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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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離和再次去看洛宮羽的時候，她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只是依然很傷感，傷感她那個還未來得及出世，在這個世上看一眼的孩子。
見顧離和來了，還是努力的揚起一絲笑容，“皇上你來了。——青杏，上茶。”
看她的神色好了許多，顧離和心裏也稍稍安心了。想起那日她剛醒來時，在他懷裏哭得死去活來的樣子，顧離和就一陣心疼。
怎麽說都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否則也不會讓她遭了這份罪，還失去了他們的孩子。
洛宮羽看著突然沈默的顧離和，心裏知道他還在意著他們的孩子，便撐起身子寬慰他道：“皇上，孩子還會有的。臣妾聽說您前幾日病了，可是臣妾下不了床不能去看您，這幾日可好些了？”
“勞煩卿卿為朕擔憂，朕沒事了，雪裏送來的藥很管用。”
洛宮羽笑道：“這就好。”
顧離和擁著她，“都是我沒保護好你，我答應下次沒有這種事。”
顧離和對她的自稱已經換了“我”不是“朕”，說明心裏對她也是越來越親近了。
洛宮羽點點頭，“我都知道，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
顧離和摸了摸她的臉，道：“這幾日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都瘦了這一大圈了，臉上的肉都少了這麽多。”
洛宮羽默默看著顧離和下巴上新長出來的青黑色胡茬，道：“臣妾每天都有好好吃飯，青杏和侍梅還天天給臣妾燉湯，姐姐也經常過來，還有雪裏天天帶著素娘過來給把脈。”
????顧離和聽到她說這些，心裏的石頭總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只要你好，天天鮑參翅肚，朕都不心疼。”
“嗯。”
顧離和陪著洛宮羽睡了一會兒，等她喝了藥又回了勤政殿，現在的手裏的事情還有很多，他沒那麽多時間。
首當其沖的就是顧離允的事。
他是先帝和先皇後唯一的血脈，又是他的親弟。若是真要趕盡殺絕，朝堂上那些老臣也不會同意。
顧離和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見顧離允一面。
顧離允被囚禁在端王府，顧離和走近他面前時。他連頭也沒擡一下。
顧離允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袍子，袖口繡著幾片竹葉。墨發只用一根玉簪固定，顯出幾分仙人之感。
“老六的日子很清閑。”
“皇兄來了，坐。”顧離允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動手給顧離和倒了杯茶。“喝吧，我沒下毒。”
顧離和笑道：“我知道。”顧離和端起那杯茶一飲而盡。“過得還好嗎？”
“成王敗寇，如今我只不過是一介階下之囚，皇兄問我過得好不好，這不是很諷刺嗎？”
“朕沒有別的意思。這幾天，把你的人都給處理了，朕也在想該如何安排你。你想去哪裏？”
顧離允看著他，略帶嘲諷的笑了笑：“皇兄這是什麽意思？”
“你也知道，朕不可能殺了你。這樣既愧對了父皇，那些老臣也不會同意。不如你自己說個去處。”
???“然後從此把我軟禁在那裏？”
顧離允反問道，顧離和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是顧離允看他的樣子已經知道了答案。
“父皇駕崩多年，他在時我還小，沒能好好向他盡孝。這餘下的幾十年裏我就去守皇陵吧。”
顧離和倒是沒有想到顧離允會有這種想法，開口道：“守皇陵有多辛苦，老六你知道嗎？不如再想想吧。”
“不了。”顧離允回絕道：“那裏挺好的，清靜。”
顧離和見他如此執著，也就不再勉強，道：“朕會為你打點好一切，吃穿用度皆比照從前。”
“謝皇兄。”顧離允釋然一笑：“今天一見，倒是想起很久沒有好好和皇兄一起說過話了。”
“是啊，自從朕坐上了那個位子，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皇兄，可曾後悔？”
顧離和搖了搖頭道：“我從不曾後悔。從前小時候父皇上元節帶我們登皇城，底下萬民歡騰，父皇的臉上都是驕傲，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擁有這種驕傲。”
“我渴望著大齊能在我的治理下國泰民安，百姓有飯吃，有衣穿，有書讀。每個人臉上都有笑容，而不是為了生計奔波愁眉苦臉。”
顧離和說著說著，笑了。
顧離允聽著，突然轉頭道：“皇兄，你是個好皇帝。”
顧離和轉頭看著他，似乎沒想到他會說這麽一句話。
在顧離允心裏，顧離和的確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他很多事情都親力親為，幾次微服私訪體察民情，對於貪官汙吏從不手軟。
為了不讓邊境的百姓受苦，避免戰亂。把自己的親妹妹送去夷族和親，把雪裏送去北周和親。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的百姓，他的子民。
“皇兄，你以後會成為一個賢明的君主，流芳百世。”顧離允看著他又說了一遍。
顧離和有些觸動，道：“好。朕一定會的。”
“還有件事，我想請皇兄幫忙。”
“你說。”
“我把碧玉趕走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勞煩皇兄把她找到。接她進宮吧，從前，她喜歡你。”
顧離和笑了笑，“朕以為你不知道。”
“當時我也是喜歡過碧玉的，她看你的眼神和我看她的眼神是一樣。”顧離允自嘲一笑，“真是嫉妒啊，我愛的人，都愛你。”
顧離和默然，“碧玉朕會找到的。——還有，她只是喜歡朕的身份，心裏愛的依舊是你。想來她如今也看透了。朕問問她願不願意同你一起去。”
“不了。皇陵日子清苦，別讓她也遭這罪。”
“好吧。”顧離和拂袖起身道：“宮裏還有許多事，朕先回去了。”
“皇兄慢走。”
待顧離和走出幾步，又回頭道：“先太子的事，可能真的是母妃做的。可是朕告訴你，朕沒有。你要恨朕，朕也由著你恨。”
“皇兄慢走。”
良久，顧離允看著他才說了這麽一句話。“好好照顧羽兒。”
顧離和點頭，“朕會的。”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徑直走出了端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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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顧離和來了，還是努力的揚起一絲笑容，“皇上你來了。——青杏，上茶。”
看她的神色好了許多，顧離和心裏也稍稍安心了。想起那日她剛醒來時，在他懷裏哭得死去活來的樣子，顧離和就一陣心疼。
怎麽說都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否則也不會讓她遭了這份罪，還失去了他們的孩子。
洛宮羽看著突然沈默的顧離和，心裏知道他還在意著他們的孩子，便撐起身子寬慰他道：“皇上，孩子還會有的。臣妾聽說您前幾日病了，可是臣妾下不了床不能去看您，這幾日可好些了？”
“勞煩卿卿為朕擔憂，朕沒事了，雪裏送來的藥很管用。”
洛宮羽笑道：“這就好。”
顧離和擁著她，“都是我沒保護好你，我答應下次沒有這種事。”
顧離和對她的自稱已經換了“我”不是“朕”，說明心裏對她也是越來越親近了。
洛宮羽點點頭，“我都知道，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
顧離和摸了摸她的臉，道：“這幾日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都瘦了這一大圈了，臉上的肉都少了這麽多。”
洛宮羽默默看著顧離和下巴上新長出來的青黑色胡茬，道：“臣妾每天都有好好吃飯，青杏和侍梅還天天給臣妾燉湯，姐姐也經常過來，還有雪裏天天帶著素娘過來給把脈。”
????顧離和聽到她說這些，心裏的石頭總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只要你好，天天鮑參翅肚，朕都不心疼。”
“嗯。”
顧離和陪著洛宮羽睡了一會兒，等她喝了藥又回了勤政殿，現在的手裏的事情還有很多，他沒那麽多時間。
首當其沖的就是顧離允的事。
他是先帝和先皇後唯一的血脈，又是他的親弟。若是真要趕盡殺絕，朝堂上那些老臣也不會同意。
顧離和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見顧離允一面。
顧離允被囚禁在端王府，顧離和走近他面前時。他連頭也沒擡一下。
顧離允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袍子，袖口繡著幾片竹葉。墨發只用一根玉簪固定，顯出幾分仙人之感。
“老六的日子很清閑。”
“皇兄來了，坐。”顧離允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動手給顧離和倒了杯茶。“喝吧，我沒下毒。”
顧離和笑道：“我知道。”顧離和端起那杯茶一飲而盡。“過得還好嗎？”
“成王敗寇，如今我只不過是一介階下之囚，皇兄問我過得好不好，這不是很諷刺嗎？”
“朕沒有別的意思。這幾天，把你的人都給處理了，朕也在想該如何安排你。你想去哪裏？”
顧離允看著他，略帶嘲諷的笑了笑：“皇兄這是什麽意思？”
“你也知道，朕不可能殺了你。這樣既愧對了父皇，那些老臣也不會同意。不如你自己說個去處。”
???“然後從此把我軟禁在那裏？”
顧離允反問道，顧離和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是顧離允看他的樣子已經知道了答案。
“父皇駕崩多年，他在時我還小，沒能好好向他盡孝。這餘下的幾十年裏我就去守皇陵吧。”
顧離和倒是沒有想到顧離允會有這種想法，開口道：“守皇陵有多辛苦，老六你知道嗎？不如再想想吧。”
“不了。”顧離允回絕道：“那裏挺好的，清靜。”
顧離和見他如此執著，也就不再勉強，道：“朕會為你打點好一切，吃穿用度皆比照從前。”
“謝皇兄。”顧離允釋然一笑：“今天一見，倒是想起很久沒有好好和皇兄一起說過話了。”
“是啊，自從朕坐上了那個位子，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皇兄，可曾後悔？”
顧離和搖了搖頭道：“我從不曾後悔。從前小時候父皇上元節帶我們登皇城，底下萬民歡騰，父皇的臉上都是驕傲，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擁有這種驕傲。”
“我渴望著大齊能在我的治理下國泰民安，百姓有飯吃，有衣穿，有書讀。每個人臉上都有笑容，而不是為了生計奔波愁眉苦臉。”
顧離和說著說著，笑了。
顧離允聽著，突然轉頭道：“皇兄，你是個好皇帝。”
顧離和轉頭看著他，似乎沒想到他會說這麽一句話。
在顧離允心裏，顧離和的確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他很多事情都親力親為，幾次微服私訪體察民情，對於貪官汙吏從不手軟。
為了不讓邊境的百姓受苦，避免戰亂。把自己的親妹妹送去夷族和親，把雪裏送去北周和親。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的百姓，他的子民。
“皇兄，你以後會成為一個賢明的君主，流芳百世。”顧離允看著他又說了一遍。
顧離和有些觸動，道：“好。朕一定會的。”
“還有件事，我想請皇兄幫忙。”
“你說。”
“我把碧玉趕走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勞煩皇兄把她找到。接她進宮吧，從前，她喜歡你。”
顧離和笑了笑，“朕以為你不知道。”
“當時我也是喜歡過碧玉的，她看你的眼神和我看她的眼神是一樣。”顧離允自嘲一笑，“真是嫉妒啊，我愛的人，都愛你。”
顧離和默然，“碧玉朕會找到的。——還有，她只是喜歡朕的身份，心裏愛的依舊是你。想來她如今也看透了。朕問問她願不願意同你一起去。”
“不了。皇陵日子清苦，別讓她也遭這罪。”
“好吧。”顧離和拂袖起身道：“宮裏還有許多事，朕先回去了。”
“皇兄慢走。”
待顧離和走出幾步，又回頭道：“先太子的事，可能真的是母妃做的。可是朕告訴你，朕沒有。你要恨朕，朕也由著你恨。”
“皇兄慢走。”
良久，顧離允看著他才說了這麽一句話。“好好照顧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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