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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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受傷
雷聲陣陣，電蛇翻湧，明月晦暗無光，天地為之色變，暴雨傾盆而下，將所有人站在雨中的人澆成了個落湯雞。
玉蟬自知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中，她自己肯定是幫不上一點忙的，甚至極有可能幫倒忙，於是她極為小心地繞開戰鬥最激烈的地方，打算躲在角落，看準時機從這個混亂的地方溜走。
但不得不說，她的確倒黴極了，每當她想躲著麻煩走的時候，麻煩總會自覺地找上她。
楊家主先前調查過了要來琴川的天子，知道些京城的事，而方才玉蟬與秦戈一並前來，他既然認出了秦戈，自然也意識到玉蟬是什麽人。
所以在見行刺秦戈無望之後，他立刻換了個目標。
今夜，他一定要留下一個重要人物的命，這樣才不算是徹底輸了。
借著燈光，他在混亂的人群中暗中觀察著玉蟬的位置，借著混亂與黑暗，他潛伏到玉蟬身邊，像一條潛伏多時的毒蛇只待一擊斃命。
那一道寒光襲來時，玉蟬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逼到了死角了，差一點，只差那麽一點，那把匕首，就可以刺穿她的心臟。
可是，並沒有。
有人擋在了他的身前，那把寒光凜凜的匕首刺穿的他的手掌。
“阿蟬，你沒事吧？”
秦戈的聲音鎮定極了，忽視他那可怕的手掌和迅速白下去的唇色，他就仿佛和平時一樣。
玉蟬瞪大了眼睛，她陷入驚愕之中，不知該作何反應。
但楊家主卻是放聲地笑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麽了，我一定會殺了她的！”
“殺了她，殺了這個女人！”
他厲聲命令道。
於是，整個楊府的死士都沖著玉蟬直奔而來，但有人比他們更快。
無數道箭矢從各處屋頂飛來，乍一看，好似驚雷之下，夜空下了一場箭雨，而那箭雨還並非漫無目的，每一支都避開了無辜的人群和自己人，射向敵人。
眼瞧著敵人倒下大半，秦戈才稍稍舒了一口氣。
這一次為了對付江南士族，他選來隨行的，都是驍騎營的精銳，在來之前他便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不過，他的目光看向裴元殊，多虧了這位裴家主，他的計劃進行的遠比想象順利。
但是，這位裴家主到底想要做什麽？
秦戈思索間，有少數的死士逃走，但大部分的要麽伏誅，要麽受了傷咬舌自盡，只留下楊家主一個光桿司令。
可即使處在這樣的劣勢，楊家主卻依然放肆地笑著，他說道：“為帝者，是不該有弱點的，可你偏有了，還偏被人察覺，早晚有一天，你要死在這上頭。”
秦戈聽著這人的話就心煩，直接喚來馮禮，將聒噪的楊家主帶走。
但，他的手依然被匕首刺穿，釘在墻上。
“你這樣可怎麽辦？”
玉蟬有些急，她受過許多不同的傷，也傷到過骨頭，卻從沒有像這樣整個手掌被釘在墻壁上，她甚至想象不出來，楊家主到底用了多大的氣力，秦戈該有多疼。
她只能取出隨身攜帶的幹凈白布，又取出傘擋住秦戈和他的傷口，任憑自己落在雨裏。
秦戈沒有回答她的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玉蟬，看著她低眉小心翼翼地擦幹凈傷口，那動作輕柔極了，像是在觸碰最珍貴的寶物。
他看見，玉蟬的眼裏又重新充滿她了，如果只是受這樣一次傷，就能讓玉蟬重新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話，那麽他願意多受幾次。
不過，玉蟬也很清楚，這匕首這樣插著不是回事，秦戈不回答，她只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裴元殊。
“裴先生，他的手掌該怎麽辦？”玉蟬詳細描述了秦戈傷口的情形。
裴元殊思索了一會兒，走了過來，對玉蟬說道：“我叫人去取了止血的草藥，等到草藥取來，你便先塗一層草藥，然後將匕首拔出，而後再用草藥和金瘡藥，在將傷口包紮，如此簡單處理過，再去尋大夫。”
玉蟬點點頭，看向那入墻三寸的匕首，咽了口唾沫說道：“可能會有些疼，還請忍著些。”
"好。"秦戈輕輕地回道，目光只看向她。
但玉蟬並沒有在意這一點，她頗為緊張，旁的人在忙著整理後續，最適合做這事的馮禮被秦戈支開，她也想叫其他人來幫忙，可是裴元殊是個盲人，旁的人秦戈也不肯讓他們近身，於是只能由玉蟬。
她抖著手，握住匕首的柄，深吸了口氣，用盡全身的氣力，試圖將匕首拔出來。
可是玉蟬的氣力畢竟還是比不得楊家主的，所以她的動作非常艱難，她甚至需要用腳抵著墻面，才能緩而又緩地將匕首拔出來。
利器在血肉與骨頭間劃過的滋味，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知道。
像秦戈這般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也終是因為這類似鈍刀自割肉的行徑，而變了臉色，他渾身都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心臟跳得飛快。
玉蟬眼疾手快地在他的傷口上塗抹好藥，然後用紗布包紮。
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玉蟬心裏卻仍有些難受。
她受過無數次的傷，她太清楚這樣的傷該是怎樣的痛苦滋味，而秦戈受這樣的傷，卻是因為救她。
是因為救她啊，他好像救過她許多次了。
玉蟬無來由地生出一股愧疚，於是她便問道：“楊府可有府醫？”
隨身跟在裴元殊身邊的人，都是清楚玉蟬身份的人，於是其中一人回道：“回小姐，府醫在混亂之中失蹤。”
玉蟬抿了抿唇，裴府也有府醫，但裴氏的大宅離得更遠，還不如直接去醫館來得快。
於是她便問著裴元殊說道：“可以準備一輛馬車，送他去醫館嗎？”
裴元殊點點頭，吩咐道：“當然可以。”
他吩咐過手下人之後，朝向玉蟬與秦戈所在的方向站定。
明明裴元殊是個盲人，但秦戈分明感覺到了從裴元殊身上投來的一種打量似的目光，而後他又聽到裴元殊開口問道：“你要陪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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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蟬自知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中，她自己肯定是幫不上一點忙的，甚至極有可能幫倒忙，於是她極為小心地繞開戰鬥最激烈的地方，打算躲在角落，看準時機從這個混亂的地方溜走。
但不得不說，她的確倒黴極了，每當她想躲著麻煩走的時候，麻煩總會自覺地找上她。
楊家主先前調查過了要來琴川的天子，知道些京城的事，而方才玉蟬與秦戈一並前來，他既然認出了秦戈，自然也意識到玉蟬是什麽人。
所以在見行刺秦戈無望之後，他立刻換了個目標。
今夜，他一定要留下一個重要人物的命，這樣才不算是徹底輸了。
借著燈光，他在混亂的人群中暗中觀察著玉蟬的位置，借著混亂與黑暗，他潛伏到玉蟬身邊，像一條潛伏多時的毒蛇只待一擊斃命。
那一道寒光襲來時，玉蟬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逼到了死角了，差一點，只差那麽一點，那把匕首，就可以刺穿她的心臟。
可是，並沒有。
有人擋在了他的身前，那把寒光凜凜的匕首刺穿的他的手掌。
“阿蟬，你沒事吧？”
秦戈的聲音鎮定極了，忽視他那可怕的手掌和迅速白下去的唇色，他就仿佛和平時一樣。
玉蟬瞪大了眼睛，她陷入驚愕之中，不知該作何反應。
但楊家主卻是放聲地笑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麽了，我一定會殺了她的！”
“殺了她，殺了這個女人！”
他厲聲命令道。
於是，整個楊府的死士都沖著玉蟬直奔而來，但有人比他們更快。
無數道箭矢從各處屋頂飛來，乍一看，好似驚雷之下，夜空下了一場箭雨，而那箭雨還並非漫無目的，每一支都避開了無辜的人群和自己人，射向敵人。
眼瞧著敵人倒下大半，秦戈才稍稍舒了一口氣。
這一次為了對付江南士族，他選來隨行的，都是驍騎營的精銳，在來之前他便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不過，他的目光看向裴元殊，多虧了這位裴家主，他的計劃進行的遠比想象順利。
但是，這位裴家主到底想要做什麽？
秦戈思索間，有少數的死士逃走，但大部分的要麽伏誅，要麽受了傷咬舌自盡，只留下楊家主一個光桿司令。
可即使處在這樣的劣勢，楊家主卻依然放肆地笑著，他說道：“為帝者，是不該有弱點的，可你偏有了，還偏被人察覺，早晚有一天，你要死在這上頭。”
秦戈聽著這人的話就心煩，直接喚來馮禮，將聒噪的楊家主帶走。
但，他的手依然被匕首刺穿，釘在墻上。
“你這樣可怎麽辦？”
玉蟬有些急，她受過許多不同的傷，也傷到過骨頭，卻從沒有像這樣整個手掌被釘在墻壁上，她甚至想象不出來，楊家主到底用了多大的氣力，秦戈該有多疼。
她只能取出隨身攜帶的幹凈白布，又取出傘擋住秦戈和他的傷口，任憑自己落在雨裏。
秦戈沒有回答她的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玉蟬，看著她低眉小心翼翼地擦幹凈傷口，那動作輕柔極了，像是在觸碰最珍貴的寶物。
他看見，玉蟬的眼裏又重新充滿她了，如果只是受這樣一次傷，就能讓玉蟬重新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話，那麽他願意多受幾次。
不過，玉蟬也很清楚，這匕首這樣插著不是回事，秦戈不回答，她只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裴元殊。
“裴先生，他的手掌該怎麽辦？”玉蟬詳細描述了秦戈傷口的情形。
裴元殊思索了一會兒，走了過來，對玉蟬說道：“我叫人去取了止血的草藥，等到草藥取來，你便先塗一層草藥，然後將匕首拔出，而後再用草藥和金瘡藥，在將傷口包紮，如此簡單處理過，再去尋大夫。”
玉蟬點點頭，看向那入墻三寸的匕首，咽了口唾沫說道：“可能會有些疼，還請忍著些。”
"好。"秦戈輕輕地回道，目光只看向她。
但玉蟬並沒有在意這一點，她頗為緊張，旁的人在忙著整理後續，最適合做這事的馮禮被秦戈支開，她也想叫其他人來幫忙，可是裴元殊是個盲人，旁的人秦戈也不肯讓他們近身，於是只能由玉蟬。
她抖著手，握住匕首的柄，深吸了口氣，用盡全身的氣力，試圖將匕首拔出來。
可是玉蟬的氣力畢竟還是比不得楊家主的，所以她的動作非常艱難，她甚至需要用腳抵著墻面，才能緩而又緩地將匕首拔出來。
利器在血肉與骨頭間劃過的滋味，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知道。
像秦戈這般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也終是因為這類似鈍刀自割肉的行徑，而變了臉色，他渾身都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心臟跳得飛快。
玉蟬眼疾手快地在他的傷口上塗抹好藥，然後用紗布包紮。
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玉蟬心裏卻仍有些難受。
她受過無數次的傷，她太清楚這樣的傷該是怎樣的痛苦滋味，而秦戈受這樣的傷，卻是因為救她。
是因為救她啊，他好像救過她許多次了。
玉蟬無來由地生出一股愧疚，於是她便問道：“楊府可有府醫？”
隨身跟在裴元殊身邊的人，都是清楚玉蟬身份的人，於是其中一人回道：“回小姐，府醫在混亂之中失蹤。”
玉蟬抿了抿唇，裴府也有府醫，但裴氏的大宅離得更遠，還不如直接去醫館來得快。
於是她便問著裴元殊說道：“可以準備一輛馬車，送他去醫館嗎？”
裴元殊點點頭，吩咐道：“當然可以。”
他吩咐過手下人之後，朝向玉蟬與秦戈所在的方向站定。
明明裴元殊是個盲人，但秦戈分明感覺到了從裴元殊身上投來的一種打量似的目光，而後他又聽到裴元殊開口問道：“你要陪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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