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奏

人將要死去時都是這幅醜態嗎？

阿左的氣息急促幾瞬，她的指腹磨上左南椒的鼻尖，繭上奇異的觸感沒有伴隨著一點兒象征著生命的呼吸。

真的死了。

阿左突然站起身，沒有回頭。

“此處的糧食是言府中支走的，無雙調查此事有一段時間了。蘇昭也從西北回來了，還帶著燕鴻的屍體……今上從東南回來，說要厚葬衛將軍。另外，蓬萊生變，新任掌門要將門派挪至沿海，這樣苦難的年頭，修仙的熱潮又會卷土重來。”

百姓心裏總要多些寄托。

阿左這才有些搖晃著身體看向鴉懨：“……你到底是什麽人？”

她心裏已經有一個預計的答案。

鴉懨這會兒還處於亢奮中，她簡單明了地回答她：“鴟梟群的母親。”

阿左一楞，語氣裏仍帶著些不可置信：“……你怎麽……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為什麽不可以在這裏。”鴉懨將雙手合緊，將溢出的“言靈”壓回身體裏。

“我……”阿左的目光移向言辛，看見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取下兜帽，她忽就了然道，“看來有的人已經做好了準備。”

鴉懨順著她的目光，註意到身後站著的言辛。

他的表情帶著些許糾結。

左南椒的話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假若他心裏還殘存著感情，他會逃走的。

但沒有了。

不如讓她知道，讓她看見。

他捉住她的手，引導她觸碰自己的眉心。

“鴉懨……探尋我的記憶吧。”

鴉懨的表情有些莫名，但她還是這樣做了，或許她的確有些好奇。

他的態度很奇妙。

而且，她會主動去握住他的手，這件事本身就不可思議。雖然她並沒有從這對她而言算是親密的行為中感受到太多，但她的確就這樣做了。

就像是習慣一樣。

大群的老人也曾說過她忘記了一些事，一些無足輕重的事，所以她的記憶才開始混沌。

是嗎……

她該有些好奇心了，鴉懨想。

像一顆被扔進湖心的石子，在她的世界裏泛起漣漪。

這又會是個很長的故事嗎？但她已經開始疲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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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其三：時有落花至，遠隨流水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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