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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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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一個鹽罐子的事情, 這事真是比針尖都小的小事,一罐子鹽要幾個錢, 撐死了兩毛錢, 可這話又說回來了,她一開始心疼的是她從廢品收購站淘到的漂亮罐子, 現在就不是罐子不罐子的事了, 是臉面。

穿越了之後,她還沒受過這樣的氣呢!

陳寒露氣不過,彈幕區也是義憤填膺,一條條彈幕刷起來。

—這是什麽人啊, 家裏窮的兩毛錢鹽都買不起?



明明是自己拿了別人的東西不還

, 怎麽還能這麽理直氣壯?

—樓上不懂了吧, 這種人經常做這種事,臉皮算什麽, 占小便宜只會暗自竊喜,根本不會不好意思, 反而會笑別人是傻子。

—樓上說的我都想沖出去替主播打她!

陳寒露看著邱曉燕母女的背影,嘴角勾了勾,壓低聲音道:“喊打喊殺的做什麽?我們要智取知道嗎?老娘便宜是那麽好占的?”

彈幕區:每次主播自稱老娘的時候總有人要倒黴了(微笑.jpg)

陳寒露來到辦公室的時候,離上班的時間還早,她習慣早點來辦公室, 打開窗戶通風,又撕了一頁舊日歷生煤爐, 等做上了開水,她才擡頭看了一眼日歷,已經一月份了,農歷也進入了十二月。

轉眼間她來紡織廠上班已經半個多月了,這年代元旦不放假,陳寒露的工作雖然說是一周休息一天,一般沒這麽來的,都是一個月直接休息四天,所以她自從上班以來,還沒迎來假期。

陳寒露一邊看著熱水,一邊在心裏計劃,等滿一個月假期來了,就會海源村看看,上次沈時年寄信過來的時候,還沒到城裏上班,這新地址也沒告訴他,他要是寄信回來,肯定寄到陳大強家裏了。

一想到沈時年的信,陳寒露這心裏就想貓爪子撓似的,又酸又痛,悶悶的難受,不知道兩人什麽時候能見面。

“寒露妹子,想什麽呢?這麽出神。”方敏從門口走進來,問了一句,縮手縮腳的坐在了煤爐旁邊,“真是奇了怪了,你說這天怎麽這麽冷?往年都是開春了倒春寒。”

“我前兩天看報紙,還說今年有寒潮。”陳寒露回過神來應了一句,又給方敏倒了杯開水。

“哎呦呦,寒潮可得凍死人。”方敏感嘆了已經,從布袋子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她,“你的工資,我剛好去領,就給你帶過來了,以後每月三號領工資,可別忘了。”

“謝謝敏姐!”陳寒露說了句感謝,就拿著信封看了起來,就是普通的牛皮紙信封,上面寫著陳寒露三個大字,開口是封上的,她也不打開看,直接收到了自己的袋子裏。

“客氣什麽,隨手的事情。”方敏看陳寒露信任的樣子,只覺得心裏舒坦,這幫人忙最怕對方猜忌,這有什麽好猜忌的,都是封了口的,還能偷不成。

又道:“寒露,我幫你問了,你今天剛好滿一個月了,下面四天假期,你要休息不?等你休息了,我就休息四天,快過年了,廠子裏也沒平時忙,一個人夠了。”

陳寒露正想著這事呢,一聽這話忙點頭道:“行,我正好想回趟村裏。”

“想家了吧,那就你先休息,我無所謂,排後面也行。”方敏家就住在紡織廠大院裏,所以也不在乎早兩天晚兩天的。

早上沒什麽事情,就喝喝茶嘮嘮嗑,時間過得很快,到了中午,方敏要回家給孩子做飯,一到時間就走了,陳寒露想著邱曉燕的事情,在辦公室多坐了十幾分鐘才回宿舍。

紡織廠中午午休的時間統一是十一點,現在是冬天,大家都想吃口熱菜,所以等她走到宿舍樓下的時候,整棟樓都彌漫著飯菜的香味。

小芙蝶飛飛:主播,你晚了那麽久回來,是準備把邱曉燕怎麽辦?

我就笑笑不說話:以我對主播的了解,她一直是簡單粗暴的,能直接解決,絕不會采用迂回戰術。

馬甲365:樓上一看就是老粉,對主播的套路了如指掌。

邱曉燕住在二樓的最後一間房間,一上二樓,陳寒露就朝那個方向走去,吳美娟住旁邊,看見陳寒露剛想打招呼。

“寒……”

陳寒露就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對她眨了眨眼睛。

吳美娟也是個聰明人,一看陳寒露這架勢就是準備找邱曉燕麻煩,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沖著她點了點頭。

陳寒露慢慢走到邱曉燕的宿舍門口,木頭門虛掩著,隔音不好,裏面隱隱約約傳出來炒菜的聲音和母女倆說話是聲音。

“曉燕,早上那姑娘不會找麻煩吧。”

“不會,媽,她就鄉下來的泥腿子,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城裏工作,不敢鬧起來。”邱曉燕的聲音活潑,透著得意,和借鹽時候畏畏縮縮的模樣判若兩人,“何況就一罐子鹽,鬧起來別人還說她小氣呢。”

“那就好那就好,我姑娘就是有本事。這鹽罐子怪好看的,你弟弟最近喜歡抓蛐蛐,我帶回去給他當……”

彈幕區:我真是聽不下去了……

別說彈幕區聽不下了,陳寒露也聽不下去,沒等大媽把話說完,就砰地一聲一腳踹開了門,宿舍的格局都一樣,這一打開門,兩人和陳寒露幾乎是面對面了。

邱曉燕被嚇了一跳,一臉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邱同志,這是聊什麽好事呢?笑得這麽開心,說出來,我也樂呵樂呵……”陳寒露靠在門框上,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邱曉燕這時候才回過神來,皺著眉頭生氣道:“陳同志,你怎麽能不敲門就進來呢?”一邊說話,她還一邊給邊上的邱母使眼色。

邱母也是個缺心眼的,手裏捧著鹽罐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竟然迅速的掀開衣服,就把筆筒那麽大的罐子往懷裏揣。

陳寒露眼疾手快,一把把鹽罐子抓在手裏,用力一拉,就抱在了自己懷裏,“邱同志,你家的鹽罐子怎麽和我家的一樣啊?”

這被人抓了個現行,邱曉燕還是第一次經歷,黝黑的臉上頓時染上了紅色,她還沒說話,一旁的邱母就叉腰罵起來,“什麽一樣不一樣,怎麽?闖進我家想偷我家鹽罐子?小小年紀不學好,專門盯著別人家的東西,有娘生沒娘教的鄉下泥腿子……”

“我勸你嘴巴放尊重一點,這裏是宿舍,你剛剛說的話大家都聽著,我就是報革委會,說你瞧不上貧下中農,你看革委會會不會拉你去批、鬥!”

瞧不上貧下中農?這樣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誰受得了啊,邱母頓時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母雞,半個聲音都發不出來。

邱曉燕腦門上的汗都出來了,白了邱母一眼,不會說話就別說,看不出來,這個鄉下來的小姑娘,倒是個厲害角色,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反正是不能承認的,但是又沒人看見,就是咬死了這是自己家的,她又能怎麽樣呢。

邱曉燕咬了咬牙道:“陳同志,我想你是搞錯了,這鹽罐子真是我們家的,你說是你的,有什麽證據?是有人看見了我問你借還是我去你家偷的?”

吳美娟本來在門口看熱鬧,一聽這話就想起自己那些有去無回的東西,頓時氣的臉都紅了,“邱曉燕,你還要不要臉啊!”

“裏子都不要了,還要什麽臉啊?”陳寒露發出一聲冷笑,“你要證據,這種罐子供銷社沒有,是我在廢品收購站買的,這一個花了我五毛錢,就算告到公安局,也有廢品收購站的大爺給我作證,你有什麽證據?”

“這一模一樣的罐子那麽多……”邱曉燕嘴唇都白了……

陳寒露點點頭,“是,一模一樣的罐子那麽多,可不是每一個罐子底下都有一個小篆的茶字。”說著,她把罐子翻過去,露出罐子的地步,確實有一個紅色的茶字。

吳美娟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呵,這真是有意思。邱曉燕,你還有什麽話說?”

這年頭,五毛錢不是小數目,一個月工資都才二十出頭的年代,又是運動時期,五毛錢就有可能要坐牢的,邱曉燕臉上的汗更多了。

“陳同志,我最近忙,忘了還你,你現在就拿回去吧,用了的鹽,我下午就去,就去買了還你……”她抖抖索索道。

“不是我誣陷你?”陳寒露慢條斯理道。

“不是不是,是我沒腦子,不記事,真是對不起,陳同志別和我計較……”

吳美娟看了熱鬧,一扭頭,就把桌子上的蛤蜊油拿起來了,“邱曉燕,這是我借你的,我就一起拿走了!”

邱曉燕氣的眼睛都紅了,看了看陳寒露,只能咬著牙點點頭道:“是我忘了還你,你拿走吧……”

陳寒露拿回了罐子,也找回來場子,就轉身往門外走,這一踏出房門,就看見樓道裏站著七八個年輕人,有男有女的,一看見她,都豎起了大拇指。

陳寒露一臉不好意思的上樓了,原來被邱曉燕占便宜的有這麽多人啊。

邱曉燕的名聲是徹底臭了,這被整棟樓的人看了笑話,就是臉皮再厚,以後也不敢借東西,以前被她借過東西的人都上門要,可是她哪裏拿的出來,要麽是用完了,要麽是只剩一點點了,只能重新買了賠給人家。

她氣得發瘋,可偏偏半點辦法都沒有,雖然平時借的都是小東西,但是零零散散加起來,也花了她將近十塊錢,那可是半個月工資啊!

自從這事出來以後,她還真得夾緊尾巴做人,很長一頓時間沒借過別人東西。

“寒露,整棟樓的人都說要感謝你,尤其他們男的,你也知道他們抹不開面子和女同志扯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每次來借又不好意思拒絕,這回總算出了一口氣。”

晚上的時候,吳美娟還精神亢奮,跑到三樓來找陳寒露嘮嗑,說到邱曉燕的事情就兩眼放光。

“哦哦哦,差點忘了。”吳美娟從兜裏掏出一大把大白兔奶糖放在桌子上,“住在一樓的孟衛東,特地叫我帶給你的,說感謝你伸張正義。”

陳寒露一看見大白兔奶糖,就想起沈時年當初塞給她的兩顆,笑著搖搖頭道:“你還給他吧,我不吃糖的。”大白兔奶糖可不是供銷社裏那種稱斤的糖,高檔商場才有賣,一袋就好幾塊錢,這麽多至少有大半袋,她怎麽好收一個不認識的人怎麽貴的糖。

“不吃啊,大白兔奶糖多好吃啊,你不知道孟衛東平時可冷淡了,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找我呢。”吳美娟臉上露出可惜的表情,不過還是尊重陳寒露的,把糖重新收了起來。

吳美娟這麽一說,陳寒露心道幸好沒收,這要是收下了,在整棟樓就太顯眼了一些。

第二天早上,陳寒露起了個大早,吃了個早飯就準備回海源村了,這一個月沒回去,想想都有點小激動呢。

回海源村之前,陳寒露做了點準備,去供銷社買了兩斤糖果,她手裏賣糧食換到的糖票,一塊五一斤,是供銷社裏面比較高檔的糖了,用紅色的塑料紙包著,看著就喜慶。

除了買糖,她還買了五盒蛤蜊油,五毛錢一個,花了兩塊五,這是給奶奶,大伯娘和陳大媽的,自己這頭一回發工資,大家粘粘喜氣。

這些都還是次要的,這個年代,還是吃點東西最討喜,陳寒露又在跨時空購物平臺上買了兩斤豬肉,花了一塊五,挑的是五花肉,油水多。

把這些都放進了籃子裏,陳寒露理了一身換洗的衣裳,挎上小布包就回家了。

坐公交車,又坐輪渡,到海源村的時候已經中午,現在冬天天氣冷,大爺大媽們都坐在村口的大榕樹下聊天,一看見寒露走過來,都七嘴八舌的說開了。

“寒露回來啦,這是放假了?城裏工作怎麽樣啊?”

“還是城裏的風水好,寒露這一個月不見漂亮多了。”

這是單純表達關心的,也有說想八卦的。

“寒露,你一個月工資多少啊,我聽說紡織廠可是個大廠子,分了什麽好東西啊。”

“寒露,都是一個村裏住著的,你可不能去了城裏就忘了村裏人,有什麽好工作也得想想我們啊。”

不管說什麽,陳寒露都是笑瞇瞇的聽著,但是嘴裏是一句實在話都沒有,等大家都說的差不多了,才提著籃子繼續往陳大強家走。

“少教養,長輩問她那麽多句,連句話都沒有。”振東媳婦呸了一聲,吐出了嘴裏的瓜子皮。

富強嫂子嗤笑,“你算哪門子親戚?我們村子可都姓陳。”

陳春花吃了一口花生道:“我看寒露挎著的籃子沈甸甸的,提了不少好東西回來吧,看方向是朝大隊長家去了,你們說李老太還真是有福氣,生的孫女個頂個的能耐。”

“誰說不是呢。”這話一出,話題又岔開了,都說李老太命好。

“寒露,你回來啦,這城裏怎麽樣啊?城裏工作好做嗎?”王萍正巧站在院門口,一看見遠處的陳寒露,臉上就掛上了笑容,一疊聲的叫著,急匆匆的迎上來。

小芙蝶飛飛:頭一次見大伯娘這麽熱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主播是親女兒的。

海賊王的女人:這叫什麽?有奶便是娘啊。

我叫笑笑不說話:樓上不要亂用成語好嗎?這是要笑死我。

“挺好,這不放假了四天,回來看看。”陳寒露笑著道,不管因為啥原因這麽熱情,這親戚相處還不就講究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王萍拉著陳寒露的手往裏面走,點頭道:“是該回來看看,你不知道,你這一個月不在,我這心裏空落落的,剛開始兩天,飯都沒滋沒味的。”

這話可不是假話,陳寒露在海源村的時候,隔三差五給李老太送點吃的,不是什麽值錢的玩意,但是就是比旁人好吃,他們也能吃上,這一走,就都吃不上了。

王萍說著一雙眼睛有意無意的落在籃子上,“寒露,籃子裏是啥啊,看著怪重的,大伯娘幫你提著。”

原來在這等著呢,陳寒露被王萍的油膩膈應的不行,笑了笑把籃子遞給她道:“兩斤五花肉,蛤蜊油給你和奶奶一人一個,那包糖是給嬌嬌的。”

王萍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變得更燦爛了,到了一種誇張的地步,伸手想接,嘴上卻道:“浪費錢幹什麽?你發了工資,自己留著花就是了。”

嘴上這麽說,眼睛就沒離開過籃子裏的東西。

這時候,一旁的屋子掀開了簾子,王曉敏鉆了出來,一眼就看見了陳寒露手上的籃子,手一下子伸了過來,“媽,你怎麽能不要呢?這都是寒露的一片孝心,你不要我幫你收著,這蛤蜊油我還能塗臉。”

“你給我起開!”王萍的眉毛一擰,罵了一句,迅速伸出手把籃子抓在自己的手裏,又扭頭笑瞇瞇的道:“寒露啊,你去屋裏暖和暖和,我這就給你做飯去。”

“媽,我給你幫忙……”王曉敏不甘心,追著王萍去了竈間。

沒一會兒,竈間就傳來罵聲,“你離我遠點,礙手礙腳的,要是把肉毀了,你給我賠一塊一模一樣的……”

彈幕區:主播,大伯家總是那麽熱鬧。

陳寒露掀開門簾,進了屋子,老太太怕冷,正盤腿坐在床上,地上生著火盆子,南方沒有炕,農村取暖都用火盆子。

“寒露來了啊,老遠都聽到你的聲音了。”李老太一看見陳寒露就想下來,臉上的慈愛那是擋都擋不住,要說現在孫女裏面誰最看重,那就數陳寒露了,自己在城裏工作,又找了個有文化的知青當對象,就是在海源村裏都是頭一份的。

再加上對三兒子的思念,李老太對陳寒露現在可以說是放在了心尖尖上。

“我聽見你買肉了,花那個錢幹什麽?你大伯家裏都是壯勞力,少得了你這口吃的?”李老太還沒等陳寒露開口,就心疼的道,又轉身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包蘭花豆塞到她手裏道:“吃吧,我特意給你留著的。”

老人就是這樣,喜歡那個晚輩就給哪個留吃的,陳寒露笑著收在口袋裏道:“我這第一次發工資,也讓大家高興高興。”

聽到這話,李老太更加覺得自己這孫女懂事,就和陳三強一樣,是個孝順孩子。

說話間,陳大強進來了,招呼了一句,陳寒露就問:“大伯,沈知青最近有寄信過來嗎?”

“有啊,都收到好幾天了,你大伯娘收著呢,我讓她給你拿。”陳大強點點頭就出去了。

沒過多久,中午飯就做好了,一家人上了桌,有陳寒露這兩斤肉,中午飯看著油水很足,一大盆的油梭子燉大白菜,青椒炒肉片,清蒸魚幹和一碗蒸蛋羹。

“寒露,多吃點,大伯娘專門給你做的。”王萍一上桌就熱情的很,一筷子下去,白菜燉油梭子就給陳寒露的飯上堆滿了,當然大部分都是白菜,那筷子抖一抖,油梭子能剩下一塊就不錯了。

李老太一直瞧不上大兒媳婦這小氣的樣子,但是到底做媳婦二十多年了,只是皺了皺眉頭,自己挑了五六塊肉放在陳寒露面前的盤子裏,道:“寒露快吃飯,這城裏是好,還是家裏的飯吃著想。”

“奶奶,你這話就說錯了,我們村裏怎麽和城裏比啊,就說這肉吧,寒露有肉票可以敞開了吃,我們過年過節才能吃上一回呢……”王曉敏陰陽怪調,嘴上說著話,筷子就沒停過,一筷子下去,就少了兩三塊肉。

王萍剛才還沒註意,一看王曉敏的吃飯,臉上已經沈下來了,開口罵道:“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家裏長輩都沒吃,你嘴巴吧嗒吧嗒像什麽樣子?”

這要是把肉都吃完了,她家嬌嬌吃什麽?不過這句話,王萍也只是心裏想想。

陳寒露還真不在乎這一口肉,她現在不缺錢,購物系統又能隨時買到肉,可是你這吃著她買的肉,就當面擠兌人,這她就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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