上樓的腳步忽然打了個轉向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練習室裏，汪寧有事先暫時出去了一趟，阿螢正獨自一人一遍遍重覆做著汪寧要求的踮腳動作。
她骨架小，連帶著腳踝都是細細一小節，踮起腳時身子仿佛輕盈到真的生出了一雙翅膀在她背後助力。
一顆汗珠從她耳側向後滴落，裴肅的目光不自覺落在那顆水珠上，看著它掉落在阿螢的背上，又沿著順滑的貼身練功服繼續向下滑，最後隱沒於腰間不見了蹤影。
阿螢聽到了門口推門的聲音，但是她還當是汪寧回來了，也就沒有回頭，只是繼續做著動作。
但是等了半晌，卻都沒聽見汪寧老師的聲音，才奇怪地轉頭看了一眼。
門口，門被人虛虛帶上，和汪寧老師離開時一模一樣，看不出有任何人來過的樣子。
阿螢眨了下眼睛，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十七樓。
辦公室裏，江越明看著又變灰了的手機頁面，忍不住開了麥，“你朋友今天怎麽不在？”
對面很快也開了麥，“她有事不能玩手機。”
若是阿螢在這裏，立馬就能認出這是小精靈的聲音。
但是江越明卻是不可能知道對面是誰的，他恍惚間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你朋友是不是還是學生？”
“不是。”公寓裏，小精靈打游戲間隙還不忘給自己點了個外賣。
“那她什麽時候有空，還是一起打吧。”
小精靈想了下，回覆道，“她去工作了，沒法打。”
眼看著這局又要輸了，江越明也沒了繼續打下去的心思，只是隨意問了句，“你朋友什麽工作？會這麽忙？”
小精靈雖然沒多想，但是還是下意識給阿螢的工作保了秘，含糊道，“就需要加班很多的工作吧。”
這局結束，兩人都累了，江越明退出結算頁面，簡直不忍看今天的戰績。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和這個“精精精靈呀”的操作都不算爛，結果送的人頭一個比一個多。
“嘖嘖”了聲，江越明掃了眼時間，眼看著也差不多到要吃飯的點了，正要出去，忽然看見裴肅的身影從外面進來。
他止住了步子，疑惑看向裴肅，“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裴肅掃了江越明幹幹凈凈的辦公桌一眼，“祈南是不是遞了合作案過來？”
“啊？這你都知道？”
江越明轉過身將抽屜打開，從中拿出個灰藍色封面的文件夾來，“這就是，你看吧。”
裴肅將前幾頁大致看了眼後，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看清楚上面的日期後，擡眸看向江越明，“你怎麽看？”
這份合作案是今天一早遞過來的，江越明也已經看過了一遍，說起正事來，他臉上也認真了不少，
“這個確實不錯，但是時間是不是太緊了？咱們這邊也沒有能拿出來的女團啊，到時候幾個公司旗下的人都放在一起，萬一要是比不過別人，豈不是落得下風了？”
他這樣想是有道理的。
這份合作案的主要內容就是由祈南公司牽頭，一共聯系了十多家或公司或團隊工作室，每個單位派出一個五到十一人的女團，共同放到同一個舞臺上比拼，做成節目，由觀眾負責投票。
目前來說，市場上確實還沒有此類的形式。
男團也好，女團也罷，要麽是直接公司內部練習到了合適時機發表單曲或者專輯出道，要麽就是公司將人送去參加練習生類的節目，和別人一起組團出道，祈南公司提出的這種直接把各公司組好的團放到一起比拼的節目還是頭一個。
江越明說完，見裴肅沒有應聲的打算，忽然猜到了對方是什麽意思，驚訝道，“你不會是想送T—Y去參加吧？這可只有兩個半月的時間了，更何況T-Y裏還有個差不多算是新人的成員。”
裴肅將文件拿在手裏，指尖在文件夾上敲了兩下，“你先別拒絕。”
“不是，你還真會這麽想的啊？回頭搞砸了，小姨罵我怎麽辦？”
“我和她說。”
見裴肅都這樣說了，江越明也沒意見了，“行吧，那回頭我讓人先和祈南那邊說我們要考慮幾天。”
中午，在食堂吃完飯回到宿舍後，阿螢下意識想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玩幾分鐘，摸了空後才反應過來手機已經上交了，忍不住哀嚎了一聲，“嗚，我好想我的手機！”
“我也是，我和我的手機，一刻也不能分離——”
蘇元元也跟著拖長腔嚎了一句。
頓時，整個宿舍的人都被她逗樂了，譚冉看了眼手表，催促道，“快點睡吧，到時間了我喊你們。”
阿螢第一個說“好”，然後又向著被窩深處縮了縮。
蘇元元懶得爬上自己在上面的床，直接脫了外套鉆進了阿螢的被窩，在阿螢脖子蹭了蹭，稀奇道，“你身上怎麽這麽香？”
她們上午的練習結束後都是直接清水沖了沖澡就去吃飯了，她聞了聞自己的手腕，就一點兒味道也沒。
阿螢被她蹭得脖子上一陣癢，怕吵到別人，硬忍住笑小聲道，“你聞錯了吧？”
她越是小心翼翼，蘇元元就忍不住繼續鬧她，正想繼續說話，忽然床頭被人敲了下，旁邊，譚冉壓低了聲音道，“別欺負阿螢，都睡覺。”
下午一點半，訓練又準時開始。
一直持續到晚上五點二十，才有了四十分鐘吃飯帶休息的時間。
晚飯過後，便是樂理課。
這門課阿螢雖然也沒有基礎，但是悟性非常高，更何況他們人魚一族本就極其擅長此道，了解了基本的概念後，也能勉勉強強跟上步子。
九點，課程結束。
聽聞阿螢還要留下單獨練習一會兒，譚冉本是想要留下陪著她，但是被阿螢拒絕了，“隊長，你在這裏我會緊張嘛，我一個人可以的。”
“嗯好，那我們就先回去等著你。”
人都走了後，阿螢才打開了練習室的門，換上衣服，打開投影，對著鏡子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進行練習。
最後不知練了多久時，阿螢忽然在一個節拍出隱隱有了點感覺。
就好似她之前一直都是在重覆一種機械的動作，但這個動作卻和之前都不一樣了。
阿螢呆呆了半晌，到電腦前重新開始播放視頻，然後再次站到了鏡子前，從頭開始這一遍的動作。
雖然還是無法徹底地融會貫通，甚至因為有很多地方她下意識用了不同的發力點而做的沒有之前練習時那麽標準了，但是整體的觀感卻和以往的任何一遍都很不相同。
一遍，又一遍，從略微帶著點滯澀，再到雖然節奏仍舊不快，但是卻開始順滑起來。
從晚上九點，到十一點。
小陸把手機充電器落在了公司裏，從宿舍樓過來拿，不經意看見了這邊的燈光，好奇地過來看了一眼，忍不住怔楞了下，這也太拼了吧？
接下來幾日，汪寧從一開始驚訝於阿螢的進步，到後面已經越來越感覺自己挖掘到了寶藏，若非阿螢現在簽在了華文旗下，她都動了將人挖走做自己的關門弟子的心思了。
又是一個上午過去，汪寧將手裏的擦汗巾遞了過去，邊垂著頭在情況表上記錄，邊開口道，“我今天回去再重新給你定一下計劃，前面定下的已經不適合你了。”
阿螢點點頭，但心思卻明顯有點不在這裏的樣子。
汪寧註意到，擡手敲了敲阿螢的額頭，“想什麽呢？今天一上午都跑了好幾次神了。”
阿螢忙搖了搖頭，“沒什麽。”
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好苗子，汪寧生怕她心不穩耽擱住了，臨走前還多說了幾句，
“以前國內剛多了女團這種形式時，成員也確實都沒那麽累，僧少粥多嘛，沒什麽能力都有人上趕著買單，但現在各個公司都嘗到甜頭了，今天這個團出道，明天那個團出道的，太多了觀眾的分辨能力也高起來了，除非基礎功打得牢吃得了苦，否則即使風光一時，也終究是走不遠的。”
阿螢知曉她這是為了自己好，只認真聽著，“謝謝老師，我明白的。”
“行，那就早點去吃飯休息吧。”
直到汪寧走後，阿螢沖澡時看著水花濺落在手心時才嘆了一口氣。
今天她其實不是在想出道的事情，而是在想什麽時候才可以去游泳啊！
好久沒在水中泡過，她的身體無時無刻都在渴望著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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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一想, 她主動開口道，“你晚上都是怎麽安排的？”
阿螢回憶了下剛剛小陸給她們看過的時間表，回答道, “晚上六點到九點有樂理學習, 九點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指導老師汪寧琢磨了下，“這樣吧，我回頭把一些我自己錄的教學視頻拷貝到這臺電腦裏, 這個練習室內的投影是可以用的，等你晚上九點樂理學習結束後, 你就到這裏邊看投影邊自己對著鏡子多琢磨琢磨。”
阿螢鼓了鼓了臉頰, 這樣好像太累了些，不過想到蘇元元她們肯定也不輕松，大家都很努力, 她也不想拖了後悔, 便回應道, “嗯嗯, 我知道了，老師。”
說完，還不忘給汪寧彎腰專門道了謝，“謝謝老師！”
汪寧被她誇張的動作逗樂，“行了, 好好努力吧。”
門口, 助理小陸本是過來問問情況的, 結果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楞了下。
之前朵妍出道前, 也是汪寧老師做的舞蹈練習老師, 但那時他記得汪寧老師並沒這麽和藹啊, 有好幾次, 朵妍都因為對方太嚴厲了而鬧著要換老師。
他疑惑的時間，阿螢已經先看到了他，主動打了聲招呼，“小陸哥？你怎麽來了？”
小陸忙收斂了表情，將手中的表格交給汪寧，“汪老師，這是裴哥讓我交給您的。”
汪寧接過來看了一眼，是打印好的情況記錄表，她隨手放在小臺子上，示意自己知曉了。
見對方好像又要開始練習了，小陸也沒繼續在這裏打擾，幫忙帶上門就出去了。
辦公室裏，裴肅正在玻璃窗前打電話，小陸將腳步放輕了些，等到裴肅掛了電話後才開口道，“裴哥，記錄表都給幾位老師送過去了。”
聞言，裴肅“嗯”了聲，正要出去，又想起了什麽般回頭看了一眼，“情況都怎麽樣？”
“啊？”小陸正跑著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楞了下才明白他問得是什麽，忙道，“趙老師指導的那幾位都很不錯。”
說到這裏，小陸不自然地停頓了下，才繼續道，“汪老師那裏，我看汪老師的意思，她似乎也挺滿意的。”
裴肅見狀，倒也沒說什麽，只是出了門後，本是要上樓的腳步忽然打了個轉向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練習室裏，汪寧有事先暫時出去了一趟，阿螢正獨自一人一遍遍重覆做著汪寧要求的踮腳動作。
她骨架小，連帶著腳踝都是細細一小節，踮起腳時身子仿佛輕盈到真的生出了一雙翅膀在她背後助力。
一顆汗珠從她耳側向後滴落，裴肅的目光不自覺落在那顆水珠上，看著它掉落在阿螢的背上，又沿著順滑的貼身練功服繼續向下滑，最後隱沒於腰間不見了蹤影。
阿螢聽到了門口推門的聲音，但是她還當是汪寧回來了，也就沒有回頭，只是繼續做著動作。
但是等了半晌，卻都沒聽見汪寧老師的聲音，才奇怪地轉頭看了一眼。
門口，門被人虛虛帶上，和汪寧老師離開時一模一樣，看不出有任何人來過的樣子。
阿螢眨了下眼睛，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十七樓。
辦公室裏，江越明看著又變灰了的手機頁面，忍不住開了麥，“你朋友今天怎麽不在？”
對面很快也開了麥，“她有事不能玩手機。”
若是阿螢在這裏，立馬就能認出這是小精靈的聲音。
但是江越明卻是不可能知道對面是誰的，他恍惚間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你朋友是不是還是學生？”
“不是。”公寓裏，小精靈打游戲間隙還不忘給自己點了個外賣。
“那她什麽時候有空，還是一起打吧。”
小精靈想了下，回覆道，“她去工作了，沒法打。”
眼看著這局又要輸了，江越明也沒了繼續打下去的心思，只是隨意問了句，“你朋友什麽工作？會這麽忙？”
小精靈雖然沒多想，但是還是下意識給阿螢的工作保了秘，含糊道，“就需要加班很多的工作吧。”
這局結束，兩人都累了，江越明退出結算頁面，簡直不忍看今天的戰績。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和這個“精精精靈呀”的操作都不算爛，結果送的人頭一個比一個多。
“嘖嘖”了聲，江越明掃了眼時間，眼看著也差不多到要吃飯的點了，正要出去，忽然看見裴肅的身影從外面進來。
他止住了步子，疑惑看向裴肅，“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裴肅掃了江越明幹幹凈凈的辦公桌一眼，“祈南是不是遞了合作案過來？”
“啊？這你都知道？”
江越明轉過身將抽屜打開，從中拿出個灰藍色封面的文件夾來，“這就是，你看吧。”
裴肅將前幾頁大致看了眼後，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看清楚上面的日期後，擡眸看向江越明，“你怎麽看？”
這份合作案是今天一早遞過來的，江越明也已經看過了一遍，說起正事來，他臉上也認真了不少，
“這個確實不錯，但是時間是不是太緊了？咱們這邊也沒有能拿出來的女團啊，到時候幾個公司旗下的人都放在一起，萬一要是比不過別人，豈不是落得下風了？”
他這樣想是有道理的。
這份合作案的主要內容就是由祈南公司牽頭，一共聯系了十多家或公司或團隊工作室，每個單位派出一個五到十一人的女團，共同放到同一個舞臺上比拼，做成節目，由觀眾負責投票。
目前來說，市場上確實還沒有此類的形式。
男團也好，女團也罷，要麽是直接公司內部練習到了合適時機發表單曲或者專輯出道，要麽就是公司將人送去參加練習生類的節目，和別人一起組團出道，祈南公司提出的這種直接把各公司組好的團放到一起比拼的節目還是頭一個。
江越明說完，見裴肅沒有應聲的打算，忽然猜到了對方是什麽意思，驚訝道，“你不會是想送T—Y去參加吧？這可只有兩個半月的時間了，更何況T-Y裏還有個差不多算是新人的成員。”
裴肅將文件拿在手裏，指尖在文件夾上敲了兩下，“你先別拒絕。”
“不是，你還真會這麽想的啊？回頭搞砸了，小姨罵我怎麽辦？”
“我和她說。”
見裴肅都這樣說了，江越明也沒意見了，“行吧，那回頭我讓人先和祈南那邊說我們要考慮幾天。”
中午，在食堂吃完飯回到宿舍後，阿螢下意識想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玩幾分鐘，摸了空後才反應過來手機已經上交了，忍不住哀嚎了一聲，“嗚，我好想我的手機！”
“我也是，我和我的手機，一刻也不能分離——”
蘇元元也跟著拖長腔嚎了一句。
頓時，整個宿舍的人都被她逗樂了，譚冉看了眼手表，催促道，“快點睡吧，到時間了我喊你們。”
阿螢第一個說“好”，然後又向著被窩深處縮了縮。
蘇元元懶得爬上自己在上面的床，直接脫了外套鉆進了阿螢的被窩，在阿螢脖子蹭了蹭，稀奇道，“你身上怎麽這麽香？”
她們上午的練習結束後都是直接清水沖了沖澡就去吃飯了，她聞了聞自己的手腕，就一點兒味道也沒。
阿螢被她蹭得脖子上一陣癢，怕吵到別人，硬忍住笑小聲道，“你聞錯了吧？”
她越是小心翼翼，蘇元元就忍不住繼續鬧她，正想繼續說話，忽然床頭被人敲了下，旁邊，譚冉壓低了聲音道，“別欺負阿螢，都睡覺。”
下午一點半，訓練又準時開始。
一直持續到晚上五點二十，才有了四十分鐘吃飯帶休息的時間。
晚飯過後，便是樂理課。
這門課阿螢雖然也沒有基礎，但是悟性非常高，更何況他們人魚一族本就極其擅長此道，了解了基本的概念後，也能勉勉強強跟上步子。
九點，課程結束。
聽聞阿螢還要留下單獨練習一會兒，譚冉本是想要留下陪著她，但是被阿螢拒絕了，“隊長，你在這裏我會緊張嘛，我一個人可以的。”
“嗯好，那我們就先回去等著你。”
人都走了後，阿螢才打開了練習室的門，換上衣服，打開投影，對著鏡子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進行練習。
最後不知練了多久時，阿螢忽然在一個節拍出隱隱有了點感覺。
就好似她之前一直都是在重覆一種機械的動作，但這個動作卻和之前都不一樣了。
阿螢呆呆了半晌，到電腦前重新開始播放視頻，然後再次站到了鏡子前，從頭開始這一遍的動作。
雖然還是無法徹底地融會貫通，甚至因為有很多地方她下意識用了不同的發力點而做的沒有之前練習時那麽標準了，但是整體的觀感卻和以往的任何一遍都很不相同。
一遍，又一遍，從略微帶著點滯澀，再到雖然節奏仍舊不快，但是卻開始順滑起來。
從晚上九點，到十一點。
小陸把手機充電器落在了公司裏，從宿舍樓過來拿，不經意看見了這邊的燈光，好奇地過來看了一眼，忍不住怔楞了下，這也太拼了吧？
接下來幾日，汪寧從一開始驚訝於阿螢的進步，到後面已經越來越感覺自己挖掘到了寶藏，若非阿螢現在簽在了華文旗下，她都動了將人挖走做自己的關門弟子的心思了。
又是一個上午過去，汪寧將手裏的擦汗巾遞了過去，邊垂著頭在情況表上記錄，邊開口道，“我今天回去再重新給你定一下計劃，前面定下的已經不適合你了。”
阿螢點點頭，但心思卻明顯有點不在這裏的樣子。
汪寧註意到，擡手敲了敲阿螢的額頭，“想什麽呢？今天一上午都跑了好幾次神了。”
阿螢忙搖了搖頭，“沒什麽。”
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好苗子，汪寧生怕她心不穩耽擱住了，臨走前還多說了幾句，
“以前國內剛多了女團這種形式時，成員也確實都沒那麽累，僧少粥多嘛，沒什麽能力都有人上趕著買單，但現在各個公司都嘗到甜頭了，今天這個團出道，明天那個團出道的，太多了觀眾的分辨能力也高起來了，除非基礎功打得牢吃得了苦，否則即使風光一時，也終究是走不遠的。”
阿螢知曉她這是為了自己好，只認真聽著，“謝謝老師，我明白的。”
“行，那就早點去吃飯休息吧。”
直到汪寧走後，阿螢沖澡時看著水花濺落在手心時才嘆了一口氣。
今天她其實不是在想出道的事情，而是在想什麽時候才可以去游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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