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最大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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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他最大的誠意
他說給她時間考慮, 不逼迫。
時光確認了一遍，問他說話算不算話。
葉慎獨無奈反問：“你是時光啊，我逼你有用？”
這可能是他對她最大的褒獎, 也是他最大的誠意。
是的，她是時光，遇剛則剛，遇柔則柔。這點他拿捏得很到位。
他對她的好, 是誠意，她看在眼裏。並非完全無動於衷，至少不再將他劃在親近範圍以外。
這一覺，時光差不多睡到中午。
她起床的時候，葉慎獨已經不在房裏了。
待換好衣服梳整好下樓，在客廳裏巡視一遍, 也不見他身影。
宋嬸將飯菜放在餐桌上, 告訴她：“少爺今天有個重要會議，一大早就去總部開會了。他特地把老杜留在家，說如果你有想去的地方, 讓老杜開車載你去。”
沈默須臾, 時光走到飯桌前, 看著滿桌的菜，跟宋嬸道謝。
老人說：“我生來就是做這些的, 一個仆人而已, 不用一直跟道謝。”
時光頓住，搖頭道：“不，我覺得您很了不起, 在他心裏, 肯定也是這麽認為的。”
杜眼睛眼睛紅紅：“少爺確實, 從沒當我是仆人。我很感激他，給了我這個孤苦伶仃的老太婆容身之地，不至於人到晚年無依無靠。”
他應該也很感激你的吧。時光在心裏想，感激你的餵養之恩。
原來，他坐擁無邊財富、享受萬人敬仰的同時，也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人。
看他平時總是一副對什麽都雲淡風輕卻又運籌帷幄的模樣，不知，內心深處是否已強大到不需要這些……
吃完午飯，時光剛好接到公司負責人的電話，讓她務必立刻馬上回一趟公司。
正好，時光也打算過去。
走之前，她帶走了昨天葉慎獨才讓人拿過來的換洗衣裳和筆記本電腦，以及那袋或許是買給她的手工糖。
宋嬸送她上車，欲言又止，終是什麽都沒說。
時光會意，言道：“您不用交代，我們已經說清楚了。”
其實住不住這裏，她跟葉慎獨是一時半會扯不清的關系，這已成事實。
即便今天他在家，她也是會走的。她需要緩沖的時間，需要思考的空間。
因為時光清楚，這座寧靜壯觀如城堡一樣的四合院，不是她想住就搬進來，不想住就能直接走的地方。
杜叔先送她回住處放好東西，才送她去了公司。
下車時，時光禮貌道：“您路上慢些。”
老人轉頭看她，欲言又止數次，也只是說了句：“時小姐要註意你的手，千萬別再弄傷。”
“好，我會註意的。”她沖他淡淡一笑。
直到那輛邁巴赫消失在眼底，時光才踩著高跟鞋走進公司大門。
安安早在門口侯著了，見她出現，先慰問了遍她的手，才說：“你工位上坐著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公司老總以及所有管理層的人親自接待，你快去看。”
時光頗感詫異，什麽樣的女人陣仗這麽大。
她一進辦公室，便有無雙眼睛齊刷刷投來。
安安說的那個女人果真坐在她的座位上，老神在在，實打實的女王範兒。
很酷的騎行裝，直發，齊劉海，美麗的鵝蛋臉卻因那雙眼睛而透出一股不怒自威感。
女人看見她，彎眼一笑：“時光，近來可好？約你吃飯，好幾次都沒約上。”
時光並不認識她，微蹙著眉。
對方並不腦，走過來拉著她的左手，說：“剛回國，嚇到你了吧？”
緊接著她小聲說了句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話：阿慎的大姐，葉矜。
時光恍然大悟。
有人小聲竊竊私語：
“她跟葉家大小姐關系這麽好嗎？”
“葉小姐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名媛，個人資產就上千億，她們居然認識？”
“那，那天抱她走的那個男人又是誰？是她男朋友嗎？”
徐麗臉色漲紅，不甘地看了眼時光。
那記眼神被葉矜接下，她用眼尾掃過徐麗，冷笑一聲：“站總，我聽說貴公司還有霸淩這一說法？而被霸淩的對象，是我最好的朋友。”
老總面露尷尬，立刻表態：“葉小姐息怒，這事兒我也是後來才聽說的。我現在就宣布，那天公司團建參與霸淩的，一律開除，永不錄用。”
總公司的老總平時也是個處事犀利的女強人，如今在葉家大小姐面前卻慫得像只鵪鶉，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此話一出，徐麗一幹人等立在原地呆若木雞。
葉矜一步步走過去，對徐麗說：“徐小姐，做人要有羞恥心，就因為別人比你強你就背後使陰招，這種下三濫手段，無論在哪個公司都讓人作惡。以後，誰家公司還敢要你這樣的人？”
這話無疑是已經下了判決，只要她葉矜一句話，絕對沒有哪個公司敢再用她。
徐麗如被雷劈，這是，要斷她後路啊……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這女人的對手，人家手指頭都不用動，只消一記不痛快的眼神，就足以讓她全家上下傾家蕩產。
徐麗失魂落魄地楞了好半響，才走到時光跟前，朝她深深鞠了個躬：“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時光面色沈靜如水，掃她一眼，冷聲道：“有多遠滾多遠。”
“請你原諒我，是我鬼迷心竅，我知道錯了，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徐麗直接哭了出來。
時光無動於衷，一詞一頓道：“我說，讓你，滾遠點。”
“不用查了，你想知道的，我告訴你。我就是私生女，就是西南片區的，就是少數民族，怎麽了呢？我堂堂正正沒偷沒搶，礙著你們什麽了？有本事憑實力說話，沒本事滾回去學，背地裏使陰招，你又是哪條溝裏爬出來的蛆？”
這話她說給徐麗聽，也說過有些見風使舵的人聽。
看不慣她想要敲打她的，盡管放馬過來，以前她沒退縮過，以後她也不會怕。
今天她打算回公司，原本也是來算賬的。別人打她一巴掌，她定不白挨，一定會還兩巴掌。
只是沒想到，葉慎獨會讓他大姐來給她撐場子。
他說過，誰惹他不痛快，他便會讓誰百倍千倍付出代價。
所以，徐麗和她手下幾人被當場解雇，並且，以後都不會再有好公司錄用她們了。
在這個圈子，失去工作，就如同失去左膀右臂甚至更多，這是徐麗為此付出的巨大代價。
生活也好工作也罷，其身不正，遲早碰上硬釘子。
只是，過去許多年，遇見這種事都是時光自己血拼到底，最終也能解決，只是會走點彎路。
而這次……
恍惚這會兒，老總親自出來圓場，漂亮話一句接一句，並且向她保證此類事之後絕不會再發生。
時光知道這是金錢和利益的力量，並非她有多優秀能讓一個總公司的老總向她低頭道歉。
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在這個圈子裏，誰的面兒大，就買誰的賬。
事實證明，葉慎獨的面子，無人能拂。
出了公司大門，時光向葉矜道謝，沒有客套。
葉矜打量她半天，才悠悠然道：“考慮到你可能還想上這個班，阿慎不方便出面，便托我來露個臉，所以你不用跟我客氣。”
是的，這份工作，她還不想丟。一但葉慎獨出面，性質就不同了。
要都知道他們之間有關系，只怕以後她業績再高，在別人眼裏，都是靠男人才上的位。
時光是覺得無所謂，名聲在外有好有壞，大風壓倒梧桐樹，自有旁人論長短。
只不過人言可畏、人心叵測，她不想再因為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而浪費時間和精力。
微妙的是，那個男人懂她。
盡管一邊說讓她不想上班就別上了，一邊又考慮周地全怕她在公司處境尷尬，遂請了他大姐來撐場。
該怎麽形容他呢？難以言說。
葉矜臨走前，一連看了時光好幾眼，得出個結論：“長這麽漂亮，性格還如此剛烈，很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的。”
“……”
“走啦，時老師有空幫我設計條裙子。”
“……”
女人帶上頭盔，瀟灑地騎上機車，轉眼就消失在公路盡頭。
.
時光送走葉矜，折回去的時候公司的老總還沒走。
老總拉著時光談了半天心，說什麽以後全公司就要仰仗她了，以前有眼不識泰山，多有怠慢，但畢竟公司才是她的家，希望她以後要在葉大小姐面前多多美言。
最後，直接給她漲了工資。
她再走出總裁辦公室，一屋子的同事和藹可親噓寒問暖，誇她衣裳誇她頭發誇她包包顏色……一個比一個說話漂亮。
那天徐麗算計她，故意把團建地點定在那裏的時候無人提醒。後來她的手被侯妍踩在碗渣上血流成河，除了安安，沒人站出來拉一把。
現在倒好，突然間，都成她親姐妹了。一個個喜笑顏開的，是何等親切啊……
時光皮笑肉不笑，看著她們臉上各式各樣的裝，各式各樣的演。
人與人之間這點詼諧的關系，看破不說破，大家心知肚明。
她上班是為了基本的生存，為了拿工資，不是為交朋友。何況這些人，早已被她化在隔離帶外。
從杭州過來不是閑著玩兒的，手裏的事一件接一件，目前最重要的是年底的展覽項目。
竟管手受傷暫時不用來公司，但工作進度卻不能停，於是她讓安安拿上一堆必備的資料後，便回去了。
去到住處，安安把材料放在辦公桌上，躊躇許久，才忐忑地問了句：“老大，所以那天那個帥哥是你的……”
時光打開筆記本，按下開機鍵，認真想了想，如實回道：“不是我的誰。”
助理攥著她自己的麻花辮，背靠墻，眼睛眨巴眨巴。
“川西認識的。”許久後，時光又輕輕吐出句。
安安八卦地瞪大眼，小心翼翼說：“那那那，你們，是不是一夜情了？”
時光滿足她的好奇心，“不止一夜。”
“……”助理人徹底沒了。
下午，安安在廚房做飯，便有人來敲門。
時光開門一看，發現是杜叔，手裏提著食盒。
她楞住，聽他說：“宋嫂燉的豬腳，有助於恢覆，少……宋嫂讓我給您送點過來。”
好半響，時光才接過，食盒不輕，肯定不止燉豬腳一樣菜。
“不必這麽麻煩，辛苦您跑一趟。”她說。
“不辛苦不辛苦，等哪天沒事情做了，我這個老頭子就真的不中用咯。”老人笑著走了。
目送他進電梯，時光轉身去到窗邊，看見那輛邁巴赫停在不遠處的玉蘭樹下。
冬季雕零，樹葉枯黃，天上飄著蒙蒙細雨。
從她的角度看去，黑色邁巴赫後座的車窗開到一半，葉慎獨坐在裏面，目不斜視望著前方，側臉輪廓給人一種消殺感。
他今天打了領帶，藍色的，配黑色西服，光看著就覺得不近人情。
原來他獨自一人的時候，是這樣一副神態。
時光心想。
攸地，男人像側面長了眼睛似的，忽然扭頭看過來。
作者有話說：
今天兩更，等一下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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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是時光，遇剛則剛，遇柔則柔。這點他拿捏得很到位。
他對她的好, 是誠意，她看在眼裏。並非完全無動於衷，至少不再將他劃在親近範圍以外。
這一覺，時光差不多睡到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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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嬸將飯菜放在餐桌上, 告訴她：“少爺今天有個重要會議，一大早就去總部開會了。他特地把老杜留在家，說如果你有想去的地方, 讓老杜開車載你去。”
沈默須臾, 時光走到飯桌前, 看著滿桌的菜，跟宋嬸道謝。
老人說：“我生來就是做這些的, 一個仆人而已, 不用一直跟道謝。”
時光頓住，搖頭道：“不，我覺得您很了不起, 在他心裏, 肯定也是這麽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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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也很感激你的吧。時光在心裏想，感激你的餵養之恩。
原來，他坐擁無邊財富、享受萬人敬仰的同時，也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人。
看他平時總是一副對什麽都雲淡風輕卻又運籌帷幄的模樣，不知，內心深處是否已強大到不需要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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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前，她帶走了昨天葉慎獨才讓人拿過來的換洗衣裳和筆記本電腦，以及那袋或許是買給她的手工糖。
宋嬸送她上車，欲言又止，終是什麽都沒說。
時光會意，言道：“您不用交代，我們已經說清楚了。”
其實住不住這裏，她跟葉慎獨是一時半會扯不清的關系，這已成事實。
即便今天他在家，她也是會走的。她需要緩沖的時間，需要思考的空間。
因為時光清楚，這座寧靜壯觀如城堡一樣的四合院，不是她想住就搬進來，不想住就能直接走的地方。
杜叔先送她回住處放好東西，才送她去了公司。
下車時，時光禮貌道：“您路上慢些。”
老人轉頭看她，欲言又止數次，也只是說了句：“時小姐要註意你的手，千萬別再弄傷。”
“好，我會註意的。”她沖他淡淡一笑。
直到那輛邁巴赫消失在眼底，時光才踩著高跟鞋走進公司大門。
安安早在門口侯著了，見她出現，先慰問了遍她的手，才說：“你工位上坐著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公司老總以及所有管理層的人親自接待，你快去看。”
時光頗感詫異，什麽樣的女人陣仗這麽大。
她一進辦公室，便有無雙眼睛齊刷刷投來。
安安說的那個女人果真坐在她的座位上，老神在在，實打實的女王範兒。
很酷的騎行裝，直發，齊劉海，美麗的鵝蛋臉卻因那雙眼睛而透出一股不怒自威感。
女人看見她，彎眼一笑：“時光，近來可好？約你吃飯，好幾次都沒約上。”
時光並不認識她，微蹙著眉。
對方並不腦，走過來拉著她的左手，說：“剛回國，嚇到你了吧？”
緊接著她小聲說了句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話：阿慎的大姐，葉矜。
時光恍然大悟。
有人小聲竊竊私語：
“她跟葉家大小姐關系這麽好嗎？”
“葉小姐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名媛，個人資產就上千億，她們居然認識？”
“那，那天抱她走的那個男人又是誰？是她男朋友嗎？”
徐麗臉色漲紅，不甘地看了眼時光。
那記眼神被葉矜接下，她用眼尾掃過徐麗，冷笑一聲：“站總，我聽說貴公司還有霸淩這一說法？而被霸淩的對象，是我最好的朋友。”
老總面露尷尬，立刻表態：“葉小姐息怒，這事兒我也是後來才聽說的。我現在就宣布，那天公司團建參與霸淩的，一律開除，永不錄用。”
總公司的老總平時也是個處事犀利的女強人，如今在葉家大小姐面前卻慫得像只鵪鶉，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此話一出，徐麗一幹人等立在原地呆若木雞。
葉矜一步步走過去，對徐麗說：“徐小姐，做人要有羞恥心，就因為別人比你強你就背後使陰招，這種下三濫手段，無論在哪個公司都讓人作惡。以後，誰家公司還敢要你這樣的人？”
這話無疑是已經下了判決，只要她葉矜一句話，絕對沒有哪個公司敢再用她。
徐麗如被雷劈，這是，要斷她後路啊……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這女人的對手，人家手指頭都不用動，只消一記不痛快的眼神，就足以讓她全家上下傾家蕩產。
徐麗失魂落魄地楞了好半響，才走到時光跟前，朝她深深鞠了個躬：“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時光面色沈靜如水，掃她一眼，冷聲道：“有多遠滾多遠。”
“請你原諒我，是我鬼迷心竅，我知道錯了，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徐麗直接哭了出來。
時光無動於衷，一詞一頓道：“我說，讓你，滾遠點。”
“不用查了，你想知道的，我告訴你。我就是私生女，就是西南片區的，就是少數民族，怎麽了呢？我堂堂正正沒偷沒搶，礙著你們什麽了？有本事憑實力說話，沒本事滾回去學，背地裏使陰招，你又是哪條溝裏爬出來的蛆？”
這話她說給徐麗聽，也說過有些見風使舵的人聽。
看不慣她想要敲打她的，盡管放馬過來，以前她沒退縮過，以後她也不會怕。
今天她打算回公司，原本也是來算賬的。別人打她一巴掌，她定不白挨，一定會還兩巴掌。
只是沒想到，葉慎獨會讓他大姐來給她撐場子。
他說過，誰惹他不痛快，他便會讓誰百倍千倍付出代價。
所以，徐麗和她手下幾人被當場解雇，並且，以後都不會再有好公司錄用她們了。
在這個圈子，失去工作，就如同失去左膀右臂甚至更多，這是徐麗為此付出的巨大代價。
生活也好工作也罷，其身不正，遲早碰上硬釘子。
只是，過去許多年，遇見這種事都是時光自己血拼到底，最終也能解決，只是會走點彎路。
而這次……
恍惚這會兒，老總親自出來圓場，漂亮話一句接一句，並且向她保證此類事之後絕不會再發生。
時光知道這是金錢和利益的力量，並非她有多優秀能讓一個總公司的老總向她低頭道歉。
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在這個圈子裏，誰的面兒大，就買誰的賬。
事實證明，葉慎獨的面子，無人能拂。
出了公司大門，時光向葉矜道謝，沒有客套。
葉矜打量她半天，才悠悠然道：“考慮到你可能還想上這個班，阿慎不方便出面，便托我來露個臉，所以你不用跟我客氣。”
是的，這份工作，她還不想丟。一但葉慎獨出面，性質就不同了。
要都知道他們之間有關系，只怕以後她業績再高，在別人眼裏，都是靠男人才上的位。
時光是覺得無所謂，名聲在外有好有壞，大風壓倒梧桐樹，自有旁人論長短。
只不過人言可畏、人心叵測，她不想再因為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而浪費時間和精力。
微妙的是，那個男人懂她。
盡管一邊說讓她不想上班就別上了，一邊又考慮周地全怕她在公司處境尷尬，遂請了他大姐來撐場。
該怎麽形容他呢？難以言說。
葉矜臨走前，一連看了時光好幾眼，得出個結論：“長這麽漂亮，性格還如此剛烈，很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的。”
“……”
“走啦，時老師有空幫我設計條裙子。”
“……”
女人帶上頭盔，瀟灑地騎上機車，轉眼就消失在公路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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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送走葉矜，折回去的時候公司的老總還沒走。
老總拉著時光談了半天心，說什麽以後全公司就要仰仗她了，以前有眼不識泰山，多有怠慢，但畢竟公司才是她的家，希望她以後要在葉大小姐面前多多美言。
最後，直接給她漲了工資。
她再走出總裁辦公室，一屋子的同事和藹可親噓寒問暖，誇她衣裳誇她頭發誇她包包顏色……一個比一個說話漂亮。
那天徐麗算計她，故意把團建地點定在那裏的時候無人提醒。後來她的手被侯妍踩在碗渣上血流成河，除了安安，沒人站出來拉一把。
現在倒好，突然間，都成她親姐妹了。一個個喜笑顏開的，是何等親切啊……
時光皮笑肉不笑，看著她們臉上各式各樣的裝，各式各樣的演。
人與人之間這點詼諧的關系，看破不說破，大家心知肚明。
她上班是為了基本的生存，為了拿工資，不是為交朋友。何況這些人，早已被她化在隔離帶外。
從杭州過來不是閑著玩兒的，手裏的事一件接一件，目前最重要的是年底的展覽項目。
竟管手受傷暫時不用來公司，但工作進度卻不能停，於是她讓安安拿上一堆必備的資料後，便回去了。
去到住處，安安把材料放在辦公桌上，躊躇許久，才忐忑地問了句：“老大，所以那天那個帥哥是你的……”
時光打開筆記本，按下開機鍵，認真想了想，如實回道：“不是我的誰。”
助理攥著她自己的麻花辮，背靠墻，眼睛眨巴眨巴。
“川西認識的。”許久後，時光又輕輕吐出句。
安安八卦地瞪大眼，小心翼翼說：“那那那，你們，是不是一夜情了？”
時光滿足她的好奇心，“不止一夜。”
“……”助理人徹底沒了。
下午，安安在廚房做飯，便有人來敲門。
時光開門一看，發現是杜叔，手裏提著食盒。
她楞住，聽他說：“宋嫂燉的豬腳，有助於恢覆，少……宋嫂讓我給您送點過來。”
好半響，時光才接過，食盒不輕，肯定不止燉豬腳一樣菜。
“不必這麽麻煩，辛苦您跑一趟。”她說。
“不辛苦不辛苦，等哪天沒事情做了，我這個老頭子就真的不中用咯。”老人笑著走了。
目送他進電梯，時光轉身去到窗邊，看見那輛邁巴赫停在不遠處的玉蘭樹下。
冬季雕零，樹葉枯黃，天上飄著蒙蒙細雨。
從她的角度看去，黑色邁巴赫後座的車窗開到一半，葉慎獨坐在裏面，目不斜視望著前方，側臉輪廓給人一種消殺感。
他今天打了領帶，藍色的，配黑色西服，光看著就覺得不近人情。
原來他獨自一人的時候，是這樣一副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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