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盯著我看什麽，這麽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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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盯著我看什麽，這麽稀罕？
你既然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 你覺得，我會舍得讓你喝西北風嗎？
我會舍得讓你喝西北風嗎
我舍得嗎？
時光反覆拆分、反覆揣摩著這句話，沒有第一時間回他。
因為, 這本就是句無須回答的反問句。
他心之所想，就算不是那晚她自貶的那種關系，肯定也不會是情侶關系。
看他片刻，她終是沒鉆牛角尖。
因為從今天選擇上他的車那一刻起, 她就已經默認了。
成年人的世界，較真做什麽啊……
而現在她又該說什麽呢？她找不到說的。過多的語言辯解，就等於談判，等於為了想得到更多。
可她想得到什麽呢？時光暗暗問自己。誠然，沒得到答案。
“我睡會兒，到了叫我一聲。”這是她沈默半響後說出的話, 風牛馬不相及。
葉慎獨似乎洞悉了她的敏銳和進退有度, 沒做深究，說：“好。”
還不算太晚，路上車輛如潮, 紅的綠的五顏六色的燈光刺得時光眼睛疼, 於是她抱著雙手轉了個方向, 面對著男人。
沒過多久，時光聽見輕微的窸窸窣窣聲, 然後就感覺有衣裳蓋在自己身上。
一霎間, 帶著他獨有的沈香味迅速占據她的鼻腔，隨呼吸一起鉆進肺裏。
像尼古丁給人帶來的感覺，容易上癮。她長長的眼睫因此而顫動兩下, 忽然有點想抽煙。
片刻, 車廂裏響起她在川西聽的那首助眠曲, 音調輕柔婉轉，飄飄然然，有種身處大自然的錯覺，讓人極度放松。
說來奇怪，回來的諸多夜裏，她也曾放過這首歌，可效果並不大。
就好像只有葉慎獨放的，才會起作用。這其實很沒道理，也不科學。
不知什麽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過了多久，時光猛然驚醒。
發現邁巴赫停在她的樓下，空調沒關，車內有小燈亮著。
一旁的葉慎獨也睡著了，他靠著椅背，頭微仰，呼吸很淺。
即便是在色達同床共枕被他抱在懷裏的那兩晚，時光也沒見過他睡著的模樣。
原來是這麽安靜，這麽的……賞心悅目。
尤其是現在，他仰著頭的時候，那顆碩大的喉結，簡直不要太欲。
恍惚這茬，忽覺有只大手蓋在她臉上，隨後輕輕往前面一扭，她就這樣被掰正了。
“……”
“盯著我看什麽，這麽稀罕？”
他這會聲音暗啞，話尾上揚，略帶繾綣。
時光答非所問：“你不是睡著了嗎？”
葉慎獨坐起來，擡手捏捏直挺的山根，說：“沒有，出差開磋商會，又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趕回來，剛落地便接著參加晨鑫的服裝秀，直到現在，有點疲憊。”
這麽滿的行程？時光話到嘴邊又堪堪咽回去。
對方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笑道：“怎麽？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段位，每天負責花天酒地就可以了。”
她抿抿嘴，沒話反駁。
他稍稍往這邊挪了一下，離她更近：“我還是不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光會記仇。”時光笑著蒙混過關。
“是你冤枉我。”
“我道歉。”
“毫無誠意。”
時光錯開他別有深意的眼，沒跟他扯皮，看看時間，發現已過十一點。
“我回去了，”思量片刻，她說，“你，路上小心。”
葉慎獨的視線定在女人臉上，頗覺意外：“現在知道讓我路上小心了？”
時光白他一眼：“那你千萬別小心。”
見她惱羞成怒，男人心情不錯似的笑了。
下一刻，他伸手從後座提上春卷，平靜道：“下雨，我送你。你先別下車，等我拿傘。”
時光微愕，看著他將春卷遞過來，看著他下車，冒雨去後備箱拿傘，然後再繞過來為她開車門。
她發現他握傘的手粘了雨水，連同那枚扳指也打濕了。
葉慎獨靜靜地倪著她，眸波在清冷的雨夜變得柔和，連向來淩冽的輪廓也溫潤了不少。
時光楞了楞，在男人直白的註視中下了車。
路上，葉慎獨一手抄著褲兜，另一只手負責打傘。
雨不大，但也不小。時光發現他將大部分傘偏往這邊，自己的肩膀則袒露在外任由雨淋。
這男人……可真是個迷。
有點於心不忍，於是她不動聲色往他那邊挪一小步，盡量靠攏，免得他越淋越濕。
男人見狀，輕笑一聲，舉傘的那只手忽然擡起來，繞過她的肩膀，直接將人攬進懷裏。
她的耳朵緊貼著他的胸膛，饒是傘面上的雨水霹靂嘩啦響，也能聽得見那顆規律而強有勁的心跳聲。
“這樣不就都淋不著了？”他在她頭頂說。
那你一開始怎麽不這樣，就等著看我的反應是嗎？狗男人。
路不長，兩人很快就去到電梯門口。葉慎獨收好傘，抖了抖上面的雨水。時光去按電梯，竟然連摁幾次都沒反應。
“壞了？”葉慎獨問。
“可能是，走樓梯吧。”
說罷她帶頭走在前。
樓梯口很窄，感應燈時亮時不亮的，上樓時，她偶爾回眸，他便都會看向她，說：“我在後面，沒什麽好怕的。”
時光幾欲開口，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她從來不怕這些，只不過，起碼有十年，沒人會站在她身後，跟她說讓她別怕。
“謝謝。”她由衷說。
男人沒回話。
只是當時光打開門，還沒來得及開燈的瞬間，就措不及防被身後的人抵在了門後。
葉慎獨一只手自然而然搭在她腰上，大力鉗住，另一只捧著她有些冰冷的臉頰。
他像是強忍已久的猛獸決定在這一刻發起進攻，她成了逃無可逃的羔羊，仿佛今晚就只能任他宰割。
“你怎麽不問，那天我辦完事回到酒店，看到人去房空是什麽感覺？”
黑夜裏，男人的嗓音低沈，仿佛積攢已久。
時光：“什麽感覺？”
葉慎獨自己這樣問，卻沒法回答。
他說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麽感覺，他只知道，他一定也必須要找到她。
時光在這時忽然感覺一涼，是他寬大的手掌從她的側臉一路游到她後勃，霸道而不容商量地將她禁錮。
須臾，他說：“我再問你，為什麽要不告而別。”
他離她只有咫尺距離，聲音並不大，但此刻響在她耳邊，卻是震耳發聵，嗡嗡響。
為什麽要不告而別，為什麽……
想去想來，時光終是冷笑一聲：“葉先生，那不是你我該關註的問題。”
葉慎獨微頓，沈默片刻，巧妙地換了話題：“是嗎？那關註點別的。”
說罷，他放在她後脖頸上的手掌輕輕一勾，便低頭吻住她柔軟的唇，莽撞又用力。
兩人剛從外面回來，都帶著些許風霜，嘴唇是冰的，墻壁是冰的，房間也是冰的，包括他的手，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得到，也是冰的。
然而，他卻較勁似的不依不饒，一寸一寸，抵死相親，發洩似的，撬開齒，不輕不重地咬著，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冰與冰的碰撞，很快就燒成了火，蔓延到全身。
比起那一夜的雙雙溫柔，今晚他們都太暴躁了。
那如雨水般纏綿悱惻的吻，時光即便是回應，也斷然招架不住，手忙腳亂間，不知碰到了架子上的什麽。
“砰……”的一聲，是杯子，已經碎了。
葉慎獨怕碎玻璃弄傷她，輕輕使力，直接將她抱起來。
“去房間還是沙發？”
聽著像征求意見，實則他已經抱著她往沙發方向走了。
就在這時，時光還住他脖子，突然發力，勾頭蹭上他的唇，也帶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發洩，猛力征伐。
葉慎獨回應不及，眉頭緊蹙，抱她的手晃了晃。
最後，他用了點力將她甩在沙發上，掏手機打開手電筒又將其扔在茶幾上，轉頭看清她的臉。
時光被扔下去，在軟沙發上彈了兩下，她反應慢半拍，等要翻身去搶開著燈的手機時，男人已經先她一步，傾身倒下來，制止了她：
“我要你好好看著。”
“關燈。”時光擡手擋住臉，說話翁翁的。
葉慎獨非但不聽，還把她的手扒開，似笑非笑地打量。
女人似乎都是在這個時候不願被他看見，他笑了笑，柔聲說：“你紅臉的樣子，最迷人。”
手機電筒的燈照得不遠，剛好可以將他們囊括在內。
他的聲音充滿引誘，他直勾勾的眼角泛著若影若現的紅，像要將人生吞。
時光錯開他的視線，扭頭把臉埋進沙發裏，選擇不看。
男人不依，捏著她下巴，強行搬過來面對自己，然後俯身吻上去。只是這次，已由剛才的粗暴掠奪，變成了沈溺的深吻。
外面雨聲風聲，呼呼作響。
較量許久，時光忽然摁住他，說今晚不行，房裏沒套。
葉慎獨陡然擰眉，咬牙盯著她，久久未能平靜呼吸，不知該說什麽好。
半響，他才滿眼不甘心地拉好她前襟面目全非的衣裳，遮住那片雪白，然後翻身坐起來。
時光隨後翹起身，坐在他旁邊。側頭時無意間瞥見什麽，連忙扯了個抱枕扔在他腿上。
男人不以為意笑笑，仰頭靠著沙發，一直沒說話。
空坐片刻，時光才想起去開燈，剛要起身，卻被葉慎獨拉住手……放到了抱枕下。
他歪頭看她，目色渾濁而隱忍。
他說這樣幫我總可以吧？
剎那間，時光仿佛陷在了那雙沼澤一樣的眼裏，陷在這個風雨交加只有手機燈光的夜裏。
鬼使神差，她點了點頭。
.
很久，時光洗完手從衛生間出來，男人正靠著沙發抽煙。
他說：“北京玩的地兒挺多，過些天，我帶你出去走走。”
時光在他對面坐下，說：“以前在這裏待過幾年，高低知道一些。”
只不過那時，她年齡不大，處境不同，心思沒在游山玩水上。
葉慎獨不覺得詫異，大約猜到一些，但他沒多問，只是說：“你遇見任何事，遇見任何對你惡意相向的人，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她掀眼看他片刻，垂眸笑了笑：“我沒有你電話號碼。”
只見男人躬身自茶幾上拿過手機，一頓滑滑點點，幾秒種後，時光的手機響了。
“現在有了。”他彈了彈煙灰，說：“私人號，沒幾個人知道。”
時光撇他：“所以是專門用來釣女人的？”
葉慎獨對上她較勁的目光，無可奈何似的咬了咬煙嘴，沒什麽脾氣地說：“就只有宋嬸和杜叔以及幾個朋友知道。”
“哦，”她並不覺得自己問錯了，“那你怎麽知道我號碼的？還說沒查我。”
“怎麽還執著起來了。”男人笑笑：“好歹旗下公司跟貴工作室是合作關系，新負責人上崗，過往業績如何我總要過目吧？何況，這個人是你。”
時光瞇眼，揶揄道：“不知，可還能入葉總的眼？”
葉慎獨對答如流，一語雙關：“我們時光方方面面都很優秀。”
“……”
見墻上的掛鐘指向十二點半，時光說：“我得睡了，明天還要上班。”
被下逐客令葉慎獨也沒計較，他起身從沙發上拿過大衣，言道：“周六休息，我來接你。”
“去哪裏？”她問。
他想了想，直接決定：“去我那兒。”
哦——時光意味深長看他一眼，沒往下說。
只是男人走到門邊時，喊了聲她的名字。
時光扭頭問什麽事。
他說：“過來鎖門。”
誰曾想她才走過去，就被他摁著亂吻一通。
吻到無法呼吸，吻到無法思考，吻到話都說不穩。
“你，他媽……故意的。”
葉慎獨摩搓著她紅腫的唇，語氣輕柔也浪蕩，他說記得買套，下次便不再受這等苦楚了。
人走後，時光咬牙在門邊緩了許久。
誰知她這邊剛一轉身，就對上了助理頂著個雞窩頭，且一臉懵的臉。
操——
“你不是發信息說今晚不會來嗎？”
安安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打了個酒嗝，嘿嘿地笑。
“……你，聽到什麽，看到什麽了？”
對方又打了個酒嗝，不急不慢說：“都聽到，也都看到了。”
“…………”
作者有話說：
來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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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 這本就是句無須回答的反問句。
他心之所想，就算不是那晚她自貶的那種關系，肯定也不會是情侶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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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從今天選擇上他的車那一刻起, 她就已經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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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她又該說什麽呢？她找不到說的。過多的語言辯解，就等於談判，等於為了想得到更多。
可她想得到什麽呢？時光暗暗問自己。誠然，沒得到答案。
“我睡會兒，到了叫我一聲。”這是她沈默半響後說出的話, 風牛馬不相及。
葉慎獨似乎洞悉了她的敏銳和進退有度, 沒做深究，說：“好。”
還不算太晚，路上車輛如潮, 紅的綠的五顏六色的燈光刺得時光眼睛疼, 於是她抱著雙手轉了個方向, 面對著男人。
沒過多久，時光聽見輕微的窸窸窣窣聲, 然後就感覺有衣裳蓋在自己身上。
一霎間, 帶著他獨有的沈香味迅速占據她的鼻腔，隨呼吸一起鉆進肺裏。
像尼古丁給人帶來的感覺，容易上癮。她長長的眼睫因此而顫動兩下, 忽然有點想抽煙。
片刻, 車廂裏響起她在川西聽的那首助眠曲, 音調輕柔婉轉，飄飄然然，有種身處大自然的錯覺，讓人極度放松。
說來奇怪，回來的諸多夜裏，她也曾放過這首歌，可效果並不大。
就好像只有葉慎獨放的，才會起作用。這其實很沒道理，也不科學。
不知什麽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過了多久，時光猛然驚醒。
發現邁巴赫停在她的樓下，空調沒關，車內有小燈亮著。
一旁的葉慎獨也睡著了，他靠著椅背，頭微仰，呼吸很淺。
即便是在色達同床共枕被他抱在懷裏的那兩晚，時光也沒見過他睡著的模樣。
原來是這麽安靜，這麽的……賞心悅目。
尤其是現在，他仰著頭的時候，那顆碩大的喉結，簡直不要太欲。
恍惚這茬，忽覺有只大手蓋在她臉上，隨後輕輕往前面一扭，她就這樣被掰正了。
“……”
“盯著我看什麽，這麽稀罕？”
他這會聲音暗啞，話尾上揚，略帶繾綣。
時光答非所問：“你不是睡著了嗎？”
葉慎獨坐起來，擡手捏捏直挺的山根，說：“沒有，出差開磋商會，又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趕回來，剛落地便接著參加晨鑫的服裝秀，直到現在，有點疲憊。”
這麽滿的行程？時光話到嘴邊又堪堪咽回去。
對方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笑道：“怎麽？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段位，每天負責花天酒地就可以了。”
她抿抿嘴，沒話反駁。
他稍稍往這邊挪了一下，離她更近：“我還是不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光會記仇。”時光笑著蒙混過關。
“是你冤枉我。”
“我道歉。”
“毫無誠意。”
時光錯開他別有深意的眼，沒跟他扯皮，看看時間，發現已過十一點。
“我回去了，”思量片刻，她說，“你，路上小心。”
葉慎獨的視線定在女人臉上，頗覺意外：“現在知道讓我路上小心了？”
時光白他一眼：“那你千萬別小心。”
見她惱羞成怒，男人心情不錯似的笑了。
下一刻，他伸手從後座提上春卷，平靜道：“下雨，我送你。你先別下車，等我拿傘。”
時光微愕，看著他將春卷遞過來，看著他下車，冒雨去後備箱拿傘，然後再繞過來為她開車門。
她發現他握傘的手粘了雨水，連同那枚扳指也打濕了。
葉慎獨靜靜地倪著她，眸波在清冷的雨夜變得柔和，連向來淩冽的輪廓也溫潤了不少。
時光楞了楞，在男人直白的註視中下了車。
路上，葉慎獨一手抄著褲兜，另一只手負責打傘。
雨不大，但也不小。時光發現他將大部分傘偏往這邊，自己的肩膀則袒露在外任由雨淋。
這男人……可真是個迷。
有點於心不忍，於是她不動聲色往他那邊挪一小步，盡量靠攏，免得他越淋越濕。
男人見狀，輕笑一聲，舉傘的那只手忽然擡起來，繞過她的肩膀，直接將人攬進懷裏。
她的耳朵緊貼著他的胸膛，饒是傘面上的雨水霹靂嘩啦響，也能聽得見那顆規律而強有勁的心跳聲。
“這樣不就都淋不著了？”他在她頭頂說。
那你一開始怎麽不這樣，就等著看我的反應是嗎？狗男人。
路不長，兩人很快就去到電梯門口。葉慎獨收好傘，抖了抖上面的雨水。時光去按電梯，竟然連摁幾次都沒反應。
“壞了？”葉慎獨問。
“可能是，走樓梯吧。”
說罷她帶頭走在前。
樓梯口很窄，感應燈時亮時不亮的，上樓時，她偶爾回眸，他便都會看向她，說：“我在後面，沒什麽好怕的。”
時光幾欲開口，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她從來不怕這些，只不過，起碼有十年，沒人會站在她身後，跟她說讓她別怕。
“謝謝。”她由衷說。
男人沒回話。
只是當時光打開門，還沒來得及開燈的瞬間，就措不及防被身後的人抵在了門後。
葉慎獨一只手自然而然搭在她腰上，大力鉗住，另一只捧著她有些冰冷的臉頰。
他像是強忍已久的猛獸決定在這一刻發起進攻，她成了逃無可逃的羔羊，仿佛今晚就只能任他宰割。
“你怎麽不問，那天我辦完事回到酒店，看到人去房空是什麽感覺？”
黑夜裏，男人的嗓音低沈，仿佛積攢已久。
時光：“什麽感覺？”
葉慎獨自己這樣問，卻沒法回答。
他說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麽感覺，他只知道，他一定也必須要找到她。
時光在這時忽然感覺一涼，是他寬大的手掌從她的側臉一路游到她後勃，霸道而不容商量地將她禁錮。
須臾，他說：“我再問你，為什麽要不告而別。”
他離她只有咫尺距離，聲音並不大，但此刻響在她耳邊，卻是震耳發聵，嗡嗡響。
為什麽要不告而別，為什麽……
想去想來，時光終是冷笑一聲：“葉先生，那不是你我該關註的問題。”
葉慎獨微頓，沈默片刻，巧妙地換了話題：“是嗎？那關註點別的。”
說罷，他放在她後脖頸上的手掌輕輕一勾，便低頭吻住她柔軟的唇，莽撞又用力。
兩人剛從外面回來，都帶著些許風霜，嘴唇是冰的，墻壁是冰的，房間也是冰的，包括他的手，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得到，也是冰的。
然而，他卻較勁似的不依不饒，一寸一寸，抵死相親，發洩似的，撬開齒，不輕不重地咬著，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冰與冰的碰撞，很快就燒成了火，蔓延到全身。
比起那一夜的雙雙溫柔，今晚他們都太暴躁了。
那如雨水般纏綿悱惻的吻，時光即便是回應，也斷然招架不住，手忙腳亂間，不知碰到了架子上的什麽。
“砰……”的一聲，是杯子，已經碎了。
葉慎獨怕碎玻璃弄傷她，輕輕使力，直接將她抱起來。
“去房間還是沙發？”
聽著像征求意見，實則他已經抱著她往沙發方向走了。
就在這時，時光還住他脖子，突然發力，勾頭蹭上他的唇，也帶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發洩，猛力征伐。
葉慎獨回應不及，眉頭緊蹙，抱她的手晃了晃。
最後，他用了點力將她甩在沙發上，掏手機打開手電筒又將其扔在茶幾上，轉頭看清她的臉。
時光被扔下去，在軟沙發上彈了兩下，她反應慢半拍，等要翻身去搶開著燈的手機時，男人已經先她一步，傾身倒下來，制止了她：
“我要你好好看著。”
“關燈。”時光擡手擋住臉，說話翁翁的。
葉慎獨非但不聽，還把她的手扒開，似笑非笑地打量。
女人似乎都是在這個時候不願被他看見，他笑了笑，柔聲說：“你紅臉的樣子，最迷人。”
手機電筒的燈照得不遠，剛好可以將他們囊括在內。
他的聲音充滿引誘，他直勾勾的眼角泛著若影若現的紅，像要將人生吞。
時光錯開他的視線，扭頭把臉埋進沙發裏，選擇不看。
男人不依，捏著她下巴，強行搬過來面對自己，然後俯身吻上去。只是這次，已由剛才的粗暴掠奪，變成了沈溺的深吻。
外面雨聲風聲，呼呼作響。
較量許久，時光忽然摁住他，說今晚不行，房裏沒套。
葉慎獨陡然擰眉，咬牙盯著她，久久未能平靜呼吸，不知該說什麽好。
半響，他才滿眼不甘心地拉好她前襟面目全非的衣裳，遮住那片雪白，然後翻身坐起來。
時光隨後翹起身，坐在他旁邊。側頭時無意間瞥見什麽，連忙扯了個抱枕扔在他腿上。
男人不以為意笑笑，仰頭靠著沙發，一直沒說話。
空坐片刻，時光才想起去開燈，剛要起身，卻被葉慎獨拉住手……放到了抱枕下。
他歪頭看她，目色渾濁而隱忍。
他說這樣幫我總可以吧？
剎那間，時光仿佛陷在了那雙沼澤一樣的眼裏，陷在這個風雨交加只有手機燈光的夜裏。
鬼使神差，她點了點頭。
.
很久，時光洗完手從衛生間出來，男人正靠著沙發抽煙。
他說：“北京玩的地兒挺多，過些天，我帶你出去走走。”
時光在他對面坐下，說：“以前在這裏待過幾年，高低知道一些。”
只不過那時，她年齡不大，處境不同，心思沒在游山玩水上。
葉慎獨不覺得詫異，大約猜到一些，但他沒多問，只是說：“你遇見任何事，遇見任何對你惡意相向的人，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她掀眼看他片刻，垂眸笑了笑：“我沒有你電話號碼。”
只見男人躬身自茶幾上拿過手機，一頓滑滑點點，幾秒種後，時光的手機響了。
“現在有了。”他彈了彈煙灰，說：“私人號，沒幾個人知道。”
時光撇他：“所以是專門用來釣女人的？”
葉慎獨對上她較勁的目光，無可奈何似的咬了咬煙嘴，沒什麽脾氣地說：“就只有宋嬸和杜叔以及幾個朋友知道。”
“哦，”她並不覺得自己問錯了，“那你怎麽知道我號碼的？還說沒查我。”
“怎麽還執著起來了。”男人笑笑：“好歹旗下公司跟貴工作室是合作關系，新負責人上崗，過往業績如何我總要過目吧？何況，這個人是你。”
時光瞇眼，揶揄道：“不知，可還能入葉總的眼？”
葉慎獨對答如流，一語雙關：“我們時光方方面面都很優秀。”
“……”
見墻上的掛鐘指向十二點半，時光說：“我得睡了，明天還要上班。”
被下逐客令葉慎獨也沒計較，他起身從沙發上拿過大衣，言道：“周六休息，我來接你。”
“去哪裏？”她問。
他想了想，直接決定：“去我那兒。”
哦——時光意味深長看他一眼，沒往下說。
只是男人走到門邊時，喊了聲她的名字。
時光扭頭問什麽事。
他說：“過來鎖門。”
誰曾想她才走過去，就被他摁著亂吻一通。
吻到無法呼吸，吻到無法思考，吻到話都說不穩。
“你，他媽……故意的。”
葉慎獨摩搓著她紅腫的唇，語氣輕柔也浪蕩，他說記得買套，下次便不再受這等苦楚了。
人走後，時光咬牙在門邊緩了許久。
誰知她這邊剛一轉身，就對上了助理頂著個雞窩頭，且一臉懵的臉。
操——
“你不是發信息說今晚不會來嗎？”
安安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打了個酒嗝，嘿嘿地笑。
“……你，聽到什麽，看到什麽了？”
對方又打了個酒嗝，不急不慢說：“都聽到，也都看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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