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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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宣明二十三年中秋佳節，天朗氣清，萬裏無雲。
洪城裏此時熱鬧非凡。
秋天給這座古都消了夏日的蒸蒸暑氣，走在街頭正是最舒服的時候。
因是過節，平日在田間忙碌的百姓，也都在今日拖家帶口出來，購置節日所需用品，順便趕一趕集市。
人們的臉上也都洋溢著笑容。
作為人間最重要的團圓佳節，每年這裏都會有廟市。在這期間百姓可以置辦家什，也可以去廟裏祈求家人平安。
呂茶茶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下凡，居然就趕上了人間的節日，倒也喜氣。
她在香火琳宮得知無妄渡劫的地方後，二話不說，便拜別了月和仙翁和朱雀鳥，“快馬加鞭”下了凡間。
距離她穿越前，大概已經過去了幾十年。再回人間，她卻是全然不同的狀態和身份。而回的也是距離她生活的那個時代，幾千年前……
多少有點感慨。
這裏到底是更有人情味一些，不似人間那麽冷淡，又不像魔界那般黑暗……剛剛好。
呂茶茶站在街頭，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有點貪戀這個味道。是泥土還是煙火氣，總之，她聞到就覺著心裏一陣踏實。
“人間，呂茶茶我回來了。”
……
人間到底比魔界要簡單許多，她作為半仙半妖的人，在這裏只要不暴露身份，便不會有危險。
正好，她可以在找到無妄後，坦然地呆在他身邊保護他。
雖然不知無妄在這一世會遭什麽劫，但以她的法力在這凡間保護他，應該是游刃有餘的。
算算，此時的無妄應該也就二十郎當歲，正值壯年。呂茶茶心想還有時間，她正好趕集，問一問這天師府的下落。
整個街頭，都是成雙成對，要不就是帶著孩子，一派其樂融融，唯獨呂茶茶形單影只，再加她俏麗的外形，走在路上倒是分外顯眼。
一路過來，見沿途人們都時不時回頭看她，呂茶茶有些不好意思。便從懷裏掏出一塊薄紗，將下半邊臉擋了起來，將繩結拴在了腦後。
掩蓋住半邊臉後，果然打量她的人少了，呂茶茶這才覺著坦然了些。
她看到街頭有許多賣小吃的小販，細想好像在梵鎮偷吃過後，她都再沒機會吃這些美味。
難得還沒找到無妄，趁著這功夫，呂茶茶決定先減減饞。
從她這裏看過去，一溜煙的糖葫蘆，羊肉串，煎餅果子……
小販們此起彼伏招攬客人的聲音，和那些小吃的香味不斷竄到她耳裏，鼻尖。瞬間肚子有了反應，開始咕咕作響了。
呂茶茶摸摸懷裏，扁扁的一片，畢竟囊中羞澀……
罷了，先來個能抗餓的。
最終她從懷中只拿出幾個銅板，跑到羊肉串的小攤前，對那小販說道：“老板，給我來兩……來一串好了。”怕錢不夠。
“好嘞，姑娘稍等。”
呂茶茶薄紗下的舌，饞的舔了舔唇。雙手交握摩挲著，還不時對那小販說道：“老板，可以多放點調料，我口味兒重。”
“沒問題，姑娘。”
說著便又在那烤的半熟的羊肉串上，撒了一些孜然粉。
很快便好，老板抽了一塊紙，將羊肉串下擺裹起來，遞給呂茶茶，“姑娘好了。”
“多少錢呀？”
“三文錢。”
“正好。”呂茶茶手心不多不少正正好，便順手遞給他。
之後便將薄紗撩起一角，也顧不得剛出爐的羊肉串燙，直接塞到了嘴裏。
幾秒功夫，就被燙的齜牙咧嘴起來。
那老板見她這般著急，就說道：“姑娘過會兒再吃，現在太燙，容易傷到嘴。”
呂茶茶捂著燙紅的嘴，尷尬地笑笑，放下薄紗。嘴裏跟咬了個火球似的顛來倒去，硬是找出個空子對老板道了聲謝。
話了便把那一粒羊肉整吞了下去。
終於不燙嘴了……
她摸著被噎著的嗓子，長出了口氣，才把那羊肉串咽下去。
回頭見那小販自如的接待著來買的客人，她猜測這小商販一定常在這城裏出沒，應該對這裏很熟悉，就又走近幾步問道：“老板，像你打聽個地方。”
老板烤著上面的其他羊肉串，空隙擡頭看了看她，“姑娘你可是問對人了，我打小就住在這洪城，沒有不熟的。”
“那可太好了，老板可知天師府在哪裏？”
老板本在撒調料的手，停了下來。有些詫異地上下打量她一番，答非所問地說道：“姑娘問那個地方做什麽？”
呂茶茶看他這反應，也沒多想，就又道，“哦……我有個朋友在那裏，我打算去投奔他。”
“這樣啊，那天師府啊，就在城外的龍虎山上。”
呂茶茶聽他這麽一說，越發開心了，仿佛下一秒就能見到師父一般，咧著嘴又咬了一口羊肉串才說道：“好的，多謝老板。”
說完就要走，卻被那老板叫住，他欲言又止道，“姑娘，天師府乃捉妖聖地，沿路會有許多障礙，姑娘路上要註意安全。”
呂茶茶在聽到“捉妖聖地”四個字的時候，她手裏不自覺地一顫，手裏的羊肉串“啪”掉在了地上。
“怎麽會……師父為什麽會投胎到那裏……”
正在她走神的時候，感覺腿邊被人拽了幾下。
呂茶茶收回神，低頭，見一個小姑娘正拽著她的裙邊，仰頭看著她。眼神裏滿是童真，見她望下來，奶聲奶氣地說道：“姐姐姐姐，你的東西掉了。”
說完她還指著那個羊肉串，似是怕她不相信一般。隨著她的擺動，小姑娘頭頂的小揪揪一晃一晃，甚是可愛。
“果真是，連人間的小娃娃都這麽可人。”呂茶茶蹲下身，拍拍她的額頭，撿起那串臟了的羊肉串，對小姑娘說道：“謝謝你，小可愛你的爹娘呢？”
小姑娘指向一旁糖葫蘆攤前的一男一女，說道：“爹娘在給我買糖葫蘆。”
呂茶茶擡頭望了一眼，牽著她的手站起身，來到她父母身邊，拍了拍正專心挑糖葫蘆的女子。
那女子轉頭看了她一眼，發覺不認識她，疑惑地問道：“姑娘，有事？”
“啊……內個，這個小女孩是你們的女兒吧。”
那女子低頭見自己女兒正抓著呂茶茶的手，臉上登時帶了寵溺的笑容，說道：“萱兒，你又亂跑了。”
小女孩咯咯笑了幾聲，指著呂茶茶說道，“萱兒看姐姐的東西掉了，就提醒她。”
呂茶茶點了點頭，“是的，街上人多，怕她跑丟，就把她送過來了。”
“謝謝姑娘。”
隨即眼神轉向她手裏臟了的那一串羊肉串，便擡頭從身後比她高出一頭的，束發男子手裏拿了一串糖葫蘆，遞給呂茶茶，並說道：“姑娘的羊肉串臟了，吃個糖葫蘆吧。”
“不用不用。”
小女孩也指著糖葫蘆說道：“姐姐，吃。”
呂茶茶見小女孩如此逗趣，也就沒再推遲，從那女子手裏接過糖葫蘆道：“謝謝。”
那女子點點頭，牽著她身邊的丈夫，抱著孩子走了。
呂茶茶望著他們的背影，竟是生出了一些羨慕之情，“真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跟……”後面的話，她也就敢心裏想想。
呂茶茶一手拿著臟了的羊肉串，一手拿著糖葫蘆，嘆著氣，往天師府的方向走去。
此遭，呂茶茶雖知道無妄在天師府，卻並不知這天師府是做什麽的。只當是個尋常有錢人家，沒曾想，是個捉妖聖地。
果真是她想簡單了。
“凡間哪來的什麽妖！”
呂茶茶有點郁悶，怎麽師父這前世今生就，逃不開降妖除魔了？
關鍵她現在是個未成仙的妖啊，呂茶茶垂頭喪氣，耷拉著肩膀，自言自語道：“這我要怎麽跟隨師父，萬一師父發現我是妖，那還不得把我捉了啊……”
真是來的草率了。
在天上的時候，該問清楚的。
頓時，呂茶茶覺著自己手裏糖葫蘆和羊肉串，都不香了。
她看向不遠處城門的位置，沒甚精神的往那邊移動著。街頭的熱鬧，仿佛一下子與她無關了。
可是來都來了，她腦中快速想著能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拿起手中的糖葫蘆咬了一口，猛然瞧見手間帶著的，無妄消失前給她的那一串念珠，計上心頭。
“對哦，師父的這串念珠，可以掩藏我身上的妖氣，只要我不摘，凡人不就看不出來了？！”呂茶茶擡手看著右手那一串，被她繞了兩圈纏在手腕處的念珠，片刻功夫心情就轉好了些。
順便親了親那串念珠，“師父，還是你給力。”
呂茶茶想通後，便哼哼著小曲子，將手裏的羊肉串投進一旁的垃圾桶，撩起面紗便又咬了兩顆糖葫蘆。
鼓鼓囊囊塞滿嘴。
心情舒暢之時，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就在優哉游哉往城門附近走的時候，她沒註意，被旁邊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糖葫蘆被撞了出去，連帶著薄紗也扯了下去。呂茶茶被這股力道撞的重心不穩，直接摔倒在地上。
呂茶茶蹲坐在地，屁股摔生疼。她這會兒功夫連對方的祖宗都問候了個遍，開口不免聲音帶了些戾氣，“長沒長眼睛啊？”
她微欠著身子揉著屁股，頭也不擡地對她前面的人吼道。
那人顯然也沒想到自己會把人撞到，怔楞中聽到她的罵聲，只是眉頭輕皺片刻便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欲將她拉起來，“姑娘，你沒事吧？”
一道清潤的聲音傳進她耳中。
呂茶茶揉屁股的聲音緩了下來，這個聲音……
她緩緩擡起頭，待看清眼前人的面容時，徹底僵住了。
嘴裏不由自主地輕喚出聲。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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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明二十三年中秋佳節，天朗氣清，萬裏無雲。
洪城裏此時熱鬧非凡。
秋天給這座古都消了夏日的蒸蒸暑氣，走在街頭正是最舒服的時候。
因是過節，平日在田間忙碌的百姓，也都在今日拖家帶口出來，購置節日所需用品，順便趕一趕集市。
人們的臉上也都洋溢著笑容。
作為人間最重要的團圓佳節，每年這裏都會有廟市。在這期間百姓可以置辦家什，也可以去廟裏祈求家人平安。
呂茶茶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下凡，居然就趕上了人間的節日，倒也喜氣。
她在香火琳宮得知無妄渡劫的地方後，二話不說，便拜別了月和仙翁和朱雀鳥，“快馬加鞭”下了凡間。
距離她穿越前，大概已經過去了幾十年。再回人間，她卻是全然不同的狀態和身份。而回的也是距離她生活的那個時代，幾千年前……
多少有點感慨。
這裏到底是更有人情味一些，不似人間那麽冷淡，又不像魔界那般黑暗……剛剛好。
呂茶茶站在街頭，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有點貪戀這個味道。是泥土還是煙火氣，總之，她聞到就覺著心裏一陣踏實。
“人間，呂茶茶我回來了。”
……
人間到底比魔界要簡單許多，她作為半仙半妖的人，在這裏只要不暴露身份，便不會有危險。
正好，她可以在找到無妄後，坦然地呆在他身邊保護他。
雖然不知無妄在這一世會遭什麽劫，但以她的法力在這凡間保護他，應該是游刃有餘的。
算算，此時的無妄應該也就二十郎當歲，正值壯年。呂茶茶心想還有時間，她正好趕集，問一問這天師府的下落。
整個街頭，都是成雙成對，要不就是帶著孩子，一派其樂融融，唯獨呂茶茶形單影只，再加她俏麗的外形，走在路上倒是分外顯眼。
一路過來，見沿途人們都時不時回頭看她，呂茶茶有些不好意思。便從懷裏掏出一塊薄紗，將下半邊臉擋了起來，將繩結拴在了腦後。
掩蓋住半邊臉後，果然打量她的人少了，呂茶茶這才覺著坦然了些。
她看到街頭有許多賣小吃的小販，細想好像在梵鎮偷吃過後，她都再沒機會吃這些美味。
難得還沒找到無妄，趁著這功夫，呂茶茶決定先減減饞。
從她這裏看過去，一溜煙的糖葫蘆，羊肉串，煎餅果子……
小販們此起彼伏招攬客人的聲音，和那些小吃的香味不斷竄到她耳裏，鼻尖。瞬間肚子有了反應，開始咕咕作響了。
呂茶茶摸摸懷裏，扁扁的一片，畢竟囊中羞澀……
罷了，先來個能抗餓的。
最終她從懷中只拿出幾個銅板，跑到羊肉串的小攤前，對那小販說道：“老板，給我來兩……來一串好了。”怕錢不夠。
“好嘞，姑娘稍等。”
呂茶茶薄紗下的舌，饞的舔了舔唇。雙手交握摩挲著，還不時對那小販說道：“老板，可以多放點調料，我口味兒重。”
“沒問題，姑娘。”
說著便又在那烤的半熟的羊肉串上，撒了一些孜然粉。
很快便好，老板抽了一塊紙，將羊肉串下擺裹起來，遞給呂茶茶，“姑娘好了。”
“多少錢呀？”
“三文錢。”
“正好。”呂茶茶手心不多不少正正好，便順手遞給他。
之後便將薄紗撩起一角，也顧不得剛出爐的羊肉串燙，直接塞到了嘴裏。
幾秒功夫，就被燙的齜牙咧嘴起來。
那老板見她這般著急，就說道：“姑娘過會兒再吃，現在太燙，容易傷到嘴。”
呂茶茶捂著燙紅的嘴，尷尬地笑笑，放下薄紗。嘴裏跟咬了個火球似的顛來倒去，硬是找出個空子對老板道了聲謝。
話了便把那一粒羊肉整吞了下去。
終於不燙嘴了……
她摸著被噎著的嗓子，長出了口氣，才把那羊肉串咽下去。
回頭見那小販自如的接待著來買的客人，她猜測這小商販一定常在這城裏出沒，應該對這裏很熟悉，就又走近幾步問道：“老板，像你打聽個地方。”
老板烤著上面的其他羊肉串，空隙擡頭看了看她，“姑娘你可是問對人了，我打小就住在這洪城，沒有不熟的。”
“那可太好了，老板可知天師府在哪裏？”
老板本在撒調料的手，停了下來。有些詫異地上下打量她一番，答非所問地說道：“姑娘問那個地方做什麽？”
呂茶茶看他這反應，也沒多想，就又道，“哦……我有個朋友在那裏，我打算去投奔他。”
“這樣啊，那天師府啊，就在城外的龍虎山上。”
呂茶茶聽他這麽一說，越發開心了，仿佛下一秒就能見到師父一般，咧著嘴又咬了一口羊肉串才說道：“好的，多謝老板。”
說完就要走，卻被那老板叫住，他欲言又止道，“姑娘，天師府乃捉妖聖地，沿路會有許多障礙，姑娘路上要註意安全。”
呂茶茶在聽到“捉妖聖地”四個字的時候，她手裏不自覺地一顫，手裏的羊肉串“啪”掉在了地上。
“怎麽會……師父為什麽會投胎到那裏……”
正在她走神的時候，感覺腿邊被人拽了幾下。
呂茶茶收回神，低頭，見一個小姑娘正拽著她的裙邊，仰頭看著她。眼神裏滿是童真，見她望下來，奶聲奶氣地說道：“姐姐姐姐，你的東西掉了。”
說完她還指著那個羊肉串，似是怕她不相信一般。隨著她的擺動，小姑娘頭頂的小揪揪一晃一晃，甚是可愛。
“果真是，連人間的小娃娃都這麽可人。”呂茶茶蹲下身，拍拍她的額頭，撿起那串臟了的羊肉串，對小姑娘說道：“謝謝你，小可愛你的爹娘呢？”
小姑娘指向一旁糖葫蘆攤前的一男一女，說道：“爹娘在給我買糖葫蘆。”
呂茶茶擡頭望了一眼，牽著她的手站起身，來到她父母身邊，拍了拍正專心挑糖葫蘆的女子。
那女子轉頭看了她一眼，發覺不認識她，疑惑地問道：“姑娘，有事？”
“啊……內個，這個小女孩是你們的女兒吧。”
那女子低頭見自己女兒正抓著呂茶茶的手，臉上登時帶了寵溺的笑容，說道：“萱兒，你又亂跑了。”
小女孩咯咯笑了幾聲，指著呂茶茶說道，“萱兒看姐姐的東西掉了，就提醒她。”
呂茶茶點了點頭，“是的，街上人多，怕她跑丟，就把她送過來了。”
“謝謝姑娘。”
隨即眼神轉向她手裏臟了的那一串羊肉串，便擡頭從身後比她高出一頭的，束發男子手裏拿了一串糖葫蘆，遞給呂茶茶，並說道：“姑娘的羊肉串臟了，吃個糖葫蘆吧。”
“不用不用。”
小女孩也指著糖葫蘆說道：“姐姐，吃。”
呂茶茶見小女孩如此逗趣，也就沒再推遲，從那女子手裏接過糖葫蘆道：“謝謝。”
那女子點點頭，牽著她身邊的丈夫，抱著孩子走了。
呂茶茶望著他們的背影，竟是生出了一些羨慕之情，“真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跟……”後面的話，她也就敢心裏想想。
呂茶茶一手拿著臟了的羊肉串，一手拿著糖葫蘆，嘆著氣，往天師府的方向走去。
此遭，呂茶茶雖知道無妄在天師府，卻並不知這天師府是做什麽的。只當是個尋常有錢人家，沒曾想，是個捉妖聖地。
果真是她想簡單了。
“凡間哪來的什麽妖！”
呂茶茶有點郁悶，怎麽師父這前世今生就，逃不開降妖除魔了？
關鍵她現在是個未成仙的妖啊，呂茶茶垂頭喪氣，耷拉著肩膀，自言自語道：“這我要怎麽跟隨師父，萬一師父發現我是妖，那還不得把我捉了啊……”
真是來的草率了。
在天上的時候，該問清楚的。
頓時，呂茶茶覺著自己手裏糖葫蘆和羊肉串，都不香了。
她看向不遠處城門的位置，沒甚精神的往那邊移動著。街頭的熱鬧，仿佛一下子與她無關了。
可是來都來了，她腦中快速想著能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拿起手中的糖葫蘆咬了一口，猛然瞧見手間帶著的，無妄消失前給她的那一串念珠，計上心頭。
“對哦，師父的這串念珠，可以掩藏我身上的妖氣，只要我不摘，凡人不就看不出來了？！”呂茶茶擡手看著右手那一串，被她繞了兩圈纏在手腕處的念珠，片刻功夫心情就轉好了些。
順便親了親那串念珠，“師父，還是你給力。”
呂茶茶想通後，便哼哼著小曲子，將手裏的羊肉串投進一旁的垃圾桶，撩起面紗便又咬了兩顆糖葫蘆。
鼓鼓囊囊塞滿嘴。
心情舒暢之時，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就在優哉游哉往城門附近走的時候，她沒註意，被旁邊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糖葫蘆被撞了出去，連帶著薄紗也扯了下去。呂茶茶被這股力道撞的重心不穩，直接摔倒在地上。
呂茶茶蹲坐在地，屁股摔生疼。她這會兒功夫連對方的祖宗都問候了個遍，開口不免聲音帶了些戾氣，“長沒長眼睛啊？”
她微欠著身子揉著屁股，頭也不擡地對她前面的人吼道。
那人顯然也沒想到自己會把人撞到，怔楞中聽到她的罵聲，只是眉頭輕皺片刻便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欲將她拉起來，“姑娘，你沒事吧？”
一道清潤的聲音傳進她耳中。
呂茶茶揉屁股的聲音緩了下來，這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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