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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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雪
言九昔先前請了一星期的假，周一她準時準點到電視臺上班，推開辦公室的門，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來，隨手一按，電腦開機中。
許楠端著一杯水：“喲，回來了？”
說的跟她死了一樣。
言九昔淡道：“沒死。”
許楠笑了笑：“行，我一會去跑個新聞。”
“………”
言九昔冷笑一聲，勾手指：“跑新聞還是談戀愛？”
許楠：“滾，我都26了，不能談個戀愛？”
晚上下班，言九昔收拾好東西便往外走，辦公室裏還有許楠幾個人沒走，她走前叮囑記得鎖門。
保安室的門衛看她出來了，把窗戶打開，道：“九昔啊，門口有人找你。”
言九昔停下腳步：“找我？”
“對，今天來了好幾次了，她自稱是你姑姑。”
言九昔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走出電視臺，她看見了言漫語。
言九昔剛走過去，言漫語便朝著她露出一抹笑，低聲下氣：“阿九，姑姑昨天話說重了，當時…”
言九昔：“當時你沒考慮就說了，因為是你的真心話。”
言漫語沒再掩飾：“給我三萬。”
言九昔：“沒錢。”
“大哥他已經另娶了，你和言家已經沒有關系了，他給你的錢，給我。”
言九昔自嘲地笑了聲：“沒有關系？”
“我和他可是有血緣關系的，是親父女。”
言漫語問她給不給。
她說：“不給，他給我的，我不用也不會給你。”
話音剛落，言九昔一把被她推在地上，硬生生後退了好幾步，起來都是個問題。
剛剛那一推，幾乎用盡了言漫語全身力氣，她已經上了年紀了，力氣自然不如現在的青年人大。
言九昔強撐著痛起來了，她不想和言漫語這個吃裏扒外的女人在糾纏下去，從包裏摸索出一張黑卡。
言九昔冷眼看著她，將卡甩在了她身上：“這張卡裏有三萬，拿了錢就滾！”
言漫語聽了皺起眉來：“我哥每年給你將近三十萬，你就給我三萬？你怎麽不去打劫，有你這麽對親姑姑的嗎？！”
這些天下來，言九昔終於知道了，言漫語就會親情綁架，將親人拉出來說事和她打感情牌。
言九昔最後給了她一張卡，摸索出手機，輸入“110”三個字，將手機反過來：“裏面有十萬滾！你如果再騷擾我休怪我不客氣。”
言漫語拿了錢就跑了。
言九昔剛走一步就感到吃力。
許楠走上來：“剛剛那人是誰？”
“自稱我姑姑的人。”
許楠把錄音給她聽了一遍，言九昔沒有說話：“這個我微信發你，她再找你的話，你就直接報警，把錄音交給警察。”
言九昔：“謝了”
許楠剛從樓下下來便看見這一幕，當即就拿出手機錄音，她沒什麽能力，但報警還是在行的。
要她說，給那個女人十三萬都是便宜她了。
“你能回去嗎？我送你。”
言九昔搖頭：“你回去吧，我叫車就行。”
“……”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江清淮今天恰巧在家，看見她回來，男人把洗好的草莓放在桌上。
言九昔換鞋子的時候忽然咯噔一聲，後退幾步，撞在了墻上，一股疼痛感湧上來。
江清淮見狀，立馬跑上去，女生撐在墻上，動彈不得，男人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走向客廳坐下。
“怎麽了？”江清淮說。
言九昔起身：“沒什麽，我先上樓了，一會下來。”
她剛上樓，江清淮接到了一通陌生號碼電話，他掛斷了，對方通過短信發了過來。
【你好，我是傅斯延，我想問一下九妹妹怎麽樣了？】
江清淮楞了一下，回覆：【什麽？她剛回來。】
傅斯延那邊停頓幾秒。
【她受傷了，可能遇見了不想見的人，最好還是包紮下傷口。】
從他的話中江清淮只能得出她受傷了。
江清淮起身上樓，敲了敲她的房門，見她不開門，他直接推開門，言九昔都沒反應過來。
她正坐在床上，沒有說話，似是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兒，言九昔才回過神來，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江清淮沒有說話，空氣安靜下來，他緩了緩情緒，他從一側的桌上拿了棉簽和消毒水。
他蹲下身來，沒有下一步動作，似乎是什麽讓他難辦了，江清淮擡眸：“把你裙子……呃，往上……我……給你清理傷口。”
言九昔看了他一眼，聽了他的話，把裙子撩起來，腿露在外面，江清淮小心翼翼的給她處理傷口，用消毒水噴了幾下。
處理傷口的全過程中，言九昔沒有再說話，也沒有說疼，更沒有哭。
江清淮剛準備走，言九昔拽住了他，他回頭看著她，言九昔淡道：“陪我一會兒。”
“………”
記憶閃回那個不見天光的日子。
言九昔在書淩楓離世後沒幾個月被送到了言漫語家，言漫語經常早出晚歸，她被言漫語扔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很黑又臟，言九昔再次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她幾乎已經沒有力氣去喊了。
身體慢慢熱了起來，言九昔覺得頭腦有些發熱，她沒有在意，言九昔倒在地上起不來，到後面直接昏睡了過去。
她發了一場高燒，高燒溫度很高，葉堂黎及時發現她，把她從地下室救了出來，言九昔一直昏睡不醒，葉堂黎給她找了家庭醫生來看，每天守著。
言九昔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很久了，葉堂黎不在房間裏，她下床，走到門前聽見外面的吵鬧聲。
“我都跟你說了，別那麽對她，你聽不見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她現在高三，是個高考考生！你這樣對她，對她有多大影響你知道嗎？！”
言漫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艱難擠出一個笑容：“堂黎，媽媽沒有啊。”
葉堂黎根本不打算信她，喊道：“別他媽這麽叫我！是不是我再不回來，你就不打算讓她上來了，你知不知道她發高燒，醫生說了要不是及時發現，都不知道有什麽後果？”
“等爸回來，你自己跟他解釋吧。”葉堂黎冷眼看著面前的女人，“我告訴你，表妹要是醒不了，你就等著我告到舅舅那裏去吧，你別忘了舅舅只是暫時把她送過來住！”
言漫語拉著他的袖子：“你不信媽媽嗎？”
“不是我不信你。”葉堂黎喊道，“那你他媽告訴我啊，你讓我拿什麽去相信你！你在舅舅那還沒把她還慘嗎！”
葉錦書開門回來聽見言漫語和葉堂黎在爭吵，他蹙眉，走過去，大喊：“你那麽對你侄女對你有什麽好處？！她要是死了，那你就是殺人了，你知不知道？！”
言漫語：“你們都不信我是不是？”
葉堂黎頭也不回的推門進房間，言九昔已經醒了，正盯著天花板看，葉堂黎看見她醒了，心情也好了許多。
葉堂黎走過去，給她倒了杯水：“阿九喝點水。”
言九昔沒有說話，接過杯子喝水，自從那件事後，葉堂黎去學校給言九昔申請了住宿。
“………”
言九昔回過神來，發現江清淮正看著她，她別過頭去：“我臉上有什麽嗎？”
江清淮：“你剛剛哭了。”
言九昔搖了搖頭：“沒什麽，謝了，我覺得好多了。”
他知道言九昔不喜歡別人進她房間，江清淮很快走出她的房間，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三秒，接通了。
“餵，江少。”
江清淮深呼一口氣，詢問：“言總是有個妹妹的吧？”
言慕啟頓了頓：“是，有一個。”
江清淮繼續道：“言總妹妹很缺錢嗎？”
言慕啟開口說：“不缺，她是生意人。”
“那就請言總別再讓你妹妹來找阿九了。”
他覺得十有八九是這個原因。
言慕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話中帶著憤怒：“江少什麽意思？漫語去找想想了？”
江清淮輕笑一聲：“你覺得沒找嗎？”
言慕啟沈默幾秒：“抱歉江少，我不知道她去B市找想想了，我去和她說說。”
電話沒有掛斷，言慕啟問了許多關於言九昔的事情，江清淮去c市拍戲之前都可以回答上來。
言慕啟詢問他：“江少，你和我們家想想是什麽關系？”
江清淮：“合租室友，追求者。”
第二天醒來，言九昔到客廳坐下，她看向窗外，窗外彌漫著雪，B市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下著小雪。
江清淮每天醒的都很早，今天看見她早早的坐在沙發上，楞了一下。
“醒——”他話還沒說完，被少女打斷他的話，搶先一步。
“江清淮，你看，窗外下雪了。”
江清淮順著她的話，往窗外看去，空中彌漫著雪花，雪下的並不大，輕飄飄的。
幾年前她也這樣說過。
十七歲的言九昔和他說：“阿淮，你看，窗外下雪了。”
江清淮輕笑：“是，下雪了。”
言九昔楞了下，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而且對象還是他，索性就不說話了。
江清淮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著，言九昔沒有剛剛那般熱情，她來B市快五年每年都能看見雪，A市是個南方城市，每年下不下雪都不知道。
有時候天氣預報會說會下雪，但連個毛毛雪都看不到。
江清淮跟她報備行程：“我中午的飛機，要回A市一趟。”
“跟我沒關系。”
“我知道，只是跟未來女朋友報備。”
“誰是你未來女朋友了？”
“……”
下午三點，江清淮下了飛機，直接回了家。
彼時秦妙和江雲霆在家下棋，見兒子回來了，秦妙將手中的黑棋隨便找了個地放下。
秦妙笑道：“怎麽回來也不說？”
江雲霆呵笑一聲：“他能報備？”
江清淮：“我回來也不是因為你。”
江雲霆沒再說話。
他說：“媽，我就是來說一聲，我還是會和她在一起，訂婚，結婚生子，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只會和她在一起。”
江雲霆擡頭看他，知道他說的不是溫貞瑜。
而是從前江清淮口中的女朋友，家屬。
當年解除婚約兩家幾乎鬧僵了，現在圈內也沒什麽訂婚，聯姻了，江清淮和溫貞瑜就是個列子。
“怎麽說，你當初逼我分手，兜兜轉轉，我身邊還是她，你這樣有什麽意思呢？”江清淮冷笑一聲。
江雲霆棋子落下：“你這是經歷了感情磨合了？”
“拖你的服，不然我們也不會分開八年。”
分開八年，還能在一起，這是江雲霆沒有想到的。
當初江清淮和溫貞瑜婚約解除，江家和溫家算是徹底鬧掰，
十七八歲的喜歡最純粹，二十七歲的愛最為真摯熱烈。
江清淮轉身進了屋，書桌上的一個盒子裏還放著十八九歲的回憶。
有她送他的那個手串，他當時還說那手串太娘們了。
還有幾個花樣的鑰匙扣，其中一個和言九昔手機上的那個鑰匙扣一模一樣。
江清淮不經意掃到一封信，他楞了一下，伸手拿了出來。
信紙泛黃，皺巴巴的。
這封信他沒有記憶。
兩個信封袋，他打開其中一個。
江清淮打開信封，上面只有短短幾個字。
【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信封袋裏滾出來幾顆糖果。
江清淮又拿過另一個信封袋，拆開，裏面沒有信紙，全是折好的星星。
數不過來，幾乎塞滿了。
江清淮塵封的記憶忽然變的清晰，他聯想到言九昔那條短信後眼眸不由自主的暗了下來。
他從一側拿過黑筆，在這封信的下面，她寫過的下面一行，寫下——
我喜歡你。
--
江清淮從A市回來後，去參加了一個采訪，言九昔今天要去做個采訪，陳楚嘉把這次機會給了她，沒跟她說太清楚，只和她說是個頂流。
到了錄制現場，工作人員都在準備，電視臺這邊來了四五個人做工作，江清淮在一側坐著，化妝師在給他補妝，他有點煩了，化妝師也沒有繼續弄。
言九昔從兜裏摸索出口罩，把頭發盤起來，等一切工作都好了，錄制開始，江清淮坐了下來，言九昔拿著錄音筆，看了幾眼：“半年沒有任何作品，歌曲是在準備什麽嗎？”
江清淮一頓：“在準備新劇。”
“如果要你談戀愛，結婚生子，你覺得幾歲談戀愛合適，幾歲結婚生子？”
江清淮仔細一想，他擡眸一笑：“我覺得27談戀愛，29結婚生子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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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九昔淡道：“沒死。”
許楠笑了笑：“行，我一會去跑個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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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楠：“滾，我都26了，不能談個戀愛？”
晚上下班，言九昔收拾好東西便往外走，辦公室裏還有許楠幾個人沒走，她走前叮囑記得鎖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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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九昔停下腳步：“找我？”
“對，今天來了好幾次了，她自稱是你姑姑。”
言九昔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走出電視臺，她看見了言漫語。
言九昔剛走過去，言漫語便朝著她露出一抹笑，低聲下氣：“阿九，姑姑昨天話說重了，當時…”
言九昔：“當時你沒考慮就說了，因為是你的真心話。”
言漫語沒再掩飾：“給我三萬。”
言九昔：“沒錢。”
“大哥他已經另娶了，你和言家已經沒有關系了，他給你的錢，給我。”
言九昔自嘲地笑了聲：“沒有關系？”
“我和他可是有血緣關系的，是親父女。”
言漫語問她給不給。
她說：“不給，他給我的，我不用也不會給你。”
話音剛落，言九昔一把被她推在地上，硬生生後退了好幾步，起來都是個問題。
剛剛那一推，幾乎用盡了言漫語全身力氣，她已經上了年紀了，力氣自然不如現在的青年人大。
言九昔強撐著痛起來了，她不想和言漫語這個吃裏扒外的女人在糾纏下去，從包裏摸索出一張黑卡。
言九昔冷眼看著她，將卡甩在了她身上：“這張卡裏有三萬，拿了錢就滾！”
言漫語聽了皺起眉來：“我哥每年給你將近三十萬，你就給我三萬？你怎麽不去打劫，有你這麽對親姑姑的嗎？！”
這些天下來，言九昔終於知道了，言漫語就會親情綁架，將親人拉出來說事和她打感情牌。
言九昔最後給了她一張卡，摸索出手機，輸入“110”三個字，將手機反過來：“裏面有十萬滾！你如果再騷擾我休怪我不客氣。”
言漫語拿了錢就跑了。
言九昔剛走一步就感到吃力。
許楠走上來：“剛剛那人是誰？”
“自稱我姑姑的人。”
許楠把錄音給她聽了一遍，言九昔沒有說話：“這個我微信發你，她再找你的話，你就直接報警，把錄音交給警察。”
言九昔：“謝了”
許楠剛從樓下下來便看見這一幕，當即就拿出手機錄音，她沒什麽能力，但報警還是在行的。
要她說，給那個女人十三萬都是便宜她了。
“你能回去嗎？我送你。”
言九昔搖頭：“你回去吧，我叫車就行。”
“……”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江清淮今天恰巧在家，看見她回來，男人把洗好的草莓放在桌上。
言九昔換鞋子的時候忽然咯噔一聲，後退幾步，撞在了墻上，一股疼痛感湧上來。
江清淮見狀，立馬跑上去，女生撐在墻上，動彈不得，男人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走向客廳坐下。
“怎麽了？”江清淮說。
言九昔起身：“沒什麽，我先上樓了，一會下來。”
她剛上樓，江清淮接到了一通陌生號碼電話，他掛斷了，對方通過短信發了過來。
【你好，我是傅斯延，我想問一下九妹妹怎麽樣了？】
江清淮楞了一下，回覆：【什麽？她剛回來。】
傅斯延那邊停頓幾秒。
【她受傷了，可能遇見了不想見的人，最好還是包紮下傷口。】
從他的話中江清淮只能得出她受傷了。
江清淮起身上樓，敲了敲她的房門，見她不開門，他直接推開門，言九昔都沒反應過來。
她正坐在床上，沒有說話，似是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兒，言九昔才回過神來，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江清淮沒有說話，空氣安靜下來，他緩了緩情緒，他從一側的桌上拿了棉簽和消毒水。
他蹲下身來，沒有下一步動作，似乎是什麽讓他難辦了，江清淮擡眸：“把你裙子……呃，往上……我……給你清理傷口。”
言九昔看了他一眼，聽了他的話，把裙子撩起來，腿露在外面，江清淮小心翼翼的給她處理傷口，用消毒水噴了幾下。
處理傷口的全過程中，言九昔沒有再說話，也沒有說疼，更沒有哭。
江清淮剛準備走，言九昔拽住了他，他回頭看著她，言九昔淡道：“陪我一會兒。”
“………”
記憶閃回那個不見天光的日子。
言九昔在書淩楓離世後沒幾個月被送到了言漫語家，言漫語經常早出晚歸，她被言漫語扔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很黑又臟，言九昔再次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她幾乎已經沒有力氣去喊了。
身體慢慢熱了起來，言九昔覺得頭腦有些發熱，她沒有在意，言九昔倒在地上起不來，到後面直接昏睡了過去。
她發了一場高燒，高燒溫度很高，葉堂黎及時發現她，把她從地下室救了出來，言九昔一直昏睡不醒，葉堂黎給她找了家庭醫生來看，每天守著。
言九昔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很久了，葉堂黎不在房間裏，她下床，走到門前聽見外面的吵鬧聲。
“我都跟你說了，別那麽對她，你聽不見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她現在高三，是個高考考生！你這樣對她，對她有多大影響你知道嗎？！”
言漫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艱難擠出一個笑容：“堂黎，媽媽沒有啊。”
葉堂黎根本不打算信她，喊道：“別他媽這麽叫我！是不是我再不回來，你就不打算讓她上來了，你知不知道她發高燒，醫生說了要不是及時發現，都不知道有什麽後果？”
“等爸回來，你自己跟他解釋吧。”葉堂黎冷眼看著面前的女人，“我告訴你，表妹要是醒不了，你就等著我告到舅舅那裏去吧，你別忘了舅舅只是暫時把她送過來住！”
言漫語拉著他的袖子：“你不信媽媽嗎？”
“不是我不信你。”葉堂黎喊道，“那你他媽告訴我啊，你讓我拿什麽去相信你！你在舅舅那還沒把她還慘嗎！”
葉錦書開門回來聽見言漫語和葉堂黎在爭吵，他蹙眉，走過去，大喊：“你那麽對你侄女對你有什麽好處？！她要是死了，那你就是殺人了，你知不知道？！”
言漫語：“你們都不信我是不是？”
葉堂黎頭也不回的推門進房間，言九昔已經醒了，正盯著天花板看，葉堂黎看見她醒了，心情也好了許多。
葉堂黎走過去，給她倒了杯水：“阿九喝點水。”
言九昔沒有說話，接過杯子喝水，自從那件事後，葉堂黎去學校給言九昔申請了住宿。
“………”
言九昔回過神來，發現江清淮正看著她，她別過頭去：“我臉上有什麽嗎？”
江清淮：“你剛剛哭了。”
言九昔搖了搖頭：“沒什麽，謝了，我覺得好多了。”
他知道言九昔不喜歡別人進她房間，江清淮很快走出她的房間，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三秒，接通了。
“餵，江少。”
江清淮深呼一口氣，詢問：“言總是有個妹妹的吧？”
言慕啟頓了頓：“是，有一個。”
江清淮繼續道：“言總妹妹很缺錢嗎？”
言慕啟開口說：“不缺，她是生意人。”
“那就請言總別再讓你妹妹來找阿九了。”
他覺得十有八九是這個原因。
言慕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話中帶著憤怒：“江少什麽意思？漫語去找想想了？”
江清淮輕笑一聲：“你覺得沒找嗎？”
言慕啟沈默幾秒：“抱歉江少，我不知道她去B市找想想了，我去和她說說。”
電話沒有掛斷，言慕啟問了許多關於言九昔的事情，江清淮去c市拍戲之前都可以回答上來。
言慕啟詢問他：“江少，你和我們家想想是什麽關系？”
江清淮：“合租室友，追求者。”
第二天醒來，言九昔到客廳坐下，她看向窗外，窗外彌漫著雪，B市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下著小雪。
江清淮每天醒的都很早，今天看見她早早的坐在沙發上，楞了一下。
“醒——”他話還沒說完，被少女打斷他的話，搶先一步。
“江清淮，你看，窗外下雪了。”
江清淮順著她的話，往窗外看去，空中彌漫著雪花，雪下的並不大，輕飄飄的。
幾年前她也這樣說過。
十七歲的言九昔和他說：“阿淮，你看，窗外下雪了。”
江清淮輕笑：“是，下雪了。”
言九昔楞了下，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而且對象還是他，索性就不說話了。
江清淮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著，言九昔沒有剛剛那般熱情，她來B市快五年每年都能看見雪，A市是個南方城市，每年下不下雪都不知道。
有時候天氣預報會說會下雪，但連個毛毛雪都看不到。
江清淮跟她報備行程：“我中午的飛機，要回A市一趟。”
“跟我沒關系。”
“我知道，只是跟未來女朋友報備。”
“誰是你未來女朋友了？”
“……”
下午三點，江清淮下了飛機，直接回了家。
彼時秦妙和江雲霆在家下棋，見兒子回來了，秦妙將手中的黑棋隨便找了個地放下。
秦妙笑道：“怎麽回來也不說？”
江雲霆呵笑一聲：“他能報備？”
江清淮：“我回來也不是因為你。”
江雲霆沒再說話。
他說：“媽，我就是來說一聲，我還是會和她在一起，訂婚，結婚生子，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只會和她在一起。”
江雲霆擡頭看他，知道他說的不是溫貞瑜。
而是從前江清淮口中的女朋友，家屬。
當年解除婚約兩家幾乎鬧僵了，現在圈內也沒什麽訂婚，聯姻了，江清淮和溫貞瑜就是個列子。
“怎麽說，你當初逼我分手，兜兜轉轉，我身邊還是她，你這樣有什麽意思呢？”江清淮冷笑一聲。
江雲霆棋子落下：“你這是經歷了感情磨合了？”
“拖你的服，不然我們也不會分開八年。”
分開八年，還能在一起，這是江雲霆沒有想到的。
當初江清淮和溫貞瑜婚約解除，江家和溫家算是徹底鬧掰，
十七八歲的喜歡最純粹，二十七歲的愛最為真摯熱烈。
江清淮轉身進了屋，書桌上的一個盒子裏還放著十八九歲的回憶。
有她送他的那個手串，他當時還說那手串太娘們了。
還有幾個花樣的鑰匙扣，其中一個和言九昔手機上的那個鑰匙扣一模一樣。
江清淮不經意掃到一封信，他楞了一下，伸手拿了出來。
信紙泛黃，皺巴巴的。
這封信他沒有記憶。
兩個信封袋，他打開其中一個。
江清淮打開信封，上面只有短短幾個字。
【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信封袋裏滾出來幾顆糖果。
江清淮又拿過另一個信封袋，拆開，裏面沒有信紙，全是折好的星星。
數不過來，幾乎塞滿了。
江清淮塵封的記憶忽然變的清晰，他聯想到言九昔那條短信後眼眸不由自主的暗了下來。
他從一側拿過黑筆，在這封信的下面，她寫過的下面一行，寫下——
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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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淮從A市回來後，去參加了一個采訪，言九昔今天要去做個采訪，陳楚嘉把這次機會給了她，沒跟她說太清楚，只和她說是個頂流。
到了錄制現場，工作人員都在準備，電視臺這邊來了四五個人做工作，江清淮在一側坐著，化妝師在給他補妝，他有點煩了，化妝師也沒有繼續弄。
言九昔從兜裏摸索出口罩，把頭發盤起來，等一切工作都好了，錄制開始，江清淮坐了下來，言九昔拿著錄音筆，看了幾眼：“半年沒有任何作品，歌曲是在準備什麽嗎？”
江清淮一頓：“在準備新劇。”
“如果要你談戀愛，結婚生子，你覺得幾歲談戀愛合適，幾歲結婚生子？”
江清淮仔細一想，他擡眸一笑：“我覺得27談戀愛，29結婚生子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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