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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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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落日般的憂傷就像惆悵的飛鳥,惆悵的飛鳥飛成我落日般的憂傷。

“恭喜你。”我看著眼前穿著白色襯衫的男孩真心地笑道。

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是該恭喜我成功地邁出了擺脫路癡的第一步,但是還有件大喜事要恭喜我。”

我微微楞了楞,笑容頓時凝固,不自然地問道:“什麽事啊?”

韓音和自然地伸出手撫摸著我的頭發,神秘地一笑便轉身離開:“一會告訴你。”

望著他清瘦純白的背影,我有些無力地坐下去,托著下巴哀嘆連連。沒錯,我想的是他不會是和喜歡的人表白成功了吧?那我真的應該祝福他不是麽?可是心在難以抑制地抽痛著,已經打不起精神來了。

“噔噔”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耳中,然後湊近我的是一張美麗精致的臉龐,接著櫻唇輕啟呵氣如蘭:“小葵,你怎麽了?不舒服麽?”

我推開她的臉,擺了擺手:“沒事,我還想問你呢?”

她明媚地一笑:“我當然沒事。”

我拉住她的手,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有太多問題想問。

“你是想問我什麽是吧?”她的笑容實在很難讓我聯想起昨天那個哀傷的眼神,“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是我真的沒有什麽事,小葵你不要擔心了……”

我木木地點了點頭,松開了手。“有什麽事,請你一定要告訴你的朋友我,不然我覺得自己不配做你的朋友……”

她嘆了口氣,有些憐惜地望著我:“以後不許這麽想了,我記住了。”

她轉身準備離開,隨即又轉過頭來朝我笑了笑,神秘地壓低了聲音:“今天,有件好事哦。”

我“啊”了一聲,腦袋轉不過來了,難道……我猜錯了?

發現自己好像變得愛胡思亂想了,這是一個不好的現象吧?

中午有場大會要開,這是我來這裏工作了一個多月開的唯一一場會議,據說很重要,今天是不是要讓我開開眼界了。我在整理完畢資料以後就和那些前臺工作人員一起趕去了五樓的會議室,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每個位置上都坐滿了人,在最中間坐著一個英氣逼人的中年男子,眉眼和一邊的韓音和有些神似。身邊的小淩壓低著聲音告訴我:“那就是韓董事長啊!長的也好帥啊……”

呀,那就是韓音和的父親。我在心底輕輕地告訴自己,頓時萌生了一種很莫名其妙的幸福感。

韓音和看見我了,並朝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小澄坐在他的旁邊笑得同樣的燦爛,還伸手對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

“今天我就韓音和和唐澄兩人在前段時間提出了一個方案,和幾位重要的董事會成員做了一次審核,準備給二人一次機會,最終結果是對這個人人都可以參與的鋼琴大會予以通過,希望所有員工在這次的大會中互相配合,完成一場完滿的盛典。”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裏響徹之後,在我還未反應過啦的情況之下,掌聲便雷鳴般地響起。

“在這一個月半多的日子裏,‘音澄’藝術中心逐漸地向正軌上發展,可以看出韓音和經理的管理能力,所以我決定在鋼琴大會結束,暫且放下他的職務,隨我到上海的韓氏企業進行真正的培訓,所以下面便是選舉總經理職務的時間了。”董事長的話讓我懵住了……

“爸……”韓音和似乎也吃驚著,“這個,你沒有提過……”

“現在提了啊,所以在最後的這些日子裏好好準備你的鋼琴大會,接著就跟我回去。”董事長很快地起身離開,“把結果通知秦副總。”

我的眼睛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韓音和的臉,很輕易地捕捉到他瞬間的措手不及,夾雜著隱約的慌張。

下面的會議內容,我沒有必要再聽下去了,一個人靜靜地退了出去。

一個月多了麽?時間就這樣迅速地過去了?

楊小寶慵懶地喝著水,瞟了一眼抱著小熊的我。“你怎麽了?”

我不悅地擡起頭瞪了她一眼:“我們多久沒見了都?你就一點也不想念我啊,今天要是不跑到你家來吃飯,還就沒機會見你了啊!”

她停下了喝水的動作,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喲,今天這是吃火藥了啊?不說則已,一說驚人,還倒打我一耙。是誰整天忙著上班周末還要和兄弟見面,晾著閨蜜的啊?”

“我有麽?”

“你沒有麽?”她撲了過來,臉上的怨色不假。“你的朋友那麽多,我怎麽會知道什麽時候要輪到我?”

“你……”我一時理虧,今天來找她可不是要生氣要吵架的,現在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我真的不對了?“你不要生氣了。”

“就是生氣。”她一甩頭,背對著我,依然埋怨著。“你總是有那麽多的朋友要見要關心,總是順便把我帶上,難道你不知道有時候我在那些陌生的環境中會很無措很孤獨麽?他們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你不該把我一個人丟下。我不說不是代表我不會,你就那麽不懂得察言觀色麽?”

我默默地聽著,好久都不做聲,因為我不知道在這種情況該怎麽辦。

然後她的聲音也消失了。

有人輕輕地擁住我。“好吧,我錯了。我不應該這樣說你的,你絕對不會是故意的,我早知道你是個不會察言觀色神經大條迷糊無知的人,卻還要這樣問你。其實我是在嫉妒唐澄……”

我訝異地轉身望她。

“你也知道啊,她那麽出眾,什麽都好,什麽都有的樣子,而且還彈著一手好鋼琴,是我一直想要超越的那種。對,我樣樣都差她那麽一點點,這個我認了。可是我經常覺得你是屬於她的,憑什麽啊,你也是我的朋友,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喜歡出現在有她的場合,她不僅會是主角,還會把你搶走。”

說實話,聽到楊小寶說出這番話,我是感到驚訝的,但是不禁笑了,笑她原來也有這麽單純幼稚的一面。其實她也是一個十分優秀的人,走在哪都引人註目的,沒有必要因為小澄自卑的。而且我是小澄的朋友,也是楊小寶的朋友,我的天平不曾傾斜。也許有著無心之過,那也是我一直粗心的產物。

“傻寶。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會是你永遠的朋友,你以後不要這麽幼稚了知道麽?”

“嗯……”她也知道不好意思了,別過頭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

原來看似成熟的她,也會有著如此幼稚的一面。忍不住想感嘆,這人,到底有多少面呢?

“那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呀?”她搶過我懷裏的小熊緊緊地抱住。

“有些覆雜,現在還理不清,所以不開心……”

“那是什麽事覆雜了,讓你理不清了?”

“過些天再說吧……現在,現在就讓我們兩個人好好地呆著吧……”我拉過她的手緩緩地躺下。

“好……”難得楊小寶這麽乖巧,不再追問。

韓音和的鋼琴大會如期地舉行了,在去之前我還是猶豫的,可是最終還是去了,因為我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盛夏才剛剛開始,如火如荼地生長著,可是我卻覺得要結束了,一簇一直燃燒著的火焰一下子滅了。

看著笑容絢爛的他,我開始懷疑那時的措手不及只是我的錯覺而已,看來他也不是不想離開這裏。“小葵,你怎麽了?”他關心的語氣讓我生氣,別過頭,我沒有說話,徑直走向小澄,今天的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禮服,窈窕地勾勒出她迷人的曲線,長長的卷發高高盤起,端莊秀美極了。“玩的還開心麽?”她握住我的手問道,我點了點頭,怎麽會不開心,這座藝術中心從一樓到四樓都擺滿了鋼琴,供任何一個對鋼琴喜愛的人彈奏,我對鋼琴的喜愛今天似乎用不上勁了,但是看見有些獨特,從未見過的鋼琴還是忍不住小試了試,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其中還聽見不少鋼琴高手的彈奏,真是大開眼界了。

傍晚的餘暉透過落地窗,細細地灑入休息室中,此時我正和小澄端著咖啡品嘗著。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喜歡喝咖啡,苦苦的,澀澀的,口感很不好。我似乎和很多女孩子不一樣,我也不喜歡吃甜食。淺淺地押了一口,我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小澄撲哧一笑:“有那麽難喝麽?”

“有。”我放下手中據說是很高級的現磨的咖啡,喝了一大口的水,舒服了。

小澄微笑著品嘗,仿佛那是人間的極品。都說喝咖啡可以體現出一個人的修養與氣質,那是我怎麽也學不會的高貴與優雅。

她擡起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輕嘆:“小葵,你知道麽?你總是像個精靈一樣,那麽與眾不同。”

嘎。我差點被水嗆到:“幹嘛突然這麽說?”

“一直都有這個想法啊,只是以前沒說而已,所以……他的眼睛才會總是跟隨著你……”她的聲音越來越淺,我幾乎聽不到她說了什麽。

“他……什麽?”

小澄似乎回神了,連忙擺手:“哦,沒什麽了。”然後認真地對我開口了:“我會跟韓音和一起回上海。”

我在心底“呀”了一聲,卻緊閉著嘴巴。

“你知道,其實我父親一直都希望我可以繼承自己的家業,最好是也回去做真正的管理者。”

“那‘音澄’藝術中心怎麽辦?你們不要它了麽?”我不禁脫口問道。

“怎麽會,它是我們拼命努力才得到的,你不知道我們為了它付出了多少。如今暫時擱置是為了將來能夠更好地建設它……”

“這樣啊……看來我真的不懂……”我低下頭,不曾為了一件想要得到的東西付出過艱辛的努力的我怎麽會理解呢?也不曾見過他們為了得到“音澄”藝術中心之前做出的努力,但是深知他們為這場鋼琴大會而堅持的信念,這兩者大抵是一樣的吧。

也許只有小澄才會明白韓音和的想法吧。

我,只是希望能夠再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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