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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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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等待,似乎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因為不知道等的結果,不知道這麽等是否正確,不知道這等的真正內涵……可是還是會等,一直等著,只因想等,願意等。

不管山海一諾是否能夠兌現。

一直想去醫院看看小澄,雖然我已經知道她的情況很穩定,有些骨折但是這對平時行動不會造成什麽影響,但不知道為何,想起她柔弱蒼白的臉龐我還是會忍不住愧疚,即使做錯的那個人是她。只是我這個願望卻不能得到允許,她根本就不想見我,況且現在陪在她身邊的是韓音和,除了他她誰也不再需要了。我不怪她,關於韓音和,我真的不怪她,愛一個人沒有任何罪過不是麽?對於她耍的花招我也釋然了,那不是我該憂傷的,反而替她感到惋惜,她不懂得珍惜朋友之間的感情,失去我,失去,沐霖,唯一可恨的就是讓我也失去了他們……

已經在家呆了兩天了,除了撫摸頸上的向日葵項鏈想念他,就是時不時地看著手機,上網登著□□,開博客看看,可是一無所獲,讓我等他的韓音和就像消失了一般,沒有一點音訊……難道那天聽到的真的只是我的幻覺麽?我不信,不相信他不相信我。他確實是說了那兩個字,耳畔依然留有他純凈悅耳的嗓音。

望著眼前大片大片綻放著的向日葵,我靜靜地佇立著,然後微笑著思考,微笑著思念,微笑著等待,哪也不去,也許他就會來找我了。

這時的我堅信,堅信著他,堅定的信念就像是那片在夏天義無反顧開放的向日葵。

一個和緩的敲門聲讓我從沈思中喚醒,一個清瘦高挑的男孩靜靜地來到了我的面前,伸出纖細的手指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小幽你來了。”我露出一個笑容迎接他。

感覺手被輕輕地握住,我驚訝地擡眼看他。“如果我那天沒有提早離開,你就不會那麽無助了……”他清澈的眼裏盡是淡淡的憂傷,“不要再等他了,那個人只會棄你而去。”

我搖頭:“他讓我等他,我一定會等下去的。”

“那麽要等多久呢?”他逐漸握緊,我的手已然被弄疼了。“如果他一直都不出現,一直都不理會你呢?”

我揚起笑容,肯定地告訴他:“不會的。”然後抽離他的手,倔強地離開。

時間還沒有到,等到他做完要做的事情就會回來。我不會就這麽輕易放棄相信他,即使所有人都認為他不會再出現了,會徹底地消失,我還是願意相信他。連那麽喜歡他的媽媽也勸我放棄了,接著是楊小寶,丁玎,於恢恢……只是宋允麒這次倒是意志堅定地保持了中立,他什麽也沒有說,他只告訴我他永遠支持我。因為這句話,我還是狠狠地哭了一通的,現在我失去了小澄,失去了沐霖,曾經的三個人中只剩下他了……

我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著,撥通了那個熟悉的電話,一顆心嘭嘭跳個不停,此時的心情宛若那天被吻著的感覺。

撥通了,我的心簡直要跳到了嗓門口,直接窒息了。

可是接聽電話的聲音竟是陌生的,“你好,我是韓經理的秘書。”一個不溫不冷的聲音鉆進我的耳中。

“可以,可以讓他接聽電話麽?”我小心翼翼地問著。

“不好意思,現在他不能和任何人聯系。”

我無力地躺在床上,望著空白地天花板,竟是一陣天玄地轉。

於是我就這樣等了整整兩個星期,掰著指頭一天一天地數,深刻體會了度日如年的感受。雪珊打來的電話讓我從黑暗中爬起,熟悉的清爽聲音暫時掃走了心中的陰霾。

“你準備什麽時候回校呢?”她並不知道我這裏發生的事情。“真不想返校了,在家裏真是舒服呢。”她所在的那個城市離學校也不遠。

“不知道啊。”我的心下一陣發酸,時間真的過去了,毫不留情地溜走了,我可以等的日子越來越少了,韓音和,你到底什麽時候出現。

“不會是在家裏享受著愛情的滋潤,連學業都忘記了吧?”

我的心狠狠地窒了窒,半天啞然,無言以對。

“小葵,我怎麽覺得你怪怪的呢?不會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吧?”

“嗯,是的……”我咬了咬唇,把一切事情都告訴了她,她也是一個值得我信賴的朋友。

還是決定出門了,換上好久沒有穿過的衣服,白色簡單的襯衫,淡藍色的牛仔褲,站在鏡子面前看著這樣的自己,就想起他說我,清澈落拓。

騎著小小葵,頂著大太陽,逆著風,漫無目的地前進著,只覺得聞到了清新的屬於海的味道。

停下。

環繞著此情此景,和一年前的似乎很像,只是在一年前我在這遇到了那片純白,今日那片純白消失很久了。

藍色的海洋在曾經是我有著無數美好回憶,深深眷戀的地方,物是人非的悲劇也降臨在我的身上,小澄……沐霖……

目光鎖在了這片海裏,怎麽也移不開了……

不知道是怎麽移到這座白色的房子前,門上多了一串小巧漂亮的風鈴,怪不得還沒到就聽到叮鈴鈴清脆的聲音了。

在推開門的前一刻卻聽到了於恢恢的聲音:“這麽快就回來了?”

低頭抿嘴笑了笑,推門進入便望見她眼也不擡地為畫上著色,無論多久沒有見面,她似乎都只是現在這個樣子,我出了個聲音:“是我啦。”

她終於擡起頭,眼神溫暖地看著我,動了動嘴唇,緩緩地開口道:“今天怎麽來了?”

我在亂七八糟五顏六色的畫室中找到了個稍微幹凈一點的位置坐下,托著腮道:“想過來畫畫了……”

“果然是不一樣了……”她嘆了口氣,“以前這麽問你的時候,你總說‘想你了唄’……”

我眨了眨眼睛笑了:“當然也想你了……”

“游幽出去買東西了……應該一會也會到吧。”她交代了一句,又繼續畫了起來。這就是我的朋友於恢恢,雖然話不多,從來不會說好聽的話安慰人,和楊小寶那嘰嘰喳喳用她的快樂感染著我的小女生完全不一樣,但是她的一個眼神也就足夠貼心了。

鋪開紙,我就忍不住將他的輪廓勾勒而出,然後是那熟悉的在夢中也能記起的五官,清澈漂亮的眼睛,挺直優美的鼻子,柔軟單薄的嘴唇,還有那弧度完美的下巴……端詳著完成了的畫,不自禁地想,這樣的人,果然是遙不可及的麽?

“我們回去吧?”游幽打斷了我的發呆,瞥見我手中的畫,冷哼了一聲。“我討厭他。”

“嘿嘿,你喜歡他我還覺得奇怪呢。”我開起了玩笑緩和氣氛,但是他的臉依舊繃的緊緊的,眼神是少見的仇恨。伸手拍了拍他帥氣的臉蛋:“好了,小朋友,我們回家吃飯吧。”

和於恢恢道了別,游幽騎著小小葵載起了我。

看著路邊一排排的蔥蘢,湛藍的天空中潔白漂浮的雲,還有那擋不住炙熱的陽光……恍惚之中,真的有一種舊戲重演的感覺。

回到家,老爸老媽嚴肅的臉色讓我有些不安。“怎麽了?”我放下碗筷終於是忍不住了。

“小葵,你聽著……”老爸皺緊了眉頭,向是下了什麽決心似的,深深地吸了口氣道。“從今天開始,不要等了,你要忘了那個姓韓的小子!”

“為什麽?”雖然已經聽過他們說這些話無數遍了,但是像今天這麽憤怒或者說是決絕的還是第一次,到底發生了什麽?

媽媽一臉的惋惜,緩緩道:“今天小韓來過了,他要離開這裏了,並且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一個尖銳的疼痛狠狠地鉆進心,明明無力卻故作輕松地問道:“他真的,這麽說了麽?他沒有提讓我等他的事麽?”

爸爸媽媽相視了一下,嘆氣:“是那樣的……”

“我不相信!”我立起,顫抖著聲音宣布,“我要去找他!”

“孩子你怎麽這麽糊塗啊,他都說要走了,你還找他去做什麽?那個人根本就不在乎你!”爸爸的話無疑是讓我更加痛苦的。“他今天下午就坐飛機走了,你這麽也趕不上了……放棄吧。”

淚水就那樣無聲地流下,舔著微苦幹澀的淚水,我轉身離開。

“小葵……”游幽抓住我的手,“你去哪?”

漠然回頭,我面無表情地開口:“哪也不去。”甩掉他的手,我奔進自己的房間,想要狠狠地哭一場。

摸索著手機找到了宋允麒的電話,一接通我便再也忍不住,放聲哭泣,拼命拼命地哭著,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會這樣,想不明白那天聽到的到底是不是錯覺,想不開他要離開我,想不開他就這樣地離開……會不會永遠消失掉?而這些疑問我只能問宋允麒,只有他一個人什麽也不說地支持我,並和我一樣相信韓音和會回來找我,會相信我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覺得自己累了。差點合上了眼睛,直到他出聲叫醒了我。“小葵,現在還那麽難受麽?”

“嗯,還是很難受很難受,堵堵的,連呼吸都很困難,心還很疼很疼……我不會是要死了吧?”

“胡說什麽呢?你不會死的,我也不會讓你死掉!”他有些埋怨地道,接著頓了頓,想了很久的樣子。“你還會繼續等他麽?”

我垂下眼簾,心頭一片混亂,在千絲萬縷之中找到了一個線頭。

在知道他不辭而別的第二天,我在小小的房間裏呆了整整一天,不吃不喝,我不是躲在裏面哭泣,我只是在理清一些事情,和小澄有關的,和韓音和有關的,和我有關的,和我們有關的……我想的頭都要炸掉了……依然不願意相信這發生的一切……我多麽想繼續相信你,想念你的臉龐你的氣息你的懷抱,相信你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在拼命地努力,告訴自己我和你不只是一場夢,不是有緣無分,不會無疾而終……我們是真真切切刻骨銘心的愛戀……

可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只留給我一個冰冷的背影,在我一日覆一日的等待之中你沒有只言片語,在我滿心歡喜以為能夠等到你時候卻被通知你已經離開了,一個人獨自堅信你會回來的信念終於徹徹底底地崩塌……

失去小澄和沐霖,我感到無奈何悲傷,可是韓音和,你知道麽?你讓我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絕望……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不敢相信所有人了……這個世界似乎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簡單,友情,愛情,原來都不是我想的那麽簡單……決然地摘下胸前上一直閃爍著的向日葵項鏈,真的決定好了吧……讓那座房子,和他一起生活的夢想全都灰飛煙滅。

抱著自己的雙腿,我知道自己在無法抑制地顫抖,在想到這一切的一切即將要結束,曾經美好的願望全都破滅以後,終究是忍不住再次哭泣了……

這個時候的我,什麽都不會,只會淚流滿面。

可是,我決定消失……也消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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