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我對她的話感到疑惑不解，杜佳佳看著我的樣子，忽然笑得神秘而詭異。

“你還記得許峰嗎？”她說，“其實，他並非是不喜歡我，而是不喜歡所有的女生，包括你。更簡單一點來說呢，就是他根本不喜歡女人！”

我被她的話驚得目瞪口呆，而杜佳佳卻像是陰謀得逞了似的，腳步輕移，一個翩躚轉身，像一只輕盈的蝴蝶飛出了試衣間。留下我站在原地，腦袋裏轟轟作響。

誰也想不到，我竟然在時隔多年以後，再次吃到許峰的瓜，而想起我和他的最後一次碰面，是在醫院，我身患癌癥住院，他感冒來醫院拿藥，臨走時，他對我說：“葉瑤，希望你說到做到，這輩子，都別放手。”

那時我因為癌癥感到生命無望，他的那句話，既是讓我不要放手秦湛，更多的是讓我對生命不要放手。他生性冷漠，平時不喜多語，更是不願和人多做交道，卻還是隱晦地刺激著我生出求生的欲望，對我說出鼓舞的話語。如今就算知道他的喜好異於一般人，卻也無妨他在我心中，始終是個善良的人。

婚禮的前一夜，媽媽和我睡在了一起。

“瑤瑤，”媽媽撫摸著我的頭說，“時間可真快啊！一直覺得你還是那個紮著兩根小辮，流著鼻涕，跟在我身後的小丫頭，卻沒想到你都要嫁人了。”

媽媽的語氣裏有著傷感，我緊緊摟著媽媽的脖子說：“媽媽，我只是嫁人，但永遠都是你和爸爸的女兒。秦湛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你在心裏不是一直都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嗎？”

“是啊，”媽媽笑著說，“小湛是個難得的好孩子，把你交給他，我和你爸爸都很放心！”

話雖如此，但是在第二天的婚禮上，媽媽看著我一襲嫁衣，款款朝著秦湛走去，忍不住地熱淚盈眶，爸爸也是偷偷抹著淚。他們自小捧在手心的寶貝就要嫁給別人了，一種莫名的失落感讓他們心中格外地難受。

秦湛早已淚流滿面，他看著舞臺上一襲潔白嫁衣的我，哽咽著說：“瑤瑤，我這麽多年的心願終於完成了！能夠娶你為妻，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瑤瑤，我愛你！”

我的淚也流了下來，我看著秦湛說：“我也愛你，秦湛！”

臺下的賓客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張珂和魯曉玥鼓得格外起勁。爸爸媽媽，秦叔叔和魏阿姨都是眼眶紅紅的，只有他們知道，我和秦湛是多麽的不容易才等來這一天。

一年後，我的癌癥徹底康覆，而張珂和魯曉玥在生完一胎兒子後，成功迎來了二胎雙胞胎女兒。這下子，張珂的媽媽閆阿姨嘴巴就再也沒有合攏過，每天都是跟著張珂的爸爸抱著她的三個孫子孫女到處出門炫耀。她還極力地向媽媽和魏阿姨推薦了她求來的生子秘方，媽媽和魏阿姨在推辭幾番後，半推半就地收下了，然後在無人的時候，魏阿姨將那張生子秘方偷偷塞給了秦湛。

秦湛看完，一臉地無奈加無語。  這件事不知怎麽被張珂知道了，他看著秦湛，笑得狡黠。

“看來你們需要加大馬力才能追上我們了！”張珂沖著秦湛擠眉弄眼地說，“不過那也沒用，等你們第一個娃生下來，我兒子都要上小學了 ，我又比你們快了一步！”

他說得洋洋得意，笑得格外張狂，卻被魯曉玥突如其來的一個電話打斷。魯曉玥在電話裏沖他怒吼：“你下班不回家幹嘛？女兒又拉了，還不快點回來幫忙？”

張珂陪著笑臉掛斷了電話，立馬又換上一副苦瓜表情。

“明明都請了保姆了，還有我媽幫忙照顧，怎麽我就不能得一點空閑呢？”張珂哀嚎著說。

秦湛拍了拍他的肩膀：“女人生完孩子，都是會很沒有安全感的，需要多多的陪伴和照顧，你也別想著和單身時候一樣的無拘無束了，還是有時間就多陪陪曉玥吧。”

張珂哀嘆一聲，發動了車子往家趕去。他給魯曉玥留言：“老婆，我馬上回家，你在家乖乖等我，我給你買你最愛的桂花烤鴨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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