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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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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那戶人家一共有兩口人,一個老婆婆和她四十多歲的兒子。她兒子是刑滿釋放人員,之前因為故意殺人罪判了二十多年,去年才放出來。”

盧欣欣將她得到的信息與二人共享,“而且當年那個男的殺害的是他自己的妻子。”

李延瞠目結舌,半晌才開口,“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聽上回負責這事的同事說,那老太太囂張跋扈的,非說被損害的物件裏有一個傳家寶,那玉碗值幾百萬。”

李延默默吐槽,“要是真那麽值錢,她和兒子也不會住在城邊子吧。”

時修沈吟了一會道,“玉器鑒定的專業人士看過那玉碗了嗎?”

“那個碗只剩下點渣渣了。”李延無奈扶額,“當時的打鬥太激烈了,直接把它轟碎了。現在鑒定難度太大了,老太太那邊又一直不肯松口。”

就目前的信息來看,這事的確蠻難辦的。

盧欣欣用手中的簽字筆無意識地敲了敲桌子,提議道,“要不咱們今天中午吃完飯就去看看具體什麽情況?在辦公室幹坐著也不是個辦法。”

三人一致讚同,只可惜計劃沒有變化快,李延和盧欣欣中午因為吃了不幹凈的外賣而頻繁跑去廁所。

“我要給老板一星差評,我要投訴他!!!”李延幽怨似惡鬼現世。

盧欣欣哆哆嗦嗦拿著手機,虛弱道,“抱歉了,時哥,我們可能得晚點到了。”

時修素來是行動派,此時的他已經在前往婆婆家的路上了,他輕輕嘆了口氣,“你們還是別過來了,身體不舒服的話,還是好好休息要緊。”

他和對面聊了幾句後掛了車載藍牙。

那戶人家住在城郊,時修下了車便開始環視四周。

池阪市的綠化做得非常好,城郊處一片綠意盎然,他悠悠欣賞了一圈風景才邁步向房屋走去。

屋內突然穿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似乎有人憤怒而恐懼地拼命嘶吼著。

時修想起婆婆兒子的犯罪前科,眸光冷冽。他快速繞到房屋後側的落地窗處觀察情況。

潔白無瑕的紗質窗簾隨著夏日的風柔柔地擺動著,屋內的打鬥聲好像在一瞬間消失了。

時修拿著局裏配備給他們的手/槍悄悄地潛入屋內。

屋子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就好像剛才的一切只是時修的幻覺一樣。

時修步伐輕盈地踏入客廳,未發出一絲聲響。

他站在拐角處一看,臉色瞬間變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倒在血泊裏,看樣子已經快不行了。

此時門前傳來開門聲,剛回到家的老婆婆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尖叫起來。

“兒子?!兒子?!!!”

時修冷靜地撥打了救護電話並報了警。

隨後,他作為本次案件的目擊人被帶回到局裏。

時修坐著警車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單位。

不過這一次,他坐在了單位的候審室裏。

時修:“……”

李延和盧欣欣做夢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李延隔著鐵柵欄對著時修瘋狂嚶嚶嚶,“崽,我們都相信肯定不是你幹的,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把你撈出來的!!!”

盧欣欣素手支著下巴看資料,“這太不對勁了。”

“這應該是一場有預謀的暗害。”她表情嚴肅地對時修說,“兇手精準地將子彈射中了死者的心臟。”

站在盧欣欣旁邊的探員擡起頭,“時先生,而你手/槍裏的子彈剛好少了一枚。”

“物證科的專業人員已經鑒定過了,射穿死者心臟的子彈和你丟失的子彈在類型上是一致的。”

時修沈靜如水,邏輯清晰,“這是我第一次到訪他們家,我根本沒有動手的理由。”

這時,候審室的門被打開了。

一位身著黑色長款風衣的女性悠然走了進來。

“長官!”盧欣欣捂著嘴,驚呼出聲。

她的目光聚焦在那位小姐身上,由於父母在局裏工作的緣故,盧欣欣小時候經常能看到她。

她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她的智慧,優雅與溫柔已經深深地刻在了盧欣欣的心裏。

她在盧欣欣的成長過程中起到了旁人不可替代的作用,也是盧欣欣極度渴望成為正式異警的主要原因。

“欣欣?”白蕙悠悠地走到她身前,“都長這麽大了。”

她的語調總是不急不慢的,帶著一股莫名使人平靜的魅力。

平日裏能言善辯的盧欣欣現在像鋸了嘴的葫蘆,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來一個長官好。

李延坐在角落安靜如雞,與盧欣欣不同,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白蕙。

他那因公殉職的父親是個沈默寡言的男人,卻不止一次和李延提到過局裏的這位上司。

他經常跟李延說,他十分敬佩她的能力,如果她能一直留在異能處,那麽地下城的混亂局面就有被終結之類的話。

這看上去倒也沒什麽特別的,不還是一個鼻子倆眼睛嗎?李延吊兒郎當地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地想。

時修驚愕地盯著白蕙,她正是時修在咖啡店遇到的那位身穿西服的小姐。

白蕙與他對視,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好巧?”

她姿態隨意地拿起資料,在時修面前漫不經心地晃了晃。

“由於你是異能持有者,按照池阪市對於異能類犯罪嫌疑人的處置辦法,在未洗清嫌疑之前,你需要被關押在特殊候審室。”

“所以要麻煩你跟我走一趟了。”

當晚,時修被轉運到池阪市的特殊候審室。按照規定,時修最多可能會在這裏渡過三十七天。

當然,如果最後他洗不清嫌疑,三十七年也是有可能的。

當晚。

時修躺在單人床上,安靜地凝望著天花板。

異能者基本全都耳聰目明,他可以聽到很遠很遠的聲音,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下,他輕輕閉上眼睛,潛心感受周遭的一切。

夏日夜晚的蟲鳴聲,清風晃動葉片的沙沙聲,蚯蚓翻動泥土的細微聲響……

噗通、噗通、噗通。

……有什麽分外熟悉的能量波動在夜色中悄悄包裹住時修。

它是如此的溫柔,熟練地安撫著時修此刻有些緊繃的神經。

時修驟然睜開眼睛,他猛然從床上下來,但由於動作幅度過大,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時修沒有去管自己受沒受傷,他從地上迅速爬起來,赤著腳踉踉蹌蹌地跑到了聲源處仔細聆聽。

那個溫柔的波動先是輕輕安撫著他,一會兒又突然紊亂起來,如此反覆三番,緩慢衰弱下來,最終歸於平靜。

時修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服,骨節處甚至都泛著冷白色。

……那是他一母同胞的,早已逝去的長兄的異能殘留。

這種情況對於異能者來說不算罕見,事實上,異能者長期居住過的地方都可能留下幾分能量波動。

室內早就停電了,清清冷冷的月光透過小小的窗戶投進來。

時修輕輕吸了一口氣,他凝望著月色,枯坐了一晚。

池阪市某廢棄的地鐵站。

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男人沈重的喘息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有個矮小瘦弱的男子一邊氣喘籲籲地不停奔跑,一邊神色慌張地向後張望。

後方的捕食者慢悠悠地跟在男人後面,不論男人的速度是快還是慢,對方始終和他保持了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簡直像貓抓老鼠那樣惡劣。

男人的汗水早就浸濕了衣衫,他似乎耗盡了體力,步伐越來越沈重。

最後,他被散亂在地的雜物狠狠地絆了一跤,只得狼狽地趴在地上。

捕食者踏著靜謐的月色悠然地走過來了。

男人驚恐萬狀,他的嘴唇劇烈地哆嗦著,幾乎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整個人就好像是看到惡鬼那樣絕望不已,“你,你……怎麽會,怎麽會……”

白蕙慢吞吞地俯下身,黑色風衣下擺的金屬紐扣碰到了男人伏在地面的右手,帶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那又黑又涼的眼瞳在無邊的月色中凝視著男人,她溫柔地替對方補上他想說的話,“您是想問,我怎麽還活著呢?對嗎?”

她漂亮的指尖燃起了一團小小的火焰。

男人肉眼可見地驚懼起來。

白蕙看了一會兒就無聊地站起身來,她收回火焰,素白的手心裏放著一瓶淡紫色的藥劑。

“唔,認識這個嗎?”

那男人明顯是認出了她手裏的東西,瞳孔驟然緊縮。他甚至費力地想要再次起身,拼盡全力也想逃離這裏。

白蕙站在原地靜靜欣賞了一會兒對方掙紮的狼狽樣子,她輕輕彎起漂亮的眼眸,手握註射器,逐漸靠近了她的獵物。

今晚的月色靜謐美好,如霜似雪。

“卡。”

一天的拍攝終於結束了,林瑤累得不行,早早就上床睡覺去了。

於此同時的A市。

顧祁端坐在電腦桌前沈思,他綁定的系統化成了一個金色的小光球,在他身邊飛來飛去。

“你們總部調查清楚了嗎?”

小光球撲扇著翅膀落到桌子上,“什麽?”

顧祁的指節無意識地輕輕叩擊著桌面,“原主突然自/殺的原因。”

“目前還沒有找到原因,總部還在分析本次事件。”

系統又抱怨似的補充道,“這太奇怪了,原文中的顧祁是一個家世顯赫的音樂天才,長兄對待他如親子,他的音樂事業又一直都順風順水的,真是想不通他為什麽會突然偏離劇情,選擇結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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