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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完美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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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太誇張了,當我一看見宋允麒頭破血流的坐在那裏做筆錄的時候,眼眶一熱,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他原本雪白的體恤已經被弄的臟兮兮的,最最可怕的是他帥氣的臉龐破相了……天啦,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他會出車禍?

沐霖無奈地告訴我,是宋允麒超速了,結果撞傷了一個騎自行的婦女。

“那怎麽辦啊?”

“先等等吧,一會他爸爸就來了,很快就可以保釋他出去的。”沐霖顯然也很擔心,拍著我的手心是一片冰涼。“小澄剛剛打電話來說要過來,但是我覺得她也幫不上什麽忙就算了,一會你也可以過去做點筆錄。”

可是看著宋允麒的傷口我一下又一下地揪心著,低聲埋怨:“但是這警察怎麽著也得讓他先去包紮包紮傷口啊!”

“他不去,他把傷者送去醫院後本來想去找你的,可是卻被警察包圍然後強制帶到這裏來的。”

走近他,看見了我還有些吃驚,他微微張開了嘴,卻什麽也沒有說。“你疼不疼啊?”他挪了個位置給我,然後面對那群警察的表情卻是冷酷的。在我的記憶裏宋允麒不是個冷酷的人,除了第一次與他見面的時候,小小的他就拽的跟個二百五似的,但是我們成為朋友以後,他總是一副對我無奈且糾結的模樣,但是卻一直和我們三個肝膽相照的,和現在這個面孔冰冷,眸子裏透著不屑的人完全不是一個人。

“夏小葵你別這樣,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前一句還算溫和的語氣過後,便是讓我心驚肉跳的怒吼,“該死的!你們把她叫過來做什麽筆錄!讓她離開!”

這些警察很顯然是被嚇到了,瞪著眼睛卻沒有再說什麽。“快回家吧,飯還沒吃吧?讓沐霖先帶你回去!”宋允麒他是在變臉麽?我看的眼花繚亂,迷迷糊糊,心裏是一陣愧疚。

其實對他還真是沒什麽好擔心的,他有一個有權又有錢的爸爸,很快就可以帶他出去了。

果然是那樣的,但是宋允麒因為這件事情被“車禁”一個月,然後“足禁”兩個星期,看來他那個長的可愛的爸爸也有發威的時候啊。我見過宋叔叔幾次,都是在高中的時候來接他的時候遇見的,他的爸爸是個商人,但是笑起來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商人的奸詐,感覺和姑丈挺像的。宋允麒說那是笑裏藏刀,商人的深不可測。

忘記這是第幾次來他家了,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初中的時候還經常來他家裏補習,他請的家庭教師幾乎都是我給受用的,他總是偷偷地從二樓爬下去和沐霖打球或是游戲去了。要不就是他每一年的生日聚會,我們在這座豪宅裏徹夜狂歡。

當看見我們三個的時候,宋允麒那死灰般臉色終於覆燃,傷勢好像沒有什麽大礙,矯健地從床上跳下來,激動地握住沐霖的手:“我都快要憋瘋了,以後你們每天都要來看我!”

“我可很忙哦。”我小聲嘀咕著。“還沒說你呢,開車那麽快幹什麽呢?我讓你馬上就來可沒有讓你超速犯規。”

“夏小葵你真是太沒有良心了!”今天的他看上去正常多了,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說什麽你也得天天來看我!”

我推開他:“得了吧你,這幾天就在家裏好好反省,我們都不要來打擾你清修!”然後使眼色給沐霖和小澄,他們卻默契地只笑不語。

然後我們兩個一如既往地打鬧著,敢情他小子混出頭了,去過警察局就了不起了!

這個夏天過得有些快,每個夜深人靜躺在床上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就像是夢一般。都說快樂的日子過得快,那就是說我每天都是快樂充實的。早晨還是會很糾結地從美夢中驚醒,然後迷迷糊糊地踩著小小葵上班去,度過一個輕松快樂的早晨之後回家和游幽,爸爸媽媽一起吃飯,談論國家大事,談論民間趣事,更多的是我在說,說我每一天的故事,然後一家人一起探討著,爸爸媽媽的話似乎也多起來了,兩人相敬如賓的狀況我還有點不習慣。而不知不覺游幽也成了我真正的家人了,話說游叔叔早就出院了,可是媽媽還是讓他來吃飯,然後帶點好菜回去給他爸爸。大半的生活是那樣平靜地度過,接著就是和小澄,楊小寶,還有偶爾忍痛割舍陸韜加入我們的丁玎一起去商場血拼,我完全不是個喜歡逛街的人,在等待那些女人的時候我就特別地思念沐霖和宋允麒,我們只和清風白雲做伴,享受仰望藍天的自由。

要說最特別的事情,那就是我會經常想要畫畫,但是能去於恢恢那的時間也不多的。最近總是會想起一個人,想起他的笑容,想起與他一同執手於鋼琴前的快樂,想起那麽一個清澈幹凈的靈魂,於是我想畫他。

恢恢奇怪地問我:“你怎麽又發呆啊?”

我支著腦袋回答她:“發呆是一個人的需要。”

不過我從來都沒有想到發著呆的我在海邊晃蕩的時候會遇上我發呆裏面有著的人。也許這個句子不太好理解,但是事情就像是這個句子般神奇地發生。

周日我是不用上班的,可是老媽還是沒有習慣這個例外老是把我叫醒,難道星期六上課的人星期天也一定要上課麽?我大聲告之,請您記住人類是有人權的!無奈也只能起床了,我的睡眠極淺,被吵醒後是絕對睡不著的。

清晨的海邊有好多人在晨跑,本來應該是清凈的早晨變得熱鬧非凡,我眺望著大海,伸了個懶腰,其實我還是沒有完全清醒的,我用手做了個喇叭,朝天空大聲地呼喊,算是開了嗓子。

我以為這個聲音可以劃破天際,飛上那遙不可及的天堂,然後被天使聽見,它便撲騰撲騰地拍著翅膀來到我的身邊。

“夏小葵。”一個好聽的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

我睜開眼睛然後莫名地激動著轉身,看見一身白色休閑打扮的韓音和,他果然是喜歡白色的。

“誒?你怎麽在這裏?”我的心跳莫名地快了起來,“你是來跑步的麽?”

他的眼神分明遲疑了一下,但是連忙點了點頭。

“跑完了?”

他還是點了點頭,怎麽今天傻乎乎的。我奇怪地上下打量著他,然後不說話了。

“你呢?”他露出了笑容,看著我問,那笑容比清晨的天空還要透徹。

“我來發呆的。”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道。

“呵呵,我們很久沒有練琴了啊,要不今天找個地方……”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就醒了,睜著眼睛使勁地點頭,“其實我一直想帶你去一個地方呢!”

“哦?那我們趕緊出發吧!”

韓音和望了四周一圈,眼裏是驚喜的色彩,他站在鋼琴邊,輕輕地撫摸著那架古老的鋼琴,眼底有著深邃的色彩。看來他和我一樣喜歡這裏。“你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

“我經常來這做禱告啊。”這座教堂我從小就來過了,每個周末奶奶或者媽媽都會帶著我來做禮拜,後來我漸漸地喜歡上了這個古老充滿了神秘色彩的殿堂,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來這裏和耶穌談談心,偶爾還會拉那些好朋友來,不過那個死麒麟卻總是拒絕。

韓音和坐在鋼琴前開始彈奏了,是教堂裏常唱的《讚美詩》。我安靜地坐在下面,虔誠地望著如天使一樣的他,仿佛置身於一個無比神聖的天堂。

聆聽。我閉上眼聆聽著。沒有一絲雜念的空靈是這樣的麽。一心朝聖。

不知道琴聲是什麽時候停下的,睜開眼睛看見韓音和是一臉燦爛的笑容。我微微地笑了笑,發現自己是如此地喜歡著他的笑容,溫柔清澈的眼神,雖然這些天對鋼琴的學習似乎並沒有多少進步,馬馬虎虎過得去,卻經常會感到疲憊,看來我對它只是一時的興趣,反而是看見了韓音和以後便莫名的興奮,我們經常就彈著彈著就聊起天來了,說很多我們小時候的事情,總是開心地笑成一團,在彼此的眼裏看見清晰的對方。

古老的教堂是一座歐式的建築,雕刻獨特的柱子和擺設充斥著典雅的氣息,韓音和修長俊逸的身影在每個角落出現,他像個高貴完美的王子游走在自己的宮殿中,微笑地俯視著著一切。

我呆呆地看著他,忽然就有了一個沖動。

我跑到他的面前拉起他的手,然後一直往外跑,他微微驚訝著卻沒有掙脫也沒有過問,我們一直跑出了教堂,俯身拍了拍胸口,我笑了。覺得這個時候的自己像一個搶婚的人,一個把王子從公主手中搶走的灰姑娘,所以太好笑了。他一直只是溫柔地淡然地望著我,那是對我的信任,即使我已然忘記今天的目的了。

我拉起他繼續奔跑,一直跑到於恢恢的畫室,當她看見氣喘籲籲的我們時,分明是驚訝,這是她鮮少的一種表情:“你怎麽突然來了?不要上班?他是?”

我直接無視了她的問題,讓韓音和坐好,直接對他宣布:“韓先生,我要畫你了。”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驚訝,點了點頭,蠻開心的樣子:“好的。”

“很好,很配合嘛!”然後我找了個最喜歡的角度,那是一個標準的側臉。我從未見過側臉如此完美的人,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裏寫過的一句話:我愛的人有著世界上最完美的側臉。我今天要畫的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側臉,至於我愛他麽?這不是現在的問題,現在的問題是我下不了筆。觀察他的輪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琢磨那精致的五官的時間也不少了,可是在腦海裏勾勒出的那個人不是真正的韓音和,感覺畫不出他現在這種淡然與純澈。

恢恢忍不住開口了:“你不要去想象,就抓住眼前把他畫下來。”

這時我才意識到韓音和的林林總總已經都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裏。

我停筆,完成了。

原來真正領悟了,時間就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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