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06.破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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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006.破而立
提到小閔，欒春腦海裏閃過那些野花和眼鏡盒，“他現在在哪個劇組啊，我正打算去看看他。”
“早上收到他的禮物了吧？他今天拍外景去了，不在水川市，花和眼鏡都是我替他寄的。小閔和那些男人可不一樣，如果你離婚的話，一定要優先考慮他。”
欒春看著游予君輕握她的手，沒有回覆這話，嘴角勉強一勾，眼神飄到了湖的對面。
“說個正經事，你記不記得我跟梁均第一次相遇是什麽時候？”欒春問。
“謔，小春，你知不知你問出這個問題的樣子，真的很像渣女！肯定是高一開學那天啊！他不是在情書裏寫的開學第一次見到你就深深愛上你了嗎，當年看情書的時候，我倆還對這句話嘲笑了好久。”
經過游予君這麽一提醒，欒春豁然開朗。那兩百萬終於不再是懸在她頭頂吃不到的胡蘿蔔了。
兩人淺聊了一些劇組的八卦之後，就相互告別。
欒春回到梁均那邊，向老楊打探了整個下午的情況。除了導演之外，梁均加了幾個新人演員的聯系方式，其中有男有女，類型也各不相同，看不太出來有什麽意圖和偏好。
他哪有什麽偏好，來者不拒罷了。
欒春剛出現的時候，正好撞見一個小演員在問梁均的聯系方式。梁均當著欒春的面拒絕了。欒春看著這幕不免勾起嘴角，梁家人真的是蠻有意思的。
離開影視城的車上，兩個人並排坐在車後座上。
欒春直白了當地問梁均今天的收獲。
“你都不陪我，能有什麽收獲？”梁均一臉受傷的表情，那雙盛水的桃花眼眼尾下撇，“……收獲了一個無聊的下午。”
欒春看著那雙飽含深情的眼睛，那是一雙任誰看了都會為自己的行為愧疚，而想要彌補對方的眼睛。不過，欒春只是覺得，他有這樣的演技，確實會感覺新人演員的試鏡很無聊。而她也不想再陪他演戲了。
“梁均，你不該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應該明白這收獲很小。”欒春一眨眼，眸子裏就只剩下清冷，連媚態的舉手投足都瞬間高冷起來，“我們可以談生意，但永遠不可能談感情。”
欒春以為梁均至少會再演一兩句，沒想到他連這個耐心都沒有。
他瞇起那雙桃花眼，眼裏的深情都流走，“難道你的感情不是生意的一部分嗎？”他嘴角銜起輕蔑的笑意。
欒春面無表情聳聳肩，“是呀，我們並不買賣感情。跟你們梁家人不一樣呢。”
“江承舟也是這麽認為的嗎？你別告訴我你們倆之間有感情。”
梁均諂媚的臉譜被撕破，露出猙獰的爪牙來。
欒春能感受到這個人的危險，他每一句話都是一個陷阱。
“你嫉妒江承舟嗎？還是說，你就這麽想破壞我的婚姻？天哪，你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欒春不代表情地一層層加重語氣。
“呵。你知道我爸開出的條件是什麽嗎？娶到你，就有十億黃金。你嫁給我，這錢就是夫妻共有財產。
“我們都很欣賞你在金融方面的天賦，欒家認為你是欒秋合的影子，我們認為你有遠超他的能力。
“欒家對你的所有限制，我們都有辦法解除。只要你加入梁氏，對我們、對你是雙贏。”
欒春不由得看向梁均，那雙靈動的眼眸裏閃過幾縷驚訝。沒想到梁均為了說服她做了這麽多功課，這條件對她是有吸引力的。
欒春的驚訝令梁均臉上早早揚起得意的笑。
欒春也笑，但不是梁均想象之中的諂媚的笑，“梁叔叔願意幫我重回金融界，是相信我能為梁氏掙到的錢遠超十億，還是想利用我惡心我們欒家那幾位家長。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開得出十億的價，梁氏不會連一個像我這種水平的投資顧問也找不到吧？你可是商科的phd，低就我這種水平的半吊子，不覺得委屈嗎？你的大好前程，為了家族的一點點報覆心理，非要娶一個二婚女，我都替你不值。不知道梁叔叔是怎麽想的。
“換成兩年前的我，也許對梁氏會有點興趣，但現在我對那些數字和曲線完全不感興趣了呢！你的消息有點滯後了。”
這個女人遠比看上去的，還要伶牙俐齒。而且這是一種容易令人著迷的伶牙俐齒。
“那你現在對什麽感興趣？男人？”梁均這話從頭到尾都滲透著輕蔑，以至於最後從他嘴角溢出來。
“是哦。我現在就覺得你，單純可愛得不行！被戳穿裝都不願意多裝一下，你也沒有多想娶我吧。所以我們還是談生意好了。你覺得呢？”欒春一偏頭，鹿眼流光溢彩，又恢覆那副撩人的模樣。
“我恐怕沒有要跟你談的生意。”梁均下意識讓步，是因為他感覺到對面這人的危險。她那雙眼睛懾人心魂，太容易讓人沈淪。
“怎麽沒有？”欒春探身，右手旁挪一些，將她和梁均之間的距離縮到最短，“梁總都看了一下午的小演員了。不看看小演員背後的經紀公司嗎？這可是小演員的生產工廠，掌握生產力就掌握整個市場。”
梁均目光落到她伸過來的那只手上，昨天還清淡的指甲今天就染上了蜜桃的顏色，粉嫩又撩人。很難讓人不想是為了撩他才染的。他順著這只手向上看，就被她那媚眼如絲勾住。
“我知道，你想讓我投君翼。但是君翼現在是個燙手山芋，它招惹了影視行業大佬、沈家的人，業內沒人敢碰它。”
梁均的嗓音溫柔下來。
“何況沈家那個沈從心最近有搬來水川市的打算，別說我們梁家，就是你們欒家，甚至江家的人不都上趕著拉攏他們。”
欒春一挑眉，“哪聽來的小道消息？”佯裝不信探一探虛實。
“上周我跟著二叔去海明市吃了頓宴席。唐沁的親妹妹出嫁，沈從心都沒出席，說是在水川看房。水川已經有好幾個沈氏投的項目了，原本我們去這個宴席就是想跟沈從心談項目，誰知道撲了個空。”
“沈從心和他老婆關系本來就不好，人盡皆知，但不也一直沒離婚。”欒春隨口附和兩句，看上去意暇甚，實際上豎著耳朵聽。
沒想到君翼的處境真的跟姓沈的有關系，這些事情不是游予君親自告訴她讓她有點介意，游予君是毫不知情，還是不敢告訴她，有待深究。
“這次恐怕是真要離了。你猜我在這宴席上看到了誰？”梁均盯著欒春的眼睛，“你二姐。欒延夏。也就沈、唐兩家的離婚官司輪得到她出場了吧？”
欒春瞇起眼眸，立刻嗅到了游予君身邊的危機氣息，但她迅速掩過了這份擔憂，嘴邊揚起詭譎的笑意，“你知道沈從心為什麽搬來水川嗎？”
車開到觀瀾庭墅，司機提醒二人，兩人都沒有下車的意思。
梁均的目光淺淺攀在欒春身上，他在等那個答案。
“因為君翼總裁游予君。”欒春輕輕拍一下梁均的衣袖，“建議梁總再考慮一下要不要投君翼。”
欒春擡眸，跟梁均的目光撞在一起。
梁均反手拉住那只離他最近的手，“小春，你從君翼出道吧，我捧你。”
欒春輕巧地抽手出來，“梁總真會說笑。我已經是君翼的合夥人了，你投君翼不就相當於捧我。你要是願意給我這面子，還扯什麽沈家。”
欒春說完就推開車門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梁均對著手心的餘香淺嗅一口，“女人也是越壞越招人愛吧……”他喃喃自語。
-
因為在車上多跟梁均聊了一會兒，欒春回到家已經快八點，客廳和餐廳的燈亮著，想必江承舟已經等她很久了。她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想著要怎麽安撫他。
不過，當她邁著小步子抵達餐廳，那裏確實有一桌子美味，但是一個人都沒有。噴香的飯菜還冒著熱氣，估計做飯的人剛走沒多久。
她探頭朝客廳看一眼，也沒看見人，檢查完一樓，她去二樓敲江承舟的房門，無人應答。只要她不是晚到的那一個，就沒什麽負罪感了。
這麽想著，她還是打開跟江承舟的聊天記錄。
“晚上回來吃飯。”
“我叫人上門做飯。”
緊接著是她回覆的幾個激動的表情。
要說當時沒有激動是假的，但當下沒那麽失望也是真的。她早就不對江承舟在八點之前回家抱什麽期待了。
然後，她給江承舟打了個電話，等到自動掛斷，也無人接聽。只好發條消息告訴他，她先吃了。
欒春把包包和外套丟在沙發上，腳步輕盈地奔向餐桌。
當她看到餐桌上那兩份精心擺放的餐具，還有旁邊銀質燭臺上燃燒的蠟燭,她的腳步就不再輕盈了。
透過這些細節，她好像能看到一對恩愛的夫妻相視而坐、愉快進餐的景象。只是這對恩愛的夫妻不是欒春和江承舟。
細看那桌上的四菜一湯，一邊是她最愛吃的兩個菜，基本可以猜出另一邊是江承舟愛吃的兩個菜。本來這裏愉快進餐的可以是他們，至少在做菜的人眼裏是如此。
一種隱隱的失落感浮上心頭。
她還以為，自己早就不再期待這種甜蜜劇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沒想到還有觸景生情的時候。她臉上蕩出一個無奈的笑。
破天荒的，她又拿出手機，給江承舟打了一個電話。這次她不如剛才有耐心，沒等到自動掛斷就掛了。
她去廚房給自己盛了米飯，抱了那兩盤為她做的菜到客廳茶幾上，打開投影儀，選了個大熱的綜藝。
房子裏熱鬧起來，她就不寂寞了。
沒想到綜藝才看到一半，江承舟就回來了。他步履如風地踏進客廳的時候，欒春驚訝地擡頭看他。
他頭發有點亂，總是一塵不染的襯衫上竟然沾了幾塊灰黑的汙漬，側邊的汙漬延續到西褲上，西裝外套不知所蹤。
要不是臉上還算幹凈，露出的手臂也沒什麽傷口，欒春會以為這人打架去了。她的目光一直聚在江承舟身上，剛想問他怎麽回事，他就在她坐的沙發背後停下。
江承舟垂眸看一眼沙發上的人，聲音比他腳步沈穩很多，“我先去洗澡。”
欒春應了一聲，看著他匆忙往樓上去的背影，背後的臟亂痕跡更多一些，顯得他的背影多少有點狼狽。
他不會是因為她才這麽狼狽又著急的吧？
這麽想著，欒春迅速把茶幾上的殘局收拾好。餐盤放到廚房水池裏，從餐桌上端了剩下的兩個菜，跟飯和湯一起擺在托盤上，最後取了兩雙筷子上樓去。
她進了江承舟的房間，看了一眼毛玻璃隔開的浴室，那有一抹頎長的影子。然後把飯菜放在他的辦公桌上，坐在他的轉椅上，左右轉了幾個方向，背對著桌子開始玩手機。
低頭就看到那句游予君發來的“梁均約我談合作了！小春你這效率可以呀~”，接下去還有幾句連續的彩虹屁：“我就知道小春最好了”“不愧是君翼第一美人”……
梁均的速度這麽快，欒春也很意外。不知道他這麽勤快地找游予君談合作，到底是看的沈從心的面子，還是她的面子。不過，不管誰的面子，這事要真能談下來，她也打心裏開心。
欒春一開心，跟游予君聊得起勁，直到游予君去忙別的事情，她才抽身出來回覆梁均的消息。沒聊多久，浴室門開了。
隨著玻璃門的推拉聲，欒春一擡頭，氤氳的水霧中間，那人一-絲-不-掛地走出來。
江承舟見到房間裏多出來的人，眼瞼一收、眉心微皺，“你為什麽在這？”
他淋濕的頭發和眉宇都帶著逼人的寒氣，水色把他的眼眶描摹得愈加鋒利了，投到欒春身上的目光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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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收到他的禮物了吧？他今天拍外景去了，不在水川市，花和眼鏡都是我替他寄的。小閔和那些男人可不一樣，如果你離婚的話，一定要優先考慮他。”
欒春看著游予君輕握她的手，沒有回覆這話，嘴角勉強一勾，眼神飄到了湖的對面。
“說個正經事，你記不記得我跟梁均第一次相遇是什麽時候？”欒春問。
“謔，小春，你知不知你問出這個問題的樣子，真的很像渣女！肯定是高一開學那天啊！他不是在情書裏寫的開學第一次見到你就深深愛上你了嗎，當年看情書的時候，我倆還對這句話嘲笑了好久。”
經過游予君這麽一提醒，欒春豁然開朗。那兩百萬終於不再是懸在她頭頂吃不到的胡蘿蔔了。
兩人淺聊了一些劇組的八卦之後，就相互告別。
欒春回到梁均那邊，向老楊打探了整個下午的情況。除了導演之外，梁均加了幾個新人演員的聯系方式，其中有男有女，類型也各不相同，看不太出來有什麽意圖和偏好。
他哪有什麽偏好，來者不拒罷了。
欒春剛出現的時候，正好撞見一個小演員在問梁均的聯系方式。梁均當著欒春的面拒絕了。欒春看著這幕不免勾起嘴角，梁家人真的是蠻有意思的。
離開影視城的車上，兩個人並排坐在車後座上。
欒春直白了當地問梁均今天的收獲。
“你都不陪我，能有什麽收獲？”梁均一臉受傷的表情，那雙盛水的桃花眼眼尾下撇，“……收獲了一個無聊的下午。”
欒春看著那雙飽含深情的眼睛，那是一雙任誰看了都會為自己的行為愧疚，而想要彌補對方的眼睛。不過，欒春只是覺得，他有這樣的演技，確實會感覺新人演員的試鏡很無聊。而她也不想再陪他演戲了。
“梁均，你不該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應該明白這收獲很小。”欒春一眨眼，眸子裏就只剩下清冷，連媚態的舉手投足都瞬間高冷起來，“我們可以談生意，但永遠不可能談感情。”
欒春以為梁均至少會再演一兩句，沒想到他連這個耐心都沒有。
他瞇起那雙桃花眼，眼裏的深情都流走，“難道你的感情不是生意的一部分嗎？”他嘴角銜起輕蔑的笑意。
欒春面無表情聳聳肩，“是呀，我們並不買賣感情。跟你們梁家人不一樣呢。”
“江承舟也是這麽認為的嗎？你別告訴我你們倆之間有感情。”
梁均諂媚的臉譜被撕破，露出猙獰的爪牙來。
欒春能感受到這個人的危險，他每一句話都是一個陷阱。
“你嫉妒江承舟嗎？還是說，你就這麽想破壞我的婚姻？天哪，你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欒春不代表情地一層層加重語氣。
“呵。你知道我爸開出的條件是什麽嗎？娶到你，就有十億黃金。你嫁給我，這錢就是夫妻共有財產。
“我們都很欣賞你在金融方面的天賦，欒家認為你是欒秋合的影子，我們認為你有遠超他的能力。
“欒家對你的所有限制，我們都有辦法解除。只要你加入梁氏，對我們、對你是雙贏。”
欒春不由得看向梁均，那雙靈動的眼眸裏閃過幾縷驚訝。沒想到梁均為了說服她做了這麽多功課，這條件對她是有吸引力的。
欒春的驚訝令梁均臉上早早揚起得意的笑。
欒春也笑，但不是梁均想象之中的諂媚的笑，“梁叔叔願意幫我重回金融界，是相信我能為梁氏掙到的錢遠超十億，還是想利用我惡心我們欒家那幾位家長。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開得出十億的價，梁氏不會連一個像我這種水平的投資顧問也找不到吧？你可是商科的phd，低就我這種水平的半吊子，不覺得委屈嗎？你的大好前程，為了家族的一點點報覆心理，非要娶一個二婚女，我都替你不值。不知道梁叔叔是怎麽想的。
“換成兩年前的我，也許對梁氏會有點興趣，但現在我對那些數字和曲線完全不感興趣了呢！你的消息有點滯後了。”
這個女人遠比看上去的，還要伶牙俐齒。而且這是一種容易令人著迷的伶牙俐齒。
“那你現在對什麽感興趣？男人？”梁均這話從頭到尾都滲透著輕蔑，以至於最後從他嘴角溢出來。
“是哦。我現在就覺得你，單純可愛得不行！被戳穿裝都不願意多裝一下，你也沒有多想娶我吧。所以我們還是談生意好了。你覺得呢？”欒春一偏頭，鹿眼流光溢彩，又恢覆那副撩人的模樣。
“我恐怕沒有要跟你談的生意。”梁均下意識讓步，是因為他感覺到對面這人的危險。她那雙眼睛懾人心魂，太容易讓人沈淪。
“怎麽沒有？”欒春探身，右手旁挪一些，將她和梁均之間的距離縮到最短，“梁總都看了一下午的小演員了。不看看小演員背後的經紀公司嗎？這可是小演員的生產工廠，掌握生產力就掌握整個市場。”
梁均目光落到她伸過來的那只手上，昨天還清淡的指甲今天就染上了蜜桃的顏色，粉嫩又撩人。很難讓人不想是為了撩他才染的。他順著這只手向上看，就被她那媚眼如絲勾住。
“我知道，你想讓我投君翼。但是君翼現在是個燙手山芋，它招惹了影視行業大佬、沈家的人，業內沒人敢碰它。”
梁均的嗓音溫柔下來。
“何況沈家那個沈從心最近有搬來水川市的打算，別說我們梁家，就是你們欒家，甚至江家的人不都上趕著拉攏他們。”
欒春一挑眉，“哪聽來的小道消息？”佯裝不信探一探虛實。
“上周我跟著二叔去海明市吃了頓宴席。唐沁的親妹妹出嫁，沈從心都沒出席，說是在水川看房。水川已經有好幾個沈氏投的項目了，原本我們去這個宴席就是想跟沈從心談項目，誰知道撲了個空。”
“沈從心和他老婆關系本來就不好，人盡皆知，但不也一直沒離婚。”欒春隨口附和兩句，看上去意暇甚，實際上豎著耳朵聽。
沒想到君翼的處境真的跟姓沈的有關系，這些事情不是游予君親自告訴她讓她有點介意，游予君是毫不知情，還是不敢告訴她，有待深究。
“這次恐怕是真要離了。你猜我在這宴席上看到了誰？”梁均盯著欒春的眼睛，“你二姐。欒延夏。也就沈、唐兩家的離婚官司輪得到她出場了吧？”
欒春瞇起眼眸，立刻嗅到了游予君身邊的危機氣息，但她迅速掩過了這份擔憂，嘴邊揚起詭譎的笑意，“你知道沈從心為什麽搬來水川嗎？”
車開到觀瀾庭墅，司機提醒二人，兩人都沒有下車的意思。
梁均的目光淺淺攀在欒春身上，他在等那個答案。
“因為君翼總裁游予君。”欒春輕輕拍一下梁均的衣袖，“建議梁總再考慮一下要不要投君翼。”
欒春擡眸，跟梁均的目光撞在一起。
梁均反手拉住那只離他最近的手，“小春，你從君翼出道吧，我捧你。”
欒春輕巧地抽手出來，“梁總真會說笑。我已經是君翼的合夥人了，你投君翼不就相當於捧我。你要是願意給我這面子，還扯什麽沈家。”
欒春說完就推開車門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梁均對著手心的餘香淺嗅一口，“女人也是越壞越招人愛吧……”他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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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車上多跟梁均聊了一會兒，欒春回到家已經快八點，客廳和餐廳的燈亮著，想必江承舟已經等她很久了。她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想著要怎麽安撫他。
不過，當她邁著小步子抵達餐廳，那裏確實有一桌子美味，但是一個人都沒有。噴香的飯菜還冒著熱氣，估計做飯的人剛走沒多久。
她探頭朝客廳看一眼，也沒看見人，檢查完一樓，她去二樓敲江承舟的房門，無人應答。只要她不是晚到的那一個，就沒什麽負罪感了。
這麽想著，她還是打開跟江承舟的聊天記錄。
“晚上回來吃飯。”
“我叫人上門做飯。”
緊接著是她回覆的幾個激動的表情。
要說當時沒有激動是假的，但當下沒那麽失望也是真的。她早就不對江承舟在八點之前回家抱什麽期待了。
然後，她給江承舟打了個電話，等到自動掛斷，也無人接聽。只好發條消息告訴他，她先吃了。
欒春把包包和外套丟在沙發上，腳步輕盈地奔向餐桌。
當她看到餐桌上那兩份精心擺放的餐具，還有旁邊銀質燭臺上燃燒的蠟燭,她的腳步就不再輕盈了。
透過這些細節，她好像能看到一對恩愛的夫妻相視而坐、愉快進餐的景象。只是這對恩愛的夫妻不是欒春和江承舟。
細看那桌上的四菜一湯，一邊是她最愛吃的兩個菜，基本可以猜出另一邊是江承舟愛吃的兩個菜。本來這裏愉快進餐的可以是他們，至少在做菜的人眼裏是如此。
一種隱隱的失落感浮上心頭。
她還以為，自己早就不再期待這種甜蜜劇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沒想到還有觸景生情的時候。她臉上蕩出一個無奈的笑。
破天荒的，她又拿出手機，給江承舟打了一個電話。這次她不如剛才有耐心，沒等到自動掛斷就掛了。
她去廚房給自己盛了米飯，抱了那兩盤為她做的菜到客廳茶幾上，打開投影儀，選了個大熱的綜藝。
房子裏熱鬧起來，她就不寂寞了。
沒想到綜藝才看到一半，江承舟就回來了。他步履如風地踏進客廳的時候，欒春驚訝地擡頭看他。
他頭發有點亂，總是一塵不染的襯衫上竟然沾了幾塊灰黑的汙漬，側邊的汙漬延續到西褲上，西裝外套不知所蹤。
要不是臉上還算幹凈，露出的手臂也沒什麽傷口，欒春會以為這人打架去了。她的目光一直聚在江承舟身上，剛想問他怎麽回事，他就在她坐的沙發背後停下。
江承舟垂眸看一眼沙發上的人，聲音比他腳步沈穩很多，“我先去洗澡。”
欒春應了一聲，看著他匆忙往樓上去的背影，背後的臟亂痕跡更多一些，顯得他的背影多少有點狼狽。
他不會是因為她才這麽狼狽又著急的吧？
這麽想著，欒春迅速把茶幾上的殘局收拾好。餐盤放到廚房水池裏，從餐桌上端了剩下的兩個菜，跟飯和湯一起擺在托盤上，最後取了兩雙筷子上樓去。
她進了江承舟的房間，看了一眼毛玻璃隔開的浴室，那有一抹頎長的影子。然後把飯菜放在他的辦公桌上，坐在他的轉椅上，左右轉了幾個方向，背對著桌子開始玩手機。
低頭就看到那句游予君發來的“梁均約我談合作了！小春你這效率可以呀~”，接下去還有幾句連續的彩虹屁：“我就知道小春最好了”“不愧是君翼第一美人”……
梁均的速度這麽快，欒春也很意外。不知道他這麽勤快地找游予君談合作，到底是看的沈從心的面子，還是她的面子。不過，不管誰的面子，這事要真能談下來，她也打心裏開心。
欒春一開心，跟游予君聊得起勁，直到游予君去忙別的事情，她才抽身出來回覆梁均的消息。沒聊多久，浴室門開了。
隨著玻璃門的推拉聲，欒春一擡頭，氤氳的水霧中間，那人一-絲-不-掛地走出來。
江承舟見到房間裏多出來的人，眼瞼一收、眉心微皺，“你為什麽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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