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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永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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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永遠愛你

從那天開始江清淮不再和江雲霆說話,一直到大學畢業都沒回去過,節假日也是和沈忻白他們出去打球。

他獨自一人去了B市,只為了遠離那個家,卻有時放心不下言九昔,偷偷回來看了幾次。

她每天除了宿舍,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圖書館,言九昔有時會抱著書去圖書館,有時候路過操場時也會停下看人打球。

羅麗畢業那天,江清淮回了一趟A市,他去學校裏了,只不過沒有上前。

他想,言九昔應該不會願意看見他。

羅麗被人拉著拍照,最後又和言九昔拍了一張照,結束後,江清淮去問她:“阿葉,想去哪工作?”

羅麗笑道:“我想進娛樂圈,清淮哥,我跟你一起去B市好不好?”

江清淮確定地問:“你說什麽?”

羅麗又重覆了一遍。

最後江清淮只是笑了笑,出於私心,他告訴羅麗,自己會陪她一塊。

那天,江清淮帶著羅麗踏上了去往B市的路途,去到B市羅麗也開始發展。

第二年夏天,言九昔畢業了。

他記得清楚,言九昔來B市時,那天是晴天,一個好天氣。

羅麗從接到言九昔信息時就開始擔憂,一直到下午言九昔到B市了,羅麗帶她去了祁夢別墅。

江清淮遠遠看了一眼。

一年下來,頭發長了些,她很瘦,臉色蒼白,比高中更瘦,卻和之前的她截然不同。

之後他經常從羅麗的口中得知言九昔應聘了好幾份工作,最後都辭職了,去當了記者。

羅麗和江清淮也在短短一年發展起來了。

·

羅麗和江清淮《二十四個月愛上你》正式殺青後,她被叫走後,手機交給他保管。

言九昔卻在那之後來了電話。

江清淮鬼差神識接了。

對面傳來一道女聲:“阿葉,我喝多了,你忙完了嗎……來接我好不好?有個神經病一直跟著我。”

聽她的聲音應該遇見了不好的事情,還喝酒了。

他挑了挑眉。

喝酒了。

大晚上的一個小姑娘在外到底是不安全的,他也不放心。

江清淮輕聲:“在哪?地址給我。”

“周邊黑漆漆的。”

“我知道,你在哪?”

“說了啊,黑漆漆的。”

江清淮:“……”

言九昔繼續道:“有個天堂兩個字。”

江清淮應了一聲。

羅麗回來後江清淮把手機給了她,隨後拿上外套。

羅麗問:“清淮哥,你去哪?一會兒有殺青宴,你不來嗎?”

江清淮擡眸:“嗯,接人,很重要,你幫我和導演說吧。”

沒等她回答,江清淮出去後就看見自己的車,他上車後一路飄車到天堂路,遠遠就看見言九昔躲在角落裏。

江清淮下車後就往言九昔的方向跑,督見她身後的男人,他眸子一冷,捋了捋袖子。

他直接把那男人翻了個底朝天,一拳打在了那人臉上。

隨後才走過去,江清淮一把抱起醉酒的言九昔,她手摸了下他的喉結,他一頓,咽了咽,喉結一滾。

“阿葉,你怎麽有喉結呀?”

江清淮不語。

之後她說著說著也累了,在江清淮懷裏睡著了,他把她抱到副駕駛上,隨後開車到祁夢別墅。

考慮到她醉酒,他沒開太快。

到了後,江清淮下車把她抱出來,到大門口,他輸入密碼就進去了。

江清淮抱著言九昔走到二樓,不帶喘的。

把她安頓好了後,江清淮又煮了杯蜂蜜水,調到了適當的溫度,他才緩緩把言九昔拉起來讓她喝。

言九昔意識清醒了許多,她看著面前的人越看越眼熟:“嗯,那個,你是誰?”

江清淮戴著口罩,黑色的口罩遮擋住了他半張臉只能看清一雙眼睛。

“你閨蜜她……同事。”

言九昔點頭:“哦,那我睡了。”

江清淮又把她拉起來,溫聲道:“先把蜂蜜水喝了。”

“哦。”言九昔看著碗裏的蜂蜜水,“我能不喝嗎,太難喝了。”

“不能。”

“哦。”

言九昔喝了後就躺下去睡覺了。

江清淮陪了她許久,他看著她手腕上的手鏈,眼眶有些紅。

想想。

祝你工作順利。

·

婚宴結束後,已經快準備散場了,賓客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大家有說有笑的,江清淮和言九昔一塊回了新房。

剛剛都沒怎麽吃,從飯店出來後他們回了新房,一路上言九昔都是笑著的,等進去後,江清淮才問道:“這麽開心?”

言九昔點點頭:“那肯定啊。”

“我也開心。”

她似乎想起了什麽,扯扯唇:“我一直有個事沒問你。”

“什麽?”

“為什麽婚禮要定在七月十一號?”

江清淮輕笑一聲:“因為那年重逢在七月十一,你中考後的暑假。”

言九昔仔細回憶了下,卻沒什麽印象,她淡淡地笑了下。

江清淮似乎將她一眼看穿,牽起她的手,溫和地說:“沒關系,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從我們重逢再到覆合,再到今天我們結婚,有很多回憶。”

“你去換身衣服,盛虞秋他們在等我們了。”

言九昔點點頭,她進主臥,挑了一白色花邊的裙子,她妝還沒卸,想到一會兒還要出去吃飯,也就不打算卸了。

隨後兩人牽著手一起走,出了他們這張萬種風情的臉,最顯眼的就是兩個人無名指的婚戒。

到達目的地後,江清淮領著她進了包間,盛虞秋他們早已到了,昨天就把包間定好了。

陸澤盛遞過來一根煙:“怎麽樣,今天這紅包收到手軟。”

“嗯。”江清淮笑了下,“我不抽煙。”

陸澤盛似乎想到了什麽,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姑娘,笑道:“妻管嚴啊,得,結了婚的男人就是這樣。”

盛虞秋掏出手機,點開視頻,把手機遞過去:“今天我錄了全程,都不帶停的,沈忻白負責拍照。”

江清淮和言九昔一塊湊過去看,入場,擁吻,念誓詞,遞戒指等一系列流程。

看完後一向平靜的江大公子抽了下嘴角:“不錯。”

“你和嫂子名現在還掛在熱搜榜上呢,從早上接親開始就掛著了。”沈忻白摸索出手機,點開微博熱搜看了一眼,“恭喜啊,熱搜榜第一,喜提一個字,“爆”。”

黎忘笑道:“婚禮圓滿嘍,簡直比你表妹那場還炸裂。”

江清淮勾唇:“得行。”

一頓飯吃下來大家都很開心,江清淮和言九昔在附近到處逛,晚上的時候她迎來了新婚之夜。

“……”

言九昔坐在大紅色的床上,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她趕忙把衣服整理好。

江清淮推門而入,笑了笑,他反手關上門。

“剛剛那場煙花不錯。”

言九昔思索的功夫,他已經開始扯她衣服了,她一驚:“江清淮,幹嘛?”

“還叫我名字?”江清淮挑了挑眉。

言九昔下顎被他擡起來,被迫和他對視,輕聲說:“老……老公。”

江清淮笑了笑,附身上去。

身心相交,唇舌纏繞。

暖味的聲音在天亮時才終於停下。

第二天他們訂了去巴黎的機票,第一站去巴黎,度蜜月他們打算去很多地方。

每一站都很難忘,而江清淮無時無刻都在拍他的小妻子。

在度蜜月回來後,林允安發給她了一條視頻,當時言九昔出去散步了,這條信息先被江清淮看見了。

這是婚禮敬酒的時候。

言九昔面色泛紅,看上有些醉意,林允安問道:“最喜歡誰?”

“江清淮。”

“最討厭誰?”

“江清淮。”

林允安:“……”

而後視頻裏就是言九昔抱著江清淮一頓亂親的模樣,那天他們因為太高興,都在給對方擋酒,但江清淮酒量好,喝多也不醉。

言九昔不一樣,她不經常喝酒,容易醉。

下一秒。

言九昔勾住他的脖頸,盯著他一片片薄唇:“心情怎麽樣?”

“開心,激動。”

江清淮笑道:“娶到了全天下最好的公主。”

-

婚後過的比想象中甜蜜。

江清淮和言九昔都不是個愛發朋友圈的人,也懶得發,但最近發朋友圈的次數很頻繁。

最初林溫遲和黎忘結婚後,他們也是動態頻繁,江清淮那會兒還吐槽說他們煩。

現在他覺得和愛人在一起可能就是這樣吧,想無時無刻的發朋友圈告知大家,頻繁的朋友圈就像九年前那場戀愛一樣。

從巴黎回來後,兩人依舊很甜蜜,離不開對方,言九昔結婚後像十幾歲的小女孩一樣,時隔一個小時就要來問他在幹嘛,吃了什麽,工作順不順利。

今天江清淮回來的時候,言九昔在和人打電話,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等他走近才發現對方是個男人,聲音懶洋洋的。

他正郁悶著,卻聽見身側的女生說:“羨慕吧,我結婚了。”

賀問差點沒翻個白眼:“姐姐,我知道你結婚了,也知道你們結束了將近十年的愛情糾紛,我更知道你們去了許多地方,結婚的事情還上了熱搜。”

言九昔:“知道就好,敢問你有女朋友了嗎?”

賀問:“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誰?”他忍不住地問。

言九昔錯愕一下,清了清嗓子:“介紹一下,我丈夫。”

“阿淮,跟我打電話的是我高中同學。”

七月中旬,他們在黎城又辦了一場婚禮,他們本不想像十一號那樣辦的很盛大,這回因為言慕啟的緣故,他們再次上了熱搜,言慕啟帶她去了很多婚紗店挑婚紗,最後挑了一件還算滿意的。

黎城不是江城那樣大城市,算不上太豪華,婚禮場地不在婚宴酒店,她也想體驗一下不同的婚禮,場地是綠色的,他們的婚紗照擺放在門口。

每一桌上都擺了一束玫瑰花。

這是一場中式婚禮,鳳冠霞帔,而那位少年依舊在臺上等待著他的姑娘。

一直等婚禮結束了他們才松懈下來,敬酒的時候依舊歡天喜地,他們還一起看了一盞煙花。

江清淮摟著她:“兩場婚禮,感覺怎麽樣?”

“費錢。”她忍不住吐槽,“我都跟我爸說了這次婚禮可以省點錢,走個流程就好了,他偏不聽,偏偏小林也跟著鬧說辦大點好。”

“寶寶,那你開心麽?”

“開心。”

江清淮勾了勾唇:“我很慶幸,娶到了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我的公主。”

不是商業聯姻,是一見鐘情。

言九昔輕哼一聲:“知道就好。”

江清淮伸手摸了下她的臉頰,眼神軟了下來,低頭親了親她誘人的唇瓣。

“這句話,是今年我說的第三次,不過呢,我還是得再跟你說一次。”

言九昔擡頭:“什麽?”

央入眼簾的是江清淮的一抹笑,他勾了勾唇,一雙桃花眼格外的多情,他露出一抹笑,那笑誘人又妖孽。

“新婚快樂,江太太,我的妻子。”

…………

多年後。

因為家裏太亂,雜物間亂到跟垃圾箱一樣,江清淮抽空在周末打算把雜物間打掃一下。

言九昔今天晚點回來,也免得她回來一起幫忙處理,還受罪,她最討厭收拾東西了,以前同居時家裏的大大小小幾乎都是他在弄。

他今天一早起來,言九昔今天出去玩了,剛好趁著這個時間江清淮也好打掃一下。

江清淮收拾好,一出房間便看見江安羨和江漾禾坐在客廳看電視。

他做好飯就往雜物間走,江安羨問道:“爸爸,你幹嘛去?”

江清淮:“收拾家裏。”

“那媽媽呢?怎麽不一起來幫忙。”

江清淮聽到這話,伸手摸了下他的頭,笑了下,溫和地說:“因為啊,媽媽生你們已經夠辛苦了,我怎麽能讓她跟我一起遭罪,我自己來就好。”

“爸爸其實占了便宜。”

“什麽?”

“娶到你媽媽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情。”

“……”

雜物間的東西還挺多,江清淮把東西整理出來,不要的東西扔一邊,突然翻出來一個箱子,他想了想。

這個箱子是當初言九昔拉著他去見家長時他在她房間裏看見的,也是在那天他發現了她的暗戀。

江清淮本多在意,只是現在看到這個箱子有點感慨,他記得剛結婚時收拾的時候在這個箱子裏看到了當初她寫的情書。

箱子裏掉出來一個手機,看上去有年頭了,手機屏幕有些臟,江清淮拿出來,抽了張紙擦了擦,最後拿去房間充電。

到中午他沒有空做飯,也不知道做什麽,選擇點外賣,江清淮和兩個孩子靠在沙發上,想了想才問:“幼兒園好玩嗎?”

江安羨:“不好玩,全是女的。”

江清淮:“……”

他也不問了,現在江安羨的性格就條件反應到他身上,就一如小時候的江清淮很讓江雲霆頭疼。

但唯一不同的好像是,他對女的沒興趣。

外賣到了後,他接了過來,江清淮朝著客廳走過來,江安羨習慣性的去廚房拿碗,江漾禾去拿筷子。

之後兩個人開始吃飯。

只是一個吃飯的時間,江清淮再回房間的時候,那個舊手機已經充了百分之五十的電了。

江清淮走過來拿起來,摁了兩下,將手機開機,過了一會兒,手機切到了屏幕,鎖屏壁紙是以前言九昔和羅麗的照片,那時的他們大概高一,背景是江禾一中的操場,身上穿著軍綠色的軍訓服裝。

他一征,手指一劃,切到了手機屏幕,這次唯一不同的就是。

鎖屏是她和羅麗。

而桌面壁紙是他。

那是高三時江清淮一個人在體育館打籃球,言九昔和他的第一張合照,偷拍下來的。

江清淮瞇了瞇眸,他不太記得這張照片了,他想了想,還是不記得。

隨後他點開相冊後,一驚,相冊裏沒有她自己的照片,只有江清淮高中時的照片,有的甚至他自己都沒印象了。

江清淮沒想太多,點開微信,輸入言九昔的出生年月,登了上去。

沒過幾秒。

言九昔一個電話打過來了。

言九昔正刷著朋友圈,然後就被迫退出微信了,再點進去時就下線了。

“餵,我微信登不上了,離婚。”

江清淮:“?”

他慢悠悠地說:“我收拾雜物間的時候突然找到你舊手機,然後,我就登微信了。”

言九昔對舊手機沒什麽印象了,她隨口一說:“那也沒什麽用了,想要你可以拿去,裏面有什麽我也不記得了。”

江清淮勾了勾唇,應了一聲電話掛斷後,他半躺在床上,單手握著手機,點開備忘錄。

然而在他看見裏面記了什麽後,笑意僵在臉上。

2010/7/13/晴。

考入A大,沒有人問我為什麽考A大,我自己也沒想為什麽,但又覺得約定好的事情總不能誓言吧。

2011/1/22/雨

又是一年除夕,他們總說我不該這樣,可我有什麽錯,他們指責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事情根本不是我挑起來的。

2013/11/25/晴

住院了,我覺得上帝保佑我們,又或許是你在我身邊,我才幸免活了下來。

2013/11/27/陰。

言漫語今天來病房跟我說。

你怎麽不和你媽一樣去死。

2013/12/5/陰。

多少年來,第一次有了輕生的想法,真的想解脫了。

2014/6/15/晴。

畢業了。

“……”

他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江清淮點開相冊,本就是想看看那些照片,卻發現了兩個視頻,是很多年前的了。

言九昔大學畢業那天大家玩真心話大冒險,她被問到了,拍視頻的應該是羅麗。

她說了一長串,臉色泛紅。

“路途殊途,祝你得償所願,平安順遂,萬事順遂。”

第二個視頻是在羅麗別墅內,言九昔一次喝多了,羅麗當時突發奇想就拍了下來,本就是想第二天等她醒來問她為什麽喝酒。

誰知,言九昔昔竟楞了下,她頭往後一仰,最後嘆了一口氣:“你說——我是不是哪裏不夠好,為什麽都不要我。”

“他不要我,你也不要我了。”

看完後江清淮陷入了沈思,等言九昔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吃完飯,言九昔終於發現了不對,她問:“怎麽了嗎?”

江清淮挺直身板,微微勾了下唇,眼眸一笑:“想想,我不會不要你的,你很好,真的很好很好。”

言九昔楞了下,在想最近發生的事情,但什麽也想不起來,她擡眸看了一眼:“怎麽了?從我回來你就不對勁了。”

“我不會丟下你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

**

言九昔最近在網上刷到婚內出軌的帖子,她沒什麽反應,但轉念一想,結婚多年,他們沒吵過架,今天她要和他吵一架。

等江清淮回來時,她拿起他的外套,小心翼翼塞了一支自己的口紅進去,而後故意大驚小怪的樣子。

江清淮聽到聲音後看了過去,以外出什麽事了,他放下手裏的草莓,緩緩走過去,問:“怎麽了?”

言九昔眨了眨眼,清了清嗓子,洋裝鎮定:“江清淮,我們離婚吧。”

江清淮:?

他頓了頓,蹙了下眉:“好端端的怎麽了?”

言九昔睜大眼睛:“你自己做了什麽你不知道?”

話音剛落,她就離開,江清淮楞在原地。他自己做了什麽他也不知。

他又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了?

江清淮沒什麽頭緒,蹲下身拿起衣服往外走,無意間碰見了什麽,伸手拿出來,是一支口紅,盯著看了幾秒,忽然他笑了一聲。

怪不得今天江太太要跟他離婚。

後面言九昔鬧著,江清淮依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上正在播報今天的最新新聞,他現在就像一個出軌的男人,言九昔也鬧不動了。

言九昔眠了眠唇,思索了一會兒才道:“江清淮,你出軌了。”

江清淮慢悠悠道:“公主說什麽就是什麽。”

言九昔聽到這話,聲音都大了不少,原本就像吵一架,沒想到真套出來了,她頓了頓,而後道:“你真出軌了?!”

話音剛落,男人沒有什麽動作,哼笑一聲,她繼續道:“江清淮,你騙子,當初結婚的時候,你還說這輩子只有我一個,我是你初戀,會對我好一輩子的,說下輩子也會娶我的,你個騙子!”

江清淮看向她,清冽的嗓音傳來,帶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所以——江太太玩夠了嗎?”

言九昔頓了下:“什麽意思?”

江清淮從口袋摸索出那支口紅,晃了晃口紅,意味深長地笑了下:“江太太,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支口紅是我前幾天送給你的吧。”

他一把拉過她,將她抱在懷裏,擡起她的下巴:“說吧,怎麽了?”

“我想找你吵個架。”她聲音低了下來。

江清淮:“就這個?”

“不完全。”言九昔輕咬了一下唇,“最近刷到婚內出軌的事情。”

這回江清淮睜大眼睛,手一緊:“你懷疑我出軌!你不信任我!”

言九昔趕忙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我們結婚那麽久沒吵過架,婚前談戀愛的時候也是的,所以想找你吵個架。”

江清淮輕哼一聲:“江太太,如果真離婚了,你上哪找這麽優秀完美,又會照顧你,又會給你買吃的,下班準時來接你的老公?”

“上哪找等了你八年的我?”

言九昔低聲道:“自戀狂。”

-

結婚七年,今年江安羨江漾禾上一年級,而江清淮和言九昔依舊恩愛如初,送他們去學校的時候,一路上兩個小家夥都在說話。

以前江漾禾性格安靜,但從六月開始,她的性格開始活潑起來,每次都會和江清淮說好多東西。

而江安羨責是相反,以前叛逆,現在比較乖,大家都說江安羨是溫柔的公子,跟誰說話都是文文雅雅的。

有的時候秦妙他們都在說,江安羨這性子到底像誰,會不會是醫院報錯了。

他這個性子不像江清淮,也不像言九昔。

“爸爸,漾漾放學時要吃冰淇淋。”

江清淮笑道:“好,等你們放學,爸爸給你和哥哥買好不好?”

江漾禾笑著點點頭:“好呀。”

“……”

江清淮準時出現在學校門口,他單手拿著車鑰匙往教學樓走,許多小朋友還在教室裏乖乖等父母。

他朝裏喊了一聲,江漾禾也不知是不是為了吃冰淇淋,趕忙拉著還在收拾東西的江安羨往外走。

江清淮輕笑一聲:“慢點兒,你讓哥哥先把東西收拾好。”

江漾禾楞了一下,看到了身側的江安羨還在整理書包,手裏還握著幾支筆,她繞繞頭:“好,爸爸,漾漾一會兒要去吃草莓味的。”

走到外面,江清淮領著他們去甜品店買了兩個冰淇淋,一個草莓味,一個原味,他扯了下唇:“不好意思,能再給我一瓶芬達嗎?我妻子愛喝。”

女員工點了點頭:“可以的,您稍等。”

冰淇淋和芬達遞了過來,他小心翼翼地遞給兩個小孩,付完錢便往馬路對面走過去,上了車,他笑了下:“安安,漾漾,一會兒爸爸要去接媽媽,你們在家乖點好不好?”

“把弟弟妹妹照顧好,叔叔也會陪你們的。”

“好呀。”江漾禾舔了一口冰淇淋。

江安羨擡眸:“那領居家的小妹妹也會來?”

江清淮:“……”

去年平安夜羅麗生下了一兒一女,家中已經有三個孩子了,偏偏江安羨最喜歡那小公主了,時不時討好他帶著他去羅麗那兒。

言九昔經常開玩笑說,以後衣衣不會被安安給拐走吧。

江清淮一直都不是很清楚,為什麽江安羨那麽喜歡小公主,喜歡在她睡覺時逗她,喜歡打扮的花裏胡哨逗她開心。

江清淮往後瞟了一眼:“你聽話我就帶她過來。”

回到家,江清淮叮囑了幾句才離開,他一直在電視臺外等著,六點鐘,陸續有人從電視臺裏走出來。

江清淮把車窗降下來,吹了個口哨,笑了笑:“想想,這裏。”

言九昔小跑了過來,她把東西放下來,系好安全帶,喊道:“我不說別來了嗎,漾漾他們還在家裏呢。”

江清淮握住她的手:“老婆第一位。”

“膩死了。”言九昔輕哼一聲,“你怎麽還跟剛結婚時一樣。”

江清淮笑道:“愛是永不止息。”

我永遠愛你。

2.

又一年。

江景熾結婚,是商業聯姻,為了利益關系,兩家選擇聯姻。

兩個人並沒有見過太多次,只見過兩三面,婚期將至,大家都開始忙碌起來。

早上言九昔起來發現江清淮早已做好了早餐,有那麽一刻,回到了剛結婚的時候。

江景枳的婚禮辦的盛大,上了熱搜。

江清淮攜愛妻言九昔和兒女一塊出席宴席,他們坐在副桌,婚禮進行到後面,江景枳和楚菱敬酒,小姑娘年紀大上他兩歲。

言九昔和江清淮正忙的不行,給小孩弄飯吃,等到了他們這桌的時候,江清淮和言九昔立馬起身敬酒。

她正準備將酒杯的酒一飲而盡,江清淮卻按住了她的手,而後眠了眠唇,一飲而盡。

江清淮勾了下唇:“抱歉啊,你嫂子喝不了。”

“沒事。”江景熾說,“你也少喝點。”

言九昔依舊改不了到哪都愛拍照的習慣,江清淮任由她,人到後面,時常會想起一些事。

言慕啟總說,言九昔都是有兒子有女兒的人,還那麽幼稚。

偏偏江清淮還不會管著她,就慣著她。

陸澤盛總說他妻管嚴。

但江清淮卻總是笑笑,沒有說什麽,妻管嚴是幸福的。

江清淮:“我最近總能想起以前,想起高中時的那些事,還有大學時跟沈忻白他們一起去打球,還有大四那次的籃球賽。”

“想想,我的大學生活並不完美。”

下一秒。

“因為沒有你,就沒有意思了。”

我們有家,有你,也有孩子。

這個家才有意義,沒有你,就沒有意思了。

3.

八月時,江清淮和言九昔同時收到了江禾一中校慶的邀請函。

那時言九昔剛把江安羨和江漾禾接回來,等江清淮回來的的時候,發現門口有兩個快遞盒,於是就一塊拿進來了。

江清淮在玄關換鞋子,問:“想想,你買什麽了,我看家門口有兩個快遞。”

言九昔拍了拍江南期:“沒有啊,我沒買,你打開看看是什麽?”

江清淮拿剪刀剪開了膠帶,他拆開盒子,看到盒子內的東西,頓了頓,拿了出來,他邊走邊說:“是江禾一中的邀請函,下星期是校慶。”

言九昔一楞,而後笑了下:“現在跟我提起高中,讓我覺得過了有好久好久,我們畢業有十年了吧。”

江清淮點點頭:“是了,現在說這個,只有懷念。”

他們決定去參加高中校慶,但考慮到孩子的緣故,江清淮聯系了江景枳和江雲霆他們,秦妙他們這段時間剛好有空過來帶。

校慶當跟從前一樣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而言九昔穿著一身黑白色的百搭裙。

穿在他們天,江清淮和言九昔早早就出發了,他身上看過去竟年輕了十年。

在他們的身上,看到了十七八歲的他們,那時還沒有畢業,少年少女把心事藏在心裏。

到江禾一中的時候,下了車,言九昔正盯著校門口發呆,楞了一會兒,她回了回神。

原來上次回來已經是幾年前了。

“發什麽呆啊?”江清淮朝她一笑,看著她楞神,抽了下嘴角,眼尾微挑。

現在的他和過去的影子重疊了。

以前他也跟她說過同樣的話。

他說:“學妹,發什麽呆啊?”

言九昔走上前,笑了一下:“沒事,就是再次回到這裏,讓我想起了許多事情。”

走進校園,言九昔領著江清淮走到學校優秀榮譽墻前停下,最中間的就是她和他。

看著十七歲的自己,言九昔瞇了瞇眸:“現在看過去,真的過去好久了。”

一路上言九昔走走停停,她停,江清淮也停,走進大堂的時候,許多老師都在,言九昔一眼望去,檸七看過去老了不少,算起來她已經快四十了,孩子都五六歲了。

今天江清淮和言九昔倒是看過去年輕不少。

江清淮座位優秀學生代表要上臺發言,而言九昔則是坐在臺下看著他。

他有上臺,擡眸看了一眼臺下的學弟學妹,他們年輕,身上有著青春的氣息,江清淮扯唇:“大家好好,我是前幾屆的畢業生,江清淮。”

一開始的演講言九昔覺得無聊,這些話高三時仿佛就聽過了,到後面言九昔拿出手機拍他,錄視頻。

即將結束的時候,有學生大膽發言,言九昔塞了一顆糖進嘴裏,回去後,江清淮可不會讓她吃糖。

之前因為吃太多糖,去醫院拔牙,她說什麽都不肯去,但最後還是去拔牙了,回來的時候江清淮就不讓她吃了。

改鄭重其事的和江漾禾說別學她。

學弟學妹跟他聊著,言九昔只顧著拍照,聊著聊著,話題引到了江清淮的情感經歷,今天來演講的這位學長長的出眾,確實是許多少女中的情人。

後排有個女生舉手發言,江清淮擡手:“來,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女生站了起來,語氣堅定:“學長,你畢業這麽久,能講講你的情感經歷嗎?”

他看向在拍照的言九昔,而後,江清淮笑了下,目光落在妻子身上:“第三排,第四個女生,粉色頭發,茶色眸色,脖子上有個蝴蝶胎記的女生。”

江清淮輕輕笑了下:“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妻子,愛妻言九昔。”

是愛妻,也是愛人。

“她比我小兩歲,也是前幾屆的畢業生,我第一次遇見她,是在我十七歲,高二的那個暑假,和朋友一起回初中,意外碰見她。”

“我不相信一見鐘情,那天,我信了。”

“後來得知她是表妹的發小。”

江清淮轉了轉無名指處的戒指,感慨的笑了下,而後道:“我們已經結婚很多年了。”

“盡管過了那麽多年,我們都在變老,可我,永遠愛你,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剛結婚的時候,你跟我說,以後老了,要是你不記得我了怎麽辦,我想告訴你,那我就陪著你——”

他扯了下唇:“不是說相愛總能在一起嗎。”

江清淮手指劃過唇瓣,看向她:“我永遠愛你。”

言九昔拍照的手一頓,手機有些拿不穩,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給震驚到了,她彎腰去撿手機,而臺上的他笑了一下,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怎麽了這是,要學長幫忙嗎?”

“小妻子害羞,內向,有沒有人幫忙領上臺來。”

言九昔輕哼一聲,而後一群女生把她推上了臺,江清淮看著她:“想想,今年是第九年了,就像當初我們在臺上說的誓言,等你老了走不動了,我也永遠愛你。”

遇見你,至死不渝。

心動的種子在十七歲那個夏天發芽,心門敞開了,住進了一個小他兩屆的學妹。

從此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我們的相遇是命中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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