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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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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府

紀鳳秋一步一步得踏來,濺起的水花蕩進了他的心裏,讓人下意識想要後退,可是身體卻違背主人的意願,乖乖的浸在池中,等待野獸的來臨。

紀鳳秋擡手設了個結界,將他們籠罩在這一片天地之間,外物看不到他們在做什麽,可是裏面的人卻要因為看得見外面的風光而感到赤裸裸的羞恥。

他蹲下將人抱了起來,像抱孩子一樣將手放在蘇辰羽的腰處,見他不聽話,擡手便是一掌,屁股不痛不癢,卻極具“懲罰”的意味,像在打不聽話的小孩子。

“仙君,聽話些。”

蘇辰羽牙床都在輕微得顫抖,半是羞的半是惱的,他不滿紀鳳秋的打,可是此刻他不再是上位者,紀鳳秋不會真的聽他的話停手。

紀鳳秋手上微微一松力,他便得趕忙纏住他的腰身,生怕自己掉下去。

直到池水沒過小腹,他才停下來。

他沒往下再走太深,他想,仙君會害怕的。

紀鳳秋封住了他即刻要呼之欲出的話,在唇邊掃了一周便靈活得鉆入溫熱的地帶,從溫柔的纏綿眷戀到粗暴的瘋狂掠奪,水下的手也不老實得游走,教他只能在喉底發出輕微的聲音。

他再一次問道:“仙君,我是誰?”

蘇辰羽楞楞得看著他,粉紅的眼角,不住的喘息,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攻勢裏緩過心神。

到紀鳳秋要再催一遍時,他才緩緩開口:“阿均。”

自從那個靈兒仙子一事過後,紀鳳秋夜裏睡時總要他喊幾句才肯安分地老實入睡,他不喜歡被叫“靈兒”,蘇辰羽每每哄他,都要叫幾句阿均,雖不知他為何如此執著於名字,但效果甚好,如今卻不一樣了,這一聲,喊的是邀請,是要他。

若無法抵抗,便在此中沈淪一番吧。

再次醒來時,眼前是一帳略微熟悉的長幔。

“醒了?”

紀鳳秋捏上他腰,輕輕的揉按,語氣更為溫柔:“仙君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

昨夜幕幕湧上心頭,令人難以啟齒。

想要開口說話,嗓子卻啞的不行,想要動彈,卻渾身酸痛,“這是哪?”

紀鳳秋微微一笑,又忍不住親了幾口,“自然是我的府邸。”

熟悉的床榻,熟悉的屋檐,確實是時府,“時靈均”的屋子,他們逃到了紀鳳秋的塵世。

冥界一遭已驚動了帝君,紀鳳秋的魔息也吸引了兩魔的註意,帝君斷不會放過自己,而紀鳳秋魔人的身份也隱藏不了多久,接下來....又該如何做呢?

“仙君發什麽呆,餓了麽,可要吃些東西?”

紀鳳秋極喜歡咬他的喉部,稍微一吞咽便絲絲發麻的細疼讓他不暇適應,“不用。這裏還有人住著?”

紀鳳秋手指輕輕描繪著蘇辰羽的下頜,搖頭道:“我死後不久這裏就衰敗了,如今只剩下一座荒宅,但不妨礙,我已重新收拾好了,必不會教仙君委屈。”

看他若有所思,又問道:“仙君想回去了?”

蘇辰羽心中自嘲,現在回去,無異於送死,除了這兒能暫時藏身,他又能躲到哪去?

蘇辰羽抓住了他一直不老實的手,道:“不回去了,就在這。”

接下來幾日,二人一直在這修養,盡管陣引時不時發作一二,蘇辰羽也能漸漸壓抑住,當然也逃不了被紀鳳秋占些便宜。

“仙君,你可要我?”

“好仙君,你叫我一聲。”

紀鳳秋到了自己的塵世,力量更為強大,不知收斂的魔息和鬼氣總若有若無的欺壓著他的脆弱,毫無防備時似乎連神魂都在顫抖著。被蜜糖包裹的毒液,被溫柔掩蓋的暴行,被深情演繹的沖撞,不管他願不願意,最後都由一聲“阿均”來宣告主人的妥協。

每每等他結束,蘇辰羽才終於得到解放,眼皮一沈便睡去了。

夢裏

無際的原野,廣闊的楓林,聖潔的殿堂,他見到了心外無物的神者仙君在自由下的歡笑,在甜蜜裏的柔情,在責任中的堅毅。

在原野之上,她自由的翺翔天際,隨著羽翼的扇動而撒下滋養萬物的靈力,所及之處皆為春光。

在紅楓林裏,她穿著與以往不同的新衣,簪上情緣送的玉簪,羞澀的在樹下等她的愛人,冷肅的秋風為她折了刺,為她變得溫柔,只輕輕吹落幾片紅葉陪她一起等待。

在聖潔的殿堂,她威武嚴肅,一眾仙神跪倒在她的底下臣服,為這位古神之裔而安分守己,六界有序,天地靈動,萬物自然,四洲太平。

一轉眼,尊貴的神者與她的愛人爭吵。

“我早就說過這是禁術!它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連世神都無法完全駕馭,你又何能控制住?!況且此法龐大陰毒,必會破壞六界平衡,須知萬物毀於一念,你若執意如此,必要生靈塗炭!”

“清楓,只要擁有了它,不論往後有多麽強大的魔神出現,都可輕而易舉將他泯滅,斷叫魔人邪物再不敢禍害蒼生,再者,這樣強大的古蔓樹,只要培養的好,自生靈力又有何不可,到時不僅不需依靠神明隕落散靈力神澤,還可挽救無辜生靈魂魄再修,得以再生!這於天地,於六界,於萬物都大有益處!又怎會禍害蒼生?!”

她眼中掩不住的失望是對愛人最終的態度。

“清楓,我知道你作為九鳳之首,責任重大,可我作為天帝,亦是為天生萬物考慮,你為何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考慮?”

他深吸一口氣,下了最後的判決:“我並未做錯,若你不能理解,那也多說無益。”

清楓揮袖離去,她和愛人決裂了,腹中尚未成熟的胎兒被她取了下來,早早地放到了九鳳的巢穴之中,回到域內明裏暗裏地阻止帝君培養古蔓,到下一次相見時,她只身來到古蔓的根基處,冥府。

他又一次看見虛弱的母君被帝君真身刺穿的場景,溫熱的血噴濺在他身上,母君的身體在慢慢變冷,母君給他留下了清凰,他卻抱不住母君的身軀,就這樣看著她化成點點神澤,散落到天地萬物間。

他才十九歲,在與母君下塵世時卻突遭變故,周圍的魔物好多,惡鬼赤裸裸的貪臟盯著他,唏噓邪笑在耳邊不斷的響起,他被困進了牢籠。

母君護著他,往塵在他周身加以保護。

不知是什麽東西,將母君重重的打倒在地,他看不清,往塵遮住了他的視線。

砰的一聲,母君忽然摔到了他腳下,往塵抵住了那人的攻擊。

可是他太強大了,扇面很快便被刺破,在他擡頭之際,母君化出長長的白布遮住了他的雙眼。

噗呲一聲,母君的血濺到了布條上,帶來一片溫熱。

痛,心臟好像被人活生生剜了出來,重重地砸在冰冷的玻璃裏,濺起的血鎖住了他的喉嚨,加緊,讓他窒息。

布條滑落,帝君幽冷陰狠的目光直直穿透他的胸膛。

“仙君,仙君?”

密密麻麻的汗珠在額間積累,無法脫離夢境的痛苦讓他不住低喃。

紀鳳秋都有些心慌了,試圖叫醒他:“仙君,我在這,你看看我,嗯?我在這,你快醒來看看我。”

突然抽了一口氣,眼前恢覆了熟悉的景象,紀鳳秋的額頭貼了上來,同他親密的蹭了蹭:“仙君做噩夢了?不怕,我在這呢,定會好好護著你。”

夢境太過真實,蘇辰羽醒來手還在輕微的顫抖,紀鳳秋握上他的手,細細安撫,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開始享受紀鳳秋這樣的柔情了,也真的對自己起到了安撫的作用。

只是他睡不下了,冒了一身冷汗,粘膩的很。

蘇辰羽微微撐起身子,道:“我要沐浴。”

紀鳳秋沒說幾句話總要親他幾下,道:“好。”說完便起身去燒水了。

趁著這一空檔,蘇辰羽召來了秦川。

“殿下,有何吩咐?”

蘇辰羽罷罷手,疲累的揉了揉頭,道:“最近域內怎樣?”

秦川神色稍滯,似乎不知從何說起:“清靈閣內鬥嚴重,已有十一位神殿君遇難,閣主棠歌被逼無奈,現下不知所蹤。還有......”

“什麽?”

秦川咂咂嘴,道:“帝君前些日子召了玄凈,給您與玄凈賜婚了,現下正.....”

話還未說完,紀鳳秋便先闖了進來,一時幾目相對,空氣沈默。

秦川看了看紀鳳秋穿著中衣的模樣,太子喉處莫名的牙印以及淩亂的床榻,心裏突然有個詭異的想法。

“殿下,你們……?”

蘇辰羽無意瞞著,也不想多作解釋,道:“現下什麽?”

秦川回神覆命:“殿下隱了蹤跡,帝君現下正在找您回去。”

紀鳳秋黑了臉擡手似要對秦川下手,往塵及時飛過去攔住了,“吾知道了,你先回去。”隨即又想到什麽,“莫要跟旁人提及。”

“……是!”秦川見紀鳳秋臉色臭得很,不敢多留,立馬閃身跑了。

“仙君好生快活,身邊有我不夠,還要跑去娶太子妃?”

蘇辰羽沈默半晌,看他眼底蘊含著的危險風暴,不知作何解釋。“你莫要多想,孤沒這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我早說那個玄凈對你不一般,屢屢讓你避而不見,你什麽時候聽過我的?如今倒是直接賜婚了,太子召他來,是要回去?那我呢?我怎麽辦?仙君可是要棄了我,好回去娶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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