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喵喵少女（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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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喵喵少女（33）
他在盡力克制肆意蔓延的燙意, 但始作俑者卻全然不知，隔著空氣，阿螢還在微微仰著下巴同他說話, “哥哥, 你好點了嗎？”
說著，還要伸手去探一探原肅額頭的溫度。
但她的指尖還未碰到，便被人一把握住了, 原肅深吸一口氣，聲音同往日相比, 明顯要低沈許多, “別動。”
黑暗中，阿螢眨了下眼睛，有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但是一安靜下來, 周圍的動靜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黑暗滋生暧昧, 耳朵像是能看見旁人熱吻時的場景。
阿螢臉上倏得燃燒了起來, 她不知原肅是不是也聽見了, 只下意識有些無措地又向著原肅身邊靠了靠，聲音又小又慫，“哥哥——”
原肅聽見，忍不住無奈地輕笑了聲，“現在害怕了？”
他下了飛機後本是打算回家給阿螢一個驚喜的, 但是半途中收到了阿螢發給他的照片, 直接電話問了裴琴阿螢的位置, 半途就調轉方向來了這裏。
想到自己進門時看到的場景, 紮成花束樣式的槲寄生下, 少女微微仰著頭, 側臉精致而生動, 金色卷發的男孩子滿眼期待，背在身後的手在微微顫抖，但是身體已經在嘗試地傾斜——
借著黑暗做掩飾，原肅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輕輕從阿螢的眼尾蹭過，倘若他再晚一步，這裏就會印上別人的溫度。
僅僅是想到這種可能性，原肅眼底就已經控制不住地沈了下來。
阿螢似有所覺，擡頭向他看過來。
燈光卻在這一刻陡然亮起——
被他眼底的濃色驚了下，阿螢身體本能像是感受到了危險下意識想要後退，但轉瞬間眼前就重新變回了漆黑一片。
阿螢微微動了下被嚴肅緊緊攬住的肩膀，試探道，“哥哥？”
手心感受到了阿螢的睫毛在輕輕地顫抖，原肅垂下眸子，長長嘆了一口氣，再開口時已經又是阿螢熟悉的聲音，“晃眼。”
說著，手心微微移開了一點，然後又過了幾秒鐘，待阿螢適應了眼前的光亮後才徹底將手掌移開。
阿螢“哦”了聲，不知為何，有些不敢看原肅的眼神，只不住地向著周圍瞟，結果剛好撞上了一對還未停止親吻的男女。
她臉色瞬間僵了下，立馬又轉了回來，然後正對上了原肅正微微帶著點詫異的目光，他聲音溫和，“怎麽了？”
好像剛剛燈亮的那一剎那，她看到的那抹讓她止不住想要躲開的深色從未存在過。
難道是自己真的被燈閃到看花眼了？阿螢有些不確定地又偷偷覷了一眼，還是沒變化，如同以往原肅看她的眼神一樣。
瞧見小姑娘警惕地模樣，原肅心裏失笑，面上卻只當未看見她小心翼翼偷看的眼神，開口道，“剛剛有沒有被撞到？”
阿螢搖搖頭，燈滅的時間裏，她一直被原肅護著嚴實。
幾步之外，在熄燈的時間裏，Justin一直在舉著手機試圖找到阿螢在哪兒，但大量湧上二樓的人很快就把他沖散了，直到燈重新亮了後，他才又看到阿螢的身影，忙擠了過來，“Ying！”
原肅側眸向著阿螢看去，故意明知故問，“你認識的嗎？”
阿螢一回想起燈滅之前Justin的話，秀氣的眉頭忍不住輕輕皺了下，在Justin疑惑的目光落在原肅身上時，搶先一步開口道，“這就是我男朋友。”
她的雙手自在地抱著原肅的胳膊，臉上掛著歡喜的笑，看不出半點偽裝的痕跡來。
Justin要說的話瞬間噎在了嗓子裏，畢竟年紀不大，還做不到淡定應對，勉強擠出了一絲笑看向原肅，“你就是Ying的男朋友？”
生怕原肅露了餡，阿螢忍不住用腳尖踢了下原肅的鞋子，手指隔著衣衫輕輕在他胳膊上寫字暗示他快點回答是。
原肅感受到胳膊上被阿螢的小動作帶來的癢意，擡手不動聲色牽住了阿螢亂動的指尖，心裏明明被“男朋友”三個字取悅，面上卻半點變化也無，看向來人，
“嗯。”
說罷，就低頭看向阿螢，“回家麽？”
阿螢也不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忙點了點頭。
眼看著兩人已經轉了身，Justin還不肯放棄，抿了抿唇，眼裏多了點挑釁，“餵，怎麽之前沒有聽Ying提起過你？”
原肅腳下微頓，轉過頭來，“她比較害羞。”
他回應得太自然了，好像事實就是如此一般，阿螢忍不住怔了下，然後差點笑場，忍笑忍得臉上泛起了紅暈，不得不借著原肅的肩膀遮擋視線。
Justin瞧見，眼裏瞬間多了些失落，頗有些不甘地收回了目光。
但是原肅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再次回過頭來看向他，“對了，謝謝你送我女朋友的童話書，很不錯。”
任誰處於這個場景之下，都不會單純認為這是什麽誠懇的道謝與誇獎。
Justin臉色難堪到了極致，等好不容易找到一句能扳回半城的應對之話時，原肅已經帶著阿螢到了樓下。
蘇玉函雖然最近幾年都是在國外上學，但是對於國內的娛樂圈還是了解得遠遠要比外國人多的，見阿螢喊原肅哥哥時眼裏控制不住地驚訝了下，但轉瞬又是一抹了然閃過，笑意熱情又不惹人討厭，“哇，這真是沒想到！”
聽到阿螢說要先回去，蘇玉函雖然心裏感覺可惜，但是也沒極力挽留，將人送到門外，“下次再見！”
阿螢也挺喜歡她的，點了點頭，“嗯嗯。”
從原家過來接人的車已經等在了路邊，上車後，阿螢才突然想起童話書的事情來，忍不住問道，“哥哥，你怎麽知道他送了我一本童話書？”
原肅聲音淡定，“猜的。”
猜的？
阿螢楞了下，這也能猜到？
她眼中都是質疑，明顯不肯相信的模樣。
原肅忍不住揉了下她的腦袋，“不相信？”
如果是以前，阿螢十之八九會相信，但剛剛才見過原肅優越的演技，阿螢在他的註視下緩緩搖了搖頭，堅定道，“不相信！”
她邊說邊認真回想起來，很快就想到之前在國內童話書掉在地上的事情，然後瞬間恍然大悟了起來，“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張照片？”
當時照片掉在了地上，她都沒來得及看見正面，就被原肅拿走了。
見原肅不回答，阿螢幹脆整個人都撲在了他胳膊上，一個勁地晃來晃去，“是不是呀？你快說嘛！”
像是被她纏得沒有辦法了，原肅才不得不承認道，“是。”
阿螢頓時忍不住笑開了，一副“你休想騙過我”的自豪表情，正要再說什麽，忽然被原肅身後窗外的煙花吸引住了目光。
車窗隔絕了聲音，但無聲的煙花也格外迷人。
一大簇一大簇，這一捧的光芒猶在，另一捧已經盛放開來。
阿螢趴在玻璃上，眉眼彎彎，“哥哥，你快看那邊！”
她的目光盯著江對岸的煙花，原肅的目光卻只向窗外看了一眼，就重新落回到了她身上來。
路過商業街附近時，不出意外地堵車了，司機正尋找機會調轉車頭從別的路走，原肅一直註意著阿螢的動靜，自是沒錯過她看向窗外時眼底的興趣。
擡手示意阿螢靠近些，然後將她隨意扔在後面的圍巾拿了過來。
阿螢眨了下眼，有些疑惑，“哥哥？”
原肅正垂眸給她系圍巾，聞言淡淡道，“下車會冷。”
聽明白他的意思，阿螢猶豫了下，搖了搖頭，“哥哥，還是不去了吧。”
原肅已經將她圍巾圍好了，聞言敲了下阿螢的腦袋，眼裏笑意一閃而過，“我不累。”
“真的？”
原肅掃了她一眼，徑直先下了車，然後向著阿螢伸出了手，“真不去？”
車門一開，節日裏歡快的音樂聲便立馬湧了進來，阿螢猶豫了一秒，忍不住拉住了原肅的手，“哼，回頭你可千萬別累到走不動！”
放狠話的是她，但是只逛了一條街就開始磨磨蹭蹭明顯不想走了的也是她。
她頭發上戴著適才買的一對紅色絲絨小鹿角，一側眼角還貼了閃閃的亮片，坐在冰淇淋店門口休息的凳子上，可憐巴巴地看著原肅，“我可以擁有一個草莓口味的冰淇淋嗎？”
原肅垂眸看著她，眼裏雖然帶著笑意，但是回答卻一點兒也不留情，“不可以。”
阿螢眨了下眼，故意曲解他的話，“那我不挑口味了，什麽味道的都行！”
見原肅還是不說話，阿螢索性站起了身來，“那我自己去買，我要直接買兩個——不，買五個，一個口味一個！”
她邊向著店裏面走，邊轉過頭來挑釁地看著原肅。
原肅眼裏雖然無奈，但到底還是將人拉住了，“在這裏等著。”
買到了冰淇淋後，司機也已經繞過堵車的路段在前面接他們了。
阿螢看著胡鬧，實際上很有分寸，冰淇淋只吃了一小半就主動放下了，今天是聖誕節，她不想半夜胃不舒服讓爸爸媽媽還有哥哥為她擔心。
一旁，原肅瞧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一陣心疼。
阿螢察覺到，主動轉移了話題，“哥哥，你看外面好像要下雪了！”
她的話音才剛落，剛剛還是零零散散的雪花就急促了起來。
像是感受到了外面的冷意一樣，阿螢縮了縮肩膀，擡腳看了眼自己的鞋子，“完啦，下車後我的鞋子肯定要濕啦！”
她腳上穿的是一雙毛絨絨的小靴子，好看又保暖，就是一點兒也不防水。
原肅掃了一眼，“濕不了。”
阿螢琢磨了下，感覺也有道理，馬上就要到家了，這麽會兒雪應該不會積得很厚才對。
及至到了時，阿螢探頭向著窗外看了眼，發現地上的雪其實已經不少了，她鼓了鼓臉頰，打算下車後一口氣直接跑過院子快速進屋，但是還沒開車門，就被人按住了胳膊。
原肅從車門另一邊繞了阿螢旁邊，微微彎了身子，等了兩秒見車上的人沒有動靜，一回眸就瞧見阿螢傻乎乎楞住的模樣，他微挑了眉頭，“要自己走？”
當然不！
阿螢眼睛一亮，立馬撲在了他背上。
外面的雪還沒停，阿螢手中撐著的傘忍不住向前傾斜傾斜再傾斜，原肅看著已經斜到擋在他眼前的傘，無奈輕笑了聲，“你是想讓我在自家院子裏迷路嗎？”
十幾步之遠，屋內，裴琴看著手中的木盒子，頗有些感慨，“倒是麻煩你跑這麽一趟了。”
對面，路旌旗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伯母客氣了，倒是我冒然過來打擾伯母，還望您不要介意。”
“這是哪裏的話，老人家身體近來可還好？說起來，我小時候還曾去過涇川……”
路旌旗正認真聽著，卻在不經意側眸看見院子裏的場景時忽然頓住了。
院子裏，少女依賴地趴在別人背上，手中撐著傘，不知聽到了什麽，頓時不滿了起來，但轉瞬就又笑開了，將手中的傘故意地左右晃來晃去。
她身下，那人眼中沒有半點不耐，偶爾的擡眸中也盡是溫柔的笑意。
裴琴察覺到他的走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不由得失笑起來，“這兄妹倆，下著雪在外面胡鬧起來了。”
她口中埋怨，但是腳下卻已是幾步就到了門口，沖著阿螢招手，“還不快點進來？”
沙發上，路旌旗跟著站起身來，但臉上的笑意已經變得很是淺淡，回想起剛剛原肅的眼神，一股莫名的違和感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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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盡力克制肆意蔓延的燙意, 但始作俑者卻全然不知，隔著空氣，阿螢還在微微仰著下巴同他說話, “哥哥, 你好點了嗎？”
說著，還要伸手去探一探原肅額頭的溫度。
但她的指尖還未碰到，便被人一把握住了, 原肅深吸一口氣，聲音同往日相比, 明顯要低沈許多, “別動。”
黑暗中，阿螢眨了下眼睛，有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但是一安靜下來, 周圍的動靜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黑暗滋生暧昧, 耳朵像是能看見旁人熱吻時的場景。
阿螢臉上倏得燃燒了起來, 她不知原肅是不是也聽見了, 只下意識有些無措地又向著原肅身邊靠了靠，聲音又小又慫，“哥哥——”
原肅聽見，忍不住無奈地輕笑了聲，“現在害怕了？”
他下了飛機後本是打算回家給阿螢一個驚喜的, 但是半途中收到了阿螢發給他的照片, 直接電話問了裴琴阿螢的位置, 半途就調轉方向來了這裏。
想到自己進門時看到的場景, 紮成花束樣式的槲寄生下, 少女微微仰著頭, 側臉精致而生動, 金色卷發的男孩子滿眼期待，背在身後的手在微微顫抖，但是身體已經在嘗試地傾斜——
借著黑暗做掩飾，原肅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輕輕從阿螢的眼尾蹭過，倘若他再晚一步，這裏就會印上別人的溫度。
僅僅是想到這種可能性，原肅眼底就已經控制不住地沈了下來。
阿螢似有所覺，擡頭向他看過來。
燈光卻在這一刻陡然亮起——
被他眼底的濃色驚了下，阿螢身體本能像是感受到了危險下意識想要後退，但轉瞬間眼前就重新變回了漆黑一片。
阿螢微微動了下被嚴肅緊緊攬住的肩膀，試探道，“哥哥？”
手心感受到了阿螢的睫毛在輕輕地顫抖，原肅垂下眸子，長長嘆了一口氣，再開口時已經又是阿螢熟悉的聲音，“晃眼。”
說著，手心微微移開了一點，然後又過了幾秒鐘，待阿螢適應了眼前的光亮後才徹底將手掌移開。
阿螢“哦”了聲，不知為何，有些不敢看原肅的眼神，只不住地向著周圍瞟，結果剛好撞上了一對還未停止親吻的男女。
她臉色瞬間僵了下，立馬又轉了回來，然後正對上了原肅正微微帶著點詫異的目光，他聲音溫和，“怎麽了？”
好像剛剛燈亮的那一剎那，她看到的那抹讓她止不住想要躲開的深色從未存在過。
難道是自己真的被燈閃到看花眼了？阿螢有些不確定地又偷偷覷了一眼，還是沒變化，如同以往原肅看她的眼神一樣。
瞧見小姑娘警惕地模樣，原肅心裏失笑，面上卻只當未看見她小心翼翼偷看的眼神，開口道，“剛剛有沒有被撞到？”
阿螢搖搖頭，燈滅的時間裏，她一直被原肅護著嚴實。
幾步之外，在熄燈的時間裏，Justin一直在舉著手機試圖找到阿螢在哪兒，但大量湧上二樓的人很快就把他沖散了，直到燈重新亮了後，他才又看到阿螢的身影，忙擠了過來，“Ying！”
原肅側眸向著阿螢看去，故意明知故問，“你認識的嗎？”
阿螢一回想起燈滅之前Justin的話，秀氣的眉頭忍不住輕輕皺了下，在Justin疑惑的目光落在原肅身上時，搶先一步開口道，“這就是我男朋友。”
她的雙手自在地抱著原肅的胳膊，臉上掛著歡喜的笑，看不出半點偽裝的痕跡來。
Justin要說的話瞬間噎在了嗓子裏，畢竟年紀不大，還做不到淡定應對，勉強擠出了一絲笑看向原肅，“你就是Ying的男朋友？”
生怕原肅露了餡，阿螢忍不住用腳尖踢了下原肅的鞋子，手指隔著衣衫輕輕在他胳膊上寫字暗示他快點回答是。
原肅感受到胳膊上被阿螢的小動作帶來的癢意，擡手不動聲色牽住了阿螢亂動的指尖，心裏明明被“男朋友”三個字取悅，面上卻半點變化也無，看向來人，
“嗯。”
說罷，就低頭看向阿螢，“回家麽？”
阿螢也不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忙點了點頭。
眼看著兩人已經轉了身，Justin還不肯放棄，抿了抿唇，眼裏多了點挑釁，“餵，怎麽之前沒有聽Ying提起過你？”
原肅腳下微頓，轉過頭來，“她比較害羞。”
他回應得太自然了，好像事實就是如此一般，阿螢忍不住怔了下，然後差點笑場，忍笑忍得臉上泛起了紅暈，不得不借著原肅的肩膀遮擋視線。
Justin瞧見，眼裏瞬間多了些失落，頗有些不甘地收回了目光。
但是原肅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再次回過頭來看向他，“對了，謝謝你送我女朋友的童話書，很不錯。”
任誰處於這個場景之下，都不會單純認為這是什麽誠懇的道謝與誇獎。
Justin臉色難堪到了極致，等好不容易找到一句能扳回半城的應對之話時，原肅已經帶著阿螢到了樓下。
蘇玉函雖然最近幾年都是在國外上學，但是對於國內的娛樂圈還是了解得遠遠要比外國人多的，見阿螢喊原肅哥哥時眼裏控制不住地驚訝了下，但轉瞬又是一抹了然閃過，笑意熱情又不惹人討厭，“哇，這真是沒想到！”
聽到阿螢說要先回去，蘇玉函雖然心裏感覺可惜，但是也沒極力挽留，將人送到門外，“下次再見！”
阿螢也挺喜歡她的，點了點頭，“嗯嗯。”
從原家過來接人的車已經等在了路邊，上車後，阿螢才突然想起童話書的事情來，忍不住問道，“哥哥，你怎麽知道他送了我一本童話書？”
原肅聲音淡定，“猜的。”
猜的？
阿螢楞了下，這也能猜到？
她眼中都是質疑，明顯不肯相信的模樣。
原肅忍不住揉了下她的腦袋，“不相信？”
如果是以前，阿螢十之八九會相信，但剛剛才見過原肅優越的演技，阿螢在他的註視下緩緩搖了搖頭，堅定道，“不相信！”
她邊說邊認真回想起來，很快就想到之前在國內童話書掉在地上的事情，然後瞬間恍然大悟了起來，“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張照片？”
當時照片掉在了地上，她都沒來得及看見正面，就被原肅拿走了。
見原肅不回答，阿螢幹脆整個人都撲在了他胳膊上，一個勁地晃來晃去，“是不是呀？你快說嘛！”
像是被她纏得沒有辦法了，原肅才不得不承認道，“是。”
阿螢頓時忍不住笑開了，一副“你休想騙過我”的自豪表情，正要再說什麽，忽然被原肅身後窗外的煙花吸引住了目光。
車窗隔絕了聲音，但無聲的煙花也格外迷人。
一大簇一大簇，這一捧的光芒猶在，另一捧已經盛放開來。
阿螢趴在玻璃上，眉眼彎彎，“哥哥，你快看那邊！”
她的目光盯著江對岸的煙花，原肅的目光卻只向窗外看了一眼，就重新落回到了她身上來。
路過商業街附近時，不出意外地堵車了，司機正尋找機會調轉車頭從別的路走，原肅一直註意著阿螢的動靜，自是沒錯過她看向窗外時眼底的興趣。
擡手示意阿螢靠近些，然後將她隨意扔在後面的圍巾拿了過來。
阿螢眨了下眼，有些疑惑，“哥哥？”
原肅正垂眸給她系圍巾，聞言淡淡道，“下車會冷。”
聽明白他的意思，阿螢猶豫了下，搖了搖頭，“哥哥，還是不去了吧。”
原肅已經將她圍巾圍好了，聞言敲了下阿螢的腦袋，眼裏笑意一閃而過，“我不累。”
“真的？”
原肅掃了她一眼，徑直先下了車，然後向著阿螢伸出了手，“真不去？”
車門一開，節日裏歡快的音樂聲便立馬湧了進來，阿螢猶豫了一秒，忍不住拉住了原肅的手，“哼，回頭你可千萬別累到走不動！”
放狠話的是她，但是只逛了一條街就開始磨磨蹭蹭明顯不想走了的也是她。
她頭發上戴著適才買的一對紅色絲絨小鹿角，一側眼角還貼了閃閃的亮片，坐在冰淇淋店門口休息的凳子上，可憐巴巴地看著原肅，“我可以擁有一個草莓口味的冰淇淋嗎？”
原肅垂眸看著她，眼裏雖然帶著笑意，但是回答卻一點兒也不留情，“不可以。”
阿螢眨了下眼，故意曲解他的話，“那我不挑口味了，什麽味道的都行！”
見原肅還是不說話，阿螢索性站起了身來，“那我自己去買，我要直接買兩個——不，買五個，一個口味一個！”
她邊向著店裏面走，邊轉過頭來挑釁地看著原肅。
原肅眼裏雖然無奈，但到底還是將人拉住了，“在這裏等著。”
買到了冰淇淋後，司機也已經繞過堵車的路段在前面接他們了。
阿螢看著胡鬧，實際上很有分寸，冰淇淋只吃了一小半就主動放下了，今天是聖誕節，她不想半夜胃不舒服讓爸爸媽媽還有哥哥為她擔心。
一旁，原肅瞧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一陣心疼。
阿螢察覺到，主動轉移了話題，“哥哥，你看外面好像要下雪了！”
她的話音才剛落，剛剛還是零零散散的雪花就急促了起來。
像是感受到了外面的冷意一樣，阿螢縮了縮肩膀，擡腳看了眼自己的鞋子，“完啦，下車後我的鞋子肯定要濕啦！”
她腳上穿的是一雙毛絨絨的小靴子，好看又保暖，就是一點兒也不防水。
原肅掃了一眼，“濕不了。”
阿螢琢磨了下，感覺也有道理，馬上就要到家了，這麽會兒雪應該不會積得很厚才對。
及至到了時，阿螢探頭向著窗外看了眼，發現地上的雪其實已經不少了，她鼓了鼓臉頰，打算下車後一口氣直接跑過院子快速進屋，但是還沒開車門，就被人按住了胳膊。
原肅從車門另一邊繞了阿螢旁邊，微微彎了身子，等了兩秒見車上的人沒有動靜，一回眸就瞧見阿螢傻乎乎楞住的模樣，他微挑了眉頭，“要自己走？”
當然不！
阿螢眼睛一亮，立馬撲在了他背上。
外面的雪還沒停，阿螢手中撐著的傘忍不住向前傾斜傾斜再傾斜，原肅看著已經斜到擋在他眼前的傘，無奈輕笑了聲，“你是想讓我在自家院子裏迷路嗎？”
十幾步之遠，屋內，裴琴看著手中的木盒子，頗有些感慨，“倒是麻煩你跑這麽一趟了。”
對面，路旌旗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伯母客氣了，倒是我冒然過來打擾伯母，還望您不要介意。”
“這是哪裏的話，老人家身體近來可還好？說起來，我小時候還曾去過涇川……”
路旌旗正認真聽著，卻在不經意側眸看見院子裏的場景時忽然頓住了。
院子裏，少女依賴地趴在別人背上，手中撐著傘，不知聽到了什麽，頓時不滿了起來，但轉瞬就又笑開了，將手中的傘故意地左右晃來晃去。
她身下，那人眼中沒有半點不耐，偶爾的擡眸中也盡是溫柔的笑意。
裴琴察覺到他的走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不由得失笑起來，“這兄妹倆，下著雪在外面胡鬧起來了。”
她口中埋怨，但是腳下卻已是幾步就到了門口，沖著阿螢招手，“還不快點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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